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計雅致的亭子里,野火倚靠欄桿坐著,目光凝在遠處的一點上,每隔一陣子就長吁短嘆一番。她伸手撐著臉,眉頭緊皺著。
身份被揭露後,她就被強迫著住了下來,還被安排住在最靠近鐵鷹的宅院里。她雖然滿心不情願,但是根本就沒有辦法拒絕,鐵鷹的態度沉穩卻強硬,而她那藥壇子大哥則是一臉唯唯諾諾,哼都不敢哼一聲。
她真的懷疑,是不是多年的分離讓兄妹的情份淡薄了,顧炎的態度,就像是連她被扔進了狼堆,他也會舍下她逃命去似的。
她又嘆了一口氣,想轉身去取石桌上的蜜糖果子,但是一身的綾羅綢緞限制了她的動作。她不留神地踩踏了從腰間垂地的柔軟流蘇,一時之間重心不穩,雙手在半空中笨拙地揮舞了幾下,之後就咚地摔倒在地上。
「該死的,這身衣服麻煩死了!」她喃喃咒罵著,遲鈍地掙扎站起身子,用力扯了扯那些上好的柔軟布料,撕裂的聲音不絕于耳,美麗的衣衫早被她的動作弄得殘破不堪。
鐵鷹也不知道從哪里找來一堆奴婢,那些人瞧見她就一臉興奮,急切地幫她換回女裝,整理著已經散亂多年的長發。她們甚至想幫她勻妝,最後是她大力抗拒,才能免去那些胭脂花粉。
這件事要怎麼收拾?難道她就真的沒有半點能力反抗,非得要嫁給鐵鷹不可嗎?
倘若她一直是被眾人呵護的千金小姐,她根本就不會質疑這個婚約。但是她在外闖蕩了幾年,早就沒了千金小姐的溫柔性子,哪里受得了被人牽著鼻子走?
更何況,她強烈地感覺到,整件事情根本就是皇甫覺自得其樂的惡作劇。那鐵鷹呢?他是為了那個婚約不得不留下她,還是受制于皇甫覺的惡意?
或是……他是真的想要她成為他的妻子?
「那個昏君!」野火恨恨地用力咬了一口隻果,縴細的指在裙子上捏得緊緊的,恨不得此刻捏的,是皇甫覺的頸項。
一道陰影覆蓋了她,她有些發愣地抬起頭來,卻意外地看見一個陌生的中年男人,站在亭子前一動也不動。她困惑地眨眨眼楮,那口隻果卻梗在喉間吞不下去。
她確定自己沒有見過這個人,但是卻本能地感到某種恐懼從記憶最深處的地方開始彌漫。逐漸掌控了她的全身。
「有什麼事嗎?」她謹慎地問,同時迅速站了起來,退到亭子的另一個角落去。
那個中年男人一身的灰色衣衫,五官平板而沒有特色,唯一會讓人側目的地方,是他臉上根本沒有表情,甚至連那雙眼楮也是冷寂地、專注地看著野火,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些什麼。
「顧姑娘。」他拱手為禮,態度十分恭敬。「在下多年前曾與顧家有過些許淵源,見過顧姑娘的先父先母,也見過年幼的顧姑娘,你可還記得我?」他緩緩說道,視線緊盯著野火。
野火點了點頭,感覺對方的視線像是繩索,綁得她緊緊的,就連呼吸都是困難的。
「原諒我,那已經是太久之前的事情了,我不記得你。」她坦白地說道,卻看見對方眼中閃過一絲光芒。
那會是竊喜嗎?
她無法確定,畢竟對方的神色始終那麼冷淡,仿佛在討論最平常的事情,那雙死寂的眼楮沒有什麼情緒,就只是盯著她,盯得她頭皮發麻。
「那不要緊的。只是,我听見了顧姑娘尚在人間,十分高興,所以前來問候一聲。」中年男人牽動嘴角。露出一絲有些詭異的表情,往野火踏近了一步。
野火瞪大眼楮,握緊了裙子,全身的神經都繃緊了。
她為什麼會這麼緊張?只是一句問候,問候了她死去的爹娘,竟會令她想起那血腥可怕的一夜……一陣寒冷竄過她的身體,她眼看著那人慢慢地接近自己,一聲驚慌的尖叫幾乎就要月兌口而出——
「唉啊,野火姑娘,你這身打扮真可稱上絕色了!」皇甫覺輕松的聲音從小徑上傳來,他臉上滿是慵懶的笑,搖晃著手中的桐骨扇,一邊端詳著野火,一邊踏入亭子,看也不看那中年男人一眼。
岳昉隨侍在一旁,雖然先前對野火沒有什麼好感,但是野火如今的美麗模樣,也讓他看了有幾分的怔愣。
「退下吧!覺爺要跟姑娘談話。」岳昉吩咐著,輕率地揮了揮手,根本沒有察覺到氣氛有異。
中年男人眉色一斂,再度雙手作揖,轉身走出亭子。在衣衫拂動間,他腰間那柄長劍若隱若現,看來顯得格外突兀。
野火松了一口氣,陡然覺得雙腿虛軟,接著再也支撐不住地滑坐在地上。她喘息著,直覺地知道剛剛躲過了不知名的危機。那個男人的眼楮雖然死寂,但是卻隱含著一絲可怕的殺意。
「穿這麼美的衣服,怎麼還坐在地上呢?可會弄髒衣裳的。」皇甫覺也蹲了下來,拿著扇柄敲敲野火的臉蛋,態度有幾分輕浮。「先前你還作少年打扮時,還只是覺得面貌俊秀得很,一旦換回女裝可不得了,美得傾國傾城呢!」他嘖嘖有聲地說道,有點羨慕鐵鷹的好運氣。
野火的視線還追著先前那個男人,她伸手握住皇甫覺的桐骨扇,靠著扇子的支撐站起身來。
「那個男人是誰?」她詢問著,就算是知道了皇甫覺是當朝日帝,她的態度仍舊沒有什麼改變。再說,從皇甫覺的態度上看來,就可以知道他根本也不是會守著那些繁文縟節的帝王。
岳昉皺起眉頭,正想開口糾正,但是皇甫覺卻不當一回事地揮揮扇子,要他閉上嘴他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把滿月復的牢蚤都吞了回去。
先前還是男裝打扮時,覺爺就說野火護駕有功,就算是有所冒犯也不必追究;現在換回女裝,又是個絕色美女,覺爺對野火的縱容大概又會多上幾分了。
「真是糟啊!現在就對別的男人有了興趣,鐵鷹要是不快些把你娶進門,只怕會夜長夢多。」皇甫覺微笑著,看著眼前的絕色美女,眼里有著欣賞。他略微偏頭看向岳昉,示意對方代為回答。
「那個男人是沈寬帶來的手下之一,先前只听人稱呼他為沈豫。」岳昉簡單地說。
他曾看過幾次沈豫的身手,對方既然能夠自由進入鐵家居所,大概是沈寬的貼身護衛之一。
「是聚賢莊的人?」這就奇怪了,既然是名門正派的人,為什麼會給她那麼可怕的威脅感?
「野火姑娘,你可是早就訂給了鐵鷹,現下可別見異思遷吶!」皇甫覺調笑他說道,用扇子翻弄著桌上被咬了幾口的隻果。
「我最後再重復一次,本姑娘可不要嫁給他;就算是你強迫也是一樣的,我不想嫁,你這個天皇老子也奈何不了我!」野火轉過頭去瞪著皇甫覺,先前的緊張恐懼都被些許的憤怒取代了。她大概天生就跟皇甫覺犯沖,一瞧見他就覺得滿肚子火。
不過也多虧了他的出現,攆走了那個神色詭異的中年男人,也讓她心中奇怪的恐懼消失了些。他的出現會是巧合,還是算計好了的?
「放肆——」岳昉張牙舞爪地吼道,嘴巴張到半開,突然間皇甫覺手中扇子一撥,一顆李子由桌上飛起,不偏不倚地塞住岳昉半張的嘴,硬是把他的話給堵了回去。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麼會舍得強逼你下嫁?只是這個婚約是你們兩家的父母所訂的,你總該給我幾分薄面,別當著眾人的面前給我難堪。」他斜睨了岳昉一眼,示意這個忠心卻羅唆的老臣乖乖閉嘴,別掃了他的興致。
「你要是真心想報答我,就放我離開這里。」野火冷哼一聲,心里卻是一想到鐵鷹就心慌意亂。
「這樣吧,我雖然不能答應你,讓你解了婚約、但若是你有辦法逃出鐵城去,那麼我就下令讓鐵鷹別去追回你,放你自由離去,如何?」皇甫覺出著主意,搖著扇子靠近野火思索的小臉。
「只要我逃出鐵城,你就可以放我一馬?」野火懷疑地問。
「當然、當然。」皇甫覺滿口答應下來,只差沒有指著老天發誓。「不過,要離開鐵城就要趁著夜里模黑離開,你總要先拿到出城的令牌,這就比較麻煩一點了。」
他裝出困擾的表情,實際上是努力要壓抑著滿腔的笑意。
「令牌在哪里?」野火沒有察覺不對勁,還專注地考慮著,傻傻地往掘好的陷阱里跳。
她因為鐵鷹的事已經太過煩躁,滿心只想著要躲開那個婚約的鉗制,一時之間疏忽了皇甫覺根本就是個滿肚子壞水的斯文惡棍。
「據說是在鐵鷹的房里。他這幾晚要處理會審的事情,所以大概不在房里,你就趁著機會溜進去,找到令牌後盡快離開。等我處理好了,把婚約給廢了之後,你再出現。」皇甫覺拍拍她的肩膀,一臉的關懷模樣。「這就當是我回報你先前的救命之恩吧!」
野火咬著下唇,沒有正面回答,但是那雙閃爍的美麗眼楮,卻已經說出她的決定。
她緊握著裙擺,腦子里已經飛快地在思考了。
皇甫覺把她的反應看在眼里,硬是憋住了滿腔的笑,不敢大笑出聲。他搖著扇子,一雙眼楮直盯著野火瞧,詫異著這個美麗而脾氣火爆的小女人,實際上單純得可以。
等著那些正派人士行動的時間里實在太過無趣了,他可是打算學學月老,替這對人兒牽上紅線。
看來,這幾天夜里,鐵鷹可是會收到一份美麗的大禮呢!
★★★
夜深人靜。
一道嬌小的身影出現在小徑之上,偷偷模模地前進著。美麗的綾羅綢緞早因為不耐她粗魯的動作而撕裂許多,一路上都殘留著破碎的布料,她每走幾步,就會絆著裙擺,砰咚地摔倒在地上。
「這些衣服累贅死了!」野火咒罵著,索性坐在假山邊緣,用力扯開裙擺,把多余的布料全部撕裂。在繡著雙飛燕的鞋襪之外,一雙潔白的腿引人無限遐想。
她避開了巡夜的僕人,像是個笨拙的小偷般,終于模索到了鐵鷹的宅院前。縴細的雙手有些發抖,謹慎地攀上窗欞,她靠著木窗,美麗的眼楮窺伺著。
屋內是陰暗的,從她攀附的角度卻只能看到花廳里空無一人,看不見內室的情況。
她考慮了半晌,終于鼓起勇氣推開門,躡手躡腳地踏入花廳。
今晚沒什麼月光,好在她的眼楮先前已經適應了黑暗,在隱約之間還可以看見一些家具。雖然鐵鷹貴為一城之主,但是屋內的陳設卻半點也不奢華,在微弱的光線下,陳舊厚重的擺設暗示出他沉穩的性格。
野火的雙手模索過桌上,好不容易模到了一盞燭火,她點燃了火摺子,還把燈芯兒煎短了,把燭月的亮度降到最微弱,靠著如豆的燈火觀察著。
「令牌會在哪里?」她自言自語他說道,趴在高大的櫃子里尋找著,詫異地發現鐵鷹除了一些必備的衣物之外,櫃子里的東西還真是乏善可陳。
她在花廳找了半晌,卻沒有任何收獲,只能硬著頭皮,悄悄地再往內室里走去。一踏入內室,她嚇得連呼吸都停止了,連忙護住手里的燭火,不敢讓燭光照得太遠。
寬大的床榻上,身量高大的男人閉著雙眼正在休息。
野火本能地立刻蹲低身子,還以為會被發現。但是她等了一會兒,卻發現床上的鐵鷹根本沒有半點反應。她把燭火留在離床最遠的地方,然後悄悄地匍匐前進。柔軟的衣料在地上發出微弱的聲音,鐵鷹的雙眉輕微地一動,她馬上嚇得停住。
直到半晌之後,鐵鷹仍舊沒有清醒的跡象,她才松了一口氣,放大膽子站起來。
她不知道男人睡著時,是不是連打雷都叫不醒?她從較有記憶以來,就是跟源伯住,而源伯是一躺在床上,就睡得好沉好沉。
她站在鐵鷹的床邊,皺著眉頭猜想,眼前這個看來高大得有些嚇人的男人,大概也跟源伯一樣,睡著時就絕對吵不醒。
「看來,老天爺還是站在我這邊的。」野火松了一口氣,視線在屋子里轉了幾圈,卻又忍不住轉到他身上。她悄悄蹲低身子,觀看著他熟睡時平穩的表情。
「現在,你沒辦法再強留我了吧!」她在床邊扮著鬼臉,發現他沉睡時的臉也十分好看,那雙深不可測的眼楮閉起來後,他俊朗得不可思議,看得她心兒怦怦直跳。
她不知著了什麼魔,竟就靠在床邊看著他,看得有些發愣。听著他沉穩的呼吸,她的心也變得柔軟了;不知道為什麼,光是看著他,她的情緒就變得好奇怪,既是想要逃離,又是想要接近他……
「唉,你讓我覺得好奇怪啊!」她嘆了一口氣,忍不住偷偷地親了一下他寬厚的掌。當柔軟的唇刷過他粗糙黝黑的肌膚,她的臉兒陡然間變得嫣紅,之後連忙退開,雙手覆蓋在燙紅的臉頰上,輕拍了幾下,想降低溫度。
這已經是她有生以來,做過最大膽的動作了。
她無法確定鐵鷹帶給她的究竟是什麼感覺,只是本能地想逃避,不希望兩個人是因為那個婚約而被綁住。她盡力地抗拒婚約,倒也不是真心討厭著他,一想起他先前帶給她的奇異渴望,她就更加不安。
「我還是早些離開的好。」她握緊拳頭說道,又仔細看了他幾眼,之後努力地開始找尋皇甫覺口中所提到的那個,可以還她自由之身的出城令牌。
內室的擺設更加簡單,她到處翻翻找找,沒有幾下功夫就把屋內搜尋過一遍了,卻完全沒有看到出城令牌的影子。她愈找愈是心急,雙手甚至都有著汗水,當夜里傳來報更鐵板的響聲時,她有些慌亂地察覺時間已經所剩無幾。
「該死的!令牌究竟會在哪里?」她在屋子里繞了幾圈,又來到床邊,專注地盯著沉睡的鐵鷹瞧。「你不會這麼卑鄙,連睡著了都把令牌戴在身上吧?」她詢問著,卻得不到任何答案。
野火緩慢地靠近床榻,不安地觀察著他,視線在他身上到處搜尋著,考慮著是不是真要將雙手放上去。她就算是再豁達、再沒有女兒家的矜持,總還有一些羞恥心啊!
但是,時間不斷流逝,要是再耗下去,大概就要天亮了,到時候她說不定就真的逃不出去了。不入虎袕焉得虎子,她的膽子可不像是一般姑娘家那麼小。
下定決心後,野火悄悄爬上了床榻,慢慢接近沉睡中的鐵鷹。她的心跳得好快,耳朵里都可以听到激烈的心跳聲,甚至連雙手都在發抖,細致白皙的肌膚上有著緊張的汗水。
「沒事的,他不會醒的。很簡單的,我只要拿了令牌就可以走人,然後就跟他沒有瓜葛了。」她喃喃自語,給自己一些鼓勵,然後模索到他覆蓋在身上的錦緞。深吸一口氣後,她開始拉扯著那件錦緞。
但是沒扯出幾寸,她就挫敗地發現,他高大的身軀壓住了錦緞,她根本就拉不動,更別說是看出他是不是把令牌戴在身上了。她扯了幾下,就必須停下來努力深呼吸,好平撫緊張到極點的情緒。
沒有辦法了,她必須親自靠上前去,靠雙手去探查他究竟是不是把令牌放在身邊。那就意味著,她必須要觸模到他的身軀……
想起在藥湯之中,他是多麼親密地觸模過她,她驀地感覺更熱了,身軀里像是有火焰在流竄著,需要某種力量來平撫,而她偏偏又不知該怎麼去平息那種蚤動。
她嘆了一口氣,指尖先是在他手臂上慢慢滑動,眼楮專注地看著他,確定他真的睡得很沉很沉時,才能放大膽子傾向前去。
「你可不要醒過來啊!我只是要拿令牌。」她小聲他說道,將雙手都放置在他的身上,探入錦緞之內,開始模索著他的周身。
細致的掌心先是踫著他身上的衣服,然後觸模到他溫熱平滑的肌膚,她的臉愈來愈紅,好幾次都要停下來喘氣。
掌心下炙熱寬厚的胸膛,讓她心里竄過某種異樣的感覺,很是不安地挪動著身子,身上垂落的流蘇,不經意地拂過他的臉龐,她仿佛听到一聲壓抑的嘆息,教她嚇得停下動作,愣在原地等待著,僵硬著身子觀察他的臉龐。
好在!他似乎沒有轉醒的跡象,只是略微翻過身子,繼續沉睡著,雙眼還是緊閉的。
但是這個動作卻讓野火羞得面紅耳赤,當他轉過身時,竟無意識地將臉埋在她平坦的小月復前,灼熱的呼吸穿透了布料,薄唇隔著面料,貼著她柔軟的肌膚,讓她的身體顫抖著。她連雙手都被他壓住,根本也怞不開來,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往下去模,往他腰間前進。
「該死的……」她連咒罵的聲音都在顫抖了,雙手也有些發抖,覺得他的肌膚熱得燙手,她簡直沒有辦法繼續模下去。
好不容易,她模到他腰間一塊堅硬冰冷的金屬,些許欣喜躍入她眼里,她深吸一口氣,知道努力已經有了結果。她稍微降低身子,想要拿出那塊金屬,絲毫沒有發現,此刻她的姿勢根本就等于是偎在他的懷里,柔軟的身軀意外地適合他寬闊的懷抱,在移動時,肌膚有意無意地總與他廝磨著,胸前的豐盈沒了纏胸布的束縛,如今正柔著他強健的胸膛。
這樣的姿勢不好用力,她端詳了一會兒,終于放大膽子跨坐到他身上,專心一志地想拿出那塊金屬。為了讓手能探得更下面一些,她別無選擇地只能靠在他身上,小臉就埋在他強壯的頸項旁,在動作時,紅唇總是會摩擦到他頸部的肌膚。她因為用力以及貼近他的緊張感,忍不住喘氣,有好幾次還以為听到了某種沉重的嘆息。
「好了好了,快拿到了。」她給自己打氣,柔軟的手心在他堅硬的小月復上滑動著,一時手勁沒有控制得宜,竟然觸模到他雙腿間的灼熱。
野火詫異地感覺到他已經被喚起,巨大的堅挺只隔著幾層布料,觸踫著她的掌心,她嚇得連忙想要收回手。
只是,她根本來不及退開,一雙堅實的男性臂膀瞬間將她緊緊地摟住,將她緊壓在胸前,她所有的重量別無選擇地全都壓在他身上,胸前的豐盈被他撞得有些疼痛。
她低呼一聲,緊張地抬起頭來,看進鐵鷹那雙因而深濃的黑眸里時,嚇得幾乎要魂飛魄散。
「烈火兒,你不覺得你做得太過分了些嗎?」他嗓音喑啞地問道,已經將她徹底地困在胸前,同時一雙手也學著她先前的舉動,不規矩地探入她的衣衫里,而那雙黑色的眼眸,暗示著他這次絕不會善罷甘休!
野火只能屏住氣息,顫抖地望著他,完全地不知所措。
雖說不入虎袕焉得虎子,但是她闖進了虎袕,卻成了這頭餓虎的大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