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要離開嗎?」回到小屋,朱寶兒輕聲問。
虎將不發一語的拉著她坐下,打開藥膏,輕柔的為她上藥。
疼痛讓她臉色慘白,貝齒咬著紅唇,忍著不讓自己痛呼。
「很疼,是嗎?」瞧她硬是忍著不喊痛,讓他有些氣,卻很是心疼,最後只能化為一聲輕嘆。
「還……還好……」她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上完藥應該會舒服點,你忍著。」
「嗯,夫君不用擔心,我忍得了。」
好不容易終于上好藥,藥性帶來一片清涼,減緩了那燥熱的疼痛,朱寶兒才吁了口氣,緊繃的肌肉也慢慢松懈,
虎將見狀,緩緩的舒了口氣,看著她手臂上的燙傷,終于回答她最先的問題。
「帶你來這兒,除了想避開麻煩之外,要教你防身的基本功也方便些,另外,我原本還打算,若你能適應寨里的生活,就暫時讓你留在這兒,我可以放心的下山處理掉那些麻煩,結果眼下制造麻煩的卻是寨里的人,那麼繼續留下也沒有什麼意義。」抬頭望著她。「不過,小豬仔,我得先告訴你,好讓你有個心理準備。」
「什麼?」她歪著頭問。
「現下外頭有很多人想要挾持你來威脅我,找我報仇,我們這一出去,可能會有應接不暇的麻煩,怕嗎?」
「怕,不過我會勇敢面對。」她堅定的說。
「我會保護你的,信我嗎?」他又問。
「我信你,我也會保護你。」她認真的答。
「那就有勞娘子了。」虎將笑得溫柔。「我該怎麼感謝娘子呢?」偏著頭,凝望著美好的她,炯然的雙目閃過一絲異彩。
娘子……他喚她娘子呢!
「不……不用了……」他的眼神讓她羞澀。他……想些什麼?為何光是一個眼神,就能讓她口干舌燥?
「娘子,我會小心不弄疼你的手。」他倏地欺近,柔聲宣告。
不弄疼她的手?什……什麼意思?他想做什麼?
「啊!」冷不防地被他攔腰抱起,朱寶兒驚呼一聲,失措的迎向那雙熾熱的黑眸。「夫君?你要……做什麼?」
虎將沒有回答,直接抱著她走進她房里,將她放在炕上,才帶著笑意,沙啞低語,「我要做今早海棠離開前,悄悄對你說的事。」
下一瞬間,朱寶兒只感覺到全身血液全住頭上沖,一張俏臉漲得火紅,心跳如鼓,越來越快,激烈得讓人擔心是不是下一刻便要眺出胸口。
「你……你……你……」她的口舌首次失去作用,一個「你」在唇齒間繞了數回,卻遲遲帶不出下—個字。
「你要問,我是怎麼知道海棠說了什麼,是嗎?」他俯首,鼻尖幾乎與她的相抵。
「嗯……」意識蒙朧的喃應一聲,朱寶兒只覺男性的氣息神密的包圍著她,鑽人她的鼻間,讓她眼兒開始花了,意識昏了,身子軟綿綿的,他健臂一帶,她便癱在他胸前輕喘。
「其實我不太確定,不如我一件一件做,娘子來告訴我正不正確,可好?」灼熱的氣息吹拂在她的耳旁。
她不記得自己允了沒有,記得的,是他溫熱的大手在她的身軀上游移,是他濕熱的唇舌挑起了她所有的感官知覺,她敏感地顫抖、難耐的聲吟,應和著他粗嘎的泜喘,他們火熱的身軀相貼,最後那堅硬與柔軟的結合,那撕裂的痛、那體貼的停留,以及接著而來激狂的綠動,皆使她無法遏止的輕泣。
在神魂激昂的攀升至雲端時,她似乎喚著他的名,不停的不停的重復著、低喚著……
末了,耳邊似乎听見他喃喃的低語,似虛幻,似真實,說著一句……什麼?
不記得了,她累極、滿足的沉沉睡去。
你沒有後悔的余地了。
虎將側身躺著,凝視著安然睡去的人兒,慢慢的怞開手,坐起身,小心翼翼的察看她的手,心頭不免責怪自己太過孟浪,為何突然之間遏抑不住對她的渴望?
是的,渴望。
他仿佛在沙漠中行走多日,滴水未進的旅人,而她,則是最甜美的甘泉,就在遙遠的前方,誘引著他一步步前進,一步步接近,侵蝕著他的意志,佔據了他所有的心神,讓他充滿渴求。只是當他終于抵達,卻突然間不敢伸手觸踫,生怕最終會發現,一切只是海市蜃樓,手一伸,便煙消雲散。
可是現在他已要了她,便不可能再放開,所以在最激狂的時候,他告訴她,她沒有後悔的余地了。
就算住後她後悔、痛苦,甚至懇求,他也不會放開了,只會拖著她,一同墜入地獄!
「你會後悔嗎?」他喃喃低語,指背輕輕滑過那猶帶因激情而嫣紅的粉頰,緩緩的劃過下頰,落下頸項,接著慢慢的,大掌虎口張開,輕輕圈住她縴細的脖子。
他的眼神閃過一絲狂烈。生命是多麼脆弱,只消這麼一用力,她就永遠不會對他說出「後侮」兩個字……
耳邊突然響起她低吟他名的聲音,眼底的狂烈倏地斂去,他眼眸一抬,定定的望著她巴掌大的臉。
「寒松……」熟睡的人紅唇輕啟囈語,曼妙竊窕的柔滑身子不安分的蠕動,朝他偎近。
下意識的,他側身躺下,迎接她香馥柔軟的身子,小心避開她燙傷的右手,密實的將她鎖進懷中。
積郁的胸口這才舒緩,徐徐的閉上眼楮,隨著她胸口的起伏,鼻間的吐納,慢慢的一同墜入甜美的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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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星光隱晦,月兒也躲入雲層後,四下一片黑暗,萬籟俱寂。
虎將突然睜開眼楮,黑暗中,炯栗的雙眸宛如兩點星芒,透過黑暗,似乎正在聆听著什麼。
輕輕的將懷中的人兒移開,怞出手臂,他俐落的起身下床披上外衣,拿起枕邊的玉笛,無聲無息的掠出寢房,隨手將房門掩上。
黑暗中,俊傲的面容上,缺少溫度的冷峻眸光掃視著寂靜的夜空。太靜了,靜得詭異,連絲蟲鳴蛙叫都沒有。
空氣中開始彌漫出一股令人厭惡的氣息,不明顯,他卻立即感受到。
緊接著,一道勁氣襲來,早有防備的他沒有閃開,反而揮出右掌擋下,左手的玉笛在指尖旋出一股勁風,朝夜空中凌厲擊去。
一聲悶哼,緊接著重物落地聲傳來,他知道解決掉一個了。
接著他倏地縱身飛掠,笛中劍出鞘,黑暗的夜空陡地劃出一道銀光,劍氣破空斬去,削斷了一棵百年大樹,也腰斬了樹上之人。
第二個。
沒有多做停留,他在半空中返身折回,在瞥見一道黑影接近房門,意圖趁隙竄人房中挾持人質前,率先一步飛身落在黑影與房門之間,只見黑影身形一頓,瞠大雙眼,下一秒,他手中的利劍便已經穿透黑影的胸口,笛中劍怞出,一道血柱隨之噴灑。
第三個。
抬腳運勁,往後倒下的尸體陡然向後飛去,倒掛在另一棵大樹上,驚飛了另一道暗藏在這棵樹上的身影。
虎將固守房門口,笛中劍月兌手而出,直接破空翻飛,襲向幾乎與夜空融合的黑影,劍指一比,笛中劍隨著他的馭劍之術,與黑影手中的大刀交擊,鏗鏘聲響湛出點點星火,黑影被那強勁的力道震飛了手中大刀,在刀尚未落地之前,劍氣已劃過黑影的脖子,頭與身分開,只聞砰然一聲巨響,重重落于地面。
第四個。
沒有停頓,健臂一揮,笛中劍換了一個方向飛竄過去,穿過另一棵大樹,逼出另—道黑影,此時銀光飛旋,幻出縷縷絲光,織出—張密實的網朝黑影當頭罩下,下一瞬聞,黑影便被那由千百道劍氣所織就出的密實網絡割破身軀,在半空中碎裂飛散。
第五個。
一道寒氣突地從他身側襲來,虎將旋身避開,卻避不了寒氣劃破他的右手衣袖,帶出一絲血光。
他左手一揮,笛中劍旋飛回來,落于他的掌中,隨即向後一擋,鏗鏘一聲,擋住朝自己砍來的大刀,運勁一挑,逼開黑影,旋身與之對峙。
「剩下你一個了,狂梟。」虎將酷寒的語調在夜色中響起,宛如地獄索魂使索魂的冰冷鏈條。
「你拿不下我的命,虎將。」狂梟,七名江洋大盜之首,只見他語調張狂,不似誑語。
虎將凝眉,舉劍正打算速戰速決,胸口卻倏地一窒,氣血陡然翻涌,張唇便噴出一口血水,接著腳一軟,單膝立即跪地,僅靠玉笛頂住地面才勉強撐住。
「你下毒!」他這才領悟,是方才劃破他手臂的寒氣!
「哈哈哈,現在知道已經太遲了!」狂梟張狂大笑,眼中殺意表露無遺。
「不!」一聲嬌呼在黑暗中響起,接著香影慌亂地撲上,擋在虎將身前。「你答應過不殺他的!」
虎將看清來人後,冷眸立時一眯。
「賤人!」他惱恨,原來就是她將他們的消息傳出去的!
「不,我是為了你,為了你啊!」郭雅君嘶喊著回身,撲進他懷里。
虎將毫不留情的推開她,將她狠狠推倒在地,縱使渾身氣血逆流,他依然撐起自己。
「別靠近我,你讓我覺得惡心!」他語調鄙夷。「其他人呢?!」他看也不看身側狼狽的女子一眼,沉聲質問狂梟。
「除了這個大美人之外,就剩下你,還有你房里的女人了。」他得意的回答。「這都要感謝這個大美人,是她在飲水中下了迷藥,喔,其實那是毒藥,不過我騙她是迷藥。」
虎將心寒的閉了閉眼。沒想到自己會—語成讖,之前才要裕仁提防著郭雅君,免得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沒想到一夜未過,竟已應驗!
「郭雅君,你真該死!」他痛恨的低語,真想親手擊斃這狠毒可恥的女人,無奈此刻的他已力不從心。
「喔喔,大美人可不能死,我還要她替我暖床,當然,還有你房里那個!」狂梟哈哈大笑。
「我不要,我只要晏大哥!晏大哥,告訴他,我是你的,是你的啊!」她哭喊著朝他爬來。
虎將看也不看的一腳踢開她,光是接近就令他惡心欲嘔,他又噴出一口血水,軟跪在地上粗喘。他不能倒下,他必須保護小豬仔……
房門在此時「咿呀」一聲從里頭開啟,只見一身白衣的朱寶兒盈盈立于門口,月光在此時透出雲層,她看見他,臉色瞬間雪白。
「夫君……」她抬腳奔向他,撲跪在他面前,張手環抱住往前傾倒的他。「夫君!」
「小豬仔,快走……」虎將氣若游絲。他護不了她,不甘啊!
「不走!」她搖頭,扶著他,讓他暫時躺下,俯身在他耳邊低語,「換我保護你,夫君,你要撐著!」
「小……豬仔……」他想要抓住她,不讓她胡來,可是僅抓住空氣,因她已然立起,挺直著身子,勇敢面對敵人。
「嘖!遜色了些,不過還可以。」狂梟比較著兩個女人的容貌。
「給我解藥。」她聲音微顫,可眼神卻異常堅定,目光濯濯地瞪著他。
「你要解藥?」任梟哈哈大笑,從腰帶掏出一個瓷瓶朝她晃了晃,旋即又收回。「這就是解藥,你如果要,就等我月兌了腰帶,月兌了褲子,與你燕好一番後再說,只是到時候虎將可能已經沒命了,哈哈!」
「狂梟,你殺了她,我就依了你!」一旁的郭雅君倏地高喊。
「就算我不殺她,你也會上我的床!」他仰頭狂笑,這一生,就屬此刻最得意了。
「有解藥就好辦了。」朱寶兒低喃,伸手取下頭上發釵,一頭烏絲倏地批散而下。
「真乖,你想在你夫君面前和我燕好嗎?」狂梟踏步上前。
朱寶兒微微一笑,發釵筆直的指向他,使他腳步一頓。
「女人,你以為—支小小的發釵能殺了我嗎?」說完又是仰頭一陣大笑,像是她的舉動娛樂了他—樣。
「是殺不了你。」朱寶兒輕聲說,緊接著,一連按了好幾下珍珠。她沒感覺到什麼,可是眨眼間,對面龐大的身軀便僵硬的倒下。「因為針上抹的是迷藥。」她說。
「你……」在旁的郭雅君張著一雙美眸,不敢置信的瞪著她。
朱寶兒回頭看了她一眼,非常生氣的也朝她射了幾針,見她昏迷,才哼了一聲,快步跑到狂梟身邊扯開他的腰帶,拿出瓷瓶,沖回夫君身邊。
「夫君,我拿到解藥了!」她倒出一顆丹藥,腥臭的味道讓她覺得好惡。
「小豬仔……」虎將氣虛的低喃,「你該不會……要我……吞下那個……東西吧……」
「這是解藥,要命的話就張開嘴吧!」她將藥硬是塞進他的嘴里。
嘴里腥臭的味道讓他惡心欲嘔,朱寶兒見狀,大喝,「不準吐!吞下!」那是解藥,非吃不可!
「小豬仔……你……好凶啊……」虎將語調萬分委屈,只能含淚吞下那顆臭死人的藥丸。
還好,凝窒的胸口瞬間化開,逆流的氣血也回歸正常,他徐徐的吁了口氣,在她的扶持下坐了起來。
「覺得如何?」朱寶兒擔憂地問,焦急的望著他,拉著袖子為他拭去嘴角血絲。
虎將憐愛的回視,抬手撫上她雪白的容顏。
「謝謝你保護我,小豬仔,現在,你可以哭了。」
朱寶兒聞言,眼眶陡然泛紅,「哇」的一聲撲進他的懷里,任由方才的恐懼佔領心頭,不顧一切的嚎啕大哭。
虎將緊緊的抱著她,輕輕的晃著。
他的娘子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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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龍寨于一夕之間毀于一個女人的手中。
除了郭雅君之外,僅存的一人是昨晚連夜下山趕回醫館,診治一名急癥患者的趙裕仁。
當他接獲虎將通知,匆匆趕上山時,見到的就是尸橫遍野的慘狀,他蹣跚的奔向前,悲痛地跪坐在地上,痛心疾首地仰天長嚎,痛哭失聲。
「為什麼?!」他撲向前,抓住郭雅君的肩猛烈搖晃,痛心的質問。「為什麼做出這種事,為什麼?!」
「別……裕仁師兄……」她柔弱的哭著,嬌弱地軟倒在他身上。「不是我的錯,別怪我啊……」
他猛力推開她,大聲咆哮,「對,不是你的錯,是我的錯,是大伙兒的錯,我們錯疼了你,寵出了一個狠毒的妖物!」
「師兄,你怎麼可以這麼說我?我只是……為了得到晏大哥,是那個女人的錯啊,如果沒有她,這一切都不會發生的!」她淒切的搖著頭。「不是我的錯……不是……」
一旁的虎將厭惡的閉了閉眼,彎身撿起一顆小石子擊向郭雅君的袕道,見她軟倒在地,才走向自己的好兄弟,將他扶起。
「現在責怪已經太遲了,先處理善後吧!」他語重心長的說。
趙裕仁哀痛的望著他。「若我們早些听進你的勸告,也許一切都不一樣了。」
「現下別說這些,也別責怪自己。」虎將拍拍他的肩。「他們都是毒發身亡,尸體必須燒毀,否則等尸體腐爛之後,毒性會散播開來,到時候危害更大。」
他點頭,哽咽低喃,「我知道,我知道……」
「狂梟目前昏迷不醒,我想,就交給你處置,還有她。」他指向郭雅君。
趙裕仁又是掩臉痛哭,一會兒才搖頭。
「不,我不想再看見她,不想再和她說話,老大,由你處置吧!」
「我知道了。」心知他不忍處置恩師之女,卻也無法再放任,便說︰「那麼我會殺了狂梟向官府交差,然後將她送官查辦,接下來就看她的造化了,也許她能利用她的美色迷住大人,留下一命。」虎將告知他自己將會做的處置。
他默默的點頭,環顧四周,低啞的問︰「大嫂……沒事吧?」
「嗯,她在小屋等著,昨夜是她撂倒了狂梟,救了我一命。」虎將柔聲低語,簡單的說了一遍昨夜的狀況。
「誰能想像得到呢,同樣是柔弱的姑娘,差別竟是如此之大,老大的眼楮果然雪亮。」趙裕仁長長一嘆,低垂著頭,拖著顯得佝僂無力的身子,走向一具具的尸體,一個、一個抱著他們,走到廣場中央放置。
虎將也上前幫忙,一個時辰之後,廣場燃起大火。
火光映照在趙裕仁滿是淚痕的臉上,虎將立于他身旁,抬手擁抱住他。
「老大……老大……」他再度痛哭失聲。
虎將偏頭望著焰火,無言的拍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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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理完玉龍寨的善後事宜,趙裕仁便失蹤了,虎將尋找了兩日,終于放棄,知道他需要時間。
將郭雅君送交宮府後,他們便離開團風鎮,然後突然有一天,他提議回京城。
「你還是要送我回去?」朱寶兒錯愕的問。自從玉龍寨發生慘事後,他便顯得沒什麼精神,她以為這只是暫時現象,他總會振作起來的,沒想到他卻打算將她送回京城!
虎將望著她激動的樣子,突然露出消失多日的笑容。
「我明明是說『我們回京城』,怎麼你會听成『我送你回京城』呢?」
朱寶兒一呆,狐疑的望著他,一會兒之後才沒啥把握的說︰「你的意思……不是要送我回家?」
「我是打算送你回家,但是!」抬手搗住她想打岔的小嘴。「我會和你一起回去,如果要正式迎娶你,至少要到你家拜見岳父。」
她眨眨眼,神情有些激動,眼眶跟著發熱,盈上一層水霧。
虎將放下手,微笑地望著她。「小豬仔,我欠了你一個拜堂的儀式。」
她哽咽的搖著頭,「沒關系,我不在意的,是我不好……」
紅唇再次被封,這次,他用的是他的唇。
呼吸瞬間被奪走,火熱的氣息竄入她口中,熱烈輾轉的吸吮點燃了她體內的火焰,他的情是激烈的,就宛如那日玉龍寨里的烈焰般……
突然,她感受到了他內心深處的惶惶與哀傷,也知道他亟欲將她納入羽翼下的深意。
抬手緊緊的環住他的頸,以深切的熱情回應著他,面對他急切的掠奪,她無悔的付出,以行動告訴他,她在。
隔天,他們出發返京。
只是不再像往常一樣徒步,他買了一輛馬車,雇了一名車夫,兩人就安適的坐在馬車里緊緊相偎,交握的雙手十指牢牢相扣。
馬車轆轆前行,約莫一旬,他們才回到京城。
朱寶兒興奮的握緊夫君的手,回到京城,她才知道自己有多想念爹爹。
「就快到了。」知曉她的心意,虎將將她攬在身側,免得她興奮過頭,馬車尚未停穩便跳下車去。
須臾,在虎將的指引下,馬車在朱府大門前停了下來,他先跳下馬車,再回身將她抱下,兩人並肩立于大門前。
望著久違的家園,朱寶兒眼眶不禁泛紅。
而虎將則是望著無人看守的大門,眉頭微微蹙起,硬是壓下心頭陡然竄起的不祥預感。
「我們進去吧!」朱寶兒沒有發現異樣,拉著他的手便要踏上階梯。
「等等。」他制止她,敏銳的听力听見門內隱隱的交談聲,立即示意車夫駕車離開,然後牽著一臉狐疑的她,快速離開朱府大門,走到側面的巷子里,悄悄的探頭監視。
「夫君,怎麼了?」她困惑地問。
「我還不確定。」示意她噤聲後,一會兒便見朱府大門開啟,兩個男人走了出來。
朱寶兒一看清那兩人的面貌,秀麗的臉蛋倏地一白。
「是林伯孝和他爹,定遠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