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了多少同學、朋友幫她探听知名事務所的侯姓律師,好不容易有了下文,為此,張子翎特別委托在PUB打工的學姊偷渡她這未成年少女進來。
等待了好多天,終于讓她等到這個叫侯競語的家伙,在出國前夕能夠順利回報這家伙對姊姊的寡情,張于翎笑得得意。
因為顧慮她的未成年,她始終很低調的躲在角落,不過眼楮可不曾離開過全PUB里最招搖的侯競語。
「真是個寡情的男人,姊姊成天為了她以淚洗面,他卻在這里逍遙快活,那雙手一個女人摟過一個女人,就下怕會爛掉!」張子翎氣憤的抱拳擊掌。
「小朋友,你在做什麼?」一個男子的聲音傳來。
小朋友?她只是未成年,但不代表她就是愛吃棒棒糖的小朋友。張子翎擺著臭臉往上瞧,是那個據說是老板的家伙在跟她說話。
「干麼不說話,一臉凶狠狠的模樣?」于思耀逗著服務生帶來的小妹妹。
「不要你管。」討厭的家伙,沒瞧見她心情奇差無比嗎?要不是考慮她躲在這里還得倚靠他一點點,她一定用椅子充當流星槌甩他一記。
「-,來盯你的男朋友啊?」他往舞池一努嘴。
「不是——」吵死了。
「不是?你那雙快要噴火的眼楮分明就是想報復那個男人。」
「你很吵耶。」張子翎不耐煩的說。
她專心的盯著侯競語,一邊不耐煩的應付面前羅唆的老男人。
「這年頭的女生都這麼凶啊!」
「對。」眼楮瞧都沒瞧他一眼,她的目標是在舞池中扭腰擺婰那姓侯的男人。
「-,不可以亂來喔小妹妹,他可是我的客人之一。」
「放心,不會出人命的,我才不會為了個豬頭男人賠上我的人生。」姊姊會感情用事,她可不會。
「瞧你生氣的,那個男人一定是個壞蛋,那我幫你。」
「不需要。」
侯競語來到吧台前,張子翎不理會身旁的羅唆男人,準備去執行她的計畫。
于思耀倒也不以為意,諒這個未成年的小姑娘也不會使出什麼凶狠的手段,頂多是教訓一下那招搖的男人,他樂見其成。男人出來玩,總是要付出點代價嘛!
瞧張子翎在吧台前似嬌似嗔的逗著侯競語,那清純的模樣別說是她面前的男人,就連他遠遠的看著,都彷佛感受到她的嬌媚,這年頭的小姑娘都這樣……風情萬種嗎?
他看著她手指不著痕跡的一彈,隱約有東西落入侯競語杯中,不消半小時,那家伙已經不勝酒力的頭搖腳晃,兩人勾搭著要往店外走去,他趕緊走上前去。
「你要對他做什麼?」他只是開間PUB玩玩,不希望有人在他店里鬧出什麼驚天動地的社會案件。
「不過是個小懲罰,你擔心什麼?」又是這個羅唆的老男人。
「別忘了你未成年。」
張子翎臉一板,硬是把肩上這壓得她幾乎想大罵髒話的家伙,頂給眼前這好管閑事的男人,「你那麼擔心他就跟著來啊!」反正多個人幫他攙扶這只豬,她無所謂。
把這被下了藥的男人扔上後座,這個讓店里服務人員偷渡進來的女孩大搖大擺的坐上前座,于思耀心想,從今以後他一定要嚴格禁止這種偷渡的行徑再發生。
「你想帶他去哪里?」
「新公園如何?先痛扁他一頓,然後讓同志們好好安慰他一番。」
令人咋舌的點子竟然是這個十多歲的小女生想出來的?是他老了,還是這年頭的女生都惹不得?
「不好。」他開著車,往鄰近的飯店駛去。
見車子開至飯店,張子翎嚷聲問︰「來這邊做什麼?不會是要我招待他住宿一晚吧?我告訴你,門都沒有,沒讓他去睡臭水溝就算便宜他了,還住飯店ㄌㄟ。」
「先上去再說。」于思耀攙扶著侯競語走進了飯店。
「哇,這會不會太豪華了點?」她對著房間內的擺設評頭論足一番。
將候競語擱放在床上,于思耀這才說︰「雖然他犯了錯,你又何必把事做絕了?」他一直都認為,感情是不能勉強的。
張子翎少年老成的拍拍他的肩膀,「我說,這年頭的男人就是缺乏肩膀,而我只是給他一點教訓,讓他學會重視他的肩膀而已。」
廢話不多說,她已經拿出她帶來的工具,準備往侯競語身上招呼去。
「喂,你在做什麼?」這小丫頭干麼拿著大夾子猛往這男人身上夾去?如果他沒記錯,這倒楣的男人應該是知名侯氏律師事務所的二少爺,他怎麼會招惹到這個蛇蠍小女人?
「整整他而已,我能干什麼?」她沒好氣的瞪著他,下一秒她開始拉扯著侯競語身上的衣服。
「-,你干麼月兌他衣服?」真是不害臊的女孩。
「你要就幫忙,不幫就閉嘴。」張子翎拿著大夾子在侯競語身上夾出紅印,直到他全身都有紅印,她才高興的松手。
見她探頭從包包里拿出一支口紅,于思耀又問了,「你到底要做什麼?」他今天真是大開眼界了,他頗替侯家老二傷心啊。
她極度不耐煩的轉身,拿著艷如鮮血的口紅在他面前揮舞,「你再羅哩巴唆的,我就把你殺了。」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她才在那不染灰塵的化妝鏡上張牙舞爪的寫著字。
「侯大少,中午十二點的飛機,我會帶著你的精子,飛往向往中的加拿大,也許在多年後的某一天,你的孩子會突然出現你面前,期待嗎?呵呵,冒冷汗了吧?我就是要讓你長久的生活在這種恐懼之中……」覆誦著鏡子上的血紅文字,她達到目的,終于咧開今晚的第一抹笑容。
瞧她又是夾人、又是寫字恐嚇忙得下亦樂乎,于思耀站在她身後搖頭說︰「你這樣會不會太狠了?有恐嚇勒索之嫌,況且他若真的花心,這種手段未必治得了他。」況且,侯大少?!這人應該是二少吧?侯家老大從來沒在聲色場所露過臉,這丫頭確定沒搞錯人?
「我就是要嚇嚇他,斷不了他的惡習,至少要讓他十天半個月都活在驚嚇中,我也高興。」
「果然最毒婦人心。」于思耀下了個極精準的注解。
看看手中的口紅,張子翎隨手一扔,「浪費了我最喜歡的一支口紅。」說完,她便大搖大擺的離開客房。
「-,你等等。」這支口紅外殼上滿是她的指印,為確保安全起見,他拾起口紅,然後快步的跟上前去。
「你是跟屁蟲喔!」
「我送你,這麼晚了,你這未成年少女當心被警察抓進警局去。」
「愛管閑事的男人……」
張子翎一心只想為姊姊出口氣,她怎麼也沒想到,侯競琰才是她要找的人,而不是那個倒在床上的倒楣鬼侯競語。
她開心的想著,報了這老鼠仇,明天她就會跟爺爺還有姊姊到加拿大,去過他們的新生活。
而這些都是往事了,十年歲月轉眼而過,張子翎的復仇計畫卻還沒有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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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電話,侯競語率先趕回侯家大宅。
「大哥,你叫我回來做什麼?」侯競語問。
「等子翎,我把子翎也找來了。」
「你找她干麼?」這個帶著小孩想誣賴他害他差點失去愛人的女人,他巴不得殺她剮她個千刀好泄恨。
門鈴響了,率先走進來的是別恩渲,身後才是張子翎跟廷峻。
當大家坐定,侯競琰便開口,「你跟子希是什麼關系?」詢問的眼神落向這藏有秘密的女人——張子翎。
她前些日子帶著廷峻找來侯家,說孩子是侯競語的,搞得範景涓自此不理侯競語,害慘他踫壁、挨白眼,佳人仍是生氣失望不理他。
張子翎驚訝的回看他,什麼也沒說,因為太驚訝了。
半晌,她才回神,緊接著問︰「你為什麼知道我姊姊?」
侯競琰沒有回答,逕自問︰「子希人呢?」
「你到底要做什麼?為什麼要追問她的下落?」
「因為我才是廷峻的父親。」侯競琰將早上出爐的檢定報告擱在桌上,而這讓他燃起尋找那被深埋在記憶深處的女人的希望。
「你?」張子翎吃驚的說不出話來。
不說是張子翎,連侯競語都傻到舌頭打結,完全忘了要問大哥什麼事情。
「沒錯,我是廷峻的父親。」多虧恩渲的幫忙,透過景棠找到一個可靠的人去調查張子翎的來歷,這才扯出子希,一個他不敢想起的女人。
「伯伯是爸爸?」十歲的廷峻納悶的問。
「原來你才是負了姊姊的混蛋——」知道自己搞錯了人、尋錯了仇,張子翎氣得想扁這負心漢一頓。
「因為你姊姊很保護你,許多事情你都不清楚,所以,告訴我子希人在哪里,見到她後,我跟她一起向大家說清楚。」
「你找她做什麼?反正你早當她消失了,今天我帶廷峻回來,只是希望孩子有個明確的身分,至于我姊姊,不用你躁心了。」沒想到這侯競琰竟然是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原來他才是傷了姊姊的男人,她十分扼腕當初怎麼會搞錯人、尋錯仇!
一旁的候競語不敢置信的看著情況發展至此,他打岔問了張子翎一些疑惑,順便罵了她一頓後,不想多浪費時間的急忙出門,趕緊繼續他的守株待兔大工程。
「告訴我她好不好?」沉默了好半晌,侯競琰幽幽的問。
「你說呢?你說她會過得好嗎?」張子翎反問。
他無言,客廳陷入一片寂靜。
「你這男人害姊姊未婚生子卻沒有負半點責任,你知道為了廷峻,姊姊吃了多少苦嗎?」
「我完全不知道子希肚子里有我的小孩。」他百口莫辯。
「先別爭論誰對誰錯,子翎,你說,你們當初怎麼會去加拿大的?」別恩渲理性的想厘清事情。
張于翎平靜心情後,才道︰「十年前,令尊跟姊姊有過約定,就是要阻止姊姊跟你踫面,你的父親侯大律師不知道用了多少金錢,為我還有姊姊跟裴老大交換自由;之後,收留我們的爺爺要移民,他希望我跟姊姊也一起去加拿大開始新生活,為了信守跟你父親的承諾,姊姊答應離開台灣。」
「但是她為什麼不告訴我孩子的事?」侯競琰沒想過會讓她一個人養育孩子,他是那樣愛她,卻害她走上如此辛苦的人生。
「到了加拿大,姊姊有一天在家里昏倒,我們才知道她懷孕三個多月了。」她無奈的扁嘴。
他可以想像當時張子希受到的驚慌與緊張,她是個外表堅強,內心卻極需人家呵護的女孩,在她那麼無助的時候,他卻在德國假裝過得雲淡風清。
「現在她人呢?也跟你們一起回台灣了嗎?」
面對侯競琰的追問,張子翎卻閉緊嘴巴,什麼也不肯說。
心一急,他抓住她的肩膀問︰「子希呢?她人在哪里?在台灣還是加拿大?你說話啊——」
「哥,你冷靜一下,別嚇著廷峻。」別恩渲拉住侯競琰,好讓他緩和情緒。
「姊姊她……」她有所顧忌的看了一臉無辜的廷峻。
別恩渲馬上機伶的會意,「你們慢慢談,我帶廷峻到外頭買點東西。」她牽起那孩子,「廷峻,陪姑姑去買東西好不好?」
孩子看了看張子翎,又看看別恩渲,等待張子翎點頭,他才跟著別恩渲離開。
等不及大門關上,侯競琰急切的問︰「到底發生什麼事?」
張子翎嘴一扁,眼淚就這樣流出眼眶。
「子翎,你別光是哭,子希人到底怎麼了?」他再也坐不住。
一想到就快要有她的消息,可是知道她近況的人卻遲遲不肯說出口,任侯競琰脾氣再好,也快急得想拿槍抵在對方頭上,好逼她說出口。
「姊姊病了。」
「為什麼病了?嚴不嚴重?」他好想馬上陪伴在她身邊,讓她的病痛減到最低。
「是血癌,這次會帶廷峻回來,就是希望能幫姊姊完成心願。」張子翎低垂著頭,啜泣聲久久不停歇。
他懂了,他都懂了,子希的情況不樂觀,所以才沒有跟子翎一起回來。
侯競琰一把握住張子翎的手腕,「我們坐明天一早的飛機回加拿大。」
她被他這動作愣住了,這些日子從別恩渲口中認識的侯競琰是個溫柔的人,這樣冷肅的模樣是她始料未及的。
心疼復心急的侯競琰不讓她遲疑,「子希在加拿大有在接受治療嗎?」
「有。」她讓這姊夫的態度駭著了,模模發疼的手腕。
「把主治醫生的電話給我,我跟醫生聯絡一下。」他強勢的說。
「喔。」她從皮包的記事本中,搜尋著主治醫生的電話。
「我會把班機訂好,明天我們帶著廷峻一起回加拿大。」說完這些話,侯競琰拿著電話轉身上樓去。
這一次,他不會再放開子希,病魔想要與他爭奪心愛的女人,那也要問他放不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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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輩子再也沒有一刻比現在還要不安,明天他就要與分開十年的愛人見面了。
他從未忘記子希的存在,從來都只是害怕自己支撐不住而不敢多想,寧願選擇刻意的遺忘,好讓自己下再夜半心疼到無法入睡。
侯競琰剛剛打了越洋電話跟子希的主治醫生聯絡了,她的情況並不理想,若是還找不到骨髓捐贈的對象,她很可能就要失去寶貴的生命了。
「子希,我的子希,給我一個機會補償你這十年所受的委屈好嗎?」伏首在桌面上,他有著說不出的辛酸。
叩叩——
他對著門外回答,「進來。」
「大哥。」是別恩渲。
他抬起頭面對她,露出一個勉強又慘澹的笑容。
「大哥,你明天一早就要到加拿大去嗎?」
「嗯,不能再拖延了,子希病情不大樂觀,我剛剛問過她的主治醫生了。」
「那怎麼辦?難道沒有挽救的辦法,只能等待……」等待死亡?那是多無助的絕境。
「子希要繼續活命,就需要接受骨髓捐贈。」
「大哥,你明天去加拿大吧!接回子希,我會在台灣努力尋找合適的骨髓捐贈者。」別恩渲搭著侯競琰的肩膀,傳遞她的支持。
「恩渲,謝謝你。」
「大哥,你已經錯過了十年,人生還有多少個十年?爸爸會諒解的。」
還有什麼比這樣簡單的支持還來得有力量呢?
好美的夢境,夢里有她的天真,還有那令她心折的男人。
張子希露出了平靜的笑容,在身體最不適的時候,老天爺還讓她夢見了過去快樂的回憶,這何嘗不是對她的一種悲憫。
難道是回光返照?
在她的身體始終沒有起色的情況下,她不得不做如是想。
眉頭輕輕蹙起,她面容憔悴蒼白,體力不佳的她隨即又沉睡了。
經過長途的飛行,侯競琰一下飛機便直往醫院趕來,站在病楊前,看著她柔弱憔悴的模樣,滿心不舍,他伸出手指,在她失了血色的唇上輕柔撫觸。
「嗯?」她發出細微的聲音,「廷峻,是你回來了嗎?」她沒有睜開眼,不過眉頭已經舒展,嘴角扯著恬適的微笑。
他蹲,在床沿平視著她的容顏,十年了,他終于看見這張烙在心坎里的臉,指尖的踫觸已經滿足不了他,他讓整個手掌覆上她的頰,捧著她的臉。
感覺到意外的踫觸,那是一雙回異于廷峻的大手,張子希緩緩睜開雙眸,卻沒意料到她會看見先前才出現在她夢里的男人。
真的是回光返照?還是她的幻覺?競琰,她選擇下再見面的侯競琰,竟然出現在她面前!
「子希……」
他喚著她的名字,他正喚著她的名宇,沒有預期的一滴淚,倏地墜落,沁入了床褥,暈染出一個濕濡的印記。
「子希,怎麼哭了?你怎麼哭了?」侯競琰的語氣中有著濃濃的不舍與哽咽。
「競琰,是你嗎?真的是你嗎?」她掙扎的想坐起身,想要好好的看看眼前的男人。
在她生命走向日落的時候,竟然還有幸見到她的愛人,張子希激動得說不出話來,雙眸噙著淚水,緊緊的反握住那雙手。
他將她緊緊的抱進懷中,「別哭,真的是我,原諒我遲了這麼多年才出現,讓你這樣無助。」
「你這迷糊的男人終于來了……」再也控制不了情緒,她伏在他肩上痛哭出這十年來的想念。
當激動的情緒平歇,她連忙問︰「你怎麼知道我在這里?」
「是子翎,還有廷峻,如果沒有見到他們,我就要錯過你了。」
「你看過……廷峻?」
「是的,你為我生下的孩子,我知道他了,從今而後你別想一個人獨佔他,他是我們兩個人的寶貝。」
「競琰……」張子希淚如雨下,被病魔纏身的眼眸讓淚水洗滌得清澈,卻洗不去她心底最深沉的恐懼——死亡。
「子希,我是來接你回台灣的,在台灣已經有最好的醫療團隊等著照顧你,他們會為你尋找適合的骨髓,你不用擔心。」
「真的嗎?」
「嗯,是真的,我不會讓任何人再分開我們兩人,連病魔也不行。」
「競琰,抱我到窗邊看看好嗎?我想看看外頭。」
「好。」
攔腰抱起孱弱的她,那輕似鴻毛的體重若不是看得見她,他會以為懷中抱著的是空氣。
她的眼眸落向窗外的晨光,這次會是她的希望來臨嗎?
不管結果如何,能夠在這時候靠在他身上,即便要她馬上失去生命,她也滿足了,真的滿足……
「競琰,帶我走,我想要跟你回台灣。」
「嗯,我會的,我這次就是要來接你回台灣。」
窗前,那分散十年的男女為著這一秒鐘的重逢,內心澎湃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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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希,你覺得怎麼樣?」
「我很好。」
「大哥,不公平,你怎麼沒問我覺得怎麼樣?」一樣躺在病床上的別恩渲忍不住抗議著。
「你沒事攪和什麼?」範景棠拍著老婆光亮的前額。
經過多方的尋找,沒想到最合適張子希的骨髓就是來自別恩渲身上。為了把握時機,她們將于待會進入手術室,進行骨髓移植手術。
「還打我,我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恩渲,手術完成後,你想吃什麼大哥都請你。」
「真的?」那因饑餓頓失光芒的眼楮總算重新燃起活力。
「真的。」
醫護人員走進來,「要進手術室了。」
「子希,你要加油。」
「我知道。」
「大哥,你甭擔心,有了我的骨髓,子希會好起來的。」別恩渲豎起大拇指強力保證。
醫護人員將兩張病床往手術室推去,侯競琰目送著遠去的張子希,心中有說不出的緊張,這是最後希望也是奮力一搏的唯一契機。
當手術室的燈光一亮,別恩渲伸出手握緊張子希,「子希,要加油喔,別忘了我女兒還想當大舅婚禮上的超齡花童喔。」
張子希相信,老天爺在折磨她那麼多年後,絕對不忍心再拆散她和競琰,她一定要健康的披上白紗,成為他的新娘。
「嗯,我會的。」她要牽著他的手,走向美好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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