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樊晨看了滿臉自信的高橋敦臣一眼,這才走向收銀台,稍稍躁作一番,將錢整理好、與賬單比對一下,這才重新正眼對上高橋敦臣。
「大少爺,功力不錯嘛!」
「這個當然!」
還沒完全了解耿樊晨的高橋敦臣更加得意了,卻不知耿樊晨那奇妙到會拐彎的聲調正在在昭示著他的失敗。
「不過,很可惜,錢跟帳,對不上哦!」搖搖手中長得夸張的銷售單據,耿樊晨笑得連眼都眯了起來。
先前我還擔心自己會輸掉,現在,哈哈哈,高橋敦臣,你還是需要繼續修行啊!
「這個不可能!」
死都不相信自己竟然會出錯,憤而站起、沖上前奪過耿樊晨手上的單據及金錢,認真地看了單據上的數字幾遍,然後又再細細的數了一遍金額,真的出現了一點小差距,不多,就差個幾百元而已,若是平常,這幾百元他連看都不會看上一眼,可是現在……
不知道我自己掏錢抵上,算不算數呢?
好像又重回到小時做錯事被大伯責怪時的忐忑不安,高橋敦臣自信的面具開始冒出裂痕。
是因為我太過小看這收錢的工作?還是太過于大意,快速找錢時出現了問題?
「不只這個哦,如果你細心一點看,你會發現,其實里面還有假鈔呢!你收錢也不抬頭看一下客人是誰,自然會有人要混水模魚了!」
「你!那你不會看一下嗎?東西是你手上賣出去的!」
「呵呵,如果東西是由我手上遞出去的自然不同,可是便利商店是給人方便的,東西是大家自行挑選的,如果有客人跑到貨櫃里拿東西結賬,我也只是負責看一下有沒有小偷,可不會看那人是不是付假鈔啊?」
笑得彎彎的眉角怎麼看都是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高橋敦臣握緊拳頭,努力忍耐著怒火,偏偏他明白,該死的明白。
他說的話的確沒錯,如果收錢時不看一下錢是否為真假,那還要留到什麼時候看?若是我的手下是這種連錢也不會看、盡收假鈔的家伙,恐怕我也會將他革職,只是現在換成了自己,換作是我,這口氣,還真是難以吞下!
「好、好、好,這一場算我輸!明天,明天我就要你知道,做上流有錢人也不是你想象中那麼簡單!」
發下豪言的第二天總是讓人興奮難耐,試練是一回事,而在試練中能扳回一局更是要重視。
高橋敦臣有些坐立不安的等著,其實他一開始的要求也不高,既然他能屈尊降貴的去穿得像個平民百姓,那耿樊晨也該禮尚往來,打扮得夠水準才能踏進上流社會的圈子,而要將俗不可耐的金、紅顏色搭配得好看,就更是考驗他是否有品味的時候,如果沒有相當品味就想踏入上流社會的爭奇斗艷之中,那耿樊晨必輸無疑。
恨不得眼前立刻就會出現耿樊晨俗到爆的裝扮,以借此機會好好將此人嘲笑到底,高橋敦臣連坐著都嫌難過,長腿一伸,人就站在自家門前走來走去,只恨時間實在是走得太慢了。
異樣的興奮令早已熟知這位大爺脾氣的僕人們感到驚訝。
除了賽車外,沒想到還有事情能讓大少爺興奮呢!
只是,目視著高橋敦臣由一開始的興奮到一小時後的不耐,再到三小時後的暴躁,凡是經過高橋敦臣身邊的僕人都斂起氣息,只求悄悄滑過,沒人敢去問高橋少爺今天到底發的是什麼脾氣?
苦等足足四個小時,從日出初升等到日上三竿、從早飯等到午飯結束,那個應該出現讓他笑話的人仍舊沒有露面,只有滿滿的金色陽光在嘲笑著高橋敦臣的愚昧。
這個平凡竟然違背賭約,我都乖乖任由他玩弄一天,到頭來還要被他放鴿子!真是可惡,太可惡了!
自從認識平凡這個不平凡的人之後,高橋敦臣已經數不清他到底是第幾次被氣得這樣連頭發也能豎起來。
從小就沒有人敢玩弄、呼攏我,現在真的是很好、很好,如果我不將這個平凡拆骨入月復,我就不用當高橋家下任家主了!
怒極反笑,高橋敦臣一轉身就要朝門外走去,只是沒走幾步,眼角就瞄到了一抹刺目的花色。
「你在這里干什麼?」
高橋敦臣奇怪居然看到縮在一角的傅雲雪,更奇怪傅雲雪今天的打扮,花俏的外出服穿上身,一反平常的端莊,倒也有些少女氣息出來。
平日少見她這麼會打扮自己,今天她是想到哪去?
「我……我約了朋友……吃飯!」
在高壓的視線下勉強將話說完,傅雲雪有些佩服自己此刻的膽大,居然敢實話實說,現在的她只求高橋敦臣別過問她是要跟什麼朋友去吃飯。
「朋友?什麼朋友?」懷疑地盯著傅雲雪有些閃爍的眼楮,高橋敦臣又看看傅雲雪緊張到絞在一起的手指,突然將聲音溫和下來,「是你平常認識的那些富家小姐嗎?」
「嗯嗯,是的,我們約好了一起吃午飯!」
像是找到了最佳借口,傅雲雪超乎尋常的大幅度點頭,讓高橋敦臣彎起了嘴角。
「既然約好了就別讓人久等,去吧,好好玩。」
過于溫和的聲音讓傅雲雪詫異地抬起頭,卻在看到高橋敦臣那隱約扭曲的笑容時全身竄過一陣莫名寒意,不敢再往下想去,匆匆說了一聲再見便朝著大門奔去。
「跑得還真快?我還是首次見到有人穿著礙事的和服還能跑這麼快的?」說著,自言自語的表情由無害慢慢演成凶狠。
朋友,傅雲雪的朋友有多少個是不能讓我知道的,除了那個該死的平凡外,不作他想!
快步來到車庫開出自己的愛車,高橋敦臣冷眼看著傅雲雪步上招來的計程車,腳一用力,車已經跟了上去,急欲得到發泄的手指連緊握著方向盤也止不住抖動。
很快就有人肉沙包要出現在眼前了,我又怎麼可能止得住興奮呢?
將車子旋進停車場後,高橋敦臣搭著專用的電梯來到會員分級的俱樂部大堂,雖然心里詫異傅雲血竟會選擇在這里用餐,但對有著這家俱樂部高級會員身份的他來說,這個倒是意外驚喜,至少就算打出人命,這里也有熟人可以替他遮掩。
「敦臣,好久不見了,怎麼突然跑過來?」
「高橋大少爺,上次賽車過不過癮?後天又有一場盛事,有興趣參加嗎?」
平常志趣相投的好友穩了上來,雖然好奇高橋敦臣那嗜血的表情是為何椿,但懂得生存之道的他們向來不會多管閑事,特別是這種容易見血的閑事。
「後天再說,剛剛有沒有看到我的未婚妻?」高橋敦臣不羅嗦的問道,朋友當中沒有人不知道他有一個不滿意的未婚妻,自然也不可能錯漏傅雲雪的消息。
「哦?你的未婚妻?話說回來,剛剛進來了一個美人,那個就是你的未婚妻啊,其實長得不賴嘛,看上去溫柔嫻靜。」
多嘴的人立刻收到寒透刺骨的眼神,大家知道這次高橋敦臣是真的怒了,領首的那人想了一想,這才給了高橋敦臣一個正確情報。
「剛剛是有一個穿著和服的女子走進來,不過她是有伴的。」
最後半句話說得有點遲疑,因為那人實在是弄不清現在的高橋敦臣是在乎還是不在乎他這個未婚妻。
「伴?很好,是男的嗎?」完全不知道自以為擠出的完美笑容早已經扭曲,高橋敦臣勉強忍著氣問道。
「是男的,雖然沒見過他,不過看他那身氣質,相信也是有家世的人,敦臣,衡量過再行動!」
「哼!那人最會演戲,別被他騙了,那副寒酸樣能有什麼家世!」已經打從心里相信放他鴿子的耿樊晨就在這里陪著傅雲雪,高橋敦臣毫不留情的吐著槽。
就算是大伯請來試探我的人,可看他在便利商店里做得如此熟練,想也知道他的家境不會太好!
「這個……敦臣,我想,你可能弄錯人了?」怎麼也不認為剛剛擦肩而過的男子有半點寒酸,身為好友還是有必要提醒一下高橋敦臣為好,「他們就在那邊的包廂里,他們用的是VIP專屬包廂,我們VIP向來都是各自為政,現在我也沒辦法去查看他們在干什麼?不過你可以從我那個包廂偷看過去,前天大家玩樂不小心踹爛了包廂的一塊隔音板,俱樂部現在正派人修理中,那板背後就是你未婚妻今年的那個包廂。」說完,指了指自己所屬的包廂,高橋敦臣也不遲疑,立刻就向包廂沖去。
「看敦臣的樣子好像很急哦,我們要不要去看熱鬧?」
「好啊,反正現在閑著沒事干,又不想怎這麼回家,干脆看戲去,若是有不對勁也可以拉住敦臣,他家大伯生氣起來我們可承擔不起見死不救的責任。」
眾人意見一致,幾個男子也紛紛轉頭,跟隨高橋敦臣重新進入到剛剛才玩樂完出來的包廂里;一進包廂,他們便看到高橋敦臣正踢開在修理的工人,雙眼虎視眈眈地盯著隔壁包廂的一舉一動,其專注,幾乎可比賽車時的認真。
見狀,其它人紛紛也效法高橋敦臣,一起擠到那塊破掉的隔音板前,透過大條縫隙將包廂里的情景看得清清楚楚。
偌大包廂里只坐了兩個人,一男一女,女的身上穿著花式花俏的和服,一舉一動充滿了大家閨秀的氣質,是少見的嫻靜,即使長得並不算天姿國色,卻是個耐看的美人,至于那個男的……眾人心里不由齊齊發出一聲感嘆,那個男的居然是穿金戴銀、套著紅色背心,明明上回大家試穿時都俗到各自指著對方大笑出聲,偏偏這男人卻帥氣得讓人移不開眼楮。
棗紅色背心繡著金線,貼身縫制的手工突顯腰線,底下略泛著銀光的襯衣向來是公子哥兒的最愛,但是搭配上並不刺目的紅色以及耳邊掛著的銀飾,居然讓人耳目一新,而在站起身照顧傅雲雪時若隱若現的秀金領帶更是讓人驚訝,似乎與棗紅色背心的金線形成一幅奇妙的圖畫,一動一靜間,一個美露的圖騰時隱時現,讓人眼楮不由專注在他身上,只想看看何時圖騰還會再次出現,而他的舉止……
就算是自幼受過禮儀教育的眾人也不由齊齊佩服,能在舉止進退間顯出難以言喻的魅力的人,恐怕也只有高橋敦臣能拼上一拼;舉手投足間明明沒有刻意,卻透著一股優雅,甚至咧嘴大笑也毫不刺目,只覺得他這樣笑得好看的人實在不多。
「敦臣,你有危險了,你看你未婚妻笑得多開心,那個男的好像很會哄女人歡心呢!不過這個人是哪里來的豪門?以前沒有見過他啊!看他那身手工服,相信一定價值不菲,你別太沖動哦!」看得出來高橋敦臣額上的青筋已經有崩裂之嫌,友人好心的勸說卻只會火上加油。
他們就不能少說兩句嗎?這個平凡,哪點像一個有錢人、哪點像豪門出身的貴族?而且,我只叫他金加紅給我看,他干嘛跑來這里來讓所有人看?裝得這麼帥氣是想騙誰啊?
沒有發現自己的思想已經出現偏差的高橋敦臣終于忍不住了,提腳朝著已經傷痕累累的隔音板踹去,不顧可憐的隔音板傳出慘絕人寰的聲音,也不顧眾友人齊齊驚呼的聲音,他毅然出現在耿樊晨與傅雲雪面前。
「平凡,你是不是忘了一些事情!」
一開口並不是責罵,也沒有開打,傅雲雪詫異的看著明明是一副怒氣,氣到已經青筋畢露的高橋敦臣。
「我沒有忘啊!我只是覺得我之前是讓眾人認可你的成績,那我的成績是否也該讓所有人評價才顯得公平呢?畢竟我不知道高橋公子是不是色盲,難得我一身帥氣也會將我看成丑八怪?」
沒有被高橋敦臣的怒氣給嚇到,耿樊晨在吞下最後一顆葡萄,拿起餐巾擦擦嘴後,這才面帶微笑的朝著高橋敦臣「解釋」!
「我什麼時候色盲了?」
「那我這一身打扮好不好看?先說好了,騙人的話可是會長鼻子的!」笑得恣意的耿樊晨讓他的俊顏瞬間加大放光度,耀眼到一個不行。
「……」張嘴,閉嘴,高橋敦臣實在說不出「好看」這兩個字。
「那我的禮儀如何?粗魯嗎?」
換一個問法,耿樊晨絲毫不被高橋敦臣咬牙打死不說實話的倔強給難倒。
「……」也真的說不出謊話,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就這樣坐著也能顯出優雅的人實在不能稱之為粗魯。
「那我長得帥不帥?」
再換一個說法,耿樊晨簡直笑眯了雙眼,因為高橋敦臣有一項優點,那就是雖然他不肯說真話,但也不屑說謊話,這是個好跡象,而耿樊晨對不說謊話的小孩總有一份偏愛。
「你有必要笑成這樣嗎?」
實在無法回答耿樊晨帥與不帥這個問題,高橋敦臣緊盯著那個別人笑會顯得很白痴,偏偏耿樊晨笑會顯得很可愛的笑容,只能將滿月復怒氣咬牙往肚里吞。
「我笑成這樣不好看嗎?」這次已經不是朝著高橋敦臣問了,耿樊晨朝著傅雲雪眨眨眼,滿意的看著她露出羞顏。
「平凡!你在干嘛?」
居然當著我的面勾引我的未婚妻,這個平凡實在也太大膽了!
「我只是索取些真實的反應來慰解我受傷害的心而已。」手隨意的放在桌上,側身笑著面對眾人的耿樊晨突然升起滿身的尊貴,「大家好,我叫平凡。」
明明是個平凡的名字,卻在微妙的氣氛影響下變成了擁有無限重量,重重打在現場眾人的心上,讓人無法輕易忘卻這個名字。
站在一旁被晾了好久的友人們,好一會才恍然大悟耿樊晨這是在向他們介紹自己,連忙站出身,首恢復復理性的真田隆一站了出來。
「你好,我是真田隆一,是高橋的好朋友。」
「我是傅雲雪的好朋友。」
禮尚往來的介紹詞稍稍讓高橋敦臣變色,只是他不知道他這一變色在各人心目中都有不同注解,一邊認為他是在吃醋,一邊卻是怕他牽怒,只有耿樊晨仍舊風雲不變色的瞄著高橋敦臣,似乎很開心他的變臉。
「哦,原來是傅小姐的朋友,就不知平イモ是……哪里人?」
婉轉問出眾人都想知道的答案,包括高橋敦臣在內,全都很期待耿樊晨的回答。
「我是哪里人,重要嗎?」答非所問,耿樊晨側頭看著傅雲雪,似乎很在意她的反應。
搖搖頭,表示不在意耿樊晨的出身,傅雲雪甚至想挺出身來維護平凡,畢竟她知道平凡就算裝得再不凡,他還是一個小人物而已,她不想因為她的緣故而讓耿樊晨被人給看扁。
「我從不在意平凡是什麼人,只要平凡是我的好朋友就好了。」
難得見傅雲雪會發表意見,高橋敦臣將頭轉向這個由一開始他就從沒正視過的女性身上,「傅雲雪,你覺得你有資格選擇朋友嗎?特別是一個沒有任何家勢的朋友?」
「在還沒嫁入高橋家之前我仍舊姓傅,我想我有這樣的權利。」
傅雲雪沒有忽視高橋敦臣眼底的怒意,但是如果她不維護沒有任何家勢的平凡,那他就要被眼前這群公子哥兒給生吞活剝,在她好不容易才重新找到快樂的感覺,她絕對不願意讓平凡因為她而有任何意外。
「傅雲雪!」被平凡玩弄已經是一肚子火了,現在這個傅雲雪也來頂撞我?
「敦臣,別生氣,傅小姐說的也沒錯啊!她要交朋友,的確有這個權利。」真田隆一連忙出來打圓場,「況且看平イモ也是個優秀的人,傅小姐的朋友水準真高。」
我呸!
基于禮貌只能在心里罵粗話的高橋敦臣實在有點想抓狂。
這平凡哪點夠得上水準,不也就是突然變帥了一點!
心思一轉,高橋敦臣勉強壓下怒氣。
要當上流人士可不是光靠氣勢就能當,我有的是本事將這個平凡的底細掀給大家看!
「好,我不生氣,不過我是傅雲雪的未婚夫,我想我也有權利測試一下她的朋友的本事?你覺得呢,平凡!」
跳開傅雲雪,高橋敦臣挑釁的眼光直直投向耿樊晨,耿樊晨下意識瞄瞄自己還隱約在痛的月復部,這才抬頭回應說︰
「沒問題,只不過大家都是斯文人,我希望有斯文的測試方法。」
「可以,反正我也打你不到,不過……就不知道踏入上流社會的你,是不是也擁有一架可以匹配的好車呢?要知道,這個俱樂部可是專供我們賽車用的!」
「賽車?」耿樊晨的表情顯得有些茫然,似乎對高橋敦臣提出賽車這個要求有些吃驚。
「當然,拼膽量、拼技術、拼家世,賽車絕對是斯文的比賽,一次拼盡所有東西,只要你贏了,這個俱樂部VIP我贈送一個名額給你!可別小看這個VIP,每年至少要繳一千萬才能保住這個資格。」
「一千萬?」似乎看到了錢幣在眼前晃的樣子,耿樊晨的眼楮立刻晶晶亮了起來。
哼,我就知道用錢釣你準行!
雖然只共事過一天,但不知道怎麼的,高橋敦臣對昨天耿樊晨在數鈔票時的表情印象很深刻。
「怎麼樣?這個賭注如何?絕對比昨天你開出來的條件劃算!前提是,你要有車子進行比賽哦,我們可不提供車子。」
「可以啊!那是今晚要比賽嗎?」
「當然!就今晚十二點!」整個人都沸騰起來的高橋敦臣興奮得簡直要摩拳擦掌。
一路被平凡打壓的我,這一回,怎麼也不會輸了吧?
其實嘲笑別人這個行徑真的不好,就算再怎麼想笑也該忍住方為修行之道;高橋家規講究不可極易表露顏色,但是高橋敦臣自動放自己一天假。
家規這東西就先丟一旁,讓我好好笑個痛快先吧!
「這輛,這輛就是你的車?」
真的不是我想笑話,一輛高智能的跑車居然要跟一輛破爛車比賽,這不是個笑話是什麼?
「車子能跑就叫做車子,不是嗎?」
沒有介意高橋敦臣及他一干友人笑得猖狂的神態,耿樊晨仍舊笑容可掬,和氣地看著這群看不起他愛車的上流子弟。
「沒錯,能跑,的確算是車子,的確……哈哈哈哈哈哈……」捧著肚子扶住自己車門才總算沒有笑倒,高橋敦臣再狂笑一陣之後才勉強壓制住笑意,「車子既然有了,那比賽就可以開始了,是不是……哈哈哈哈哈……」在腦海中想到自己的車子會是如何帥猛地甩開眼前這輛破爛車,高橋敦臣忍不住又是一陣高笑。
「放心,比賽肯定能開始,既然高橋少爺連賽車場也租下來了,我怎麼會不賞臉呢!」
拍拍傅雲雪擔憂得緊抓自己不放的手,順勢揪開,耿樊晨將寬敞的跑道盡收眼底後,腦袋已經在開始計算可以讓他贏的各種機會。
「嘴還這麼硬!我就說,想充當上流社會份子,除了氣勢外,更重要的是財勢,財勢,你懂嗎?」
拍拍自己的愛車,高橋敦臣從沒覺得賽車能帶給他這麼多快樂,讓他今天笑聲不斷,全身沸騰的興奮感,就像是第一次握方向盤上跑道跑的時候。
「的確,有財勢才能讓別人為自己讓道不是嗎?高橋少爺在這個賽場贏的時候,有沒有問過別人到底是怎麼輸的?」
「你這是什麼意思?」
「意思很簡單,今天,我不會手下留情,以高橋少爺這麼蹩腳的技術,能笑的時間也只有在開賽前了。」
「平、凡!」
「再怎麼叫我,我也不可能會讓步的!」
「你……我要宰了你,我一定要宰了你!」
暴跳如雷的人還在聒噪,耿樊晨已經坐上自己從組織里偷出來的一級跑車。
對不識貨而言的人,沒有名牌標志的車子的確就是一輛破爛車,可只有用這輛車來練習掌握風速的我才知道這輛車到底能跑多快、刮起的風會有多強,實在不願對不識貨的人多說半句,況且,心理戰也是勝利的一環,這個高橋敦臣這麼快就被我激怒,一定要狠狠扣他幾分才行,這樣也想做家主,再去修行個十年吧!
無視眾人佩服的眼光,耿樊晨啟動車子,蓄勢待發。
叫囂了一陣子,發現耿樊晨已經準備出發,高橋敦臣才斂起聲音,坐進自己引以為傲的跑車里,準備跟他一決高下;只是不管怎麼想,浮躁的心情還是無法平靜下來,于是高橋敦臣便放下車窗,探出頭對隔壁的車輛做出一個『我一定會打敗你』的手勢。
「真是……」再三被挑釁,就算是佛也跳腳了,就算再怎麼老練深沉,此時的耿樊晨不禁也怒了。
哼,我等一下一定要狠狠甩開高橋敦臣,將他甩得遠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