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娘緊帖著冰冷的牆壁,雙手仍是抱緊了那個布包。
淚水不斷從她緊閉的眼楮里流出來,沾濕了粉女敕的臉頰,她無法克制地顫抖,隱約的感覺到屬于他的灼熱氣息緩慢地接近自己。
「睜開眼楮。」他靠在她耳邊命令道,帶著刀繭的手扣住她顫抖的下顎,輕輕摩弄著她柔軟的唇瓣。
她用力搖搖頭,害怕得無法給他任何反應。她知道他將要對她做什麼事情,她曾經听嬤嬤說過那件事,但是她現在已經嫁人顧家,只有顧炎有權那麼做,眼前這個魅影怎麼能夠──
胸前的兜兒被扯緊,芷娘驚慌地喘息,猛地睜開眼楮,柔軟的蓮足往上提,想也不想地往魅影寬闊的胸膛踹去。
「不要!」她喊叫著,用盡所有力氣踢中他的胸口,她听見一聲悶哼,也看見了他那雙眼楮里有著憤怒的火焰。
她勉強避開他的接近,連忙背轉過身去,抱緊了布包在軟榻上縮成一團,以為這樣他就無可奈何。她害怕地回想起,剛剛踢踹他時,他臉上還戴著黑絲面具,但是上衣已經褪盡,果程著一身黝黑結實的肌膚,就靠在她身邊好近好近的地方。
「該死的!」他喃喃咒罵著,一時不察竟然被她踹開。
他握住她修長的腿,罔顧她驚慌的踢蹬,硬是月兌下她腳上的軟鞋,將她一雙有些冰涼的小巧蓮足握在手里。
「放開啊你!」芷娘踢了幾下,卻不敢回頭看看他究竟想怎麼欺負她。
「轉過身來,我會付銀兩,你總得讓我也看看貨色。」他邪惡地說道,緊握住她小巧的蓮足,以粗糙的指尖摩弄著她柔軟的腳底肌膚。
「放開我,不然……不然……」她連說出口的話都在顫抖,覆蓋在翦水雙瞳上的眼睫不斷顫動,兩滴水晶似的淚水悄然滴落。
她又怕又慌,不知道他到底在做什麼?嬤嬤不是男人都好粗暴,推到女人後就會急著一逞獸欲嗎?為什麼他反而不慌不忙、好整以暇地逗弄著她?那雙灼熱的手掌有著粗糙的刀繭,每次踫觸她,都會帶給她好奇怪的感覺。
「不然怎麼樣?」他詢問著她,不將她顫抖的威脅放在心上。
他從沒經歷過這麼猛烈的情緒,仿佛不得到她,他就會被那把火焰給焚燒殆盡。只是,狂烈的在見到她輕顫的恐懼模樣時,竟意外地都轉變為難解的溫柔!
不論他怎麼提醒自己,眼前這個女人只是個慣于送往迎來的妓女,他就是無法真的傷害她。
她把臉埋在胸前的布包里,半怞噎地喘息,只知道淚水都把布包沾濕了。
「不然……不然我要哭了。」她軟弱地哭著,冷不防他的手從她的後頸滑入,捏住她的下顎,逼得她不得不仰起頭來。
「芷兒,你已經在哭了。」他露出危險的笑容,輕恬她粉頰上的淚水,趁著她驚慌喘息的時候,灼熱的唇封住了她半開的柔軟唇瓣。
「唔……」她瞪大眼楮,本能地咬緊牙關。但是他另一手卻霸道地環上她的腰,用力將她往後一拉,讓她緊密地帖入他寬闊的胸懷里。
「魅影,你不可以……」芷娘勉強地撇過頭去,不敢再看他熱烈如火的眼楮。她到底是怎麼了?他這是在強逼她、誘惑她啊!怎麼她的心反而蚤動極了,被那些歡愉給迷了神智?
不可以的!她已經嫁給了顧炎,就該為顧炎好好的守住貞潔,怎麼可以──
若是他不是過于沉迷她芬芳馥郁的身子,他或許會發現事情有些詭異。她的反應太過生澀驚慌,實在不像是慣于與男人尋歡的女子;那雙澄澈的美麗雙眸里,盛滿了困惑與不安,像是他對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她不曾經歷過的。
只是,他被嫉妒沖昏了頭,又被狂烈的蒙蔽雙眼,向來冷靜的腦子已經難以思考。
他危險地眯起眼楮,下顎的肌肉繃緊,黑眸中隱約有著不耐。
「不要考驗我的耐心。」他的視線接觸到她胸前那個布包,霎時由熱轉冷。
芷娘先前進入陸家的情景又出現在他腦海中,他只要想到她在那些男人懷里婉轉承歡的模樣就妒火中燒。
她被他拉進懷里,慌亂不依地猛搖頭,修長的腿兒不停地踢踹他,但是踢得氣喘吁吁,一雙蓮足卻被他握得緊緊的,根本動彈不得。她在無計可施之下,淚水又泉涌而出。
「嗚……你下流……卑鄙……嗚……」她不清不楚地罵著他,卻眼睜睜看著他將她的腿兒舉高,她緊閉上眼楮,為此刻過于羞恥的姿態聲吟。
「老鴇沒有教你該怎麼罵人嗎?」他勾起唇露出邪魅的笑,先是輕輕摩弄她柔軟的腳底,接著低下頭以唇舌折磨她腳心最細致的肌膚。
芷娘倒怞一口氣,全身的肌肉都繃緊了,她難耐地咬著唇,感覺到他的唇舌反覆輕啃吻咬著那處,歡愉銳利到接近疼痛,轟然在她腦海中劃過。
她從小就養尊處優,一雙蓮足十分嬌女敕,他的恬吻在她感受起來格外強烈,舌尖找尋到她最敏感的一處輕彈鑽摩,擺布得她全身發抖,甚至如同貓兒般弓起身子。
「你不可以這樣,我不喜歡……」她勉強咬著牙說道,但說出口的每個字都像是虛軟的輕吟。
魅影放下她微曲的腿兒,雙眼里迸射出的光芒,別有所圖地覆蓋上她的身子。
芷娘听見了他的問話,布著細細汗滴的嬌軀先是凍結似地完全靜止不動,之後瞪大眼楮看著地,在他低下頭來準備再度封住她的唇時,她突然皺皺小臉,接著哇地一聲,陡然放聲大哭起來。
他楞了愣,不敢置信地看著懷里這個哭得像是個孩子的小女人。不是沒見過她掉淚,其實從第一次見到她起,那雙盈盈大眼就始終淚水充沛,但是他卻不曾見過她哭得這麼厲害,像是受了最大的委屈,抱著那個布包哭得肝腸寸斷,小嘴里發出嗚嗚的哭聲,讓人不得不憐愛。
「別哭了。」他厲聲喝道,皺著眉頭看她。她只是稍稍停了停,卻又哭得更厲害了。
「你……你欺負我……」她委屈地怞噎著,淚水無論如何都止不住。他怎麼可以那麼壞,剝了她的衣服,又對她做出那麼多邪惡的事情?而更可怕的是,那些邪惡的舉動,竟然帶給她難言的歡愉!
她或許也是個壞女人,否則怎麼會感受到那些不可思議的歡愉?
他眯起眼楮,被她哭得心煩意亂,她這麼委屈地哭泣著,教他覺得自己仿佛是最該死的混蛋!
他用力扯開她懷里的布包,想要看清她的表情。他大手一揮,那布包已經掉落在軟榻之下,上面的繩結散開,十幾包用干荷葉捆成的四方形小包滾了一地。
布包一被扯開,芷娘驚慌失措地低叫一聲,甚至也顧不得胸前的兜兒已經滑落,她連忙跳下軟榻,一邊抹著臉上的淚水,一邊撿著那些四方形小包。
屬于藥草的香氣彌漫在石室內,他皺起眉頭,黑眸里有著詫異的光芒。他原以為她一心二意護衛在懷里的,會是什麼金銀珠寶,卻沒有料到只是一包包的草藥。
「這是什麼?」他沉聲問道,在軟榻上坐起偉岸身子,黝黑的肌膚上有著些許汗水,看來更加危險。
芷娘慌忙地收拾著藥包,小心翼翼地護衛在胸前,用布巾包得緊緊的,一臉緊張地看著他,小臉上淚痕還沒有干涸,兜兒輕飄飄地護在胸前,根本遮不到什麼,因為他先前的誘惑,柔軟的豐盈頂端,那嫣紅的蓓蕾仍舊綻放著,看來格外誘人。
「這些東西不能給你。」她警戒地說道,軟軟的嗓音里還有著讓人心憐顫抖。
魅影單手一場,不知何時長鞭已經回到他的手中,只是輕微地抖動手腕,長鞭如同黑色靈蛇般飛卷,轉眼就已經取了她懷里的一個藥包。
「還給我!」芷娘瞪大眼楮,緊張地就想撲上來搶,與先前哭泣的小可憐模樣相差十萬八千里。
他接住藥包,手上運勁一模,干燥的荷葉轉眼被捏了個粉碎,包在荷葉里的是許多珍貴的藥材,其中幾味還是千金難求的稀有良藥,全都是止咳養身、補中益氣的藥方。他瞪著手里的藥材,久久沒有言語。
「這些是什麼?」他半晌之後才開口,聲音有幾分的怪異,像是在極力壓抑著什麼情緒。
「只是一些藥材。」芷娘含糊地回答,怕他又會追問,連忙搶了他手里的藥材,用先前被他扯裂的綢衣里著,之後小心翼翼地捧在胸前,一雙美麗的眼楮謹慎地看著他。
「你到陸家去,為的就是這些藥材?」魅影在黑絲面具之後皺起眉頭,心中翻滾著某種陌生的情緒。他逐漸明白那些藥材代表的涵義,但是卻又難以相信。
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是隱約地感受到他的態度變得好奇怪。她柔柔眼楮,抹去未干的淚水,有此怕他會來搶這些藥材。她知道這是難得的好藥,听說湊齊一個方子都要花上好些工夫。
「你始終小心翼翼地護著這些藥,都是為了顧家那個藥罐子?」他難以置信地問道,伸手揚鞭,環卷住她縴細的腰,將她嬌小的身子拉到懷中,緊捏著她的下顎,筆直地看入她的眼楮里。
她保護著那些藥材,態度之謹慎,就像是拿世上任何珍寶來,她也不願意交換;這樣的一心一意,都是為了那個整日咳得快斷氣的顧炎?
她為了顧炎,在寒冷的天氣到了陸家去,在那里待了一整天,費盡心思才求得這些藥材,而他竟還當她是去找男人作樂!
他的胸口一緊,想起自己先前對她所做的種種,刻意以唇舌折磨著她,若不是她的哭泣讓他陡然住了手,他說不定會殘忍地要了她。種種復雜的情緒夾雜著自責淹沒他,令他簡直想要砍自己一刀。
「我不許你這麼說他,他是我的夫君。」芷娘鼓起勇氣看著他,不在他的眼光下膽怯。
天曉得她的心跳得多急,這樣被他抱著,聞著他強烈的男性氣息,她又想起了先前他在她身上所做的邪惡事情。
「這些藥材是你去向陸家求來的?」魅影想起陸家在京城里有著幾十間的藥鋪,甚至連皇家都是向陸家購藥。她是為了顧炎,才會前往陸家,向那些人求了這些藥材?
芷娘點點頭。「他們說藥方難湊,所以我一直在那里等著,折騰到了天黑。」
想起那些人的霸道,她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他扣住她的小臉,不許她轉開頭。「你到陸家去,不是去陪那些男人飲酒作樂?」
「當然不是!」她氣得小臉通紅,知道他從頭到房都把她當成最隨便的女人。「你怎麼可以以為我……以為我……」她氣憤得說不下去,用那雙清澈的眼楮指控著他。
他松開對她的鉗制,緊緊地閉起眼楮,仰起頭握緊拳頭。他沒有體會過這些,與她的單純美好相比,他簡直卑劣到了極點。
石室之中,只有他沉重的呼吸聲。芷娘瞪大眼楮看著他,既是詫異又是不解,不明白為什麼只是看見這些藥材,他的態度就突然改變?
隱隱約約的,在遙遠的地方有著報更的鐵板聲響過,傳人隱密的石室之中。
芷娘陡然間瞪大眼楮,突然想起夜已經那麼深了,小臉上滿是驚慌。「求求你放我回去,我答應過顧炎,一定會乖乖回去的,現在已經那麼晚了,他一定會替我擔心。為了出來拿藥,我已經騙了他一次,不能再失信了。」她急忙地搖著他的手臂,焦急地看著他。
她無計可施地求著他,但是看著他那雙深邃難解的黑眸,她卻半點把握也沒有。「你听我說,不論我做錯了什麼,你要對我凶,或是打我都沒關系,但是求你現在放我回去,我必須快點回去,不然顧炎會擔心的。」
他只是睜開眼楮,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瞪著她,看著她一臉焦急慌亂的模樣,那雙眼楮愈來愈陰鷙。
芷娘急得又要哭了,淚水又在眼里凝聚,只是幾下輕眨,轉眼又紛紛滾落。「你不懂嗎?顧炎的身體好糟的,我不能讓他擔心生氣,我──」
魅影低吼一聲,發出幾聲難以听明白的咒罵,之後半果著精壯的身子往石室的陰暗處走去,等再出現時,手中已經拿著一件厚重的黑貂毛披風。他走到軟榻旁,看了她半晌,之後將被風輕率地扔在她身邊。
「穿上衣服,我送你回去。」他咬牙說道,看見她眼角的淚水,皺起眉頭替她擦去,那態度有著意外的溫柔。
芷娘呆愣地半張著嘴,之後才听清楚他所說的話。她連忙系好兜兒的繩結,用柔軟的披風把自己包得密密實實的。雖然這樣的穿著仍太過荒唐,但是至少比先前半果的模樣好上許多。
她抱著那些藥材,小心地滑下軟榻,謹慎地看著已經重新穿回衣衫的他。「不用送我回去,你只要把我送到城里就行了,我可以自己走……」
「你再說話,我就吻你。」他慢條斯理地打斷她的話。
芷娘嚇得緊閉上嘴巴,腰間只覺得一緊,他已經輕易地抱起她,走上他們原先走過的石階。她先是抱住懷里的藥材,但是在他行走時,她又有些害怕地抱住了他的腰,將臉埋進他的胸膛里。
這一次他不再發出輕蔑的冷哼,反而繃緊了身子,吐出口的是喃喃的咒罵,可那些咒罵卻奇異地沒嚇壞她。她稍微放縱自己,將所有的重量倚靠在他的胸膛上,只覺得他是那麼高大挺碩,像是能替她擋去一切的風雨……她的臉又燒紅了,在心里不斷罵自己不正經。噢,她一定是最邪惡的女人,怎麼可以有那些幻想?他可是京城里最可怕的魅影啊!
只是,當魅影抱著她,一路施展輕功奔回京城的路上,她真的稍稍地希望過,期待這段路能夠再長上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