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未必是盡情享受快樂的開始,因為--卞姝尹的行李遺失了。
「怎麼辦?」從未遇過這種情形,她在機場不知所措。
「沒關系,遺失了就重新買,幸虧-人沒有遺失。」成介之隨性的說。
「可是那里面……」
「別可是了,我已經向航空公司反應,如果有找到他們會送到飯店,如果沒有,-著急也沒有用。」他拉著她的手,大步的走著。
遺失沒有什麼不好,那只是給自己重新開始的機會,就像成介之遺失的記憶,並不影響他美好的生活。
「我們要去哪里?」
「去飯店Checkin,然後當然是好好的玩、好好的吃,來意大利不就是要這樣嗎?」
成介之握緊她的手,即使在陌生國度,都感覺目標就在前方那麼篤定。
離開飯店,米蘭市內陰雨綿綿,路上漉濕難走,以為是一片的陰霾,然而前方展場的華麗花稍,卻鼓振了他們兩人的精神。
「走,快走,錯過了可是損失。」成介之就像看見心愛玩具的孩子,一古腦的往前奔去,逼得卞姝尹不得不跟上他的腳步,急起直追。
「介之,你明明是RD主管,不是家具設計師,卻偏偏熱中此道,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你是這圈子的人。」她微喘著說。
「我是啊,因為我喜歡,所以我是這圈子的人,目的工作是我表現專業的領域,但是專注研究收藏家具,則是一種難以詳說的樂趣。」
視線所及,卞姝尹覺得自己是誤闖了,錯落在米蘭市內上百個大小展場,有侞酪、風干火腿、披薩、巧克力、冰淇淋,這地方根本是飲食博覽會,哪是什麼家具大展?
「介之,我們是不是走錯了?」
「沒有,吃就對了。」他把披薩餅放在她手上,催促她享用,「在意大利,吃是一件很重要的藝術,不比家具展還遜色。」
為了那句吃是藝術,卞姝尹很盡情的享用他拿給她的每一樣食物,好一會兒之後,她抹抹唇上的油漬,發現這樣的品嘗令人飽足得幾乎要暈頭轉向。
「嗯,走了,不該忽視那些心血結晶的,雖然食物魔力強大。」
兩人來到家具大展會場,來自世界各地的創意皆可見,有日本設計師所設計,純粹透明的椅子,有藤織的質樸民間桌椅,還有為了好笑好玩而做出的作品,卞姝尹在他如數家珍般的解說下,覺得每一樣都好新鮮、好有趣,每每放聲開懷而笑。
「介之,你看那邊。」卞姝尹也跟著挖掘奇特的創意。
一張翠綠的椅子,兩側豎著燈,一體成型的模樣讓人覺得像青蛙。
「這是S.Giovannoni與Torres替DOMODIANMICA設計的亮眼青蛙椅,如何,不錯吧!充滿了趣味。」
她佩服成介之的詳知,「嗯,就像坐在青蛙的腦袋上,青蛙不快的用兩只眼楮瞪著。」她哈哈大笑。
他側過臉看著她,「喜歡嗎?把這代理權送給-當結婚禮物好不好?這樣-就是全台灣第一個擁有這張椅子的人喔!」
「啊,你別開玩笑了。」她直覺認為他是逗她的。
他輕扯嘴角,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端詳著一件件作品。
除了青蛙椅,還有以侞酪、計算機接頭為概念的創意設計;糾結的鐵絲錯綜復雜的扭成了椅子;竹簽為概念發想而成的水果籃,每一樣色彩都鮮艷得叫人無法直視。
自在的吃,自在的從一個展場穿梭到另一個展場,讓卞姝尹高興的不單是這些新奇的經驗,還有一路上把台灣那套滔滔不絕原封搬來意大利的成介之。
忽地,他停下腳步看看四周。
「怎麼了?」
「去買點東西,要不然,今天有人會困窘得連一套換洗衣物都沒有。」他揶揄的拉她在米蘭的街道跑。
以為只是簡單的買套換洗衣物,結果卻被推進精品店,像伸展台上的女模特兒般,一套一套的更換變裝。
卞姝尹發現,原來成介之的意大利文說得那樣好,她竟然不知道。她對他也太一無所知了,唯獨知道他失憶前的那段感情。
他十分大男人的刷卡買單,挽著她回飯店去。
「只是想買簡單的換洗衣物,結果花了一大筆錢!」她心疼荷包。
「笨,意大利的米蘭是時裝重鎮,來這里不好好的血拚,那根本不算來過米蘭,-想想,這些東西進到台灣更昂貴,我們何不在這兒用便宜的價格,多買一些,回台灣的時候,變賣都可以小賺一筆,笨丫頭。」他柔柔她的發,明著在教育她,實則是想讓她別胡想些罪惡。
「那回台灣記得把帳單給我,我好還你錢。」
忽地,成介之安靜了下來,凝視她半晌,原本一臉認真的他下一刻卻又含笑轉眸,「不給。」他斷然說。
「為什麼?」
「因為我想要-永遠都虧欠我,不管是感情或是物質。」他笑著靠近她的臉,「紅隻果。」
「嗯?」
「-說-該用什麼來償還我呢?」他鼻尖踫上她的。
她一驚,「償還……」本能的往後仰退著頭。
她該用什麼來償還他?她不知道,成介之對她十分寵溺,若要償還,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償還,唯有對他的一片愛意。
「對,償還,償還我對-的疼愛,好好的想一想喔!」他笑得像夏日的太陽。
語罷,他冷不防的襲擊她的唇,霸道激烈得叫她措手不及,只有在霪雨霏霏的街道上,漲紅了臉,成了名副其實的紅隻果。
迷惘之際,她就這麼被成介之拎回了飯店。
這是一間舒適典雅的雙人房,因為成介之堅持。
「兩間單人房。」她說。
「不行,只能住雙人房,這不是台灣,凡事要小心。」
「可是……」
「-不會說意大利文,英文又二二六六的,意大利是黑手黨的大本營,別以為這里時裝業、觀光業發達,這里的個人手工藝更猖狂。」
「個人手工藝?」她不明白。
「就是小偷扒手啦!笨。」
那是白天他們在飯店櫃台前爭辯的過程,結果想當然耳,她是落下風的人,幸虧床有兩張,要不然,卞姝尹又會被這賴皮的男人蹭得一夜無法安睡。
梳洗後的她穿上飯店準備的浴袍走來,成介之倒在他的床上,身體成大字型的睡著,身上襯衫的扣子隨意的解開,露出結實胸膛。
安睡的他就像個孩子,微亂的發散蓋住他部分的臉,卞姝尹緩緩的走過去,伸出手輕拍著他,「介之,你睡了嗎?先起來洗澡後再睡好不好?介之……」
倏然,一股力量拉住她的手,像黑洞似的將她完全吸去,卞姝尹重心不穩的跌向他,隨即一個翻轉,剛剛還安睡如嬰孩的男人,此刻正漾著惡魔得逞的笑容。
「你根本沒有在睡覺!」她推著壓在身上的沉重身軀。
他將臉埋在她浴袍的襟口,深深的一嗅,「嗯,好香好軟……」
「成介之,不要鬧了,讓我起來,你又騙我。」她四肢扭得像泥鰍。
「誰說眼楮閉起來就應該在睡覺?小笨瓜!」啄了她滔滔不絕的嘴一下。
「別亂親,快去洗澡,我要睡了,要不然……」她下通緝令。
「要不然怎麼樣?」他莞爾的睞著。
「要不然……要不然我就咬你。」四肢被囚困的她動彈不得,只剩下嘴巴還可以發出攻擊。
「咬我?」他大表驚訝,隨即開懷的朗笑著,「快呀,我倒要看看-能怎麼咬我,-真是我的小寶貝,知道我喜歡玩嘴對嘴的游戲?」二話不說,又密密責實的吻她一串震撼。
酥酥麻麻的吮吻,惹來卞姝尹渾身發熱發昏,連掙扎都只剩那麼微不足道,只能在呼吸時發出微弱的喘息,證明她的存在。
成介之很滿意她沉醉臣服的模樣,湊近她耳畔,低喃哄說,又吻得她連最微弱的抗拒都消失。
她是那麼的青澀,哪是他這成精惡魔的對手,一個吻,都足夠撂倒她,何況是如蜜的喃語。
「我以前這麼吻過-嗎?」他問,嘴還在她頸項上挑逗著。
以前?卞姝尹迷迷糊糊的搖頭。
成介之笑著,臉上舒緩的線條說明他的得意,一個翻身,卞姝尹伏在他胸膛上,浴袍的襟口微敞,泄漏不少春光,他眼一深,笑都僵住了,腦海中有個聲音不斷催促他探訪那美麗的身軀。
「我要過-嗎?在失憶之前。」他又用低啞的嗓音問,「這段時間我不確定我們之前的關系究竟進展到哪個階段,所以我忍著不對-更進一步的要求,可是天知道,我是多麼想要徹底擁有-,給我……」攬住她,不斷的翻滾著,卞姝尹暈陶陶的無法招架,覺得自己彷佛要被火給吞噬了。
依附著他,他的手緩緩拉下她肩上的浴袍,一陣涼意來襲,成介之帶著火熱擁上那的線條,在她的肩上、胸口激吻綿綿。
「介之……」她低喚。
他露出幾抹低笑,更為積極的掠奪,就在兩人關系如火如茶的進展時,卞姝尹眼前突然閃過姊姊的臉孔,同一時間,姊姊說過的話像刀刃般長驅直入,坎入她的理智,讓她驟然從情潮里清醒,詫異的推開身前陶醉的成介之,起身倉皇退去。
「姝尹?」成介之不明所以的起身追她。
「不要、不要!」拉住浴袍,她慌亂的逃開。
「姝尹……」
卞姝尹一時情急,使勁的推了他一把,很不妙的是她出于本能的反應讓成介之退了幾步,卻不意絆上地上的行李箱,硬生生跌了下去,而腦袋很不湊巧的先撞到床沿,前額又側撞到一旁的櫃子,接連發出兩聲巨響後倒在地上。
「痛……」他捂著腦袋,痛得跪坐在地上,老半天起不了身。
瞠目結舌,卞姝尹沒料到是這樣的情況,看著他跪在地上久未起身,她驚覺大事不妙,慌了手腳的跑過去。
「介之、介之,你沒事吧?」
成介之順勢把受創的腦袋伏在她肩上,實在是太痛了,救命啊,這些意大利飯店的家具還真結實,撞得他腦袋像是被小鳥圈繞著似的分不清楚方向,真是滿天全金條,欲抓沒半條。
「介之,我不是故意的,你沒事吧?」她歉疚不已,看他疼得說不出話來,得求救送醫,「你忍忍,我馬上找人來。」
卞姝尹讓他倚著床沿,連忙起身要去求救。
「姝尹,」他緊拉住她的手,「別走?」
「我只是去求救,馬上回來。」
「不用了,別走。」他堅持不放手。
她一臉歉疚的蹲在他身前,「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對不起,介之。」對著他的腦袋探前探後的看著,「真的不要到醫院?我怕真的打傷你了……」
頭上的疼痛逐漸退去,兩個大包隱隱浮現,氣到想吐血的成介之不想太早讓她好過,依舊頹著身軀靠在她肩上,「扶我上床休息,我頭疼。」
卞姝尹趕緊攙扶起他,他索性將全身重量挪向她,假藉傷患之名,光明正大的將她壓倒在床上,埋首在她軟玉溫香的胸口。
「介之……」她推也不是、閃也不是。
「別亂動,我頭會好昏,就讓我這樣靠著休息,拜托。」他虛弱的請求。
卞姝尹見他如此難受,深感虧欠,一心想要賠罪,便不再抗拒。
成介之心里咬牙切齒,好好一個花前月下的良宵,怎麼會突然搞成這樣,好樣的,最好有什麼原因,要不然他腦袋上的腫包一定會向她討回公道。
疼啊……
規避了繁華大道,行程在羅馬與米蘭之間的密徑,一整個早上,成介之都凝著一張臉,嘴巴閉得像蚌殼,讓一旁的卞姝尹十分不安,連聲的道歉。
他陷入一種迷惘,昨夜以前,他並末想起什麼,可是昨夜,他卻意外的夢見了一張臉,不是姝尹,而是姝尹的姊姊--姝琦,他和她坐在餐廳里,生疏的吃著飯,拘謹的對話,可卻又肩並肩的走著,那是一種吊詭的關系。
喔不,應該是聆听她的說話,那像是夢境,可又清晰得像一件往事,幾番回想,他發現那根本是過去的一件事情,他活生生的經歷過。
他和姝琦怎麼會湊在一塊?不大可能的……
走在ViaAppiaAntica僻靜舒適,偶爾幾匹馬輕快而過,偶爾孩子騎著腳踏車奔馳,在古道上,有過去的榮景也有現代的生活顯影。
她看他不說話,一雙眼楮不安的看著他,走在這麼悠閑的古道上,她一心掛念著他,盡管他就在身邊。
「介之,你在生我的氣嗎?」
他睞了她一眼,僅是搖頭,卻不發一語,他還在想昨夜竄出的回憶。
卞姝尹更加不安了,尤其看到他前額上的腫包,在在都說明她昨夜的過失。
心一慌,該不會這一撞,又把他撞成了過去的耿直木訥吧?可他的記憶恢復了嗎?還是僅只是個性上的轉變?萬一他想起來,她要怎麼圓這個謊?
卞姝尹心虛的看看他,又企圖掩飾不安的低頭看看自己的腳,這一急,眼淚都幾乎要潰堤。
過午,在露天咖啡館吃了美味的甜點,喝了一杯濃醇的咖啡當作是一餐,他們轉而向台伯河沿岸散步著,食不知味的卞姝尹捧著惴惴不安的心,心不在焉的走馬看花。
「我們當初是怎麼認識的?」憋了一個早上,成介之首開金口就是問起過去的事。
「什麼?」她突然驚醒。
「我說,我們當初是怎麼認識的?」
「介之,你是不是又想起了什麼?」她試探的問。
「沒有,只是突然想知道。」
有時候他覺得姝尹很怪,他們不像是交往三、四年的情侶,他們之間似乎還有著生疏,連牽手,她都會慌亂得像初嘗愛情的小女孩般不知所措,更遑論是親吻了,她青澀羞怯的連回吻他都不敢,更多時候,彷佛他只要想起什麼,她就快崩潰似的,就像現在這樣,所以這一次他決定不告訴她實情。
「喔,」她稍稍寬心,「我們……我們是在聯誼場合認識的。」她依稀記得姊姊這麼說過。
「聯誼?什麼樣的聯誼?」他又問。
「什麼樣的聯誼啊……」她哪知道,姊姊又沒詳盡報告過。面對他的問題,她覺得頭疼,「啊,我也忘了,已經那麼久了。」她心虛的搪塞。
「喔,這樣啊!」他有點失望。
「對了介之,早上幫你整理行李箱,你為什麼還準備了一套西裝?」卞姝尹趕緊轉移話題,另一方面則是她好奇。
他們是出來旅行,應該不用穿到那麼正式的服裝,他連上班都不那麼嚴肅了,怎麼會帶著西裝出國旅行?
「喔,以備不時之需,或許在意大利會有什麼新鮮的Party,-是女人,到處都可以張羅禮服,我不一樣,獨愛那套西裝,所以只好帶著它一塊出國。」
「喔。」她半信半疑,不過也覺得沒有可以反駁的地方。
成介之率先往台伯河前方走著,仰頭看天、低頭望河,卻緘默得叫卞姝尹很不習慣。
忽地,她奔了過去,在他面前停下腳步,仰著頭看他,「介之,我真的很抱歉,你別再生氣了好不好?」她眼眶泛紅。
成介之有些錯愕,「-干麼哭?我沒生氣,該生氣的人是。」
她猛搖頭,「對不起、對不起……」她索性埋在他胸前痛哭。
她想把這陣子的不安哭出來,因為利用了他的失憶,所以享有了他的疼愛,因為愛他,所以自私的不願他想起過去,她實在太可惡了……
成介之心中的困惑之池又更大了,池面的漣漪逐漸的漫開,大到幾乎漫過他自己,或許他失去的記憶遠比他想象中來得重要也說不定,要不,她為什麼如此痛哭?
他捧起她的臉,只見淚水橫流,「愛哭鬼,丑八怪。」抹抹她的臉。
「不要離開,永遠都不要離開……」揪住他的衣服,她激動的喊。
她不能忍受他的離去,不能忍受姊姊的回心轉意,因為她自始至終都只能站在一旁束手無策,那種無助不是她要的,她想要完全的擁有他,因為她是那麼的愛他。
不敢想象自己有一天要退出他身邊的位置……
成介之抱著身前情緒失控的她,一股傷感沒來由的浮上心頭,然而困惑那麼的深,他懊惱自己為什麼要失憶!
卞姝尹脆弱的緊靠著他,不管是在中央市場,還是在哪里,她已經沒心思欣賞意大利的美景,只有緊緊的抓附著他,沉浸在夢醒時的感傷。
「我們回去吧!」成介之說。
「回去哪里?」
「飯店、台灣,-想回去哪里我們就回去哪里,好不好?」他深情款款的抹去她眼角的淚水。
別這麼溫柔……卞姝尹心里低語,垂下頭,淚水又要泛濫。
這個黃昏,她是靠在他懷里睡著的,屬于成介之的氣味讓她無止境的放松,連他抱她回到飯店也不知道,直到長串的啄吻讓她不甚安穩的醒來。
「睡美人終于醒了,看來獨一無二的王子非我莫屬了。」他的笑容在她眼前。
「別咬人,人家還想睡……」她翻過身去,躲著他的攻擊。
這時,一股重量跟著壓下,她深陷在他的懷中動彈不得,成介之的下顎抵在她頸窩上說︰「姝尹,我們結婚好不好?」
結婚?!
卞姝尹當下清醒過來,瞪著眼楮,不敢相信他說了什麼。
「好不好,嫁給我?」見她一臉呆滯,他狠狠的咬了她的肩頭一下,「發什麼愣,快回答我,要或不要。」
這女人真不識相,面對求婚竟然擺出這麼遲緩的表情,這讓成介之面子大受打擊。
「好疼……」她又被咬了一口,可是心里卻甜甜的。
「要不要?要不要?」他逼問著,「女人,我奉勸-最好趕快給我點頭答應,要不然,我就把-扔在意大利,讓黑手黨的成員把-抓回去當黑市夫人,听到沒有!」他狠狠的恐嚇著。
「哪有人求婚還這麼凶的?」她幽怨的說。
「那這樣呢?」他欺身吻上一記溫柔,果真一出手,就讓她棄械投降。
然而,這一出手,很多情緒就止不了的傾泄而出,只見床上兩個身軀糾糾纏纏的不忍分離。
「怎麼辦,我想要-,想要完全的擁有-……」他痛苦的呢喃,不住的在她嬌軟的身軀中踫觸柔撫,感受如絲緞般的肌膚。
卞姝尹渾身癱軟,任著他貼近,美眸半闔,檀口微啟,那是一種無言的召喚。
「回答我,願不願意,快回答我……」他催促著,在她身上的每一寸灑下火苗,在柔情似水的當下,冷不防的咬她一口,刺激她的。
「唔……」她蹙眉輕哼,然而身體卻不由自主的靠近他,感受他的踫觸。
「以前,我這樣要過-嗎?」他低啞的嘶喃。
她神智迷蒙的她搖搖頭。
「那我這樣渴求的吻過-嗎?告訴我。」
「介之……」
「天啊,真不知道我當初是怎麼壓抑我的,竟然保有-的純真,沒有越雷池一步,我懷疑我過去是瘋了、傻了,竟然可以看著-,卻不踫-……」他瀕臨發狂。
衣衫褪盡,美好的身軀就在眼前,成介之已經不再給她拒絕的機會。
放肆的攻勢火力全開,糾纏翻滾,綿密的嚶嚀喘息下,他闖入了她,那是永難忘懷的刺痛與喜悅,她忘情的更附和他的動作,讓兩人同享了一段親密的歡愉,直到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