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床上安穩睡著的人兒,龍嚴松了口氣,有點惱怒龍華的危言聳听,不過龍華說的也沒錯,他不再是自己一人,他有了一個弱點,就是藍舒月。
其實,早在兩年前在景山寺救了她,為了尋她決定在麻城定居時,她就已經成了他的弱點了吧!
「咪……」一直伏在他肩上的圓圓低低的鳴叫一聲。
「噓!」龍嚴立即輕噓,起身將-放到屋外。「去活動活動,別來吵舒月安眠。」狸貓算是夜行性的動物,只是經過豢養,這種習性有些不明顯,不過近幾日,圓圓白日不見影子,晚上就精神奕奕的出現,他只得負起「管教」-的責任,不讓-來吵舒月。
回到床沿坐下,望著她,他思緒紛轉。
他不在乎她成為他的弱點,但是他卻不能不在乎自己是不是連累了她。如果因為他而讓她受到傷害,他絕對不會原諒自己的!
「夫君?」迷迷糊糊的醒來,瞧見床邊的黑影,藍舒月心頭猛一跳,定晴一瞧,看清楚是誰之後,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卻又讓他臉上凝重狠獰的神情給嚇了一跳。
龍嚴回過神來,神色倏轉,恢復成原來的樣子。
「吵醒-了?」他溫柔的撫上她顯得紅潤許多的臉頰。
「夜里總是會突然醒來一兩次。」藍舒月搖搖頭,想要起身。
他立即將她扶起,在她背後墊上兩個軟墊。
「還是睡不好?」他蹙眉。
「已經好很多了,以前幾乎整夜輾轉呢,這都是夫君的功勞。」她挺起身子靠近他,抬手為他撥開落在耳鬢的發。「夫君,發生什麼事了嗎?」
他訝異的揚眉。「為什麼這麼問?」
「因為你的眉頭皺得好緊。」她為他撫平眉間的皺折。
舉手抓住她的手,包覆在自己掌中,這般縴細柔軟的手,一如她的人、她的心。
「沒事,-別胡思亂想。」不讓她敏感的心再添負擔,那對她的身體沒有幫助。
「夫君……」藍舒月眉問染上一抹輕愁。「是日哥又為難你了嗎?」
又?「藍舒日何時為難我?」對不在意的人,他甚少花費心思在其身上。
「夫君別隱瞞我了,我知道前幾日日哥找過你,你如果不願意,別為了我勉強自己,好嗎?」
龍嚴面部表情沒變,可心頭怔楞,幾天前藍舒日的確找過他,可他說了什麼嗎?
努力的回想,會讓舒月認為是在為難他的事,到底是什麼事呢?
見他默然,藍舒月微微一嘆。
「對不起,日哥以前不會這樣的,我雖然不知道他和龍華之間到底有什麼過節,可是他肯定很氣龍華,所以才會遷怒到你身上,請你別怪他,好嗎?」
「舒月……」龍嚴見她難掩愁緒,一臉為難的望著她。「舒月,-直接告訴我吧,藍舒日到底為難我什麼了,我真的想不起來。」
藍舒月微楞,繼而溫柔的一笑。
「謝謝夫君。」她以為他是在安慰她,是在告訴地他已經不介意日哥的行為了。
「謝我?」
「謝謝夫君大量,不見怪日哥。」
「可是舒月,我真的想不起來,-不告訴我嗎?」
她眨眨眼。「夫君……是真的忘記了?」
「我剛剛不是說了嗎?」瞧見她呆楞的樣子,龍嚴忍不住勾起唇角,露出一抹難得的莞爾。
「呀!」她低呼,著迷的望著那難得一見的笑容。
「-怎麼了?」他感到狐疑,遂柔聲詢問。
藍舒月無法移開目光,她當然知道他長得好看,可是方才那一笑,讓平日給人剛硬感覺的他添了一些柔和,顯得更加俊美了,讓她忍不住瞅凝著他。
「舒月?」龍嚴被她瞧得有些不自在,卻仍忍不住擔心她是不是怎麼了。
他對她真的好好,無微不至的關懷體貼,而且,只對她一人。
怎麼辦?她是怎麼了?光是這樣瞧著他,就不由自王的臉紅耳熱,心跳失了序。
「-是不是不舒服?臉蛋好紅,發燒了嗎?」他抬手探向她的額,眉頭擔憂的蹙起,「有點熱。」他探手把脈,發現她脈象急促,除此之外沒有其他癥狀,遂抬頭疑惑的審視著她,「舒月,-怎麼了?」
「我沒事,只是覺得……」臉蛋更紅了。
「覺得怎樣?」
「我只是覺得……夫君長得真是好看。」
龍嚴臉部線條變得僵硬,一張臉在眨眼間漲紅了,在她毫無掩飾的熱切注視下,情生意動,整個心兒一蕩,忍不住俯身吻住她唇畔柔美的笑花。
一陣纏綿深吻,兩人氣息濃濁的抵額互望。
「該死!」龍嚴忍不住低咒。「別再這樣看著我,要不然,我會忍不下去!」他的自制力已經到了崩潰邊緣。
藍舒月臉頰更加火辣,可是她仍羞怯的閉上眼,雙手環上他的頸,將他拉下,吻他。
「舒月?」他濃重粗喘,幾乎要把持不住,可是她的身體……
「我……沒事的,我已經好很多很多了,讓我成為你真正的妻子……」藍舒月羞赧的低語。
這重量級的一擊,讓他的自制力轟的一聲崩潰了,壓抑的瞬間潰堤。
「我會很小心、很小心……」舉起微顫的手為她輕解羅衫,幾近虔誠的膜拜她柔軟縴細的身子,輕聲嘆息,柔柔愛語,他心中的仙子,他兩年多的思念呵,今夜終將屬于他……
他還是太過激烈了。
「-還好吧?」纏綿過後,龍嚴不安的詢問趴臥在他身上的女子。
耳朵貼著他的胸膛,她听著他強健的心跳聲。
「嗯。」藍舒月紅著臉,有些痛,可感覺是那麼美好,那初時的痛便不覺得怎樣了。
「那就好。」心安了,他抬手輕撫著她光果細致的背。
藍舒月被他撫得像只饜足的貓,舒服的閉上眼楮,睡意襲上,可心頭還是掛意著那件事。
「夫君……」她帶著困倦的輕聲呢喃。
「嗯?」龍嚴溫柔的擁著她,挑起她一撮秀發,勾在指尖旋著。
「夫君心頭是不是有事?」怦!怦怦!耳邊的心跳聲有瞬間的失速,不過隨即便平穩下來。
「我在想-剛剛說的話,我還是沒想起藍舒日到底為難我什麼。舒月,-告訴我吧!」能讓她這麼掛意的事,他不想讓她掛在心上。至于「梅奕宸」惹的事……再說吧!反正他會保全藍莊不受蚤擾的。
「我听說龍華近日專搶藍莊的生意,讓日哥非常生氣,那天日哥不是找夫君去談這件事嗎?」她輕聲嘆息,他不想告訴她他真正的心事嗎?
喔,他想起來了,那天藍舒日的確是找他「說教」去了,不過這種事對他來說實在無關緊要,所以他沒花啥注意力在上頭,也一下子就被他拋到腦後。
不過那個比誰都寶貝她--當然比不上他啦--的藍舒日會告訴她這種事嗎?
「-听誰說的?」
「別管是誰說的,夫君,雖然日哥『希望』你去負責拿回那些被搶的生意,可是你可以不用放在心上,生意被搶就算了,藍莊損失幾筆生意也好,日哥就不用日夜忙碌了。」
龍嚴挑眉。原來藍舒日要他去和龍華打對台啊,難怪她認為他會為難。不過龍華平日雖然吊兒郎當,可他不認為他是個笨蛋,為什麼會做出這種蠢事呢?明明喜歡藍舒日,卻又故意和他作對,喜歡一個人的話,不是應該對那個人更加體貼嗎?
嘖!他實在搞不懂哪!所以說,每個人想法不一樣,管其他人想什麼呢。
「舒月,-放心,我不會去做我不想做的事,不過如果龍華太過份的話,我會出面給他一個教訓,畢竟欺到我藍家頭上,我就不能坐視不管。」光是因為他的愚行而讓舒月這般掛懷,他就罪該萬死了!
藍舒月錯愕的眨眨眼,挺起上半身,抬頭望著他。
他說……欺到「我」藍家頭上?
「怎麼了?」
「夫君覺得自己是藍家人?」
「咦?我不是嗎?我以為我已經嫁入藍家,就是藍家人了,不是嗎?」龍嚴不解。「還是說,我應該改姓藍?」藍嚴……藍龍嚴?唔,念起來不太順口,干脆改別的名吧,要叫藍什麼呢?
「夫君真的不介意嗎?」這種連最懦弱無能的男人都引以為恥的事,為什麼他能說得這般自然?更奇怪的是,經由他口中說出,又感覺很理所當然。
「介意什麼?」
「所有事,入贅的事,日哥為難你的事,鄉里間的蜚短流長……」這件事最讓她難過了。
「舒月。」他溫柔的捧著她的臉,「相處這些日子,-該對我有些了解吧?我像是會委屈自己的人嗎?」原來她對那些事這麼介意。「我不是說過了,我不會去做自己不想做的事。」
「可是大家都……」
「別人再怎麼想、怎麼講,都是別人的事啊!一直以來我就是搞不懂這點,為什麼幾乎每個人都會把別人的想法看得這麼重要,甚至要往自己身上套,這樣不覺得累嗎?每個人想法不同,-能全部兼顧嗎?」
藍舒月怔楞,他……活得好灑月兌。
「龍華常說我無情、自私,-也這麼覺得嗎?」雖然他一點都不覺得。
「夫君在意我的想法?」和他的說法前後矛盾耶!
換龍嚴微怔,偏頭想了想。「嗯,我是在意。」挺新鮮的感覺。
「為什麼呢?」她淺笑。
「我想是因為我在意-,相對的,也就在意-的想法了。」
「所以,我在意我的家人,因此會在意他們的感覺,對于鄉里閭的蜚短流長感冒也是因為我在意夫君,所以也在意夫君的感覺,不是這樣的嗎?」她微笑的偏頭望著他。
「因為在意……是這樣嗎?」龍嚴有些迷惑。「所以龍華說的對,我自私無情,因為我從沒在意過他們?」話雖如此,可就算現在,他還是覺得無所謂。
「不是的,如果夫君真的自私無情,龍華也不會這般尊敬崇拜你這個大哥了。若真自私無情,你當初也不會出手救我了,不是嗎?」
他很想告訴她他不在意,不過望著她認真的模樣,他卻說不出「無所謂」三個字,只是點了點頭,算是接受她的說詞,因為她不像他,她很在意他人的想法。
藍舒月溫柔的凝視著他,多少能理解他此刻的想法,微微一笑,重新趴在他的胸膛。難道他不知道,他這種表現就是「在意」嗎?
對于感情表現方面,他就像個初學的孩子,往後他會有更好的表現。
漾著溫柔的笑意,她漸漸的沉入睡鄉。
感覺到她平緩的呼吸,知道她已經睡了,在她頭頂印下溫柔的一吻後,他閉上眼。
臨睡之前,他想著……
應該改什麼名字呢?
一大早-綺樓就來了兩名不速之客,藍老爺和藍舒日。
「爹、日哥。」藍舒月從銅鏡中看見父兄進門,微笑的打聲招呼。「早。」
藍老爺和藍舒日楞在門口,錯愕的望著站在藍舒月身後為她梳頭的……龍嚴?
不是桂花,是龍嚴,那個麻城霸主龍嚴!
龍嚴冷淡的瞥他們一眼,轉回視線,對上銅鏡中藍舒月期待的眼神,他頓了頓,才再次轉頭望著藍家父子道︰「早。」
藍舒月漾開粲笑,讓龍嚴覺得這一個早字說得太值得了。
「好了,我今天編得很漂亮。」他編好辮子,替她攏到胸前讓她檢查。
「嗯,謝謝夫君。」
「那個……兒子啊……」藍老爺靠在藍舒日耳邊低語。
「什麼事?爹。」
「這個人……真的是那個『惡名昭彰』的麻城霸主嗎?」
「不,我覺得他是舒月新豢養的人形巨犬,」藍舒日也低聲的回答。「而且正在做訓練。」
「哦,嗯。」藍老爺頗為贊同的點頭。
「爹、日哥,進來坐啊!」藍舒月在龍嚴的攙扶不起身,上前招呼父子倆進門,並為他們倒了兩杯藥茶。「這是夫君為女兒調配的藥茶,很好喝,你們也喝喝看。」
藍老爺看著女兒粉女敕的臉色,心里覺得頗為欣慰,她看起來很快樂、很幸福的樣子。
「味道不錯。」藍舒日喝了一口,頗為訝異。
「呵呵,好喝吧!我也是這麼告訴夫君的。」她高興的笑。「夫君很厲害,什麼都行,我好佩服他喔!」
龍嚴突然起身,背對他們不知道在忙些什麼。
「他怎麼了?不高興?」藍舒日皺眉。
「不是的,夫君是在害羞啦。」藍舒月低笑。
「我沒有。」龍嚴回頭駁斥--紅著一張臉。
「你有,你臉紅了。」藍舒日哈哈大笑。他完全沒料到麻城霸主竟是這般可愛的人。
龍嚴微惱的瞪他一眼,回到藍舒月身旁坐下。
「一大早來這里打擾我們,到底有什麼事?」他不客氣的質問。
「夫君……」藍舒月在桌下輕輕握住他的手。
龍嚴撇唇,無奈的閉上嘴。
「沒什麼事,只是想到很久沒和舒月一起用早膳,就過來了。」藍老爺模模女兒的頭。
「我們目前吃的是藥膳,」龍嚴提醒他們。
「沒關系,我們也一起吃。」
「廚房準備的份量可能不夠……」
「放心、放心,之前要過來的時候就吩咐過廚房了。」藍舒日壞壞的一笑。
可惡,是有備而來的!龍嚴在心里低咒。這藍舒日明明是只小狐狸,為什麼一踫見龍華,就變成一串爆竹?
沒多久,早膳送上來了。
「嗯,不錯嘛!我還以為藥膳就是那些藥味濃重的東西,沒想到倒是清新爽口,好吃極了。」吃下第一口,藍老爺就忍不住贊嘆。
「爹,這是夫君特地為女兒設計的喔。」藍舒月笑得很幸福。
龍嚴的臉又微微發紅。
「對了,既然岳父和舒日都在,我正好有件事想請你們給個意見。」龍嚴轉移話題。
「喔?什麼事,說來听听。」藍老爺充滿興趣。
「取名的事,我想了幾天,不知道該取什麼名字……」
「取名?!」藍家父子同樣的驚愕,不約而同的望向藍舒月的肚子,難道……
「對,我想改姓藍,可是要叫藍什麼呢?你們給個意見吧!」
「你……要改姓藍?!」藍家父子更加震驚了。
「夫君?」她沒想到他還記掛著這件事。
「對,你們覺得取什麼名字好?」
父子倆相覷一眼,埋頭吃粥,心頭古怪的忖度著,這龍嚴心里到底在想什麼啊?
「我是想了幾個,舒月愛梅,干脆我就叫藍梅……」
「噗--」一口藥粥噴灑而出。
「呀!」藍舒月驚呼一聲,下一瞬間已經讓龍嚴護進懷里,他袖一揮,將噴濺過來的粥全數送了回去。
父子倆一頭一臉的粥,錯愕的瞪著對方,然後同時爆笑出來。
「天啊,藍梅,他說要改名叫藍梅……」
他們一個拍著桌子狂笑,一個笑彎了腰,差點跌到桌下。
不用再有更多的評語,龍嚴就知道他們對這個名字的觀感,當然,他可以不用在意,可是一瞧見藍舒月掩嘴偷笑,雙肩拚命的顫抖著,他立刻決定放棄這個名字,虧他還覺得這個名宇不錯說……
「我還有其他名字,跟你們一樣,中間名是舒,叫藍舒服,一听就覺得舒服,叫起來也舒服。」
「哇哈哈哈……舒服、舒服……」這一笑更張狂了,藍舒日真的跌到桌下去,還坐在地上猛拍著地。
可惡!龍嚴臉色鐵青。
「夫,夫君……」藍舒月拚命忍著笑,可依然止不住。
好吧,這個也不好,他認了。
「那我到底要叫什麼名字?」他不自己取,總行了吧!
「夫君,你還是……叫龍嚴……就行了……」唔,她笑得好痛苦喔,不能再笑了。
「對對對,你還是……咳咳,叫龍嚴就好了。」藍老爺咳了咳,身為長輩,總不好太失態,雖然真的太好笑了。
「男子漢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你毋需改姓藍,也是藍家人。」終于,藍舒日也漸漸忍住了笑意,間接的告訴他,他們是真正接受他了。這麼有趣的妹婿,當生活調劑也不錯。
龍嚴臉色有絲古怪和迷惑。「可是我已經改過很多名字了。」
「咦?!你改過……很多名字?」藍舒日錯愕。「難道你以前不叫龍嚴?」是這樣嗎?所以他的情報網才查不到「龍嚴」的過去?
「龍嚴這個名字是到麻城沒多久之前才換的,用了兩年多了。」
「你為什麼要隱姓埋名?是有什麼原因嗎?」藍舒日微-起眼,神色轉凝。
「隱姓埋名?為什麼你和龍華都說同樣的話?我只是覺得龍嚴這兩個字不錯,所以就改了。」他順便解釋了一下龍嚴這兩個字的由來。
三人張口結舌,就因為那樣而改名?不會吧!
「這麼說,龍華他不是你的親兄弟?還是他也改名成癖?」藍舒日首先回過神來。
「我們是結拜兄弟,龍華和龍嘯都是我取的名字。」
「龍嘯?」還有一個?
「結拜二弟,他目前人在京城,尚未來過麻城。」
藍舒日有點疑惑的望著他。「奇怪了,以前和你說話,你的嘴巴緊得像蚌殼似的,今天為什麼有間必答?」雖然他依然酷著一張沒有表情的臉,講話的語調也和過去一樣冷冷淡淡的。
「因為舒月在意你們。」龍嚴很老實的說。
意思就是他被制約了?呵呵……呵呵呵……狐狸心性顯露無遺,這點可以好好的利用。
「那你以前叫什麼?」
「多久以前?」龍嚴問。
「就是……」一頓,藍舒日訝異的望著他。「難不成你改過很多姓名?」
「是很多,有的是自己改的,有的是別人莫名其妙叫的。」龍嚴聳肩。「不過我大部份都忘了。」
吁了口氣,他慢慢接受了這個讓人錯愕的消息。「你記得哪個?」
「嗯……」龍嚴思索,「梅奕宸」暫且不提,他還記得哪個?「我記得有一段時間,有人替我取了一個蕭斷魂的名字,江湖人每每一看見我就大喊著什麼『斷魂蕭,蕭出魂斷』的。」
藍舒日猛地跳了起來,這回是結結實實的被嚇到了。
蕭斷魂?!他是蕭斷魂?!
「日哥?」藍舒月則是被他嚇了一跳。「有什麼不對嗎?」
「舒日,怎麼了?」藍老爺疑問。
藍舒日心髒狂跳,爹和妹妹不知江湖事,所以並不知道傳聞蕭斷魂有多麼殘忍、可怕,而眼前這個妹婿……妹妹養的人形巨犬,竟然就是江湖上人人聞之色變的蕭斷魂,那個失蹤八年的蕭斷魂?真是……一、點、都、不,像!
「黑玉蕭呢?如果你是蕭斷魂,那黑玉蕭呢?」這個想改名叫藍梅或藍舒服的男人,哪里像傳言中恐怖的斷魂修羅了?
「喔,黑玉蕭啊,因為我們決定做生意賺錢建龍家堡,可是做生意需要本錢,所以就拿去當了。」
藍舒日眨眨眼,呆楞了好一會兒。「你……把黑玉蕭拿去當了?」
「對啊,」
「我不相信!」蕭斷魂把黑玉蕭當了?這是江湖上的新笑話嗎?
「我有當票,不過可能要找一下,不知道塞到哪里去了,當的價錢倒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高出很多呢!」所以覺得沒有贖回來的價值,當票也就隨便亂放了。
「當然高啊!誰敢和蕭斷魂討價還價啊!我看那家當鋪肯定把所有的銀兩奉送給你啦!」黑玉蕭就等于蕭斷魂的身份,只要在江湖上打過混的,無人不知!接了這票生意,肯定是關門大吉了。
「日哥,到底、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在說什麼?」
藍舒月和藍老爺都是一頭霧水。
「沒事!」藍舒日翻了一個白眼,這個想要改名叫做藍梅的家伙是蕭斷魂的事實,已經讓他對所謂的江湖傳言徹底的嗤之以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