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槐南的追求行動,並沒有因為文曦盈的拒絕而退縮,反而表現得更積極。
工作忙碌的他,沒有時間學別人事必躬親或守株待兔,但他每天都會請人送來一些小東西。
中午的便當,也幾乎都是他包辦,讓文曦盈接受也不是,拒絕也不對。
「文姐——」事務所里的助理,笑吟吟盼拿著一個便當盒,沖進文曦盈的辦公室。「你的便當來了!」
文曦盈由文件堆中抬起頭,才發現已到中午休息時間。
其實她沒有這麼多事需要忙到忘了午餐,但只要一放空,腦子里就會浮現那個惱人的身影,因此她寧可讓自己埋首工作,才不會總是胡思亂想。
然而助理送來的便當,卻又提醒了她關于那男人的一切。
她公司的午餐,一向是員工各吃各的,一般來說若沒有請托,不會有人代買。
她若有所思地瞪著桌上的餐盒,這已經是這星期第五次。
「又是他請人送來的?」她無奈的抿了抿嘴。
「是啊。」助理眼中閃著興奮期待的光芒。「那個陸總裁還真有心。文姐,他很喜歡你對吧?每次看你們唇槍舌戰的,還真像是一對歡喜冤家啊……」
文曦盈沒有向別人透露她有過婚姻,因此少有人知道她和陸槐南的過去,在別人眼中,看到的只是陸槐南正在熱烈追求她,而她總是不理不睬罷了。
「我和他不是一對,你別亂點鴛鴦譜!」幾年前月老牽的線,已讓她付出慘痛的代價。
「你真的不喜歡他啊?我覺得陸槐南雖然脾氣火爆了些,但外型和體格都是上上選,又單身多金,不選擇他實在可惜。」
「我……」文曦盈實在不想昧著良心說話,只好打迷糊仗轉移話題,「今天的便當是什麼?」
助理個性單純,果然一下子就被引開注意力,她開心的替文曦盈打開便當盒。
「哇!是牛小排定食耶!看起來超好吃。」
文曦盈的表情瞬間變得難解,其實她喜歡吃蔬菜或海鮮,不喜歡吃肉類和澱粉,可是陸槐南請人送來的,都是諸如牛小排、德國豬腳、照燒雞之類的東西。
她可以理解他為什麼會有她喜歡吃肉的誤解,因為過去她下廚時,都會特地準備這些品質好的肉類來給他吃,所以餐桌上常會出現這類菜肴。
但真正喜歡的是他,不是她,他誤以為那是她的喜好,他果然從沒有真正了解過她,就連現在,他也是以自己先入為主的觀念來臆測她。
「文姐,你不喜歡吃肉嘛!那我拿出去和大家分了喔?」一如過去幾天的便當一樣,助理準備將它拿出去和其他同事瓜分。
「等等……」文曦盈停頓了下,故作鎮靜的說︰「沒關系,你放下吧。」
小有些意外的張大眼,跟著眉梢暖昧地一挑,放下便當離開了辦公室。
室內恢復寂靜,文曦盈嘆了口氣,視線移到桌面上一只黑金剛的小玩偶,還有旁邊放著的一個黑用皮夾。
這些都是他最近送來的禮物,只因為他們在美國時的家里,同樣也有這些東西。
或許他是想借著這些東西,喚起她過往對他的情意吧?
盡管他在討好她這方面不得要領,又粗枝大葉,但粗獷如他卻願意為她張羅這些小事,他的用心,她確實感受到了。
拿起筷子,她打開便當,入眼所見的豐富菜色令人垂涎三尺,她也才感受到自己真的餓了。
夾起一片牛小排放入口中,肉女敕多汁,連她這種不喜歡吃肉的人,也不得不承認確實相當美味。
他……即使不了解她的喜好,卻也是花了不少的工夫才找到這家日式便當吧?
就在文曦盈苦笑自己似乎真的快被一個便當打動時,小娟又走了進來,臉上還是那副古怪又暖昧的神色,害她差點噎到。
「咳……咳……你下回進來,可以先敲門嗎?」她拿起面紙捂住半張臉,掩飾自己的窘迫,希望小娟方才沒有看到她出神發花痴的樣子。
「文姐,陸總裁又打來了呢!你說不接他的電話,他就一直打一直打,你真的不听一下嗎?」助理在心里竊笑,很識相的沒有戳破上司的糗態。
看到跟前的便當,文曦盈沉吟了一下。
「把他的電話……接進來吧。」
夏夜的海風十分宜人,沒有白白熾人的暑意,涼風徐徐地吹拂著,不需冷氣也令人感到神情氣爽。
文曦盈十分意外陸槐南約的地方,不是餐廳或俱樂部一類,而是神通廣大的弄來了一艘游艇,上頭只有她和他。
總算,他蒙到了一個她喜歡的地方,若還是依他的喜好選一些醉生夢死、酒池肉林之處,她肯定馬上翻桌走人。
兩人面對面坐在船艙里,四周是淡水河上美麗的夜景,眼前則是幾道精致美味的菜肴。
陸槐南站起身走到駕駛艙,小心翼翼地將游艇開到沒有漁船的地方才停下來。
「這頓飯,一方面謝謝你上回的幫忙,另一方面,是我的私心。」回座後,他顯然興致不錯,侃侃而談,「我們最近正在洽談進駐冷氏百貨的櫃位一事,相關財務人員全部身家調查了一遍,有疑慮的不是解雇就是調回美國,所以現在還挺缺人手。
「缺人的事情好解決,只是你哥哥一定很生氣吧?」文曦盈很清楚他家的情況。「他沒有采取什麼報復措施嗎?」
「怎麼會沒有?他砍了我的廣告預算!」陸槐南說得咬牙切齒。「不過我們廣告行銷總監駱晉紳也不是省油的燈,索性不用名人,省下大筆代言費,另舉辦冰淇淋公主比賽,預備選出前三名當我們台灣沙夏的代言人,省錢又有廣告效益。」
「冰淇淋公主?」她愣了一下。
「簡單的說,就是選美啦!選出最美麗機智的前三名。」他言語中有些得意。
「駱晉紳辦的活動,我相信一定能吸引大眾目光。」
「吸引大眾目光嗎?听起來很不錯……」要參加這種比賽,應該需要很大的勇氣吧?文曦盈心想。
陸槐南卻誤解了她的反應,皺起眉頭。「怎麼?你想參加嗎?」
這個問句,敏感的觸及了女人本能的好勝心。「難道我不夠格?」
「不是這個問題,是我不許你在台上穿少少的,搔首弄姿給別的男人看!」他霸道的說。
文曦盈翻了個白眼,不滿他語氣中流露出的大男人主義,「我身材好,想多露一點不行嗎?」
「不行!沙夏辦的選美,來參加的人素質肯定很高,你如果參加了沒得名,不就白白的被人家看,這樣不是很劃不來?」
這回換她皺起秀眉。這是什麼鬼論點?
說沒兩句話,兩人似乎又要吵起來,陸槐南岔開連忙話題。
「別說那些公事了,我準備了幾道你以前喜歡的菜,我還記得你常做呢!」他不想破壞現在的氣氛,趕緊夾了些牛排和烤乳豬到她盤中,「快吃,免得涼了不好吃。」
目光復雜地望了望滿盤的肉類,文曦盈嘆了口氣,並沒有動刀叉。
「其實,你每天送來的便當,我都沒有吃,因為我根本不喜歡吃肉。」她淡淡地道。
「你不喜歡?」他先是一愣,而後聳了聳肩。「你可以告訴我,我就不會再送那類的菜色過去。」
瞧他一臉無所謂的樣子,文曦盈索性一古腦把想說的話全說了,反正她不再怕他生氣。
「我希望你不要再送我東西了,不只便當,還有禮物。」一方面她是不想承認對他的感情,另一方面,每天像個小女孩般的期待和猜測今天的禮物,總令她很討厭這樣沒骨氣的自己。
「你送我黑金剛和皮夾,我知道那是因為你以為我喜歡,因為我們以前在美國,家里就有一只,我送你的皮夾,也多是深色為主。但是,我放玩偶的原因,是因為黑金剛像你,而不是我有多喜歡這種動物。至于皮夾,我其實不喜歡深色系的東西,你知道嗎?只有買給你的東西,我才會選這些穩重的顏色,我自己比較愛輕快明亮的顏色。」
想到這些生活周遭的小事,他過去是如何漫不經心的看待,她的心不禁酸起來。「從你送的禮物就看得出來,你從不在意我的喜好,過去會常出現那些東西和食物,是因為我想迎合你,但並不代表你喜歡的,我就會喜歡。」
陸槐南沉默了好一陣子後,才緩聲抗議道︰「曦盈,你這麼說不公平,你為什麼不說,是你留給我的線索太少?」
「我們連夫妻都做過了,知道對方喜好不是理所當然的嗎?」她不明白他為何可以忽略她至此。「只有用不用心的問題。」
「我不是神,我沒辦法用看的就知道你在想什麼,」他為自己抱屈。「你會那麼清楚我的愛好,是因為我會表現出來,喜歡就喜歡,不喜歡就不喜歡。可是你不是,你從來不主動告訴我你喜歡什麼,我如何了解?我自然只能從以前的蛛絲馬跡去猜啊!」
「但你今天不是猜對了我喜歡的約會地點,帶我上了游艇?這不就代表你只要稍微注意一下,還是做得到?只是你以前從來不做而已……」她咬著下唇,難得的和他在言語上落了下風。
「那是因為你說過!」他比了比自己的腦袋。「所以我記住了!」
文曦盈再也接不下話了。
他說的沒錯,過去他在追求她的時候,有一次開游艇帶她到加勒比海釣魚游泳,她很興奮的告訴他,她好喜歡這種感覺,真希望可以一輩子住在船上,當時還被他笑傻氣……
回憶是那麼美好,文曦盈輕嘆口氣,覺得自己這幾年來的堅強,根本都只是假象,她從來沒有保護好自己的心,所以一想到往事仍會抽痛,面對他時,仍無法不受影響。
「你只要說了,我就會記住。我過去或許是粗心大意,但我不會讀心術,我需要你明確的告訴我你想要什麼、希望我做到什麼,這樣我才能知道要在哪里改進啊!」陸槐南見她似乎有些被打動,又乘勝追擊。「我是真的很有誠意,只要你不要再躲我!」
文曦盈的確動搖了。
以前她只一味想到他的不好,只怪罪他過去對她的忽視及不耐煩,但卻從沒想過自己對他的態度是不是也有不對的地方?正因如此,才導致兩人今天的分離。
她從不和他說心里的話,只是不斷隱忍,最後才會受不了而爆發;她一味的以自己的方式對他好,可從沒問過那是不是他要的;只想著自已的委屈,卻從沒想過,他是不是也受傷了……
而且重逢後,他不屈不撓的追求,確實令她築起的心牆裂了一道縫,因為無論她如何故意刁難、耍任性、甚至無理取鬧,他就算被惹火了,也全都硬生生的忍住。
她是了解他的,以他的脾氣,何須妥協至此?
只因為對象是她。
「好吧。」她正視他的眼,不再堅持拒他于千里之外。「我現在思考很混亂,只希望你能多給我一些空間和時間,不要一直咄咄逼人,也不要把我當成你的所有物。也許過一陣子,我就不會再拒絕你。」
那次會面後,陸槐南果然很听話,好幾天沒有去打擾文曦盈。
反倒是文曦盈被他制約了,沒收到他的便當和禮物,甚至一通電話也沒有,她反而覺得有些不適應,在松了口氣的同時,心里也有些失落。
其實她不知道,陸槐南最近忙翻了,因為沙夏冰淇淋打敗其他競爭者,成功進駐了台灣最大的冷氏百貨的櫃位,為了這個新局面,他幾乎忙到沒有時間吃飯,更別說和她敘舊。
直到冷氏東區百貨開幕,他慎重地寄了一張邀請卡給她,原本並沒抱多大的希望她會答應,沒想到她竟一口應允,還說屆時會給他一個驚喜。
陸槐南當下差點興奮到歡呼,他已經很久沒有像個孩子一樣,這麼單純的開心了。
為了她,他做了好多準備,還刻意留了一個剪彩的位置給她,想要在媒體面前與她一起正式亮相。
除此之外,他也準備向其他人介紹她,先把她身邊男伴的位置給佔了,才免得有人跟他搶,畢竟她雖然不是走招搖路線的尤物,但外表出眾、內在豐富,這樣的單身女性正搶手,他可不想每天趕蒼蠅。
終于,到了開幕式那天,陸槐南興致勃勃地驅車來到文曦盈家門口,想不到卻撲了個空,電鈴按到都快燒掉了,她還是沒出現。
「究竟跑到哪里去了?」等了好久人都沒出現,原本就以沒耐性出名的陸槐南,忍不住低咒了一聲,拿起手機狂打,得到的都是對方沒有開機的回應。
再等下去,可能就會錯過開幕典禮了!身為冷氏百貨特別邀請的佳賓,他若為了女伴遲到,怎樣都說不過去吧?
帶著一肚子悶氣,陸槐南飛車離去,抵達現場時,時間已經很緊迫。
冷氏百貨的董事長冷峰,見他終于來了,放下心中大石,上前寒喧。「陸總裁,你終于來了。」
「冷董,你好。」陸槐南勉強笑著和他握手,心里卻還是惦著那個女人。他相信她答應了就會出席,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不見人影。「對了,你有沒有看到……」
看到什麼?看到一個女人?她穿什麼?今天是什麼發型?拿什麼包包?
陸槐南猛然發現,他連找人都沒有關鍵字。
「什麼?」冷峰好奇看著他有些心不在焉地打量四周,「你在找什麼人嗎?」
「不,沒有。」陸槐南逼自己不要臭著一張臉,和冷峰一起上了台。
政商名流群聚在台上,但陸槐南根本不在乎這批人,連致詞時都是草草說了兩句就下台。
他的一顆心,全懸在文曦盈身上,目光也一直往台下梭巡著那個女人……
他看到她了!陸槐南眼楮一亮,但隨即又陰騖起來。
她身著一襲黑色連身魚尾裙,整件衣服作皺褶設計。褶線由左肩至右到腰間收緊,頭發綰成了松松的髻,全身上下只有一條白金項鏈,很大方,也很迷人。
他本應該為這樣的她深深著迷,但現在卻只有火冒三丈的感覺。
那大膽的女人放了他鴿子不打緊,居然還挽著另一個男人出席?這是要給他下馬威?還是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
他的邀請,竟是給她羞辱他的機會?
陸槐南的怒火不受控制地燃起,要不是台上還在剪彩,他相信自己已經沖下台去理論了。
可悲的是,他這個「前夫」的身份,就算要質問她都不夠格。
可是他管不了那麼多了,他只知道自己的女人被搶走,而他的邀請,她根本不當一回事,甚至還找了別的男人來示威?
好不容易捱到剪彩結束,眾賓客都到頂樓的宴會廳繼續參加晚宴,陸槐南卻一個箭步來到文曦盈和那男人的身前。
「啊!」文曦盈被眼前突然出現的人影嚇了一跳,一看清是他,她輕喘口氣,似笑非笑地睨著他。「是你啊?嚇死人了!你不是和冷董事長上樓了……」
她為什麼可以這麼若無其事?
陸槐南氣炸了,不客氣的一把握住她縴細的手腕,粗聲粗氣地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文曦盈呆了,她身旁的男伴也呆了。
此時陸槐南還不知道,因為他這句話,又把兩人間好不容易改善的一點關系,弄得天翻地覆。
「什麼什麼意思?」文曦盈莫名其妙被轟了一句,心里升起一股不快。
「你為什麼要這樣羞辱我?」陸槐南生平沒有這麼不受尊重過。從小到大,哪個人不是把他捧得高高的?只有她,給了他希望後,又狠狠地耍了他!「你不是答應我一起出席開幕式?為什麼又和別的男人來?是故意給我難看嗎?就算我以前曾經對不起你,你也不需要這麼耍我吧?」
文曦盈懂了,對于他的指控,她只有頭上烏鴉滿天飛的感覺。
自他來台灣找到她後,他再怎麼生氣都沒在她面前表現過,唯獨這一次,他的怒氣直直沖著她來,而這段期間習慣了他的軟身段,突然遇到他大抓狂,她的不悅也迅速累積起來。
幸好她和身邊的男伴站在不起眼的角落,大部分的人和記者也已都到百貨樓上的宴會廳。
她先請身旁的男伴至宴會廳享用晚宴,才轉回頭看向陸槐南。
「我答應了你出席,但你有和我說明希望我做你的女伴嗎?怎麼能怪我找別人?」她盡量按捺住怒火,理性和他溝通,知道盛怒之下的他什麼話都听不進去,如果大聲和他吵,火氣只會越來越大。
「但以前不都是這樣?不管參加什麼活動,我只要跟你說一聲,你就會打扮好等我,我們再一起出席。」陸槐南無法接受她忘了兩人共有的默契,好像離婚後就真的沒關系了似的。「你明明知道我會過去找你!」
「你還是一樣的不講道理。」她忍不住出言反駁,反正男伴走了,她說話也沒了顧忌。「以前會等你,是尊重你是我丈夫……請問現在我們是什麼關系?你沒有明確告訴我要一起來,也沒有告訴我約好的時間,難道要我一整天在那里空等?陸總裁,你的面子未免也太大了吧?」
她好不容易對他敞開的心防,因為這一小件事,對他的稱呼立即疏遠到「陸總裁」。
「至少你來這里,就會看到我了不是嗎?何況,你已經答應給我機會……」他氣的還有這一點,明明幾天前兩人的距離好像拉近了點,她卻又馬上畫條線隔得遠遠的,這樣看他患得患失的很有趣嗎?
「我答應給你機會,不代表你可以管我任何事!」這男人真是自大到了極點!
「別忘了,我們沒有任何關系,沒有!」
「你是我妻子!」要不是在公眾場合,陸槐南早就怒吼出來。
「我是你前妻!我們在法律上已經沒有關系了,就算我知道你的意思,又為什麼要照辦?我沒有義務要滿足你的大男人主義。」
「但你也不需要找個男人來刺激我吧?」是想看他會不會吃醋嗎?陸槐南極討厭這種試探。
「我沒有那麼無聊,我和他也不是你想的那種關系,何況這關你什麼事?你沒有立場干涉我的交友,我想和哪個男人在一起,就和哪個男人在一起!」文曦盈對他灰心極了,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的霸道和大男人,在這件小事上又完全表露無遺。
「我為什麼沒有立場?」听到她將兩人關系撇得清清楚楚,陸槐南氣得口不擇言,「難道你以為憑我們的關系匪淺,還有人敢多看你一眼?」
這是威脅她嗎?文曦盈冷笑。「我會向你證明我的身價,你就看著會有多少人對我轉不開目光吧。」
她轉身想前往宴會廳,卻又被他拉住。「你要去找那個男人了嗎?你和他……真的沒關系?」
文曦盈維持住最後一絲理性,沒有直接賞這個自大的男人兩巴掌。
難道她方才的話都白說了嗎?
「記得我說過要給你個驚喜嗎?那個男人,就是我本來要給你的驚喜。」她凜著臉,娓娓說出對方會出現的原因。「張先生是記帳士公會的理事長,本來想介紹給你認識的,因為我知道你缺很多財務方面的人材。不過,我看你對他那麼有敵意,應該不需要了吧?」
這番話反將了陸槐南一軍,她的好心被自己誤會成驢肝肺,令他臉色一陣尷尬。
而被惹火的文曦盈早已走遠,懶得理這個自以為是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