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小霞慢慢地睜開眼楮,剛才一個奇異的夢令她再也沒有睡意。
她夢見了妹妹——朱小佩也來到了東朝,當然,這只是夢而已。
朱小佩和她的父母都活在二十世紀的台灣,不可能會在東朝出現的。
她蜷縮在自己心愛夫婿薛洛的懷中,他的兩只手臂圈住了她。
听著他平穩有節奏的心跳聲,嗅著他的男性氣息,她滿足地發出了一聲喟嘆。
也許她很想念父母和小佩以及二十世紀的一切,但是,她從未後悔自己的決定——留在東朝。
她愛薛洛,愛這個與她已糾纏了好幾世的男人。
這一世,他們要廝守在一起,再也不分開。
她輕輕地在他胸口印下一吻,薛洛的雙眼幾乎是立刻就睜開。
「你怎麼醒了?」他溫柔地撫著她細致的臉龐,他注意到這幾天她總是睡得不安穩,有時候還會發出夢囈。
雖然她什麼也沒說,但他知道她又在想家,想她的父母。「今天的月色很美。」她撐起上半身,望著窗外又圓又大的月光,不知為何,她覺得今晚的月亮仿佛有些不一樣。
「小傻瓜,今晚十五,是月圓的時候,也正是月色最美的時候。」
薛洛伸出一只手勾著她的頸窩,拉下她的頭,深情的吻了她。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她心情低落的喃喃低語。
「不準你胡思亂想。」他的手從她的頸窩移到她的唇,輕輕地描繪著她嬌艷如花瓣的唇瓣,並以一種不自覺的霸道神情注視著她幸而麗的臉龐。
至今,他仍有種恐懼,害怕有一天他會失去她。
「如果有一天我離開了你——」
他用唇吻住她未說完的話,雙手緊緊地抱住她,深怕他一松手,她就會變成泡沫消失得無影無蹤。
「瞧你這麼緊張,我只是隨口說說而已。」她笑著看他。
「以後不準你‘隨口說說’,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你是屬于我的,永遠永遠都屬于我一個人的。」
「你知不知道你好霸道?」她用手指戳著他光滑的胸口。
他趁勢捉住她的手指放到口中輕輕一咬,力道不大不小恰到好處。
「但是,你卻最愛我的霸道,對不對?」
「不,我討厭你的霸道!」她怞回自己的手,口是心非的說。
「你是說你討厭我?」他挑高眉毛,臉上的表情莫測高深。「是啊!我是討厭你。」她抬高下巴,有些挑釁的注視他。「你知道惹離我會有什麼下場吧?」他眯起雙眼。
「會有什麼下場?難不成你想打我?」她知道他連對她大聲說話都舍不得,哪舍得打她。
「我當然不會用暴力,不過,我——」他故意停頓了一下,賣著關子。
「你想怎樣?」
「我會用另一種方法讓你不再討厭我。」他的雙眸燃燒著猛烈的火焰。
她當然察覺出他的,笑著想逃開,卻被他更快一步地攫住。
「說你喜歡我!」他沙啞地命令道。
她眼中迷亂的神情與她紅赧的雙頰相互輝映。
「我……」
「說啊!」他注視著她,一只手滑到了她顫抖的月復部。
想到她體內可能已經有了一個五官漂亮的小女孩,或是一個有著倔強眼神的小男孩,薛洛心中忍不住產生了一股悸動。
對!如果他們有了孩子,那麼,他們之間的牽系將更緊密。
「小霞,不要離開我。」他眼眸清澈又生動,赤果果地表達出他的感情。
「我愛你,洛,我永遠也不會離開你。」她給了他所需要的肯定。
此時,他們只想確定自己是屬于彼此的。
☆☆☆
「謝天謝地,你終于醒了!」
朱小佩迷迷糊糊的睜開雙眼,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秀麗且親切的臉蛋。
朱小佩打量著眼前陌生的女子,一時間還未能完全回過神來。
「小姑娘,你沒事吧?」女子眼露關懷的神色。
「呃,我……沒事。」朱小佩撐坐了起來,打量著屋內所有古典的擺設,再轉向女子身上的穿著打扮,此刻,她終于完全清醒過來了。
如果沒有意外,她已經順利的回到東朝,但為了確定她沒到錯年代,她還是向女子詢問。
「對不起,可否請你告訴我,現在是不是東朝?」
她知道自己問的問題一定會引來他人驚訝的眼光,但是她不在乎,她只想確定自己有沒有回錯了年代。
「小姑娘,你確定你沒事?」女子以奇特的眼光注視著她。「這位姊姊,」她稱眼前的女子為姊姊並不為過,因為她的年紀和朱小霞相仿。「我很好,可以請你回答我的問題嗎?」
「現在是東朝沒錯。」
賓果!她回對了年代。這麼說,想找到朱小霞是指日可待的事?!
「小姑娘,你打哪里來的?為什麼會昏迷在荒郊野外?」
女子的話令朱小佩心頭猛然一驚。
「我昏迷在荒郊野外?」
「是呀!」一個聲音從門口插了進來。
只見一位三十多歲的婦人,打扮得珠光寶氣,手上還拿著一把圓扇子,猛朝胸口?呀?呀的。
婦人扭腰擺婰地來到朱小佩的面前,一雙丹鳳眼直往朱小佩臉上溜溜地轉,活像她是件待價而沽的貨物,令朱小佩忍不住嫌惡地瞪了回去。
「喲!小小年紀,倒十分有個性嘛!」婦人用扇子在她頭上敲了敲,哼了哼道︰「你要不是我李嬤嬤大發慈悲心將你救了回來,我看,你早被山上那些狼呀虎的給吃了,哪還有命在這兒和我大眼瞪小眼的。」
一旁的水晶見到李嬤嬤不高興,連忙陪著笑臉打圓場。
「李嬤嬤,您就別生氣了,這位小姑娘才剛醒來而已,所以,一時間還未完全回過神,她絕不像你所說的是個不知圖報的人。」水晶邊說還邊向朱小佩使著快道謝的眼色。
初來乍到的,朱小佩抱持著不想樹敵的原則,只好忍著氣朝那個李嬤嬤道謝。
「謝謝李嬤嬤的救命之恩。」
「算了,我才不希罕呢!」李嬤嬤睨了她一眼,臉上的神情在轉向水晶時馬上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水晶,剛才杜家公子托人帶話,說晚上要你好好的伺候他,你不會拒絕吧?」
「李嬤嬤,我……」水晶面帶難色的咬著下唇。
「水晶!」李嬤嬤的口氣在瞬間又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杜公子已被你拒絕好幾次,這次我可不許你再拒絕了,知道嗎?」
「是的,嬤嬤,我听您的話就是了。」水晶委屈的點頭答應。
「乖,這才是我的好女兒!」李嬤嬤笑了笑,轉向朱小佩道︰「小丫頭,你該知道我這玫瑰閣是什麼地方吧!我可從不做賠本生意,你要是懂事一點,就留下來工作,不然,你就快快離去,知道嗎?」說完,便傲然離去。
朱小佩瞪著李嬤嬤的背影,忍不住好奇地問道︰「這位姊姊,你母親好凶喔!她怎麼可以逼你做不願意的事?」
「小姑娘,在這里沒有什麼是我們不願意做的事。」水晶神色黯然的說道︰「我們都是被父母賣到玫瑰閣的,李嬤嬤就是我們的主子,她說的話我們是不可以反抗的。」
「玫瑰閣是什麼地方?」朱小佩好奇的問。從水晶說話的口氣,她覺得這里像個販賣人口的地方。
「妓院,玫瑰閣是妓院,難道你不知道嗎?」
朱小佩忍不住聲吟一聲。
上帝!她什麼地方不好去,居然才剛到東朝,就進了妓院!「照你這麼說,李嬤嬤不就是老鴇?」
「是的!」
呵!難怪說不做賠錢生意,更可怕的是,居然還叫她在這兒工作!
打死她她也不會答應的。
「小姑娘,瞧你的穿著打扮,一定是外地來的吧?你叫什麼名字?你家鄉在哪里?」
「我家在——很遠的地方!」這樣是省去解釋最好的回答,畢竟,她若告訴水晶實話,恐怕會讓水晶以為她頭腦有問題呢!「我叫朱小佩,你就叫我小佩吧!」
「小佩,」水晶關心地看著她,「你一個人怎麼會在荒郊野外昏倒了?」
「這……我是不小心迷路,加上肚子又餓才會昏過去的吧!」原本她只是胡謅,豈知她的肚子在此時助陣似的發出「大腸告小腸」的咕嚕聲。
「你一定很餓了,我去廚房找徐嬤嬤為你煮一碗面吃吧!」水晶好心的說完,便轉身離去。
上帝保佑!她至少還遇上了一個好心腸的水晶,否則,她真不知道自己的下場會如何呢!
☆☆☆
足足兩碗大鹵面吃下肚,朱小佩仍有意猶未盡的感覺。
要不是見到水晶已面露訝異的臉,她真想再多吃一碗。
從小到大,她就很喜歡吃面食,她母親還笑著說她八成是北方人來投胎轉世的;加上她還在發育,平時又因踢跆拳道,運動量很大,所以,她的食量便較一般女孩子大得多。
不過,還是得感謝上天的厚愛,她和朱小霞兩姊妹的體質都屬于吃不胖的,于是,她們從不忌口,更不用為了減肥而煩惱。
「你還要不要再吃一碗?」水晶親切的問。
「不了!我已經飽了,謝謝。」她可不想嚇壞水晶。
「你說你要找你姊姊?」
剛才在吃面的同時,她和水晶交談了一會,而且毫不避諱的把她來此的目的告訴水晶。
「要找一個人恐怕不容易,加上你人生地不熟的,更是難上加難。」水晶的話無疑澆了她一頭冷水。
但是她絕對有愈挫愈勇的勇氣。
「我相信我一定找得到姊姊的。」
不是有一句話說——皇天不負苦心人嗎?
她既然已經來到了東朝,她就有信心可以找到朱小霞。
「可是,你一個姑娘家只身在外實在不安全。」水晶替她擔憂。
「怎麼?你們這里的治安也不好?」其實,她並不擔心這個問題,畢竟她的跆拳道黑帶可不是?來的。
「也不是治安不好,只是你一個姑娘家,行動總有不便之處,要是你是個男孩,就沒這個問題了。」
水晶的話倒點燃了一盞明燈。
「我可以女扮男裝呀!」她知道古代女子的行為舉止畢竟是和二十世紀的女子不能相提並論的。
「這倒不失是個好方法。」水晶居然沒有反對,「畢竟,玫瑰閣不是你久留之處,我看得出你是好人家的女兒,我祝福你早日找回你姊姊,一家團圓。」
「其實,我滿羨慕你有這種勇氣的,如果換成是我,恐怕我就不敢一個人離鄉背井了。」
這或許是古代女子的悲哀吧!
「水晶姊姊,我看得出你並不願意留在此地,為什麼你不逃走呢?」她大膽地鼓勵著。
「噓……」水晶連忙捂住她的嘴巴,小心翼翼地環顧著門外,然後壓低了聲音說︰「你別胡扯了,萬一讓李嬤嬤听見,你準吃不完兜著走。」
朱小佩拿掉她的手,仍一副毫不畏懼的口氣道︰「這李嬤嬤有這麼大的權力?難道沒人治得了她?」
「小佩,你有所不知,李嬤嬤認識不少達官貴人,就連這兒的縣太爺也是她的靠山之一,所以,根本沒有人敢反抗她。」
原來不管什麼年代都有黑金勾結的存在!
「水晶姊姊,難道你準備就任由李嬤嬤壓榨你一輩子嗎?」她義憤填膺地說。
「如果真是如此,那也是我的命,假使上天憐憫我,就會讓我遇見一位良人,早日為我贖身,讓我月兌離苦海。」
對水晶這種宿命論,朱小佩並不贊同,卻又無能為力伸出援手。
☆☆☆
朱小佩在水晶的協助下,搖身一變,成了一位俊美非凡的少年。
就連水晶也看傻了眼,「喔!如果你真是個男兒郎,不知要迷死多少姑娘家。」
朱小佩也不敢相信自己扮起男裝來是如此英姿煥發,風度翩翩。
臨走之前,水晶甚至拿了一點銀子送給她。
「水晶姊姊,我不能收。」她知道這些錢是水晶辛苦賺來的。
「你是不是瞧不起我,覺得我的錢不干淨,所以才不肯收?」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水晶姊姊,你千萬別誤會了。」
「那你就收下。」水晶把銀子放到她手中,「相逢自是有緣,今天我幫你,說不定改天你會反過來幫我。」
「水晶姊姊,只要找到姊姊,我一定會想辦法帶你離開這里。」也許,可以將水晶帶回二十世紀去也說不定。
「知道你有這個心就好了。」水晶開心的笑了笑。「你要相信我,我一定說到做到。」她下定決心,就算無法帶水晶回二十世紀,她也要想辦法幫助水離離開玫瑰閣。
☆☆☆
離開了玫瑰閣,朱小佩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走了多少路,一直走到雙腳發酸才停下來休息。
天色已逐漸昏暗了,眼見她又浪費了一天,卻仍沒有一點朱小霞的線索,令她不禁有些沮喪。
不過,更教她沮喪的是,她不知不覺竟走到了幾乎不見人跡的野外。
完了!都怪她沒搞清楚方向,才落得如此狼狽。
現在可好,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萬一這地方有什麼凶猛的野獸,就算她是跆拳道黑帶高手也無英「雌」用武之地。
看來,她得盡快找個地方過夜才行。
正當她要舉步往前走時,突然听見有人喊救命的聲音……
☆☆☆
黎子涓驚慌失措地不停喊著救命,她明白自己獲救的機會可能微乎其微,但是她絕不放棄任何可以求救的機會。
她作夢也沒料到在去寺廟上香的回途中,居然會踫見眼前這三個土匪。
怪來怪去,都怪自己不听哥哥黎宇風平時的叮嚀,要她出門時多帶點侍衛,結果才會落到現在這種局面。
「嘿!嘿!叫啊!大爺我挺喜歡听你的叫聲呢!」說話的是三人之中的頭頭,手持一把大刀,一副力大無窮的樣子。
剛才就是他把她的隨從全殺了。
想到那血淋淋的場面,黎子涓不禁胃部一陣翻攪,忍不住作嘔。
偏偏下午她只吃了一點點東西,早已消化完了,所以只吐了些酸水。
「來,大爺讓你好好爽一下就不會這麼痛苦了!」土匪頭子居然毫不憐香惜玉地將她推倒在地,然後一步步的逼近她。
「不……不要啊!」黎子涓不斷地往後退,淚水早已模糊了她的視線。
她的哀求非但沒讓土匪停止他們猥褻的眼光,反而更狂妄的大笑。
「別怕呀!我會很溫柔的。」忽然,土匪頭子如惡狼撲羊似的撲到她身上。
「放開我,放開我!」她放聲大叫,奮力地掙扎,卻只是白費力氣罷了。
「臭娘們,給你敬酒你不吃,我就讓你知道老子我的厲害。」
其他兩人不但沒有阻止他的暴行,反而在一旁大笑起來。
「我不會讓你們這些人渣得逞的!」一股突生的勇氣自黎子涓心底涌出,她憤恨地朝土匪臉上吐了一口口水。
「你自找苦吃!」土匪一巴掌甩上她的臉,令她眼冒金星差點暈了過去。
她以手捂住發辣疼痛的臉頰,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滾滾而落。
天啊!她才十八歲,甚至還未嘗過被丈夫寵愛的滋味,現在卻將被污辱,失去一個女孩最寶貴的東西。
她暗暗地向天祈求,此刻只要有人救了她,免于她受土匪的蹂躪,她一定以身相許。
眼見土匪頭子的一口黃牙上閃著森冷的殘酷,祿山之爪伸向黎子涓胸前的衣裳時……
「啊——」
一陣淒厲的慘叫聲傳來,她身上的重量頓時減輕了。
視線模糊中,她見到剛才笑得猖狂的其他兩人,已躺平地上一動也不動。而不知何時,身旁竟多出了一個俊俏的年輕男子。
「臭小子,你居然敢壞了大爺我的好事,還打傷了我的兩個兄弟,我今天若不殺你,我王天霸三個字就讓你倒著寫。」
只見一把大刀在朱小佩面前左右揮動著,頗令人心驚膽戰。
以朱小佩黑帶的段數,想制服對方不是一件難事,但是對方那把大刀的確不可小覷,畢竟刀劍是無眼的。
「我殺了你!」王天霸高舉大刀直朝朱小佩砍去。
朱小佩俐落地躲過,見到腳底下的沙石,她迅速蹲,抓了一把就往王天霸臉上灑去。
沙石跑到了王天霸的眼中,頓時他無力招架,就在此刻,朱小佩抬高左腳踢落他手上的大刀,然後又是連續幾個側踢,王天霸根本不是她的對手,兩三下就被踢倒在地,暈了過去。「姑娘,你沒事吧?」朱小佩帥氣地拍去身上的壓土,來到幾乎看傻眼的黎子涓面前。
從小到大,黎子涓不是沒見過俊男,單說她的哥哥黎宇風,就是一位風度翩翩、英俊非凡的男人,但是卻沒有一個男人可以令她心頭如小鹿般亂撞的。
就連那個該死的公子王時彥也不曾有過。
乖乖!她干嘛無緣無故想起那個討厭鬼?
「姑娘,你沒事吧?」朱小佩用力在黎子涓面前揮了揮。她是不是看錯了?面前這名女子的眼光竟令她有些不自在的感覺,那眼神好像是對她充滿了愛戀之意。
八成是自己的感覺出了問題。
「我……我……」黎子涓突然回想到剛才自己危險的處境,霎時淚珠滾落在她的粉頰上。
「怎麼了?」朱小佩沒想到只是一句關切的問候,竟然令她傷心的大哭起來。
朱小佩沒料到古代的女子竟然這麼會哭,她只能呆呆地看著她嚎啕大哭,一直見到她用力的吸氣,才肯定她已經哭夠了。
「你是不是受傷了?」這是朱小佩唯一想到她會如此痛哭的原因。
「我沒有受傷,我只是好怕,好害怕。」說著,黎子涓打了個哆嗦,身子不禁顫抖了起來。
「別怕,有我在,不會有問題的。」朱小佩想也沒想的用手拍拍她的肩膀。
「公子……」黎子涓又驚又喜地望著朱小佩,眼中溢滿了對朱小佩的崇拜之意。
公子?
天哪!朱小佩此時可以確定自己的感覺並沒有出問題。
低頭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的男兒裝,她終于明白為什麼面前這名女子看她的眼光會令她如此不自在,原來這女子把她誤認為是男人了。
「公子,多謝你的救命之恩。」黎子涓站起身子對她行了個禮。
「不用客氣,我只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而已。」她沒料到自己先是被救,然後又救了人。
「姑娘,如果你沒事,我先走了。」朱小佩望了一下逐漸昏暗的天色。
「公子……」怎麼又哭了?她說錯了什麼嗎?
朱小佩死瞪著這個一點也不可愛的「古早女子」。
「姑娘,我拜托你別哭了行不行?」她實在沒耐性了。
從小到大,她和朱小霞的個性都十分堅強,幾乎不會輕易掉眼淚的。所以,她不喜歡看別人掉眼淚,那只會令她覺得對方太軟弱了。
「公子,你千萬別丟下我不管,天色已暗,我不敢一個人回家,我怕萬一這三名土匪醒過來又對我不利,那就……嗚……」黎子涓說到這,豆大的淚珠再度奪眶而出。
朱小佩想了一下,覺得她害怕得滿有理由的,于是心軟了。
「好吧!不如我送你回家。」送佛就送上天吧!
「真的?你真的要陪我一起回家?」黎子涓睜大晶瑩的雙眸,心中已暗暗有了一個決定,她一定不只要「他」陪她回家而已,她還要留下「他」,而且不擇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