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將手邊的衣服一一放進袋子里,海絲已經死了,她應該不會有事了,她已沒有理由不回自己租的公寓。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竟然感到依依不舍,而且她發現,一想到要重回那個冷冷清清的窩,她竟然已經開始想念他的笑容。
這是一種很可笑的感覺,她租的公寓好歹是間屋子,比起他這個只有兩間套房相通的飯店房間來說,應該是更像家一些。
可是,為什麼她的感覺卻是相反的呢?
其實,除了第一天他讓她睡在他的床上外,以後的日子,他就讓她住到和他的房間有一個門相通的隔.壁套房,而且就像他說的,除非她同意,不然他不會隨便進到她的房間。
而這些日子以來,他也真的就像他自己說的,完全以禮待之,甚至他的種種行徑讓她開始懷疑,是不是對他來說,她一點吸引力也沒有。
他是一個很好的室友,風趣、有禮,可是,這並不能改變她要離開的決定。因為她沒有一個借口再繼續待在這里,卻有千百個離開的理由。
但是,在她的心中卻也明白一件事,不管她有多少理由要離開這里,最重要的卻只有一個,那就是再繼續待下去,她害怕會失去她的心。
他是一個太有魅力的男人,不管對十八歲的她或對二十八歲的她來說,都沒有差別,一樣能教她臉紅心跳,胃里像有千百只蝶兒飛撲。
但是十八歲的她,對他只是一種少女式的崇拜,那種膚淺而盲目的感覺要揮別並不難,結束了,就剩下「好夢由來最易醒」的惆悵。但是現在的她,已不是十八歲的她了,如果這一次她再把心給了他,當他離開的時候,她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像現在這個樣子,當作什麼事都沒有地活下去?
一想到這一點,她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
隔壁房門開關的聲音讓她明白他已經回來了。說真的,如果可以的話,她真的想就這樣悄悄地溜走,其實,她更想要的是,從此不要再見到他,或許只要再過一段時間,她就可以完全地恢復以往的安靜生活。
不過,就這樣走實在是太無禮了,不管怎麼說,在接受了他這麼多的幫助後,就這樣不告而別可不是她的作風。
她起身輕敲他們之間的房門,一聲、兩聲,在她一點防備也沒有的時候,房門就打開來了。
「這是你第一次敲我的門。」
他臉上愉悅的笑容,不知怎麼的,讓她的心情低落了下來。
「我是來告訴你我該搬回去了。」皓月有點困難地把她的意思說出。來。
「回去?」他像是沒有听過這個字眼似的再重復了一次,好半晌後,像是才听懂了她的意思。
她從來就不知道原來他的臉色可以在一瞬間變化那麼大,就好像是烏雲一下子遮去了萬里的晴空,整個世界開始凝重起來。
「我想,是我該離開的時候了,海絲死了,破壞的事件應該就不會再發生,修護團也會像以前一樣地運作,而你調查的工作,也該告一個段落了。」
他像是靜止了一般,既不動,也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當皓月把她的來意說完後,他房里靜得連心跳聲都听得見。
「你還好吧?」她終于忍受不了他們之間的靜寂,開口問道。
「我很不好,非常的不好,你有什麼理由要搬得這麼快?海絲是死了,可是,還有許多的疑點尚未澄清,你現在回去還是很危險。」他瞪著她,臉上流露出顯而易見的怒火。
「不會有事的,我想你是多心了,再說,我總不能一直住在這里吧!」她吞了吞口水,怒火沖天的他,看起來還是挺可怕的。
「那萬一出了事呢?我說過,我會負責你的安全的。」他一把提走她手中的皮箱,順手就丟在身後。
沒有了皮箱在他們之間做擋箭牌,皓月突然發現自己必須正面承擔他的怒氣,不自覺地連縮了好幾下。
「該死!不要用這種眼光看我,我不會把你吃了,難道我在你的眼中,就這麼可怕嗎?」他突然爆發了出來,一個箭步,雙手便緊緊地扣住了她的肩。
「別這個樣子。」皓月像只被獵人攫住的小白兔,只能徒勞無功地掙扎著,「放開我好不好?」
「我不想放手。」他搖搖頭。他不再守著他們之間的約定,強硬地覆上了她的唇,不讓她有任何思考的機會,硬是恣意地奪取她口中的甜蜜。
一如以往,在他的吻中,皓月是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她所能做的,是不自覺地用手環住他的肩,任憑他的霸道、他的熱情、他的強悍、他的溫柔,放肆地掬取她全然的臣服。
在得到她的反應和全部的注意力後,他才滿意地放開了她的唇。
「你不是一向不強迫別人的嗎?」她只能微弱地在他唇邊控訴,因剛剛的熱吻而虛軟的雙腳仍是一點力氣也沒有,只能任他擁抱著。
「你是第一個讓我這樣做的女人,你到底對我施了什麼樣的魔法?」她緊皺著雙眉,似乎也為自己這樣的行為感到訝異,「我似乎只有這樣做的時候,才能感覺到你的存在。」他自嘲地笑。
「這並不代表什麼,對你我來說,這不過是一種生理反應,不是嗎?」話是這麼說,可是,她卻希望他會反駁她的話。
一瞬間,羅亦焱整個眸子似乎暗了一下,但也只是那麼一瞬間,短得讓皓月以為那只是她的錯覺,她的話對他並沒有那麼嚴重。
「或許是這樣,但,也並不是每個人在一起都會有這樣的反應,至少我就沒有。」他一臉認真的表情。
「你只是感到新鮮,在你的四周,女人總是欣然地迎接你的到來,你從來沒有遇過一個像我這樣的女人,但,這只是一種錯覺,過了一段時間,你或許連我這個人也記不得了。」雖然這些話會讓她心痛,但是,她仍咬著牙,一句一句地說出口。
「對你來說,我就是這樣的人嗎?你不相信我會愛上你嗎?」他的話像是拳頭,直直地捶入了她的心窩,有那麼一瞬間,她幾乎就要迷失了,還好她及時想起了他對愛情的看法。
「我們兩個人有太多的不同。」像他們兩個人的愛情觀,根本差了十萬八千里,再怎麼說,也不可能有交集。
「我們有什麼不同?一樣是兩個眼楮、一張嘴巴,有什麼不同的?」
「我說的不是這個!」皓月猛力地搖頭,「我說的是習慣、是觀念!」
「我們的觀念又有什麼不同?我是先穿襪子再穿鞋子,你不也一樣嗎?」他提出反駁。
不管她講什麼話,這個男人似乎總有他一套的說辭,如果不說清楚,他似乎不肯放棄。
她深吸了一口氣︰「好!你說你愛我,你會一輩子愛我,而且只愛我一個嗎?如果不能,那就別再說什麼!我要的愛,是那種能夠永遠不變的。」
羅亦焱一下子像是被人定住了般,他紅著雙眼看著她,似乎想在她的身上看出一個洞。
「該死!我知道你對我不是沒有感覺的,你到底在怕什麼?愛情不能永遠?連生命誰也不能保證有沒有明天,愛情有沒有明天就真的那麼重要嗎?」他恨恨地捶了一下牆壁。
「對我來說,不能延續下去的東西,一點意義也沒有。」她堅定地說。
羅亦焱猛地放開了握住她的手,皓月差一點失去平衡,她驚魂甫定地靠著牆穩住自己的身子,小心地看著他的動作。
「隨便你好了,你說這樣就這樣,我不管了!」說完,拿起他放在床上的外套,羅亦焱不客氣地甩門離開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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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亦磊在桌上的電腦中輸入一組程式後,放著電腦自行運作。
他拿起床角的漫畫書無聊地翻了起來,這是幾天前,一個日本的小觀光客用來換他的披薩的。雖然羅亦磊並不覺得這是一個很好的交易,但是,看在那個小男孩還算可愛的分上,他也接了這件賠本生意。
不過,說賠本倒也還好,至少這本叫《名偵探柯南》的漫畫還挺有趣的,用來打發時間,倒也不錯。
一陣急促而不耐煩的敲門聲,把正看漫畫看得出神的羅亦磊硬是吵回了神。他嘆了一口氣起身,一把拉開了門,然後迅速地閃開。
門外的羅亦焱差一點因為羅亦磊的開門方式而跌了進去,幸好他的身手不賴,才沒有嘗到羅亦磊給的開門大禮。
「你是想摔死我是不是?」
羅亦焱現在的火氣大得很,剛剛才被那個女人激了一肚子的火,現在算他弟弟活該倒霉,誰教他也在意大利。
方便嘛!
「是你一副凶神惡煞的敲門,我還以為你是來拆房子的。」羅亦磊不知死活地說。
「拆房子沒什麼挑戰性,倒是拆骨頭有興趣點。」羅亦焱沒好氣地說。
「喲!火藥味這麼重,八成被女人轟了。嘖嘖!看起來災情倒是很慘重,你現在的樣子,要是給你的紅粉知已知道了,不知道她們是會心疼?還是拍手叫好?」幸災樂禍是他的本性,說風涼話更是羅亦磊的天性。
「你如果還想活命的話,就給我閉嘴!」羅亦焱舉起一只拳頭,反正對男人他一向不會憐香惜玉,更何況,還是他的老弟。
「是!」羅亦磊雙手交叉,做了一個安靜的手勢,「不過女人嘛!哄哄就好了,這不是你教我的?’︰
「那個女人真是不可理喻,她要我給她永遠的承諾,我怎麼知道我會不會明天就死了,難道我說現在愛她還不夠嗎?」羅亦焱真是愈想愈生氣,他怎麼不知道原來女人也有這麼麻煩的。
「看來是不夠!」羅亦磊吐了一下舌頭,「其實,你想那麼多做什麼,她要永遠的愛你就給她呀!只要你是真的愛她不就得了,人家不也說剎那就是永恆?」
受不了!為什麼每個人都是這樣?一談起戀愛,愈聰明的人反而變得愈笨,真不知道上天發明愛情是不是來平衡人類的智商的。
「問題是我知道我對她的感覺,是從來未在任何一個女人身上出現過的,但是,這種感覺是不是就是真的愛?抑或又只是一次假警報?」
這下,羅亦磊可真的是抱著肚子笑了起來︰「你這個世界有名的情聖,會分辨不出自己的感情?別笑死人了!你自己是不是真的愛她,你心里一定有數。比較有可能的是,你不想承認自己真的遇到了讓你情願放棄一座森林的樹而已。」
羅亦焱被羅亦磊笑得有些不悅,看來他這個弟弟還真不是普通的敏銳,撇開被人看透的不舒服感覺,他不得不承認,亦磊的話是有幾分真實性。
「好了!我今天可不是來找你說教的,你看看這個圖,上面的數字你能不能想出其中的含意?」他把由博物館「不小心」借出來的阿波羅之井的地圖,拿給了羅亦磊。
羅亦磊皺起了眉頭,正看、倒看,就是看不出一個所以然來︰「SOhI8O91IOhO,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我也不知道,如果知道的話,或許就能夠知道阿波羅之井的所在地了。」羅亦焱可惜地說。
「等等,我想到了,如果我們把這亂七八糟的東西倒轉個一百八十度,再用液晶數字重新排列,不就變成040116081405,再把兩個數字編成一組,再對照英文字母,就成了DAPHNE,對不對?」。
「DAPHNE,達芬妮,我怎麼會沒有想到呢?不過,你怎麼會有這樣的靈感?」
羅亦焱一擊掌,把提示和圖再一次對照,他已經知道阿波羅之井的地點了。
「是你說的。」
「我說了什麼?」他怎麼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
「是你說阿波羅,阿波羅就是太陽神,希臘、羅馬神話不是都說太陽升起到落下會繞行半圈,也就是一百八十度噦!」
「沒想到就這麼簡單,為什麼我會沒有想到呢?」
羅亦磊指指被他丟在牆角的漫畫︰「有時候,一些簡單的畫也是挺有用的。」
羅亦焱一轉頭,看到了床上的漫畫書︰「你幾歲了?」
「看漫畫是不限年齡的……」
他的話才說了一半,他桌上的電腦竟然出了聲︰「密碼已解開,資料正在下載中。」
「天!你的電腦已經進步到會講話了!」羅亦焱佩服地搖搖頭。
「我看你別佩服我,你現在可能有大麻煩了。」羅亦磊一臉同情地看著他。
羅亦焱直覺有一股不安的氣息漫了上來︰「你查到了什麼?」
「我剛剛下載的是有關黑手黨老頭的私人資料,里面有個人可能會讓你非常吃驚。」他按了兩下按鍵,電腦就把他要的資料列印出來。
羅亦焱抓過印出來的資料,一下子,他的臉色難看得嚇人,這一次,羅亦磊說得一點也沒有錯——資料上面的人,真的讓他非常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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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羅亦焱怒氣沖沖地奪門而出後,皓月著實地呆了好一會兒,她從來也沒有想到他會真的生那麼大的氣。
在她的印象中,羅亦焱一直都用嬉笑怒罵的方式來解決事情,似乎沒有什麼事會影響到他那個率性到近乎狂浪的心。
他這樣的表現,是否表示自己真的對他來說,還是有那麼一點點的不同呢
別傻了!像他那樣的男人,不是你能掌握得住的,就像他說的,他想的只有現在,明天不是他會去關心的範圍。
她微微地露出一個自嘲的笑容,像他們這樣不同的人,是不會有交集的。
「鈴——」電話鈴聲嚇了她一跳;?皓月的心開始不規則地跳了起來。會不會是他打來的電話?
她深吸了一口氣,才迅速地接起電話,入耳的聲音,卻讓她的心一下子由山峰滑落至谷底。
「是韓克啊!有什麼事嗎?」她強打起精神地說。
「听你的聲音,好像有點失望,你是在等人嗎?」他猜測道。
「沒有。」她連忙地回答,「你現在在哪兒?怎麼會想打電話過來?」
「我現在在修護室,你能不能過來一下?我有一些事要和你談。」他的口氣有些急促,讓皓月不由得有些奇怪。
「不能等明天上班的時候再說嗎?」
「不能!」他的音調一下子提高,把皓月嚇了一跳。
「你還好嗎?」
韓克大概也知道自己的口氣嚇著了皓月,連忙清了清喉嚨,將聲音壓低︰「我沒事,只是發現了一件很可怕的事。你知道有人將我們修護的東西走私出國嗎?」
走私?!
皓月直覺均想起了羅亦焱曾說過,他來羅馬的另一個目的,是為了有人用羅氏的船來進行走私,這其中不知道是不是有關聯?
上次她也真的是遍尋不著她修補過的那個石壺,看來,這件事應該不會有假。很快地,她下了一個決定
「你在那兒等我,我馬上就過去。」
掛上了電話後,皓月在本子上簡單地交代了一下她的去向,拿起皮包,快速地走出房門,然後匆匆地下了樓。
她一點也沒有發現,在她踏出門後,房間的電話十萬火急地響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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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月一進了修護室,發現所有的燈不尋常地暗著,她的第一個直覺是又跳電了。
上次跳電的不愉快記憶仍印在她的心頭,所以,在這片黑暗中,一絲不安悄悄地爬上了她的心頭。
「韓克?你在哪里?」皓月小聲地喚著。
突然,後面的一個人影嚇了她一跳,上次被人拿槍抵著的恐懼,一下于漫上了心頭,她急急地轉過身,看到她熟悉的身影,她心中的大石頭才落了地。
「是你!韓克,你差一點嚇死我了。」她拍著胸口小心地說。
韓克一看到皓月這個樣子,露出了一個奇異的笑容︰「你是不是想到上一次的事?」
皓月心中的警鈴一下子響了起來,她上次被闖空門的事,修護團中應該沒有人知道才對……
「很好,我知道你一向很聰明,不然史塔奇那老頭兒不會這麼欣賞你,看來你應該想到了。」他從身後拿出一把槍,緩緩地移動到她的眉心。
「那個人就是你!」
「沒錯!不過,你知道得太晚了,乖乖地把東西交出來,我或許會讓你死得痛快一點。」他冷冷地一笑,在幽暗中,看起來像是鬼魅一樣的可怕。
「你說的是什麼東西?我根本一點也不知道。」皓月裝傻地說。
他舉手給了皓月一巴掌,然後拿了條繩子,把她的雙手和雙腳綁了起來︰「別玩花樣,鑰匙呢?」
「除非你先告訴我,那些失蹤的古物是不是被你賣掉的。」
他一點也不隱瞞地承認了︰「沒錯!誰教這份差事沒‘錢’途,我隨便賣一個東西,就比我工作一年的薪水還多。」
「你怎麼能夠這樣做?」皓月不敢相信,怎麼會有這種人?
「我為什麼不能這樣做?這份工作一點油水也沒有,我只是要回一點我應得的報酬而已。」韓克可沒有一點悔意,「而且告訴你一件事,你聰明的話,就把鑰匙給我,不然,我可不敢保證讓你死得像海絲一樣的漂亮。」
他的話讓皓月全身都縮了起來︰「海絲是你殺的?!」
「是她自願的,她說願意為我做一切的事,我不過是完成她的心願罷了!像她那種笨女人,竟然想出那些方式來阻礙修護團的計劃,她以為這樣我就會收手?真是太可笑了。」
可憐的海絲!皓月不忍地搖搖頭。
原來她是為了這種不值得的男人才這麼做,沒想到,還賠上了她的性命,如果她的一縷芳魂有靈,怕不知道會怎樣的怨恨。
「你這個人簡直喪心病狂,你會遭報應的!」皓月惡狠狠地說。
「報應?等我拿到了兩億美金,要怎麼報應也無所謂了……你——」韓克得意的話還沒有說完,一個槍聲,然後他的心髒位置開了一個洞,鮮紅的血像是水柱似的噴出。
「很抱歉!我並沒有打算要和你分那筆錢。」那個在幽暗倉庫中低沉的女聲緩緩地響起。
「你?!」
當韓克看清楚開槍的女人的身影時,他的眼楮突然瞪大,他怎麼也沒有想到他竟會死在她的手中。
「這是怎麼一回事?」
皓月不敢相信她所看到的一切,猛地吸著氣,看看多一點的氧氣是不是會讓她從這一場噩夢中醒來。
「就是你看到的這一回事,他不過只是我計劃中的一顆棋子而已。」
英子天真的臉上,綻出一抹像是撒旦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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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要做什麼?」羅亦焱在打電話攔不到皓月,又在房中發現她所留下來的字條時,他心中已經知道會發生什麼事了。
「看來你好像一點也不驚訝嘛!」英子的聲音從話筒的那一頭傳了過來,森冷的聲音,完全失去了往日的嬌美,抑或該說——這才是她原本的樣子呢!
「我驚訝的程度絕對令你想象不到。」羅亦焱握著話筒的手,幾乎要把話筒捏碎,但是,他的聲音還是淡淡的,沒有一點的改變。
「廢話我也不多說了,如果你不想見到我把她一塊一塊地割下來送給你,就馬上把東西帶過來。」她笑了笑,「記住!別拖太久的時間,我的耐性不好,如果等得不耐煩了,我可不敢保證會不會拿你的小美人玩余興節目。」
「你……」如果現在這個女人在他的射程之內,他可能會壞了自己不殺女人的原則,讓她變成馬蜂的家——馬蜂窩。
由資料上看來,她也才不過二十出頭,做事竟然這麼惡毒,真是讓人難以想象,這黑手黨的老頭子到底是怎麼教的?
「就這樣了,我等你,‘焰’!」說完,她也不等羅亦焱反應地掛上了電話。
羅亦焱望著斷了線的電話,狠狠地將電話掛上,看來這個小魔女可真不好惹,她竟然連他的底細都模清楚了。
不過,他這個反恐怖組織中的「焰」,可也不是簡單的人物,太小看他,是會倒大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