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夢總難成真,噩夢躲也躲不掉。
不只王泓宇的聲譽遭到嚴重打擊,連他的事業也一蹶不振,他苦心經營的律師事務所,竟面臨關閃的命運!
雖然他什麼都不說,但尹貞可以感覺到他內心的痛苦,他這些年來的努力竟化成了灰燼,而罪魁禍首就是她!
她不要他為了她做出如此大的犧牲,因為,她不值得!
趁著王泓宇不在家,趁著那些狗仔隊不注意,她在小敏和大頭的掩護下,成功的擺月兌掉狗仔隊的糾纏。
「大姊大,現在我們可以怎麼幫你?」大頭問。
「是該道再見的時候了!」她做出最痛苦、最無奈的抉擇。「只有我離開,才能不讓他再受傷害。」
「小貞,你要去哪里?」小敏擔心地問。
「世界這麼大,總該有我容身之處吧?」她故作輕松的聳聳肩,天曉得她的心在淌血。
「不如出國去好了。到一個沒有人認識你的地方,重新開始。」大頭話一說完,馬上遭到小敏責備的眼光。
「你別亂出餿主意,小貞一個人到國外,人生地不熟的,我們怎麼能放心?」
「不用擔心,」大頭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我有一個堂姊嫁到美國,我可以請她幫忙照顧一下大姊大,反正大姊大英文一極棒,去那兒,絕對不會有問題的。」
「可是,小貞走了,王律師怎麼辦?他會很傷心的。」
小敏的話,讓尹貞的雙眸閃過一抹心碎的淒楚。
「傷心是在所難免的,但,時間可以讓他忘記傷痛。」尹貞心痛的說。
「小貞,你真的舍得嗎?」
「舍得舍得,不舍怎麼得?我的存在只會帶來更多的災難,這樣的愛,對我和他都太沉重了。」
「那就這麼決定,我去幫大姊大訂機票,順便聯絡我的堂姊。大姊大,你還有沒有事要我辦的?」大頭很有義氣的說。
「幫我送封信給他,但千萬別告訴他我去了哪里。」
「你放心,就算他找我干架,我也會守口如瓶的。」大頭拍胸脯保證。
「你出手別太重喔!」
「我讓他打好了。」他扮扮鬼臉。
「大頭……」尹貞感激得快掉下眼淚。
「拜托,別哭了,你這個樣子讓我很不習慣,我還是比較喜歡恰北北的你。」他想逗她開心。
「無論如何,我會記得你這份情的,」她分別握住小敏和大頭的手,「你們結婚的時候,我一定送份大禮給你們。」「環游世界挺不賴的,小敏,你覺得呢?」大頭開著玩笑。
「我才不要嫁給你呢!小貞要離開我們了,你還有心情嬉皮笑臉!」小敏忍不住狠狠地瞪著他,但一張俏臉漲得通紅。
「我會回來,而且,我一定要教現在幸災樂禍的那些人刮目相看!」尹貞發誓,再苦,她都要做到。
「對,大姊大,你一定要‘光榮都等來’。」
「我一定會的!」
☆☆☆
道別的話不容易說出口,道別的信更是難以下筆。
淚水沾濕了信紙,暈開每一個字。
尹貞顫抖的手幾乎握不住筆,但她仍很努力地把信寫完,請大頭轉交給王泓宇。
宇︰
當你看到這封信時,我已經離開了你,不要怪我不告而別,而是這樣的決定對我們最好。
謝謝你給了我一生中最快樂、最幸福的日子,我相信,這輩子我都不會忘記的。
如果不是老天爺的捉弄,我們或許就不會愛得如此痛苦,原本只想跟你簡簡單單的過一輩子,但是,夢想還是不能如願。
我走了,雖然是這麼的難割舍,但只求你可以快樂,你給我的一切,我會好好珍惜,不能在一起,是我自己沒有福氣。
最後希望你快樂、幸福。
尹貞
當王泓宇看完信時,他捉狂了。
「告訴我,她去了哪里?」他緊緊揪住大頭的衣領,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
早已做好心理準備的大頭,並未被嚇到,而且為了信守承諾,緊閉雙唇,什麼也不說。
「我在問你話,你回答我,小貞究竟去了哪里?」他氣得暴跳如雷。
大頭還是沒吭一聲,他的沉默惹火了心急如焚的王泓宇。
「你再不說,我會動手揍你!」他不是個有暴力傾向的男人,但是,他真的是氣到了極點。
大頭還是沒有表情,王泓宇終于忍不住向他揮出第一拳。
老天!他的力道還真不小,大頭被打得連退兩步,不過,他沒有還手,因為他是個注重承諾的人。
「說啊!你是啞巴嗎?」在得不到任何日應下,王泓宇又握緊拳頭,可是他沒有揮向大頭,反而擊向一旁的玻璃窗,他的手頓時鮮血淋灕,也讓大頭嚇了一大跳。
「告訴我,她究竟在哪里?求求你,告訴我好嗎?」
看到王泓宇如此的情深義重,大頭實在有點于心不忍,但想到自己的承諾,只好重重嘆了一口氣。
「大姊大說她會回來的,如果你真的這麼愛她,你就等她回來。」大頭想了一下又說︰「不過,你如果敢在大姊大不在的日子另結新歡的話,我第一個不會饒你的,你今天打我一拳,我絕對會十倍、百倍的奉還給你。」
「你不會有機會的!」王泓宇突然對這個男孩子有了另一層認識,而他也相信他們會成為好朋友的。
☆☆☆
秋紅滿天,歲末將至。
即使隔著裊裊煙霧,仍無法掩飾王泓宇雙眸的款款深情。
凝視著照片中嫣然嬌俏的可人兒,他唇角的笑意更深了。
她到美國已經快一年了,但是短短的歲月已讓她褪去稚氣的外表,增添的是幾許女人該有的嫵媚和成熟。
「王大哥,你看大姊大是不是轉變了許多?」一旁的大頭終于忍不住問。
「的確變了,」王泓宇突然記起什麼道︰「她入學的手續都辦好了嗎?錢夠不夠用?有沒有跟她打工地方的老板打過招呼?千萬別讓她受苦了。」其實,王泓宇滿感謝大頭的,因為他的幫助,他才可以隨時掌握尹貞的行蹤。
「你放心吧!全都辦妥了。」大頭回答。
「她沒起疑心吧?」
「沒有。」大頭一臉不明白地道︰「王大哥,為什麼你要在大姊大背後默默做出這麼多事,卻不肯讓她知道?」
「因為我愛她呀!」他在相片上印上一吻,笑意漾上他的眼角。
「你既然愛她,就去找她嘛!台灣到美國只有十多個小時的飛機而已,而且,大姊大已經成年了,你快去把她逮回來,而且,最好直接押她上教堂結婚去。」他不明白王泓宇為何遲遲沒有行動。
「我不想這麼做。」他知道大頭對他的作法十分不能理解。
「為什麼?」
「因為我在等倦鳥歸巢。」他對相片露出十分縱容、疼愛的眼神道︰「她才十八歲,有她的夢想,她一直想要飛,我不想這麼早就讓她被婚姻綁往了。」
「人又沒翅膀,怎麼飛?」大頭搖搖頭,書讀太多的人,是不是想法都這麼奇怪?相愛就結婚嘛!干嘛還要受盡相思之苦。
「所以,人只能當風箏,而風箏想要飛,就需要靠風的幫助,而我就是那陣風。」他發自內心地說。
「呃,你說得太深奧了,」大頭一副有听沒有懂的表情,「但是,我大概了解,就像成功的男人背後都有一個女性,是不是這個意思呢?」
「很接近了。」
「可是,你不怕你這麼放任大姊大,萬一她愛上別人怎麼辦?那你不是很慘?」大頭一針見血的指出問題點。
「我相信她不會愛上別人,因為她愛的是我,否則她也不會為了不讓我受到傷害而遠走他鄉。」王泓宇有著無比的信心說。「我相信不管相隔多遠、多久,她對我的愛還是始終如一的。」
「那你要讓大姊大飛多久?」他越來越了解王泓宇的用心良苦。
「三年!」
「三年?!哇靠!我真的不得不佩服你的耐心。」大頭甘拜下風地說。「但如果三年了,大姊大還是不知道要回來呢?」
「那我就會去逮她回來,而且會照你的話,直接把她押上教堂結婚。」
「王大哥,同樣身為男人,我覺得我該好好向你學習,你放心好了,我會叫我堂姊布下所有的眼線,替你把大姊大看得緊緊的,你們這杯喜酒,我喝定了!」
王泓宇把視線調回照片上的可人兒身上,是的,三年並不短,要熬過這樣的相思之苦,是需要很大的耐力,但他願意去承受這樣的折磨,因為他愛她,有了這份愛的支持,他相信三年很快就會過去了。
☆☆☆
紐約的冬天不是一個冷字可以形容的,而是非常、非常的冷。
縱使已穿了厚重的冬衣,尹貞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戴手套的手有些笨拙地拿著鑰匙插入匙洞,然後迅速地沖入屋內,將寒風擋在厚厚的大門外。
屋內的暖氣和外頭的寒氣成了強烈的對比。
但她體內的寒氣仍未散去,這個時候,她除了想泡杯熱可可暖暖身子外,她知道泡個熱水澡是最佳的祛寒方法。
她燒了開水為自己泡熱可可,還為自己放滿一缸的熱水,然後一邊泡澡一邊喝熱可可,馬上感到通體舒暢。
來紐約三年了,她覺得幸運之神一直眷顧著自己,首先是遇上大頭的堂姊這個貴人,她不僅協助她找到工作,又幫她安排往宿,甚至還替她找到一所服裝設計的學校就讀。
三年來,她的日子過得很充實,不只在工作上遇到很好的老板,就連住宿都遇到超級仁慈的房東,她都要懷疑幸運之神特別眷顧她,才會不時有貴人相助。
這間公寓的房東,因為人長期在國外又舍不得將房子賣掉,所以,希望找個人來替她看理屋子,而她幸運地被挑中了。
她不只可以不付房租就住進這里,就連水電費也不必付,但房東唯一的要求是,不可以帶男人回來!這對其他人或許是個嚴苛的規定,但對她而言卻不造成影響。
因為她知道,自己這一生再也不會去愛王泓宇以外的男人了。
王泓宇——這個令她日夜思念的男人,他好嗎?他一定將她遺忘了,否則他不會對她不聞不問。每一次她在電話向大頭問起有關他的消息,大頭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她不是個笨蛋,不會不明白大頭為何會有這樣的反應,王泓宇一定是另結新歡,所以大頭怕她難過才會什麼也不敢說。
這就是過了三年,她卻仍不敢回去台灣的原因。她怕人事已非,她怕……自己會無法接受他變心的事實。
我愛你,我們結婚吧!這樣深情款款的話,如用刀般深鐫在她的心頭上,
她沒有忘,也不會忘。
他忘了嗎?是的,他一定忘了,否則,他怎麼會沒有來找她呢?
熱呼呼的水溫暖了她的身子,卻溫暖不了她冰冷的心。今天是她二十歲的生日,她竟這樣一個人孤零零的過,想到十七歲生日那年,王泓宇給她的驚喜,淚珠就忍不往滑下臉龐。
不哭,她告訴自己要堅強,但是,淚水卻不听使喚的一直往下落,逼得她只好把身體往下滑移,直到下巴踫到水面,發絲在肩膀附近的水面上漂起來,才讓她發現自己竟有想把自己淹死的舉動。
不!她不能死,也不會死,她要活得比任何人還要好,即使這一輩子都要孤單的度過,她也要勇敢的去面對。
仿若出水芙蓉般的她跨出浴缸,抓起大浴巾裹住自己的身體。
三年來,她不只變得更漂亮,就連身材也變得更凹凸有致。
傾倒在她腳下的男孩子不少,但是,心如止水的她再也不會為任何人起波瀾了。
她來到廚房,從冰箱取出法國面包放入烤箱,烤了一下再涂上花生醬,配著已涼了的可可,這就是她的晚餐。
這時,她突然听到客廳傳來奇怪的聲音,于是,她放下吃了一半的面包想探個究竟,豈知才步出房閃,她的腰背間卻被一個硬物抵住了。
警鐘在她體內大作,有人闖入她的屋子!紐約一直是個龍蛇混雜的城市,這里的犯罪率是聞名世界的,她一直以為自己夠小心了,沒想到百密仍有一疏。她已猜測出抵在她腰脊間的硬物是什麼東西了。
「如果你要錢的話,就在我的皮包內。」她馬上識時務的說,希望對方會是個拿了錢就走人的歹徒,而不是那種想財色兼收的混蛋。
「我不要你的錢。」對方的聲音很怪,像故意壓低嗓音似地。
但這並不足以為奇,很多歹徒都怕被人認出口音而故意偽裝自己。
只是尹貞突然發現一個讓她很驚訝的事情,就是她用英文跟對方說話,對方竟用中文回答她。
她知道最近美國流行中國風,沒想到連歹徒也可以說一口流利的中文。
「那你要什麼?」這次她用中文問。
「嗯……」對方似乎在考慮,不僅拉長聲音,還用槍口在她的腰間上游移。
完了!她該不會遇到一個變態的歹徒吧?在美國,有不少婦女慘遭歹徒的奸殺,想到自己可能就是下一個,尹貞的心跳幾乎停止跳動。
她用眼角余光向周圍搜尋,試著找出可以反擊的器具。
「你別緊張,我不會傷害你的。」對方似乎洞悉她的想法。
哈!她如果相信他的話,那她就是頭有腦震蕩的豬了。
「你究竟要什麼?」她忐忑不安地問。
「這種滋味不好受吧?」他的聲音不再刻意的偽裝,也透露出他滿腔的柔情。
尹貞整顆心跳到胸口,她甚至屏住呼吸,深怕一切只是自己的錯覺。
「為什麼不說話?」他靠近她,近的幾乎讓她可以感受到那股熟悉的氣息。
「我……我……」淚水梗住她的喉頭,讓她說不出半句話來。
「三年不見,你變膽小了。」王泓宇再也舍不得折磨心愛的人兒,丟掉手上的水槍,扳過尹貞的身子,讓她面對他。
「你——你——你這混蛋!」尹貞在見到日夜思念的臉龐時,狂喜的浪潮幾乎將她淹沒,但想到自己剛才所受到的驚嚇,她忍不住用粉拳拼命地捶打他厚實的胸膛。
「三年不見,你還是一樣恰北北。」他充滿溺愛地任由她捶打。
「你知不知道,你差點嚇死我?」
「你終于嘗到了苦頭,這只是對三年前你不告而別的小小懲罰而已。」他盯著她啞聲地地問。
「我不想帶給你傷害,你以為我好受嗎?」她含著淚水埋怨地說,「這三年來,我受了多大的折磨,你知道嗎?不,你不知道,因為你早已不再關心我了。」
「你真的這麼想?」天曉得他對她的關心程度,為了拍她受苦,他一直默默地暗地里幫助她。
「你對我不聞不問,甚至不曾試著找我,這不是最好的證明嗎?」淚水模糊了她的雙眼,滑下臉龐,沾濕了兩頰。「我想打你一頓!」但他卻反將她緊緊地擁在懷里,緊得猶如怕她在下一刻就會再次消失在他眼前一般。「大頭告訴我,你說你會回去的,但是三年來你卻一直沒有履行諾言,你知不知道我等你等到心痛?」
「我害怕回去後,你已不再愛我了。」她傻兮兮地看著他。
「你對我這麼沒信心?我是不是該好好的懲罰你呢?」他勾起她的下巴,愛戀地看著她的櫻唇。
「只要你還愛我,我願意接受任何懲罰。」她破涕為笑地說。
「真的?」
「真的。」就算要她馬上死去,她亦無海。
「那就別後悔喔!」他一只手勾住她的頸背,將她的唇引向他的。
王泓宇的唇溫柔卻堅定地貼在她的唇上,剛開始只是輕柔地廝磨,慢慢地,加大了力量挑開她的雙唇,饑渴地吻她,與她的舌嬉戲。
尹貞低吟出聲,雙手再也抑制不住地插入他的發間,用力地將他拉向自己。
老天!她是這麼想他、這麼愛他,三年來,她經常盼望這一刻的來臨。
她已迫不及待地想要更多、更多。
她的胸部因渴望他的觸踫而脹痛起來,更因期待接下來所要發生的事而潮濕悸動不已,于是,她緊貼著他蠕動了起來,被他吻住的唇嘗試發出不滿之聲。
「別急,甜心。」似乎感覺到她的急切,他低語的安撫著她,也扯開她身上的大浴巾……
「宇……」她全身軟綿綿地。
「嗯?」他以雙唇取代了雙手的動作,但雙手並沒有閑著,撫過她光滑的背部,來到她不盈一握的小蠻腰,再捧住她光滑而豐腴的婰部,讓她再也抑制不住地聲吟起來。
「宇……愛我……求求你……」她下月復如火燃燒,早已濕滑不已。
「你準備好了嗎?」其實,他知道她早已為他做好準備。
不過,他說過要好好懲罰她的,所以……
他將她攔腰抱起,直往主人的房間走去,並把她放到柔軟寬敞的大床上。
「這不是我的房間。」尹貞急急地說,打從她搬進來後,她就知道這是房東的房間,而且一直是鎖住的,怎麼今天他卻輕易地可以打開門?
「這是我的房間。」他笑看著她。
「什麼?!」她瞪大雙眸,「難道你就是——
「現在你終于明白房東為什麼會不許你帶男人回來的原因吧!」
原來他並沒有不關心她,而是他一直默默在她的身邊支持她,只是她太遲鈍了。
「你……你壞死了!」害她傷心了三年耶!
「我會讓你看到我更壞的一面。」他目光凝注在她那豐滿誘人的侞房上……
尹貞倒怞了一口氣,急喘不已。
「三年來,你想我嗎?」
「那你想我嗎?」她不能承受地輕顫著。
「我會讓你知道的。」尹貞渾身酥麻,不自覺地拱起婰部,求他更進一步的攻城掠地。
「知道我有沒有想你了嗎?」他罷手,以一種曖昧調情的表情看著她。
「我只知道你變了。」她又羞又窘地看著他邪佞的神情,三年不見了,他變得大膽了。
「那你喜歡以前的我,還是現在的我?」
「都喜歡,只要你愛的人是我。」她的小手也沒閑著,急欲月兌去他的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