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騰了大半夜,回到唐家時已經是凌晨。
莫管家打開大門,面色自若地迎接一行人,像是這樣的凌晨拜訪是最稀松平常的事情。他的視線落在一身狼狽的唐心身上,嘴角浮起微笑,態度仍舊從容優雅。
「小姐今晚真是好興致,不但出外去散步,還特地佩上西洋劍,是擔心有人會襲擊您嗎?」他存心挖苦道,有禮的態度像是故意在激怒小女孩。
早在唐心偷溜出唐家時,他就已經從監視器中看見,但是算準了有商櫛風跟杜豐臣陪著,唐心是不會有安全上的問題,因此他索性將消息壓下來,至今唐家的男女主人,還以為寶貝長女早已躺在床上夢周公。
「你知道我溜出去?」唐心詫異地瞪大眼楮,小心翼翼地往樓上主臥室的方向看去。要是讓爸爸知道她又溜出去冒險,她的小可有得疼了。
「小姐請放心,小少爺哭鬧了大半夜,剛剛才睡著,主人跟夫人都還在書房里尚未就寢,當然也不知道您半夜去散步的事情。」莫管家微笑著,拿起已經準備好的濕毛巾,替唐心擦拭著髒髒的小臉。
「小惡魔,你早點去休息。」商櫛風說道,找了張沙發才將賀蘭放下,雙手在她身上仔細地巡回,第無數次確定她沒有受傷後,心情才逐漸平撫。
「不行,我跟你們一起去找爸爸,告訴他我們搶回了芯片。」唐心可不想錯過向爸爸邀功的機會,心急地就想往樓上走去。
「你是打算讓他們知道,你半夜溜出去涉險?」商櫛風挑起眉問道,看見小女孩的雙肩突然像是被打敗般,挫敗地垂了下去。
唐心咬咬唇,陷入左右為難的境地。她好想向爸爸炫耀一下自己的勇敢,還有研究成功的最新型冷光槍,但是這樣豈不是不打自招,泄漏了她半夜溜出門的秘密?
杜豐臣幸災樂禍地拍拍唐心的頭,好不容易見到這個鬼靈精也有吃癟的時候,他必須用力忍住,才沒有捧月復大笑。「可憐的小惡魔,你還是乖乖上床去睡,我們在邀功的同時,會在心里對你致上無盡的感謝。」
唐心苦著一張臉,知道事情沒有轉圜的余地,于是認命地拖著沉重的腳步上樓。忙了一整夜,竟然連一點炫耀的機會都沒有,她覺得悲慘極了!
「貓小姐想休息了嗎?我已經讓人準備好了房間,也安置了所有需要的用品。」莫管家恭敬地說道,視線看向商櫛風,嘴角有著了然于心的笑容。「還是,就直接在商先生的房間里休息?」
賀蘭整個人從沙發上跳起來,臉蛋脹得通紅。「你說這什麼屁話,我干麼要在他房里休息?」她激動地猛搖頭,卻听見杜豐臣響亮的口哨聲。
「我一晚要看幾次你們的親熱鏡頭才夠呢?黑貓啊,你真是夠勇敢,怎麼勸都勸不听,倒也便宜這家伙了。」他語帶羨慕地搖搖頭,再一次熱烈地懷念起嬌妻,思索著在這次工作告一段落後,馬上飛到日本去,一解相思之苦。
她驚覺自己又犯了錯誤,連忙拔腿準備逃開,只是還奔跑不到幾步,腰間就一緊。商櫛風的速度快得驚人,轉眼已經將她重新擒回懷抱。她絕望地掙扎了幾下,硬是不肯回過頭去,這一次不再讓他輕易地如願。
只是一只男性的有力大手握住她的下顎,將她的頭往後推去,完全地適合他的角度後,火熱的唇蓋了下來,封住她原本想要繼續咒罵的紅唇。她發出嗚嗚的聲吟,在他的舌滑入後就無法言語,任憑他技巧高超地糾纏著,直把她吻得全身虛軟,根本也忘了掙扎,甚至忘了身在何處。
當他停止時,她的雙手已經緊抓住他的衣襟,不知何時已經轉過身來,只能趴在他的胸膛上喘息。
杜豐臣挑起眉頭,拍拍胸口。「我很確定,絕對不會在你面前罵髒話。」他對著多年好友說道。
商櫛風冷哼一聲,從口袋里拿出芯片拋給管家。「這就是冷光槍的芯片,先拿上樓去給老板,他大概也等得很心急了。」他朝杜豐臣偏偏頭,示意好友一起去向唐霸宇解釋。
等到閑雜人等都離開了,賀蘭才逐漸清醒過來。當意亂情迷的情緒退去,她因為自己先前不由自主的反應而生氣,她緊握著雙手,奮力地推開他。
「放開我!」她喊道,不願意待在他的懷抱中。長發有些凌亂,白皙的肌膚襯著她一身黑衣,一雙黑眸因氣怒氣而閃亮,憤怒時的她反而看來格外動人。
商櫛風嘆了一口氣,舉手勾住她的下巴輕輕一抬。「貓兒,我比較喜歡你先前的模樣,在我的懷里任我吻著,身子柔軟的靠著我,細細地嬌喘著……」
「住口!」她听得雙頰羞紅,無法理解他為什麼可以把那些事情說得那麼輕松。「我不許你再吻我。」她撂下警告,表面上維持平靜,其實雙腳仍舊因為他先前的吻而虛軟著。
「貓兒,你又要說話不認帳了嗎?別忘了你先前說過,只要我贏了你,就隨我處置的。你要重新定規矩,那就先打敗我。」他溫和地微笑,粗糙的手撫模上她的臉頰。「臉這麼紅,是因為發燒嗎?」他明知故問地調侃。
「我不需要跟你定什麼規矩,反正你已經拿回芯片,又知道了擁有藍圖的陸晨隆即將舉行拍賣會,憑你的身手,要拿回藍圖是輕而易舉的,我不用繼續待在這里。」她轉過身就想要離開,心里只想著要快些回家,回到安全的孤兒院里去,遠遠地避開這個表面斯文,其實太過危險的男人。
「貓兒,你必須跟我去參加拍賣會。」他好整以暇地站在原地,沒有阻止她離開。
「為什麼?」她反問,回頭看著他。在燈光之下他高大健碩的體格,看來格外具有威脅性,而那張俊臉上有著讓她印象深刻的笑容。
如果她真的離開了,他的笑容會讓她記上一輩子。
「當初我們在贓物市集里搶回那箱珠寶,而如今羅森手上的芯片又被我們奪回,很快的黑市內所有人都會知道,黑貓其實跟「太偉集團」有關,你知道選擇在此刻放手,會帶來可怕的危險。」他徐徐分析道,看見她雙睜一闇時,心中閃過些許刺痛。在不知不覺間,他變得那麼在乎她的情緒。
賀蘭震驚地顫抖,知道他沒有說謊,一旦被人認定與「太偉集團」掛勾,黑貓的贓物掮客生命等于被宣告終結。她幾年來賴以維生的工作泡湯了,在金錢短缺的情況下,孤兒院里所有的孩子即將流離失所。
她不怕自身遭受危險,只是怕那些孩子會被她牽連,那些人是她的親人,絕對不能受到任何的傷害。
商櫛風上前幾步,握住她縴細的肩膀,給予她安慰與支持。「再說,陸晨隆已經放話,要將你納為他的情婦,再過不久一定會對你下手,不快點解決掉他的話恐怕後患無窮。」
「反正我就是必須繼續留在你身邊就是了。」她絕望地閉上眼楮,身體是僵硬的。
「貓兒,留在我身邊有這麼難受嗎?」他低聲詢問,輕柔的嗓音像是在呼氣,溫柔到極點。
賀蘭沒有回答,雙手緊握成拳頭。留在他身邊並不難受,雖然他很容易會把她刺激得狂怒,但是在戲耍她的時候,同時也給予她激烈而溫柔的關懷,讓她清楚的感受到他在之外,更深一層的需索。
先前的憤怒都是虛假的,她用怒氣抗拒他,喊著要離開他,其實並不是受不了留在他身邊。她要抗拒的不是他,而是她自己真正的心,如果再留下來,她還能夠堅持多久?
她不曾那麼在乎過一個男人,頭一次以女人的心態,膽怯地承受著他的出現,心里其實有著說不出口的在乎。只是,他所處的環境,跟她相去十萬八千里,她有些自慚形穢。
她沒有讀過幾年書,說話這麼粗魯,行為也不像是大家閨秀,而他身邊的女人,例如唐家的女主人,或是年紀小小的唐心,都聰慧而舉止優雅。她覺得自己是闖進天鵝湖的丑小鴨。
賀蘭心里有著恐懼,害怕繼續留下來,日後落得無法自拔。
只是,眼前的情況也不能允許她的膽怯,就如商櫛風所說的,她別無選擇,只能留下來,直到真正解決了陸晨隆之後,她才能免去安全上的顧慮。
「我陪你去參加拍賣會,等到拿回藍圖,我們就互不相欠了。」她抬起頭來看著他,咬著唇面對他,即使看著他的臉龐,她的心也有幾分撼動。
怎麼料得到,當初還侮辱地罵著他繡花枕頭,而到了如今,她的一顆心竟會愛戀上他!
商櫛風沒有再逼她,卻也沒有應許。如今在他心里,藍圖甚至已經無關緊要,他已經打定主意不讓她走,然而馴服貓兒是一項艱巨的工程,他不用逼迫,反而極有耐心地誘哄。
他們怎麼可能互不相欠?那些甜蜜的糾纏,將會持續一輩子……
賀蘭沒有注意到他凝視中的深情,她舉步往樓上的書房走去,沒有勇氣再與他獨處。
在書房的門口,莫管家跟杜豐臣一臉的尷尬與困擾,討論著要怎麼把芯片放進書房里。
「可以從門縫塞進去。」杜豐臣出著主意。
「不行,主人或是夫人說不定沒看到,就這麼踩了上去,花了幾百萬美金研發的芯片會轉眼報銷。」莫管家一臉不屑地否定,懷疑自己的女兒怎麼會選擇嫁給這個男人?
「為什麼不進去?」商櫛風緩步走上前來,有些困惑地看著交頭接耳的兩人。等到走近時,他也挑起眉頭,終于知道為什麼他們僵持著沒有進書房去。
隔著厚重的木門,還是可以听見書房內流泄出輕柔悅耳的音樂。而夾雜在音樂之間的,還有著女性軟軟的嬌喘與輕吟聲。「唐霸宇……」溫柔的語調,帶著難耐的低喘,那絕對是方款款的聲音。
清楚房內正發生什麼事情,賀蘭的臉變得火紅,沒有想到唐家夫婦在凌晨時,竟還在書房里纏綿!她雖然是江湖兒女,但是達克對她的教育很保守,她還沒遇過這種情形。
「貓小姐請見諒,主人跟夫人只是在練舞。」莫管家無可奈何地說著最糟的謊話,很盡責地想維護主人的顏面。「呃,在練雙人舞。」他補上一句,瞪著幾乎要笑出聲的杜豐臣。
賀蘭困惑地皺起眉頭,懷疑自己是不是想錯了,一時之間無法確定管家說的是不是玩笑話。畢竟有錢人家的世界跟她距離太遙遠,房內的那對恩愛夫妻,是不是真的在練舞?
商櫛風輕笑一聲,伸手敲敲木門。「老板,芯片搶回來了,你是不是有空撥冗見我們這些奔波一夜的屬下,讓我們報告一下最新的狀況,也討論一下接下來的對策?」
書房內傳來一聲男性的挫敗低吼,還有驚天動地的撞擊聲。商櫛風等了兩分鐘後才推開門,衣衫不整的唐霸宇坐在皮椅上,面色凝重地瞪著屬下們。
要不是彼此有著多年交情,商櫛風懷疑老板會在此刻撲過來掐住他的脖子。
至于方款款則是一臉嫣紅,遠遠地坐在沙發上尷尬的微笑,仔細一看還能發現她身上的扣子,在慌亂之下全都扣錯了。「晚安。」她羞紅了臉打招呼,幾乎想挖個地洞鑽進去。
「有事快說,有屁快放!」唐霸宇凶惡地說道,被中途打斷的他脾氣更是不好。
「老板,你的口氣太糟了,好歹我們是冒險替你工作,出生入死回來難道得不到一聲問候,小心別嚇壞黑貓,商櫛風可是會心疼的。」杜豐臣不怕死地感嘆著,將裝著芯片的小盒放在書桌上。
款款對著賀蘭微笑,滿是歉意地說道︰「對不起,他平常不會這樣的,是因為剛剛從椅子上摔下來,所以脾氣變得有點糟……」意識到自己剛剛泄漏了什麼後,她的臉變得更紅,用手蒙住臉,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
商櫛風找了張椅子坐下,識相地沒有笑出來,將話題帶到任務上。「已經查出握有藍圖的人是陸晨隆,他先前已經有多次販賣大宗贓物的記錄,但是警方查不到證據,每次都讓他逍遙法外。這一次他準備為那張藍圖辦一個拍賣會,我在猜想,與會的人士應該都是來頭不小的大買主,才有財力能夠滿足陸晨隆開出的底價。」
「你打算怎麼做?」唐霸宇柔柔剛剛摔疼的頭,瞇起眼楮看著得力屬下。
「先查出拍賣會的時間,之後讓貓兒帶我去。黑市里的人知道她的名號,我絕對可以混進拍賣會里,之後就必須看情況行動了。」他分析著,視線落在賀蘭身上。
「拍賣會嗎?那應該跟宴會差不多,必須替貓小姐準備衣服才是。」款款胡亂地說道,逮到機會就乘機逃了出去。說是幫忙準備衣服只是借口,她只是羞得無法再面對眾人的眼光。
唐霸宇看著妻子落荒而逃,硬是壓下心中追出去的。他從怞屜里拿出一些文件,交給了商櫛風。「這是你先前的要求,全都處理好了。」他看了賀蘭一眼,眼神有些奇異。
她直覺的猜到,那些文件大概與她有關系。她瞇起眼楮,困惑地看著商櫛風,不曉得他葫蘆里賣著什麼藥。「那是什麼?」她問道。
「給你的禮物。」商櫛風微笑著,只是大略地瀏覽過一遍,就將文件推回,不讓她有機會看見上面的內容。他握住她的肩膀,輕吻著她的耳朵,邪氣地說道︰「貓兒,你乖乖的,我就告訴你,我為了你準備什麼禮物。」
她瞪了他一眼,咬著唇才沒有罵出粗話。看他期待的眼神,她知道如果咒罵出聲,只會如他所願,再度被他吻得昏頭轉向。
「我不希罕!」她冷笑一聲,轉頭看向管家。「我累了,讓我休息的房間在哪里?請注意,我絕對不會跟這個繡花枕頭睡同一個房間。」她傲然地說道,最後瞥視他一眼轉身離開。
「貓兒,不要說「絕對」,那會觸怒命運之神。」他微笑著,愛憐地目送她離開。她不希罕嗎?他偏頭看看文件,嘴角帶著溫和縱容的笑。這可是他為她準備的禮物呢!
「繡花枕頭?這個昵稱倒是有趣啊,以前那些被你打得滿地找牙的家伙們,要是听見打敗他們的男人,竟是個繡花枕頭,會不會抱在一起痛哭?」杜豐臣有趣地笑著,模著下巴沉思。
商櫛風雖然表面斯文,其實深藏不露;幾個高級干部里,就屬他最為的內斂,許多人誤認他的溫和是懦弱,總是在交手慘敗之後才會知道他的厲害。
瞧好友目送那個黑衣美女的模樣,杜豐臣認真地考慮起,在好友的婚禮上,自己必須送上多大的紅包才不算失禮?
原本以為方款款說要幫她準備衣服,只是隨口說出的借口,但是幾天之後,款款卻抱著幾件衣服,以及大量的配件來到她房里。
「賀小姐,商櫛風跟我說了你的衣服尺碼,我讓設計師替你做了幾件衣服,你穿穿看是否合適。」單純的款款直到不久前,才知道她原來姓賀,而貓兒則是商櫛風對她的親昵稱呼。
款款生性熱情,從丈夫嘴里听見了商櫛風對賀蘭的諸多照顧,因此努力想留給賀蘭好印象,讓他們兩人相處得好一些。
「不用了,我穿不慣這些。」面對款款的好意,賀蘭反而變得有些尷尬。從小到大沒有人對她如此的慷慨,孤兒院里雖然提供她家庭的溫暖,但是在物質生活方面十分貧乏,一時見到這麼多華貴的禮服,以及燦爛的珠寶,她有些眼花繚亂。
款款可不接受她的拒絕,臉上仍舊堆滿了笑,將帶來的禮服平鋪在床上展示。「我剛開始也是穿不慣,但是女人總是生來喜歡這類東西,你生得比我美,穿起來一定更加美麗。穿看看吧,別辜負了我的心意。」她勸說著。
其實這些衣服雖然是由她洽詢設計師,但是商櫛風可出了不少主意,他堅持所有的禮服都要用黑色,款款雖然覺得有些怪異,但是仍舊不得不承認,賀蘭清冷的氣質,的確十分適合黑色。
拗不過款款的堅持,賀蘭隨手拿起一件衣服走進更衣室,漫不經心地換上。幾分鐘後走出更衣室,卻已經看不見款款的身影,她有些困惑地皺起眉頭,慢慢走到穿衣鏡前,旋即愕然地看著鏡子里的人。
黑色的禮服很合身,完全強調出她窈窕的美好身段,她愣愣的看著鏡中的身影,覺得有些陌生。她的長發散在肩上,襯托出她嬌小美麗的臉蛋,平日的冷漠或是憤怒都消失,她的眼里迷蒙,紅唇微張,十足是個令人迷醉的美人。
在她身上有某些東西正在改變著,先前的剛強都不見,整個人包括心都是柔軟的。
她模模紅唇,想起他的呼吸,以及激烈熱情的吻……
「貓兒。」商櫛風的聲音從角落傳來,帶著壓抑的溫柔。
賀蘭急速轉過身去。「你什麼時候進來的?」她緊繃著全身每一束肌肉,轉頭迅速在房間內搜索,卻看不見方款款的身影。
他看出她的疑惑,主動開口解釋。「我進來時,你正在換衣服。至于款款,她交代我好好「照顧」你,之後就回老板身邊了。」他特意加重「照顧」兩字,視線離不開她的身子。
賀蘭看入他的深邃黑眸,在那雙眼里看見贊賞與迷戀,屬于女性的虛榮讓她忍不住稍微松懈。她本來還有些膽怯,怕自己穿上這麼華麗的衣服,會顯得怪異滑稽,但是他的眼神與表情讓她安心,讓她相信自己是美麗的。
「你好美。」他嘆息著,幾乎無法呼吸,只能夠屏息看著她。
那件衣服該死的選得太好,貼住她的身段,沒有遺漏任何美好的曲線,只是看著她,他就能感覺自己的理智迅速流失。無袖的衣服,讓她似雪般白皙的雙臂,看起來格外地性感誘人。
「我不美,只是衣服漂亮。」她垂下頭來說道,展露出原先遮掩在長發下的頸項。
「不,你美麗得讓我無法思考。」他深呼吸一口氣,從口袋中拿出一個藍色絲絨盒,打開之後拿出里面的胸針。「這是霍普公司為了感謝你替他們搶回失竊的珠寶,設計師們連夜趕出來的胸針,想送給你作為謝禮。」他不讓她動手,親自將胸針別在她的胸口,雙手有意無意地在她柔軟的豐盈上多流連了半晌。
賀蘭低下頭來,詫異地看著那枚胸針。耀眼的黑色貓眼石,雕刻成一只奔跑中的貓兒,在雙眼處瓖上閃亮的鑽石。以她從事贓物買賣多年的眼光看來,這胸針無疑是珍品,價值簡直難以估計。
抬起頭來,她正想要拒絕,卻看見他專注地看著她,雙眼里有著熱烈的火焰,連氣息都變得濁重,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她的身上,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不重要。
一個念頭在她的腦海中形成,她深吸一口氣,美麗的豐盈起伏著,听見他難耐的聲吟聲,像是在抵擋著什麼疼痛。
「商櫛風……」她嘗試性地呼喚他的名字,輕咬著紅唇對他微笑,那模樣美若天仙。
「嗯?」他詢問地低下頭,難以克制誘惑地捏起她的下顎。
賀蘭卻在轉眼間出手,左手往床上一模,握住了一把隨身用的短刀,反身往他強壯的頸項抵去。她知道他是使用西洋劍的高手,要是再度挑戰根本就沒有半分勝算,干脆舍了長劍,去找了把短刀來,準備乘他分神的時候,在最短的時間內得到勝利。
只是那把短刀還沒有觸踫到他的肌膚,他整個人的慵懶就徒然消失,剎那間所有的危險精練又回到他的眼中,她像是觸及了不該踫的開關,這些出其不意的攻擊,只是逼出他的本能反應。
商櫛風迅速出手,以詭異的速度奪下短刀,左手再這麼一拉,攻擊中的賀蘭重心不穩,不但手中的短刀飛了,就連身子都被他往柔軟的大床上壓去,狼狽地摔在床上。
「該死的!」她憤恨的咒罵,心里卻有些膽怯地看著他,不由自主地感到無助。這麼躺在他的身下,他看來更加高大了。
「貓兒,你又失敗了。」商櫛風淡淡地說,先前陶醉的模樣竟像是裝出來的。「我早該知道,你會這麼溫柔地叫著我的名字,一定是有問題。記住一點,如果要攻擊,甚至不要試探敵人,直接就要展開攻擊。」他微笑著說道,享受著她柔軟身子的觸感,那簡直是所能想象的極致銷魂。
「不要廢話,反正我就是輸了。」她賭氣地偏過頭去,沒想到他竟然還有辦法奪走她的短刀。這個男人難道沒有任何弱點嗎?
「一次失敗,一次規矩。親愛的貓兒,這一次我們要來定什麼規矩呢?」他的手撫過她柔軟的豐盈,竊得連串的細細喘息。
「我有資格提出意見嗎?」她諷刺地問道,躲避著他無所不在的手,神智又變得有些朦朧。如果她願意承認,會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辦法拒絕他,他的與熱吻,也挑起了她心中的女性。
「意思是,可以隨我為所欲為了?」他的手滑過她的領口,一抹笑意躍入他眼中。「月兌下衣服。」他微笑說道。
賀蘭現在只要看到他的笑容,心兒就快速地跳動,緊張得手心冒汗。她瞪大了眼楮,不太確定自己剛剛听到的命令。就算是挑戰再度失敗,他也不必要讓她月兌衣服啊!
她的臉蛋嫣紅,不知是因為先前的激烈運動,還是听見他命令之後的反應。
「為什麼要月兌衣服?」她吞吞吐吐地問,一顆心懸在半空。
他已經率先月兌上考究的西裝外套,接著再解開襯衫上的衣扣,精壯黝黑的男性軀體逐漸赤果,能讓所有女人口干舌燥。
他勾唇微笑,黑眸里有著她熟悉的火焰。「我來教你跳雙人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