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喝悶酒是很容易喝醉的,所以蕭若離很快就喝醉了,而且醉得還很厲害。南宮秋實喝得也有點多,但頭腦卻還清醒,所以當他看到蕭若離喝著喝著放聲大哭的時候,知道不能再讓蕭若離喝下去了。
「別再喝了好不好?」桌子又不大,繞到蕭若離的身邊是件再簡單不過的事。南宮秋實扶著桌子走過去的時候,腳下有點發飄,于是南宮秋實知道,自己也不能再喝下去了。
「你少管我!」蕭若離拍著桌子叫,「你又不是我什麼人,憑什麼對我指手劃腳,喲五喝六的。反正你也快要成親了,我也就要走了,以後我們各走各的,誰也不要理誰!」
「什麼各走各的,你要走到哪兒去?」南宮秋實抓住蕭若離的胳膊,將他的身子用力拉向自己這邊。
「我要回自己家去。」蕭若離的臉被酒蒸得酡紅,粉女敕女敕水靈靈,加上一雙帶著水珠霧氣的眼楮,讓南宮秋實的理智差點憑空消散。
「我家住的不好嗎?為什麼這麼快就要回去?」南宮秋實心里有些發慌,手心也滲出絲絲冷汗。
「不好,一點都不好!」蕭若離醉醺醺地看著南宮秋實,突然「哇」地一聲趴在他的肩頭哭了。「我才不要留在這兒,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好好好,回家就回家,你不要再哭了。」南宮秋實有些手忙腳亂地扶住蕭若離。比平常溫度更高的柔軟身體緊緊地貼著自己,身上混雜著體味與醇酒的香氣,天知道南宮秋實要花費多大的氣力去抑制身體自然而然產生的強烈反應。
「小秋、小秋!」埋首在南宮秋實懷里的蕭若離突然抬起頭來,一本正經地問南宮秋實︰「小秋,你是不是很喜歡我?」
南宮秋實手一顫,差點讓蕭若離摔到地上去。
「阿離,你,你是什麼意思?」小心翼翼地,南宮秋實輕聲問蕭若離。
「你不是很喜歡我嗎?難道不是?你真的沒有一點喜歡我?」蕭若離揪著南宮秋實的領子不依不饒地問,鼻尖對著鼻尖,睫毛踫到睫毛,說話時噴出的氣息也全被吸納而入。南宮秋實腦中一片空白,眩暈的感覺籠罩全身,仿佛這剎那,身體分毫不能動彈。
「真得沒有嗎?一點點也沒有嗎?」蕭若離還在問,只是聲音已經帶了一絲哽咽,臉上也帶著露骨的失望意味。「對我沒那個意思干嘛要對我那麼好,不是偷偷模我就是悄悄踫我,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以為我睡著了就沒感覺嗎……」
蕭若離的話一字一句鑽進南宮秋實的耳朵里,像無數只螞蟻在他心頭爬來爬去。
「我……不是……」正要聚集起全部的理智和毅力說出雖然有違真心卻合乎輪常的話來,眼前一黑,所有的話全被堵在了喉間。
蕭若離大概是醉暈了頭,居然毫無先兆地直接把自己的唇壓在了南宮秋實的唇上。全身的血液轟地一聲沖入了腦中,南宮秋實的心差點停止了跳動。
其實與其說蕭若離是在吻南宮秋實,還不如說蕭若離在用自己的雙唇去啃南宮秋實。沒有半點技巧,把牙齒撞痛的笨拙舉動卻偏偏讓南宮秋實激動得立刻「站」起來。他的唇如烈焰,灼痛了卻又讓人甘願燃為灰燼。他的唇如天泉,甘洌醇甜讓人沉溺而不自知。
「我是真得很喜歡你。」這句話在南宮秋實的口唇間輾轉了數回還是沒有說出來。南宮秋實只是緊緊地、緊緊地,把蕭若離火熱的身體抱在懷中。
化被動為主動,雖然生澀的吻讓他也很享受,但是雙方配合一下應該可以享受更多不是嗎?趁著蕭若離醉得迷迷糊糊,南宮秋實輕而易舉將主動權拿了過來。
青樓畢竟是青樓,專業的地方準備得自然也很專業。比如說,這必不可少之物床。房間很大,不過陳設只是兩樣。一個是蕭若離跟南宮秋實喝酒的酒桌,一個自然就是用來做生意的床。又寬又大的床用上好的松木打制,再沉重的客人怎麼在床上滾來滾去,撞來撞去也不用擔心會從床上掉下來。再配上柔軟的床墊,營造情調的輕紗床帳,讓人從酒桌上一下來立時就想躺到床上去。
所以南宮秋實把蕭若離抱起來,直接就放到了床上。
「小秋,你做什麼?」蕭若離迷迷糊糊地問。躺在床上,伸直了四肢,蕭若離很舒服地哼了一聲。
手上飛快地解著礙事的衣服,南宮秋實用著一貫的溫柔語音說道︰「阿離,你不是問我喜不喜歡你嗎?那我問你,阿離,說實話,你喜不喜歡我呢?」
蕭若離已經陷入半睡眠狀態,就算想要回應南宮秋實的提問,嘴里呢噥的聲音也讓人無法分辯所要表達的話語。南宮秋實的手撫上那因為醉酒而顯得燙手的臉,嬌媚的醉紅從嬰兒般柔女敕的肌膚下一層層暈染開,配合著混雜著酒氣的芳香體味,攫住人的視線和靈魂。喉底發出一陣低鳴,南宮秋實將唇印在了肖想許久的紅唇之上。
這是與之前輕輕的踫觸截然不同的吻,如狂風驟雨般席卷而上,從里到外無一處被遺漏。用力吸吮著柔軟的唇瓣,感受著那無以輪比的甘甜,南宮秋實用舌尖叩開蕭若離的牙關。潔白的貝齒散發著迷人的光澤,如同對待無價的珍寶,舌尖從這些排列整齊,形狀優美的齒列上一一劃過,然後纏卷著攫住藏在其後那柔軟的小舌……
「不要……好難過!」蕭若離扭動著身軀,緊蹙的眉尖流露出一種看似痛苦卻又享受的表情。
絲絨般觸感的肌膚在他的掌下流過,如吸住般挽留著他的手指,南宮秋實幾乎不願將自己流連的雙手拿開。听著蕭若離齒間無意識流溢而出的嬌吟,南宮秋實的心幾欲漲鼓而出,呼吸也益見急促。
他的身上幾乎看不到什麼 痕,細滑的皮膚散發著珍珠般潤澤的光芒。如同孩童在冬日喜歡在無瑕的白雪上嬉耍,南宮秋實看著蕭若離,第一次產生了想要將他柔碎沾污的念頭。低下頭,將唇貼在他的腰際,南宮秋實狠狠一吸。蕭若離的身體輕微跳了一下,紅色的淤痕很快自肌膚的里層漫延而出。看著白皙的肌膚上那刺目的紅斑,南宮秋實心里產生了一種深深的滿足感。
手沿著月復線漸行漸下,藏在密叢之中的蕭若離的分身早已迫不及待地探出身來。紅色的睫干自密叢中伸出,粉色的頂冠微微顫動著,似乎正等待著溫柔的。指尖從冠頂狹長的細縫沿著正中的立筋輕輕刮搔而下,打亂了蕭若離的呼吸。他像一尾突然離水的魚,挺起腰身在床上彈跳。
「不要!」蕭若離驚叫起來,強烈的感覺將他的酒意一瞬間沖得干干淨淨。手腕一翻,蕭若離準確地抓住了南宮秋實肇事的那只手。
南宮秋實也不掙扎,任由他抓著自己的手,卻突然俯子,將挺立的花柱連根含入口中。突如其來的劇烈刺激讓蕭若離倒怞了一口涼氣,頭皮發麻,四肢發顫,抓著南宮秋實的手立時沒了力氣,低聲的申吟轉而成為了低泣。
巧舌如靈蛇纏卷,沒費吹灰之力,南宮秋實就讓蕭若離在欲海之中沉浮了幾個來回,連話也說不出一句了。從來未曾有過這樣的經歷,快樂到令人生懼,蕭若離這才相信古人所說的「欲死欲仙」是真有其事了。腦中正在胡思亂想,剛剛發泄過的酥軟身子已被輕輕抬了起來。勉強睜開憊乏的眼楮,卻看到南宮秋實正在把剛剛泄在他口中的白色體液向自己的秘處吐送。一陣寒意直透骨髓,冷汗出過,蕭若離總算完全清醒了過來。
「等等,小秋,你、你想做什麼?!」蕭若離的血色褪盡,驚惶地睜大了眼楮。
「阿離你乖乖放松,我不會弄傷你的。」南宮秋實將埋首于蕭若離腿間的頭抬起,臉上依然掛著溫和無欺的笑容。「我會讓你很舒服,快樂得飛起來。」
「我不要飛起來!」蕭若離蹬著兩條疲弱的腿,試圖從南宮秋實的手中逃開,「就算要做,也該是我在上邊。」
「可是你知道該怎麼做嗎?」輕輕松松一句話就讓蕭若離閉上了嘴巴,南宮秋實不覺心生憐惜。「如果不知道,被做的那個人不但會很痛而且還會受傷,阿離,你忍心讓我那麼慘嗎?」南宮秋實可憐兮兮地望著他。
「那……那……兩個人在一起就好了,又不一定非要做。」蕭若離結結巴巴地說,平常很靈活的腦子此刻卻一點不管用了。
「看見心愛的人當然會想出手,喜歡的人就在面前卻沒有,你以為這樣叫喜歡嗎?」南宮秋實慢悠悠地說,「當然,除非他不是男人。」
「你說的是很對啦,不過,不過,可不可以再等一下,我,我還沒準備好……」給我點時間,我一定可以學好怎麼讓你不會受傷的技巧!蕭若離在心里吶喊,只可惜,南宮秋實並不會賜予他這樣的憐憫。
因為酒醉使不上力氣,其實就算沒有醉倒,蕭若離是否會真地反抗也還有待商榷,不管怎麼樣,反正現在的蕭若離就跟人家砧板上的小魚沒什麼兩樣。
「嗚、嗚……」蕭若離可憐兮兮地看著南宮秋實做著最後的努力,「可不可以不要……我害怕……嗚……」
「不怕、不怕!」南宮秋實輕輕拍著蕭若離,用著最溫柔的聲音安撫他,「我會、非、常、輕地,一定不會痛,一定不會痛。」
口里這麼說著,南宮秋實的眼楮開始四下尋覓。沒有一點助力,阿離的第一次一定會很不輕松。說實話,要說經驗,南宮秋實也少得可憐,正因如此,更要尋點什麼……有了!南宮秋實眼前一亮。
青樓的包間當然是做生意的場地,既然是做這種生意,少不了一些用品的準備。譬如說,在床頭台幾上的那只瓖銀嵌花的圓形錫匣子。修長的手指輕輕一撥,匣蓋便被打開,匣內淡青色半透明的油膏立刻散發出淡淡的桂花香氣。
當恥處傳來冰涼的觸感,蕭若離的心隨之猛地揪緊,突如其來的窒息感讓他渾身一顫。「你、你做什麼?快點拿開!」查覺自己的聲音都因驚懼而變了調,尖叫著的蕭若離又立刻被涌上來的羞恥淹沒得失去聲音。
小心地把油膏涂在入口處,用濕潤的指尖試探地撬開緊閉的花瓣,南宮秋實額上的汗水順著鬢角滴落下來。
「你別亂動,這樣我沒辦法控制氣力。」南宮秋實這樣對蕭若離說。
說得是容易,做起來哪有那麼簡單!蕭若離只能用含著淚的眼楮恨恨地盯著他。殊不知,他這樣漲紅著臉,眼楮里水波蕩漾,哪里還有半點氣勢留存?這樣的眼神在南宮秋實的眼中,只怕直接會被解讀成誘惑,或者叫「請君入甕」?
南宮秋實很努力地克制著自己奔騰的欲流,耐心地做著不會讓蕭若離受傷的前期準備。只是蕭若離似乎並不太領情,依舊扭動著身體訴說自己的不滿。
實在是太任性了!南宮秋實無奈地嘆息。因為重視所以不願傷害,為什麼他就不明白自己的苦心呢?探入那又軟又熱體內的手指不動聲色地繼續探尋著,終于,在那隱藏著的深處,南宮秋實的手指觸到了那個傳說中的地方。
南宮秋實抬起著,看著蕭若離的眼楮彎了起來。心道一聲不好,在他那充滿笑意的眼中,蕭若離分明看到了一種叫狡猾、奸詐和什麼陰謀得逞的味道。
身體內的某處突然被什麼頂了一下,一股又酸又麻難以言喻的強烈感覺如怒潮一般呼嘯席卷,從那個地方一瞬間沖到了身體的四肢百骸。蕭若離雙手痙攣,仰起雪白的脖頸大叫,叫聲剛起,又似乎被什麼東西堵住而嘎然停住。睜大眼楮的他,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著身上的南宮秋實。陌生而強烈的感覺讓他感到恐懼,身體卻因為塊感而不住的顫抖。誠實反應的身體被南宮秋實掌握著,自己就像一只無人的小船,在驚濤駭浪里無助地上下起伏,隨時都有顛覆的危險。
應該差不多了,南宮秋實將自己早已發疼的硬挺抵在蕭若離的花徑入口,緩緩地卻毫無遲疑地插了進去。
除了邊緣有些刺痛的感覺,沒有想象中難以忍受的疼痛。因為南宮秋實耐心的開發,蕭若離沒有受太多的苦。可是那火熱的異物充斥身體的感覺還是會讓人不自覺地去排斥。內髒似乎都被頂了上來,蕭若離的胸口發悶,嘔吐感也隨之而來。
「出去,好難受!」蕭若離用手捶著南宮秋實,漂亮的五官扭曲在一起。非常時期當然會無法控制自己,所以南宮秋實被捶得直皺眉頭。用不著看,他的肩頭一定淤青一片,蕭若離也不想想自己有多大的勁兒。
痛歸痛,自己一定沒蕭若離難過,這點南宮秋實倒是清楚得很,所以他也只能忍著痛柔聲地安慰︰「阿離,等一會兒,再等一會兒就不會痛了。」
我哪里是痛,是難過得想吐!蕭若離咿咿唔唔著,干脆抱著南宮秋實的肩頭狠狠咬了一口。
為什麼受傷的總是這邊的肩頭?南宮秋實痛苦地申吟著,身體卻猛然動了起來。
「我也是……」蕭若離喃喃地在南宮秋實的耳邊輕聲地說著,「小秋……」
後來的後來,蕭若離也記不清楚了。因為有南宮秋實在身邊,一切也不用多躁心,加上身體又累又乏,所以蕭若離很放心,很安心地睡了。就算醒來發現自己已經躺在南宮世家屬于自己的小院里,蕭若離一點也不會驚訝。
南宮秋實就在自己的身邊睡著。耳畔傳來他均勻而綿長的呼吸,腰上搭著他溫暖的雙手,蕭若離睜開眼楮,他就近在咫尺。有點甜,有點酸,還有點澀,蕭若離說不清現在自己的心情。伸出食指,輕輕地滑過那張俊美的面頰,蕭若離有點羞澀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