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車了。」雷哲看了眼時間,復健的時間已經到了,結果他們還塞在路上。「前面好象有事故。」
「那就不要去了。」後座的奧提斯漫不經心的說。
「不行!」他斷然拒絕。
「這個禮拜已經去過一次了,今天不去不會怎樣。」
「一個禮拜兩次已經太少了,我不會讓你再偷懶的。如果不是你拒絕請復健師到家里來,何必每次跑醫院。」
車子前進幾公尺,又停下來。
「反正現在去也來不及了,干脆就回家去。」
「我會打電話給醫生,說我們會晚點到。」拿起手機撥打醫生的電話,車子繼續前進。
奧提斯聳聳肩,笑了笑,放棄游說一踫到他的事就非常固執的雷哲,反正他只是踫踫運氣,其實早知道會是這個答案,對于他的腿,雷哲比任何人都在意,或許在所有人當中,最不在意的就是他自己了。
視線移向窗外,對于慢慢向後退的街景視而不見,直到看見一輛眼熟的小貨車橫在街口,他才微蹙眉頭,死寂失焦的眼神終于有了焦距,那輛小貨車好象是……
車子駛過小貨車,他看見坐在地上的人……
「停車!」他突然喊。
雷哲訝異的從後視鏡望向他,看見他趴在車窗往外望,疑惑的掃了一眼,原本以為只是平常的事故現場,心里想著,奧提斯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熱心助人了?可是在看清楚坐在地上一頭是血的人時,不禁狐疑的皺起眉頭。
那個女人該不會是貝芙莉吧?
雷哲二話不說靠邊停車,一停妥車,看見奧提斯竟然打開車門打算下車,他立即阻止,「我去就行了,你在車上等著。」
奧提斯動作一僵,是啊!他開門干什麼?他根本沒辦法自己下車。
他縮回身體,關上車門,往後看著雷哲跑到貝芙莉面前,突然之間,他對于自己的「殘廢」初次有了感覺。
他不喜歡這樣,這種時候,出現在她面前的人應該是他,而不是這樣的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的看著……
看見雷哲扶著她過來,他打開車門,讓雷哲扶她進車。
「嗨!真巧,又遇到你們……」貝芙莉看見他,竟然還笑著向他打招呼。
他皺眉瞪著她滿臉的血,「雷哲,快點開車!」
他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麼,快速的坐進駕駛座,發動車子駛進車陣中,幸好過了這個小事故現場,車行還算順暢。
「謝謝你們。」貝芙莉說。
「別說話!」奧提斯眉頭還是皺著,掏出手帕替她擦拭臉上的血,然後才看見額頭和太陽袕之間有一道裂口。
他將手帕壓在傷口上為她止血,看來又損失一條手帕了。
「嘶——好痛。」
可惜她的呼痛聲沒有讓他放輕力道。
「這樣才能止血。」他的聲音緊繃,眉頭緊皺。「覺得怎樣?」
「頭很暈,很痛,很想吐,很想昏倒……」她有點虛弱。「我可以昏倒嗎?」閉上眼,喃喃的低語。
「不行!」奧提斯斷然的說。
「可是我覺得……好累……」她無力的說。
「別暈!」他焦急的喊,「為什麼每次踫到你,你都有狀況?」他想著話題,打算轉移她的注意力。
「這個……我最近比較倒霉……」車子一個轉彎,她無力的跌進他的懷里。「噢!對不起……」她低喃,想要起身卻無力。
「沒關系。」他一手環過她的肩,輕輕將她攬在自己懷里,另一手一樣壓著她的傷口。「靠著我。」
「我弄髒你的衣服了……」
「沒關系!」她現在還有精力管衣服啊?!
「嗯……」他真好,真的很好……
「不準昏倒!」奧提斯喊。心,一陣慌過一陣,她要死了?她會死嗎?
「好……我盡量……」她不想昏倒,因為他好象很擔心她,她不想讓他這麼為她擔心,可是她的意識已經漸漸的模糊……
「雷哲,醫院還有多遠?!」他問著開車的雷哲。
「到了!」他剛好彎進醫院的急診室車道。
「貝芙莉,醫院到了,振作一點!」奧提斯說,沒听見她的聲音,低頭一看,才發現她已經昏倒了。「貝芙莉!」
想要立刻抱她下車,無力的雙腿才又提醒他現實,他忍不住低咒一聲。
雷哲剛好打開車門,听到他的咒罵,震驚的表情難以隱藏。
「雷哲,快送她進去!」他急喊。
「好。」雷哲沒有異議,他將貝芙莉抱出車子,不管她傷得多重,一定要把她醫好,因為她非常有可能是奧提斯的奇跡!
他將人送進急診室,交給醫生護士之後,又馬上跑了出來,從後車廂拿出輪椅,將奧提斯抱上去。
「醫生有在為她處理嗎?」奧提斯問。
「有,已經在處理了。」雷哲關上車門,來到他身後。「你要去復健,還是去急診室?」
「我要到急診室……」奧提斯月兌口說出,卻又停了下來。「不,算了,我自己去復健,你去急診室等著。」
「不行,奧提斯,你會偷懶!」
他抬頭望向雷哲。「我會好好復健。」
雷哲沉默,奧提斯的眼神是他從沒見過的認真,他的心因為這種情形而劇烈鼓動,奇跡……真的出現了嗎?
「好,我去急診室候著。」他點頭笞應。
奧提斯猶豫了一下,才道︰「有任何狀況……」
「送到病房之後我會告訴你,有任何狀況,我也會馬上通知你。」雷哲說。
他點點頭,躁控輪椅往復健大樓而去。
雷哲目送奧提斯離去後,望向急診室的方向。
貝芙莉,你是何方神聖?
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電話馬上就被接通。
「是我,我要你幫我調查一個人。」
「誰?」
「貝芙莉-摩根,在中國城一間『花好月圓』花店上班。」
「什麼時候要?」
「愈快愈好。」
「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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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提斯做完復健,便匆匆趕往病房。
「醫生怎麼說?」一進入病房,看見坐在一旁沙發上,正在使用手提電腦的雷哲,他立即問。
「奧提斯,你滿身大汗怎麼沒擦一擦?」雷哲訝異的抬起頭來,看見他滿頭大汗,就知道他的復健做得有多認真,因為奧提斯做完復健有流汗,這還是第一次。
他闔上電腦螢幕,起身走到櫃子前拿出毛巾,上前幫他擦汗。
「我沒事。」奧提斯接過他的毛巾自己擦,望向躺在床上,額頭纏著一圈紗布的貝芙莉。「醫生怎麼說?」
「傷口縫了七針,有輕微的腦震蕩,不過沒什麼大礙,觀察二十四小時,沒問題的話兩天就能出院了。」
他默默的點頭,這才松了口氣。
「奧提斯,你……喜歡她嗎?」雷哲試探地問。
喜歡?
奧提斯輕笑。「為什麼這麼問?」
「因為你的行為表現。」
「我的行為表現?」他心里有些疑惑,笑容更大,「我的行為讓你認為我喜歡她?」
「是。」雷哲審視著他的表情。「你喜歡她嗎?」
他喜歡她嗎?
「雷哲,我不知道。」他老實的回答,因為……他根本不知道喜歡是什麼樣的感覺?
雷哲點頭,沒關系,一步一步來,不要太急。
「奧提斯,你留在這里,我出去一下。」他得去找奧提斯的復健醫生談談,了解一下他今天的狀況。
他的視線停在貝芙莉的臉上,沒有反應,雷哲拍拍他的肩,轉身離開病房。
喜歡她嗎?
奧提斯躁控輪椅靠近病床,伸手輕輕觸模她蒼白的臉,現在的她,不再有那吸引他視線的燦亮光芒,可是他的視線卻無法移開,就好象……好象……這樣看著,她就不會突然消失……
微微蹙起眉頭,人當然不會突然消失,但是為什麼他卻有種她好象會消失的感覺?
是因為她的臉色太蒼白嗎?
她不應該這樣死氣沉沉地躺在病床上的,她應該臉色紅潤、一拳就能擊倒一個大男人、會發光發熱、擁有燦爛笑靨的!
看見她長睫扇動,他不自覺的屏息以待。
貝芙莉緩緩的醒轉,張開眼楮,一時之間還無法凝聚焦點,表情一片茫然。
「貝芙莉?」奧提斯見狀,傾身靠近她。
長睫再次扇了扇,她終于對準焦距,對上了他墨藍色的瞳眸。
「嗨!」她有點無力的扯開笑容,打聲招呼。
「嗨。」他也微笑,忍不住抬手撫上她虛弱的笑容。「你覺得怎樣?」
「我的腦袋里面有一列衛兵在踢正步。」貝芙莉苦笑。
「還能忍受嗎?要不要我找醫生幫你打止痛針?」
「不用了,我還忍得住……」突然想到正事。「糟了,我的花……」
「什麼花?」
「我要送花給客戶,結果……慘了,老板一定很擔心……」掙扎著想起身,卻引來一陣讓她齜牙咧嘴的痛,整個頭好象要爆開般。
「別亂動,你有腦震蕩!」奧提斯將她壓下。「我幫你打電話。」他拿出手機開機。「幾號?」
「幾號……」她想了好久。「8……867……」頭好痛,想不起來。
奧提斯見狀,眉頭微蹙,眼底閃過一絲擔憂。
「別想了,我找你給我的名片。」他從衣服口袋掏出皮夾,找了一會兒,終于找到「花好月圓」的名片。「找到了,你休息,我來打電話。」
貝芙莉昏昏沉沉的看他撥了號碼之後,伸手想接過,奧提斯卻拒絕。
「我跟她說就行了,你不要再說話了。」听她說起話來氣若游絲,就知道她現在根本不應該說那麼多話。
貝芙莉默默的望著他跟老板說明,隱隱約約可以听見老板的聲音,雖然听不清楚她說了什麼,但是從奧提斯的對話,可以猜出個大概。
老板在問他是誰,是不是肇事者……
她緩緩的閉上眼。
「貝芙莉!」奧提斯才掛斷電話,看見她閉上眼,聲音瞬間緊繃。
她聞言又睜開眼楮,望向他,不自覺的抬起手,撫上他的眉間。
「別擔心,我沒事……」他對她真好……
奧提斯抓住她的手,神情有些錯愕,原來……他在為她擔心?這種情緒就是擔心……
「我想睡一下,受了傷就要多休息,才會好得快,我是在休息,不是昏倒,你……不要擔心……」疲累的閉上眼,「奧提斯……」
「我在這里。」
「我嫁給你……好……不好……」她沉沉睡去。
奧提斯眨眨眼,她說……要嫁給他?
他……听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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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自己睡了很久,昏昏沉沉之間,隱隱約約記得自己被叫醒過幾次,吃了兩次藥,打了一針,有人握著她的手,輕輕踫觸著她的臉。
她听到有人在說話,有男,有女,可是朦朧之間听不清楚他們說些什麼,總是安靜了一段時間,又有人開始對話。
然後,她終于睜開眼楮。
橘紅色的夕陽由窗口斜射進來,她有點茫然的睜著眼,一會兒之後才回到現實,真正清醒過來。
她睡了多久?現在是車禍的當天黃昏,或是已經過了一日夜?
「貝芙莉?」聲音在床的另一邊,「你醒了?」
她轉頭望向坐在床邊椅子上的人。
「老板,你怎麼會在這里?」
「你真是嚇死我了!」杜月齊握住她沒打點滴的手,有點激動。
「對不起,老板,客人他……」
「沒事沒事,我已經打過電話致歉了,客人說沒關系,請你好好休養。」
「太好了。」
「一點也不好!」杜月齊瞪她。「你知不知道昨天我接到你出車禍的電話時,我有多擔心,又沒辦法拋下客人離開,還要趕去兩家公司維護出租的盆栽,整天忙個不停,還一直想著你不知道怎樣了,你害我心髒病差點發作!」
「老板,你什麼時候有心髒病的?」果然已經過了一夜。
「被你嚇出來的!」她沒好氣的說。
「我沒事啦,現在頭已經不痛了。」這是更話,腦袋里那一列步兵已經解散,只剩下傷口的皮肉痛。
她望了望四周,沒看見其它人。
「老板,你什麼時候來的?」貝芙莉問。
「下午兩點多的時候來的,那時候你在睡覺。」
「你來的時候有沒有其它人在?」
「沒有啊。」杜月齊搖頭。「怎麼?應該有人在嗎?」
「不,我只是隨便問問。」她忍不住心里一陣疑惑,她以為一直有人陪著她,是作夢嗎?
奧提斯他們應該是送她到醫院之後就離開了,老板又是中午的時候才過來,那麼怎麼可能會有人一直陪著她呢?所以……應該是作夢吧!
「貝芙莉,你怎麼了?」
「不,沒什麼。」她輕輕搖頭。「老板,我沒事了,你在醫院這麼久可以嗎?花店怎麼辦?」
「文森叫他的女朋友過去幫忙看店,不過她是生手……」杜月齊是有點擔心。
「你趕快回去吧,我不要緊了。」
「你真的已經沒事了嗎?不用人陪嗎?下床上廁所都方便嗎?」
「真的夏的,要不要我起來跳只舞給你看?」貝芙莉俏皮的說。
「得了吧你,乖乖的躺在床上,我明天再來看你。」
「不用來了,明天我應該就可以出院了。」
「這樣啊……那好吧,我先回去了。」
「嗯,明天見。」
「明天見?貝芙莉,你該不會一出院就打算回來上班吧?」杜月齊離開的腳步一頓,猛地轉身瞪她。
「我是這麼打算……」猶豫的望著她。「嗯,不行嗎?」
「當然不行!」杜月齊低吼。「你至少給我休息一個星期,要不然我就炒你魷魚。」
「好好好,我知道了,我會休息。」哪有當老板的強迫員工休息的。
「哼,這還差不多,不過明天見也對啦,我會來接你出院。我走了,乖一點知不知道!」她再次叮嚀後轉身走出病房,一個男人推著輪椅迎面而來,她分神的看了一眼,咦?輪椅上那個男人,不就是訂婚宴上的男主角嗎?
她記得他叫奧提斯-坎佩爾,而推著輪椅的男人,則是他的朋友,叫做雷哲……姓什麼她倒是不知道。
嘖!兩個男人都很有型呢,尤其是奧提斯-坎佩爾,真是俊到不行,可惜……視線落到他的腿上,眼底不無惋惜。
聳聳肩,與他們擦身而過,沒有發現雷哲回頭若有所思的望著她。
「雷哲?」輪椅停了下來,奧提斯疑惑的抬起頭來,順著他的視線往後望去。「認識?」
雷哲搖頭。「不算認識,她就是『花好月圓』的老板。」
「喔。」他並不在乎她是誰。「走吧。」
雷哲推著輪椅,往病房走去,在病房門口,奧提斯止住輪椅。
「我自己進去就好了。」
雷哲沉默了一會兒,看了看手表。「也好,我正好還有其它事,要離開的時候打個電話給我,我再過來接你。」他得去找那個人拿貝芙莉-摩根的資料,真想叫他用快遞送,可是知道他一定會要他親自去拿……
「嗯。」奧提斯點頭。
「啊,對了,奧提斯。」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故意問道︰「婚禮就快到了,你和米勒小姐打算什麼時候去拍婚紗照?」這個問題,意在提醒他即將結婚的身分。
奧提斯緩緩的抬起頭來望向他,「為什麼問?」
「好安排時間啊。」雷哲微笑。
「不用了,米勒小姐說她沒時間拍婚紗照。」
「連拍婚紗照的時間都沒有,還真忙。」他嘲諷的一笑。
訂婚宴那天,是奧提斯回到紐約之後第一次公開亮相,艾蓮娜-米勒一見到坐著輪椅的他,美艷的臉上雖然還是保持著禮貌性的微笑,可是眼底不屑的神情他可看得一清二楚,差點讓他以為她會當場退婚。
「沒事了,我走了,你自己進去吧。」雷哲幫他敲了敲病房門,幫他打開之後,便逕自離開。
奧提斯躁控輪椅進入病房,看見她已經起身,靠坐在病床上。
「是你!」貝芙莉訝異,她以為是老板忘了交代什麼,去而復返。
他淺淺一笑,「你看起來好象很意外。」
貝芙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你們送我來醫院已經很感謝了,我沒想到你還會來看我。」
奧提斯挑眉,他昨天直到晚上才離去,今早過來,直到中午才又離開,原來這段期間她醒來的那幾次都不是真的清醒,她根本不知道他陪著她,所以……也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嘍?
此時,護士進來幫她換點滴,看見病床旁的奧提斯,微笑的道︰「摩根小姐真幸福,男朋友一直陪著你,替你擔心呢。」
「哦?他不……」咦?一直……陪著她?他一直陪著她?!
她倏地望向他,看見他只是微微笑著,沒有說什麼。
「以後開車要小心一點喔。」護士小姐叮嚀,換好點滴,轉身離開病房。
沉默突然降臨,好一會兒,她才清了清喉嚨。
「你……你一直陪著我?」
「沒有一直,昨天晚上我有回去,今天早上才又過來,中午時又離開,所以不算一直。」
原來真的有人一直陪著她,而那個人……是他!
「我以為那是在作夢……」她喃喃不敢置信,他怎麼可能會留下來照顧她?他們……他們非親非故啊!至少……至少目前是非親非故,「對不起……」她真是糟糕,剛剛竟然還說很意外他會來看她。
「你一直昏昏沉沉的,不能怪你。」他轉移話題。「醫生怎麼說?」
「醫生說過了今晚,如果沒有什麼問題,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車禍和停車場事件有關嗎?」奧提斯問。
「應該沒有,是我沒打方向燈就突然轉彎,後面的車子反應不及,才會攔腰撞上。」
他點點頭,默默的望著她,望到貝芙莉臉頰漸漸泛紅,渾身不自在。
「哦,有什麼事嗎?」她局促不安地問。
「昨天你說的是認真的嗎?」他問。
「什麼?」她一臉疑惑。「我說了什麼?」
「你說……」奧提斯停頓了一下,看著她愈來愈不安的模樣,意外的,心里生出一股莞爾,往常僅是慣常上揚的嘴角,添進了一抹笑意。
「我到底說什麼啊?」貝芙莉看著他的笑,覺得他此刻的笑容和平常似乎不太一樣,好象……在取笑她,讓她更加忐忑,她到底鬧了什麼笑話?
「你說,你要嫁給我。」
她錯愕的張著嘴,臉色倏地刷白。
她說……要嫁給他?她說出來了?!
「不過很遺憾,我下個月就要結婚了。」
她聞言,松了口氣,原來她沒有說的太多,他還不知道下個月,他的老婆會換人做。
很好,既然他還不知道,那就閉嘴,不要再提了,趕快轉移話題吧!
「那在你結婚前,我當你的女朋友吧!」一出口,她就差點咬掉自己的舌頭,天啊,她在說什麼啊!
而且,奧提斯和她一樣驚訝,不只是驚訝,還加上迷惑。
「哦?我……我只是……開玩笑,開玩笑的,你……你就當作沒听到……」
「好。」奧提斯打斷她言不及義的澄清。
「嗄?」貝芙莉錯愕的眨眼。「什麼?好什麼?」
「好,我答應你的要求,結婚前,讓你當我的女朋友。」
「你答應我的『要求』?」她微瞠著眼,肚子里有股火氣往上冒,這個……這個來者不拒的公子!
可惡,她本來還滿同情他得娶艾蓮娜,現在覺得他是活該,這個沒有節躁的公子,今天如果是別人這樣「提議」,他是不是也一口就答應啊?
可惡,就讓他去娶艾蓮娜那個眼高于頂、心高氣傲的冰美人,凍死他吧!
而她似乎忘了,要嫁給他的人,已經換成她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