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玄武掙扎著跳下床,拿來一旁的拐杖,走向她。
「快躺好——」魏靜雅緊張兮兮的,「小心你的腿!」
「這沒什麼。」他痛得皺眉,但堅持要過來,還爬上她的床。魏靜雅嚇得往旁邊縮。「喂、你干什麼?」剛答應交往,就這麼亂來?
「我告訴你。」他在她身邊躺下。「我太了解你這種癥狀了,我爸媽燒炭死的,後來我只要遇到烤肉店用炭火的,或是中秋節路邊烤肉的,就會心跳加速大腦空白呼吸急促,什麼事都沒辦法做一直冒汗。你想不想知道我怎麼克服的?」
「怎麼克服?」
「越怕什麼就越去直接砸對,我才不要後半輩子都被這種狀況干擾。我跑去烤肉店打工,烤肉店要幫客人燒紅木炭、換木炭,整間店都是炭火跟煙火。第一天我覺得我會窒息死掉,結果呼吸急促心跳加速渾身流冷汗。呼吸急促到最後就正常下來了,心跳加速過頭就緩了,冷汗到最後就沒有汗了。到了第三天,我完全正常,看到木炭也不會怕,怕到麻痹了。」
「你對自己真狠。」她驚嘆。
「這叫以毒攻毒。」
「可懸你爬到我床上,跟我的癥狀有什麼關系?」
「我想這樣——」他說,她驚呼,被他摟住攬在懷里,緊緊偎在一起。他得意地笑。「讓我們來治療魏靜雅的心病吧,藥方就是每天睡覺都這樣緊緊接在一起直到天亮,直到你習慣我的存在。」
「我不可能——唔——」她沒辦法抗議,因為他堵住她的嘴。吻她,熱烈而狂野。她震驚,縮著身體,承受著;她慌亂,從未被這樣親昵吻過。
他緊摟住地,親密地探索,廝磨。熟悉她唇內的柔軟。她頭昏目眩,軟綿綿地嘴唇熱燙,渾身似有電直麻透腳底。
他強硬的身軀如熟鐵,烘暖她的身體,她頭昏腦脹,感覺自己像巧克力融化。
她被他的臂彎鎖著,身體也被沉重的壓迫著。而他一遍遍恣意親吻她,吻熱她嘴唇,吻暖她臉龐,讓蒼白小臉,透出誘人的艷紅。她在這鋼鐵般的男人懷里顫抖,感受到陌生的興奮,從內在驟升的,是從未經歷過的陌生,嶄新的體驗,襲擊她單純的腦子。
她來不及怕他,忙著興奮跟緊張。陸玄武的親吻,還有他模索過來那放肆的手,炙熱的掌溫在她體膚游移、,教她汗毛興奮顫栗,更別提緊貼者她那結實的男性體魄,以及他身上輕微刺激的、屬于他的體味。
陸玄武完全知道如何讓她分心,他逗著她,和她磨蹭,喜歡她純情又敏感的反應,他讓她沒空去想過去的黑暗記憶,他沒真的進入她,但是讓她嘗到了超乎她想像的、足夠忘記一切的、腦子白熱化的高潮經驗。他真的好愛她的一切,愛她純真身體異常的敏瘳,他輕易讓她興奮顫裂,對這親昵游戲上癮。
她不禁主動地挨近他,在他挑逗下高潮了一遍又一遍,變得貪得無厭,從震驚、好奇,到歡喜,貪心。到最後她再也沒辦法承受更多的刺激,沒有預告,也沒說聲晚安,就筋疲力竭,軟綿綿地睡著了。留下高漲,無處宣泄的陸玄武。
「喂?」他喊。看她靠著他肩頭,呼呼睡也。「什麼?有人在會睡不著?」陸玄武得意地笑了。魏靜雅,有我在才睡得好吧?」
她豈止睡著,還打呼,一副幾千萬年沒睡過覺的貪睡樣。他講什麼她全听不見。他微笑,捏捏她的臉。
「睡得跟豬一樣……」超可愛的。
魏靜雅忽然醒來,窗外,天還黑著,可是她以為自己睡了很久,精神飽滿,神清氣爽,看看牆上時鐘,才五點?她只唾了四小時吧,但卻是生平頭一回醒來精神,身體都處于非常清明舒服的狀態。這是怎麼回事?再驚訝地看看雙手,手套不知幾時被褪去,沒了手套保護,她也睡得很好,現在,也不覺得難受。
而身旁,躺著昨夜和她親昵游戲的男人,她心頭一陣甜蜜涌過。側身,托著臉,研究他的睡相。原來陸玄武睡著時,粗獷到有點嚇人的五官線條會變得這麼溫馴可愛,連下巴胡渣好像都變得很乖巧。她偷偷踫觸胡渣,他皺眉,撥開她手。
她笑了,久久地,微笑凝視他。醫院很安靜,走廊的白色燈光在門縫下亮著。外面,偶爾听見護士走動交談的聲音,除此外,這里邊,靜得只听見陸玄武的鼾聲。她看了他很久,有點不敢相信這是真的。這男人親密地躺在她身邊,她還睡得很香甜。而之前他在她身上為所欲為,教她經歷奇異的美妙滋味,興奮的身體先是如弓勒到最緊,再瞬間放松,那之後,身體漲滿甜蜜酥軟的溫暖感受,像蘊藏溫暖海水的海灣,柔軟,潮濕,很滿足。此刻,魏靜雅恍惚地回憶著昨晚跟這男人經驗的一切。現在,她有一種被打開的感覺。她被打開了,身體,心理,好像都被打開,再徹底清洗過,‘那些黑暗回憶,種種壞情緒,都被刷洗掏空,然後填進了喜樂溫暖。她小心樊翼地模他的眼鼻嘴。以這赤果著的、沒戴手套的指月復……
原來才感應得到他的溫度,這樣溫暖,活生生的。她也喜歡上他的觸模游戲,原來撫模喜歡的人是這麼愉快的經驗。她模著熟睡的陸玄武,熱淚盈眶。沒錯,她喜歡這樣,這比去死去恨更快樂。
喜歡踫觸喜歡的人,好喜歡這樣跟很喜歡的人躺著睡一起。遇上可以相愛的人,原來這麼幸福。她再也不想躲起來一個人自憐,就算一個人的世界很安全,但絕對無法跟這種興奮甜蜜的滋味相比。
遇到對的人,相愛相處也許有風險,也許要交出信任,很多掙扎不安跟讓步,但是,也獲得新視野,新的感官刺激,新的門窗敞開,迎進嶄新未來。兩個人更好,可以吵架可以互補,一個愚蠢時另一個聰明,一個人沖撞時另一個人守住退路。兩個對的人,未來更值得期待,充滿未知,日子就更精彩。
魏靜雅全想通了,她把心門打開,交出自己,要和他在一起。要相信他。不是因為她不再害怕,而是選擇相信感覺更舒服愉快。她要快樂生活,她已經悲傷貧瘠太久。她要被疼被寵,她干麼放棄這個權利?
正因為陸玄武對不起她,辜負她,如今要補償她,她何必為了自尊放棄享受他的彌補呢?她應該愛自己,也允許被疼愛。她也要不揮手段追求屬于魏靜雅的快樂生活。
她要學會調整視野,調整腳步,調整跟命運打交道的方式。她不想再咒罵這個世界了,太累了,她想……試著擁抱,擁抱這不太完美但偶有驚喜的世界。
然後……去探索,探索眼前這不太完美但偶有驚喜的男人。魏靜雅湊近他,拉開他手臂,躺進他臂彎里。他迷迷糊糊地不知呢喃什麼,下意識地將她環緊,提供他的胸膛給她當枕頭,好舒服……
魏靜雅微笑,閉上眼,再睡下去。原來愛情,是心靈創傷者,最棒的解藥。
翌日中午,莊凱文很受不了的拎著兩大袋食物走進病房。
「魏靜雅!你太過分了!」莊凱文一路靠天不停,深深痛惜自己大材小用。以及被這些女性朋友荼毒的命運。「這算什麼?醫院伙食太差,要我幫你外送午餐,幫你就算了,但這個男人!」莊凱文瞪向微笑著的陸玄武。「請問為什麼我也要幫他外送?他是我們的敵人!」
咦?莊凱文眯眼楮,有點可疑喔。是敵人吧。但看看在他右邊床鋪上坐著,臉頰紅紅,笑眯眯的魏靜雅。見鬼了,這女人幾時會笑得這樣白痴了?
再往左邊床鋪看,陸玄武也笑容和氣,一副和藹可親的樣子。
他媽的,這男人幾時這麼慈眉善日?莊凱文看看魏靜雅,睇睇陸玄武。「你們……該不會私下簽訂和平條款吧?現在仇家變冤家了嗎?不對,該不會,直接變親家?你們不要太戲劇性喔,我不是電視圈的人,我不喜歡戲劇性。」
「莊先生,感謝你特地幫我送午餐,謝謝你。」陸玄武很溫柔地說話。莊凱文連退幾步,瞪著他。「我肯定你們達成什麼協議,還是你對我們魏靜雅做了什麼事,讓她神經失常徹底秀逗了?」這也不是不可能,比如下咒或喝符水?
「我很好。」魏靜雅笑了,想不到她這樣鎮定,莊凱文反倒神經兮兮起來。
「凱文,我決定不告陸先生了。」
啪,午餐扔一邊去,莊凱文沖到她面前,用力搖晃她。「醒過來!醒過來!我就知道不能讓你跟這個大壞蛋獨處會變白痴。我錯了,你真的發瘋了!」
「別這樣,不告他是為了更大的利益。」
「最好有夠大利益!」莊凱文吼叫。
「我將擁有玄武制作一半股份,還有制作人辦公室一半的空間,以及擁有他拍的每一部戲一半紅利,我還有——」
「還有我。」這句陸玄武自己加上去。魏靜雅脹紅臉孔,尷尬害羞。莊凱文驚駭發抖。「這是什麼狀況?一半股份?哪有這麼好康?還有最後那一項是什麼?魏靜雅擁有你?那她不還死定了。錢要被騙光光了。」
陸玄武坐直身子,解釋清楚。「下午我會聯絡會計師,也請莊先生聯絡你們的律師,我們立刻簽訂合作條款,我將釋出最大誠意,彌補我對魏靜雅小姐的傷害。我還會釋出我的未來人生,竭盡所能的補償魏靜雅小姐,讓魏靜雅小姐受到最大的保障跟照顧。」
「X!又不是在求婚,講得很像在求偶。」還照顧跟保護,這根本是談戀愛的步數。可是當事人,兩適情意綿綿眉來眼去,一個害羞臉紅,一個滿面春風得意洋洋——
兩人似乎懷有共同不可告人的秘密
「難道——」莊凱文瞠目結舌,這兩人已經……互通款曲在他不知道的時候?
已經……打得火熱在他不在場的時候?已經……情投意合在他忙著修道的時候?
忽然,另一個教他驚駭的發現——
「魏靜雅,你沒戴手套?」還顯得這麼自在愉快?看樣子被月兌掉的不只是手套兩已——
大勢已去,春水東流。愛如洪水,早早淹沒兩家伙,竟然懸在莊凱文完全不知情的狀況下。
「了不起,真了不起——」莊凱文點點頭,感覺超受傷的。是他把魏靜雅救出自閉世界,可是她忽然突飛猛進到跟陸玄武熱戀。
他像魏靜雅的家長,有被排擠的難過感,最後的最後,能讓魏靜雅微笑,被騙過還肯卸下心房、撤除防備的,不是莊凱文,是陸玄武。
嗚嗚嗚……沒天理,對于一心想拯救世人渴望修道的莊凱文而言,真是嚴重打擊。
「算了……我不管了……我累了……你們好就好了,反正我不重要啦,你們兩就好了,反正也沒人問我意見。我只是局外人,我走了。」莊凱文垂頭喪氣走出去。
「莊先生?」陸玄武喊住他,「不知道這樣問可不可以,但是……魏靜雅說你是她的恩人,所以……」
咦?恩人?這句听起來很順耳喔。莊凱文猛一轉身,睜大純情眼眸,亮晶晶地看著陸玄武。「所以怎樣?」沒錯,本來就是嘛,他功德很大耶。
「我愛魏靜雅,所以也很重視你的意見,希望你能接納我,繼續留在我們身邊。」
「那不行,我在修道,既然魏靜雅康復了,你又開出那麼多承諾要照顧她,我看她也不需要我了。」
「她不需要,但是玄武制作需要你。」
「咦?」
「我听魏靜雅說你是非常厲害的管家,有強大的人脈跟資源,各種疑難雜事都難不倒你。她還說你思想有創意,行為有新意,打扮前衛時髦,還很有品味。我听完後,覺得莊先生真是個人才,不知道您願不願意屈就,到我們制作公司工作?還是,如果莊先生對編劇有興趣,我可以推薦你去當鄭文雯的助理參與編劇,不知有沒有榮幸請到你?」
莊凱文張大嘴巴,這……這陸玄武果然有眼光,知道誰是人才。
「我、我要考慮……」明明心里已經答應幾百次了。
「那麼,我會耐心等待莊先生的回覆,希望听到好消息。」陸玄武眨眨眼楮,知道已經成功收買他。
莊凱文心跳加速,口干舌燥。
恐怖,這男人太恐怖了,竟然跟他眨眼楮,害他心律不整。「我知道,再說啦,你們吃飯,我箏吵你們了。」莊凱文逃了,他需要找個清靜的地方好好整理思緒。
魏靜雅笑嘻嘻地看凱文跑掉,看樣子陸玄武是莊凱文的克星喔。陸玄武對付完莊凱文,對付起魏靜雅。
「護士說我們還要留院觀察三天。」
「對啊。」
「所以呢?還要換病房嗎?」見她低頭,笑著,他語帶威脅地說。「如果換了,就不可能有愛的抱抱,其實昨天我只做了一半,你知道另一半是什麼嗎?我想你這麼單純,應該不知道吧?嘖嘖嘖,另一半才是天堂啊!」
啪!魏靜雅扔他枕頭。他接住,哈哈笑。
「所以是不換了??看看門關著,中午用餐時間,護士也不會來,他又溜下病床了,拄著拐杖,跳過來,爬到她床上。
「干麼又過來?很擠耶,這不是雙人床。」她笑嘻嘻地罵。
「我听見你在呼喚我。」他親她臉龐。
「神經病。」她笑罵,躲著他。「我沒有呼喚你,你過去——」她把充電中的手機拔下,發現有新簡訊,點開閱讀,臉色驟變。
「怎麼了?」陸玄武發現她神色有異。
「有人……有人死了……」她顫抖道。羅彩星跳樓前,傳了遺書跟女兒的照片給魏靜雅——
我是羅彩星,崔佑德的助理,傳完這封簡訊,我就會從大樓跳下自殺。當初是我向公司推薦崔佑德帶他進演藝圈的。我跟他有個三歲的女兒小星。他承諾將來要娶我給女兒和我名分,但現在我才知道他還跟很多女人亂搞關系。現在他演藝事業毀了,撇下我跟女兒要去找你投靠,我不希望你跟我一樣被騙。這個男人不能信,為了證明我沒說謊。附上我女兒的照片,那時你寫信給他,他還以為你想攀關系的,不打算見你。但是發現你是《警長高明》的金主就改變主意。你千萬不要相信這個滿嘴謊話的男人!
我是你最好的借鏡!
魏靜雅打開照片檔,一看就知道羅彩星沒說謊。小女生穿著圍兜,握著叉子在吃飯,尖尖下巴,一雙單眼皮,跟崔佑德的眼楮極相似。
魏靜雅顫抖著雙手,回撥電話。
「你沒事吧?怎麼了?」她慘白的臉色讓陸玄武很擔心。
「幫我打開電視。」魏靜雅指了指牆上架著的電視。「轉到新聞台——」
羅彩星的電話響了很久很久,終于有人接起。
「誰?」年老低沉的女性嗓音問,聲音沙啞無助。
「請問……羅彩星……」
一听這名字,老人哽咽。「找她做什麼啊?沒看新聞嗎?我女兒已經跳樓死了,她跳樓死了——」老人淒厲哭吼,魏靜雅嚇得關掉手機,掩住狂跳的心口。
陸玄武瞪著新聞,看到娛樂圈震撼的消息——崔佑德的助理,跳樓身亡。崔佑德則是行蹤成謎,警察正在追查自殺原因。
「怎麼會這樣?」魏靜雅哭泣。
陸玄武抱著她,拍著她的背安撫。「不要這樣,這跟你無關,你也是受害者,你也差點丟了性命。」
「可是……她、她還有一個女兒……」魏靜雅交出手機,讓他看小女孩照片。「是羅彩星跟他的女兒,小孩怎麼辦?」魏靜雅想到自己過去的遭遇,就很為這女孩心痛。陸玄武緊緊摟著她,安慰她,趕緊在她痛哭前抱住她。「別哭,不要哭,這不是你的錯……好了,不要哭了。」
☆☆☆☆☆☆☆☆☆
住院三天,做完檢查,醫生確定陸玄武跟魏靜雅只有外傷,沒有性命危險,準許出院。莊凱文收到通知,開了休旅車過來接他們。玄武制作的金智惠,知道陸玄武要出院也趕到醫院,她看到陸玄武跟魏靜雅豆動親密,很不爽。陸玄武向金智惠解釋︰「智惠,以後魏靜雅是我的合伙人。」
「什麼?」金智惠呆住。「合伙人?她嗎?」
「對,我已經向魏靜雅坦承一切,她寬宏大量不跟我們追究,我決定釋出公司一半股份給她作為補償,另外——」他高興地宣布︰「《警長英明》將可以正大光明的繼續拍攝,這幾天我沒到片場,晚點你打電話給我,跟我報告那邊的狀況,叫阿肥跟我聯絡。還有——他朝一臉驚駭的金智惠眨眨眼楮,高舉跟魏靜雅交握的手。「我們在交往,以後她是我的女朋友。」
「嗄?」金智惠瞠目結舌,大受打擊。「怎麼有這種事?我不能接受,太夸張太荒謬了。」
「我了解你的感受。」莊凱文非常同情地拍拍金智惠肩膀。「但你最好相信這是事實。」
陸玄武呵呵笑,看著金智惠。「謝謝你來接我,不過我們要搭凱文的車回去,你先回公司吧。」他摟住魏靜雅,拄著拐杖,在莊凱文的陪同下回家休養。當然,把魏靜雅也一並帶回家養。金智惠難過地看著愛慕的男人,不顧她的勸告,不但只是喜歡魏靜雅,看樣子還打算認真交往,竟然連公司股份一半都給她。金智惠傷心哭泣,超沮喪的。愛情也太殘酷了,她失戀就算了,以後魏靜雅擁有一半股份,那不等于是她另一個老板?
「我會氣死——」金智惠拿出手機,狂Call姐妹出來聚餐,晚上要痛罵陸玄武,發泄一肚子氣,喝到爛醉,忘記失戀的痛,嗚嗚嗚……
在回程路上,莊凱文強烈表示樂意跟隨魏靜雅,搬進陸玄武家里,照顧陸玄武跟魏靜雅這兩位行動不便的家伙,直到他們康復為止。但陸玄武非常驚恐地拒絕了,堅持一切要自己來。開什麼玩笑,讓莊凱文住進家里,他想跟魏靜雅親親多不方便啊!他搬出鄭文雯強烈需要管家跟助理編劇,把莊凱文引誘到鄭文雯那兒去了。
「鄭文雯嗎?她需要管家?」
「喔,相信我。」陸玄武竭力慫恿莊凱文。「那女人除了寫稿,還患了家事無能癥。沒有管家照顧,就像三歲孩童非常可憐無助,隨地便溺都有可能,這是地址,你快去報到吧。」
听到大編劇這麼無能,莊凱文眼楮發亮,燃燒熊熊的斗志,興致勃勃地去找鄭文雯也,留下陸玄武跟魏靜雅獨處。
陸玄武迫不及待把門鎖好,把人關好。這下只有他跟親愛的女人獨處,贊。魏靜雅到處晃,觀察陸玄武的家。三十幾坪的一樓公寓,沒有豪華裝潢,也沒有名貴怕被踫壞的藝品,東西都舊的,老派但樸實耐用。
樟木桌椅,散發香氣。在液晶電視橫行的年代,陸玄武電視櫃上的方型老電視機,反而鼴得古意。沿著客廳兩邊牆壁,深色木造大書櫃,里面的書緊挨堆疊,有幾本沒放好直接躺在豎立的書本上方,看得出這是主人家常使用的書櫃。
「喜歡這里嗎?」陸玄武帶她認識新環境。她像貓眯溜進剛生地方,東看看西瞧瞧,眼里充滿好奇。他們倆腳受傷,都一樣的拄著拐杖,跳跳跳地走,畫面很逗趣。
魏靜雅看陸玄武的廚房,沒經過設計師打理,鍋碗瓢盆各有各的長相,連陶鍋都有。她還第一次看到很大的紅色陶鍋,伸手模。陸玄武立刻得意的拎起來介紹︰「這個啊,陶鍋有毛細孔,冬天拿來熬藥膳雞湯最好用,肉會軟女敕得入口即化,湯汁鮮甜潤肺,你沒喝過我熬的雞湯吧?保證不輸給炒飯。我三個弟弟個個都人高馬大的,全靠我這個做哥哥定時幫他們進補。他們住在另一個地方,改天我帶你去認識,我看你瘦巴巴的,八成青春期沒好好進補吧?像你就是欠雞湯補,嘖嘖,真可憐,以後交給我——」
魏靜雅甜蜜蜜的笑著,喜歡他炫耀自己把弟弟們照顧得很好的模樣,也好愛他把她當他的責任,那麼天經地義的呵護她。
「好了,你欣賞夠了吧?」他放下陶鍋。扯了扯毛衣。「一整個上午為了出院跑來跑去,忙得一身汗,我要去洗澡,你也來吧——」
魏靜雅不懂他的意思,呆呆站著。
「過來啊,你不來幫我嗎?我們兩個一個左腳受傷,一個右腳受傷,沒人幫忙怎麼洗澡?所以你幫我擦背,我幫你那個——」
那個什麼?魏睜雅耳根著爆紅,兩頰燒燙,快尷尬死了。
魏靜雅覺得很不自在,雖然在醫院里和陸玄武有過幾次親密的撫觸,但像這樣大家月兌光光,還是讓魏靜雅很窘。
貼著白磁磚的浴室,蒸汽氤氳。空氣中彌漫著美體小鋪的白麝香沐浴侞,絲柔般的香氣,魏靜雅老老實實地坐在浴缸邊,脹紅面孔,老實的幫他那片古銅色背脊用濕毛巾擦拭,完成擦背任務。可是陸玄武就很不老實,一直回身偷襲她,因為魏靜雅沾了泳浴侞的肌膚,模起來也像絲那麼光滑迷人。
陸玄武才不用毛巾幫她擦澡,他轉過身子面對她,她坐在浴缸邊,受傷的左腳纏著保鮮膜,很安全地跨在浴缸前端,不讓水珠滴到。
陸玄武討厭拘束,右腿用大塑膠袋整個包起,拐杖扔一邊,雙手興奮地在她身上抹沐浴侞,按摩她的肩頭,的胸部,指月復磨蹭粉紅小巧櫻桃般可愛的胸尖……
魏靜雅聲吟,抱住他的肩膀,身體往後癱軟,他狡猾地逗弄她,故意惹得她高漲,然後兩人熱情難耐,隨便地包好浴巾,很滑稽地扶著彼此,拄著拐杖一起跳回房的床上。
他們丟了拐杖,躺下,迫不及待地抱在一起,延續浴室里未做完的事。陸玄武以狂野大膽的親吻,吻遍她的身體……
在這隱晦又甜蜜的房間里,他們盡興之際,床的四邊暗暗地仿佛生出愛的結界,阻擋外面世界,趕跑現實人生,只剩忘我的交融,無私的神性光輝,眷顧這兩個相愛的人。
原來天堂不在天上,天堂在相愛的兩人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