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朵玫瑰花,已經連續好多天,花容格的桌上都會出現新鮮的長睫玫瑰花,沒有署名、沒有只字片語,早上是紅玫瑰,中午是粉玫瑰,下午是黃玫瑰,這神秘人真是浪漫的徹底。
花容格納悶的看著花瓣上的露珠,「還真是新鮮呢!」她湊近嗅了嗅,隨手擱在筆筒里。
待會兒得先去看看張老的情況,雖然手術進行順利,不過還是要小心觀察。
套上白袍,她快步走去,正好在長廊上踫上駱以楓。
「你好,駱醫生。」問候中有刻意的生疏。
「容格,你好嗎?」
看他笑得心無旁騖,花容格不免懷疑,那花會是他送的嗎?
從他回國後,他們兩個之間除了討論醫院的事情會踫面外,其他時間都各忙各的,若不是在飯店門口那個吻還常讓她想起,她怎麼也不會把駱俊璋跟送花的人聯想在一起。
「當然。」
「容格,」他追上她的腳步,「張老的恢復情況很好,應該過不了多久就可以出院了。」
「那不錯,我們總算不負院長的期望。」
推開房門,兩人同聲說︰「張老,現在覺得如何?」
「很好,也可以說不大好。」他還有點虛弱,不過精神狀況不錯。
「哪里不好,說來听听。」
「丫頭,我還要多久才可以吃蔥油餅?」他嘴饞了。
「張老,你嘛多忍耐一下,現在要多吃營養的東西,蔥油餅等你確定出院那天,我再請你吃。」花容格忍不住搖頭笑著。
「你這丫頭不準笑——」
「張老,不可以生氣,傷口會好不快喔。」駱以楓出面緩頰。
「我沒有,」張老辯駁。
趁著他探看傷口,她走近去檢查一旁的點滴,張老又說話了。
「听說有人送你玫瑰花,早中晚每天都有-?」張老的音量有一種欲蓋彌彰的嫌疑。
花容格一回頭,正巧接收到駱以楓抬頭詢問的注視,她連忙避開,小聲的對張老說︰「又是哪個多嘴的家伙說的?」
「我要保護我的線民。」
「好,最好是,沒看過這樣愛道人長短的阿伯。」
「這是我的樂趣啊!干麼,有人送你玫瑰花怕人家談論?」張老存心渲染的又道。
感覺駱以楓的眼神直直投射過來,花容格別扭的說︰「那請慢慢享受你的樂趣。」真想貼個撒隆巴斯在張老的嘴巴上。
「看你精神很好,那我先走了。」不敢多看一眼駱以楓的表情,她匆匆的離開病房。
听見她離去的腳步聲,駱以楓的目光緊緊跟隨,迅速移向門口。
「-,小夥子,是不是你送的花?」
他回過神來,搖搖頭,「不是我。」
「不是你?那你還不快追出去,每天三朵玫瑰欽,那丫頭一定有人追得很凶,你動作再不快一點,就會被比下去,到時候新娘變成別人的,可就欲哭無淚喔,不要說我老人家沒提醒你。」
「喔……」真的有人照三餐送鮮花給容格嗎?是誰?她喜歡對方嗎?
「什麼喔,還不追去,現在下班天色都嘛還亮著,你要載她出去玩,她才會把心擱在你身上,真是笨少年!」好個皇帝不急急死太監,張老拚命的慫恿。
「可是我還在看你的傷口-!」這阿伯的企圖心過分明顯喔。
「氣死人,今天沒看不會被偷看啦,可是老婆今天不追,明天就是別人的!笨蛋,虧你讀書讀到當醫生。」
「好,我現在馬上去追她。」
「快去、快去——」
趕走了那對歡喜冤家,張老心頭總算舒坦些了,也不枉費他自掏腰包,假冒神秘客送花給那丫頭,這些投資成本,到時候都要從媒人的紅包里,大大的賺回來才行,順便貼補住院費用。
「呵呵,就是這樣!」張老高興的笑了。
***
好不容易躲到大樓外頭的花台前坐著,花容格不住的在心里頭埋怨張老話多,害她一直受到駱俊璋注視,怪有壓迫感的。
老實說,連續這麼些天了,她還是想不出來會是誰送她玫瑰花,是駱俊璋?不像,還是博昆唯?也不可能,他不是這樣浪漫的人。
「你急著回宿舍嗎?」駱以楓從身後靠近她耳邊說。
他的聲音突然在她耳邊響起,害她嚇了一跳。
「你嚇到我了——」她的手在胸口拚命的拍著。
「在想什麼事情這麼出神,連我走來的腳步聲都沒听見?」他端詳著她的臉。
「沒,沒有。」沒有才怪,但總不能說她在想神秘的玫瑰王子吧!
「你馬上要回宿舍嗎?」
「還沒,有什麼事?」
「我們去琵琶湖走走好不好?」
「好啊!可是要怎麼去?」
「我跟小真借了摩托車,我載你去。」
二話不說,他拉著花容格就往停車場去。
真糗,每一次都被大家看見她被他拖著走,眼角瞄見正好有同事經過,她翻白眼暗忖。難怪醫院里的耳語怎麼樣都沒有辦法控制,一開個頭就泛濫得不可收拾。
「坐好。」拉過她的手環在腰上,他發動車子,飛快的往琵琶湖的方向去。
最近的心情越來越輕松,因為阿邱讓他記起很多事情,而且一切都按照計畫在執行著,過不了多久,他就可以把容格光明正大的迎娶回家。
「最近很忙嗎?」
「老樣子。」是你很忙吧!花容格在心里說著。一到假日就不見人影,神神秘秘的,總覺得他這次回來,開始變得詭異,不若一開始看見的駱俊璋。
「這樣啊,感覺很少踫見你。」
她但笑不語,不過卻在心里咒念著,當然少,成天神秘行事,哪還會想到她花容恪?
停了車,參天的樹木高聳入雲,這一帶都是最自然景象,沒有太多人工的破壞,游客也是三三兩兩的,完全質樸寧靜的感覺。
肩並肩踏上小徑,即使雙方都不發一語,卻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很想問他,究竟是不是以楓,相繼和阿邱、大哥聊過後,她開始覺得,或許他有可能是以楓也說不定。
她期待真相又害怕真相,希望他是以楓,又擔心他不是,因為她的心開始受他影響而擺蕩。
「美國的事情處理好了嗎?」
「嗯,差強人意,算是處理好了。」
「喔,那很好啊,也不枉你千里迢迢的跑這一趟。」
偏離小徑,兩人往琵琶湖畔走去,湖心波光粼粼,湖的周圍漂著綠色的浮萍,些許陽光灑落,是一幅渾然天成的美景,沒想到她在這兒待了兩年,卻沒來過這地方。
「那人是誰?」
「誰?」
「送你玫瑰花的人。」
花容格臉色微赧,「我不知道。」
「你心動了嗎,容格?」他顯得有點急切。
「我?我連對方是圓是扁都不知道,這樣要我心動,可能有某些層面上的困難吧!」她突然覺得好笑。
「笑什麼?」他專注的凝望著她。
「干麼這樣看著我?」她怕他的眼楮,怕他這樣無言的瞅著她。
驀然,駱以楓拉了她一把,沒來得及應變的她就這麼撲進他的懷里,霸道的唇斷然阻去了她的驚呼。
他的手臂一縮,她感覺腰一緊,兩人貼得密合,花容格一時心慌意亂,連忙雙手抵著他的胸膛,想爭回一些被他掠奪的空間,可是她越是想抗拒,他就越霸道。
他的吻讓她迷惑,就連他的鼻息都那麼的酷似以楓,害她的抵抗都是不舍傷人的花拳繡腿。
「究竟你是以楓,還是駱俊璋?」她忍不住問。
「記得我的話嗎?不管我是駱以楓還是駱俊璋,請你打開你的眼楮,看看我這個人,把我加入你朋友的名單里。」
「我努力,但是不明白為什麼你總跟以楓的一切重疊在一起,讓我很迷惑。」皺起的雙眉有她積累的迷惘,好煩躁的心情!
「容格,不要迷惑,只要邁開步伐,走向你面前的我就好了,可以嗎?」
真的只要這樣走去就可以了嗎?花容格懷疑。
離開了琵琶湖,走在海岸上,她月兌下鞋子,在石子地上走著。
一時興起的駱以楓掏出具有照相功能的手機,「容格站好,我幫你照相。」
他快步的往後退,鏡頭對準著她,想調到一個完美的畫面。
孰料,還沒來得及按下快門,一陣大浪打來,花容格當場被咸濕的海水打得濕透。
駱以楓先是一愣,接著哈哈大笑起來,受害者花容格在原地駐足,怎麼也不敢相信自己渾身正淌著水。
「你還好吧?」他跑近前問,嘴角是忍俊不住的笑意。
他這模樣太過刺眼,她一把無明火轟的點燃,抓住他的手便將他往水里推去。
「我討厭人家笑我,最討厭了——」男人為什麼就要挑戰女人的野蠻?
疏於防範的他撲通的跌入水里,手上的手機跟著報廢,而他也不甘示弱的拉下她,「忘了告訴你,我是有仇必報的人。」
剎那,兩人在白浪花花的水里翻滾拉扯,繼而是擁吻、嘻笑,直到筋疲力竭,雙雙倒在布滿石頭的海岸線上。
看看他,她滿是戲謔的說︰「駱醫生,你這是什麼鬼樣子?」
「花醫生,那你又是什麼鬼樣子?」他回了她一句。
噗哧一聲,兩個又呵呵大笑了起來。
忽地,他翻身壓制住她,用充滿的目光看著她,「今天別回去,好嗎?」
她咬咬下唇,一番掙扎後給了允諾,任由他將她帶離了海邊,走入他的世界。
如果他不是以楓,那麼,她注定要背叛。
***
「花醫生,你的信件都放在桌上。」
「喔,謝謝。」花容格走向辦公桌,逡巡起桌上的郵件。
申請到日本攻讀醫學碩士已經通過,手上拿的正是通知函。
那天大哥提過,只是這陣子忙下來,她沒預料會這麼快有結果,或者說,她早忘了!
第一個念頭想要告訴他,可是又突然想起,他消失好幾天了,一貫的神秘。
也好,在那晚一發不可收拾的激情纏綿後,她還想不出該怎麼重新面對他們的新關系,他的消失反倒給了他一些緩沖的空間。
只是,一想到她就要赴日深造,她無端的煩躁起來,好像胸口在悶燒著。
抱起桌上的醫學雜志,心情沉重的往外走去,如果這通知函早些時日寄來,她會欣喜若狂的馬上整裝負笈求學去,然而,她現在卻是躊躇猶豫的,是因為駱俊璋嗎?
「-,你們知道嗎?駱醫生要結婚了,天啊!我真不敢相信,那以後我就不能光明正大的看他了。」前方的小護士激動的說。
「什麼,你確定?駱醫生的新娘是誰?」她抓著同伴的手問。
「太突然了吧?怎麼都沒听說?」
「是很突然,我也是剛剛听到駱醫生在跟院長討論婚事才知道的。不用想了,新娘子一定是院長的千金,討厭,為什麼我爸爸不是院長,這樣我也可以嫁給駱醫生。」小護士滿是哀怨的口吻。
「那花醫生怎麼辦?之前不是常常看到花醫生跟駱醫生兩個在一起,這下駱醫生要娶了,花醫生怎麼辦?」
「這也很難說啊,只能說,為什麼我們都不是院長的女兒?」小護士為所有即將心碎的女子下了注解。
高談闊論的同時,後方一個聲響打斷她們,小護士們不約而同的回過身去,個個發出驚呼,「啊,花醫生……」
「沒事,我拿太多東西了。」花容格扯出一抹勉強的微笑。
「對不起,花醫生,我們先走了。」
「再見。」
只見剛剛還暢所欲言的小護士,無不懊惱的交頭接耳,一陣狂奔後,紛紛作鳥獸散,不敢多看呆在這頭的花容格一眼。
她一字不漏的將方才的話听進耳里,心在歷經劇烈跳動後,又煞然和緩,原以為自己會激動的沖上前去咆哮著要她們住口,指責她們說謊、散布謠言,但是她沒有。
彎緩緩的拾起四散的書,她的悲哀驟然在心里塵埃落定,那是出乎自己意料的平和。
他終究不是駱以楓,所以不會是屬於她花容格的,只是,他又為何要那樣對她?
難道得到一個女人的臣服,對男人而言,是那麼重要嗎?
這麼說,她是他的婚前戰利品嘍?
突然覺得自己真是個傻子,一個徹底愚蠢的大傻子,為什麼沒有理智的阻止那件蠢事發生?難道真的是想駱以楓想得走火入魔,太荒唐了!
「容格,容格——」大老遠的,消失數日的駱以楓意氣風發的朝她快步走來。
她斂去悵然的神態,告誡自己要用最平靜的模樣面對他。
平視著走來的他,那眉眼都是飛揚的神色,這是準新郎的神態,反觀自己,像什麼?是棄婦還是……
「容格,正要找你。」
「有事嗎?」冷靜、冷靜,她不只一次的在心里說。
「這個星期六,我要結婚了。」駱以楓靦腆一笑,「是有點突然。」
心頭一窒,她太低估這個男人了,他竟膽敢在她面前說,他要結婚了,而且是在他們曾經有過一夜歡愛後,他到底是什麼心態,這真是讓人匪夷所思!難道是她這些年思想退化了,跟不上這樣前衛的潮流?
「喔,恭喜你了。」她真想一把撕爛他的臉。
「容格,醫院里,就數你跟我最熟稔,可不可以請求你一件事?」
「你說。」她直覺自己一定是氣昏了,要不怎麼會這樣無所謂的跟他對話如昔!荒謬。
「當我婚禮的伴娘好不好?除了你,我想不出該找誰,你願意幫我嗎?」
「我?你不怕我笨手笨腳搞砸了你的婚禮?」她是在暗示他,她不保證不會沖動的毀了他的婚禮。
「不會,我相信你,那我們就這樣說定了,謝謝你!」
沒給她有機會說不,駱以楓在她頰上偷了一抹香,逕自離去。
連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麼回到宿舍的,花容格坐在椅子上安靜老半天,看看手上的通知函,忍不住自嘲,老天爺還真是不虧待她,每一件事情都這樣剛好。
為什麼可以這樣平靜?她以為自己會大哭一場,哭訴那個叫她勇敢走去的男人,竟然戲耍了她。
不,這不過是件小事,歷經以楓的離去,現在再也沒有什麼可以讓她痛得無法承受,她會堅強的,不是嗎?
但,眼眶卻莫名的灼熱,存心跟她唱反調,名為眼淚的液體開始爭先恐後的竄出來,花了她的臉。
「花容格,你為什麼要哭?都是你咎由自取,若不是你對駱俊璋動了心,那個家伙也不會有機可趁。」
感覺自己就像被固定在解剖台上,那一刀,剖開了她的胸膛,而所有的人正虎視眈眈的看著她的心跳趨近於停止,只有她感覺到疼!
***
即將舉行婚禮的教堂里,找不到一個認識的人,花容格只能依照駱俊璋昨晚的交代,走向休息室。
她已經做好心理建設,參加完這場婚禮,院長也應該批準了她的辭呈,而她就可以如同當初所計畫的那樣,飛往日本開始她的進修,駱俊璋,就如同許多人一樣,只是她生命里的一個過客,或許多年以後,她在懷念以楓的同時,也會短暫的想起這個人。
「快,趕快過來。」一看到她,化妝師沖上前來拉著她化妝、做造型。
「我不需要吧?」
「沒錯啦,不管是新人或是男女儐相,我都要做出最完美的造型。」新郎錢給得很闊氣,她就得依著做,這說辭也是新郎給說的,雖然她不知道為什麼,但是有錢賺就好。
經濟不景氣,不要跟錢過不去!
花容格沒多想,只是當她看見鏡子里的自己時,不禁嚇了一跳,那一點都不像伴娘這陪襯角色,感覺有種喧賓奪主的錯覺。
「干麼給我戴頭紗?」
「當然要蓋著,蓋住你的臉,才不會搶了新娘的豐采,這是我精心設計的。」化妝師想,這丫頭一定是被逼婚,要不怎麼連要當新娘子都不知道?
新娘子始終沒出現,教堂的休息室安靜無聲,納悶的是,始終只有她花容格一人,說不出的怪。
讓她發呆的時間沒有太久,那化妝師急忙又推著她往外走。
「要去哪里?」
「來了、來了。」化妝師喊著,朝對面的人揮著手。
駱以楓身上是筆挺的深色西裝,襯得他英俊挺拔,花容格正要問他怎麼回事,教堂的門卻驟然打開。
他以十指交握住她的手,極為強勢的拉著她往里頭走去,結婚進行曲的音量大過她的問題,一張張熟悉的臉對她笑得諂媚,花容格終於意識到一切都是場騙局。
「你這是在做什麼——」在神父面前,她錯愕的問著他。
「結婚啊!」他回答的理所當然。
「你鬧夠了沒,你結婚關我屁事——」她拉下了臉,掙著要縮回被扣住的手,離開這荒謬的情狀。
「阿邱,快一點!」駱以楓大喊。
突然,手腕上叩的兩聲,一把手銬扣住了兩人。
「阿邱,你在干什麼蠢事,最好交代清楚這是什麼意思。」她簡直不敢相信,阿邱竟會用手銬把她拷在駱俊璋的身邊。
「容格,新娘子要溫柔一點,乖乖讓神父幫你們證婚。」阿邱往後跳離好幾步,「容承哥跟姑姑都在看著,你別讓他們嚇死了。」
花容格連忙轉身在觀禮席位上梭巡,大哥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一旁的姑姑則噙著淚,愛憐的望著她,再過去的那不是以楓的爸媽,還有他那金絲貓妹妹?院長、張老、醫院同事,更後面的還有她的大學同學們。
「你究竟是誰?」她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他究竟是以楓還是駱俊璋?為什麼要這樣戲弄她這個情感脆弱的女人?
「容格,別哭,你怎麼突然哭了?」一秒前,他還在為惹火她而竊喜,下一秒,他卻被她哭慌了手腳。
他是設計要讓她哭的,但是是喜極而泣,而不是現在這樣嚎啕大哭。
「你到底是誰?你為什麼要這樣戲弄我?」
「是我,我回來了,我是你愛的以楓,也是愛你的駱俊璋。」
「真的是你?真的是你——」
「百分之百是你想嫁的那個家伙。」阿邱冷不防的丟出一句揶揄,「快點,神父站累了,再不證婚,鐘點費要追加耶!」
「別哭,先讓神父證完婚,我再仔細回答你的問題。」駱以楓扳過她,讓她面對前方的神父。
偷瞄她一眼,瞧她滿臉濕的,趁著神父盡責的念著證婚詞,他掏出手帕溫柔的擦著她的眼淚。
多討人喜歡的新娘子啊!生氣的時候可以大吼大罵,一下子又哭得淚眼婆娑,他就是喜歡這樣挑戰她的野蠻極限。
套上婚戒、大事抵定,在大家的掌聲中駱以楓攔腰抱起新娘往外走去。
「你真的是以楓?」太震撼了,心髒跳動的頻率還讓她有些不能負荷。
「是,我是。」他及時抹去她一滴淚。
「以楓,真的是你!」攀住他的肩膀,她激動的哭起來,為了這一天,她等了好久,久到幾乎活不下去。
「阿邱,走了,咱們的較量才要開始。」
花容格瞥向後方,果然尾隨新人的就是阿邱夫婦。
「要去哪里?」花容格噙著淚問。
「當然是去綠島,比賽看誰先懷個綠島寶寶回來。」阿邱胸有成竹的。
「你……」花容格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噓,別讓阿邱知道那晚我們先偷跑了。」駱以楓一臉賊兮兮的。
這心機重的男人!花容格低低咒罵。
忍下打人的沖動,她在心里醞釀一個計畫,反正她要去日本念書,就順便慫恿梅欣去玩吧,屆時看這兩個笨蛋要上哪里找老婆。
臭男人,這些年的折騰,害她流了多少珍貴的眼淚,她要連本帶利討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