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四周暮色漸濃。
她的寶貝愛車,雖然只受了輕傷,還是讓她心疼不已,立刻要廠商從台中派車過來,把愛車送去維修。
沒了代步工具,春嬌于是坐上陳志明的車。
她靠在車窗上,只手撐著下巴,看著窗外被染上暮色的田園風光。微風輕拂,揚起幾繒從發夾里溜下來的發絲。靜默不語的她,在暈黃的暮色中,肌膚白女敕如瓷,美得像是一幅畫。
駕駛黑色悍馬的陳志明,朝她看了一眼。
美人與美景,的確是值得好好欣賞。
但問題是,這位美人的危險性,跟顆炸彈差不多。
「你不要想插手。」他說。
突然被人說破心思,春嬌嚇了一跳。她迅速轉過頭來,下巴微揚,對陳志明話里挾帶的權威,覺得相當不悅。
「你是在警告我嗎?」她甜甜的問,還附贈一個笑容。
「不,只是勸告。」
「喔。」
「這件事情,就交由警方處理。」
她擰起柳眉。
「我是鎮長。」
「鎮長的職責,是管理鎮上的事務。」
「保護鎮民安全也算!」她堅持。
陳志明卻搖頭。
「那是我的責任。」紅燈亮起,他在路口停車,轉身看著她。那龐大的身軀,即使在內部空間寬闊的悍馬里,也有著強烈的存在感。他伸出手,捏著她小巧的下巴。「讓我做我擅長的事,你去做你擅長的事,好嗎?」
「我說過,要盡力彌補張家的。」
陳志明夸張的嘆了一口氣。
「你知道嗎?」
「嗯?」
「我想——」他拖長了尾音。
她等啊等,而他卻只是笑而不語。終于,有些不耐煩了。
「你想什麼啊你?」
「我想,張鐵東的想法肯定跟我相同。」他露出大大的笑容,伸出一根食指,在她眼前晃來晃去。「只要你不再插手,就是對整件事情最大的幫助了。」
她氣得想咬他。
「我才不信。」她抗議。「剛剛在醫院里,張鐵東不也點了頭,願意暫時接受我的安排?」
眾人討論過後,是春嬌提議,在查出想殺張鐵東的幕後主謀前,他們最好離開醫院到別處休養,連小毅也暫時請假,全家避避風頭。
她提議,他們搬到成大業的家里。
成家以建築業起家,家底豐厚,政商關系極佳,對鄉里也不吝回饋,這次的花卉博覽會,成家甚至還捐了二十甲的地給鎮公所,成了最大的贊助者。
成大業身為消防小隊長,可以利用消防演習的名義,把張家三人偷偷載離醫院,送入成家。
成家的建築,是獨棟的豪宅。在建築物與高聳的圍牆之間是寬闊的庭院,加上良好的保全系統,外人入侵的機會微乎其微。再則,成家還有熟識的家庭醫生,進出時也不會引起懷疑。
這是她的故鄉,沒有人會比她更熟悉這里的人事物。
「你的安排是很周延。」這點,陳志明也贊同。「但是,張鐵東是為了妻子才答應接受你的安排的。」要是孤身一人,張鐵東肯定早已遠走高飛,除了躲避殺手,重要的是要躲避熱心過度的春嬌。
「不論他是為了什麼原因答應的。事實證明,我還是幫得上忙。」春嬌睨了他一眼。
紅燈轉綠,悍馬再度往前奔馳。
經過三個路口之後,她又想起了一件事。連忙追問。
「對了,你從那兩個殺手嘴里問出什麼沒有?」這是負面新聞,她還得請記者與媒體高抬貴手,免得影響再過沒多久就要開幕的花卉博覽會。
陳志明的回答很簡單。
「沒有。」
「沒有?!」她難以置信。
「警方已經偵訊過了,那兩個人都不肯說出花錢要殺張鐵東的人是誰。」他握住方向盤,往鎮公所相反的方向駛去。
她太過認真的思考,所以沒有發現車子行駛的方向,並不是她想回去的鎮公所。她還提議︰「用私刑拷問他們吧。」據說這招最有效!「拿本電話簿,放在胸口用鐵錘敲,就驗不出傷了。」她說得活靈活現,仿彿親眼見過。
這小女人,是從哪里看來這麼多嗜血的主意?
陳志明再度嘆了一口氣。
「那是犯法的。」
「但是,查出主使者是當務之急啊!」
「我會去追查。」事實上,他早就已經發出消息,傾盡人脈去追查,想要盡快解決這件事。
她眨了眨眼楮。
「我也可以幫忙查。」她說道。
他卻毫不留情的,潑了她一桶冷水。
「不行!」這兩個字,他說得斬釘截鐵。
春嬌可不服了。
「為什麼?」
「這件事情太危險。」
「我知道。」實在是太危險了,她的愛車差點就被毀了!
「我不要你涉入危險。」陳志明一字一句,緩緩的說道︰「我會擔心。」
天色幾乎全黑了,黑暗讓車內,添了親密的氣氛,他那醇厚的男性嗓音,就像是暖燙的蜂蜜,流進她的耳里、心里……
鐵漢柔情,任何女人也招架不住。
這不公平啊,在她學會防御他的粗魯、他的霸道、他的可惡與無賴之後,他卻又在猝不及防的時候,用溫柔偷襲了她,讓她一時之間,根本措手不及。
她的心口,因為他的坦承,以及溫柔,而微微的緊縮著。
他竟還得寸進尺。
「再說,花卉博覽會的事,就夠你忙了。」他一句一句的,就是要把她拉離危險的漩渦,免得在他不注意的時候,她又一腳踩了進去。「你還有不少事情要忙,不是嗎?」
「可是……」她還想再說。
「你跟客運公司,談妥接駁專車的事了嗎?」
她翻了翻白眼。
「上個月就談好了。」花卉博覽會的事情,正如火如荼的進行中。接駁專車重新烤漆,鮮明的色彩搭配可愛的繪圖,廣告效果十足。
「那些郁金香呢?不是該全部種下去了嗎?」
「時間太早。夏季太熱,我打算在開幕記者會前兩個禮拜,才把郁金香種下去。」郁金香只是其中的一部分,還有上百種的花木都要陸續種下。
「那,場地整理得怎麼樣了?」他又問。
「除了幾棟主題館的工程外,其他都已經就緒。」在她的緊迫盯人下,沒有一間廠商膽敢怠慢,全都卯足勁,加緊趕工。
陳志明夸張的嘆了一口氣。
「你總還有事情沒做吧?」
她很想回答沒有。但是,事實上,關于花卉博覽會等著她去處理、去聯絡的事情,還堆得像山一樣高。
不過,既然眼前這些大事小事全都堆在一起了,那也不差再多一件事。張家會遭遇襲擊,隱居的生活曝了光,都是因為她的魯莽,她不幫幫忙,心里實在很過意不去。
見她沒再回嘴,陳志明又補了一句。
「你不要再插手。」他警告。「別再莽撞行動,張家的事我會處理,好嗎?」
看來,要是她不點頭同意,這個男人會繼續念下去,說不定直到她耳朵長繭,他也不會放棄。
「好啦,知道了。」為了讓耳朵清靜些,她靠回椅背上,改采緩兵之計。「我不會再插手張鐵東的事。」撒個小謊,不算壞事吧!
他松了一口氣,嘴角再度勾起笑,笑容里有溫柔與贊許。
「乖女孩。」
乖?
哈哈哈!
她在心里偷笑。
從小到大,她就跟「乖」字,扯不上半點關系。這男人是對她還不夠了解,才會以為,她會乖乖听話……
窗外的景色,讓春嬌突然坐直身子。
「這不是鎮公所的方向。」雖然夜色已濃,但她還是認得出,這條路並不是通往鎮公所。
「是啊!」他輕松的回答,繼續開車。「這是往我宿舍的方向。」
溫柔的笑容,已經變成了大野狼——不,大——要吞吃小紅帽之前那不懷好意的笑。他看了她一眼,眼里飽含的熱度,瞬間染得她全身火燙。
「我現在有空了。」他慢條斯理的說道。
她的臉又燙又紅。
「你有沒有空關我什麼事?」她假裝不記得,心兒卻是怦怦亂跳,看著窗外景色飛快後退。路燈照亮子夜路,車子筆直前行,離他的宿舍愈來愈近。
「記得嗎?」低沉的聲音,在夜里听來,帶著一絲沙啞。「我說過,要保留到下次。」
她的心愈跳愈快,就連柔女敕的手心,也因為下午飛車追逐時,偶然踫觸到他的男性留下來的記憶而刺癢著。
這很危險。幾乎在知道他的意圖後,她的心跳與呼吸就不由自主的紊亂,肌膚都變得敏感起來,那些歡愛的記憶,讓她一再想起,他是怎麼她、怎麼恬吻她,那粗糙的大手,是怎麼滑過她的全身……
悍馬駛進車庫,四周變得更暗。
她坐在位子上,一動也不動,听見他下了車,繞到她這邊,把車門打開。
黑暗之中,他的雙眸好亮。
「下來。」他伸出手,連聲音都因而變得濃濁。
強烈的也同時襲擊了她。但她努力克制著,就是不肯動作,還故意轉過頭去。
「我不要!」
驀地,黑影覆蓋了她。
「再給你一次機會,」巨大的身軀,懸宕在她身上,俊臉逼近了她,嘴角似笑非笑。「我還是可以送你回去的。」
那個「不」字,明明就滾在舌尖,但他靠得那麼近,近得她最女性的那一處都有了難以形容的蚤動。
的力量太強大,她無能為力。
陳志明在她耳邊,發出嘶啞的笑。用最快的動作,解開了安全帶,抓起那嬌小香軟的身子,扛進了黑漆漆的屋里,直到床邊才將她放下。
「你這個口是心非的家伙。」他咕噥著,抓住她的肩膀,用熱吻攻擊她。像是要報復似的,輕咬著她的紅唇,直到她發出抗議的嚶嚀。
粗糙的大手,扯開衣裳,探進內衣里,掬握著她的,直到她蓓蕾嫣紅緊繃,後仰著身子,顫抖不已。
殘余的一絲理智,逼得她喘氣開口。
「你妹妹……」
埋進她胸前的大嘴,含糊的回答。
「她回家了。」
礙事的衣裳很快就被扔得到處都是,他執意要用赤果的肌膚感受她的柔女敕。當他粗糙的肌膚,柔擦著她的全身時,那難言的滿足,讓兩人同時喘息,擁抱得更緊密。
他們汗水交融,探索著彼此的身體,仿彿怎樣也不足夠。
悶熱的房里,連冷氣都沒開。
但他們不在乎。
「口是心非。」他又說,用靈活的大手撩動她的,讓她一再發出短促的嬌吟,縴細的腰貼著他的手臂,曼妙的起伏。
她伸出雙手,想要拉起他,吻住那張多話的嘴。
但他拒絕被控制,灼熱的薄唇,從她的耳畔滑下,經過白女敕的頸項、的白女敕、縴細的腰、平坦的小月復,再往下……往下……
當他終于起身,熱燙如鐵的男性擠入她的身子時,她幾乎要啜泣出聲。
黑暗之中,他深沉銳利的目光,專注的看著她,不錯過任何反應,那雙黑眸看著她喘息、看著她嬌吟、看著她哭喊、看著她高潮……
在黑暗里,他們熱烈的,一次又一次,直到筋疲力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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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雞啼,小鳥叫,太陽出來了。
在小鳥的聲聲呼喚中,春嬌睜開了惺忪的眼,伸了一個懶腰,松軟的筋骨在一夜的放松休息後,得到充分的休息。
想到昨晚,陳志明的熱情以及「創意」,還有一次又一次讓她難以自拔的歡愉,她漂亮的小臉上,不禁露出滿足的微笑。
自從保時捷送修後,陳志明對外宣稱,要保護鎮長安全,所以天天都來接送她上下班。
當然,說要保護她只是個借口。這個男人會如此勤勞,為的是要爭取兩人下班之後,再加班的「延長時間」。
每天晚上下班,他載她下班後,都會先繞到他的宿舍,直奔那張又大又軟的床,酣暢淋灕的熱戰幾回後,才再送她回家。
短短十天不到,他們就用掉了大半的。
雖然說,三天之前,她的保時捷就已經維修完畢,由廠商送回來了。但是,她卻拗不過他的熱情,和自己體內被他喂養出的。
當他承諾,在熱戰過後會載她回鎮公所拿車後,她還是屈服在誘惑之下,每晚都跟他私會。
幾天下來,她很快就發現一件事——
嘿咻,真是消除壓力的好方法!
自從兩人在一起後,她每晚都睡得好甜美,夜夜一覺到天明,才精神飽滿的醒來,體力比學生時代更好。
春嬌帶著笑容,慵懶的翻過身。
然後,她看見了陳志明。
起初,她還以為自己是在作夢。但是,眼前的男人是如此真實、溫熱,原先在她腿下被誤認為枕頭的東西,原來是他裹著被子的腿!
瞪著在被子外的大腳,春嬌的眼楮愈睜愈大。
他為什麼在她床上?
老天,他怎麼可以跑進她房間?要是被爸媽看見那還得了?還有,他是怎麼跑上來的?她不記得自己曾經讓他進門啊?
透著驚恐的眸子落在床鋪上。
噢,她怎麼會有這麼俗氣的被套?夏威夷的藍天碧海,還有跳躍的海豚,這是他的吧?
某種可怕的領悟讓她猛然一驚,連忙張望查看,這才赫然發現,這里根本不是她房間。
這里是陳志明的宿舍!
轟!
她覺得,自己像是被雷劈著。
天啊!天啊天啊天啊天啊天啊天啊……
她沒有回家!
她居然在他家睡了一晚!
昨晚從鎮公所過來時,在黑色悍馬上他們就已經情不自禁,要不是她堅決反對,他們當天的第一場熱戰,肯定在車上就展開。忍耐讓加溫,當他們終于進房,大戰于是轟轟烈烈的開打……
歡愛後的疲倦,讓她沉入甜甜的夢鄉,一覺到天亮。
意思就是,她的車還停在鎮公所!
春嬌悚然一驚,小臉發白,連忙慌張的掀開被子,匆匆跳下床。
完了!現在是幾點?
她隨手抓了件衣服套上,一邊看向陳志明擱在床頭上的鬧鐘,然後扯開嗓子,尖叫出聲。
「六點半?六點半!陳志明,你怎麼可以不叫我!」這男人明明答應過,會送她回去拿車的!
完了,她慘了!
六點半,鎮上的人至少醒了七成,少說有一半以上的人,會看到她的保時捷還停在鎮公所的停車場!
這只代表了一件事,她在他家過夜的事,很快就會傳遍全鎮了!
不——噢,不!她一定要阻止這件事!
春嬌急急忙忙套上內褲,慌張的連忙往外沖。
「怎麼了?嘿,你穿著內褲要去哪里?」
听到那聲怒極的尖叫,陳志明醒了過來,才睜開眼楮,就見她衣衫不整,急呼呼的要往外沖。他長臂一伸,又把她撈回床上。
「放開我!」她氣壞了。「都是你,現在已經早上了!」
「我知道早上了。不過,現在才六點半,離上班時間還早啊!」他打了個呵欠,任她在懷里掙扎。
「是已經六點半了!」她又氣又惱,捶了他胸膛一拳。「我的車還在鎮公所啊,你這王八蛋,明明答應過要叫我的!現在全鎮的人至少有一半以上知道我沒開車回家了!再過不久,我媽就會曉得我沒回家睡覺,所有的人都會發現我昨晚是在你家過夜!」
「那有什麼不好?」他像只佣懶的猛獸,伸展結實的身軀,輕易將她壓倒在床上。
她怒瞪著他,雙眼噴火。
「有什麼不好?!我是鎮長啊!未婚就在男人家里過夜,大家心里會怎麼想?」
「現在都已經二十一世紀了。」他滿不在乎的笑著。
她惱火的咬了他胸膛一口。
「嘿!」陳志明一縮。
春嬌乘機翻過身,坐在他腰上,一手插腰,一手戳著他的胸膛,訓斥他的無知。
「這里是鄉下,可不是大城市,民風相對的保守。要是讓人知道,我——」
「帶頭瀅亂?」他微笑著,甚至還故意挺腰,頂了她一下。
「陳、志,明!」她紅著臉咒罵,感覺到那灼熱的堅硬。
「抱歉,但這是早上的正常反應。再說,你一大早就穿著我的襯衫,坐在我的腰上,又喘又叫的,我要是沒有反應,你才真的要擔心!」他雙眼發亮,一臉期待的說︰「所以,既然事情都已經發生了,我們不如——」
「你休想!」她滿臉通紅,飛快離開他腰上,再度跳下床,插腰面對他。「我在跟你談正事的時候,你可不可以正經一點?」
「可以,當然可以。」他嘆了口氣,遺憾的坐起身,看著在晨光下生氣勃勃、嬌艷無比的小女人。「那麼,你現在想怎麼樣?」
她微微一僵,思緒飛快轉閃。
現在稍微冷靜下來,聰明的小腦袋里,很快跳出一個主意。
「我們到車庫,從你車里弄一桶油出來!」她說。
「然後呢?」
春嬌轉過身,月兌掉先前因為太過慌亂不小心穿錯的過大襯衫,套上自己的衣服。
「然後,你載我回鎮公所。」
「我載你回去?」他盯著那優美的背部線條、和包裹在絲質內褲里那誘人無比的粉婰,思緒有些渙散。
「對,你載我回鎮公所,在兩條街外放我下來,我自己再提油走回去。」她轉過身來,才一回頭,就看見他色迷迷的表情。
她紅著臉,把襯衫丟回他身上。
「看什麼看?你沒看過啊,快點把你的衣服穿上!」
他終于回過神來,再度露出懶洋洋的笑,大手抓起扔到頭上的襯衫,一邊穿上,一邊問︰「你提油走回去,又能怎樣?」
春嬌雙手插腰,抬起下巴,信心滿滿的回答︰「我可以說,我把車子停在鎮公所是因為車子沒油了,所以請警長送我回家。」
他看了她五秒,然後開始縱聲狂笑。
天啊,虧她想得出來!
被激怒的春嬌,氣得猛跺腳。
「陳志明,都是你害的!你還敢笑?!」
他笑得幾乎停不下來,惹得她更生氣了。
「動作快點啦!我愈早到,就愈能把傷害降到最低!」
這可惡的男人居然還在笑。
「起來!給我穿好衣服!」她在床邊跺腳,反覆不停的催促他。
終于,在她的急切催促跟惱怒得幾乎要爆發的殺意下,陳志明一邊穿妥衣服,一邊被她又拉又扯著,往車庫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