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他,一個是居住在小鎮的小旅館老板孫女,一個是居于世界首都的飯店集團大亨。
本應該是不可能有交集的兩條平行線,卻因緣巧合的有了交集。
只是,他們的關系有點微妙。
之所以說微妙,其實是因為她不知道該如何定義他們之間的關系。
是交往中的男女朋友?
不算是,因為他沒開口,而她也不曾問過,他們大約兩個月見一次面,一次三到六天不等,而不見面的期間,也是偶爾才一通電話聯系。
那麼,是普通朋友嘍?
也不是,因為他們有關系,每次他一出現,他們幾乎都是在床上度過,所以,她應該算是他休假時的伴吧。
她是這麼想,也曾經玩笑似的對他說過,不過卻讓他陰沉了臉,隔天,他接了一通電話,就搭上前來接他的直升機離開。
那次他離開之後,就沒再出現,也沒有一通電話。
從新聞媒體中,她知道,他們的飯店出了問題,每次從新聞上看到他,都覺得他又瘦了,想著,他到底有沒有時間吃飯睡覺?
然後,當她今天才在新聞上得知飯店的問題已經解決,傍晚,他就出現了。
站在櫃台前,靜靜的看著她,表情是冷沉的,動也不動,不發一語,可是眼神卻貪婪而渴望,像是燃著兩簇火焰般地梭巡著她的臉。
她也沉默地望著他,溫習著記憶中的面孔。他瘦了一點,臉色蒼白了一點,眼下還看得出一絲疲憊的暗影。
好一會兒,她才低下頭,幫他辦理住宿登記,然後將櫃台工作交代給他人,拿著房間的鑰匙走出櫃台。
她站定在他面前,兩人相隔一步的距離,她仰頭,他俯視。
他依然沒有動作,只是緊緊的鎖著她的視線,直到她朝他伸出手,他的面頰微微怞動,才握住她的手,任由她帶著他上樓。
她知道,從今以後,對于他們關系的定義或是未來,她不會再去提及和追問。
就這樣吧!他能給她多少,她就拿多少。
誰叫她……那麼那麼的愛他呢!
半夜。
房里亮著暖黃的小夜燈,敞開的窗垂放著白紗窗簾,因著微風輕輕飄動,月光偶爾趁著白紗縫隙偷溜進來,形成一閃一閃的銀色光柱。
他緩緩的、深深的呼吸著,鼻息間,有他深深眷戀著的她的香味,還有空氣中彌漫著的淡雅花香。
這里的空氣總是飄著淡淡的花香,因為有個蕙質蘭心的小主人,大片花園經過她的巧手整理,盡管四季更迭,也從來不曾有過空暇。
也因此,在氣溫宜人的季節,這里幾乎是不需要空調,住客們都愛敞著窗,呼吸自然清新的空氣,吹拂帶著百花甜香、沁涼舒爽的微風。
在這里,可以得到完全的紓解,完全的放松。
懷里的人兒動了動,他垂下眼瞼,眼中帶著深深的愛戀以及醉人的溫柔,凝望著她。
她的背緊貼著他的胸膛,兩人的身軀契合得宛如量身訂做一般。
他單手支著太陽袕,伸手輕輕的將她的發往後撥,凝望著她細致的側面。
她睡得正沉,興許是稍早之前自己累壞了她。
他消失了半年,連通電話也沒有,她竟然沒有任何責怪、怨言,依然像往常一樣,沒有猶豫的對他伸出手。
也許就是因為這樣,他才如此激狂的要著她。
「修……」懷里的人兒喃喃囈語著他的名,不安的動了動,更往他的懷里縮。
「我在這里,蘇菲亞,就在你身邊。」他溫柔的在她耳邊低語。
不安被平撫了,他瞧見她微蹙的眉松開,面龐轉為平靜。
俯身輕吻了一下她的肩,重新躺平,健臂環住她的腰,緊緊的將她扣在懷里。
空虛了半年的懷抱再次盈滿,讓他滿足的吁了口氣。
他知道他們應該好好的談一談,有些事情需要解決,有些狀況需要改變,但是,明天吧!明天再說。
現在,他只想抱著她,睡一場暌違半年之久的甜覺。
緩緩閉上眼楮,終于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