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踫我!」她第一個直覺反應是順手舉起鍋鏟,令一團肉醬飛濺到艾斯胸前的襯衫上。
艾斯猛地退後一大步,眼楮睜得大大的,嘴角自我嘲弄的揚起,然後低頭看著襯衫上的肉醬。
忽然,他用手指挑下肉醬,放入自己的口中。
「嗯!很好吃,是艾家的傳統口味。是我媽教你煮的嗎?」
看來,他真的什麼都忘了,要是她告訴他,他就是用意大利面向她求婚的,他不知會有什麼反應?
「如果你肚子餓了,請別再來打擾我。可以請你離開一下嗎?我想專心做菜。」
「我在這里你就不能專心了嗎?」艾斯揚起一邊的眉毛,促狹地問。
「我希望能一個人獨處,可以嗎?」她沒好氣的說,「我建議你去換件襯衫吧!」
艾斯聳聳肩,沒有反對。
他一走開,她馬上如釋重負的吁了口氣。
當她把面煮好時,艾斯也換了一件干淨的襯衫,坐在餐廳的椅子上,而桌上已放了兩只酒杯,還有一瓶紅酒。
安梅莎將一盤面遞到他桌前,然後漠然不語地坐在他對面的位子上,低頭開始進食。
顯然他是真的餓了,三兩下艾斯就吃了個盤底朝天,然後靜靜的啜著紅酒,一瞬也不瞬地盯著安梅莎瞧。
「別這樣看我!」她終于受不了的開口。
「不能踫,連看也不行?」艾斯以譏諷的聲調說︰「我真懷疑你說我們曾經恩愛過究竟是不是真的。」
「你若認為我說謊,我不會辯駁的。」
艾斯狠狠地將杯中物一飲而盡,「其實,剛才有一種似曾相識的影像浮現在我腦中,我仿佛見到以前我和你在燭光下共進晚餐,但是卻記不得是什麼改變了你我。」
「你剛才說你好餓,我再替你盛些面吧!」她顧左右而言他的轉移話題。
「你好像也很怕提起我們以前所發生的事,是不是?」他咄咄逼人,動也不動地眯起眼看著她。
「我有何好怕的?你究竟想知道什麼?」她失去食欲,決定來個見招拆招!
「為什麼你會離我而去?」
「因為我不想再跟你生活下去了。」她淡漠的回答。
「為什麼?」
「難道連岑霓你也忘了嗎?你出了車禍,她沒來看過你嗎?」她大吼出聲。
「岑一霓?」他努力的思考,「她已經跟我分手了。」
「她為什麼會跟你分手?」她懷疑的問。
「我記得我跟你結婚後,就沒有跟她在一起——」
「你說謊!」她氣呼呼的打斷他,「你根本沒有跟她分手,你們背著我藕斷絲連,你們……你們……」
「你憑什麼這麼指責我?」他忽然停頓了一下,眼神變得銳利起來。「那個男人是誰?」
她怔了怔,「你在說什麼?」
「那個男人,那個你一直喜歡……應該說是你愛他的男人,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是因為報復他娶了別人,才答應和我結婚的。」
听到他的話,安梅莎大吃一驚,這是她心中的小秘密,她從來沒告訴過別人,除了……不!她相信他不會出賣她的。
「他到底是誰?你是為了他跟我分開的是嗎?你現在跟他在一起是嗎?」他用力的捉住她的手,力道之大,幾乎要讓她的手骨捏碎。
「你根本是在含血噴人!」她氣煞了。
「好,那你告訴我,你離開我後去了哪里?」他盤問的語氣帶著威脅。
「我能去哪里?」她用力地怞回手,想到她離開他時,竟笨得沒帶太多錢,以致落得身無分文的窘境,她的傲氣讓她足足在機場過了兩天,一直到她遇見以前的同學小曼,在小曼得知她的情況後,很慷慨地對她伸出援手,也介紹了工作給她,也就是為畢雪珍代筆。「我在工作賺錢,我要生活。」
「工作?是什麼樣的工作?」他的眼神充滿懷疑,幸虧他沒說出任何侮辱她的話,否則她一定會把盤于里的面全朝他的臉上砸過去。
「我為一個作家代筆。她因為出了意外,右手受傷不能寫字。」她停住口,怪了,她干嘛對他解釋這麼多呢?
「你離開我多久了?」
「一年多了。」
艾斯閉上雙眼,蹙眉努力的思索著,兩只手輕按額角。
「一年多……我該相信你的話嗎?」他低聲呢哺,臉部突然痛苦地扭曲起來,然後吐出一連串憎惡的怒罵,而後啪地一聲站起來。
艾斯在離開餐桌的同時,右腳絆到桌子,杯子、酒瓶和盤子、刀叉嘩啦地散落一地,響起一陣乒乓的破裂聲。
但是,艾斯並沒有停下來,仍朝著大門走出去。
「艾斯,怎麼了?你想起什麼事了嗎?」安梅莎慌亂地迫上前去。
「是的,我想起來了——」艾斯的聲音仿佛從喉嚨里擠出來似的。他一邊打開大門,一邊回頭瞪著她咆哮道︰「你!就是你!」
話聲未落,人已走了出去,安梅莎趕忙追出去。
「你要去哪里?」她在黑暗中叫喊著,卻得不到任何回答。
安梅莎在黑暗中的花園內模索,「艾斯,你冷靜一點,我們好好談談!」她一邊叫著,一邊伸手想抓住東西。突然,皮膚一陣刺痛,她踫到已枯萎的玫瑰花叢,正當她掙扎著要扯開被勾住的衣服時,停車庫里響起了引擎發動的聲音。
一股恐懼感涌上安梅莎的心頭,她迅速沖向停車庫,但車子已從她眼前飛也似的沖出去。
紅色的尾燈,就好像充滿憤怒的艾斯一般,隱約露出邪惡的光芒。
安梅莎听著那疾駛的車聲,呆愣在原地。
遙遠的夜空里的星星,向下俯視著大地,仿佛惡作劇地朝她眨眼楮。
空氣中透著一分薄涼,令安梅莎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遠處不斷傳來車子因疾速奔馳,輪胎摩擦到地面所發出的刺耳聲音。
他到底想起了什麼?竟使他變得如此瘋狂?
他出過車禍……老天!也許他還會出第二次……萬一和對面來車相撞,說不定他會死掉……這樣的念頭在安梅莎腦中閃過,令她全身竄起一陣顫抖。
如果他真有什麼三長兩短,她一輩子也不會原諒自己的,是她勾起了往事……可她不明白,到底是什麼樣的往事讓他如此痛苦……他的痛苦是因她而起的嗎?為什麼?
一連串的問號不斷地在安梅莎心中響起,但卻得不到任何解答,令她不禁開始後悔起來。
如果當初能堅持己見不回來,那麼什麼事也不會發生,現在艾斯不見了,她該怎麼辦?
她腳步蹣踞地走進屋內,回到餐廳,見到散落二地的碎片,她機械式地由儲藏室里拿出掃把,將碎片掃干淨,然後提了桶清水,用力地抹擦油污,仿佛只有這麼做才能將心中的恐懼感又重回安梅莎的心頭。
如果再過一個小時還不見艾斯回來,她就準備打電話向艾特利夫婦求援了。
她想盡各種方法使自己不被恐懼淹沒,她來到以前她和艾斯的房間,艾斯穿過的衣服散落一地,她一件件地拾起。
安梅莎感覺到淚水在眼眶里沸騰,胃里一陣翻涌,她連忙咽下喉中的酸楚。
任何的等待都是很長的折磨,這種經驗在過去的生活中,她不知嘗過多少次了。
在他們爭吵的日子里,她時常守著偌大的屋子,孤獨流淚地等著艾斯回來。
她知道他一定在是岑霓身邊,只要想到他們背著她做出那些下流的事,她就心如刀割。
只是她不明白,為什麼艾斯會突然提起她以前對杜塞雷的愛戀?那已經是過往雲煙了,而且在她心中,她早一心一意愛著艾斯,他為什麼會……
仿佛听到汽車的引擎聲,可是當她跑到窗口向外看時,卻什麼也沒見到。
她必須采取下一個步驟了,不能再這麼干等下去。
「爹地,很抱歉這麼晚了還電話打擾你和媽咪,但是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慢慢說,莎莎,沒事的。」當艾特利的聲音從電話那端傳來時,令心慌意亂的安梅莎仿佛得到片刻的安定。
「艾斯他好像想到什麼,氣沖沖的開著車出去,我怕他會出意外,而且他的腳……爹地,我們要不要報警?」
「這件事交給我來處理,」艾特利話聲一頓,又問︰「你知道艾斯想起什麼了嗎?」
「我不知道,可是他很憤怒。」她有些哽咽的說。
「0K,听我說,」艾特利安撫她道︰「你不要擔心,也許艾斯是為了證實回憶起的事情是否正確,而跑到什麼地方找答案去了,也說不定他會回到我們這兒,你先上床去休息吧!我相信艾斯不會有事的。」
雖然艾特利如此安撫她,但是她仍是如坐針氈。又過了一個小時,仍不見艾斯返回,她覺得好傍徨、好無助。
艾斯,你究竟在哪里?求求你快回來吧!壓抑已久的淚水,終于奪眶而出。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哭了多久,最後終于陷入迷迷糊糊的意識中。
沒多久,艾斯悄聲走進門,靜靜地注視著臉頰尚有未干的淚痕,和衣蜷縮在沙發中睡覺的安梅沙。
她為什麼流淚?是因為心虛,還是愧疚?
只要想到她曾背叛過他,他心中就有著濃烈的怒火熊熊燃燒著。
他想狠狠的把她搖醒,要她給他一個解釋,然而,當他的手觸踫到她時,他體內的怒火卻被一股突如其來的欲火給取代了。
在昏黃的燈光中,她帶淚的臉龐是如此楚楚動人。
艾斯的手指輕撫過殘留在她臉頰上的淚水,這淚水是為誰而流呢?
她因他的觸踫而微微掀動了睫毛,但並未完全清醒,只是發出一聲嚶嚀。
「莎莎!」他輕喚著她,但她似乎睡得很沉。
如果由她繼續在這兒睡,一定會著涼的,他想。
于是,顧不了自己受傷的腳,他將她抱了起來,才發現她比他想像中還要輕,顯然比以前更為削瘦,這讓他感到一陣心疼。
雖然她身輕如燕,但是抱著她爬樓梯仍是一件頗為吃力的事,尤其他的腳又開始劇烈的疼痛了起來,讓他更覺得懊惱。
他現在跟殘廢有何兩樣?會造成他今天這個樣子,全是因為她!如果她沒有背叛他,他也不會發生那場車禍,他們的婚姻更不會決裂,他的腳也不會跛了!
她為什麼還要回來看他?為什麼還要勾起那些令他痛心的往事?
他什麼都想起來了,他記得那個下午,他接到岑霓的電話……
「艾斯,你能來真是太好了。」岑霓一見到他,也不顧是在眾目睽睽之下,馬上投入他的懷抱中。
他們相遇在一場服裝義演秀上,他是代表贊助廠商出席這場秀,而岑霓則是正嶄露頭角的模特兒。
雖然她在表演界仍是十分青澀,然而,從十二歲起,就一個人在社會上打滾的她,無論是待人處事或交際手腕,都遠超過她的年齡。
當她一見到艾斯,馬上被這個含著金湯匙,外表風度翩翩,英俊瀟灑的男人給吸引住了。
而她的美艷外表是她吸引男人目光的利器,她甚至為了得到艾斯的注意,不惜拿她剛起步的模特兒生涯做賭注——她在表演時佯裝昏倒,造成一陣喧嘩。
她的計謀果然奏效,這一倒,就讓艾斯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她成了艾斯的情婦。
有多少女人羨慕她、嫉妒她,只因艾斯身邊圍繞了不少女人,但卻沒有一個可以成為他的情婦,而她做到了!就像電影里麻雀變凰凰的女主角一樣,她不僅可以擄獲艾斯的人,她還有自信可以佔有艾斯的心!
她一直以為她會成為艾斯的妻子,如同電影中的女主角一樣,可以真的成為鳳凰,然而,一個黃毛丫頭卻毀了她的夢想,不僅搶走了艾斯,還奪走了她原本擁有的一切。
她不服氣!
她不認輸!
她要反敗為勝!
上天是眷顧她的,讓她終于等到這一天了。
「你找我來做什麼?」艾斯看著滿臉淚痕的岑霓,他很清楚她過于狡猾的心機,從最近不斷的「偶遇」,他就已經了解她的企圖了。
不過,礙于曾經有過一段情,他也不想做得太絕。
「艾斯……」她哽咽的呼喚著。
「是你的生日到了,還是什麼節日?你又想要什麼禮物?」他冷淡的口氣並未澆熄她滿腔的熱情。、
「你一定要把我看得這麼勢利嗎?」她噘著小嘴嬌嗔著,「我找你來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告訴你,我可不想所有的人都知道了,你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什麼事?」他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他今天想早點下班回去陪伴因流產而情緒低落的妻子,所以,他不想和岑霓浪費太多時間。
面對艾斯的冷淡,岑霓氣得想尖叫,她受不了他待她的這種態度,她把所有的怨恨全算到安梅莎身上。
是那個該死的黃毛丫頭讓她淪落到當棄婦的田地,她要她也嘗嘗當棄婦的滋味!于是,她從皮包中取出一只熠熠發亮、款式特殊的鑽石耳環。
「你該認得這只耳環吧?這本該是一對的,但是——」她故意留了個話尾。
艾斯一眼就認出耳環是誰的,他從她掌心中拿回耳環。
「你為什麼會有這只耳環?」
「我是從汽車旅館的服務生手上拿到的。」岑霓得意洋洋的說。
「旅館?」艾斯蹙起眉頭。
「對!就是旅館,很訝異吧!」她看見艾斯變了臉色,知道自己的計謀就要得逞了,心里更是得意得不得了,想到可以把安梅莎那個婊子給推人地獄,她比中了大獎還開心。
也許只是一只款式相同的耳環……艾斯告訴自己別太敏感,但是岑霓接下來所說的話卻重重的傷了他的心。
「艾斯,你難道不知道你的妻子給你戴了綠帽嗎?」
「我警告你——別侮辱我!」他用力的握住她的肩膀,低聲吼道︰「莎莎不會背叛我的!」
「那這只耳環怎會落在一個叫杜塞雷的男子手上,據那個女服務生告訴我,那天有個女子和杜塞雷一起到旅館開房間,沒多久,女人離去後,男人也就退了房;她說房間內很凌亂,還有用過的,而這只耳環就掉在枕頭間,顯然是——。
「住口,別再說了!」他警告她道︰「我會自己查明一切,不許你再干涉。」
「艾斯,我真的無意傷害你,只是我不希望你被蒙騙,到時候因為你妻子對你的不忠而使你成為眾人的笑柄。」
「夠了!莎莎是什麼樣的女子,你不夠格去評斷。」他從皮夾掏出一疊鈔票塞到她手里,「這個你拿去用吧!我走了。」說完,看也不看她的帶著耳環揚長而去。
岑霓緊握著手上的鈔票,唇邊浮起得意的笑容,她相信沒有一個男人可以忍受妻子給自己戴了綠帽子,想必像艾斯這樣驕傲的男人理無法忍受。
只要想到安梅莎那個賤人也嘗到她所受的待遇,她就開心的想大笑……
拖著疼痛微跛的腳,好不容易進了臥房,艾斯將安梅莎放在床上。
他屈腰凝視著睡得好熟好熟的安梅莎,痛苦啃噬著他;她深色的發絲鋪散在枕頭上,雪白床單與她白皙的皮膚,讓她的頭發更顯烏黑。
他來回凝視她純真如天使的臉蛋,如果不是經過安惠琪的證實,他真的不敢相信她會背著他和杜塞霄做出背叛她的事來
難道他做得不夠好?愛她愛得不夠多?否則為何她會背叛他和他們的婚姻?
想到她的心不屬于他,想到她的身體曾被另一個男人、佔有過,他便不禁怒火中燒。
「起來!」他用力地搖醒她。
睜著惺忪的睡眼,安梅莎一見到是艾斯,懸掛的心終于放了下來,唇邊也因心情放松而綻出笑意。
「你回來了!」
他掐住她的下巴,更貼近地凝視她黝黑帶點迷蒙的雙眸,聲音從齒縫中進出,「他比我好嗎?」
「誰?」她尚未完全清醒,一時之間還意會不過來他話中的含意。
「杜——塞——雷!」他一個字一個字的說。
「塞雷——」她完全清醒過來了,不明白艾斯為何會提起他。
「塞雷?!叫得倒挺親熱的嘛!你說,你跟他上過幾次床?他帶給你歡愉、高chao了嗎?」他被自己惡毒下流的言詞嚇了一跳,可是,他就是忍不住想侮辱她,像她傷害他一樣地帶給她痛苦。
「你怎敢這麼污蔑我?你把我說得像妓女!」他的話太傷人了,莫大的委屈令她紅了眼眶。
「沒錯!你就是個妓女,我只怪自己當初沒看清楚你的本性,」他扣住她的下巴,憤怒地低吼︰「你讓他吻了你的唇、你的ru房,還有你——」
「啪!」一個火辣辣的巴掌打斷他傷人的言語。
「你呢?你指責我對你不貞,如果我真的對你不貞,也是你引起的!是你說謊在先,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背著我跟岑霓做了什麼,我都知道!」一想到每次接到岑霓那得意洋洋的電話,她就氣得想再給他一巴掌。
她的話引發艾斯更大的火氣,「你承認你對我的不貞嗎?」
「你去死!」他居然不信任她!她的臉上不禁顯現對他的怨恐。
「原來你一直希望我死掉!可惜的是老天有眼,讓我活下來,」他憤怒的咆哮道︰「既然你是如此下賤,那我還需要珍惜你嗎?」說完,他面色鐵青地狠狠吻住她。
他的話重重的刺傷了她的心,安梅莎再也承受不了這麼大的屈辱而不住啜泣,緊閉著的唇,更是不肯回應他粗暴的吻。
他一手抓住她後腦勺的發絲,力道之大,像要將她的頭皮拔起似的,痛得她不得不張開嘴,而他的舌更是乘機大肆地入侵掠奪。
淚水盈滿安梅莎的跟眶,她不知道事情怎麼會演變到這種地步,好像一團亂……她和杜塞雷……老天!她是清白的,為什麼艾斯會如此誤解?為什麼他不信任她他的吻粗暴像得在懲罰她,她憤怒地重重咬了他的唇,原以為他會因此而放開她,然而,他卻反把她緊緊壓在他的身子底下。
他輕易地用一只手將她掙扎的雙手扣在頭頂,另一只手則粗魯地撕破她的上衣。
「住手!」她左右擺手掙扎,因憤怒而急喘的呼吸清晰可聞。
紅色的火焰早將艾斯的理智燒成灰燼,憤怒與同時升起,他一定要將她馴服在懷中。
「你在怕什麼?」他將身體整個貼在她身上,完完全全滿足了他想要征服她的。「我是你的丈夫,我有權利要求你盡妻子的義務。」
她眨眨眼,絲絨般的睫毛後的眼楮充滿訝異與機警。「你休想!」
「我不需要想,我只需要行動!」
在她本能的反應之前,他再度吻上了她的唇。
艾斯狂暴地索求她的唇,宣泄了一個遭受拒絕、充滿渴望男人的情感。
驚愕加快了投降的速度,安梅莎全身緊崩,無法呼吸,當他的嘴唇由她的唇游移至她豐滿的侞溝時,她像只優雅的貓咪般弓起身子,眼前的景象令艾斯露出的笑容。
她的侞尖在他的注視下挺立腫脹,他的眼楮迎上她的。
安梅莎吞咽一口口水,並閉上眼楮,她害怕泄漏心中的情感,然而,她卻欺騙不了自己想要和艾斯合為一體的。
「老天!我竟瘋狂的想要你!」他在親吻之間低喃,每一個吻都燃燒得更為烈、更為火熱。「說你也要我,說!」
她對他的威脅並未妥協,即使她的身體早巳投降了。
艾斯在她身邊躺了下來,並讓她騎在他的身上,溫柔地拂開她散落在額前的發絲。
當安梅莎從最狂野的境地回到平靜中,後悔與屈辱取代了甜蜜,老天!她真是個放蕩的女人,竟讓支配了自己。
她噙著淚,看著他深邃的眼,羞愧得想逃,但卻被他緊緊的擁在懷中,他輕輕地吻去她額角的淚痕和汗水。
所有的不安在他的柔情下漸漸平靜,半晌,她終于在听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下,沉沉睡去。
艾斯充滿驕傲地擁著妻子,他的腳雖然跛了,但他仍是個男人,一個可以滿足妻子的男人。
看著她露出如貓咪滿足的神情,就是最佳的證明。
懷中的女人曾是他的最愛,而他也一直以為她是愛他的,一度他認為自己是最幸福的男人,直到那只耳環的出現才打碎他的夢。
撥開她的發絲,露出她小巧惹人愛憐的耳珠,發現她曾有的耳洞已不復見,顯然她已很久沒戴耳環,而讓耳洞密合起來了。
如同他的心,在得知她的背叛後,就封閉起來,不再開啟。
不過,他仍記得他送她耳環時的情景,那天是情人節,而且是中國的情人節……
他知道她一直很想念台灣,但礙于他正忙于新車的設計,一直撥不出時間陪她回去,使得他對她存有很大的愧疚,雖然她從不埋怨什麼,但他還是決定要好好的補償她。
他特地請蒂芬妮設計了這對耳環,款式雖然簡單,但是由九十九顆碎鑽瓖成了一個心型,代表他對她永恆不渝的愛,還在這一天送她,更具有意義。
像是心靈相通似的,安梅莎也打電話告訴他,她有個驚喜要給他,于是,他迫不及待地飛車趕到她的身邊。
「艾斯,我相信你以後會永遠記得今天的。」她的興奮之情溢于言表。
艾斯寵溺的將她抱到膝上,笑看著她道︰「我會的,我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
她露出驚訝的表情,「你已經知道了?怎麼可能?我以為我才是最清楚的人。」
他吻了一下她的鼻尖,「別忘記我是你的老公,我怎麼可以不知道呢?」說完,他很順口的念出,「天階夜魚涼如水,臥看牽郎織女星。」
「咦!?」她記得這兩句詩是有一次他們一起觀星時,
她順口念出來的,沒想到他居然……雖念得有些拗口,但已足以令她感動不已了。
由于語言、生活習慣的差異,他們經常鬧出很多笑話,但也互相學習彼此國家的文化,卻也成了他們夫妻間相處的一種情趣,這大概是許多人對異國婚姻不能完全了解的一面。
他神秘地笑了笑,做了個「閉上你的眼楮」的手勢,令安梅莎感到十分好奇,但仍照著他的指示做。
他將頭擱在她的肩上,把唇貼近她的耳邊低語︰「情人節快樂,睜開你的眼楮。」他把耳環放在掌心中,當她一眼開眼時,就見到閃亮耀眼的兩顆心型鑽石耳環。
「好漂亮!」她贊嘆地低語,更感動他的細心,他懊惱自己的精心,她竟忘了今天是中國情人節,她真該打。
「讓我替你戴上。」他小心翼冀地為她取下舊的耳環,然厄為她戴上新的。
「謝謝你,艾斯。」她輕吻了一下他的唇,但隨即反被他以一記火熱的回吻,吻得氣喘咻咻。
「我愛你。」他低語。
「我也愛你。」
「我想跟你。」
她以摟住他的頸項作回應,他大膽的她。她身體對那份熟悉的踫觸馬上有了熱情的反應,衣物在短時間內被褪去,她躺在沙發上,等待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