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黃色的陽光灑進房間內。
就像以往一樣,姚展筠翻了個身,尋找陽光無法直接照射到她臉部的位置。
她沒有賴床的習慣,今天卻覺得特別累,不想起床。
嗯?她的枕頭怎麼會動?
閉著眼,她模模那個經過一夜變得「結實」的枕頭。
枕頭變細了?
「再睡一下……」
耳邊傳來他的聲音,姚展筠立即驚醒,眼前是他放松線條的臉龐、沒有張開的雙眼、長長的睫毛、高挺的鼻梁和性感的唇辦。
她漸漸回想起昨晚的一切。
他們本來只是在廚房里擁吻,她還記得他的吻帶有金屬的血腥味,她愛極了每次恬咬他的舌環的味道,就像國府之前說過的,只要他興奮,便會露出舌環,看來就連在接吻時也是有異曲同工之妙,他的喘息聲好像還在耳邊回蕩,煽情的記憶在她的腦海里打轉,最後他們回到了房間……
「老天……」她現在沒膽去看棉被底下的情況。
沒喝醉,她當然不會忘了昨晚干了什麼好事!
現在想起來,好像是她先扒光他的衣服……難道她真的這麼饑渴?記得在書上看過,太壓抑身體的,總有一天會忍不住爆發,她是很久沒交男朋友了,但他跟她稱得上是情侶嗎?所以這只是身體需要的發泄,並不代表任何意義吧……
「這只是一夜,冷靜點……」她不知不覺將心里想的事說出口。
「誰說是一夜的?」相良睦實早就醒來,看著她多變的表情,對于她月兌口而出的話,沒好氣的反駁。
一夜?若是一夜的話,他昨晚那麼賣力的取悅她是在浪費體力,沒事找事做嗎?男人只會對自己重視的女人好,她到底懂不懂呀?!
「嗄!」她嚇了一跳。
「我說這不是一夜,你听到沒?」手撐著頭,他神情凝重的重申。
楞楞地點頭,下一秒她發覺不對勁,「不是一夜,那是什麼?」
遲鈍的女人!
劈頭給了她一個熾熱的吻,舌尖放肆的長驅直入她的嘴里,每一次的舌頭交纏,舌環都帶給她不小的感官刺激,意識開始模糊,她用唇舌追逐著那金屬的點,每每掃過那敏感的凸起,便會听到他亢奮的低吼,本能的,她伸出手環住他的頸項,加深他給的戰栗。
直到再不換氣不行,他們才放開了彼此。
「明明有感覺,你還敢說是一夜……」他邊喘息邊說。
眼神迷蒙,小臉泛紅,嘴唇紅腫水潤,她無辜的看著他,對他的話有听沒有懂。
她一定不知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有多性感!
大手覆蓋住她的眼,他不想讓她看見他被她迷惑得臉紅害羞。
什麼時候開始,他被女人看也會感到難為情了?距離他初嘗禁果的年紀已經很久,如今卻因為她的眼神而失魂,真遜……
「總之,這不是一夜!」加重語氣,他不給她否認的機會。
「喔……」所以他們是情侶羅?她回想自己是否答應過他提出交往的要求。
怎麼可以是一夜,他們還要有好幾夜咧!一夜怎麼夠?!
「現在說或許有點慢……」厚實的掌心沒有從她的眼前移開,他吞吞吐吐的開口,「你願意……和我交往嗎?」
喔,原來她還沒答應。
「當然,維持現在的關系也是無所謂,但是我們都上床了,是不是該給我一個名分?不要讓我再這麼妾身未明下去。」怕她拒絕,他一臉煩躁、懊惱,想著如何說服她。
從來沒有看過哪個男人跟女人上床以後,還要求女人給他一個名分的,說他遜也好,可他就是受不了沒辦法光明正大的宣告她是他的,那種提心吊膽的感覺,她的含糊其辭和逃避,都會讓他擔心。
「妾身未明是用在女性身上。」她好笑的糾正他。
中國文辭造詣,不是讓他這樣濫用的。
「所以呢?」他屏氣等著她回答。
「都被你吃干抹淨又堅持這不是一夜,除了跟你交往之外,不然還能怎麼辦呢?」她故意說得很無奈,其實心里早就認定他,好在他們雖然程序上有誤,最後還是情侶,不然讓她娘知道她失身給一個連男朋友都稱不上的男人,準會被砍死。
姚展筠伸手推開他的手掌,正好看見他露出滿足得像小孩子的笑容。
原來只要答應他,他便會這麼開心……
「我先去梳洗。」因為他毫無防備的笑臉使得她臉紅心跳,跳下床,沒來得及注意到身上未著寸縷,直往浴室里沖。
五分鐘後,浴室里傳來她虛弱的呼救聲——
「相良,幫我拿件衣服……」
好吧!培養感情就是得先從出糗開始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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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誕節這天下雪了。
「白色聖誕節耶。」貼在玻璃窗上,姚展筠看著外面的白雪片片。
雖然她怕冷,但生長在不會下雪的國家,看到雪景還是會興奮。
「這里應該是最接近雪飄落的地方吧!」
相良睦實在六本木的房子位于這棟大樓的最高層,從里往外看,的確讓人有那樣的錯覺。
來到她身後,他問︰「要出去逛逛嗎?」
她搖搖頭,「不要,外面看起來好冷。」
雪這種東西,還是站在溫暖的地方看比較有感覺。
「那我出去一下。」他交代一聲。
姚展筠的心思都在漫天飛雪上,舉起右手象徵性的揮了揮。
良久,她才注意到已經快要中午,回想起昨晚他們來不及吃的聖誕大餐,她走進廚房,一樣一樣確認還可以吃後,開始熱菜。
「幸好蛋糕還可以吃。」
她繼續在蛋糕上做裝飾,嘴里哼著最近常听他哼唱的旋律,他說那是神樂的新歌,是還沒編過曲的,等到編好曲子之後可能會完全不一樣,所以現在哼哼就好,不用特別記住旋律,但是听久了,她自然就記了下來。
他有拿過母帶給她听,純鋼琴的旋律非常的清新悠揚,她不懂,已經很好听了,為什麼還要編曲?他卻說總要讓那些編曲人有事做。听到他的回答,實在讓她哭笑不得。
這時,哆啦A夢的主題曲又響起。
姚展筠用抹布擦了擦手,然後接電話。
「喂?」
「看窗戶外面。」
甜美的聲音入侵她的大腦,像蜜一樣化開。
「等等。」走出廚房,她來到落地窗前。
紅的。橘的。藍的。綠的。
襯著往下飄的白雪,是許許多多往上飄的七彩氣球,把她視線所及的範圍染上了繽紛的色彩,聖誕節的氣氛更加濃厚。
其中有兩掛氣球下方,細繩的尾端綁著一個布條。
……姚。
有一部分已經飄離視線範圍,所以她只看到自己的名字,沒看到上面寫了些什麼。
「到樓頂去。」
電話那頭的他就像跟她站在同樣的位置,向她下一道道指令。
因為住在最高層,相良睦實索性連樓頂一起買下,上面是只屬于他的溫室加空中花園,她上去過一次,只不過因為天氣太冷,之後再也沒有上去的興趣。
然而此刻她正小跑步,由家里通往溫室的樓梯爬上樓頂。
打開溫室的門,冷風侵襲她忘了加件外套就跑出來的身軀,一向怕冷的她打了個寒顫,接著抬頭,迎向那一片彩色氣球,她終于看清楚布條上寫的字。
相良最喜歡姚。
很像高中生會做的事,卻讓她感動滿滿的,心頭暖暖的。
她笑了,原來自己只有高中生的程度。
「這是今年聖誕節送你的禮物。」他從她身後用自己的外套包住她,下顎頂在她的頭頂,和她一起看著逐漸飄遠的氣球。
「以後每年都會有不一樣的驚喜。」他乘機暗示她未來的生活也會有他的參與。
只是神經大條的姚展筠沒听出其中的玄機。
「你出來就是為了這個?」他去哪里生出那麼多氣球?
「是啊!只不過是在下雪天里吹了幾百個氣球,然後讓它們飄向天空而已,真的就只是為了這個。」他的口氣微酸,變相的埋怨她如此不識相。
「人吹的氣球不會飛。」她吐他槽。
嘖!被發現了。
「其實我是去路上跟發氣球的聖誕老公公要的。」但要搜集到那麼多的氣球也是很困難的,尤其他一個大男人,要在一群小朋友之中搶氣球,那畫面說有多可笑就有多可笑。
姚展筠失笑,轉身,兩手環住他精瘦的腰,仰起隻果般紅潤的臉頰。
「我很喜歡你這個‘就只是這樣’的禮物。」
「還好你說喜歡,不然我像白痴忙了半天,被嫌棄可是會打擊我的自信心。」天知道他跑了幾條街,還好沒被路人認出他是誰。
「像白痴嗎?沒關系,會是個很可愛的白痴。」她方才也覺得這等級只有高中生,但她怦怦狂跳的心髒不就證明他這看似等級不高的舉動,對她而言非常受用嗎?
他的兩頰不爭氣的漲紅。
「怎麼辦?我沒有準備禮物。」她看起來有些煩惱。
今天才正式成為情侶,她怎麼會想得到要送禮物?對于當個情人,她尚在模索的階段,畢竟經驗太少。
「禮物不一定要花錢,你可以學我花心思。」他暗示她還有告白這個方法。
天知道他想听她說「喜歡」兩個字有多久了!
「那我想想……」知道他在暗示什麼,她假裝陷入思考。
他神情緊張,暗自祈禱她會想到。
這個男人真的很可愛。姚展筠竊笑。
「閉上眼。」
「嗯?」場景有點眼熟。
「順便彎下腰。」她可沒有力氣抱他。
「喔。」嘴角噙著笑,他知道她要做什麼了。
「另外,抱緊我。」她怕自己等一下會腿軟。
他樂得照做。
下雪天,雪和氣球同時在天空散開。
噓,一切愛語都在他們相貼的唇間訴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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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三十一日,這是姚展筠在日本過的第一個新年。
她不喜歡到寺廟人擠人,于是相良睦實帶她去看海。
太陽還沒有升上來之前,地平線那端是一片漆黑,耳邊傳來陣陣的海潮聲。
手牽著手,兩人漫步在沙灘上。
「為什麼不穿和服?」他問。
聳聳肩,她不甚在意的回答︰「我們又不是去參拜。」
「是你說不想到人擠人的神社。」日本人的新年就是從神社參拜開始的,她真是個不懂得入境隨俗的女人。
「所以你帶我來海邊,不是嗎?那就用不著穿和服啦!」她語帶撒嬌,才不想浪費時間在這種話題上。
「可是我想看你穿和服的樣子……」說來說去,還是他的私心在作祟。
身為日本男人,總是會希望自己的女朋友穿上和服,那是一種向往呀!
「那麼麻煩的衣服,光穿就很花時間。」她是現代人,對于花時間的事沒興趣。
穿上和服或許不容易,月兌下來可是很輕松的,必要的時候他不介意為她示範快速月兌下和服的方法,只要有一個欲火焚身的男人就行了。
「那夏天的時候穿浴衣給我看。」他乘機要求。
「現在離夏天還那麼久,我怎麼知道那時候我們分手了沒有!」太久遠的事,她可不敢保證。
他們才剛在一起,她便在想分手的事?
他想的可是有她的未來,昨晚他甚至夢到他們一家四口和樂融融吃飯的景象,將來家里的大事由他決定,小事交給她定奪,這些細節的地方從她答應跟他交往之後,他每天都在計畫著,結果他們兩人想的簡直是南轅北轍。
「你想分手?」他神情陰鷙地問。
「誰能保證不是你甩了我?畢竟我的生活圈比較單純。」她看得很開,因為害怕分手時的難過。
「好,我們來發誓,要是誰腳踏兩條船提出分手,就會下十八層地獄!」
他孩子氣的舉動惹得她發笑。
「我答應你夏天穿浴衣給你看,行了吧?!」
「我不會辜負你。」不管她怎麼看他現在的行為,他無比認真的說出承諾。
朝他勾勾手指,姚展筠要他彎下腰,然後拍拍他的頭。
「那我就找不到原因可以休掉你啦!」
他絕不會有讓她找到藉口休掉他的一天!相良睦實暗付。
「離日出還有多久?」太陽還沒升起,她看著地平線的那邊,等待著。
「如果我變成地球或太陽,就可以告訴你。」他握著她冰冷的雙手,好奇怎麼就是無法溫暖它們。
「沒用的啦!女生的身子骨都比較虛。」怞出自己的手,她蹲子。
相良睦實在她身旁席地而坐,看著她單薄的身軀,的確還有進步的空間。
「中國人不是都很愛冬令進補嗎?你媽沒幫你好好的補一下?」
「我這樣還不夠嗎?胸部就是讓我媽補出來的。」她一邊玩沙一邊回答。
剛開始發育的時候,她娘親可以說是無所不用其極,什麼該補的樣樣不少,害她常被班上的男生笑她長得畸形,有時候也會被男生有意無意的觸踫,之後她開始駝背,是到國中,學校的訓導主任非常要求儀態完美才改回來。
現在想想,還真是感謝那個訓導主任,畢竟她都已經不高了,再駝背,說不定連一百五十公分都不到。
「如果是這一點的話,我非常贊同伯母幫你補得好。」她雖然嬌小,但是胸部很有看頭。
姚展筠觀了他一眼,「日本的男人都很喜歡大胸部的女人喲。」
「是男人都會對胸部大的女人多看幾眼,不然寫真集為什麼盡找些胸部壯觀的女郎來拍?」這是男人的本性呀!
「唉,所以我的價值就是胸部羅?」如果沒有了胸部,她就什麼也不是了嗎?
也對,要是沒有胸部,以她這個身高,或許真的會被當成國中生,呼,還好老媽有幫她補。
「不,那只是你這個人的附加價值。」
她哪那麼廉價?!在他心里,她絕對是完美的,去哪里再找個路上看到有人被欺負會挺身而出的人?尤其還是個個頭這麼嬌小的女人。
「你這馬屁真是拍到我的心坎里了。」豪氣的笑說,她繼續玩沙子。
誰在跟她拍馬屁?算了,跟她解釋恐怕也不會被當成一回事。
「男人雖然會喜歡看女人的某些部位,但如果不是心中那個重要的女人,就算來一打,也只是像在逛侞牛牧場一樣。」
搔了搔臉頰,她想了一下,「我想沒有女人被形容成侞牛會覺得高興,寫真女郎所屬的公司也不是牧場吧!」
愣了愣,他大笑。
「笑什麼啦?」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好笑的話,她窘迫的抓起沙子朝他扔去。
「哈……笑你實在很可愛。」也只有她會把他的話做那樣的詮釋。
她滿臉通紅,冷哼一聲。
「你要堆什麼?」他靠近她。
「我不敢到有海浪的地方,玩玩沙子就好。」
「玩沙子?那又什麼好玩的?!要有志向,我們來堆沙堡。」
「這麼冷的天氣,我不要踫水。」她拒絕。
堆什麼都不重要,開心就好。
就在他們為了要堆什麼而爭吵不休,朝陽俏悄從地平線升起。
光影投射在彼此的臉上,他們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差點錯過了什麼。
「海是金黃色的呢!」姚展筠興奮的大叫,「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相良睦實將她擁進懷里,與她相視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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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的活動就是排隊搶福袋。
忘了從何時開始,她對福袋有著莫名的執著,可能是里面總會有物超所值的東西,讓對于花小錢得到大東西的她非常開心,也可能是興趣,對于看不到內容的袋子,還能讓她甘願花錢買,福袋大概是唯一一項,相同性質的樂透,她可不青睞。
在台灣的時候,她會搜集相關資料,搶購福袋的足跡遍及北中南大大小小的百貨公司,買福袋買到像她這種火熱的程度,大概也不多見。
「你不是說不喜歡人擠人的地方嗎?」身陷人海之中,相良睦實不禁懷疑她話里的真實性。
「這是一個隊伍。」言下之意就是大夥都是守秩序的好公民,並沒有推擠的情形。
「台灣人果然熱愛排隊。」他低聲嘀咕。
她還是听見了,「你怎麼知道?」
心中一驚,他忘了自己現在不是去過台灣的宅男大雄,趕緊改口道︰「電視新聞有報導過。」
「日本的電視新聞報導過台灣人排隊的景象?真是奇怪。」沒多做懷疑,她將注意力轉回到長長的隊伍上,「排在這個位置應該買得到吧?」
「如果買不到呢?」那排隊豈不是浪費時間。
就他所知,她似乎最不喜歡做吃力不討好的事。
「沒關系,我還有其他想看的店家。」日本百貨公司的福袋並不是她最想要的,她想要的是特定品牌的福袋,尤其那些包裝特別的福袋才是她主要的目標。
「你今天想跑幾家?」他好奇的問。
「等等我還要去Francfranc和代官山的服飾店。」至于娘親說的糖果,改天吧!
額頭出現三條黑線,他不確定自己有沒有辦法陪她走完所有的路線,可能走到半路他就累癱了。
哪有人才剛看完日出,便立刻驅車趕到池袋西武百貨公司排隊買福袋的?他甚至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她塞給他一張萬元鈔票,要他跟著排隊,幫她多買一個。
熱潮擠擠的地方,光是排隊就耗費心神。
「你不覺得我們應該回家睡覺,明天再出來買嗎?」誰像她這麼拚命的?
「過年的時候睡覺是一件奢侈的事,我們不應該浪費時間。」她看起來朝氣蓬勃。
這樣到處排隊購買福袋就不叫浪費時間?她的觀點跟別人真的很不同。
沒辦法,無法放她一個擠在人群里,他還是陪著她排隊。
也不知道排了多久,直到他們人手一個福袋之後,姚展筠才甘願回到車上。
一坐定,她像個孩子似的,興奮的打開福袋,歡天喜地將福袋的內容物一樣一樣拿出來。
「嗚哇!天啊,這些東西只要一萬日幣,真是太劃得來了!」
打著「買到賺到」的標語,實在讓她無法拒絕福袋的吸引力。
「我看看。」被她臉上的表情吸引,他對福袋這種東西開始有點感興趣。
「你沒買過福袋嗎?」
「我對排隊沒興趣。」人多的地方他很少去,除非必要。
「可是日本的福袋真的很劃得來耶!哪像台灣的,每年新聞都會報導,有人說今年又被騙了,里面都是過期的東西,或是根本不值那個價錢,所以我超級向往日本的福袋。」其實她也有不少買到地雷福袋的經驗,只是不會那麼在意,畢竟是貪小便宜的心態,台灣商人就是看準這一點,才會年年販賣福袋刺激購買欲。
當然也不全都是不好的東西,還是有很多讓她開心好幾天的內容物。
「福袋這種東西就像小時候怞獎那種游戲吧!只不過福袋是人人有獎,獎項不同罷了。」相良睦實沒什麼特別的感覺,畢竟他離小時候怞獎那年紀已經很久了。
回想起來,以前只要吃完冰棒,看見再來一支就很開心了,怞獎那種游戲,他似乎沒有待別偏愛。
「是啊!我就是對以小搏大這點無法克制。」她總是在付了錢之後,才驚覺自己買了許多。
算了,只要她開心就好。
「接下來呢?代官山?」握著方向盤,他問。
「如果你累的話,先回去也沒關系,反正這幾天商家都會持續販賣福袋。」一拿到福袋就心滿意足,她現在認為回家好好欣賞戰利品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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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後,姚展筠立刻做了一件她非常想做的事,把福袋內所有的東西一樣一樣擺在地上。
相良睦實沖完澡,打開浴室的門時嚇了一跳,卡在浴室和床之間,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
「你認為我長了翅膀嗎?」他苦笑的說。
發現他,她招了招手要他過來。
「你看,這樣全部攤開,就沒地方可以走路了耶!」她在意的不是有無地方可以站立,而是藉此向他炫耀福袋里的東西有多少。
是錯覺嗎?他覺得現在的她看起來像是一只需要人拍拍頭的小狗。
于是他照直覺做了,然後問道︰「可以收起來了嗎?」
「咦?」她滿臉失望,手指著滿地的東西,「你真的看清楚了嗎?有這麼多耶!」
「我知道很多,但是衣櫥在對面,你總要讓我走過去穿件衣服。」眸光一閃,他恢復了不正經的笑容,「還是你覺得我這樣就好了?」
姚展筠這才注意到他全身上下僅在重點部位圍上一條浴巾,于是動作迅速的拿起滿地的物品往床上一扔,她逃離房間的速度跟收拾的速度有得拚。
「你快穿上衣服,不然會感冒!」消失在房門口的瞬間,她還不忘撂下話。
微微一笑,他好心情的哼著歌,慢吞吞的穿上衣服,然後皺著眉頭看向滿床鋪的東西,將它們一一收進福袋內,這才邁步去尋找逃掉的小貓。
客廳里,姚展筠看著新年的特別節目,哈哈大笑。
「你出來啦!快來看,這個好好笑喲。」朝他招手,她讓出了身旁的座位。
他走過去坐下來,她很自然的偎向他,他也很自然的將手搭在她的肩上。
「橘子?」她拿起桌上的橘子,問他要不要吃。
「你喂我。」指了指自己的嘴,他像個孩子似的向她撒嬌。
剝開橘子皮,她將一瓣橘子放進他的口中。
「好吃嗎?」先讓他吃的原因,就是要他測試甜度。
「有點酸。」蹙起眉峰,他的五官皺在一起。
嗯,一定不只有點酸。
「那再吃一片?」酸的話,她也不想吃了。
想騙他吃完?這小女人真是可惡。
「等等。」
站起身,他走進廚房,不一會兒,手上拿著一個罐頭回來。
「那是什麼?」跪坐在沙發上,她好奇的問。
「煉侞。」小時候他也不愛吃不甜的水果,他姑姑便想出了這個辦法,只要有水果,就會替他準備煉侞。
打開蓋子,他拿起一瓣橘子,沾著吃。
「好甜。」他故意笑說,又吃了一瓣橘子。
「啊!你好賊喲!我也要吃。」橘子沾煉侞,她今天才知道有這種吃法。
他動作俐落的拿起煉侞和橘子,舉得高高的,「你剛剛不是不想吃了嗎?」
「我怎麼知道你會有煉侞?!」她回答得理直氣壯,好像全是他的錯。
「你沒問,當然不知道。」一瓣接著一瓣,他吃得不亦樂乎。
「給我吃吃看啦!」硬的不行,那來軟的。
相良睦實假裝陷入思考,「我考慮看看。」剛才讓他吃酸的,有甜的就搶著吃,這個小女人太狡猾了。
再讓他考慮下去,橘子都沒了。
「人家也想吃啦!」有東西不吃,違反她的原則。
「嗯……好吧!」他點點頭。
「耶!」只是這樣小小的事情,都可以讓她笑得像個孩子一般開心。
看著她單純又可愛的模樣,他不禁低下頭,掩飾臉上的紅潮。
他將手上的最後一瓣橘子沾上煉侞,遞到她的面前,在她開口準備咬下時,來個急轉彎,往自己的嘴里送。
「啊!可惡!」姚展筠氣得猛捶他。
勾起邪氣的笑,他將她擁進懷中,將口中的橘子往她嘴里送。
「唔!」甜到化不開的味道刺激著她的味蕾。
「好吃嗎?」他貼在她的耳畔,輕聲詢問。
姚展筠的臉龐泛著紅暈,甜甜的笑說︰「好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