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隻果一直跟符敏敏守在陸實寬身邊,當她媽咪哭得死去活來時,她更確定了她媽咪對阿寬是有感情的,所以她得想個辦法撮合他們。
小隻果左思右想,終于讓她想出一個不錯的辦法,但是這個法子得支開她媽咪,要怎麼支開呢?
自從阿寬手術後,她媽咪根本是一天二十四小時不眠不休的守在他身側,半步也沒離開。
啊,對了,叫她去上班、去沖業績!這是小隻果腦子里唯一能想到的辦法。「反正阿寬還沒醒來,大家都守在這也沒用,倒不如該去賺錢的繼續賺錢,而沒事做的人就留在這里守著阿寬。」
「我要上課哦。」陸爾敬首先表明立場,他雖沒在賺錢,但他得用功讀書。小隻果瞪了他一眼,「沒良心,他是你哥耶。」
「我哥又怎麼樣,他又不會因為我是他弟就早點醒來。」陸爾敬的反駁讓小隻果為之氣結。
「好啦、好啦,你走啦,反正這里也不需要你。」小隻果氣呼呼的把陸爾敬趕出去,然後是她媽。
「我不要走,我要留在這。」符敏敏不想離開。
「你不走,你留在這,那誰賺錢養我?你知道我現在讀私立小學,要多少錢嗎?」她一副斤斤計較的商人模樣。
「而你不去賺錢養家,你是想在陸家白吃白住是不是?」小隻果說得義正詞嚴,而陸家二老則不敢講話,更不敢反駁小隻果,她們母女倆現在不就在陸家白吃、白喝嗎?
「總之你們大家都去上班,我在這照顧阿寬。」
「你!」大家齊聲驚呼。
小隻果把臉昂得高高的,「對,就是我,怎麼樣,你們懷疑哦?」小隻果把大家都趕出去,最後還把病房門給關了,上了鎖,不讓他們進來。
「符隻隻!」符敏敏生氣了。小隻果這是在做什麼,現在阿寬都傷成這個樣子了,她還有心情玩鬧!
符敏敏敲門,要小隻果開門,倒是于秀芬制止了她。「隨她去吧,那孩子脾氣有多拗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要做的事,十匹牛來也拉不動她。」
「可是阿寬現在如此危急,怎麼可以任由她胡鬧。」讓一小女孩照顧重傷病人,這怎麼說都說不過去。
「我留下來好了。」于秀芬提議,畢竟孩子是他的,而且她的工作也不是什麼舉足輕重、了不起的工作,所以讓她老公跟敏敏先回去,不要大伙都留在醫院,「隻隻說的對,我們都留在這,誰來賺錢養家,你們晚上再來換班就行了。」
「可是小隻果那……」符敏敏擔心小隻果又鬧脾氣。
「她那我自會安撫,你們先回去吧。」她這會兒倒是跟小隻果有志一同。
符敏敏跟陸以仕被趕回家去休息,而小隻果則一個人無聊的待在病房里看著陸實寬,還不停的想︰阿寬為什麼還不趕快醒來呢?她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他談耶。
小隻果沿著病床直繞圈圈,然後又莫名其妙地停下來,看著陸實寬的腳底板。「你想干嘛?」有個男聲開口詢問她。
小隻果很認真正經的回答,「我在想如果用針刺他的話,他會不會早點醒來。」
「什麼?!你想用針刺我!虧我這麼疼你,而你竟然想用針刺我的腳底板!」陸實寬提高分貝尖叫。
小隻果這才驚醒,猛然抬頭,看到陸實寬兩眼張得開開的,她又驚又喜,直想沖過去抱著他哭,但是沖到一半,她突然想到,「你的聲音怎麼變得那麼難听?」
他清了清喉嚨,「那現在怎麼樣?」
「好听多了。」小隻果頓時眉開眼笑了開來。她沖過去,將臉埋進他的懷里。
但他卻推開她,沉著臉說︰「要抱等一下再抱,先說說看你干嘛對我那麼狠,竟然要拿針刺我的腳底板。」
「因為你都不醒來啊。」「我不醒來,你就要拿針刺我,哇,你還真狠毒。」
「我哪有!我是有重要的事要問你,而你卻一直在睡覺,所以我才不得不用這個爛方法啊。」
「知道這是爛方法就好,算你還有藥救。說吧,你有什麼重要的事要問我?」他洗耳恭听著。
「我問你,你為什麼不喜歡我媽咪?」
「我沒說我不喜歡敏敏。」
「那你听到我媽咪要去約會,你為什麼不阻止她?」
「因為……」他欲言又止,該怎麼說小隻果才會知道大人的感情世界不是說一就是一,說二就是二,愛與不愛間不是那麼簡單就能劃分清楚的。
「我對你媽咪的感情很微妙,我分不清楚那究竟是不是愛。」他的感情一向淡薄,他甚至懷疑自己究竟懂不懂得怎麼去愛一個人。
「我覺得是。」小隻果沉重的像個小老頭似的點頭。
他禁不住笑了。「你怎麼能如此肯定?」
「因為你舍身救了我跟媽咪啊!如果你不愛我跟媽咪,為什麼要救我們?」
「因為你們是我的家人。」
「看吧,都把我們當成你的家人了,還能說不愛。」小隻果強詞奪理,硬要他承認他是愛她媽咪的。「所以為了能把媽咪永遠的留在你身邊,我想了一個計謀,你要不要听?」
「我可不可以不要听?」他連听都不用听,直覺認為小隻果想出來的一定是個餿主意。
「不可以不听。」小隻果很鴨霸,不管他願不願意,便一味的就把計劃說給他听。如此如此、這般這般……「怎麼樣?」
「不怎麼樣。」他老實的回答。「因為我搞不懂我干嘛假裝失去記憶。」
「因為這樣才能給你跟媽咪一個機會,看你們兩個到底愛不愛彼此,要不然,你們現在一個是對自己的感情感到不清不楚,而另一個則是驕傲得不得了,一看你對她沒感覺,便急著想跳開這段痴戀,你們這樣一南一北的,八輩子也扯不到一塊去,所以如果你扮失憶,我拐我媽咪來照顧你,你們若不能日久生情,那我也甘願。」「我贊成。」門外突然傳來附和聲。
小隻果大驚失色,她的計劃竟然被人偷听了去!要死了!她咚咚咚的跑去開門看看在門外的人是誰。
門一拉開,她看到門外站的是于秀芬一個人,除此之外沒其余的閑雜人等,她頓時眉開眼笑,是陸女乃女乃就沒問題了,因為陸女乃女乃跟她是同一國的,她們都希望阿寬能跟她媽咪在一起,于是小隻果把于秀芬拉進來游說他。
「還有,陸女乃女乃你跟陸爺爺得出外去玩。」小隻果再出餿主意。
「為什麼?」
「因為這樣我媽咪才可以順理成章的照顧阿寬啊,要不然等阿寬醒了,我媽咪又會逃避這段感情,如果你跟陸爺爺都出外去了,那我媽咪就沒替死鬼的人選了。」
「丫頭。」陸實寬叫她。
「干嘛?」
「你說替死鬼說那麼大聲,我听到了喲。」她這種說詞,好像照顧他是個爛差事似的。「所以請你謹言慎行,OK?」
「OK、OK啦!」小隻果隨便敷衍他。
于秀芬覺得這辦法可行。「但是你陸爺爺得上班,我們怎麼可以出外玩呢?」現在景氣差,人人自危,在這種時機還請假出去玩,這不好吧?
「哎喲,陸女乃女乃,出外去玩是騙我媽咪的,騙過我媽咪之後,隨你跟陸爺爺要去哪兒都行啊,不一定要出外的。」
于秀芬一听,覺得小隻果真是聰明,連這種事反應都比大人快。
「那你媽咪那,你怎麼騙她來照顧我?」他還是覺得不妥。
小隻果卻執意不把她另外一半的計劃告訴他,「我媽咪那我自會處理,總之你扮演好你失憶的角色,我說什麼你就當自己全部不知情,只要裝傻就行了。」她拍拍他的肩,要他到時候記得做好隨機應變。
「而陸女乃女乃呢,你就趕快回去收拾行李跟陸爺爺‘出外’去吧。」
☆☆☆
「出外!為什麼這麼急?而且還選在這時候?」阿寬不是還在醫院里昏迷著,沒醒來嗎?為什麼陸爸爸、陸媽媽兩老舍得兒子,選在這個時機出外。
于秀芬嘆氣,「公司臨時要他出差,而我們捧人家飯碗的哪能多說一句有的沒有的,總之上頭說什麼,我們就怎麼做,而你陸爸爸身體不好,我不放心他一個人,只好請假跟他一起去。」
于秀芬說得委屈,而陸以仕則看了妻子一眼,他什麼時候身體不好了?老婆竟然這樣詛咒他!
「敏敏……」于秀芬握著符敏敏的手,「我們家阿寬就托你照顧了,我和你陸爸爸現在得去搭飛機了。」
「呃——好。」雖然覺得奇怪,但她讓陸家照顧了這麼多年,現在陸家臨時出了這種事,她也不好拒絕,更何況阿寬還是因為她們母女們才受傷的,于是她點頭答應,「陸媽媽,你們要去哪里?」他們兩老好歹也留下聯絡方式,要是阿寬臨時出了什麼事,她才方便聯絡他們。
「我們去美國。」
「我們去英國。」
兩人說出的地點不一樣。符敏敏狐疑地看著他們兩個,幸好于秀芬臨場反應夠機智,馬上接口說︰「我們先去美國再去英國,如果你有事找我們,打手機就行了。」
「對,因為我們有申請國際漫游。」
夫妻倆是一唱一和,頓時變得極有默契,而在一旁听著的陸爾敬則是頻頻翻白眼,這話明眼人一听就覺得事有蹊蹺,虧敏姐姐神經大條,還傻呼呼地相信,若今天換作是別人,早就听不下去了。
算了,大人的事,他才懶得理,陸爾敬轉身回房,不準備插手管事。
☆☆☆
當天下午,陸家二老「出外」,換符敏敏去醫院照顧陸實寬,而她人還沒到病房,小隻果便早已等在門外,看到她就沖過去,說是有事要找她,硬把她拉到一旁去。
她皺臉看著女兒異常興奮的神情,「到底是什麼事,干嘛這麼鬼祟?」
小隻果要她媽咪彎來,在她耳邊告訴她,「阿寬醒來了!」
「真的!」她又驚又喜,轉身打算要去看他,卻又讓女兒給扯了回來。小隻果告訴她,「但是阿寬失去記憶了。」
「什麼?!」
「他不認得我們是誰了。」小隻果繼續陳述陸實寬的悲慘,符敏敏是很想傷心難過,但是女兒臉上的表情會不會太快樂了一點。
「小隻果。」
「是。」
「為什麼阿寬失去記憶,你會笑得這麼開心?」女兒的反應未免也太不正常了吧。
「我笑是因為阿寬失去記憶,那媽咪你就有機可乘了呀。」
「什麼意思?」她听不懂。
「媽咪,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喜歡阿寬?」
「無聊。」她根本不想跟女兒繼續討論這個話題,她背過身子,轉身要走,小隻果連忙拉住她,要她听她說。
「媽咪,這真的是你最後一個機會了,阿寬現在失去記憶,你可以騙阿寬你就是他老婆,而我是他的女兒,反正阿寬失去記憶,而陸爺爺、陸女乃女乃人又不在台灣,所以我們說什麼,他就信什麼,到那時候,阿寬是你一個人的,而你借著身份之便,跟他朝夕相處,不日久生情也很難。螞咪……」小隻果拉住她,不讓她走。「難道你真的不願意給自己一個機會?難道你甘心就這樣錯失阿寬,這樣你一輩子都不後悔嗎?」
小隻果的話絆住了她。
她是想要阿寬,但是用這種方法、這種手段,卻不是她願意的X。
「我騙了阿寬的感情那又怎麼樣?如果日後他恢復了記憶,該怎麼辦?」她贏得了感情,卻失去阿寬對她的信任,這樣真的值得嗎?
「可是這總是個開始不是嗎?你沒給自己機會,他永遠當你是妹妹,這樣你跟他永遠都不可能有結果的。」小隻果急了,因為她怎麼也沒想到她媽咪會這麼古板,就只是騙一下他嘛,又不會怎麼樣,她為什麼不答應。
「我告訴你喲,反正我這輩子只願意認阿寬當爹地,要是你不願意,那……你若要嫁給別人,就自己去嫁,我要待在陸家。」說到最後,小隻果開始威脅她媽咪,而且還假哭,問題是符敏敏根本不甩她。
女兒要怎麼鬧脾氣,她都隨她去,她現在要去看阿寬。她轉身就走,而小隻果眼看著她媽咪不理她,連忙把眼淚擦一擦,急急忙忙跟過去。
☆☆☆
「你忘了我是誰?」一進病房門,符敏敏劈頭就問,而陸實寬都還來不及回答,小隻果就連忙點頭,「對,他失去記憶了,所以他不知道他叫阿寬,也不知道你是他老婆。」
「老婆?!」這個驚訝的表情不是裝的,因為他沒料到小隻果的計劃竟然是這個!
「你別听她亂說話,我不是你的老婆。」符敏敏立刻反駁,而且還瞪了女兒一眼,要她別再亂說了,她是嫌事情還不夠混亂是嗎?
「你才胡說呢,你明明就是。」小隻果眼見她媽咪不肯配合,只好自導自演,還跑到他面前去,「你才別信她的話,她現在在跟你鬧脾氣,你們兩個吵著要離婚,那天你會出事也是因為你們兩個大吵一架,她要離開,你不讓她走,兩個人在大馬路上拉拉扯扯的,所以才會出事。」
「符隻隻,你閉嘴。」她大叫的阻止女兒的胡言亂語。
「我為什麼要閉嘴!你們大人就是這樣,愛的時候甜甜蜜蜜,不愛的時候就吵吵鬧鬧,你們有沒有想過我們當小孩的痛苦,你們憑什麼愛的時候就把我生下來,不愛的時候就吵著要離婚,你們當我是什麼?你們顧及過我的感受嗎?」
小隻果大吵大鬧,而病房中的兩個大人則完全傻眼。他們沒料到小隻果的演技這麼好,她上哪兒去學來這些台詞的?
符敏敏听了為之氣結,但她管不動女兒的嘴巴,只好改而跟他說︰「別信她的話。」
「為什麼不信我的話?要不然你問她,問她為什麼戶口設籍在你家?問啊,你問啊。」小隻果頻頻給他使眼色。
陸實寬只好轉頭問她。
符敏敏傻了,因為她完全沒想到女兒會來這一招。
「你說啊,你要是跟人家沒什麼關系,為什麼這麼多年來一直住在陸家,吃他們的、用他們的,就連女兒都是別人養大的?你說啊,說啊。」小隻果這會兒看她媽咪說不出話來,頓時變得咄咄逼人,而他也饒富興味的看著她,他想要知道她會怎麼自圓其說。
「我……我是你妹妹。」這是她唯一想得到的答案,因為他不就是用這種理由隔開他們兩人的距離嗎?
「妹妹!」
有人嗤聲冷笑,而那個人,竟然該死的還是她女兒。符敏敏惡狠狠的瞪了女兒一眼,然而小隻果根本就不怕她。
「拜托,你們又不同姓,你是人家的什麼妹妹啊。」小隻果人小鬼大,不管她媽咪怎麼說,她總能把黑的說成白的,令符敏敏為之氣結,最後她拿女兒沒轍了,只好氣呼呼的轉頭問他。
「你說,你是信她的話還是信我的?」
她原以為他會站在她這邊的,畢竟小隻果只是一個小鬼頭,所謂人微言輕,他說什麼都不該信小隻果,但出乎意料之外的,他手直直的比向小隻果,「我信她的。」
小隻果看他是站在她這一邊的,使整個人跳起來歡呼,直道︰萬歲。而符敏敏則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他竟然寧可相信一個小孩子的話,也不信她的!「為什麼?」
「因為你沒辦法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而他之所以願意配合小隻果演出這出戲,最關鍵的原因還是在于他想給自己一個機會,讓自己更加確定他對她究竟是什麼樣的感情。
「你!」她實在會被他給氣死。「為了這個,你竟然相信我是你的妻子,你實在是太好騙了!你——算了,不知道如何講你,我不管你,總之這事是你自己笨,所以才讓個小鬼頭騙,事後你要是質問我為什麼欺騙你,我可是先說好,我不會認賬的。」
「知道、知道啦,人家又沒要你認賬,你只要盡好你做妻子的責任,伺候你老公,把他服侍的舒舒服服的就行了。」小隻果替陸實寬回答,而且她還跟他眨眨眼,感謝他的全力配合。
☆☆☆
從那天起,符敏敏每天去醫院報到,而那個之前聲稱要好好照顧陸實寬的小隻果則是每天不見蹤影,把他丟給她一個人照顧。
那丫頭在想什麼,她會不知道嗎?
她無非是想把她跟阿寬湊在一塊,拜托,她那點心眼,如果她還看不出來,就枉費為她當她母親這麼多年了。
只是她知道歸知道,卻也拿小隻果莫可奈何,陸媽跟陸爸到外國去了,所以整個家里只有她能勝任照顧阿寬的責任,因此不論她再怎麼不願意配合女兒的謊言,她還是得每天到醫院來照顧,但可沒人規定她必須給他好臉色看,所以她每天都臭著一張臉。
陸實寬看了難受,忍了兩天,終于忍不住的開口問︰「我們兩個的關系真那麼惡劣嗎?你就這麼討厭我?」
她閉緊嘴巴,不想回答他的話,她該怎麼跟他說,她之所以不想面對他是因為她知道他不愛她,不想讓自己陷得更深,所以只想遠遠的逃離他,而他竟然給她鬧失憶,還相信小隻果隨口胡謅的謊言,她必須天天以曖昧的身份面對他,她當然會生氣。
「我們兩個不能重新來過嗎?」見她沉著氣不說話,他忍不住問。
「我們從沒有開始過,怎麼重新來過?」她真的生氣了。
「你是說我以前從來沒送過你花、從沒追求過你嗎?」他依舊裝傻著,讓她更加為之氣結。
她忍不住開口罵,「你這個笨蛋,我都說了我不是你的妻子,你怎麼就不信我?反倒要去相信小隻果的謊言。」
「因為我不認為小隻果有必要騙我?」
「因為她希望我們兩個在一起。」
「而你不希望嗎?」他直截了當地問她。
她頓時傻了,他問她這是什麼問題?他這是在逼她跟他表白是嗎?她別過臉,冷著聲音回答他,「很多事不是我希望就能夠成真的。」
「我只問你,你希望我們兩個在一起嗎?」
「希望又怎樣?不希望又怎樣?」
「希望的話,那我們就好好的經營,不希望的話,你現在就可以掉頭離開,不用管我是不是失憶了。」他也有些動怒的把話說白,要不要給兩人一個機會就隨她的意思了。
「你不後悔?」
「後悔什麼?」
「你要是恢復記憶,發現事情根本不是你想的那回事,那你怎麼辦?」
「絕不怨你。」
「這可是你說的喲?」
「我說的,怎麼,要我發誓嗎?」他把手舉起來,打算把自己詛咒到頭頂長瘡、腳底流膿……
哎喲!那多惡心啊。他想到自己那副模樣就怪恐怖的,幸好敏敏沒要他發毒誓。
她把他的手拉下來,「我信你就是了。」
「那你可不許管我們以前的恩怨,我們兩個重頭來過,你撇開以前的心結,讓我重新追你。」
「隨你。」她別開臉,不想跟他講其實他以前根本沒追過她,對他,只有她單相思的份。
「敏敏。」他用手捧住她的臉,強迫她看著他。
「干嘛?」他干嘛這麼惡心叫喚她,還模她的臉。
她又羞又怒,羞的是他的動作,怒的是他什麼都不知道,真拿她當老婆在看待,淨對她做一些惡心巴拉的事,就像現在這樣,模模她的臉啦,或者是與她四目相對。
他不知道他光是這樣,她心髒就要受不了了!她瞪著他,也唯有這樣才能控制為他失序的心跳。
就在她為他意亂情迷的時候,他卻一臉正經的提醒她,「別忘了你承諾了我什麼。」
「我承諾你要忘了我們的過去,重新開始。」瞧,她都記得,所以他不用一再地提醒。
「很好,你記得嘛。」
「廢話,我又沒有老年痴呆癥,我當然知道。」
「記得的話就好,那麼給我一個笑臉,不會委屈你吧。」
她還真听話的,直咧嘴賞給他一個笑。「這總成了吧?」
「不夠誠意。」他還嫌不夠。
氣死人了。她拍掉他的手,說她笑不出來。
「那要怎麼樣你才笑得出來?」
「你不是說要重頭開始嗎?那我笑不出來,便是你能力不足;而想辦法讓我笑,不是你應該努力達成的目標嗎?」符敏敏故意丟難題給他,看他怎麼說。
沒想到他竟爽快的說︰「OK,我一定會想盡辦法讓你再展笑顏。」他奪下海口,她卻覺得他無聊,因為她知道當他恢復記憶後,他一定會為他現在所做的蠢事而懊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