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接聶翔出院的,竟是紫虹而不是蘇媛。
「怎麼?又是她麻煩你送我的?」聶翔神情看來有些沮喪。
「對啊,我真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那個頭腦就是永遠那麼死古板,開不了竅。」紫虹並不偏袒自家人,有錯照講。
「這點也不能怪她,也許是我把她給嚇到了,她有她的看法,我不能說什麼。」太過躁進的感情,往往會嚇走較傳統的女人,這點他該理解。
「不過你不用擔心,明晚的派對她一定會去參加,我告訴你,蘇媛這女人就像是鹵白菜,要鹵越久才能越吃得出她的味道,所以不能像台式快炒,幾分鐘就上桌,這一點你該明白。」紫虹給他這些主意,就希望聶翔能夠理解才好。
「你好像是她的老媽,對她這樣了若指掌?」聶翔終于明白手帕交的威力了。
「好姊妹嘛,不然當假的啊!」
兩人笑笑走進飯店上繞到房門口,便見一個女孩站在那等著他們。
「聶馨?」
「哥,你終于回來了,我在這等你好久了,你……你的臉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撞到而已,對了,你跑來普吉島做什麼?」
三人邊說,邊走進房間里。
聶翔替紫虹和聶馨做了介紹,並將這幾天所發生的事全都告訴聶馨,而聶馨听到蒔雨姊弟果真跑到普吉島一事,臉部所表現出的震驚,讓兩人看了更加膽戰心驚。
「什麼?他們真的是這樣圖謀不軌,想利用我來謀奪我們聶家的財產?」聶翔听完,除了震驚還是震驚。
「要不是我同學和蒔翰那臭小子是在學校修同一個學分,我也不可能發覺他們這項陰謀,你沒帶手機出門,我又怕這兩人在普吉島對你不利,所以就連忙搭飛機趕來,幸好你還沒被他們給設計,要不然這婚一結,咱們家的財產就要被她給私吞了。」聶馨說得心有余悸,好在她通知得早,否則後果將不堪設想。
「那照你這麼說,我……我是誤會延寬了。」紫虹這下更懊悔,真是冤枉對方了。
「我看他只是氣蒔雨捏造不實,對你應該沒有什麼成見,你忘了那張邀請函也包括延寬在內,明晚好好跟他把話說清楚就好了。」聶翔笑笑看著紫虹,延寬那邊,他自會幫她說明。
「是啊,壞是壞在那黑心肝的女人,我們一定不能讓她的奸計得逞。」聶馨拉著紫虹的手,適時傳達出女人間相惜的情誼。
「沒錯,現在我們只要好好跟蘇媛解釋,我相信她也一定會認為我不是那種感情-濫的男人,我有這個信心,讓她重新看待我。」
「一定會的。」
「對了,那她……現在人在哪里?」聶翔急著想知道蘇媛芳蹤。
「她現在一個人在飯店的游泳池,不過……在明晚之前,你還是先別去打擾她,讓她一個人好好去想想,或許明天什麼都不用說,她就會全然地把心給你。」這是蘇媛交代的,像她這樣謹慎的女人,凡事還是照她的步調來比較好。
不料,這些話全听進在門外偷听的蒔翰耳里,他本想私下再來替姊姊說情,可意外地,卻讓他听到這段對話。
「游泳池畔……」蒔翰喃喃念著,頭一轉,忙按電梯,朝著樓下奔去。
在泳池畔的蘇媛,一人躺在海灘椅上曬著太陽。
外表看似悠閑的她,內心其實充滿著彷徨與困惑。
聶翔在種種跡象的表現上,就是一副非要她不可的樣子,但沒來由地又怎會冒出個前妻出來,這種男人最要不得,嘴里吃了手里還要抓一個,像她這種不會去跟人家爭男人的人,在斗志上就矮了人家一截,又有何幸福可言?
男人風流就是女人的寒流,沒有一個家庭是因為男主人風流而會幸福的,這點,她不得不考慮在內。
要她去為了個男人而爭到頭破血流,甚至擺起茶壺姿勢來潑婦罵街,這種事絕對不會發生在她蘇媛身上,女人本來就是要讓男人花時間與精力來爭取,哪有女人去花腦筋追男人,這根本就不合動物界的理論,要來則來,要去則去,她才不會在意。
最好明晚的派對他能拿出男人的雄風,還有讓她看到他誠懇的一面,要不然,她是不會給他好臉色看的。
「小姐,請問這里有人坐嗎?」
突然間,耳邊傳來一記听似搭訕的聲音。
蘇媛連太陽眼鏡也沒摘下,懶懶答道︰「應該沒有吧!」
這話才說完,對方又接著說道︰「你真是這游泳池中最漂亮的女人,我很少看到有東方女子的腿這麼修長的。」
這話根本就是在吃她豆腐,蘇媛沒好氣的將浴巾往腿上一蓋。「這里打烊了,請到別處去看。」
「我想你應該是從台灣來的吧?」蒔翰輕輕一句,讓蘇媛這下才把墨鏡給摘下。
「你怎麼知道?」
「沒什麼好驚訝的啊,明晚在海灣飯店舉行一場單身派對,飯店幾乎都被台灣人給訂光了。可見得台灣人消息傳得多快,比其他各國的人來得踴躍。」蒔翰刻意說得有些嗤之以鼻,讓蘇媛有種想要探知他心靈的。
「可是听你口氣,好像挺不屑的,那你又來干麼?」
蒔翰帶點微慍口吻道︰「然而就是有人偏偏不是單身,還要來這騙女人,那就更讓人痛恨。」
「你是說……明晚的派對,也有些已婚的?」蘇媛漸漸踏進他所挖好的陷阱中。
他嘆口氣,憤憤不平道︰「氣就氣在這個男人他不但未婚,還把女人的肚子搞大,害得那個女人在台灣挺個肚子,每天活在當未婚媽媽的恐懼中。」
「真有這麼可惡的人?」她這生最討厭這樣不負責任的男人。
「是啊,我就是那未婚媽媽的同學,特地跑到這來,準備明晚拆穿他的西洋鏡。」蒔翰說得活靈活現,讓蘇媛很難不信。
「那你知道那男人是誰嘍?」
「當然,化成灰我都認得,這個聶翔,他以為他是腰纏萬貫的公子哥,就可以為所欲為,別忘了現代這世界有DNA比對,讓他無法吃完就拍拍走人。」他特地將聶翔兩字說得大聲些,讓蘇媛能清楚听見。
「聶翔?你說的是……翔宇企業的總經理?」不會吧,才剛有對姊弟來找他,現在又有個未婚媽媽的朋友來指控他,這家伙真的那麼聲名狼藉?
「你也認識啊?」他故做驚訝。
蘇媛將頭一低。「沒……不認識,只是听說而已。」
「像你這麼漂亮,又是住在台灣,他一定會想盡辦法要跟你認識,我勸你,若是你真會去參加那個派對,可別上了他的當,他是台北有名的公子,私生活亂得很。」蒔翰又搖頭又握拳,把恨他恨得牙癢癢的一面展露無遺。
「那你明晚會去參加嗎?」蘇媛將氣吞忍,表面還是一副平靜。
「我當然會去,這種人要當場給他難堪,讓所有人看清他丑陋的一面。」蒔翰不過是騙她的,他當然不會出面,要是他真出面,不就自打耳光。
「沒錯,這種人是需要給他當面難堪。」
「那你可要小心,千萬別被他的甜言蜜語給騙,還有他有一個妹妹,也是他的幫凶,這對兄妹無惡不作,到處偷拐搶騙,你可要留心。」順便將聶馨拖下水,讓他們無翻身機會。
「謝謝你,我曉得我該怎麼做了。」蘇媛欲哭無淚,她作夢也沒想到,看來痴情且多情的聶翔,竟會這麼濫情,讓她失望到了極點。
當蒔翰將這件事告訴蒔雨時,使得蒔雨當場開心地歡呼大叫,認為是老天爺刻意要幫她這個忙,讓聶翔和蘇媛無法有好結局。
「我看我不止要一輛跑車,你最好再送我一棟房子,外加一打美女。」蒔翰滿臉春風,這搞破壞他可是一流的,看來,聶翔這下是堿魚翻不了身了。
「沒問題,我想,我如果好好在他面前懺悔,用我的心來感動他,一定會讓他重新接受我,至于錢的方面,我就先別跟他提,慢慢再讓他吐出來就行了。」在這節骨眼上,她得步步為營,切勿心急。
「老姊,你可真是愛錢愛到連尊嚴都可以不要。」蒔翰打從心底佩服這種精神。
「尊嚴一斤多少錢,能夠有錢最重要,上回我們的計畫失敗,這次可要更小心謹慎才行。」她有把握讓聶翔乖乖臣服在她的掌心中。
「我會替你安排一個男人去引走聶馨,其他的……恕老弟無法出面幫忙,你自己可要好自為之。」奸詐的蒔翰,一一將計畫鋪陳得天衣無縫。
「那……延寬呢?」
「反正他也沒證據,光憑那個叫潘紫虹的女人,我想起不了什麼作用,你只要自己把立場站穩就行了。」
「老姊這回能不能發財,就看你的了。」蒔雨把所有希望寄托在蒔翰身上。
「那也要你自己夠爭氣,最好別讓那叫蘇媛的女孩子跟聶翔說太多話,免得穿幫就不好了。」這是他唯一顧忌的一點。
兩姊弟再把整個計畫通盤演練一遍,最好明晚就能徹底將聶翔和蘇媛這兩人的感情打散,她才能算是松了一口氣。
第二天晚上的派對,聶翔倒是挺早就到了。
他四處梭巡蘇媛的蹤跡,希望能得到對方的諒解,把話給說清楚。
「怎麼,蘇媛還沒來嗎?」他見到紫虹與延寬,但就是不見蘇媛的身影。
「你放心,她說會來就一定會來,你稍安勿躁,而且我也跟她把你和蒔雨的關系說清楚,她會明白的。」紫虹給他一個寬心的笑,要得到蘇媛,千萬不能表現得太浮躁。
「對了,你老妹呢?」延寬發現並沒見到聶馨的影子。
「剛剛見到一個高大英俊的混血兒與她搭訕,可能現在兩人在花園那邊聊天吧!」聶翔啜飲一口雞尾酒。
「看來你妹妹的行情還不錯。」延寬說完,又鄭重其事地告訴聶翔一句話。「蒔雨這女人你千萬要小心,她是個很厲害的女人,你一定要站穩你自己的腳步,蘇媛才是值得你去疼愛的女人。」
聶翔會心地笑了笑。「我知道,今晚我就要跟她表白,並且希望回台灣後,能有更進一步的交往。」
「你可不能再表現出很急躁的樣子,她是需要慢慢去營造氣氛的女人,能得到她的心,你就一輩子幸福了。」紫虹再三叮嚀,她何嘗不希望今晚兩人就可把彼此的想法說清楚,讓蒔雨那女人死了這條心。
「這點打從我一開始見到她,她很耐心教我微笑的態度看來,我就注定要她了,只可惜我方法老是用錯,如果可以的話,今晚我會好好把我的真心話全說給她听。」聶翔有把握能讓蘇媛對他刮目相看。
「那就祝你成功嘍!」延寬拍了拍聶翔的肩,便牽著紫虹離開。
兩人一走,聶翔便四處張晃,今晚來的女人都具有一定的水準,會參加這樣派對的,多少都有一點條件,要不然,也不會大老遠跑來這,為的就是要尋覓一個如意郎君。
他不停四處張望,極欲找尋蘇媛的身影,然而,想見的人沒見到,卻見到相當不願見到的人。
「聶翔……」
不遠處,蒔雨正朝著聶翔的方向揮手著。
他想要避開她,卻因目光交接,而不得不去面對。
「你也來了!」他有氣無力地問著。
「是啊,人家當然是來陪你的,我不會怪你參加這樣的派對,一個男人有正當的社交應酬,那是很正常的。」蒔雨一邊說,還一邊將手往聶翔手臂勾去。
「你不要這樣子,這是公共場所,請你注重一下自己的禮儀。」他現在見到她,如見洪水猛獸,能不多說話就不多講一句。
「你還在生我的氣嗎?延寬的話你千萬不能相信,他就是嫉妒我們在一起,才會放話中傷我的。」蒔雨裝得楚楚可憐,她了解聶翔耳根子軟,心腸更軟,擺出柔弱姿態,至少不會引起他太大反感。
聶翔陰沉沉地看著她,冷冷笑道︰「那我妹妹總該不會騙我吧,她說的話你覺得我該不該相信?」
她早就算準聶翔會用聶馨來堵她的話,這些她早想好台詞。
「聶馨在學校和我弟弟有過節,連帶地對我也沒什麼好感,會講我壞話是理所當然,我也太疏忽了,把心全放在你身上,倒是沒想到聶馨的感受。」蒔雨將一切過錯全推到自己身上,加上態度卑微,讓聶翔就算要罵也罵不出口。
「不管你說什麼,我也不會改變我的初衷,我們的關系就到此為止,你最好別再跟我糾纏不清。」聶翔心一橫,不願再跟她多說什麼。
蒔雨太過低估聶翔的決心,她萬萬不敢相信,聶翔會這麼快就把她跟他過去的一切都拋到九霄雲外。
「你還是堅決要跟那個叫什麼蘇媛的女孩子在一塊嗎?就為了別人放風聲說一些中傷我的話,以及聶馨對我的一切誤解?聶翔,我花了我寶貴的青春跟你在一起,你不能這樣無情無義,一腳就要把我踢開。」蒔雨拉著他,連聲音也越說越大聲,這樣的舉動,不免引起旁人的側目。
「你到底要不要走開?」聶翔快要受不了她的糾纏。
「不,我不走。」
「好,那你就自己在那發牢蚤,恕我難以奉陪。」聶翔正眼也不瞧她一眼,便大步走去。
哪曉得蒔雨如此不要臉,跟個麥芽糖似的跟著不放。
兩人一前一後走到二樓的一處小陽台,這時,聶翔的眼光突然發亮,專注在陽台處看著底下男女交談的女子身上。
「蘇媛,你怎麼在這里,怪不得我一直找不到你。」聶翔綻開笑靨,直朝蘇媛跑了過去。
見到聶翔的她,心中真是五味雜陳,又見到一旁跟著蒔雨,心里頭更是憋了一肚子的氣。
「是啊,里頭那麼熱,我在陽台乘涼。」她虛應地回他兩句話。
這時,蒔雨便帶著深宮怨婦的口氣走了過來。「你就是蘇小姐吧,我想你跟我一樣的命運,都不能單獨地擁有一個丈夫,如果……你想當三房四房的話,或許還有機會。」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蘇媛,紫虹應該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訴你了吧?」聶翔怒瞪蒔雨一眼,無奈他動不了粗,否則蒔雨一定被他打得鼻青臉腫。
「是啊,她是跟我說很多。」
「那你應該不會誤解我,對不對?」他微微露出笑。
「是啊,我哪來那麼多精神去誤解你,這里這麼多優質的男人,我看都看不完了,哪會誤解你呢?」蘇媛說得心花怒放,冷淡的態度,仿佛兩人從來未曾認識過一樣。
「你說這話就對了,有時候該要懂得先來後到的道理,聶翔就愛亂放電,但你千萬別信以為真才好。」蒔雨暗笑在心底,蒔翰的計畫果然奏效,蘇媛是氣得根本不理會聶翔。
可是蒔雨的如意算盤還是打錯一點點,蘇媛雖說不與聶翔站同一陣線,但也不打算幫她。
「我是不會信以為真的,你如果想要的話,你就盡管夾去配,我無所謂。」
無所謂?
「你怎能對我說出這種話,我非要你不可,我的心里就只有你一個人,為什麼我的話你偏偏不信,就愛听信別人道听途說。」他發火了,氣蘇媛胳膊往外彎,不把他放在眼底。
好大聲喔,好像一道雷在她耳邊轟然乍響,蘇媛白他一眼,不過還是心平氣和地對他說︰「你的風流史要是不收斂點,不止這位小姐會死纏著你,說不定還會有一大堆麻煩跟著你、黏著你,你自己要積點陰德,別再造孽了。」
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聶翔听得一頭霧水,他風流?他別再造孽?這是怎麼一回事,他造什麼孽了?誰又被他害得淒慘落魄?
聶翔听不出這話的含意,不過蒔雨可就听得懂了,這都是她一肚子壞水的弟弟編出來的故事,她當然知道。
「是啊,上回把人家的肚子搞大,那件事我都不想提了,你應該要好好定下來,要不然,你爸媽會很傷心的。」
這種污蔑他的話一而再、再而三地沖擊著聶翔,讓他實在忍無可忍,要是再吞忍下去,他這男人的尊嚴將要放在何處。
「蒔雨,你有種再給我說一次。」聶翔雙眼冒火,巴不得將蒔雨給大卸八塊。
哇,一向優雅的公獅,如今發起火來竟是這般嚇人,蘇媛索性和他攤牌。「你有做就有做嘛,人家的朋友都追到這來跟你理論了,你為什麼還死不承認?」她不再打啞謎,打開天窗說亮話。
這句話更是讓聶翔听得啼笑皆非,他迫切地來到蘇媛面前,大喘一口氣後說︰「這話是你听誰說的?」
「是……」她突然忘了那位先生貴姓。「這……很重要嗎?」
「如果你被別人冤枉,那個造謠者的名字對你來說重不重要呢?」他反問著。
「廢話,當然重要。」她毫不考慮回答。
「你也認為很重要,那為何不能體諒一下我的感受,而你……對這樣的事你有去追根究底,查個仔細嗎?」聶翔步步朝她逼進,這下,換蘇媛啞口無言,說不出話來。
「這個人他等會就會來,你……你先別動怒,我會找他來跟你對質。」她先按捺住聶翔的火氣,並四處尋找蒔翰的行蹤。
她樓上樓下跑了四、五趟,就是不見蒔翰,這個人不是答應說會出現的嗎?怎麼到現在都還沒看到蹤影?
她走著走著,無意中讓她看到紫虹與延寬。
「你們躲到這地方來了?」蘇媛氣喘如牛地跑到兩人面前。
紫虹帶著微笑走過來,道︰「怎樣?和聶翔的誤會化解了吧,我就告訴你,他絕對不是那種見一個愛一個的公子,至于那個姓夏的女人,你別被她外表所蒙騙,她是來搞破壞的,心理有點變態。」
「我現在沒心情跟你講這些,你有沒有看到一個……鼻子旁邊有顆痣,而且個頭不高,頭發染成金棕色的男人在這走來走去?」她現在非得要找到這男人不可。
鼻子旁邊有顆痣?
還有……頭發染成金棕色?
這不就是蒔翰嗎?蘇媛問他做什麼?
「你找這個人干麼?」延寬好奇地問道。
蘇媛將她在游泳池畔踫到蒔翰的情節說給兩人听,兩人听完,一把無名火整個從體內竄起。
「那個人不是別人,他就是蒔雨的弟弟蒔翰,蘇媛,你被他給騙了。」
「什麼,他……是蒔雨的弟弟?」
蘇媛臉一沉,一時之間,她真不知該說些什麼,特別是再見到聶翔的時候!
「你真是我見過最漂亮的東方女孩。」
一名高大威武的男子,風度翩翩地夸獎聶馨。
「你真愛說笑,這邊那麼多美女,又不是我最出色,你說這句話我才不信。」聶馨心頭小鹿亂亂撞,真不知老天爺為何特別眷顧她,讓她能一進這派對,就被這位混血兒帥哥給相中。
「如果你認為我說這句話是在騙你的話,那就太傷人了,你沒看到我的眼楮一直專注在你身上,都一個多小時了,我有去注意別的女人嗎?」英俊男子搖晃著酒杯,落寞地搖了搖頭。
這話一點也不夸張,從聶馨一進到這里,這位帥哥就不停地跟著她,直到她去餐桌拿點心時,才過來跟她說話,之後,就寸步不離地跟在她身邊,直到現在。
「別這樣,洛克,我沒這個意思,只是……我有點受寵若驚,有點作夢的感覺。」能跟這種電影才會出現的帥哥聊天,那真是夢中才有的情節。
「什麼……叫做受寵若驚?」他這老外,听不懂這樣的成語。
「就是……有點嚇到,不相信這是事實。」聶馨低著頭,總是不敢與他深邃的眸子接上。
洛克听了哈哈大笑,陽光般的笑容,更讓聶馨意識到,她踫到她人生當中的白馬王子。
「你什麼時候回台灣?」
她有點遺憾道︰「我明天就要回去。」
「好巧,明天我也要到台灣去,找一位朋友。」
這句話讓聶馨心頭如花朵綻放,整個開朗起來。
「你……你也要去台灣?」
「不歡迎嗎?」
她連忙搖頭道︰「這……我當然歡迎,當然歡迎。」最好是住下來都行。
事情會巧合到這種程度,不也是蒔翰的陰謀,若是能把聶馨的心抓住,就能利用她來影響聶翔,挑撥和蘇媛之間的關系。
「如果台灣能讓我找到好的經紀公司,也許我會在台灣發展也說不定。」洛克早拿了蒔翰的好處,沒想到,這麼快就把聶馨給騙得團團轉。
「這點我一定會幫你的,我哥哥是財團的總經理,他也認識很多演藝圈的朋友,要是……你真的有興趣的話,我會請我哥哥幫你引薦。」正陷入甜蜜滋味的聶馨,早被洛克的外表給迷得暈頭轉向,什麼承諾都說得出來。
「那真是太謝謝你了,聶馨,你真是我見過最善良,又最漂亮的東方女人。」洛克一把將聶馨摟起,並在她額心落下一吻。
被吻得不知東南西北的聶馨,整個人快要騰空升天,她一定要讓洛克在台灣落腳生根,這樣的話,她……就有一個稱頭的外國男友,這樣講出去也風光。
「那你明天跟我搭同一班飛機回台北嗎?」
「我去試試候補機位,如果有的話,我就跟你一起回去。」洛克開心地看著聶馨,心里卻想著蒔翰的話,這女人要是勾搭上了,家里的萬貫家產,他也能分上一杯羹了。
什麼叫做真相大白,是直到派對曲終人散,燈滅聲息後,才讓蘇媛深深體會出來。
「你……你也不用把臉弄得那麼臭,我……我也不是故意要這樣對待你的,再說我事先也沒看過蒔雨她弟弟長什麼樣子,被騙也是……很正常的。」蘇媛當著大家的面,誠懇地對聶翔道歉。
「你知道嗎?當你隨便听信謠言而誤會我時,我心里有多麼難過,特別是在我這麼付出我的真心時,你還一點都不領情。」聶翔心寒不已,說得蘇媛更加有臉無處擺。
「感情的事本來就是要謹慎,如果說……我很容易就跟你墜入情網,你是不是也會認為我很隨便,現在誤會一切都澄清了,我當然就不會胡思亂想了。」她笑了笑,但願這個微笑能感染到聶翔。
「你終于肯完全信任我了,這幾天來所背的黑鍋,總算是值得了。」他一把將蘇媛摟在懷中,這一刻,是他夢寐以求的,希望不是夢才好。
「真沒想到蒔雨他們姊弟倆這麼惡毒,散播這種不實的謠言,幸好她弟弟那副死樣子的特征還算明顯,否則的話,不就白白害得你們這對鴛鴦各分東西,情盡緣滅。」延寬義憤填膺地說道,要是讓他再踫到蒔翰那臭小子,一定要抓起來好好修理一頓。
「我看,我們還是別再跟那對魔鬼姊弟踫面,免得他們又要搞什麼花樣。」紫虹這麼精明的女人,對這對姊弟,自是敬鬼神而遠之。
「反正明天我們就要回台灣,我相信,他們再也搞不出什麼花樣了。」聶翔將蘇媛抱在懷中,對于這份得來不易的愛情,格外珍惜與疼愛。
「你以後不能把這件事拿出來做文章,男人的度量要大,不能有半點心機,明白嗎?」蘇媛生怕這件事被他以後拿來炒作,她一定跟他翻臉。
「放心好了,以後誰要是再說這件事,誰就是小狗。」聶翔舉起手,對天發誓。
蘇媛看著眼前兩人。「你們也不準再提,明白嗎?」
「是的,蘇大小姐。」紫虹哪敢惹她,這靠山可大得很。
四人聊著聊著,這才發現聶馨並沒有回到他們的房間,而且從派對一開始她就不見蹤影,一直到現在都沒跟他們連系,這點讓聶翔擔心不已。
「奇怪,你們有沒有看到聶馨?」
「聶馨?誰是聶馨?」蘇媛一直沒看過她。
「是我妹妹,她特地跑來泰國告訴我,要我小心蒔雨兩姊弟,怕他們會耍花樣,騙我回去結婚。」聶翔語氣沉重說道。
「我好像有瞄到她跟一個高大的老外在說話,之後我就沒再看到她。」紫虹努力回想著,但也只是浮光掠影,印象不深。
「糟了,會不會發生什麼意外?」聶翔心情越來越復雜。
「你先別往壞的地方想,我們到她的房間先看看再說,也許……她已經睡著了也說不定。」蘇媛連忙勸慰聶翔,要他別慌了神。
「是啊,也許累了先回房去,忘了跟你說一聲。」紫虹一同勸說著。
也只有先這樣想了,聶翔一馬當先,急忙往聶馨所居住的樓層沖去。
其他三人見狀,自是快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