「佑佑?」看著發呆中的童佑臻,黃俊宗關心的輕喊了聲。
「呃,怎麼了?」童佑臻猛地回神,朝他淺淺一笑。
「你在想什麼?想得這麼出神?」他好奇的問。
童佑臻斂起眉,沉默的低下頭注視著正煮沸的咖啡,又緩緩揚起長睫道︰「有個男人說他是我老公,嘉嘉的爸爸。」
「什麼?」黃俊宗喝到一半的咖啡差點噴出來。
「那個人叫安泉。」一講到這個名字,她的心就像被人用了扭轉似的劇痛著。
他真的回來了?黃俊宗臉上的神情倏地凝重了起來。
「可是我根本不認識他,他是在亂講的對嗎?我老公早就死了。」像是要尋求支持似的,童佑臻急切的問著。
「佑佑……」他該怎麼回答?
他從沒想過自己還會有機會接近她,在她跟安泉相戀,接著突然閃電結婚之後,他也曾經意志消沉了好一陣子,直到他終于調適好心情再度踏入咖啡廳時,卻發現她竟然說她老公死了,但發生了什麼事卻說得語焉不詳,心生疑惑的他之後問過火舞,但火舞只說佑佑出了點意外,記憶有些錯亂,因為安泉有事必須遠行,因此他們夫妻會照顧她,然後就不願再多說什麼了。
他不知道這中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對他來說,那不啻是個天上掉下來的好消息。
所以他努力接近她,重新追求她,好不容易她慢慢的對他打開心防,逐漸接受他接她下班的行為。
但沒想到,那個男人竟然又突然出現了。
而看起來,她似乎是真的不認得安泉了。
「俊宗?」童佑臻期待的看著他。
他咬咬牙,用力點頭道︰「沒錯,你老公已經死了,我看這個人一定是不安好心,你要小心點。」
「嗯。」仿佛得到了支持,她露出了松口氣的笑容,「我一定要提醒黑岳哥還有火舞姐,這個男人感覺就不是個好人。」
黃俊宗的心中升起抹罪惡感,不過很快的就被自己想要得到童佑臻的給取代了。
他花了三年的時間忘記她,卻發現自己根本做不到,好不容易終于有機會接近她,他相信這是老天給他的機會,他必須要加快腳步得到她才行。
「佑佑,找一天我們一起去旅行好嗎?」他突然問。
童佑臻愣了愣,「旅行?」
「三天兩夜,我跟你還有嘉嘉。」黃俊宗肯定的點頭。
「這……我不--」童佑臻遲疑的想拒絕,但卻被他打斷了話。
「我已經等你這麼久了,你也該給我答案了。」他認真的瞅著她道︰「我真的很希望給你跟嘉嘉一個穩定的家庭,這樣你們就不會再受到怪男人的蚤擾了。」
童佑臻沉默的垂下眼睫,她的確是喜歡黃俊宗,但卻不是愛,只是單純的友誼罷了,她也暗示過他好幾次,他們之間是不可能的,但他卻總是不死心,讓她真的很為難。
「俊宗,對不--」
「不要說。」黃俊宗阻止了她,雖然是他要她給之間答案,但他卻很明白的知道,那答案不會是他想要听的。「佑佑,不管怎樣,你只要記住,我會永遠支持你、等著你。」他越過吧台,伸手覆住了她的手,感性的道。
童佑臻感激的笑笑,沒發現安泉不知在何時走進了咖啡廳,黑著張臉沖向了握著她手的黃俊宗,不由分說就朝他臉上揮拳。
「啊--」她尖叫出聲,趕緊跑出吧台查看被打倒在地的黃俊宗。
「你沒事吧?」她扶起他,焦急的看著他唇角還沁著血的傷口。
「起來。」安泉平靜的聲音充滿了殺氣,讓黃俊宗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你這個野蠻人,干麼莫名其妙打人?」童佑臻氣惱的等著安泉。
「只揍他一拳還算便宜他了,起來!」安泉怒氣未消,想到這個小子竟然敢踫他老婆,他就恨不得殺了他。
「你不但是個偷別人小孩的賊,還是個暴力分子,你馬上給我出去。」童佑臻擋在黃俊宗面前,氣憤不已的說道。
「我只是個嫉妒得快抓狂的丈夫。」看她站在那男人身邊,幫他責怪自己,安泉的心髒幾乎快要爆開了。
他現在總算能體會當年她看著他維護其他女人的痛苦感受了--即使那只是一場戲。
「住口,住口,俊宗,你告訴他,說他根本只是個騙子,我老公早就死了,死了!」童佑臻扯著黃俊宗的衣袖道。
黃俊宗捂著臉頰,心虛的看了眼安泉,然後又迅速的移開視線點頭。
「該死!」安泉低咒了聲,沖上前扯住他的衣襟,緊握的拳頭高高揚起。
「不要打了。」童佑臻擋在他們之間,用力的推著安泉。
「你幫他?」嫉妒讓安泉的全身仿佛被火焚燒似的,「你喜歡他嗎?」
「是又怎樣?」童佑臻咬咬下唇,說這句話的同時,竟莫名的有種報復的塊感與傷痛。
安泉眯了眯雙眸,扯起她的手腕道︰「跟我來。」
「放開我,你要帶我去哪里?」她掙扎著驚呼。
「放開她,」黃俊宗也上前想拉回她,但卻在安泉森冷的瞪視下頓住了身形,那氣勢強烈得驚人,震得他無法動彈。
「發生什麼事了?」剛去賣場采購完的黑岳扶著火舞,才推開門就差點撞上正拉著童佑臻往外走的安泉,詫異的問。
「你們別管。」安泉英俊的臉上神情冷冽。
「黑岳哥,火舞姐,救我!」童佑臻連忙求救,但他們只是愛莫能助的看了她一眼,便任由安泉帶走她。
「放開她。」黃俊宗此時才仿佛回過神似的想沖出門外。
「等等。」火舞喊住他,「你是無法介入他們之間的。」她同情的看著他。
「不,老天爺已經給了我機會,我一定要好好把握,這次該是換我幸運了。」
他堅定的道。
「你只是在乘人之危。」黑岳不苟同的駁斥。
一抹心虛閃過他眼底,黃俊宗雙拳緊握在身側道︰「不管怎樣,我不會輕易放棄的。」
「那你就只有注定心碎了。」火舞搖搖頭,輕嘆了聲。
可憐的男人。
「放開我,你快點放開我。」童佑臻拼命的掙扎,被他握住的手腕如同快要燒起來似的灼熱著。
但安泉卻不為所動的將她拉進車中,強硬的鎖上車門,大腳猛踩油門,直驅他們一年前共築的愛巢。
「停車,我要跳車了喔,我真的會跳下去。」童佑臻威脅的想打開車門,卻發現根本打不開,只能無助的將身子蜷縮在座位中,全身不停的輕顫。
車子在山路上飛快的奔馳著,沒多久就停在一棟豪華的別墅前。
「佑佑。」將車子熄火,安泉平復了下情緒,轉向她,「你還記得這里吧?」
她困惑的抬起雙眸望向這個熟悉的建築物,霎時所以的甜蜜與歡笑聲仿佛潮水般涌入她的腦海,讓她不自覺的揚起了唇角。
「你記得對嗎?這是我們的家,是我跟你還有嘉嘉的家。」安泉興起一絲希望的道。
是啊,她曾經跟她心愛的丈夫還有寶貝兒子在這屋里幸福甜蜜的生活著。
她還記得她老公有多愛她,多疼她,直到有一天,他突然說他厭惡束縛,說他不想要牽絆,說他要跟她分居……
不!不是的!她老公已經死了,她老公已經死了。
「我要回家,快送我回家!」她瘋了似的捶打著他,好像這樣就可以阻止那些不斷涌入腦海的不堪回憶。
「這里就是你的家,佑佑,看著我,你不能一直逃避我,听我說,听我解釋。」安泉抓住了她的手腕,痛苦的道。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她驚慌的聲音驟然消失在突然覆上的灼熱唇瓣中。
不管她有多想要忘記,但這熟悉的氣味與依然可以隨時觸動她心靈深處的吻,卻徹底擊碎了她的防護。
回應他仿佛是全天下最自然的事一樣,她的手好像有自己意識似的攀上了他的脖子,她靠向了他,渴望更加貼近他。
「喔,老婆,我就知道你還是愛我的,你是我的。」安泉滿足的輕嘆了聲,貪戀的吻遍了她的臉頰。
可童佑臻卻突然全身一僵,用力的推開了他,拉開車門就往外沖。
此時,一輛計程車剛好疾駛過來,迅速的停在她身邊。
「佑佑,快上車。」黃俊宗打開車門,朝六神無主的童佑臻喊道。
來不及神思,童佑臻一個箭步跨上了車,她只知道腦中有個聲音不斷在催促她,她必須離開這里,必須離開他,否則會有可怕的事情發生,她老公死了,死了!
「你還好嗎?」黃俊宗關心的看著坐在沙發上的童佑臻,被她蒼白的神色給嚇到了。
童佑臻搖搖頭,仿佛沒有靈魂似的站起了身,喃喃道︰「我要去接嘉嘉,接嘉嘉……」
「佑佑,黑岳跟火舞會去接他。」黃俊宗抓住了她的手臂,突然沖動的道︰「嫁給我。」
「你、你說什麼?」她驚愕的看向他。
「我騙了你,其實,你老公沒有死。」黃俊宗急切的道︰「他是另結新歡所以才離開了你,他根本就是個沒良心的花心大蘿卜。」
「你不要再說了!」她咬緊了唇,慌亂的搖頭,接著用兩手抱住了頭,安泉跟其他女人親昵踫觸的畫面逐漸清晰的浮上腦海。
「不,我不能不說,佑佑,嫁給我吧,千萬不要又被那個壞男人騙了,他對你不是真心的,他只是玩玩的。」黃俊宗企圖趁勝追擊。
「住口……住口……」她的頭真的好痛,痛得快裂開了……「我老公只是死了,他沒有拋棄我,沒有。」
「佑佑,你只是不想面對自己被拋棄的現實,所以才會自我催眠,說你老公死了。」黃俊宗不讓她躲回自己的保護殼中。
「我不听,我不要听。」童佑臻雙手抱著頭,尖叫著。
「他現在回來你身邊也只是想傷害你而已,你不要被他騙了。」黃俊宗不顧她的反應,繼續道︰「嫁給我吧,答應我吧。」
「不要!」童佑臻尖叫了聲,整個人霎時臉色慘白的僵住,顫巍巍的道︰「為什麼要告訴我,為什麼硬逼我想起,為什麼?」
回來了,所以模糊的身影與記憶全都擁涌入了她的腦袋,就像一枚炸彈似的爆開,讓她幾乎無法承受。
「佑佑,我只是不希望你被騙。」她絕望的神色讓他不安,「佑佑……」
「啊--」童佑臻尖叫了聲,倏地轉身往外沖,動作快到讓他攔阻不及。
等他追出門時,她的身影已消失在黑夜中,不知去向……
震天巨響的敲門聲仿佛一聲聲瞧在黃俊宗心上,在寂靜的夜里格外讓人心驚。
提心吊膽的打開了門,安泉高大的身影馬上沖上前,雙手扯住他的衣襟狂吼,「我老婆呢?」
「咳咳……放、放手……」黃俊宗的脖子被勒得幾乎無法呼吸。
「快說!」安泉沒放手,反而加重了手勁。
「呼……呼吸……」黃俊宗指了指安泉的手,表示自己不能說話了。
「安泉,先放開他吧,否則在他能說話之前就會先窒息而亡了。」跟在安泉身後的黑岳提醒。
安泉眯了眯黑眸,只見黃俊宗的臉色已經開始泛紫,雖不甘願,也只能先放手,「咳咳咳……」一等安泉的手移開,黃俊宗馬上彎腰猛咳,大口大口的呼吸的新鮮空氣。
能呼吸的感覺真好,有瞬間他以為自己就要去見閻王了。
「俊宗,佑佑到底在哪?你快說吧,否則連我們也無法幫你。」火舞催促道。
「我、我也不知道啊,她還沒回去嗎?」黃俊宗順了順氣,緊張的問。
「不是你帶走她的嗎?」她蹙起眉。
「呃,本、本來是……」他一臉心虛狀。
「發生什麼事了?」
火舞擔心的問,安泉則是用想殺人的眼神瞪著黃俊宗。
「我……」
「該死!快說!」安泉捺不住性子,拳頭又掄起。
「我、我只是向她證實了你就是她老公。」黃俊宗避重就輕的說。
「然後呢?」安泉的黑眸更加合黑了。
「然後……」他咽了口口水道︰「她受不了刺激就跑了。」
「該死!」安泉低咒了聲,他是希望她記起自己,但卻不是在沒得到解釋的情況下想起這一切。
「她記得你是怎麼背叛她的……」黃俊宗怯怯的道,他沒想到這件事對童佑臻的刺激會這麼大,他也開始後悔了。
「俊宗,我不是跟你解釋過,安泉當初離開時不得已的嗎?你沒有向佑佑說清楚嗎?」火舞緊蹙起眉問。
「我……」他又心虛的低垂下頭。
「想當然了,他一定是只挑對自己有利的事情說給佑佑听。」想到她又再次想起曾被他狠心背叛的傷害,安泉的心就緊緊的揪起。
「我喜歡她比你還早還久,我只是想要得到她,我有錯嗎?」黃俊宗再也忍不住低吼出自己的心聲。
「你錯在愛上一個不愛你的女人,也錯在想利用她的傷痛來達到你的目的。」
安泉冷冷的道︰「我警告你,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們面前,否則如果再讓我看到你,我一定會打斷你的腿。」
黃俊宗整個人突然像泄了氣的皮球,什麼話都說不出來,沉默的低垂著頭。
「對不起,當初是我讓他們有機會認識的。」火舞愧疚的道歉。
「不關你的事,在認識佑佑之前,我的確是個大混蛋。」安泉苦笑道。
「現在怎麼辦?我們分頭去找她吧。」黑岳提議。
「不,你們在家幫我看著嘉嘉。」安泉此刻反而冷靜了下來,「至于佑佑,我大概知道她在哪里,我一定會找回她的。」
沒錯,找回當初那個深愛著他、崇拜他的妻子。
安泉回到陽明山的家門前。
以往總是燈光瑩亮,充滿著溫馨笑語的建築物內,此刻卻是漆黑一片。
他推開半敞的大門,踏步走進了屋內。
往昔的歡笑聲此刻只剩下冷冷清清的寂靜。
他踏入大廳,才走沒幾步,就听到自角落傳來的幽幽啜泣聲。
「佑佑?」他的心一緊,但同時卻松了口氣,她果然回到了這里。
「不要過來。」童佑臻驀地大吼,哭泣著重復,「我不會分居的,我不會答應的。」
「老婆,是我,是老公。」听她哭泣的聲音,安泉心疼極了。
「不是,你不是,我老公很愛我,我老公說過他會保護我跟兒子,他不會背叛我。」想到那痛苦的一幕,童佑臻的淚就如斷線珍珠似的落下,哽咽道︰「你不是我老公。」
「不,我永遠都不可能背叛你,你是我老婆,我這輩子唯一的摯愛。」安泉蹲在蜷縮在角落的童佑臻面前,試圖向要將她擁入懷中。
「你騙人,你騙人,是你說我們是你的負擔,也是你說要分居的,是你為了別的女人凶我,是你、都是你,嗚……」她抬起淚眼,負氣的推開他的手。
她眼中的絕望與悲傷刺痛著他的心,他伸出手想抱她,「都是我不好,你要怎麼怪我都可以,但不要哭好嗎?」
「我恨你,我恨死你了,你怎麼可以這麼無情的破壞我的幸福?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在他的手觸上她之前,她突然激動的揮舞著手亂打亂抓一通。
愛有多深,痛就有多深。
不管她是怎麼瘋狂的抗拒他,他還是硬將她抱入了懷中。
直到一道清脆的巴掌聲響起,童佑臻才怔愣住,不敢置信的看著他臉上的抓痕和清晰的掌印,茫然的只知道落淚。
「你的臉……」她半舉起手想撫模他的傷痕,但又頹然放下,將臉埋入雙掌中哭泣著。
「不要緊,比起我帶給你的傷害,這點小傷算不了什麼。」他握住了她的手,聲音也帶著哽咽,「不過請你一定要听我解釋,當初我故意想趕走你們,為的都是要保護你們啊。」
「保護我們?」童佑臻冷笑了聲,「所以你才跟別的女人卿卿我我,任由她在你面前欺負我?」
「那只是演戲。」安泉沉痛的道︰「如果我不這麼做,你是絕對不會離開我的。」
「所以說到底,你還是要我離開?」她哭得全身都快虛月兌了,卻還是忍不住嘶吼,「既然如此,你還回來干麼?為什麼要逼我想起這些事,破壞我跟兒子的平靜生活?我寧願永遠不要醒來永遠不再見你。」
「不,如果你沒醒,就永遠不會知道我愛你多深,也不會知道我自始至終,從沒有一絲一毫拋棄你的念頭。」安泉的大掌扣住了她的下巴,強迫她望向自己。
「不要再說,你只是在外頭玩膩了,所以又想回來玩玩家庭生活的游戲罷了。」童佑臻捂著耳朵不願意听。
「听我說!」安泉扯下她的手道︰「當初我根本沒有把握自己能活著回來,加上火舞跟小黑的妻子都遭遇不測,你說,我怎麼能讓你跟嘉嘉獨自留在這里?」
「你、你說什麼?火舞姐跟小黑的妻子是怎麼回事?火舞姐不是車禍嗎?
安泉輕嘆口氣,深深的凝視著童佑臻,緩緩將事情的原由娓娓道出,「事情就是這樣,我原本就打算若能平安回來,再好好向你解釋道歉,只是沒想到當我回來時,你卻已經忘了我,甚至還對我帶著敵意。」那種被她仇視的感覺,他這輩子再也不想嘗試了。
突然听到他的告白,童佑臻震住了,「你說的是真的。」
安泉點點頭,「那個毒梟集團對我們組織展開報復,雖然我已經退出,但他們還是找上門來,嘉嘉好幾次差點出事就是他們干的。所以,為了替伙伴報仇,也為了保護你們,我只好選擇最痛苦的方式讓你死心離開。」
回想起事情發生之前的種種狀況,童佑臻不由得相信他講的是真的了。
「可是……你可以告訴我啊,為什麼不告訴我實情?」她看入他的眸底,想找出她說謊心虛的痕跡,卻只看到一片坦然與深厚的情感。
「如果我說了,你會願意讓我單獨面對危險嗎?」依照她的個性,肯定只願意把兒子送走,而她自己是說什麼也不可能離開的。
沒錯,她怎麼可能讓自己深愛的丈夫冒著生命危險獨自離開?「真的都只是演戲嗎?」她死寂的黑眸開始綻放出光芒,帶著希望與期待。
安泉肯定的點點頭,「除了你,我從沒愛過任何人,我這輩子只想跟你共度白首,你是我最愛的老婆。」
「老公……」童佑臻看著安泉臉上那熟悉的深情,心頭的委屈酸楚伴隨著開心和喜悅,全部一起化為淚水洶涌決堤。
「對不起,老婆,讓我用下半輩子好好彌補你好嗎?」安泉不舍的拭去她的淚水。
「如果你做不到,我真的會殺了你。」她怞搐著肩膀道。
「我的命早就屬于你的了,除非你不要了。」安泉緩緩的說出他的保證,唇角微揚。
「我要、我要,我一直都要,老公,哇--不要再離開我了。」童佑臻終于拋開所有的恐懼與自我保護,撲進了安泉的懷中。
「我答應你,我這輩子都不會再離開你了。」安泉緊緊的抱著她,仿佛擁抱了全世界。
「爸比--媽咪--」突然,安嘉的聲音自門口傳來。
「嘉嘉?爸比媽咪在這邊。」安泉跟童佑臻朝門口喊著。
沒多久,一個小人影馬上奔進了父母的懷中,緊緊的擁住了他們,「嘉嘉也要跟爸比媽咪在一起。」
「當然。」安泉與童佑臻互望了眼,異口同聲道︰「永遠不分開。」門外,黑岳與火舞欣慰的看著團聚的一家三口,眼中也同時閃著淚光。
「真的被嘉嘉猜到,他們果然回家了。」火舞依偎在老公身旁,感動的看著眼前這一幕。
「總算是大團圓的結局,我們也不用替他們擔心了。」黑岳道。
「是啊,我們該擔心擔心自己了。」火舞洋溢著笑容,話中有話的道。
「什麼意思?」黑岳一凜,擔憂的看著妻子,「你哪里不舒服嗎?」
「嗯,最近的確是不太舒服。」她微蹙起眉道。
「怎麼了?我馬上帶你去看醫生。」他心急的就想付諸行動。
「不用了,三更半夜去哪看醫生啊?」火舞嬌嗔。
「掛急診。」
「懷孕掛急診?醫生會趕我們回家吧!」火舞漫不經心的道。
「哪個醫生敢趕我們回家,我就揍--等等,你說--你說誰懷孕?」黑岳愣住了。
「不是我,難道是你啊?」火舞美麗的臉上泛起嬌羞的笑容。
「你懷孕了?老天,我要當爸爸了,萬歲,我要當爸爸了。」黑岳開心的抱起老婆,興奮的呼喊穿透了雲霄。
屋內燈光重新被點燃,兩家人沉浸在彼此的喜悅之中。
屋外的蟲鳴蛙叫歡唱正熾,歡笑與溫馨重新回到了大宅內。
幸福永不落幕。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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