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駱以楓約好,等他聯誼回來正好一起回家,而她也想听听他聯誼的點滴經過,滿足一下自己的夢幻想像。
「呵呵……」圖書館里的花容格興奮得很,仿佛今天參加聯誼的人是她自己。
正要低頭趕報告,有個媲美烏鴉的家伙,放縱嘴巴怪腔怪調的嚷著,快速接近。
「容格,容格——」
花容格隱忍思緒被打斷的不悅,然而拳頭卻不大受控制。
「容格,快來啦!」阿邱火燒的沖進系圖書館,完全無視於圖書館里嚴禁談話的禁令,一把將她從椅子上連根拔起,往外拖去。
「活膩了啊,阿邱!」花容格的拳頭高舉在阿邱鼻子前一公分。
「出事了啦,你快來——」死拖活拉的,他只想快把她帶往校本部的醫學大樓。
「小心扯斷我的手,你該不會是想把我的手拆下來,好帶回去當你的實體研究?門都沒有,本小姐我還活得好好的,不想為了你這家伙,貢獻自己成為大體老師!」一路上她哇啦哇啦的叫個沒完,阿邱想插嘴都找不到時機。
「住嘴!花容格——」他猛的一喊,那不饒人的嘴巴總算暫時閉上。瞥了她一眼,他說︰「以楓出車禍,現在在醫學大樓里啦!」
「什麼?那你還不快點帶我去,他媽的,你竟敢吼我住嘴——」她踹了阿邱一腳,逼迫他動作加快,「快一點啦!」
不是去聯誼,怎麼會出車禍?這笨蛋載了她那麼久,也沒出過紕漏,不會是載了漂亮美眉樂不思蜀,騎車也不專心了吧!
那真是樂極生悲……
不愧是醫學系的學生,出去聯誼都不忘搞一攤生意給自家人賺。
花容格一顆心疾跳,牽牽念念的都是早上還臭屁得令人想痛扁的駱以楓,眼眶里的淚水快要鋼出來了。
一到病房,顧不得許多,她沒控制力道的撞開圍聚的同學。
「容格,你來了喔!」駱以楓坐在床上,對她揮手,一口白牙亮晃晃的刺眼。
她上前猛的抱住他,順勢用頭狠狠撞他一下,「白痴,騎車都不會喔!」她把頭埋在他胸前,順便把眼淚偷偷抹在他衣上。
瞧他被紗布捆得跟木乃伊一樣,多令人心疼……
「車身打滑就犁田啦,意外嘛!」大掌寵溺的搓柔她的頭發,一個鳥窩於是出現。
一旁的同學都瞪大眼楮看著這親昵的一對,外文系的女孩更是巴不得上前把花容格拉開,換成自己偎在駱以楓的懷里,她們紛紛詢問她是誰,為什麼跟駱以楓這麼親昵?
再抬頭,花容格惡狠狠的瞪了駱以楓一眼,開始她的訓話。
「駱以楓,你以為你是農夫啊,還犁田!而且你這種人當農夫注定要餓死。」她的食指充滿恐嚇性的在他面前揮舞,「你該不會以為你是藤原拓海,在馬路上用機車練甩尾吧?耍帥,結果這下子糗了吧!」
花容格的凶狠讓駱以楓習慣性的往後仰,免得英挺的鼻子會被這非淑女之流的野丫頭給戳傷,一旁的同學都悶笑。
再訓下去,他的臉面要往哪兒擱?不過面對盛怒之下的她,陪笑是最安全的作法。
「好啦,現在就沒事啦!」他咧嘴一笑,一臉無辜。
「大笨蛋……」一坐上床沿,她孩子氣的抱著他,任頭顱在他身前轉來滾去的。
駱以楓咧嘴對同學得意的笑,安然無恙的左手,還不忘調皮的對他們比個勝利的V字。
「沒事、沒事了,大家先離開吧!」阿邱接收到好友的暗示,趕開眾看戲的家伙,吵鬧的病房里頓時安靜了些。
「-,怎麼辦?你要住院住多久?阿嬤一定會緊張死的!」
駱以楓一頭霧水,「住院?誰告訴你我得住院,我隨時都可以回家。」就等著她來接他。
「你不要逞強,萬一有腦震蕩怎麼辦?」萬一他變成笨蛋怎麼辦,那誰能想鬼點子跟她去玩?
「沒事啦,皮肉傷而已,剛剛他們在急診室太吵了,學長為了不讓他們影響到其他病人,所以才把我轉進來病房,現在可以回家了。」
「真的假的?」
「不相信你去問學長,看會不會被學長海刮一頓。」他語帶挑釁,醫學系小菜鳥,膽敢不尊重學長專業的診斷,分明是想死了。
送上新鮮的一記白眼,「又拿學長壓我,走啦,我載你回家!」
他眼楮瞪得跟牛鈴一樣,「不用,機車送修,搭計程車回去。」其實是擔心自己得冒第二次摔車的危險。
「那好吧,搭在我肩上,我扶你。」
駱以楓一百八十公分的身高就這樣斜掛在花容格身上,兩人以艱困姿態往外走。
「-,要不要用輪椅推你?」總覺得他腳傷很嚴重,這怎麼能走路?
「不用,是紗布捆得太緊,膝蓋很難彎曲,所以走路ㄎㄟㄎㄟ。」
「喔。」花容格緊緊的攬住他,戒慎恐懼的領著他走出醫學大樓,至於扔在圖書館的課本就甭理了,一堆磚塊沒人會撿,賣了也不會發財。
駱以楓露出甜蜜的笑容,第一次覺得摔車後的福利還真不賴,怎麼抱,花容格都不會發飆耶!
至於那個始作俑者,號稱外文系的系花,就讓她在醫院多繳點錢好了,誰叫她沒事手賤敢抱他。
招來計程車,上車後,反正駱以楓沒事,花容格的好奇心開始不安分的蠢蠢欲動。
「喂,如何?」她問得含蓄。
「什麼如何?」裝死不懂。
「今天的聯誼啊?」聯誼這兩個字對她而言,就好像兩盞燈泡開關,一說就亮,足足有五百瓦的亮度。
「都這樣了,還有什麼好說的?」
「小氣鬼,告訴我一點嘛!」
「就不知道要說什麼啊!」她的魯病又發作,令人招架不住。
「你們有沒有怞鑰匙?」
「有啊,千年不變的老把戲。」他不懂,怞車鑰匙有啥樂趣,為什麼不換成男生怞女生房間的鑰匙?那才刺激啊!
「誰怞到你的鑰匙?那女生長得漂不漂亮?」花容格興奮得仿佛置身在聯誼的情境。
「我後腦勺有長眼楮嗎?要不我怎麼知道她長得是圓是扁?」
她訕訕的捶了他一記,「你真敷衍,搞不好是個大美人耶!」
「也有可能是只大恐龍或是史前巨鱷。」
「那你們在路上有沒有聊天?」
「要聊什麼?」跟個陌生又做作的女生能聊什麼?聊道德認知嗎?只怕他一說話,她會愣的從車上掉下來。當然,事後證明,不用說話,老天還是會幫他把那女生摔下車。
「很多可以聊啊,聊學校生活、聊家庭、朋友,話題俯拾皆是,端看你有沒有心。」
受不了了!駱以楓連忙正經八百的對花容格說︰「容格,你有看過哪個垃圾車司機會對後面的垃圾說話的?」
「你真惡毒。」雖然有點好笑。
還不是被你逼的……他在心中悶悶的自語。
把他跟其他女孩湊在一起,她會比較爽嗎?笨丫頭。
「那你們是怎麼發生意外的?沒顧著說話,應該騎車很專心啊!」不會是因為垃圾量超出,所以運送不當吧?
講到這個駱以楓就一肚子鳥氣,那個女生突然把她的手抱在他腰上,而且還不安分的亂模,結果超級怕癢的他一個不小心,就只好放倒車跟地面說哈羅!
「說啊——」
「因為她突然抱住我的肚子,我嚇一跳,所以就摔車了。」駱以楓簡短帶過,一臉的大便。
「唉唷,駱以楓,你是白痴喔,我每天還不是把手放在你腰上,被女生抱一下就凍抹條,你真的太讓我失望了,枉費我的教。」
「你——」換他想掐死這丫頭了,但下不了手,只得悻悻然的別過頭。
「以楓,她叫什麼名字?」
「什麼婷的吧!」多希望自己喪失記憶,別再想起那個名字。
「不會是大名鼎鼎的林語婷吧!她可是外文系的系花,以楓,你是簽王-,載到這樣的美女還不知道好好把握。」瞧她樂的,活像是準備要放鞭炮祝賀似的,
再不藉機把話題終結,他一定會被遲鈍的她氣到吐血身亡,而且死不瞑目。
「容格,我頭有點暈,肩膀可不可以借我靠一下?」他一臉可憐兮兮,只怕流浪動物都比不上,
「以楓,你真的不要緊?」不是她不尊重學長,實在是看他這樣不舒服,讓她懷疑起學長的醫術,「要不要回醫院再做一次詳細的檢查?」
「不用,我靠著休息一下就好。」
「那好吧,你睡,我下吵你了。」她把他攬在肩上,手貼著他的臉頰,心里極度不舍的,「以楓,若還是不舒服,一定要說喔!」
對她而言,他是一個很重要的人,不單因為兩人是青梅竹馬,還有濃得化不開的……不知為何的感情,有時想到未來他們各自婚嫁後,就不能繼續這樣的情感,剎那問涌上不舒服的窒息感差些就要逼死她,花容格不敢多想,只希望這樣肩靠肩的日子不會結束。
「嗯。」他輕應著。
只有這時候,他才可以肆無忌憚的貼近她,佯裝著休息睡覺,駱以楓把想落在她唇上的吻,輕貼在她脖子上。
他嘴角揚著滿足的弧度,整個臉幾乎是深埋進她頸窩,好香好香,那是容格身上的香味兒,有些甜甜的感覺,每回一聞到這獨屬於她的馨香,想擁她入懷的念頭便盤旋不去。
容格,你是我的,這輩子都是,不急著向你表白,是怕你感到負擔而逃走,但是總有一天我會大聲的告訴你,親手把戒指套在你手上,讓你成為我駱以楓的新娘。
閉上眼的他仿佛瞧見他唾手可得的聿福,雖然藥水讓他一張臉花亂著,卻怎麼也掩蓋不住他甜蜜的笑容。
***
一早拎著早餐到駱家去,駱家阿公跟阿嬤去參加老人會的旅游,可憐駱以楓沒飯吃,況且他剛出車禍,她還是多照料他一點好了。
雖然這樣早起的生活對渴睡如命的她有點痛苦,痛苦到幾度想跳樓了結生命,但是為了這個「馬吉兄弟」,只有咬牙撐了。
沒有人前一天凌晨三點才睡,第二天七點起床會是精神奕奕的,又不是嗑安非他命,也不是堪稱奇葩的蕭大美女,精神不濟是一定的。
「駱以楓,吃早餐了。」她的聲音有氣無力的,不過踹向床上的腳,可一點都不馬虎。
「嗯……」床上的人好夢正酣。
從那被書本佔滿的桌上挪出一點位置,手上一袋燒餅油條、豆漿就擱在上頭,轉身看看那個榮幸得到她看顧的家伙竟還在倒頭大睡,這讓花容格更想再多踹他幾腳泄恨。
賴床原本是她的拿手絕活耶,怎麼換成他了?
「今天是假日,不急著上學,多睡一下應該不為過吧!」駱以楓閉著眼喃喃的說。
她聞言走到床邊,推了他一把,讓床空出一點位置,她閉上眼,砰一聲,倒頭呼呼大睡,這回可能來場大地震也震不醒她了。
當規律乎穩的呼吸聲傳來,剛剛蒙在被子里的頭卻賊溜溜的從被窩里探出來。
其實他早醒來,不過為了讓她滿足叫人起床的成就感,才賴在床上佯裝睡熟,孰料,她一點都瞧不上這丁點兒的成就感,把早餐一擱,推了他一把,就呼呼大睡起來。
這丫頭,當真卯起來睡了,果然早起對她來說是一件為難的工作。駱以楓不禁搖頭嘆息,有一種啼笑皆非的感覺。
側過身,他單手撐在額側,靜靜的看著花容格闔目沉睡的樣子,笑逐顏開,但是他的眼底深處卻又深奧如海。
愛人是一件幸福的事,如果容格也愛他,那這無疑是令人心蕩神馳的喜悅,但倘若不,一相情願的下場可能會是心力交瘁的失落。
想問她愛或不愛,卻又生伯表錯情逼得她逃逸無蹤,同衾共枕,這已是他求了許久的幸運。
「唉……」他無奈的嘆息,那是為愛苦惱的長吁短嘆,然而嘆息後,酸甜交雜的情愫發酵,又是一股令人難忘的滋味。
伸出食指,克制不住想踫觸她的沖動,他的手指描繪著她的眉、她的眼,那小巧的鼻和淘氣的嘴,「傻丫頭啊傻丫頭,在你心里可有我駱以楓?」
驀然,身邊的人翻過身,正面對著他,所幸依然是酣睡未醒,讓駱以楓忐忑的心暫告平歇。
無言凝睇,那是因為太多的愛,讓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飽滿艷粉的唇似乎在招呼他上前,讓人忍不住想一親芳澤。
「容格,吻醒了你,你會不會對我說你愛我?」他自言自語,完全是一個為愛瘋狂的少年仔。
忽地,一個念頭興起,他鼓起勇氣,緩緩的湊上前,先是極盡所能的輕柔踫觸,繼而是完全的吻上。
突然間,她有了回應,這讓他更是瘋狂投入,不敢坦言的愛意彷佛想要藉由這個吻一次道盡。
然而下一秒,那雙睡眼沒預警瞪得老大,嚇得他愣了半晌,倉皇的離開那令人意猶未盡的唇瓣,起身背對安坐。
「完了……」罪證確鑿,他的心不安的劇烈跳動。
「不是金城武——」花容格坐起身,捂嘴驚呼。
金城武?「什麼金城武?關他啥事?」駱以楓皺眉回看她一眼,下床逕自走向盥洗室。
什麼跟什麼嘛!竟然以為他是金城武,她真是睡蠢了。
半晌,「啊——」花容格發出驚天地位鬼神的吶喊,哀悼自己吻錯人了,「我的金城武呢?明明看到的是金城武啊,他還對我說,容格,吻醒了你,你會不會對我說你愛我?」
看著駱以楓的背影,她幾乎要昏厥,這家伙渾身上下只穿著一條短褲!這個宇宙、世紀、超級大色胚!
「駱以楓,你在搞什麼鬼?」
從盥洗室探出頭來,他滿口的泡沫,咬著一支牙刷,「刷牙啊!」話說得很含糊,然後二度躲回盥洗室。
一躲回里面,他懊惱的猛敲自己的腦袋,上一次吻她可以說是喝醉酒,那這一次要用什麼理由搪塞?她一定會把他砍成八段扔去喂狗的。
「刷牙!沒刷牙還冒充我的偶像偷吻我……」怒火幾乎要從花容格的雙瞳竄燒而出。
她沖到盥洗室門口,掄起拳頭,頗有擊鼓鳴冤的態勢,二話不說便往單薄的木板門狂擊亂打一通。
「駱以楓,出來,你給我滾出來!駱以楓——」
眼見整個門板就要龜裂四散,站在洗手台前局促不安的駱以楓連忙調整不安的情緒,深呼吸後,戴上面無表情的面具,一鼓作氣的把門打開。
「出來了。」他的身軀把整個門口完全堵住。
「你這豬頭三,下流大色胚,你干麼冒充金城武親我?」
「我哪有冒充他。」
「還說沒有,我明明就看到金城武,他還跟我說話,怎麼後來吻我的人變成是你?」一雙拳頭轉而捶打著他光果的胸膛。
「是你想太多,我吃飽撐著冒充金城武干麼!」
我駱以楓吻你就吻你,關金城武啥事?這白痴的女人,腦子不知道都在想什麼?
「你這下流男人,趁著我睡覺偷親我,更可惡的是連刷牙都沒有,你是存心想害我中毒啊!」食指豎起,盛氣凌人的直逼駱以楓的鼻子。
「喔,那我現在刷完牙了,就可以親你了吧?」
話一落,雙手抵在盥洗室的門框,彎腰低俯,又是一個吻襲上花容格喋喋不休的嘴,渾然不覺有什麼不對,然後用著他諱莫如深的眸子,靜靜的瞅著呆傻的她。
「你……你在做什麼?」花容格簡直不敢相信,瞪大一雙水靈的眼,不可置信的捂著自己的胸口。
「吻你。」
「你怎麼可以吻我?」她的尾音稍稍飄揚,泄漏她震撼的心情。
「為什麼不可以?我已經刷過牙了。」他存心激她,誰叫她一醒來竟對吻她的他感覺大失所望,只因為他不是金城武,這讓他好悶。
「你這渾球——」吼出一聲咒罵,那發尖的音調劃破假日的早晨,差點嚇跌了在天空翱翔的飛鳥。
伸出攤開的手掌往駱以楓的臉上襲去,她死命的壓住他的鼻子輾壓蹂躪,口中不斷發出盛怒的咒罵,「你這殺千刀的蠢豬、糟老頭、死色胚、采花賊、登徒子——」
下一秒,白玉似的腿發狠的踢向駱以楓的小腿,「踢斷你這愛穿毛襪的腿,讓你在家好好懺悔你對我的非禮!」
什麼毛襪!人家不過是腿毛長得茂盛了點……
「喔,疼……」這丫頭當真一點都不客氣,踹得他小腿肚發麻。
施予懲罰後,花容格氣呼呼的轉身離去,口中咒罵依然威力十足。
「容格,你不吃早餐喔?」他單腳跳追渾身冒火的女孩。
「你自己慢慢吃,最好老天有眼噎死你,省得我還得親自來收拾你這條小命!」免費奉送一記超級大的白眼,她急奔離去。
她好像真的很生氣……
駱以楓頹喪的柔柔發疼的腳,一臉無奈。
***
冷戰蔓延到第四天,仍在鋒火上的花容格依然面色凝重,與駱以楓一臉的無奈形成強烈對比,讓班上同學都隱約察覺到那麼一點不尋常的味道。
為什麼怒氣難平?
當然是駱以楓那理所當然的模樣讓人氣惱,害她金城武的美夢當場壯烈成仁。
疾步走在校園,一陣的交頭接耳惹來花容格的睥睨一掃。
「你們看,就是她,那個醫學系大帥哥駱以楓的女朋友啦!」
「她真的是嗎?」
「肯定就是她,我問過他們班的同學。」
不怎麼高明的竊竊私語,每一句都落入花容格耳里,打入她心坎。
她跟駱以楓?怎麼想都是好笑的畫面,那家伙怎麼可能喜歡她,雖然被他抱在懷里的感覺很不賴,很有安全感,但是怎麼也不會想到他們是一對的。
捶胸頓足的快步離去,她口中還是對駱以楓喃喃不絕的詛咒。
「跟我來。」
溫熱的手掌-地拽住她的手腕,不允許抗拒,便將她強行帶往一人跡較少的小徑。
「放、放手啦!」她皺眉掙扎著。
他卻怎麼也不放,反倒是把她的手握得更緊,直到周圍不再有閑雜人穿梭,他才停下腳步。
「你要做什麼?拖著我來這里滅尸喔?」
駱以楓瞅了她一眼,這女人的腦袋就非得這麼與眾不同嗎?滅尸?虧她想得出來,根本是社會新聞看太多!
「容格。」
「干麼?」她踐踐的坐在石板椅上。
說真的,跟他生氣累的人還是自己,瞧她氣得這些天吃睡都不得安寧,課更是上得七零八落,完全不知道教授在台上鬼扯淡什麼,一片的渾沌。
「你不餓喔,中午都沒吃飯。」他遞來熱騰騰的蔥油餅,示好的看著她。
香味讓她心動了一下,睨了一眼,肚子已經早一步投降,饑餓難耐的發出抗議聲響,可她仍強顧面子,不願接過手。
「干麼,想用蔥油餅收買我喔?」
「吃啦,吃完了想打我出氣,我不跑就是了。」討好的把蔥油餅拿得更近,他技巧性的讓香氣勾引她的饞。
別過頭看他一臉討好,肚子還真是餓得受不了,二話不說,她接來最愛的蔥油餅,大快朵頤起來,沒必要跟自己的肚子過意不去嘛。
見她吃得盡興,駱以楓郁悶的心情也舒坦許多。
嗑完了餅,接過他遞來的濕紙巾,滿足的擦擦嘴巴跟手,她像只貓咪似的眯起眼,「哇,吃飽飽嘍!」
趴在石桌上休息半晌,花容格沒吭聲,駱以楓也不敢吭聲,周遭是一片安靜。
忽地,花容格從撐在桌面上的臂膀里抬過頭來,直瞅著他,害得他不安的正襟危坐。
「駱以楓。」
「嗯?」
她眯起了夾帶威脅的眼,「你喜歡我嗎?」
「啥?」怎麼問這問題?
「你是不是喜歡我?」
「可以嗎?」他沒敢回答,反而反問回去。
什麼可不可以?如果說可以,他該不會以為我暗戀他吧?如果說不可以,那他會不會很受傷?
「我要回家了。」他選擇不回答,那她也可以不答,賴皮回家總行吧!
「容格,」駱以楓趕緊起身抓住她的手不放,「我……」他猶豫著,說出來會不會把她給嚇跑了?
「我什麼我,我要回家啦!」
「听我說,容格!」他雙手一抱,讓她坐到石桌上,在他手臂限制的範圍內。
他眸子凝望著她,太過深情了,讓她有些不知所措,眼珠子不安分的四處飄移,心想,他一定是在捉弄我,我得有我的矜持,別上了他的當!
驀然,修長的手指托捧起她的下顎,讓她無從遁逃,非得直視著他的眼眸不可。
「駱以楓……你在做什麼?我沒落枕,不需要這樣掐住我的脖子吧?」心慌慌,腦昏昏,曖昧的紅潮在蔓延,即將泄漏她的情緒。
忍住想掐死她的沖動,駱以楓不免感嘆,她真是一個不解風情的笨丫頭,既然如此,那就下猛藥吧!那樣再遲鈍的人也會清醒。
「我愛你!」
「啥?」他說啥?他在說啥?
微啟的唇,無辜的眼神,毫不遲疑的,他探頭吻住她,輕柔的踫觸後是充滿掠奪的激情熱吻,吻得叫人暈眩。
「你怎麼可以……」氣息紊亂,面泛桃紅,花容格感覺心就要爆炸了,他的衣衫在她手中被揪得好緊。
他怎麼又吻了她?那樣霸氣的,讓人無從抵抗,怎麼可以?頻頻的喘息,一雙小手發顫著。
「我愛你,從你出現在我面前開始。」他的下顎抵住她,雙手的勁道仿佛想把她柔進自己體內,永遠的佔有,「你願意嗎?願意試著愛我嗎?」
吐不出回答,花容格震蕩的心仍未乎復,她緊緊的靠著他,生怕失了依靠,現在她只想待在她熟悉的懷里,嗅著讓她心安的味道,讓她的心平靜下來,理智快快回來。
她到底該愛金城武,還是分一點愛給駱以楓?
他愛她,多誘人啊!讓她想不顧一切的跳進那名為愛的漩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