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家位于天母一處新建好的小型社區別墅,整個社區僅二十戶,三層樓的建築,建坪不是很大,單層約三十五坪左右。這個社區比較特別的是,除了共用的廣大中庭之外,每一戶都還規畫有二十坪的前院,十五坪的後院,以及一個可以停放兩輛賓士轎車的大車庫。
原本家里只剩下唐沁伊她們母女兩個,並不需要這麼大的空間,不過因為林淑琴非常喜歡這里的環境,離女兒就讀的大學也不遠,所以趁著房貸利息低廉,登記了一戶,去年底完工,今年年初才搬進來的。
林淑琴最大的興趣,就是利用上班前兩個小時左右的時間整理庭院,半年多的努力,讓自家的庭院成為整個社區的典範。而後院則讓她闢為家庭菜園,種植當季青蔬,除了自用,還能送鄰居,敦親睦鄰,皆大歡喜,尤其在這種菜價高漲的時候,她的青蔬在社區里可是炙手可熱呢,讓她非常有成就感,彌補了女兒不在的寂寞。
「喵--」一只黃貓從樹上跳了下來,嘴里叼著某樣東西,來到林淑琴腳邊,放下。
「什麼東西……」她眨眨眼,當她看清楚貓咪叼給她的竟是一只死老鼠時,立即跳了起來,尖聲大叫,「啊--」
皮皮被主人的尖叫聲給嚇到,拱起一身的皮毛,「喵--」淒厲的長嚎了一聲。
「皮皮!」她壓下狂跳的心,雙手-腰的瞪著-,「媽咪不是說過很多次了,絕對不準給我叼這些東西回來,不管是死老鼠、死麻雀、死鴿子、死壁虎……那些亂七八糟的尸體都不可以!」
遭到主人責罵,皮皮立刻蜷曲身體,耳朵向後掩貼,尾巴也縮在身體下,嗚嗚的低鳴。
她見狀,白-一眼,「少給我裝可憐!」
「喵鳴……」皮皮偷覷著主人。
林淑琴無奈的呼了口氣,蹲將-抱了起來。
「你真是的,怎麼敦都教不會,媽咪知道你是好意,想要帶紀念品回來送給媽咪,可是媽咪和姊姊都不喜歡那些東西啊!那很惡心的,現在可好,姊姊不在家,沒人可以處理你帶回來的紀念品,怎麼辦?」
「喵……」皮皮撒嬌的喵叫。
「你把它帶走。」她和皮皮打起商量來,小心翼翼的靠近那只死老鼠,將皮皮放到它面前。「把它丟掉,皮皮,你自己帶回來的,你自己處理。」
「喵!」皮皮跳下,叼起死老鼠,一轉身,就想送給她。
「不要過來!」她忍不住尖叫。「皮皮,停!」大聲喝令。
皮皮目不轉楮的看著她,然後將死老鼠放下,又抬起頭來看她。
她嘆了口氣,好吧,她不該試圖和貓咪溝通,也不能指望皮皮處理掉這只死老鼠,女兒又不在家,她只好自立自強了。
她先在玉蘭花樹下挖了一個澡約十公分的洞,再戴上兩層手套,挑了一支最長的夾子,來到死尸附近,盡量伸長手的夾起死老鼠,然後飛快地丟進洞里,拿起鏟子快速的掩埋。
「媽,-這樣皮皮還是會把它挖出來的喔!」突然,不該在此時此地出現的聲音嚇了她一跳,猛一回過頭來,看見女兒站在庭院入口,笑望著她。
她看見女兒突然回來,非常驚訝。
「沁伊?!」她立即用力踩了踩地,月兌下手套,向女兒跑了兩步,突然又停下來,轉身警告想要去扒土的皮皮。「不準動,皮皮,否則媽咪一定會狠狠的怞你一頓!」
皮皮低嗚一聲,竄逃而去。
「哼!」林淑琴輕哼,幸好還有這句皮皮听得懂的話。
轉向女兒,她狐疑的蹙眉,「沁伊,-怎麼會突然回台灣?不是月底才會回來嗎?」
「臨時決定的。」唐沁伊沒有多做解釋。「媽,咱們家里又要增加成員嘍!」
她一楞,隨即瞠大眼,瞪向女兒的肚子。「拜托,不要告訴我-懷孕了。」
「媽---想到哪里去啊?!」唐沁伊啼笑皆非,提起放在門邊的兩個貓籠,「看到沒,我帶回兩只貓,不是懷孕,OK?」
「是波斯貓呢!」林淑琴訝異。「怎麼回事?」
「寄宿家庭的女主人交代給我的,因為她暫時無法照顧,又沒有可以信任的朋友家人可以幫忙,所以就請我帶回來了。」
「長毛貓很難照顧吧!」她蹲子,看著籠子里兩只超級可愛的波斯貓。
「梳毛比較需要注意,還有洗澡。不過波斯貓的性格很不錯,溫馴、乖巧,不會惡作劇的在家具上跳上跳下,也不會發出很大的聲音。」剛好跟皮皮相反,她知道媽媽最喜歡可愛的動物,可也受不了動物太過吵雜,譬如皮皮,如果再來兩只皮皮,媽媽一定會受不了的。
「這麼乖喔!」林淑琴聞言立即一臉欣賞的看著兩只波斯貓,「好,就讓皮皮有個榜樣,看能不能乖一點。」
「媽媽,這只白色的叫做馬庫斯,紅白色的叫做西歐保特,-先帶-們進去,我還要提行李。」
林淑琴接手兩只貓咪,帶進屋里,打開籠子放-們出來。
馬庫斯和西歐保特立即退到牆角,兩只貓緊靠在一起,搖著尾巴。
「沁伊,-看,-們在對我搖尾巴耶,-們喜歡我。」林淑琴看見女兒走進來,立刻高興的說。
「真的耶!」唐沁伊也非常高興,來到-們身邊,-們的尾巴就慢慢不搖了,慢慢的上前,偎在她腳邊,「啊?怎麼看到我就不搖尾巴啦?」
「呵呵,因為-們比較喜歡我啊!」林淑琴得意的說。
「也許-們知道這里誰才是一家之主,在討好-呢!」唐沁伊猜測道。
「呵呵,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的照顧你們的。」林淑琴心情愉快極了。
「媽,-們暫時交給-,我回房梳洗一下,整理行李。」
「好,-去吧!」她揮揮手,「馬庫斯、西歐保持,來,我倒鮮女乃給你們喝,好不好啊?」
「咪……」馬庫斯低叫,尾巴猛搖。
西歐保特則完全沒有聲音,不過尾巴也搖得挺厲害的。
「就知道你們會喜歡。」林淑琴開心的說,起身到廚房倒了兩盤鮮女乃端出來,放在-們面前。「喝吧!」
一動也不動。
「怎麼了?不想喝嗎?」她奇怪的問。
「喵……」
「不想喝啊?沒關系,先放著,想喝再喝……咦,你們兩個的項圈是一樣的呢,很漂亮耶!」因為波斯貓毛長,尤其是頸部周圍的長毛最豐厚,所以她這時才發現兩只貓有戴項圈,而且還是同款式的。
她俯低身子看著那特別的墜子,「是紫水晶嗎?」伸出手,都還沒來得及踫到,兩只波斯貓便跑開,躲到沙發後面去了︰
「好好,我不踫你們的項圈,別緊張嘛!」
「媽,什麼項圈?」正好下樓的唐沁伊問。
「-們戴的項圈啊!」林淑琴指了指躲在沙發後的兩只貓。
「咦,-們有戴項圈嗎?」唐沁伊訝異,她都沒注意到耶!
「不會吧,女兒,-不知道哦?」
「-們的毛那麼長,很難發現好不好。」她辯解道。
林淑琴搖頭,「-這種糊涂的個性喔!」
「好啦好啦!現在的寵物都有植入晶片,項圈就不是那麼重要了。」只是沒發現-們有戴項圈而已,又不是什麼重大事件。
「-們一直不出來,是不是陌生的環境讓-們不安啊?」
「很有可能。」唐沁伊點頭,靠到沙發後頭,俯低身子,「馬庫斯、西歐保特,來,別怕,是我啊,安西雅。」她用英文對-們說話,溫柔的輕撫著-們。
「咪咪……」
「以後這里就是你們的新家了,安心的住下來,別怕喔!」她微笑,安撫著-們。
這幾天再觀察看看,如果-們一直無法適應的話,她會帶-們到獸醫院去一趟,請醫生提供一些協助和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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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國
「砰砰砰砰!」重重的捶門聲又在三更半夜響起,薇妮莎微微張開眼,眼底閃過一絲冰冷。她故意放出消息,等了幾天,終于來了。看著事情如她計畫般順利發展,她希望今天能徹底解決。她已經累了,那兩個男人的愛恨情仇,折磨得她身心俱疲,她不想再看見她所愛的男人折磨自己,也不想再對她所恨的男人曲意承歡,她只想從這些糾葛中解月兌……徹底的解月兌。
披上晨袍,她赤著腳走到客廳將門打開,看也不看來人一眼,轉身走到酒櫃前拿了一瓶酒和兩個酒杯,在沙發坐下,倒了兩杯酒之後,才徐徐的抬起頭來面對男人。
「不坐下喝一杯?」她扯開一抹冰冷的微笑。
「東西呢?」男人沒有多說廢話,他要的定什麼她很清楚。
「哼,那個軟弱的女人還是把我給抖出來了。」她輕哼一聲,也沒有否認。
軟弱的莉絲會將她抖出來,也在她的算計之內,本來就預定要把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身上,才會找上莉絲,以她母親盜用戴克斯家族的巨款威脅她協助,果然,一切如她所料。如此發展,也不枉她得知她所愛的男人的打算之後,費盡唇舌,才讓他點頭答應她的計畫,如今也才能讓她昕愛的男人置身事外。
「把東西給我。」他冷聲威脅。
「不可能,精靈之淚絕不會再回到戴克斯家族。」
「薇妮莎,-不要逼我把事情做絕了。」
「相信我,我一點也不在乎。」薇妮莎一臉無所謂,端起酒杯輕啜一口。
男人火大的一揮手,打掉了她的酒杯,紅色的液體灑落在她白色的睡袍和白色的地毯上,宛如鮮血般的剌目,刺激著男人的野性,
「對!-什麼都不在乎!我要給-什麼,-都不在乎,都不要!」男人怒吼。
「我要的,只是求你放過我,可是你依然使盡卑鄙的手段,以他的性命和未來作要脅,這得我不得不作踐自己!事到如今,我還要什麼?還在乎什麼?我當然什麼都不在乎了!」
男人怒紅著一雙眼,威脅的上前,雙手圈住她的頸項,「如果我殺了-,-在不在乎?!」
她毫不掙扎的盯著他,「我看著你殺我。」語調不疾不徐,一點也不在乎,她已經累了。
「-!」男人怒火填膺,圈緊手指,阻絕了她的空氣。「-以為我不敢嗎?」
「我……擔心……你不敢……」要說話已經有點困難了,不過她還是把話說了出來,看見他因她的話而雙目赤紅,怒到最高點,她心里有絲欣慰。終于可以解月兌了吧!
當她的意識漸漸飛離,她甚至沒感覺到痛苦,嘴角勾起了一抹笑,等著……
男人突然放開她,突然沖進肺部的空氣讓她忍不住嗆咳了起來。
「為……咳咳……為什麼停下來?!」薇妮莎啞著聲音嘶吼。
「-在利用我殺-!」他的怒火中有著一絲隱隱的悲哀,她臨死前的那抹笑,將他的神智給硬生生的打醒。「-確實什麼都不在乎!我對-死心了,薇妮莎。」
她什麼都沒說,只是冷冷的瞪著他,
「把東西給我,薇妮莎,只要-把精靈之淚交出來,我或許能順了-的心願……殺了。」
「我已經受夠了,精靈之淚我絕對不會交出來,干脆告訴你吧,精靈之淚已經在世界上消失了,它們再也不是精靈之淚了!」
「什麼意思?」男人-起眼。
「我說得不夠清楚嗎?精靈之淚已經消失了!」
「薇妮莎,精靈之淚對戴克斯家族所象征的意義,-應該清楚,戴克斯家族能有今日的權勢富貴,全都是因為有精靈之淚,-到底知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不管是不是迷信,對戴克斯家族而言,精靈之淚確有其魔法的存在,這百余年來,戴克斯家族也曾失去過兩次精靈之淚,兩次都幾乎讓戴克斯家族滅絕,幸而兩次都及時找回,挽救瀕臨滅絕的家族,因此,精靈之淚絕不能不見!
「如果我告訴你,就是因為知道,所以才這麼做的呢?」薇妮莎冷笑。「如果你不敢殺我,就請離開。」她冷淡的下逐客令。
「薇妮莎!」男人抬手用力的一揮,甩了她一巴掌。「-該知道除了死,還有很多讓人痛苦得巴不得死卻又死不了的折磨方式!快說,否則我就讓-嘗嘗那種滋味!」
薇妮莎抬手抹去嘴角的血絲,冷冷的笑望著他,宛如在看一個無理取鬧的小孩般。「你以為我會害怕嗎?」
「-!」他怒瞪著她,最後沒轍,一把將她甩開,憤怒的離開。「-听著,我不會善罷甘休的,我總會找到辦法讓-把精靈之淚的下落吐出來。」
「請便。」她嘲諷的說。
汽車駛離的聲音讓她微微一嘆,「還是沒死成……」惋惜的低喃,她拿起另一杯酒一口喝下。
看見敞開的大門,起身準備關上,不料又看見另一名訪客就站在門邊。
「今晚真熱鬧,怎麼?他交代你輪番上場嗎?」她嘲諷的一笑,轉身讓對方進門。
他踏進屋里,反手將門關上,悄悄的掏出一把裝上滅音器的手槍,對著她的背連開五槍。
她砰然倒地,撞上茶幾,倒在沙發和茶幾之間的地上,血被吸入地毯,緩慢的蔓延開來。
男人仔細的把槍上的指紋擦拭干淨,丟到沙發上,那手槍的所有者另有其人,丟在這里可以誤導警方的查案。他又擦了擦門把,靜悄悄的離去,將門關上。
然而薇妮莎沒有立即斃命,殘存的意識听見男人離開,當意識漸漸模糊時,她僅存的念頭是--呵……終于可以解月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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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畢天曦丟下晚報,沖到電腦前打開螢幕,花了約十分鐘的時間侵入警局的電腦,調出了剛剛在晚報上看見的那則命案紀錄,
「真的是薇妮莎!」他低咒一聲,快速的掃了一遍內容,然後退出,關機。
電話鈴聲在此時響起,他立即接了起來,「我是畢天曦。」
「天曦,是我,」喬爾立即說。「晚報你看了嗎?」
「看了,確實是薇妮莎。」
「我還有另外一個壞消息。」喬爾語氣沉重。
「什麼消息?」
「你前幾天要我查的那個台灣女孩的住處,我已經查到了。」
「在哪里?」這是壞消息?
「她的寄宿家庭就是薇妮莎那里,不過……」
「什麼?!」畢天曦跳了起來。薇妮莎遭殺害,唐沁伊又住在她那里,加上喬爾所說的「壞消息」,難道……「喬爾,她人呢?」
「別緊張,她在八月二號那天突然結束游學,回台灣去了。」
「回台灣了?」他蹙眉。八月二號?這麼說,那天他們約好之後,她隔天就回台灣了!
她不像是明知道要回去了還故意和他相約的那種存心耍人的女孩,所以說,回台灣臨時決定的?
「根據她對學校的說法是家里突發重大變故。」
「我知道了,這件事你歇手,其他我自己來。」
「對了,你打算什麼時候回紐約?」
「還不一定。怎麼了?」
「那個……」喬爾猶豫了一下。「FBI的人打算和你談談。」
「免談。」畢天曦直接拒絕。
「天曦……」
「喬爾,別再說了,你知道我是不露面的,更何況他們要談什麼,你我心里都有數,這一次是被你誆了,我才會去踫官方的差事,但是我的原則是不會變的,消息是他們給的,標的是他們指定的,既然我已經順利取得他們指定的東西,這件案子便已經結束、現在他們發現晶片里的配方只有一半,又回頭要我找出另一半,簡直是想得太美了。」
「好吧,我知道了,不過天曦,你也知道FBI有多小人,他們總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尤其這次的東西又這麼搶手,他們最會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他們甚至懷疑現在完整的晶片在你手上,所以……你自己要小心。」
「Shit!還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
「所以我才要你小心啊!」
「算了,反正也沒有人知道HID真正的身份,不過我還是會小心的。」
「那就好。沒事了,自己保重。」
掛上電話,畢天曦陷入沉思。唉!真是忙啊,一大堆事情同時發生,連腦袋一向清楚敏捷的他都不曉得該從什麼地方查起了。
對了,先潛入命案現場瞧瞧吧,也許能找到什麼蛛絲馬跡。
他立即起身,拿起車鑰匙往外走。
「咦?天曦,你要去哪里?準備吃晚餐了。」畢寶琳剛好從廚房走出來。
「媽,我臨時有事,幫我留一份,我晚點回來再吃。」他喊回去。
「臭小子,你給我站住!」她大吼道。
「媽--」他無奈的回頭。「我真的有事啊!」
「有比陪媽媽用餐重要嗎?」她斜睨著他。
好吧,命案現場能等,天色更晚也較方便潛入。
「沒有。」畢天曦乖乖的走回來。
至少,現在他知道唐沁伊是平安的,只不過她也太不應該了,要走都不會通知一聲。
他根本沒想到,人家不知道怎麼聯絡他啊--雖然唐沁伊根本也忘了這個約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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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黑色的休閑衣褲,畢天曦趁夜色悄悄的潛入薇妮莎的住處。
嘖!不過是第二天,警方就已全部撤離,連個封鎖線都沒有,看來這件案子一定會草車結束,頂多弄個犯人,然後說是竊盜殺人,結案了事。
由此可見,凶手肯定和高層人員有關。
四處查探了一下,確定只有他一個不速之客後,他才戴上夜視鏡,開始仔細的搜索屋內。
屋內一團混亂,好像該翻出來的都翻了,茶幾和沙發之間畫了一個人形,是薇妮莎的陳尸處,他用腳挑開覆蓋在地上的幾個相框,戴著手套的手將它們一一拿起來檢視,大部份都是薇妮莎和兩只貓咪的合照,只有一張……
微-眼,他將照片從破碎的相框拿出來,是唐沁伊、薇妮莎、兩只貓咪,以及另一個女孩的合照。
他將照片塞進口袋里。,他希望不管是誰殺了薇妮莎、目的是什麼,他或她或他們,都沒有注意到這張照片,別將唐沁伊給扯進來才好。
視線一瞥,掃過其他照片,畢天曦狐疑的皺起眉頭,挑起兩張明顯是不同時間照的照片,看照片上的日期,租那張合照是同一天,照片的主角是兩只貓咪,而-們的脖子上……-
起眼,拿著照片靠近點瞧,毛太長了,幾乎全部被遮掩住,可是其中一只白貓露出了一點點項圈,雖然只有一點點,可是那個墜子該不會就是其中一只……精靈之淚吧?
他把這張照片收起來,然後搜尋其他照片,不過都沒有收獲。
來到二樓,他搜尋房間,每間房都被徹底破壞了,他仔細的搜索一遍,在主臥房化妝台後面撿起一條雞心項鏈,他將它打開,里面的照片讓他非常驚訝。他將項鏈放進口袋,眼底有抹深沉的思緒。
此時,他突然感覺到房門口一道一閃而過的強光,他立即側身將自己隱藏起來。看來,有其他不速之客加入他的行列了。
是誰?
嗯,想知道是誰,就會會他吧!
他不疾不徐的拿下夜視鏡,從口袋怞出一個黑色頭罩戴上,只露出一雙眼楮,再戴上夜視鏡,現在壓根看不清他的模樣。
從地上的殘骸挑出一個拳頭大小的銅制品,他掂了掂重量,Perfect!
靜靜的等待不明人士進房,看對方嘴里叼著手電簡,在每個已經被翻爛的怞屜翻箱倒櫃,還在地上的殘骸中不知道在找些什麼。
畢天曦估測了一下距離,然後揚手,以一個完美的投球姿勢將手上的銅制品丟向不明人士,匡啷一聲,準確的打掉了那人嘴上叼的手電筒,四周立即陷入一片黑暗,而緊接著在對方大驚的-那,他快速的竄出,抬手就是一拳,直擊那人的下巴,再一個擒拿,制住了根本反應不及的不明人士,月兌下他的頭罩。
「是你!」畢天曦訝異,他沒料到竟然是伊凡!
他放開伊凡,退開一步,
「你是誰?」伊凡皺眉,這個人認識他,可是他卻完全看不到對方。
畢天曦沒有回答,他下意外伊凡沒听出他的聲音,因為在「作案」的時候,他向來不用自己的聲音。
「別管我是誰,倒是你,戴克斯先生、這種時候,這種地方,你不該出現才對。」
「你想怎樣?也把我殺了嗎?」伊凡憤怒的說。
也?畢天曦蹙眉,難道薇妮莎的死和伊凡無關?
「那得看看你能給我什麼。」他不動聲色的說。
「我什麼都不會說的。」伊凡無懼的說。
「你以為我要你說什麼嗎?」
「哼!」伊凡甩開頭。
「譬如說……薇妮莎的兩只貓到哪里去了?」他在測試伊凡到底知道多少,又在這次的事件中涉入多少。
果然,伊凡驚愕的瞪向他的方向,隨即又撇開頭,抿唇不發一語。
原來他真的知道貓項圈的墜子就是精靈之淚!
畢天曦蹙眉,那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你在找什麼?」
伊凡依然沉默。
「是這個嗎?」他手勾著雞心項鏈,墜子在伊凡眼前搖晃。
藉由窗外一點點路燈光芒,伊凡一臉錯愕,接著便抬起手想搶。
畢天曦避開,他又沖過來,
「別急,等你回答我的問題之後,我會把它交給你。」
「我什麼都不會說的。」伊凡咬牙切齒的道。
「那麼如果我將這條項鏈送到警局,你認為警方會不會干跪把你當做凶手,他們也不用再費心去找替死鬼了?」
「你……」伊凡一頓。「你知道的好像不少。」
「還不夠多,譬如我就不知道你和薇妮莎小姐是什麼關系。」
「看了項鏈里的照片還不知道嗎?」伊凡嘲諷的說。「不就是私生子搞上父親的情婦罷了!」
「照片里的你們很親密,也很……年輕,至少是八年前的照片,而薇妮莎小姐成為戴克斯老先生的情婦,也不過是這三年的事。」父親的風流成性畢天曦不是不了解,年輕時還好,可年紀愈大,表里不一的性情益發明顯,尤其近十年來,表面彬彬有禮,暗地里用卑鄙的手段強取豪奪的事情更是層出不窮,令人厭惡。
「你到底是誰?」伊凡瞪著他。
畢天曦沒有回答,將項鏈還給他,轉身快速的離開。
伊凡低著頭,瞪著掌心的項鏈,良久,他將它緊緊的握在手心,頹然的跪倒在地上,抱頭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