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玲遭到綁架,接到報案,湯鎮權沒想到對方動作會如此迅速,帶著部分警力馬上進駐陸希杰家中,了解詳情。
靠在陸希杰肩上的趙璃好幾次都被夢中的景象給喚醒,那是童年時候的兩姊妹,爸爸、媽媽的身影同樣那麼清晰,一家人在湖邊野餐,爸爸說要劃船,媽媽抱著姊姊搭上了船,追趕不及的她在後頭哭喊,可是船上的爸爸、媽媽卻態度堅決的對她搖搖頭,船滑向了湖心,她在岸邊大哭,一陣濃霧包圍又散去,湖心上的船不見了,她害怕的大哭。
「不要走,姊姊──」她哭著驚醒。
陸希杰一把抱住她,「是惡夢,只是惡夢,那不是真的。」
她頭好疼,恐懼把她逼得緊繃,讓她無法睡去。
「趙小姐,你需要休息,這里放心交給警方吧!」湯鎮權說。
「不,我要等電話,我要听到姊姊的聲音,證明她還是安全的。」
她在第一通電話里听到一個聲音,一個叫她熟悉卻又陌生的聲音,她想不起來,思緒亂得像糾纏的絲線。
陸希杰探探她額頭,打從火場回到這里,她的體溫就偏高,再不好好休息,她會大病一場的。
「到我床上去睡,電話我來等,只要對方一打來,我馬上叫醒你。」他溫柔的口吻夾雜著命令跟保證。
「可是……」
「去睡一下,你不能生病,趙玲還沒平安回來之前,你絕對不能病倒。」
他攙著臉色懨懨的她進房,安撫著她睡去,這時客廳里,單可薇已經聞訊趕來。
披著毛皮披風她看來風塵僕僕,「鎮權,我听說趙玲落入他們手中了?」
「嗯,警方低估了他們的速度,連日在機場、交通隘口臨檢盤查都沒用,顯然他們早就進駐了維吉尼亞州,而且很可能已經動過整形手術規避追捕。你怎麼會來?」
「陸先生的妹妹通知我來一趟。」
話落,陸希杰正好從房間走出,「單老板,我們到書房說。」
關上門,他開門見山的問︰「水晶燈的來歷是什麼?為什麼對方要那盞贗品水晶燈?」
「你從何知道那是贗品?」
「天然水晶的特質是具偏光性,清澈透明且含有雲霧狀、星點狀或絮狀氣液包體,並容易有微裂紋,而合成水晶的比重大于天然水晶,天然水晶冰涼,玻璃有溫感,當趙璃把水晶燈交到我手上時,我就知道了。」
「趙璃?」
「她是趙玲的雙胞胎妹妹,拍賣會上來充做打手的人是她,我從她手上拿到水晶燈當做抵押品,可那不是真的,而她顯然也對此一無所知。」
「你果然是行家,而且睿智,沒錯,真品還在潘芭杜,那只是為了配合希晴的要求做出的贗品,至于趙玲會遭綁,全是因為水晶燈里藏了一顆價值一億美金的玫瑰色鑽石。」
「鑽石?」
「前年比利時的鑽石搶案,因為分贓不均有私吞之嫌,嫌犯找上當時參與此案的霍爾.基斯特,這盞水晶燈就是自基斯特家收購而來的。」
「鑽石呢?我們需要鑽石救回趙玲。」
單可薇搖搖頭,「鑽石前些日子已經送回比利時安特衛普市的鑽石中心。」
陸希杰無奈一嘆。
「趙璃人呢?」
「在我房里休息,我擔心她承受不住。」
推開書房拉門,客廳里的電話響了,沒有來電顯示,他三步並作兩步的接起,「喂,陸希杰。」
「叫趙玲的妹妹來听,快叫趙玲的妹妹來听──」
他壓住話筒朝眾人使個眼色。
「可惡,這歹徒真是神通鬼大,」湯鎮權用眼神示意單可薇來冒充趙璃,「延長周旋時間,我們需要線索。」
陸希杰在交換話筒的同時,趁機按下錄音功能。
單可薇冷靜的點頭,放緩嗓音營造出焦慮,「喂,我姊姊現在安全嗎?」
對方幾聲冷笑,「哼哼,沒想到我會打這支電話吧?陸希杰那輛車子很豪華,我喜歡。屋里頭那些笨警察很賣力的想逮我吧?湯警官呢,記得幫我跟他問聲好。」
「我姊姊人呢?你可不可以讓她跟我說話?」
「說啥話?我只要你把東西交出來。」
「究竟你們要什麼東西,請你說明確點,是錢嗎?」
「水晶燈,我要那盞水晶燈。」
「可不可以讓我跟我姊姊說句話?我想要听听她的聲音。」單可薇語帶哽咽。
她懂受害家屬那種不安定的恐慌心情,八年前,她也曾遭受這種痛苦的折磨,只是她的心是一夕間陡然陷入無可彌補的絕望地獄,連惶恐的時間都沒有。
「水晶燈,把東西交出來,我自會把人還給你,只要你夠快,快過那些野狗。」
「好,我當然願意,但是,請不要傷害我姊姊,好不好?讓我听听她聲音。」
「不要跟我討價還價,把燈交出來。」
「我要怎麼給?」
突然電話那端一陣喧鬧,歹徒沒來得及說出方式,咒罵幾句髒話,倉卒的掛了電話。
「他們顯然詳細掌握了這棟大樓的進出狀況。」皮諾說。
湯鎮權馬上下令,「把答錄機錄下的聲音傳送回中心比對聲紋,馬上找出嫌犯身分,查出方才電話訊號來自何處,聯系警網在附近搜尋。」
「鎮權,我有不祥的預感。」單可薇拉住他的手,壓低音量說。
「怎麼說?」
「剛剛歹徒這樣說,『水晶燈,把東西交出來,我自會把人還給你,只要你夠快,快過那些野狗。』」
他不發一語,臉色凝重。
「不管如何,還是要找到趙玲,寧可相信那只是恐嚇說法。」陸希杰堅定的說。
「這是當然。」
員警接獲訊息報告,「這是業者提供下午第一通通訊的發話位置,顯然電腦系統遭到入侵,同時出現好幾個發訊地點,伊利諾州、肯塔基、喬治亞……」
「可能是公用電話,方才附近環境很吵雜,依稀有廣播聲,有可能是在賣場之類的地方。」單可薇敏銳的說。
「賣場?」陸希杰馬上反應,「十五號公路上有一家賣場,旁邊還有自助加油站。」
「皮諾,你留守監控,其他人分開行動,一有聲紋比對結果,馬上通知我們。」
臥室里,趙璃不發一語的縮在通往書房的角落,腦海中反復想著方才意外听到的對話。
「……趙玲會遭綁,全是因為水晶燈里藏了一顆價值一億美金的玫瑰色鑽石……」
因為輾轉難眠,她听到隔壁書房傳來細碎的對話,听到姊姊的名字,她好奇的把耳朵靠了上去,沒想到意外听見這樁比利時鑽石搶案,她驚訝的掩嘴,直呼不可思議。
「她是潘芭杜的單老板,我認得,但霍爾.基斯特是誰?難道是前些日子被殺的那位富商?」趙璃捧著腦袋,為自己無端卷入這事件而感到莫名。
是水晶燈惹的禍,原來那不僅僅只是水晶燈,而是昂貴鑽石的藏身處,因為水晶燈里的鑽石,姊姊被綁架了。
難道陸希杰一開始就知道鑽石的存在,所以才有這一連串的追逐?會是這樣嗎?愛上她只是意外,附加在鑽石之外的意外……
頭疼欲裂,她的心忽涼忽熱,她要救出姊姊,她一定要用水晶燈交換姊姊的安全,「姊姊……」她痛苦的低泣。
在房里的陸希杰聞聲開門走來,「趙璃,怎麼沒在床上躺好?」
「我睡不著,睡不著……」
他抱她上床,可她睡不著,一想到姊姊的生命危在旦夕,她就無法成眠,漫漫長夜里,她眼巴巴的望著天花板,反復的回想第一通手機的內容,她仿佛听到什麼聲音卻一時間說不出來。
她的思慮延續到清晨,迷蒙之際,她的思緒突然與多年前的西維吉尼亞州的生活連結起來,電話里叫她熟悉又陌生的吊詭聲音是悠遠的鐘聲,是她最討厭的教堂的聲音。
父母的葬禮,教堂鐘聲敲個沒完,寄住嬸嬸家時,教堂鐘聲一起,嬸嬸的折磨就跟著來,她痛恨這聲音,一輩子都痛恨。
當下,心里一個聲音浮現,「難道姊姊在西維吉尼亞州的密拿拉爾郡?」
趙璃在心里打定主意,或許瘋狂,但是她仍要孤注一擲。
起了個早,趙璃梳洗整齊的坐在客廳里,陸希杰看到她時也覺得意外。
「為什麼不多睡一會?你精神不太好,今天留在這里好好休息。」
「我要去公司,我要去工作,PGPS今天要開始第一階段的測試了,我要去上班。」她堅持的說。
「趙璃……」她的憔悴讓他不舍,極為憐惜的撫著她的頭。
她仰起頭,「我沒事的,我會等警方帶回姊姊,但是我不想只是休息睡覺,那只會讓我胡思亂想。」她祈求的望著他,一反昨日的乖順。
他猶豫須臾,「好吧,我們一起去,但是如果累了,絕對不要逞強。」
「我知道。」她保證。
一整天,陸希杰忙碌的跟工程師在測試中心密集召開PGPS測試進度會議,接著又是主管會議,趙璃坐在辦公室里,不斷仰頭望著那盞六燭式的水晶燈,每望一回,她的哀傷越深沉,為什麼一盞美麗的水晶燈,卻會帶來這叫人措手不及的意外?她寧可不曾擁有,不曾遇見陸希杰,也不願意姊姊為此惹上危及性命的麻煩。
抹抹淚,她爬上桌面,小心翼翼的取下當初由陸希杰掛上的史特勞斯水晶燈,包裹好後,她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趙秘書,你要去哪里?趙秘書──」櫃台小姐呼喚著她,卻只是讓她更加快腳步,搭上電梯離開StarTrek。
招來計程車,她要車子直往當年離開就不曾回去的西維吉尼亞州密拿拉爾郡,現在,她只希望這一次運氣會眷顧她。
撥出姊姊的手機號碼,她不敢求可以,只希望踫運氣,然而沒有人接听,趙璃決定改用簡訊傳送,希望對方能主動與她聯系。
我是趙玲的妹妹,與我聯系,水晶燈我送來了。
許久,終于,對方給了回復,西維吉尼亞州密拿拉爾郡教堂幾個字眼大大振奮了她的心,她催促著計程車加快速度。
這廂,櫃台小姐不安的闖入主管會議,「執行長,趙秘書、秘書她……」
早上執行長特別交代要她注意趙秘書的行蹤,基于安全理由,嚴格要求過濾任何來找趙秘書的人,也不讓她獨自一人離開公司,這下好了,趙秘書就在她眼前走了,她怎能不緊張?
陸希杰頓時方寸大亂,「怎麼了?是不是她不舒脹?」他離開座位跨步而來,緊接著拋下一句話,「會議終止。」
「不是,她出去了,拿著一只盒子,我問她什麼她都不答。」
「盒子?」
陸希杰納悶的回到辦公室,桌上的東西被擱往一旁,文件上留下不甚清楚的鞋印,他仰頭一看,當他發現那盞史特勞斯水晶燈消失不見時,心里掠過一股絕寒的涼,像刀子劃過般的刺冽。
二話不說抓起電話,他趕緊聯系湯鎮權,「湯警官,趙璃偷偷帶著水晶燈打算跟對方踫面了──」他懊惱的捶打著桌面,「她一定是听到了水晶燈的事,該死,我怎麼會疏忽了她今天的異常。」
為了不讓她沖動冒險,他隱瞞了水晶燈的訊息,就怕她不顧一切。
「有沒有可疑線索?」
「沒有,她什麼都沒有說,帶著贗品水晶燈走了。」他的口氣急切萬分。
「我會召集警網協尋她的下落,如果發現什麼線索,馬上跟我聯絡。」
掛上電話,陸希杰頹喪的坐在椅子上,疲憊的雙眼緊緊闔上,掩飾眼球的灼熱感,他心里一團亂,亂得無法判斷、無法主持會議。
「希杰,快過來測試中心,」季裕棠敲著辦公室的門。
「裕棠,你全權處理,趙璃安全回來之前,我真的沒辦法……」
「听我說,儀器螢幕上顯示出多了三個測試基數,而且移動速度快速,方向一致。」
陸希杰掃過不可置信的目光,一開始研發部門只給了十三張晶片,分別有瓖嵌與無瓖嵌兩種,並針對初步測試的疾病患者需求賦予不同內分泌刺激機制,其中有三片在當初拿給湯普森部長過目後,一直沒有繳回研發部門。
陸希杰記得當時他把晶片交給了……趙璃!
他仿佛一陣旋風似的往測試中心走去,「裕棠,什麼方向?」
「西維吉尼亞州的密拿拉爾郡。」
陸希杰隨手抓起員工桌上的電話,火速撥給湯鎮權,「西維吉尼亞州的密拿拉爾郡!趙璃往西維吉尼亞州的密拿拉爾郡去了。」
西維吉尼亞州的密拿拉爾郡涌進大批警力,依StarTrek測試中心的指示,火速趕往鄰近教堂的周邊道路靠近。
湯鎮權一抵達,就看見教堂頂端的十字架上,縴弱的身影被縛綁懸掛著,像失去生命的女圭女圭,始終低垂著頭,他知道這是嫌犯的挑釁動作。
「準備攻堅搶救人質,要狙擊手趕緊就位。」他大嚷指揮。
現場氣氛戒備肅穆,神聖的教堂鐘聲此刻宛若喪鐘,讓每個人心中都浮現一種不舒適感,沒人會料想到,教堂會成為歹徒犯案的現場。
「湯Sir,附近居民的監視錄影器曾經拍到幾個可疑份子,比對過身分後已經知道一個疑似是非法來美的伊朗偷渡客,另一名則是俄羅斯移民絲莉娜。」
「偷渡客跟絲莉娜?絲莉娜……」湯鎮權臉色一變,「那麼主謀一定是庫塔。皮諾,吩咐下去,听到命令就攻堅,庫塔的手段向來冷血,一定要趕快救下人質,這邊交給你。」他轉而對一旁的幾個人命令,「帶上滅音裝置跟我來,我們從後方偷襲而上,制止庫塔和絲莉娜,讓這家伙孤立無援。」
對峙的時間拉長到一個半小時,封鎖線內完成部署後,湯鎮權把握時間暗示皮諾率領重裝備的員警,大舉攻堅。
機伶的身子四面八方的靠近教堂,每一個都是荷槍實彈,用最嚴謹的態度逐一的靠近,教堂里靜悄悄的,時而有風吹的聲音還有大鐘的聲響,忽然間──
「快撤──有炸彈!」
一聲巨響,教堂的左手邊被炸出大窟窿,員警的攻堅行動遭到遏止。
瘋狂的莫薩出現了,他輕輕一推,趙璃的身子在十字架上擺蕩,他猙獰的笑著,不忘把手中槍枝對準她,「嗨,各位警官,剛剛的歡迎夠不夠刺激啊!你們的行動比我想象中俐落,不過,提醒你們不要沖動,要不然這個女孩的身體就會被我準確的槍法打成蜂窩。」
「你已經被包圍了,放了那個女孩。」皮諾喊。
「退下,通通退到封鎖線外,要我放了她,那就給我一架直升機,快點!要不然,絲莉娜那婆娘可會脾氣暴躁的亂按引爆器,屆時……局面可不是我可以掌控的。」
當前方又陷入僵持,湯鎮權已順利從教堂後方潛入,以輕巧的動作直搗黃龍。
高大人影巡視游走,見他身影晃動閃爍而來,敏銳的湯鎮權朝他額際精準按下扳機,一名男子愕然倒下。
眾人並未以此為喜,隨著距離的靠近,隱約听見一男一女的聲音在對話。
「直升機呢?為什麼還不來?」庫塔暴躁的說。
「別急、別急,等我再按下這個按鈕,我保證那個女人在那堆傻員警面前四分五裂,至于莫薩……我只能說抱歉了,要不是他,我們也不會陷入這樣的局面,進退維谷。」
「絲莉娜,最毒婦人心,你當之無愧。」
「呵呵,對啊。嗨,女孩,要不要為你姊姊念段祝禱詞?要不然待會她血肉模糊,喲,真慘!」她挑釁的說。
「嗚嗚……嗯──」有一個痛苦掙扎的聲音。
湯鎮權當下一凜,原來里頭的人是趙璃,而十字架上奄奄一息的是趙玲,希望在他眼底燃起。
「再見了,趙玲,再見了,莫薩!」絲莉娜咯咯發笑。
「二度攻堅!」湯鎮權用對講機通知外頭的皮諾。
「該死,有警察闖進來了──」庫塔發現後大吼。
機警的趙璃滾動身體絆倒絲莉娜,阻止她按下引爆器。
湯鎮權率領伙伴齊心破門而入,朝著庫塔和絲莉娜連番開槍,頓時間,槍林彈雨,全身被捆綁在地的趙璃驚恐的蜷縮著身體,絲莉娜的手被湯鎮權精準的擊中,引爆器從手中摔碎,一分鐘內,兩人已經被警方當場擊斃。
至于外頭的莫薩見警方突然攻堅,正要一不做二不休的朝趙玲按下扳機,然而隱身教堂對面建築的狙擊手已搶先一步阻止他的惡行,渾身浴血的莫薩強撐著最後一口氣解開繩索,趙玲毫無知覺的身軀就這麼筆直墜落,而莫薩得到的是一陣掃射後氣咽命絕。
陸希杰匆匆趕到西維吉尼亞州的密拿拉爾郡,此起彼落的槍響讓他心髒幾乎瀕臨停歇,沖過封鎖線,眼見十字架上的身影正回天乏術的墜落。
「不要──」他仰天嘶吼。
凌空飛出一道身影,及時抓住繩索,陸希杰整個人極度危險的攀在教堂的窗欞上,其他員警見狀趕忙蜂擁而上的救助,及時化解危機。
同一時間,教堂大門口,湯鎮權也背著飽受驚嚇的趙璃快步走出,現場響起一陣歡呼。
趙璃緊緊的握著姊姊的手,小心翼翼的將虛弱的她送上救護車,一旁的陸希杰則是始終相陪,然而他氣惱的心情全寫在臉上。
等著,給他好好的等著,他一定會找個時機好好教訓趙璃這個膽大妄為的女人,讓她為自己蔑視他的荒唐行徑付出代價──
救護車一走,他扳過她,狠狠的注視著她的雙眸,「給我一個理由,為你的私自行動。」他宣泄著他擔憂的情緒。
趙璃落下淚,「我……對不起。」她不是存心要讓他擔心的。
看她飽受驚嚇歷劫歸來,陸希杰當場心軟的抱住她,「別哭,平安就好,你沒有違背對我的誓言,能夠繼續留在我身邊就好,要不,我真會恨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