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知道汪德凱的公司陷入被收購的危機,安安心中的愧疚感更加深了幾分。
對汪德凱而言,事業是他的第二生命,而這個公司是他為了向他母親證明,即使他沒有她的庇護,他一樣有創立事業的能力,經過許多挫折才成立的。
她親眼看到他創業時的艱辛,和付出的心血、努力,她拚了命也不能讓他的公司被收購。
「德凱,你別淨顧著跟小俊玩,你快過來看看我替你擬的講稿。」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她這個皇後了。
明天就要開股東會議,為了得到股東的信賴和支持,他們隱瞞了汪德凱得失憶癥的事實。
但是,以他目前的行為舉止看來,明天的會議鐵定會穿幫,所以,為了以防萬一,安安決定陪他一起出席會議。
「你小聲一點,小俊睡著了。」他輕輕拍著兒子的背,這小家伙雖然經常破壞他們玩親親的游戲,氣得他想打他的小屁屁,但畢竟是自己的骨肉,越看越可愛,也就比較不會嫉妒他跟他分享妻子的愛了。
他曾听過廣告上的男人說了這麼一句話--
我是在當了爸爸後,才學會做爸爸的。
如今,他正是這句話的最佳寫照。
「你快過來坐著,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說。」安安向他招招手。
他很快地來到她身邊,冷不防地將她騰空抱起。
「喂!你在做什麼呀?」她嚇了一大跳。
「我們到床上去說。」他嬉皮笑臉的。
兒子好不容易才乖乖睡著,他怎麼能不好好把握良機?
「德凱,你別鬧了,現在不是的時候。」她實在快被他打敗了,自從他發現了的樂趣,他幾乎是如他所說的--想要就做,他旺盛的精力讓她開始懷疑母侞的功效是不是勝過威而剛。
「你好香喔!」他像貓咪般將臉埋在她胸口嗅著,不時還用舌尖恬一下。
「你這樣子我怎麼跟你說話?」她沒好氣地朝天翻了個白眼。
「不能說就不要說。」他又耍賴了。
「汪、德、凱!」她不得已的擺起晚娘臉,「你再不乖乖坐好听我說話,我就要生氣了,而且不再理你了!」
這招撒手果然有效,只見他馬上乖乖的坐正,只是臉上有著不甘心的神情。
「明天你要去公司開股東會議,你必須說些話,為了怕你說錯話,我剛才替你擬了一篇演講稿,你要試著背起來。」
「可是我很笨,我會記不住的。」他面有難色。
「你一定行的,我對你有信心。」她迅速地將演講稿遞給他,「現在我念一段,你跟我念一段。」
「哦!」
當汪德凱看清楚演講稿的內容時,差點忍俊不住地笑出來。
安安清清嗓子,「大家好,很高興見到大家出席這次的股東會議,因為本人前些日子出了場車禍,在家休養……」
如果他真的照她寫的演講稿念,那股東們大概會各個腳踩風火輪,走跟飛一樣,因為他們一定以為見鬼了!
他向來不會說這樣文謅謅的話,畢竟商場如戰場,哪怕面對的是公司的股東,他還是必須以強者的姿態出現,否則沒人會信服他。
他跟著念了一段,隨即皺起眉頭說︰「我好困喔!」
「你不好好念,待會兒就罰你不準吃女乃!」她決定擺出高姿態來壓他。
但是,汪德凱也毫不遜色地使出高超的談判技巧,「可是念這麼長很渴、很辛苦耶!我現在要吃女乃。」
「不行,念完才可以吃。」
「那我一邊念一邊吃。」他耍賴的功夫可是一流的。
「好吧!」她發現自己根本說不贏他,只好任他解開她的扣子,滿足他的要求。
就像哄一個不肯做功課的孩子,安安一邊哄,一邊念稿子。
他卻因嘴巴含著她的柔女敕侞峰,而念得「結結巴巴」的。
「不準吃了!」她將他推開。
「可是我還沒吃飽!」他抗議。
「你要先把稿子背起來!」
「我會背了!」對他而言,那如同小學生演講的稿子簡直是小兒科。
她當然不信,「那你背給我听。」
他很認真的把稿子的內容一字不漏的重述一遍。
他高超的記憶令安安驚訝不已。
雖然以前他就天資過人,但他不是得了失憶癥嗎?以前的事他全不記得了,但背稿子卻如此輕松,這應該是好現象吧?
「好了,我背完了,我要吃女乃!」他眉開眼笑。
她能說什麼呢?嘆了口氣,只好任他為所欲為。
汪德凱得寸進尺,不只動口,還動起手來。
「你又想做什麼?」她想掙扎,卻被壓倒在床上。一迎上他燙人的眼神,她知道自己根本是「多此一問」。
他露出賊賊的笑容,現在他要盡情地、徹底地探索她的美麗……
*****
「你記住我所說的每句話了嗎?」安安像只老母雞般不停的叮嚀。
跟她的焦急比較之下,汪德凱顯得輕松自在多了。
「嗯!」此刻的他顯得漫不經心。
「你千萬要保持鎮定,不該說的話別亂說喔!」
「哦!」他打了個呵欠。
「你別怕,我會在你身邊陪你的。」
「那我可不可以吃--」「他女乃」兩個字尚未出口,隨即接到兩個特大的衛生眼。
為了讓他保持斗志,她拒絕了他的要求,「等開完會後才可以吃。」
「我可不可以一邊開會一邊吃?」
三條黑線頓時出現在安安的額頭上。
她最擔心他會提出這個要求,幸虧此刻沒有其他人在場,否則她真要挖個地洞鑽進去了。
「不可以!」她擺出自他失憶後從未出現過的凶婆娘樣,「如果你不乖乖听我的話,我就不愛你了!」
「好、好,我乖乖听話,你要愛我,要很愛、很愛我喔!」
為了獎勵他,她吻了他一下。
*****
終于,會議即將開始,長桌兩邊坐滿十多個公司的股東、董事。
四周頓時升起一股緊繃的氣氛,所有人都神色凝重,只有汪德凱一臉輕松自在的看著安安。
「德凱,記住我剛才說的話了嗎?」這樣嚴肅的場面讓安安緊張得連聲音都變了調。
汪德凱微微一笑,以一種自從他失憶後從未有過的嚴肅口氣低聲說︰「別擔心,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正當安安高興于他的轉變時,卻又听到他爆出驚人之語,令她差點沒去撞牆。
「可是,我現在很想吃女乃!」
她……高興得太早了吧!
會議剛一開始,股東和董事們就紛紛表示不滿。
「我覺得汪先生應該讓出總裁的位子。」
「我提議,因為我听說汪總裁的健康情況不佳,既然沒有能力管理公司的營運,不如把經營權讓出,由有才能的人來接管。」
「最近有家公司對我們公司很有興趣,提出的價碼又很令人滿意,或許我們可以轉讓手中的持股。」
每個人的發言都是沖著汪德凱而來,他們都對他的管理能力感到極度的不信任。
安安的背脊冒出冷汗,看到自己的丈夫遭到如此殘酷的攻擊,她既心疼又難過。
如果不是她,汪德凱今天也不用面臨這樣難堪的場面。
萬一待會兒他說錯話,這些人絕對會火上加油。
汪德凱冷冷的環視在場的每一個人,深邃的雙眸射出銳利如刃的光芒。
這些短視近利的人,他才不屑讓他們繼續參與公司的營運!
他的手在桌下緊緊的握住安安,在給她一個安撫的微笑後,他終于開口說話了。
「剛才大家的提議,我完全反對,我不認為我已失去管理公司的能力,本來我以為大家對公司、對我都具有高度信心,沒想到我高估了大家對公司的忠誠度。要建立一個好公司很難,要一家公司消失卻十分容易,今年的營利我已決定提高十個百分比,在經濟如此不景氣的情況下,我們公司是少數賺錢的公司之一,既然大家如此短視近利,我想再合作也是沒有意義的,如果想賣股份,我全數收購,價錢比對方高一倍,我要說的話說完了,你們決定後,可以找安士烈先生簽約。」
這席話讓所有人啞口無言,尤其是安安,幾乎被他的氣勢嚇呆了。
這不是她要他背的稿子,他是自己說出來的,而且,說得比她寫的好上千倍、萬倍。
他該不會是因為受到過大的沖擊而恢復了記憶吧?
安安百思不得其解,連什麼時候被帶離會議室的都不知道。
直到她感覺上衣的扣子被解開時,她才猛地由震驚中回過神。
「我好餓,我要吃女乃。」
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沒發生過似的,汪德凱又變回一副天真的小孩模樣。
「等一下。」她不相信一個人的轉變可以這麼大。「你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沒有哇!」他一臉的無辜,「我好餓,你說開完會就給我女乃吃,騙人會變成大肥豬。」
變成大肥豬她也不在乎!現在她一定要弄個明白。
「你剛才的表現--」
「我知道我表現得很不好。」他像個做錯事的小孩般低下頭,「可是,我剛才真的很認真的想將你教我的背出來,可是我努力的想,腦子就是一片空白,只好隨口胡扯。」
胡扯可以扯出那麼震撼人心的言詞?她寧可相信他是鬼上身!
「你並沒有恢復記憶?」她希望得到令人鼓舞的答案,但希望還是落空了。
「我什麼也沒記起來,不過,我記得我早上還沒吃女乃!」他仍是嬉皮笑臉的。
開玩笑,這可是他假裝失憶最大的好處耶!如果可以,他真想一輩子失憶下去。
看著他埋首在她胸前那副滿足的模樣,安安無奈的搖搖頭,心想,也許是她多心了。
*****
雖然度過了公司被收購的危機,安安還是不敢掉以輕心,她決定陪著汪德凱到公司上班,看到辦公桌上堆積如山的文件、報表,她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她原本就對商場上的事不太熟悉,再看到那些密密麻麻的數字報表,她越看眼皮越沉重。
但是,真正的罪魁禍首還是汪德凱,是他讓她睡眠不足的。
偏偏這家伙卻一副「人不是我殺」的輕松狀,還一徑地低頭做他的風箏。
「哇!風箏做好了。」他興奮地把完成的作品展示給她看。「我們到公園去放風箏,順便野餐。」
哇哩咧!她差點就要開口罵人了,可是罵他又有何用?他得了失憶癥嘛!他也不是故意要變成這副德行的。
所以,真正的罪魁禍首應該是她才對。
「凱,你到旁邊去,讓我先把這些事做好,再陪你去放風箏好不好?」她哄著他。
「這些事很重要嗎?」他隨手拿了一個文件夾打開來,左看右看,然後唰地將里面的文件撕了下來。
「唉,你做什麼?」
他……他居然把文件折成紙飛機!
「這是不重要的。」剛才他已經看過文件的內容了。
「你少胡扯了,你又不知道里面寫了什麼!」她將文件搶回。「你再不安分一點,我就不愛你了。」這是目前除了吃女乃外,最有用的殺手簡。
果然,他馬上乖乖地退到一邊去了。
好不容易可以專心的審閱文件,但是不到三分鐘,文件上的文字、數字仿佛變成跳舞的小精靈,令她沮喪得趴在辦公桌上。
現在她才明白汪德凱的工作是如此辛苦,想到以前她還曾抱怨他因為工作而疏忽了她,她就覺得自己該面壁思過三天三夜。
不行了,她撐不下去了,她眼楮好疲倦,好想睡覺……
「你累了,讓我替你按摩一下。」他修長的手仿佛會施展魔力般,一觸踫到她的身體就令她感到通體舒暢。
不一會兒,她便沉沉地睡著了。
「可憐的小東西,看來我真的把你累壞了。」他親吻她甜美的睡臉,知道自己的「索求」是太過火了些,但沒辦法呀!她就像一道珍饈,令他垂涎三尺。
將她抱進旁邊的休息室,他重回辦公桌,將堆得有如小山丘的文件一一看過,對他而言,這是很輕松容易的工作,所以,半個小時後,他已做好所有的指示了。
「哇!開始工作了,這是不是代表你已經恢復記憶了?」安士烈的聲音傳了進來。
「你是大聲公嗎?」汪德凱沒好氣的瞪著一臉幸災樂禍的好友,「安安在里面睡覺,你說話小聲點,別吵醒她了。」
「是怕吵醒她,還是怕被她知道你『假仙』的事?」安士烈太了解自己的妹妹了,這小妮子一旦睡著,就算被帶去賣也不知道,所以,他才如此放心的調侃汪德凱。「人家說生產過後的女人記憶力會變差,但是應該不會影響智力才對,為什麼我家的傻女沒有因為你在會議上的『突出』表現而感到懷疑?」
「這證明我的演技高超。」他得意洋洋的說︰「到現在安安都很相信我。」
「你別高興得太早,前些時候我接到一個消息,一直忘了告訴你。」
「什麼消息?」
「你的干妹妹要從日本到台灣來度假。」安士烈有些擔心的說︰「你看這是不是你老媽的陰謀?她該不會是又想叫你跟你的干妹妹結婚吧?」
「友惠只是我的干妹妹,我不會跟她結婚的!」他還以為一切即將圓滿結束,沒想到現在他老媽竟又派出中山友惠來攪和。
中山友惠是他老媽的舊情人的女兒,為了彌補當年兩人不能在一起的遺憾,現在竟然想借由兒女再續前緣。
他不能接受母親這樣的安排,而他母親也不願接受安安成為汪家的媳婦。
「你幫我想個辦法擋一擋,要不告訴友惠說我到北極去度假也行。」
「你別再把麻煩丟給我了。」安士烈敬謝不敏的搖著頭。「為了讓你們享受兩人世界,已經把我害慘了,昨晚小俊不乖乖睡覺,害我差點成了熊貓,我今天來就是要請你幫幫忙,快點恢復記憶,然後一家團圓。」
「我正在找適當的機會,你總不能要我睡一覺醒來就恢復記憶了吧?」他也相當苦惱,因為他知道自己再裝下去,一定會露出馬腳。
「你可以在嘿咻、嘿咻時由昏迷中醒過來,不如再故技重施。」
「這樣安安不起疑心才怪!」
「反正我家那個傻女到現在都沒懷疑過你,從假自殺、假植物人,到現在假失憶,她都絲毫沒起疑心,而且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們不說,她不會知道事情的真相的!」
但是,安士烈卻忘了一件事--隔牆有耳。
他所說的每句話都清楚的傳人在休息室里的安安耳中,渾然不覺自己已禍從口出。
*****
汪德凱一走進休息室就有種不祥的預感,因為安安已經醒來了,而且正直勾勾的盯著他,眼神令他感到忐忑不安。
「你醒了?」他發現自己竟有點心虛,再也無法像前些日子一樣嬉皮笑臉的。
「我不只睡醒了,我還完完全全、徹徹底底地清醒了!」她恨恨的瞪著他,然後出其不意的打了他一巴掌。
撫著發痛的臉頰,汪德凱的心中充滿懊惱。
她听到他與安士烈之間的談話了,她知道真相了。
「安安,請你听我解釋--」
「你還有臉解釋?」她這輩子從來沒有如此憤怒過,她真的要發狂了!
「安安,我不是有意要欺騙你的,這是善意的謊言,我是為了挽回我們的婚姻。」
「善意的謊言?」她的臉因極度憤怒而扭曲,聲音也忍不住顫抖。「你可了解我這些日子以來的擔心、焦急和害怕嗎?」
「我當然知道,你會擔心、焦急、害怕,全是因為你還愛著我。」他充滿愧疚的向她道歉,「安安,對不起,請你不要生我的氣,我很怕你會再度離開我,所以,我只好佯裝失去記憶。」
「然後聯合我哥一起來戲弄我?」
「我們沒有戲弄你!」
「有,你們狼狽為奸,你們把我當傻瓜一樣看待,我這輩子永遠也不會原諒你們!」她的口氣堅決。
「安安,你冷靜一點,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這樣,我愛你,我真的很愛!」
「可是我已經不愛你了!」她心口不一的反駁。「你明知道我最痛恨別人騙我,你還故意騙我,我不會再愛你了!」
「你怎麼可以這麼說?」汪德凱痛苦的說。「你說謊,我會讓你明白你還是愛我的!」
安安還沒意會過來,汪德凱已一把將她摟緊,極盡蠻橫地強吻她。
她狠狠的張口咬破他的唇,鮮血流了出來。
汪德凱嘗到嘴里的血腥味。
「我們到此為止吧!」
撂下這句話,安安頭也不回的走了,留下憤恨不已的汪德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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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說惹熊惹虎,千萬別惹恰查某,尤其是不能惹火安安這個火爆女郎。
「安安,我跟德凱--」
「我決定要跟你斷絕兄妹關系!」如果眼光可以殺死人,安士烈恐怕巳粉身碎骨了。「你是我的哥哥,竟然跟別人聯手戲弄我,太過分了!」
此刻,安士烈真的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為了讓他們夫妻倆可以破鏡重圓,他這個當哥哥的可說是兩肋插刀,在所不辭,結果,不但沒有得到應有的感謝,反而被狠狠的臭罵一頓,他真是倒楣到美國去了。
看到丈夫一臉的委屈,葉水兒不得不為他說幾句話。
她早告訴過他,這個計劃不恰當,他卻偏不听,所謂「不听老婆言,吃虧在眼前」,真是一點也沒錯!
「安安,你先別生氣,其實你哥心疼你都來不及了,怎麼會戲弄你呢?再說,德凱是你的老公,也不是別人。」葉水兒試著安撫她激動的情緒,「他這麼用心良苦的瞞天過海,也是希望能與你破鏡重圓,你就別再怪他了。」
「對!水兒說得對。」安士烈悄悄地比出大拇指贊賞妻子的金玉良言。「安安,你就原諒德凱和我吧!」
這世上還有比他更遜的大哥嗎?先是被斷絕兄妹關系,不只不能生氣,還得賠笑臉求諒解,這年頭真是大哥難為!
「不原諒!我誰也不原諒!」
什麼嘛!先是騙她自殺,害她傷心得肝腸寸斷,流了一大缸淚水,又騙她得失憶癥,害她全心全力的照顧他不打緊,還事事依他、順他,這口氣她怎麼咽得下去?
「安安,夫妻床頭吵、床尾和--」
「誰跟他是夫妻來著!」已經離婚了,哪能算是夫妻!
「那你打算怎麼做?」葉水兒也替她擔憂起來。
「他走他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從此成陌路人!」她氣得口不擇言。
「你這丫頭!」安士烈決定說她幾句,「別仗著德凱愛你、疼你、寵你,你就了不得,哪天要是真的一言成讖,你就『要哭沒淚屎』了!」
「士烈,你在說什麼啊?」葉水兒扯扯丈夫的手,示意他別再說了。
「友惠明天就會到台灣了,你的臭脾氣再不好好地改一改,只怕有人會趁虛而人。」
「關我什麼事!」她死鴨子嘴硬的說。
「你別恃寵而驕,日本女人溫柔又多情,你怎麼比得上?」
所謂長兄如父,都怪他太寵她了,才寵出她這副驕氣來,他怎能再任由她繼續使性子?
「是,我驕縱,我無理取鬧,我沒人要、沒人愛,但我不在乎,他要喜歡日本女人、美國女人、英國女人,我也不在乎!」
「你……你一定會後悔的!」安士烈氣得吹胡子瞪眼楮,卻也拿她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