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麼一瞬間,宇文陽被她的笑容所魅惑。她真的很美,尤其在她刻意展現魅力的時候,他相信沒有一個男人能逃過她的美色,不過當她說出那兩個字之後,他立即清醒過來,卻也因此讓他對她有了異樣的感覺,這趙迎波……的確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有趣。
「我拒絕。」他淺笑回答,有了逗她的興致。
趙迎波訝異的瞠大雙眸,里頭承載著滿滿的不敢置信。他說什麼?他拒絕?!
「你拒絕?宇文陽,你確實知道我是誰吧?」她有點懷疑的問。
他勾了勾唇角,笑得很戲謔。
「趙迎波,越州會稽人氏,居美人巷,年二十,目前正在選婿之中,是否?」
「沒錯。你還是拒絕?」
「也沒錯。」宇文陽淺笑。
「如果我說,你沒有選擇的權利呢?」可惡,他可知道有多少男子祈求這種機會,而他竟然拒絕?!她趙迎波竟然落得得逼婚的下場!
「-是救了我一命沒錯,但是這不代表我就要賠上我一輩子吧!」他聳聳肩,滿不在乎的說。
「賠上一輩子?!」這男人真的很……很不識抬舉耶!「什麼叫做賠上一輩子,我要嫁給你,是你三生有幸!」
「問題在于,趙家選的,是贅婿吧!我雖落魄,可仍是堂堂男子漢,萬萬不可能入贅的。」堂堂宇文家的人竟然入贅女方,爹娘知道後肯定會殺了他。
趙迎波一頓。糟糕,她忘了這點。
的確,有骨氣一點的男子是不可能答應入贅的,尤其他只是遭人所害,暫時落魄而已,更不可能答應了。
這下該怎麼解決呢?
宇文陽笑望著她煩惱的樣子。據說趙迎波才貌兼備,趙家越窯所燒制的青瓷全由她一手設計,不僅如此,她還將越瓷外銷至番邦海外,將趙家越瓷拱上第一的地位,與邢州白瓷並列為兩大名瓷,成為「南青北白」雙分天下。
這樣一個女子,也難怪眾人趨之若騖,他的不識抬舉恐怕讓她意外極了。
但,入贅是絕對不可能的,不過如果是她出嫁的話,他倒是可以考慮考慮。
「這樣好了,你不用入贅。」這件「小事」她會想辦法說服女乃女乃。「但是成親之後,必須住在趙家至少半年,半年一到,你就給我一封休書。」
「半年?」宇文陽揚眉,若有所思的審視著她。雖說是他給她休書,可他卻有一種她打算利用完他之後,一腳將他踢開的感覺。
「對,半年,也可能會更短,到時候你就自由了,我還會給你一筆為數可觀的銀兩,讓你返鄉。」半年應該足夠讓她得到一個孩子吧!有了孩子,還要丈夫做什麼?到時候他就可以滾了,而女乃女乃也不會再逼她成親。
這種一舉兩得、一勞永逸的辦法,說什麼也要說服他答應。
「好,我答應。」
「你答應了?」趙迎波愣了一下,沒料到他會這麼快答應,讓她想了一肚子說服他的話無用武之地。
「沒錯,我答應了。當然,如果-現在後侮了也沒關系,我可以當-沒提過這件事。」
「沒有,我沒有後悔。」
「那麼……就一言為定了?」
「嗯,一言為定。」
她有陰謀,而他,有了和她玩一場斗智游戲的興趣了。
既然有了興趣,玩一場又有何妨?半年之後她想甩了他,他偏要讓她半年之後離不開他,到時候,就看鹿死誰手了?
「小姐,您、您剛剛說什麼?!」碧兒掏了掏耳朵,懷疑自己听力有問題。
趙迎波斜睨了她一眼,又翻看了一會兒桌上的賬冊之俊,才又說了一次--
「我替自己找了一個乞丐,已經和他達成協議,同時也稟告女乃女乃,說我決定丈夫的人選了,女乃女乃瞧了之後,也沒意見。」
「原來碧兒沒有听錯,小姐真的選了個乞丐當丈夫,連太夫人也……」她震驚的呢喃著。
「碧兒,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現在滿城乞丐,-也早就知道-未來的姑爺一定是從那些乞丐當中選出來的。」
「可是……可是碧兒一直以為,小姐一定有辦法說服太夫人……」
「事實證明我沒辦法,女乃女乃比我想象的還要頑固。」趙迎波聳肩道。
「可是小姐當真要和一名乞丐白頭到老,相伴一生?!」她無法接受啊!
趙迎波坦承,「沒有人說要一輩子,碧兒,我只留他到我懷胎為止。」
「嗄?!」她不懂!
「只要有了孩子,趙家香火得以延續,女乃女乃應該不會再說什麼了,到時候我要他寫休書給我,然後再給他一筆銀兩讓他返鄉。」
「嗄?!小姐,難道您不知道如此一來,您的名節不就毀了嗎?!這根本就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嘛!」小姐太莽撞了!
「碧兒,我從來不在乎那種強加在女人身上的枷鎖,只要能達到目的,就算名節受損又如何?于我不痛不癢。」
「二夫人和二小姐一定不會放過奚落您的機會,到時候多難听的話,她們都說得出口!」
「別去在意就成了。」趙迎波說得雲淡風清。什麼話都要在意的話,那多累人啊!
「小姐……」
「碧兒,別再說了,我還得看完這些賬冊呢!」
「可是小姐,二小姐來了。」碧兒從敞開的窗戶看見了往書房走來的趙映綠。
「唉,她還真是迫不及待。」趙迎波嘆氣。事情才剛剛決定而已,映綠就這麼急著想來「恭喜」她啊?
書房的門被人毫不客氣的推開來,趙映綠一身華服,柳腰款擺的走了進來。
老實說,她的外貌真的非常美麗,甚至比趙迎波還要艷上三分,只可惜少了些許的靈氣,多了一點俗艷,也許是和她娘親出身青樓有關吧,非因遺傳,而是耳濡目染。
「唷,我說姊姊,即將大喜之人怎麼還窩在書房里做事呢?」她的聲音宛如出谷黃鶯般柔女敕好听,只可惜尖酸的語氣破壞了一切。
「該做的事總是要做。」趙迎波淡淡的說。「對了,映綠,下次進門前,記得先敲門,不要連這一點禮貌都不懂,傳出去要讓人笑話咱們趙家沒家教。」
「-!」趙映綠臉上青白交錯,不過只一下,她便恢復過來。「我說姊姊,既然都要嫁人了,而且我還听說不是入贅的,也就是說,姊姊即將成了潑出去的水,既然如此,-是不是該把抓在手上的權給交出來,畢竟-即將成為外人了,實在不應該再千涉趙家的內務。」
原來這就是她來這里的目的?
趙迎波淺淺一笑,放下筆,這才抬起頭來正眼瞧了瞧她。
「映綠,-似乎搞錯了一件事,我手上有的,一直就是工作,所有的權,依然掌握在女乃女乃手上。」
「-以為我會信-?」趙映綠鄙夷的說。
「老實說,-信不信,我不在乎。」她聳聳肩,「-若想要接替我的工作,沒問題,我可以馬上交給。這些賬冊,今晚就得查閱完畢,-要接手嗎?」能力夠的話,做做假帳,貪些銀兩也是一筆可觀的收入,怕只怕她沒那個本事。
「我才不要!」她要的可不是這些。
「那……年底貢瓷必須設計新的樣式,加上太皇太後七十大壽,需要一批祝壽的青瓷,也交由-一並設計,如何?」
「-……」她對那些完全不懂,怎麼設計?!
「還是不要?那麼-是想接手運輸的事嗎?也好,九月時必須將一批瓷器運到扶桑、高麗和新羅,我正為船運的事煩惱呢,就交由-發落了,可好?」趙迎波淺笑的望著她,瞧她臉色難看至極,心下可一點也不同情她,反而覺得快意。
哼,整天只知道揮霍、坐享其成的人,還敢不知足!
「-憑什麼指使我做這個、做那個?!那是-的工作!」趙映綠氣紅了臉。
「可是映綠,-剛剛不是說了,我即將成為外人,既然如此,怎麼還能將趙家的事攬在身上做呢?」
「哼,-不是還要住在這里嗎?既然趙家還要多養一口-那個廢物相公,-做牛做馬也是應該的!」她惡意的說。
趙迎波臉色倏地沉了下來。「他不是廢物!」她聲音冷寒,眼神冷厲。
心頭一驚,趙映綠猛地退了一步。「-……那、那是什麼眼神?!不過是一個卑賤的賤民,本來就是廢物!」
「趙映綠,別讓我再听見任何一句污蔑的話,否則別怪我不留情!」她冷聲警告。
趙映綠氣息一窒,被她森冷的表情驚住了。
「-……我才不信-敢把我怎樣。哼!我們走著瞧!」撂下最後一句,她狼狽的轉身逃離。
「小姐--」一直悶不吭聲的碧兒怯怯的開口。
「什麼都別說,碧兒。」趙迎波立即打斷她。
她知道碧兒要問什麼,她只是……只是因為是她強將他拉進她的生活,她不能再讓人輕蔑他,這會讓她覺得更過意不去,如此而已!
將設計圖收起,心思轉向別院的宇文陽。這兒有人尋她晦氣,他那兒呢?會不會有人故意去找他麻煩呢?
美眸微-,心頭惴惴不安,她……還是去瞧瞧吧!
宇文陽並不急著用真面目示人,因此,雖然在趙家的別院暫時住了下來,他依然在梳洗過後,恢復乞丐的裝扮,沒有動用到趙迎波送來的一批衣裳。
自嘲的一笑,沒想到他也有被「金屋藏嬌」的一天,不過幸好,在別院里的這個小院落,他是自由的,應他所求,趙迎波吩咐僕人,沒有傳喚,不許前來打擾。
接受女人「豢養」的感覺,呵,如果不要太計較的話,其實還好,不是太難接受,尤其是他已經好久沒這麼悠閑,整日無所事事的感覺似乎更棒了。
行至臥房旁的小書房,才剛研好墨,鋪好紙,一聲戲謔的聲音響了起來。
「嘖嘖,你看起來挺悠閑的嘛!」
宇文陽挑眉,緩緩的抬起頭來望向書房門口,就看見柳寒天縱身飛躍而入。也對,除了這個誤交的賊友之外,還會有誰?
「柳寒天,沒想到你還有臉出現在我面前。」他冷哼,放下毛筆,走到桌旁坐下。
「哎唷,講這樣,咱們是好朋友嘛,好朋友即將成親,怎能不來恭喜一聲呢?更何況我之所以這麼做,可全都是宇文世伯所托。宇文世伯說,只要能讓你娶妻,怎麼做都無所謂,所以我就放手去做了。你瞧,結果不是很好嗎?」
柳寒天瀟灑的一撩袍,不用主人招呼,自動自發的坐了下來,還主動的倒了杯茶,嘖嘖有聲的喝了一口。
「不錯嘛,上等青瓷茶具加上會稽名茶「日鑄茶」我說宇文啊,你這趙府的準姑爺受到的待遇,還真是好啊!」
宇文陽斜睨了他一眼,突然笑了,也倒了杯茶,在鼻間嗅了一回,緩道︰「我能有此等待遇,都要感謝你的「大力幫忙」!你放心,寒天,我不是一個不知「感恩圖報」的人,往後有機會,我一定會好好的、加倍的報答你。」
柳寒天突然頭皮發麻,嘿嘿兩聲干笑。「哦,宇文,報答倒是不必,所謂施恩不望報,你就別費心了。」
沒錯,施恩不「忘」報,他一定不會忘記報答的!
「你今天出現,不是專程來喝茶的吧?」意思就是有事快說,有屁快放。
「探望探望好朋友,不行嗎?」柳寒天又倒了一杯。嘖,的確是好茶,也難怪能成為貢茶了,這好友受到的待遇還真是出乎他意料之外呢。
宇文陽單手托腮,不發一語的瞅著他,好一會兒才徐徐開口,「多久?」
他揚了揚眉,微微一笑,知道他問的是什麼。
「這個嘛……中毒之後,一個月後開始恢復,恢復期也是一個月,所以兩個月後,就可以恢復正常了。」他解說道。
「要當兩個月的廢人……」宇文陽頗為懊惱的瞪著他。「你就祈求這兩個月不會有人來找碴,否則我這條命就是你害的!」
柳寒天聞言,猶豫了一會兒,似乎在心底掙扎著,最後才不甚甘願的掏出一個瓷瓶,松開瓶蓋倒出一粒丹藥放在桌上?
他挑眉問︰「這是什麼?」
「廢話,當然是解藥。」其實他是不想給的,看著變成軟弱公子的好友別有一番趣味,反正只消等上兩個月便可恢復功力,可問題在于「問題」已經來了,他可不能讓此刻手無縛雞之力的好友出任何差錯,否則真出事的話,他可有麻煩了。
「你的軟筋散不是沒解藥?」他懷疑的瞪著手中的丹藥。
「上個月才煉制的。」柳寒天聳肩回答。
宇文陽斜睨著他。「該不會就為了用在我身上吧?」
「哦?這個……當然不是,只是突然想煉制解藥罷了,你別想太多,呵呵!」他干笑了兩聲。
哼了哼,宇文陽一點也不相信。「服了解藥之後,就可以恢復功力了?」
「兩個時辰後,便可恢復。」
他點點頭,將解藥丟入口中,和水吞下。
「有件事……宇文世伯托我轉告你幾句話。」
宇文陽蹙眉。「我可以不听嗎?」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呵呵,抱歉,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別擔心,不是什麼重要的事。」
「我爹交代你什麼了?」不是重要的事又何必特別交代!
「宇文世伯說,他給你一年的時間,一年之後一定要帶一個媳婦回去,否則他就自己作主,替你定下一門親事。」
宇文陽抿唇,心生不祥預感。
「我爹有人選?」
「當然有人選,而且此刻人已經在宇文府了。」
「誰?」不想問,卻不能不問,他總得知道自己是不是要盡力帶個媳婦兒回去吧!
「這人你也認識,就是你的表妹呂玟。」柳寒天帶點幸災樂禍的說。
「可惡!」宇文陽惱怒的低咒。
「有什麼好惱的?反正你已經準備娶妻了……哦?對了,你是入贅的嗎?」他偏頭笑問。
「你認為可能嗎?」宇文陽沒好氣的說。
「是不可能。那你有什麼好生氣的?妻子都快娶了,就等一年後帶她回家,你就不必擔心呂玟-那個花痴了,不是嗎?」
一年後?
哼!他的「未婚妻」還打算半年後,就要把他一腳踢開了!
「我知道了,一年是嗎,我會帶人回去的,你可以滾了。」就算到時候要把人敲昏,他也會帶回去!
「晚膳快到了,你應該留我這個好朋友下來用膳的。」
「晚膳快到了?」他是豬啊!午膳才剛結束不到半個時辰呢!「柳門主,距離晚膳至少還有兩個半時辰,我這兒小門小戶,又是寄人籬下,不便招待,你還是快滾吧!」用膳?哼,敢留下來的話就毒死他!
「好吧好吧,我走就是了。」柳寒天識相的說。「哦,對了,差點忘了告訴你,听說風靖雲離開邢州了。」風靖雲,一個這兩年來處處與好友互別苗頭,又輸不起的卑鄙小人。
「離開邢州?」宇文陽蹙眉。「往哪里去?」
「表面上是押著貨物往北,到港口乘船運至百濟,不過根據寒天門探子回報,他並沒有上船,偷偷的往西去了。」
西?「我以為他會往南來。」
「宇文,我一直搞不懂,那風靖雲為什麼專門和你過不去呢?」不只是他搞不懂,就連宇文家的人也都莫名其妙。
宇文陽聳聳肩。「我哪知道,也許我長得惹人厭吧!」
柳寒天斜睨他一眼。「少說風涼話,你若長成一副惹人厭的樣貌,就不會有那麼多姑娘前僕後繼的想要成為宇文家的三少女乃女乃了。」
「那或許是八字相沖吧!」他又提供了一個毫無意義的答案。
「宇文,十成十是你得罪了人家,光是你這張嘴,就能把一個聖人氣得七竅生煙!」他跟他講真的,他卻在那邊說風涼話!
「你說是就是嘍!」他無所謂的說。其實要討厭一個人哪需要什麼理由呢,看不順眼就是看不順眼,天生不對盤嘛!有什麼好追究的?現在該討論的是他的目的吧!「你認為他往西,要去哪里?」
「我猜測,他應該是到成都,因為他有個遠親在鬼幫的成都分舵當差。」
「鬼幫?怎麼,他想毒害我嗎??」因為鬼幫擅毒。
「別輕忽了鬼幫的能耐,宇文。」柳寒天警告。
宇文陽笑了笑,不是挺在意。
「寒天,我並非輕忽鬼幫的能耐,而是鬼幫幫規森嚴,若風靖雲真往鬼幫討幫手,不見得討得到。」
「那也難說,討不到免費幫手,花些銀兩也能讓鬼推磨。」他可不像他這般樂觀,鬼幫殺手拿錢辦事,認銀兩不認人!
「看來你是因為這樣才給我解藥的,是嗎?」
「呵呵,知我者莫若宇文也。」他哈哈一笑。
「寒天,就算我恢復功力又如何?對方是鬼幫耶,人家一使毒,再高強的武功也無用武之地啊。」
柳寒天臉色陰晴不定,最後懊惱的一嘆。
「可惡,就知道這趟肯定蝕本!」他從懷里掏出另個小小的瓷瓶丟給他。「哪,給你。」
「這是什麼?」
「解毒聖品百花丹,預先服下一顆,百毒不侵,若中毒後服下,能解百毒。」說得咬牙切齒的,那是因為他舍不得啊!
宇文陽挑眉,打開瓷瓶瞧了瞧?「才三顆?」
「才?!宇文,你知不知道一顆百花丹要費我多久的時間才能煉制出來啊!光是找齊百花,就費了我三年的時間,煉制四個月才得一顆,加上尋找百花的時間,這三顆可足足花了我四年的時間才煉成的!」
「這樣啊,那好吧,看在你這麼辛苦的份上,我就勉強收下了。」他一臉勉強的將瓷瓶收進懷里?
柳寒天欲哭無淚。恨啊,誤交匪類!
瞧他的臉色,宇文陽在心里竊笑。這不過是小小的回敬他一番罷了。
「好了,該說的、該轉達的,通通交代清楚了,等你成親後,我就會回京了,你自己小心一點。」
「我會小心的,至于你嘛!趁早做好心理準備,你該知道,我不會輕易放過你的!」宇文陽不懷好意的笑。
柳寒天一愣,頭皮發麻,「喂!好歹我也幫你一個大忙,若非我設計你成就這樁婚事,你可要娶你那玟-表妹耶!更何況,我剛剛給了你萬金難求的百花丹,沖著這兩點,你就應該好好的感謝我才是。」
宇文陽突然上前去,一手擱上他的肩,一副哥倆好的樣子,對著他笑得非常燦爛。
「寒天,你要這麼說也成,只要記住,我會好好的「感謝」你就對了!」說罷還拍了拍他的胸口。
「宇文陽,你好沒良心,我真是好心沒好報,不公平!」
「一事歸一事,給我百花丹的事,我記住了,至于其它,你就等著吧!」
柳寒天後悔極了,不是後悔整了他,而是後悔給了百花丹。
早知道不能功過相抵,還獻出百花丹做啥呀!
得不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