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天一夜的請人載汽袖來支援,冷嶙那台拉風的車才恢復虎虎生風的氣勢,夫妻倆折騰了數十個小時,現在終于搞定好一切,準備出發。
「囝囝,好好跟著祖女乃女乃在家,老爸很快就回來陪你,乖喔!」冷嶙將鼻尖湊到囝囝的額上,哈得他咯咯發癢。
「還玩,都浪費一整天的時間了,你還有心情在那邊嘻嘻哈哈。」萊娣責備道,她老是擔憂著寶嘉會不會臨時跑回來,反觀冷嶙,一副出外野餐的樣子,還有空跟小孩子耍寶玩樂。
「現在緊張也沒有用了,反正不是說好一到那,要是寶嘉還沒回來,就當天把以恭來這當囝囝的家庭教師,要是寶嘉回來,大不了就讓我來扮黑臉賠不是,老婆大人,我不會讓你受到半點委屈的。」冷嶙對于萊娣死要面子的心態,掌握得恰如其分。
「最好這樣,別老要我幫你收爛攤子。」她斜眨冷嶙一眼,並將車窗搖下,對著外頭的一老一少說︰「女乃女乃,囝囝就麻煩你照顧一下,幾點鐘要吃一次維他命和鈣片,我都交代菲佣了,記得泡女乃的溫度不能太高,要先用手指測一下水溫。」萊娣凶歸凶,對囝囝的那份慈母心,跟天底下的媽媽們都一樣。
「你放心好了,小時候冷嶙他們幾個兄弟不都是我把屎把尿帶大的,這點你就別煩惱了。」天下父母也珍珠明白萊娣放心不下兒子的心情。
一切交代完畢,冷嶙的手煞車也準備放下時,囝囝肥女敕女敕的小手指著遠方叫道︰「噗噗車!」
原本要放下手煞車離去的冷嶙,又緩緩地將手煞車拉起來,這台黑色的高級房車看來十分陌生,不像是他曾踫過的舊識或親友所有。
「冷嶙,是勞斯萊斯的。」萊娣眼力好,一眼便見到車頭前那閃閃發亮的女神標志。
「還瓖鑽的。」冷嶙眼力更好,還能分辨是足足有二十克拉以上。
兩人為這罕見的億萬房車而手腳不自覺地主動走出車外,光看這房車的派頭,便不難想出他的財富絕對不會輸給他們這些皇親國威。
車子在夏都別館前二十公尺處停下來,待塵埃落定後,司機首先走出車外,並繞到右後方開門,這時,從車內緩步而下的卻是一位年近三十,但保養得如二十幾歲小伙子的男子,手上牽著一位五六歲大的女娃兒,小妹妹的手中還拿著一只泰迪熊布女圭女圭,就連那布女圭女圭的價值,眼尖的萊娣一看便知道,那也是屬于古董級的頂級玩具。
「少爺,這就是伯爵先生的宅邸。」司機兼管家的趙謙,一頭灰白的地中海禿發,穿著筆挺的黑色獵裝,恭敬請示車外的一對父女。
「到了嗎」沈馭軍一頭整齊有致的旁分西裝頭,修剪有型的樣式看不到一根亂翹的發根,他看起來略黑高瘦,眼神藏著冰藍色的憂郁。
「爸爸,我們找到漂亮的鑽石姨姨了嗎」沈詠詠一邊抓著垂吊吊的小熊,一邊仰高頭看著從沒笑容的父親。
「還沒有,不過詠詠放心,爸爸會找到她的。」沈馭軍牽起詠詠,慢慢朝著冷家一家人走過去。
「請問你找誰?」冷嶙全家沒半個認識他們這一家子的。
「對不起,請問這里是英國伯爵,冷先生的宅邸嗎」沈馭軍說話聲音粗粗的,喉嚨像是堆滿沙子似的。
「沒錯,我就是,但是,我可是對你一點印象都沒有。」冷嶙上下打量起對方,能開得起這麼好房車的人,他怎麼會沒印象呢?
「你就是冷嶙先生?」沈馭軍如枯木逢春,唇線開始微微上抿,平淡的臉部線條也出現微細的笑絲。
「我就是,你是?」怪哉,無事不登三寶殿,冷嶙站在妻兒的面前,以防萬一。
「要是我沒冒犯的話,隔壁這位就是嫂夫人吧?」沈馭軍湖藍色的眼珠子忙移到風情萬種的萊娣身上。
萊姊覺得自己好像被聚光燈給整個罩住成為焦點,他怎麼用那麼曖昧的笑容對著她,這會不會是什麼陰謀?還帶個小孩子,莫非這人是她無意間得罪的,現在找上門來要她家庭破裂?
「你……你是水啊……偶又不潤識你。」萊娣一緊張便大舌頭起來,他會不會是誰派來扯她後腿的?
「你就是伯爵夫人?」沈馭軍很禮貌地伸出手,但被冷嶙給硬生生將手推開。
「你什麼東西啊!找我老婆有什麼事嗎?」空氣中彌漫著冷嶙濃濃的醋酌味。
「嶙兒,別那麼沒禮貌,你身為爵爺,凡事要斯文些。」珍珠牽著囝囝,適時出聲降低火藥味。
沈馭軍一古腦將全心放在萊娣身上,竟忘了將自己的來意表達詳盡,「不好意思,我想你們誤會了,我來找伯爵夫人的用意是要向她打听一個人。」
「噓……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我什麼時候勾搭上這麼一位英俊瀟灑的帥哥。」萊娣整顆心又回復正常的心跳頻率,當她拍拍胸口看著冷嶙時,發現他一臉跟鐘馗沒兩樣,「不是啦!我是說我根本就不可能去認識誰的,有誰會比我家的老公優秀。」
「知道就好。」冷嶙臉上的線條又趨于和緩。
「是這樣的,我是想跟伯爵夫人打听一位名叫賽寶嘉的小姐,听說她最後離開這里時,是跟你聯系的。」沈馭軍省略繁文縟節,馬上將重點切入主題。
「你……你是誰啊?找她做什麼?」萊娣納悶地想,看他牽著個小孩,帶著個管家,難不成是來替孩子找娘替管家找女主人?
「我叫沈馭軍,這位是我的小孩,她叫沈詠詠,來,詠詠,叫人。」他將女娃抱在手中,她圓潤潤的小臉蛋配上棗紅色的小辮子,比櫥窗內的洋女圭女圭還要可愛。
「老女乃女乃好,漂亮阿姨好,帥帥叔叔好,可愛弟弟好。」詠詠一個個用點兵點將的方式問候過去,看來是個乖巧的小女孩。
「真乖……」珍珠喊在口里,但心里卻對于沈馭軍這個名字,似乎有那麼一點點印象。「喔!對了,你就是那個鑽石大王沈長彬的兒子沈馭軍嘛!」
「鑽石大王?」伯爵兩夫婦耳朵像是听到空襲警報,全豎高起來。
「這位老女乃女乃認識家父?」沈馭軍不疾不徐,只微微地輕抿一笑回應。
「我常常和你們瑪瑙女乃女乃去他們店里買鑽石,怎會不認識,當時瑪瑙看沈長彬很有錢,死纏爛打就是要黏者對方,你們也不是不曉得你們那瑪瑙女乃女乃的個性,只要有錢,叫她吞劍跳火圈她都願意。」珍珠說出和沈家有著幾面之緣的交情。
「那跟寶嘉有什麼關系?」萊娣怎樣也想不通他和寶嘉會有啥鬼交情。
「有。」沈馭軍斬釘截鐵地說,「她以前的男友是我店里的熟客。」
「原來寶嘉的鑽石都是你們公司的啊?」萊娣想通了,開鑽石公司的,難怪錢多多。
「湯先生是我們最大的客戶,不過,他的鑽石並不是買來只送給賽小姐的。」說這句話時,可听出沈馭軍對寶嘉的遭遇有些同情。
「想也知道,那種敗家子哪會那麼安分守己。」珍珠皺了皺鼻頭,對這種人嗤之以鼻。
「可是現在湯尚南都死了,你還來找寶嘉做什麼?是不是他開了很多芭樂票讓你兌不了現?不過我告訴你,你這筆錢可不能找寶嘉算喔!」萊娣跟寶嘉情比姊妹深,她不會讓寶嘉背這種冤枉債的。
「我不是要來跟她討錢的,我是……」當沈馭軍發現三對耳朵豎得高高的,語氣立刻急轉直下,「請恕我難以奉告,不過我可以跟各位擔保,絕對不會要來傷害她的。」
「人心叵測,這很難講喔!」萊娣不可能隨便將好友出賣的。
「你們可以很清楚地看得出來,我帶著一位小孩,又帶了隨從管家,身邊沒有任何看起來危險的人物,這是很善意的拜訪,絕非你們想的那樣,我可以用我的人格擔保……」沈馭軍話還沒說完,便被萊娣給一口否決掉。
「恕我難以奉告,在你動機尚未明朗化之前,我是不可能對你透露任何有關寶嘉消息的。」萊娣嘴巴緊得跟死蚌殼一樣,她也是受高等教育的人,怎麼可能三言兩語就被他把話給套出來?
「伯爵夫人,你那什麼口氣,我家少爺是這種人嗎?」趙謙發出陰沉的聲音,從字字鏗鏘語帶玄機的聲詞研判,似有警示意味。
「你這狗奴才,憑你什麼身份,竟這樣對伯爵夫人說話。」顯少發大脾氣的珍珠,此時也大發雷霆,皺干的臉皮上可見橫生的怒紋。
「趙謙,太沒禮貌了,快跟伯爵夫人賠罪」沈馭軍眼珠子一斜,對著身後的趙謙訓斥著。
場面有些詭異,趙謙並沒有反駁沈馭軍半句,連一絲絲的怒氣也沒,他依然慢條斯理地走到萊娣身邊,「伯爵夫人,有言語得罪的地方,還望你們這些貴族們多多包涵。」
「人難免會有些情緒化的反應,我不會介意的,不過基于保護寶嘉的立場,我還是不便限你們說出她的行蹤,這一切還希望你們能體諒。」萊娣還是那句老話,既然對方都不願說出來意,她自然也不用多做配合。
「沒關系,那我就不便多打擾了。」沈馭軍微微地一鞠躬,便抱起詠詠走進車內。
當黑色豪華房車消失在地平線上時,三人才頓時松了口氣。
「怪怪,這家伙陰陽怪氣的,連他身旁那奴才也是那種調調,我看只有那個叫詠詠的小鬼還正常些。」冷嶙一手磨著下巴,一邊陷入沉恩。
「我看是他們兩個在演雙簧,早套好招式了。」萊娣多少也看出端倪,還好她口風緊,要不然這下豈不害死寶嘉。
「反正不管了,我們先到寶嘉她家去再說吧!」冷嶙決定道,事不宜遲,早點跟寶嘉說,也好讓她早點能做好心理準備。
這下,兩人真的可以開車上路了,本來就已經是急如星火的事,又踫上這莫名其妙的沈馭軍,看來,他不把油門踩到底是不行的了。
只是冷嶙的車開不到一公里外,另一台黑色的大車便緊迫盯人地尾隨其後,車上坐的正是剛剛才離開的沈馭軍,和帶著奸笑的管家趙謙……
昨晚就像是寶嘉的守歲夜,讓她一個晚上輾轉難眠,只因她對男人的保證和信用感蕩到谷底,不過在接近黎明時分時,夜神卻一口把她的精力給吞噬了。
她沉甸甸地睡了近一個小時,當她因踫觸到以恭的身軀而震了一下時,才又將夜神驅走,她的頭疼得跟被許多小石頭砸到,老是覺得里頭乒乒乓乓響個不停,她起了身,拿出一顆阿斯匹靈和水吞下。
她看著床上的以恭,那張安詳恬靜的睡相,她怎會把他和那種變態的老聯想在一塊呢?她又檢查一下他穿的拖鞋,跟之前上床時擺設的位置不同,表示他應該有下床上個廁所或是喝水吧!要是他真想對她怎樣的話,事情早就發生了,她也不會完好如初地站在這跟白痴一樣地杞人憂天。
世間本無事,庸人自擾之,是自己想太多了,她給自己下了一個結論,隨後便從行李內拿出一套運動服,每天早上的晨跑是必備的功課,就算是現在精神不濟。她還是不會忘記她持之以恆的養生保健之道。
當她從廁所盥洗完拉開門時,卻發現一張頭發亂翹、睡眼惺松的臉。
以恭見到她後,半掀著眼對她笑了笑︰「早啊,昨晚睡得可好?」
「你睡得非常好,我知道的。」寶嘉跟他探身而過,開始套上運動鞋。
「我當然睡得好了,當我踫到那種軟綿綿的……」
「軟綿綿的什麼?」寶嘉像是被挖到痛腳,反應快得嚇人。
「枕頭啊、床啊!我只要踫到軟的東西都會很好睡的,你反應怎麼這麼大?」他對她超乎一般正常人的敏感度,總會忍不住想笑出聲。
「言詞輕薄,虧你還是個拿筆的。」寶嘉將鞋帶綁好,不想再與這種無賴多談一語。
以恭橫手擋在門上,他揚起嚴肅的眼神盯著她看。「你不用在我面前裝得自己多清高似的,自然點不是很好嗎?你以前有多少的豐功偉業我都不管,但至少現在,你犯不著將我當成出氣筒這樣對待。」
「這就是我本來的個性,接不接受隨你便,反正這兩年媒體已經把我這個人寫爛了,我何必委曲求全還要一個個跟人解釋自己的清白。」這個紅塵世界本來就是充斥著虛偽與欺騙,她再也不過那種戴著面具過日子的生活了,寶嘉感慨地想。
「你到現在還不肯承認自己虛榮心作祟,才導致你的感情生活觸礁翻覆?」他從沒看過嘴巴硬成這樣的女人。
她大力搖著頭,「我沒有、我沒有,隋以恭,你要閃多遠就閃多遠、我不想要好好的一個早晨就毀在你的手中。」見鬼了,下午非得要找個時間去萊娣那一趟,早點趕這瘟神出去。
「你做了錯事還要嘴硬,真是無可救藥了。」以恭對于寶嘉是無情的撻伐,他不曉得這女人何時才能知錯能改,而不再執迷不悟?
「我沒做錯,就算有錯也不用你來對我大呼小叫。我就是這樣的個性,你要看不慣就滾出去,別在這邊跟只狗一樣亂吼亂叫的。」
見她氣咻咻地欲走出門,以恭一個手掌將她抓了回來,她太過囂張了,囂張得會讓他的修養全埋葬在地底下去。
「我就是很討厭你們這樣愛慕虛榮又不知悔改的女人,我對你好不是沒有一個限度的,你不要太過分。」他把她拉近自己眼前,夠了,從認識她到現在就事事依她,還對她呵護備至,想想,這些對她而言,根本就是對牛彈琴。
「誰逼你對我好了,少在那邊略施點小恩,就大言不慚地討人情。」寶嘉不理他,甩開他的手直往大門走去,就在開門的那一剎那間,見到兩個活寶的夫婦氣喘吁吁地站在她面前。
「寶嘉!你真的回來了,怎麼要回來也不跟我說一聲,害我以為你一去就不曉得回來找我了。」萊娣見到昔日舊友,立即上前給個熱情擁抱,
本來是要下午去找萊娣的,這下可好,自己先找上門來,也省得她親自登門去興師問罪,寶嘉的臉比臭豆腐還臭。
萊娣抱著抱著,感覺自己好像抱到一塊大冰塊,尷尬地將兩只手臂從寶嘉身上怞離,「人……人不舒服啊?」
「看到你就不舒服。」寶嘉剛剛的火氣余燼未滅。隱約還能看得出她青筋暴跳的神經。
「是啊!你這賣友求榮的家伙,我看到你也是一肚子不舒服。」以恭也跳出來說話,他是怎麼當好哥兒們的,讓自己過這兩天生不如死的生活。
「以恭,有什麼話好說話嘛!人家寶嘉可是有雙學位、開雙B、講雙語,用雙頻手機……」冷嶙呼隆隆地就亂講一通,還把廣告詞全搬出來救命。
「那她是不是還跑到塔塔加上去看流星,莫名其妙啊你,我快要被你給害死了。」以恭把冷嶙給拉到一邊,壓低嗓音說︰「這女人怎會突然在這里出現,你把我和一個愛慕虛榮、裝模作樣的女人湊在一起,你好夠兄弟啊!」
「別這樣說得那麼武斷,人家又沒拿你的錢買名牌衣服,也沒要討你歡欣,難不成……你們這兩天的晚上已經……行過敦輪之禮?」冷嶙挑高眉曖昧地問,這樣的用詞听來比較易于啟齒。
「我還輪敦哩!我不管,今天我非要你給我一個交代,不過前提是,我是不可能會搬出去的,絕不!」以恭不得不把丑話說在前頭,憑冷嶙那種怕老婆的軟腳蝦個性,不給他施點壓力。他就不懂得什麼叫做男人的氣魄。
「我看非搬出去的人是你吧!」寶嘉這會有了人證物證,件件鐵證如山。
「以恭,這一切都是冷嶙的疏忽,這房子真的是室嘉的,你瞧,我連地契都幫她帶來了。」萊娣也湊上前來組成四人小姐,就著東南西北四個方位,個個面色凝重,面面相覷,她將地契遞到以恭面前。
他眨也不眨一眼,便將地契往地上一丟,還理直氣壯地說︰「我是得到某人的允許才住進來的,既然此事是事後才發生的,關于事前的種種責任歸屬問題,一概與我無關。」
「那你的意思是賴著不走嘍?」寶嘉心想,這是她最後落腳之所,不能讓他剝奪她最後僅有的一件資產。
「別把責任推到我身上,該負完全責任的人應該不是我。」以恭不願獨自承攬這所有的擔子,況且,他覺得這屋子住起來挺舒服的,再說這一切都是冷嶙引起的,他怎會讓人牽著鼻子走,說到哪就到哪?
「都是你,你看你這下要怎麼辦?」萊娣氣瘋了,要是這事就這樣一拍兩散,那她和寶嘉之間的友誼便要從此譜下休止符。
「以恭,那……那你願不願意到夏都去住呢?我那有很多高級套房,比這好多了,而且視野又是一極棒。依山傍水、鳥語花……」冷嶙用盡最後一招,只差沒抱著以恭大腿哭爹喊娘。
「少來了,你是要我去你那教你那寶貝兒子念書,我想,你最後的用意就是這個吧!」以恭見他動動嘴皮,就知道他要吐出什麼籽,之前他曾求過自己一次,自己只說考慮,這會,自己早預料他會故技重施。
「你太神了吧!那這樣好了,我每天帶個美女給你,只要你說出要哪個國家的,我負責幫你找到。」冷嶙手足無措,堂堂一個伯爵竟陷入孤立無援之境。
「冷嶙,你說什麼?有種你再說一遍。」萊娣怒瞪著冷嶙,要不是看在外人的份上,她早給他一記過肩摔了。
「沒……沒什麼,老天爺啊!你要我死也別用這種方式折磨我呀!」冷嶙斜靠在大理石柱邊,隨時有一頭撞死的念頭。
就在四人杵著不動的當兒,冷嶙突然想起一件事,也許說出這件事後,寶嘉會願意妥協也說不定。
「對了,寶嘉,有件事忘了告訴你,在我們準備來此的途中,有位姓沈的男人說要找你,看起來挺神秘的,你認識這個人嗎?」他心想,要是這人不是寶嘉想見的,或許她會考慮再次遠行。
「她姓沈?」寶嘉看了看萊娣。
對喔!沒有冷嶙這一提醒,她倒是忘了這件事,萊娣忙解釋道︰「冷嶙說得沒錯,那個人我記得叫沈馭軍,還有一個女兒叫沈詠詠。
沈馭軍、沈詠詠?這兩個人不就是……
「那他們倆現在哪里?」寶嘉整個人像是打了興奮劑似的,猛抓著萊娣的肩膀猛搖晃。
「你認識啊?」萊娣感覺自己的肩快要被撕開了。
「認識,而且還永生難忘。」寶嘉跟失了魂似地扶著小玄關屏風,當她整個腦海里充斥著沈馭軍這男人時,以恭的事就不那麼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