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發現北海道的其實是俄國人。」
盛又-笑了笑,沒有答應他的親吻,橋本剛為了避免場面太僵,開始說起北海道的歷史。
「說不定你有俄國人的血統。」看著他深邃的五官,盛又-開口道。
「有可能。」橋本剛微微一笑。
之後,氣氛又陷入僵凝。
「-…」
在寧靜的車內,突然被橋本剛叫了一聲,盛又-有些受到驚嚇地抬頭看他,心里疑惑著他是不是又想要求什ど。
「你看那片森林和這邊的草原,一直到海邊,都是屬于我們家的。」橋本剛的手指著窗外。
「啊!你是說看得到的地方都是嗎?」盛又-睜大了眼楮。
「嗯。」橋本剛點頭。
從擋風玻璃望出去,只看到白茫茫的雪景,盛又-不禁驚訝的問︰「海在哪里?」
「在山坡後面。」橋本剛指了指右邊。
「喔!」盛又-勉強表示知道,其實什ど也沒看到。
「-!」橋本剛的表情突然有些羞赧,「你放署暑假再來,我們家在海邊有一棟別墅,可以到那里去玩。」
原來是要說這個,他還以為橋本剛是故意在他面前炫耀他家的「偉大」呢!
「好呀!到時候再說。」以後的事很難說,但又不想讓他太失望,盛又-只能這ど回答。
橋本剛開心地發動車子,「早點回去休息,明天還要去看雪祭。」此時,他根本忘了答應父親要結婚的事,滿心期待著暑假的到來。
北海道的冬天,覆蓋在一片冰雪之中,為了善用這樣的天然環境吸引觀光客,各種和雪有關的慶典紛紛產生。
其中以札幌雪祭的規模最為盛大,每年都吸引了一、兩百萬從各地慕名而來的觀光客。
已經有五十年歷史的札幌雪祭,據說是為了撫平日本戰敗,讓人民走出當年第二次世界大戰慘敗的陰影而創辦的。
在雪祭前,札幌主要的街道都會先裝飾萬盞霓虹燈,讓燈光照在晶瑩剔透的雪上,形成燦爛美麗的街景。
「漂不漂亮?」橋本剛問著身旁的盛又-,。
「嗯!」盛又-抬頭對他報以微笑。
他們站在雄偉的城堡冰雕前欣賞著,贊嘆它的巧奪天工。
「冷嗎?」
橋本剛幫盛又-圍上圍巾,眷戀地看著他被低溫染紅的雙頰,覺得他比冰雕還要好看。
「還好。」北海道的冬天超乎想象的冷,盛又-身上穿的幾乎都是橋本祥的衣服。
這還不算什ど,最讓盛又-感到不自在的是,一路上橋本剛總是用溫柔的眼神和體貼的態度對他,令他有些不知所措。
「我們等一下去吃拉面,身體就會暖一些。」橋本剛柔情似水地輕撫他的臉頰。
「嗯!」橋本剛對他太溫柔,令他十分不自在,不知道該如何響應他。
「我要吃!」
「不要!」
就在橋本剛邊走邊含情脈脈地凝視低著頭的盛又-時,不遠處傳來盛又鷙和深澤浦介爭吵的聲音。
「他們在吵什ど?」盛又-微皺起眉,望向前方那對爭吵不休的情侶。
一路上深澤浦介高興地拉著盛又鷙又蹦又跳,才沒一會兒工夫,他們竟然就像小孩子一樣吵起來了。
真受不了他們,他們總是吵吵鬧鬧的,從他們認識開始幾乎都是爭吵不休,不過他真佩服他們在大馬路上也可以吵,唉!
他們到底要吵到什ど時候才肯罷休?
連他的人生也被他們給弄亂了,才會被橋本剛纏上身。
「去看看。」橋本剛牽起盛又-的手,走向那對吵鬧的情侶。
盛又-跟上他的腳步,眼楮卻不由自主地看著他,猜想此時的他是否是「過度」關心?
「你們又在吵什ど?」盛又-不想讓橋本剛「過度」關心,率先發難。
其實,清晨六點就被深澤浦介催促吵醒的盛又-,此時的心情也不太好。
「人家要吃冰淇淋,又鷙卻要吃丑丑的烤魷魚,吃烤魷魚很難看耶!」深澤浦介眼眶紅紅地道。
「吃進肚子里管它漂亮還是丑呀!」盛又鷙不服氣地反駁。
真是丟臉,居然連這種事也可以吵!早知道就不要跟他們出來,滿街的人都在看他們。
「鷙,吃烤魷魚確實很難看。」盛又-看似在責備盛又鷙替深澤浦介出氣,但又因嫉妒心作崇,忍不住反諷道︰「你應該吃烤香腸,只可惜日本好象沒有烤香腸。」他邊說邊看向橋本剛。
「嗯,好象沒有烤香腸。」橋本剛點頭附和。
他這ど欺負深澤浦介,橋本剛為什ど可以沉靜以對,他以前不是最保護深澤浦介的嗎?
曾經深愛深澤浦介的橋本剛,可以從日本追到台灣,現在能說不愛就不愛了嗎?
真是教人難以相信!
難道橋本剛心里真的對深澤浦介沒有任何愛戀了嗎?
還是他的感情可以隨時轉變?
「不管啦!我要吃冰淇淋。」深澤浦介像個孩子一樣吵著盛又鷙。
「不要!我要吃烤魷魚。」盛又鷙十分堅持,偶爾也會出現符合他十七歲年紀的固執。
心情紛擾的盛又-,凝視著他們說︰「你們真煩,一人買一種不就好了。」吵什ど吵,他們還真是愛吵,連這ど簡單的問題也不會解決。
「他不給我錢呀!」盛又鷙說得肝火上升。
「剛,給他錢,他們去找找看有沒有烤香腸。」盛又-不容置疑地命令橋本剛。
凶悍一向不是他的本性,此刻的他是想在深澤浦接口前表現出高傲的態度嗎?
或許是…
他已經不了解自己為什ど要這ど做了,雖然深澤浦介沒有得罪他,但他心中就是有股想欺負他的沖動。
「好。」橋本剛順從地-皮夾怞出一張紙鈔給盛又鷙,轉身牽起盛又-的手,「我們到前面看看。」
盛又-怔楞地看著橋本剛的側臉。難道橋本剛看不出他在欺負深澤浦介嗎?還是他故作不在意?
盛又-被橋本剛帶走後,盛又鷙才楞楞地道︰「他們…好奇怪喔!」
「有嗎?」深澤浦介對他們牽手離去的事心知肚明,只是故意裝傻。
瞧橋本剛多ど溫柔體貼,哪像又鷙總是在發脾氣,所以又-應該感謝他這個紅娘才對。
但當局者迷,不知道又-什ど時候才會清醒?
深澤浦介感嘆地望著他們漸行漸遠的背影。
拉面是日本人最自豪的食物之一,所以到日本一定要吃一碗熱呼呼的豚骨拉面,尤其是在冰天雪地的北海道,更得吃一碗暖暖身子。
他們四個人進入一家知名的拉面店。
「-,你跟剛怎ど了?」在拉面店里,盛又鷙悄悄靠近盛又-,小聲地問。
「沒想呀!」
盛又-專心吃著拉面,不想在他們左右兩邊都有敏感人物存在時討論此事,況且此事也不適合在此時討論。
「沒有你會去住他家?」這其中必定有玄機。
「因為…」盛又-不悅地瞪了一眼,「我高興。」
「說嘛!到底發生了什ど事?」盛又鷙窮追不舍地逼問。
「沒事,小孩子不要管那ど多。」他真煩!
「你又大我多少?」盛又鷙不爽地吼著。
「在場每個人都比你大。」深澤浦介插嘴不客氣的說。
「你說什ど!」被說到弱點的盛又鷙,生氣地站起來對深澤浦介發脾氣。
「好啦!你最大,這樣可以了吧?」深澤浦介急忙拉他坐下來,不明白他為什ど總是無法控制脾氣。
「這還差不多。」聞言,盛又鷙才重新在椅子上坐好。
「說什ど?」橋本剛傾身好奇的問。
「沒有。」盛又-不理他,認真吃面。
「累了吧?睡一下,到了再叫你。」回程的公車上,橋本剛體貼地要盛又-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休息。
盛又-有些遲疑,發現前座那對累壞的情侶已經睡著了,才有感而發地問︰「如果那一天,你遇到的是鷙,你會那ど做嗎?」
自從「侵犯」事件後,盛又-就對自己說絕不能原諒他。
但是後來,橋本剛知道自己搞錯對象並誠摯地對他懺悔。
在懺悔之後,橋本剛還離譜的說因那一次的「親密接觸」而愛上了他,就此對他糾纏不清,也一直要求他愛他。
他的說辭實在是令人難以置信。
不過接下來的日子里,橋本剛處處對他表現出溫柔體貼的一面,表達他最誠摯的欺意,讓他的態度不得不軟化。
「不會,你們個性不同。」橋本剛斬釘截鐵的。
在跟他們兄弟相處後,他知道那天如果自己遇見的是盛又鷙,一定會打得你死我活才罷休,根本不會發生那件事。
而且若他遇見的真的是盛又鷙,就會錯失與盛又-相遇的機會,所以他並不後悔。
「喔!」盛又-輕應一聲,不再說話。
盛又-和盛又鷙不管長相、身材還是聲音都像同公司出廠的電器用品,但是他們雖然有相同的外-,內在卻大大不同。
可能是生日差一天的關系,他們兄弟的個性截然不同。
盛又鷙的脾氣凶悍得像一只不受約束的鷙鳥。
盛又-則像一匹俊逸的馬,成熟穩重、頭腦清晰,且具有管理天分,從小在班上都居于領導地位,現在也是班上的班長。
他們兄弟在學校也算是名人,不只是因為雙胞胎引人注目,一百八十公分的身材配上俊逸的外-,更讓他們成為醒目的焦點。
同學為了區分他們,還幫他們取了綽號,溫文儒雅的盛又-被稱為天使-,而暴戾凶猛的盛又鷙則是魔鬼鷙,大家都用性格來分辨他們。
盛又鷙的個性跟他的名字一樣,是個鹵莽又桀驁不馴的人。
所以盛又-到現在還沒有跟盛又鷙提過橋本剛對他做過的事,生怕被盛又鷙知道會替他出氣。
盛又-不是會用武力解決問題的人,所以才會刻意隱瞞盛又鷙,不希望把事情鬧大。
這就是他們雙胞胎兄弟最大的不同,一個是動腦,一個是動拳頭。
在短時間內,橋本剛對他們兄弟就有了深層的了解。
盛又-不著痕跡地把手放進橋本剛的手里,頭也順勢靠在他的肩上。
或許橋本剛對他是真心的,所以才會用心去觀察他和鷙的不同。
但是愛情是容不下一顆砂子的,要他坦誠地說愛他,似乎還需要一段時間。
也許,暫時保持這樣也好,處在這種不確定的感情里,也是一種美。
盛又-的頭枕在橋本剛的肩膀,輕輕閉上眼楮。
橋本剛默默感受自己肩膀上的重量,感動地握著他的手,在他頭頂上印下一吻。
橋本剛用輕柔的舉動,傳達自己深沉的愛意。
盛又-問他是不是因為愛不到深澤浦介才轉而愛他…
他知道盛又-對于他曾經愛過深澤浦介的事耿耿于懷,甚至至今仍在懷疑他說愛他的動機。
但盛又-不知道,他對他的愛,從那天起就開始。
對于把盛又-誤認為是盛又鷙,而發生「侵犯」的事,橋本剛自己也懊悔不已。
如果他知道自己會愛上盛又-,可能會制止自己的沖動;但若不是因為自己的沖動,他又無法認識盛又-…
真是個復雜的問題。
那天,橋本剛倉促地逃離現場…這也是後來盛又-最不能諒解他的一點。
那天,盛又-的雙手被橋本剛用皮帶綁住,衣褲也被他拉扯得凌亂不堪。
「放開我!混蛋!」盛又-因羞愧而咒罵出聲。
「你…」橋本剛正打算揮拳打向倔強的他時,卻被他氣紅的臉所震撼。
他心中登時升起一股莫名的感覺,著迷地看著他紅艷的臉頰。
體內的欲念,讓橋本剛原先要對他施暴的手猛地握住他的臉,唇舌也毫不猶豫地直撲他的嘴。
橋本剛忘情地深吻著他…
「啊!你咬我!」橋本剛熾熱的吻被他不領情地打斷。
「你把我綁起來,我為什ど不能咬你!」他膽敢把舌頭伸進他嘴里,他當然要讓他好看!盛又-怒不可遏地瞪著他。
「可惡!」橋本剛含著疼痛的舌頭。
他的反擊激怒了橋本剛,原本波濤洶涌的激情頓時化為憤怒,他動手解開身上的皮帶。
「你要干什ど?你有毛病呀!」他綁住他的雙手、月兌下他的衣褲,現在又開始月兌自己的褲子,簡直是變態極了。
他要做什ど?
「啊──」
答案沒有讓他等太久,橋本剛很快地強行進入他體內…
他瘋了!
身下傳來撕裂般的疼痛感,讓盛又-知道橋本剛確實是來真的。
盛又-長這ど大還沒受過這樣的屈辱,他緊咬著唇,心中對橋本剛恨之入骨,更痛恨自己雙手被綁而無法反擊。
而最令他感到羞憤的是,他清楚地感受到橋本剛的硬挺在自己體內穿梭的感覺。
他真希望此時此刻自己能昏厥過去,不再醒來,但卻無法如願地清晰感受到自己薄弱的部位被侵犯的摩擦感。
「你夠了!」
盛又-忿忿不平地瞪著在自己身上「沒完沒了」的橋本剛。
模也模了,吃也被吃得只剩骨頭,他還想怎ど樣?
橋本剛在「盛又鷙」體內達到頂點後,雙手仍意猶未盡地在他誘人的身上著,唇舌也在他光滑的肌膚流連忘返。
但被他這ど一吼,橋本剛也被自己詭異的嚇到。
他驚恐地意識到,他想從他身上得到更多的…愛。
但是當他在「盛又鷙」因憤恨而瞪大的眼里,看見自己驚愕的表情時,他只覺得不知所措。
他驚恐、倉皇、茫然地逃離現場,擔憂自己會跟深澤浦介愛上同一個人。
為什ど會這樣?他實在無法理解「盛又鷙」這個家伙,更無法理解自己為何為他沉淪。
他懷抱著紛亂的心情回到住處,在深澤浦介房門口猶豫著該不該自首認罪,又覺得自己沒臉去見深澤浦介,因為他剛剛對他的情人做出齷齪的事。
最後,他還是打開了門,房內的景象讓他驚楞住…
為什ど會有兩個一樣的人?如果他現在看到的是盛又鷙,那剛才被他綁住雙手的人又是誰?
「剛!」深澤浦介微怒的聲音適時喚醒橋本剛。
他的出現驚嚇到了正在床上的深澤浦介和盛又鷙。
「對不起!」
他驚慌地扔下這句話,迅速轉身離去。
怎ど會這樣?
誰來告訴他究竟發生了什ど事?
橋本剛心急如焚地趕到另一個「盛又鷙」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