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嬌 第九章 作者 ︰ 淡霞

燕貴妃流產了!小玉成了殺死龍種的凶手,罪可至死!

無論小玉如何辯駁,太後完全不听,加上丁嬤嬤在一旁煽風點火,她被關進大牢听審。

「嗚……我是無辜的,放我出去!」小玉這才明白什麼叫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陰森潮濕的大牢,恐怖到了極點,但小玉一點也不在意,她擔心的是命在旦歹的沈縴縴。

「放我出去,我要見皇上!」

可無論她怎麼叫喊,都沒有人理她。

只是令她覺得奇怪的是,她被關進大牢的消息應該傳遍整個皇宮,小姐不會見死不救啊!可為何遲遲沒見她來牢里看她?

不知為何,她心底竄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嗚……放我出去!」她哭不是怕死,而是怕來不及救沈縴縴。

「你闖了大禍,還敢哭?」逍遙王瑾宣的聲音打斷了她的哭泣聲。

「王爺,你來得正好,你快告訴皇上,我家小姐她——」

「她去了哪里?皇上找她找得快急死了!」瑾宣重嘆了一口氣,「你們兩個已經把整個皇宮搞得雞犬不寧了,一個是害燕貴妃流產的凶手,一個又莫名其妙的失蹤,真被你們打敗了!」

「王爺,你說我家小姐失蹤了?」小玉焦急的問道。

「你知不知道她會去哪里?」

小玉知道沈縴縴一定是不想讓尹格爾知道她被迫服下蠱毒,怕他擔心難過,于是找地方躲起來等死。

沒想到她還是遲了一步,但更教她難過的是,她連沈縴縴最後一面也見不到了。

想到這里,她便痛哭失聲。

「,你別哭了,拜托你別哭了!」瑾宣一向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女人的眼淚。

「哇……嗚……」小玉哭得淚如雨下。

「求求你別哭了,你哭得我的心都亂了!」

真是莫名其妙到了極點,她哭干他何事,為什麼他會覺得心亂如麻,還擰痛了起來?

「我管你心亂,還是心爛,我很傷心、我很難過。」她哀嚎道。

「如果你是怕太後會定你死罪,那你大可放心,皇上會幫你的,要不然我也會幫你的。」

「我才不是擔心我自己……我是怕我家小姐會死掉。」她怞怞噎噎的說。

「你在說什麼,我怎麼听不懂?」瑾宣听得一頭霧水。

小玉一邊哭,一邊將燕貴妃和藍月下毒之事全說出來。

「真有此事?」瑾宣大為震驚。

「是真的!我家小姐好可憐,現在一個人孤零零的等死,最可憐的是——

「是什麼?!」

「她……還懷有身孕。」

「什——麼?!」

原以為自己已步上黃泉路,沒想到卻被帶回寒月宮。

沈縴縴撐起虛弱的身子,就見到藍月站在床前,緊繃著臉注視著她,手上還拿著小玉送給她的玉佩。

「這塊玉是你的?」藍月出聲問。

「是……」

她本想說是小玉的,沒想到她尚未說完,藍月便捉起她的手。

「天啊!這真是孽緣,老天爺為什麼要做如此殘酷的安排?」藍月一直陰冷的眼中竟浮現了淚光。

「師父……」沈縴縴沒料到小玉的玉佩竟帶給藍月如此大的改變。

「現在你肚子里懷的真是孽種了!」藍月感嘆道。

「師父,徒兒知錯,但孩子是無辜的,請師父別這麼說他。」

「你知不知道我是誰?我是你的姨娘,你又知不知道尹格爾他是誰?」藍月道出驚人的內幕,「他就是你同父異母的哥哥!」

她跟尹格爾是同父異母的兄妹?!不!沈縴縴絕不會相信,因為她相信自己母親和父親堅貞不移的感情。

「你不相信?」藍月將玉佩放到她眼前,「這塊玉佩就是你真實身份的最佳證明,這玉佩是我藍家的傳家寶,當初尹格爾的父皇堅持要帶我姐姐入宮,我爹娘便把這塊玉佩給了她,沒想到她卻在宮中遭到小人算計,在她生產時,下毒毒死她,甚至還想把剛出世的你殺死。」

「幸虧李嬤嬤偷偷將你抱出宮,可惜的是,我太晚接到消息,當我趕去要救你時,李嬤嬤已被人殺死了,而你也不知流落何方?這些年來我一直在找你,總算皇天不負苦心人,終于讓我找到你,沒想到你還成了我的徒兒,只是你跟尹格爾——」

「師父,玉佩並不是我的。」她終于明白藍月將她誤認為小玉了。「玉佩是小玉的。」

她把當初母親告訴她收養小玉的經過向藍月從頭敘述了一遍。

「因為當時我娘發現襁褓中的小玉身上戴了這塊玉佩,所以,才為她取名為小玉。」

「真是如此?」

「是的。」沈縴縴點點頭。

「好,那我現在就進宮去把她帶出來,我不能把她留在那里,我怕她會跟我姐姐一樣遭到不測。」

藍月轉身欲離去,沈縴縴忍不住喚住她。

「師父,你知道是誰殺了玉貴妃的嗎?」

「是尹格爾的娘,當今的皇太後!」藍月咬牙切齒的道出真相。

天哪!怎麼會這樣?沈縴縴的心頓時沉到了谷底。

為了怕小玉泄漏下毒之事,燕貴妃買通了獄卒,欲將她致于死地。

「賤婢,你害我失去龍種,當不了皇後,今晚就是你的死期!」

燕貴妃亮出手中的利刃,一步步朝她逼近,那目中的凶光,令小玉脊背冒出了冷汗。

「多行不義必自斃,這是你咎尤自取的,活該!」即使害怕,但小玉仍悻悻然的道。

「死!我要你死!」

燕貴妃受到刺激,像發了瘋似的拿起銳刀不斷的刺向小玉。

小玉拼命閃躲,但是終究還是被逼到角落。

「今晚你死定了!」

燕貴妃高舉銳刀欲往她的頸上刺去,倏地一陣掌風擊來,逼退她手上的刀。

藍月很慶幸自己沒來遲,否則小玉一定慘遭燕貴妃這毒婦的殺害。

想到自己姐姐的慘死,藍月心中就充滿了怨恨,毫不猶豫的出手打昏了燕貴妃。

不過,燕貴妃即使不死,也傷得很重。

小玉很意外救了她的人竟是一向最討厭她的藍月。

「你來做什麼?」小玉忐忑不安的瞪著她,雖說兩人互不對盤,但不知為何,她就是對藍月懷有著莫名的恐懼。

「如果你想見到沈縴縴就別再多問,馬上跟我走!」

藍月拉著她跑出大牢,雙腳一蹬,輕易的就以高超的輕功帶著小玉離開皇宮。

「小玉!」

「小姐!」

主僕兩人一見面就相互擁抱在一起哭泣。

「好了!別哭哭啼啼的,我不喜歡。」

多年來的喪姐之痛讓藍月已養成了冷酷的習性,但是一見到小玉和沈縴縴兩人相擁而泣的模樣,一向自認為無心的她,竟也有些微的感動。

「你這個巫婆,你讓我家小姐服蠱毒還不夠嗎?你還抓她回寒月宮做什麼?」小玉忿忿不平的質問她。

「小玉,不可對你的姨娘如此無禮。」沈縴縴輕聲斥責。

「姨娘?誰?」小玉怔了怔。

「這塊玉佩可是你的?」

當藍月取出玉佩時,小玉第一次充滿勇氣的由她手中搶下玉佩!並恰北北的瞪著她。

「這玉佩是我送給我家小姐的,為什麼會在你手中?」

「小玉,師父她是你的姨娘,這塊玉佩是藍家的傳家寶。」沈縴縴拉著她說。

「小姐,你說她……她是我的姨娘?!」

沈縴縴點點頭,並替藍月將當年的事說給她听。

「原來玉貴妃是我的親娘……」小玉又悲又喜,「難怪在晶玉閣我會有那麼奇怪的感覺,這一定是我跟娘母女連心。」

「不,應該說是我姐姐未洗刷冤屈,所以她才會有所不甘!」藍月咬牙切齒地道︰「我一定會為我姐姐報仇的!」

「姨娘,你要……怎麼報仇?」小玉一驚。

「殺了尹格爾,我要讓那個女人體會一下喪親之痛!」藍月發了狠。

小玉當然也想要為親娘報仇,可是,如果讓藍月殺了尹格爾,一定會讓沈縴縴傷心欲絕,沈氏夫婦對她有養育之恩,她與沈縴縴又情同姐妹,她不能讓藍月殺死尹格爾。

「姨娘,冤有頭、債有主,你要殺就殺當今的太後好了。」話一出口,小玉也覺得不妥,但讓太後死也好過尹格爾死吧?

「不,師父!」沈縴縴連忙跪地為太後求情道︰「請你別殺死太後,我願意替她死。」

「死、死、死,小姐,你以為你是九命怪貓,為尹格爾死還不夠,現在還要為太後死嗎?」小玉替她叫屈。

沈縴縴知道尹格爾十分孝順,如果藍月殺死了太後,他一定會很傷心,屆時藍月也會犯下重罪,一輩子被追緝的。

「師父,縴縴願為皇上、太後償還這過去的罪過,請你成全。」她意志堅定。

「小姐!」

「小玉,我愛皇上,我不要他為任何人死去而傷心。」沈縴縴向小玉解釋。

「那你就不怕他會為你死去而傷心嗎?」小玉反問她一句。

「我……我別無選擇。」她十分無奈。

小玉了然于心,曲膝跪地轉向藍月求情。

「姨娘,過去的恩怨就讓它過去好嗎?」

「你難道不想替你死去的娘報仇嗎?你這不肖女!」藍月大動肝火。

「姨娘,老爺夫人對我有養育之恩,我不能讓小姐傷心,更不能讓她死,姨娘,求求你,放過皇上和太後,也放過小姐吧!你不會希望我成為一個忘恩負義的人對不對?」

「她死不了的!」藍月沒好氣的說了一句。

「姨娘,你給小姐服解藥了?」小玉驚喜的問。

「沒有。」藍月自己也感到有點疑惑道︰「或許是天意吧!她雖服了蠱毒,可是卻完全沒有中毒的跡象。」

「所以,小姐不會死了?」小玉欣喜的問道。

沈縴縴也為藍月這席話感到不可思議,莫非真是自己命不該絕?還是有貴人相助?

「縴縴,你真的這麼愛尹格爾?」藍月不答反問。

「是的。」沈縴縴坦承不諱。

「那他可愛你如你愛他一樣深嗎?」

「我相信他更愛我。」這一點她不曾懷疑過。

「好,我就看看他是不是真如你說的這麼重情義,如果他是個負心漢,我一定不會放過他!」

藍月決定試他一試!

藍月的話並沒有讓沈縴縴心頭上的大石塊放下來,她不知道藍月會用什麼方法試探尹格爾,只祈求他可以通過考驗。

不過,藍月願意改變心意,她最該感謝的是小玉。

「小玉,謝謝你替我向師父求情。」她的感謝溢于言表。

「你不必謝我,」小玉語重心長的道︰「冤冤相報何時了?況且,我跟你一樣,你愛皇上不忍看他傷心,我也不想讓你傷心。從小老爺夫人疼我如己出,雖然我是一個女婢,但是小姐有的我從沒少過,你也把我當成姐妹般對待,如果我不懂得報恩,我相信我死去的娘一定不認我這個女兒。」

「小玉,謝謝你。」沈縴縴感激涕零。

「小姐,你再說這些肉麻的話,我真的會受不了。」小玉為了讓氣氛輕松一點,忍不住自嘲說︰「說真的,我做夢也沒料到皇上竟是我同父異母的哥哥,這麼說來,我還是一個格格呢!」

「皇上他……他好嗎?」這是沈縴縴最關心的問題。

「你說他會好嗎?」小玉沒好氣的說︰「你無緣無故失蹤,可把皇上給急瘋了,他不眠不休的找你,只差沒把皇宮給拆開來。」

「所以,他牽怒于你,把你關進大牢?」

「才不是呢!皇上才不是這麼不明理的人。」說實在的,即使太後是害死自己親娘的凶手,可是,尹格爾這個哥哥她可是十分欣賞的。

「那你是為了什麼被關進大牢?」她很慶幸藍月及時將小玉救了出來,要是遲了一步,她真的會自責一輩子。

「我出手打了丁嬤嬤和燕貴妃,最厲害的是,我居然替小姐報了仇,燕貴妃跌了一跤,她肚子里的龍胎就這麼流掉了!」小玉興高采烈的說著自己的豐功偉業。

但沈縴縴卻听得膽戰心驚。

燕貴妃肚子里的龍胎流掉了?!這可是要被殺頭的,而小玉竟然還笑得出來?她真是服了她了!

轉念一想!她開口問︰「小玉,你為什麼要害燕貴妃流產?現在她一定很傷心。」由于自己懷了身孕,她更能體會失去孩子的傷痛。

「哎喲!她都不怕你死了,你干嘛還怕她傷心啊?小姐,你知不知道,燕貴妃在雞湯里下毒,她想毒死你呀!」小玉將她在御花園內听到的,一字不漏的說給她听。

沈縴縴的心頓時沉到了谷底。

她早听過後宮嬪妃勾心斗角的傳聞,她以為燕貴妃會跟她成為好姐妹,沒想到她竟想置她于死地?!

「還好老天有眼,小姐你是傻人有傻福、善有善報,你知不知道,你體內的蠱毒沒發作,可能還要感謝燕貴妃呢!」小玉一臉笑意。

「什麼意思?」她中毒沒事怎麼會跟燕貴妃有關呢?

「以毒攻毒啊!你體內的毒就這麼自己化解了,人家都嘛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小姐你跟皇上一定可以白頭到老的。」小玉衷心的祝福她。

真的如此嗎?沈縴縴現在只希望自己可以把孩子順利生下,至于她和尹格爾的未來——她一點也不敢奢望。

瑾宣想了許多要安慰尹格爾的話,卻都說不出口,因為他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是多余的,因為尹格爾根本听不進去。

活著要見人,死了要見尸!

這是尹格爾所堅持的。

所以,現在不只是皇宮,就連宮外也都有大批兵馬在找尋沈縴縴的蹤影。

瑾宣此刻的心情也比尹格爾好不了多少,因為小玉也失蹤了!

當他在大牢內見到受重傷的燕貴妃時,他是憂喜參半,喜的是小玉沒遭到燕貴妃的毒手,但憂的是帶走小玉的人究竟是何方神聖?居然可以在皇宮內自由進出,甚至還神出鬼沒的帶走小玉,未震驚動到任何人。

「皇上,夜深了,你該休息了。」如果他沒記錯,尹格爾已經好些日子沒真正闔過眼。

「你永遠都不會明白,縴縴對我有多麼重要。」尹格爾心痛難耐的訴說心里的感受。

想起她似星子般的水眸、嬌俏惹人愛憐的容顏……她已融入他的骨血,成為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瑾宣,如果朕失去她,我將一無所有啊!」

瑾宣听了渾身一震,身為萬人之上、天之驕子,尹格爾擁有多少人幾輩子都求不到的權勢和財富,他竟說失去沈縴縴他將一無所有……

愛情真會教一個男人變得軟弱,即使像尹格爾這樣剛毅的男子也逃不出它的魔力,變得不堪一擊。

「皇上,請你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體,我想縴縴她不管身在何處,她的心都是跟你在一起的。」瑾宣勸道。

「你跪安吧!」尹格爾凝視著天上的一輪明月,那專注的眼神,仿佛沈縴縴就在月亮上。

他記得有一次他問過她,她最想要當什麼,她回答她想當月娘,因為她喜歡月光那溫暖、和煦的感覺。

難道她真的當了月娘嗎?否則為什麼派了這麼多人馬都找不到她?

「縴縴,你真的忍心離開朕嗎?」他心如刀割的喃喃自語。

「你忘了你對朕的承諾嗎?如果你還活著為什麼不來見朕?朕知道你受了很多委屈,是朕不好,但你應該給朕一個補償你的機會,難道你在怨朕沒能好好保護你嗎?

「如果你是死了,你也該到朕的夢中與我相見,你難道不想念朕嗎?你真是如此狠心嗎?縴縴!回來吧!不管你是生是死,都回到我身邊,別讓我如此孤獨。」

一向灑月兌、不受羈絆的瑾宣也因尹格爾這席深情話語感到心酸。

他默默的走了出去,他告訴自己,一定要替尹格爾找到沈縴縴,也要為自己找到小玉!

自從小玉被人從大牢內帶走後,他才明白什麼叫做思念,小玉的影像更不時的浮現在他腦海中。

不知怎地,他有個預感,小玉的失蹤跟沈縴縴有關。

入夜,秋風徐徐吹來,更讓人心頭添上了寒意。

想到沈縴縴懷了身孕,自己卻無法陪伴在她身邊,溫熱的淚水浮上了尹格爾的眼眶。

就在他淚眼時,一個輕巧的身影縱身躍進他的寢宮。

尹格爾馬上逼回自己的眼淚,看清來人是個一身夜行衣的女子時,他大聲的斥喝道︰「大膽女賊!擅闖皇宮,該當何罪?」

「尹格爾,少用皇上的威嚴嚇唬我,我不吃你那一套!」藍月一副來者不懼的模樣。

尹格爾頗為欣賞她的氣勢,竟敢獨闖皇宮,但他可不會因此而被她的氣勢壓倒,他面不改色的瞅著她。

「你究竟是誰?」

「我是寒月宮宮主藍月。」藍月毫不避諱的道出自己的身份。

「你為何而來?」

「為了沈縴縴!」藍月吐出五個字。

「縴縴在哪里?」尹格爾的心跳急促起來。

「她在我的手上!」

「現在我命令你放了縴縴,朕就不會追究你所犯下的罪行。」

明知道自己這麼說可能起不了威嚇作用,但他仍想試試看。

「尹格爾,今晚我來,是想跟你談條件,不過,主導權在于我而不是你!」藍月表現出一貫強悍的態度。

敢用這樣的語氣對萬人之上的他說話,她已犯了不敬之罪,他甚至可以砍了她的頭。

「你想談什麼條件?」但礙于佳人的安危,尹格爾也只有按捺下怒氣,听看看她的條件。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藍月板著一張臉說。

「什麼問題?縴縴可好?」他比較在意沈縴縴的安危。

「她很好,」藍月有些動容,但馬上以一貫的冷漠掩飾。「你告訴我,你究竟有多愛縴縴?」

「很愛,非常愛!」他不避諱,直接坦承。

「愛到連自己的性命也可以不顧嗎?」

「是的。」他幾乎不假思索的就回答,因為他從瑾宣口中得知沈縴縴為了救他,甘願服毒,他又怎可以貪生怕死呢?

「好。」藍月取出一顆紅色藥丸,「這顆是化骨溶血丸,吃下後,必定七孔流血當亡,為了證明你對沈縴縴的愛,你就服下它。」

「我若服下它,你答應不刁難縴縴?」听到這麼不公平的條件,尹格爾仍然面不改色。

「放心,我藍月一向重承諾,所以,只要你死了,我就會放了縴縴。」

「你為什麼一直想看我于死地?」就算得提早見閻王,他可不想死得不明不白。

「因為我就是玉貴妃的妹妹,我想殺的不只是你一人,還有你的母後。但是我現在決定只取你一人的性命。」

其實,對當年自己母後毒害玉貴妃一事,尹格爾早有所聞。

既然今天自己一死,可以替母親贖罪,又可以救自己深愛的女子,他又有什麼好猶豫的?

「好,我吃,但是希望你信守承諾!」他取過藍月手中的藥丸,「你是否可以替我傳句話給縴縴?告訴她我愛她,即使死亡,也不會阻隔我對她的愛。」

他毫不考慮,仰頭便吞下藥丸,他知道自己會將一切的愛恨恩怨帶入墳墓,深深的葬在地底深處。

藍月唇角勾起一抹詭譎的笑,「這樣肉麻的話,你還是自己說吧!」

「你……反悔了……」

突然,尹格爾全身的血液加快流竄,瞬間像有股爆發力讓血液往上沖,他的嘴吐出了鮮血,鼻孔、眼楮、耳朵也開始流出鮮血,很紅,很令人膽戰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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