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八成是哪里出了問題,居然接連兩次伺候著同一個酒鬼。他連對老媽都沒這麼孝順,卻偏對她……
真不知道他到底是得了什麼病,怎會愚蠢得做出這些不合常理的事。
尉庭摩斂眼睞著正躺在客房床上的鐘離梵,瞧她睡得一臉香甜,真不知道該拿她如何。
看來,也只能等她大小姐明天睡醒了再說。
扭動著有點酸麻的頸子,正打算起身離去,才發覺自個兒的衣角竟然被不明物體揪住,他不禁無奈地對著天花板低嘆一聲。
"我怎麼會在這里?"鐘離梵惺松地抬眼,睇著他的背影。
是他耶!嗚,她有一種感動到泫然欲泣的沖動。
好棒,果然還是面對面的感覺最好,在報紙上看的,在電視螢光幕上看的,都比不上兩個人如此貼近的距離。
"不是你要我帶你回來的嗎?"他沒好氣地轉過身來,無儔的俊臉讓人看不出他的思維,像是無波的海平面,看似無害卻蘊涵著教人深懼的危險。"趕緊睡吧,明天我再送你回去。"
沒關系,至少明天送她回去的時候,他多少可以知道她的身分,為此他可以為她犧牲一點時間。
"那你要走了嗎?"她囁嚅著問道。
為什麼她可以如此輕易地放過這般完美的時刻?為什麼每一次她見到他的時候,總是這般迷蒙而看不清呢!
"睡吧。"這已是他的極限了。
真是令人受不了的酒鬼,更惱自己怎會因為一念之仁而攬上了這麻煩。
"我不要一個人睡,陪我……"她耍著孩子氣似的拉著他的衣角。
人的體溫是一種可以安撫人心的特效藥,在剛去美國的那一段時間,她定會要人陪著她一塊入睡,不是因為寂寞,而是因為深植在心底的悚懼陰霾尚未過去,但是現在,她只是純粹的想要撒嬌。
盡管他是一個她構不上的超級偶像,盡管他是一個她一見就想掉淚的人,盡管他是一個出現在螢光幕前的陌生人,但她還是想要更接近他一點。說她無恥也好,花痴也罷,反正她是不曾對一個人如此著迷過,亦不知道自己一旦迷上一個人之後竟會如此瘋狂。
但這絕對是最後一次了,下一次跟他見面的時候,她一定會讓自己在最佳的清醒狀態,絕對不會再出洋相了。
"陪你?"他微挑起右眉。
真有這麼寂寞嗎?寂寞得讓她流連在酒精和熱鬧中?
"陪我睡。"
天啊,她真的想要睡了,可她想要抓住一個溫熱的軀體入睡。
"是嗎?"這能算是邀約嗎?
反正他是無所謂,倘若她真是要找個人來陪,他倒是不介意再獵個入幕之賓,成為他往後的樂趣之一。
尉庭摩淺吟了一聲,瞧她點了點頭,拉著他的衣角便又往後倒下,他隨即覆身在她之上,驀地吻上她微啟的誘人唇瓣,在她錯愕之際,狂烈地燃起炙熱的火焰,震得她瞬即睜大了眼。
他在做什麼?
鐘離梵錯愕不已地瞪大水眸,感覺他甜蜜卻又霸氣的舌恣意地挑誘著她的感官,用她無法抗拒的魅力猛地竄進她的心間,震撼她荒蕪的靈魂。
如果她夠清醒的話,她應該要把他推開的,但她喝醉了。
喝醉了其實是一種推卸責任的說法,實際上,她根本不想抵抗,或者說她根本就非常期待如此熱情的演出。
啊,她死而無憾了,如果讓他的迷知道,不知道她會不會被亂刀砍死?
呵呵,他在吻她呢!對了,她還沒有跟他道歉,還沒有跟他說對不起,上一次真的是很不好意思,居然會那麼失態……嗯?他在做什麼?
眯上的水眸訝然睜大,有點不敢置信他的手似乎有點不安分。
"你在做什麼?"她毫不羞澀地與他的舌尖相觸,繾綣柔情。
人們渴求體溫的方式有許多種,雖說她身在美國,早已存在開放的觀念,但問題是她和他還算是陌生人的,是不?
毋庸置疑的,倘若真要她獻身,她倒不覺得有什麼不可以,因為她是真的非常喜歡他,即使獻上自己的身體也無所謂。只是,似乎不該建築在單方面的喜歡上;她欣賞他,日子久了當然會變成喜歡,可這種喜歡卻無關愛情,想當然耳,他對她必定亦只是抱著這樣的想法。
她不喜歡這樣。
"我在做一件可以讓你忘掉寂寞的事。"粗嘎的嗓音透出一股低沉的笑意,任由欲念牽引,驅動他心中的,直往上頭烙印痕跡。
"寂寞?"
她寂寞嗎?她曾經感到孤單,但是孤單並不等于寂寞。
他為什麼要這樣說她?他從哪一點看出她的寂寞?連她自己都感覺不到寂寞,他又是從哪里得到訊息的?
他該不會是誤會她了吧?
"男人跟女人之間,最能夠消弭寂寞的方式,不就是最單純的擁抱嗎?"他俐落地褪去她的衣衫,用雙手膜拜她誘人的身段,用吻造訪著她每一寸凝脂般的雪膚,慢慢地拉近兩人的距離,用著她無法抵抗的姿態,像個王者似地靠近她的心,狂妄而倔傲。
"那你寂寞嗎?"她傻憨地問。
她不曾感到寂寞,因為她的身旁有著家人對她滿滿的愛,可是她知道寂寞的滋味一點也不好受,那麼他寂寞嗎!
"我?"尉庭摩一愣。
他從沒想過這個問題。她到底是在想什麼?是他的魅力消退了嗎?她竟在這當頭問他這個問題。
怕寂寞的人明明是她,安慰她的人是他,為何他卻有一種顛倒的錯覺?
"寂寞嗎?"酒精在血液里快速竄流著,甚至無邊無際地滲透到每一個細胞里,令她有點迷醉、有點放肆,再加上一點大膽的想望。
"你想安慰我嗎?"真是有趣的女人。
從來沒有一個女人會用這種觀點研判他,她是史無前例的一個,或許亦是最後一個,就連向來最懂他的羅可琪也不曾如此可愛。
或許帶她回來,也可以算是另一種樂趣,是不!
"你想讓我安慰嗎?"她反問。
他感到寂寞嗎!在螢光幕前的他看來倔傲得意,慵懶而睥睨,像個王者似的。他也會感到寂寞嗎?或許位在頂端也會有著不為人知的辛酸。
"我們彼此安慰吧!"
尉庭摩挑高眉頭,有點懷疑她根本是裝醉,說不定她只是為了一夜纏綿而找上他的。他倒是不介意,只要她想玩,他相信沒有男人會拒絕她的誘惑,而他則是無所謂。
他相信她定可以為他帶來許多內幕,所以現在對她好一點,也是應該的。
他很懂得如何在適當的時機給女人們糖吃,更知道在什麼時候該好好地運用鞭子的可怕,不過絕大部分的情況,她們是不需要他鞭策的,畢竟她們還不想失去他,而他到目前也尚未感到無趣。
"嗯?"
他低沉的魅人嗓音愈听愈模糊,但是他的雙手在她身上燃起的火焰卻愈燒愈狂,在游移之間,她己分不清楚靠在他肩上的雙手是該推開他還是要抓緊他,盤旋在腦海中的只有難喻的欲念和恍惚停滯的理智,沉淪又浮現。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呢?"
赤果的兩具軀體在昏暗的空間里交纏在一起,只有純然的欲念。
"我叫……"什麼名字呢?改來改去的,她都忘了。"梵……」
"梵?"
很好,那確實是她的東西沒錯,那確實是她的名字沒錯。
他會記住這個名字,絕對不會讓她輕易地自他身邊離開,不只是因為她有利用價值,自然還附加了她的可愛。
多有趣的女人,盡管是他的迷也無所謂,反正他只是想玩罷了,他何樂而不為?
他是不會拒絕女人的要求的。
狂熾的欲念吞噬了兩道擁有不同需求的靈魂,在竄動之下,在理智被徹底瓦解的瞬間,生命重疊了。
"啊——"
尉庭摩輕挑起眉,微睜開疲憊的魅眸,直視著睡在他身旁貓哭鬼叫的女人,哭笑不得。
這女人……
"怎麼會這樣?"
鐘離梵拉著被子把自己捆得緊緊的,雙眸直視著前方,連偷觀他一眼都不敢,俏臉上頭更是布滿了絢爛的霞彩。
她知道自己喝醉了,也知道她最後還是等到他,卻不記得後來發生什麼事。雖說這情況跟上一次很相似,但問題是這一次的她和他,是沒有穿衣服的!
怎麼會發生這種事?
就算真的喝醉了,也不可能連昨天晚上的事都不記得了,是不?
雖說她是挺欣賞他的,但欣賞歸欣賞,崇拜歸崇拜,說要獻身也不過是個念頭,她怎麼會一喝醉就把幻想化成事實?這一次她真的是會被大哥罵死了,在大哥面前,她是連僅存的信用都沒有了。
獻身便罷,反正她已經成年了,擁有身體自主權,加上也是挺喜歡他的,而這事她也只會放在心底,可問題是大哥……她可能會被禁足一輩子。
"有必要這麼吃驚嗎?"爬了爬過長的發絲,尉庭摩慵懶地抬起魅眸直視著坐在身旁一臉呆樣的她。
她可真懂得怎麼傷人,居然一睡醒使對著他大叫。
"我……"她連頭也不敢抬地滑下床邊,抓起衣服便胡亂套上。"對不起、對不起。"
怎麼辦,他會不會以為她是一個很隨便的女人?
以為自己可以用更完美的形象接近他,想不到想像和現實竟有這麼大的差距。所謂丑態百出不正是如此。
"你跟我對不起做什麼?"他習慣性地挑起右眉。
她到底是在想什麼?這一聲對不起是想要甩掉昨天一夜的關系?是想要忘掉她對另一個男人的背叛嗎?那他算什麼?
她真的和他以往所踫見的女人截然不同,至少沒有一個女人會在隔天清醒之後便急著要跟他撇清關系。
既然她說她視他為偶像般崇拜,倘若真能與他擁有一夜,該是一件極為高興的事,她對不起個什麼勁?
听起來真是刺耳極了。
"我……"嗚,真的是……"請你忘了這一切吧。"
而她則是會把昨天的事藏在她的心里一輩子,不過事實上,她也不記得昨天晚上的事情到底是怎麼發生的?
"忘了這一切?"他儼若變成了九宮鳥。
難不成那個男人在她的心里佔有這麼大的分量?否則既然他有幸成為她的偶像,由想像跳月兌到現實,她應該是要感到慶幸的,至少會把這一件事情當成秘密,甚至是往後兩人交往的序幕,而她的反應卻完全跳月兌出他的預期,全然不按牌理出牌。
他是不是忽略了什麼地方呢?
尉庭摩的目光一轉,睇向兩人之間那灘暗沉的污清,不禁挑起眉細細思忖著她為何還是個處子,或許是他之前的假設其是有了問題。
"是啊,請你不要誤會,以為我是一個隨便的女人……"
嗚,听起來好像在辯解,事實明明擺在眼前了,她多說听來就像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是她把一切搞砸的,就算他真是這樣子認定她,她也無話可說。
"你現在要去哪里?"
尉庭摩宛如貴族般優雅地點起一根煙,慵懶地斜躺在床上,有點意外她穿衣服的速度居然如此神速,甚至還急著想要逃出房間,根本是把他當成可怕的惡魔看待,這算是哪門子的崇拜偶像?
"我要回去了。"已經快要八點了,她必須趕著回去送死。
鐘離梵微微側眸睨著斜躺在床上的尉庭摩,瞧他吞雲吐霧、悠然自得的模樣,瞧他結實無贅肉的赤果上身,粉臉不由得乍然嫣紅。
昨天晚上,她就是偎在他的懷里睡了一覺的嗎?
天啊,這種感覺真是教她不知所措,心里偷偷竊喜,卻又有那麼一點點擔憂他真會誤以為她是個隨便又放蕩的女人,唉!
"這麼急著要走,該不會是想早點回去撰稿?"他不疾不徐地吞吐雲霧,拿起掛在大床旁邊的浴袍,包裹住完美的體魄,帶著散發出萬丈光芒的態勢走到她的面前,刻意對她撒下令人難以抗拒的魅力。
"嗄?"撰稿?
他斜勾起唇,笑得邪氣。"我怎麼會知道你是不是哪個報社的記者,為了要找我的緋聞而刻意誘惑我的?"
"我?"她不禁拔尖喊道。
她像嗎?她看起來像是一個能干洗練的記者嗎?
他未免太瞧得起她了。如果她具有一技之長倒還不錯,可悲的是,她只是一個只會簽名蓋章的千金小姐。
"難道不是嗎?"這一次總該能套出她的身分了吧?
她急著想要撇清兩人的關系,想必不會把自己的身分告訴他,甚至連名字也會保密到底,倘若不用點伎倆套她的話,他還得自己花費一番工夫調查,太過費時費力。
"不是,我……"天啊,她可以理解身為一個公眾人物,必須要為自己的私生活多花點心思隱藏,但他未免也想太多了吧?"我只是一家公司里無足輕重的小小助理而已,也只是單純地崇拜你罷了,我……」
站在他的立場想,他的懷疑沒有錯,但是站在她的立場想,就有點不舒服了,這比把她當成一個隨便的女人還要卑劣。
"好,那你等我一下,我送你去公司,讓我看看你有沒有騙我。"他說得極為理所當然,讓人看不出他的算計。
"我……"嗚,或許這真是個好辦法,她可受不了被誤會的感覺。"好。"咬牙應了聲好,她猶如壯士斷腕似地豁出去了;誰都可以誤會他,唯獨他不行,因為她會難過。
她雖是有點惱意,但是一想到自己突然間由一個迷躍身一變,變得如此接近他的生命,說真的,她有點竊喜。
好了,她承認是自己太瘋狂了,但這可是自十年前至現在,她第一次如此想要接近一個家族以外的人。
"很好,等我一下,我要淋浴。"尉庭摩點了點頭便往浴室走去,壓根兒不擔心她會逃走。"要不要跟我一起進去淋浴?雖然昨天我為你擦拭過了,但是沖一下澡,你會覺得舒服一點。"
"不用了。"她隨即搖了搖頭,頓時血液逆流。
她怎麼會笨得听不懂呢?她反倒是希望自己听不懂,至少她不會覺得這麼難堪。
"不準走,不管你逃到哪里去,我都會找到你的。"進入浴室,他不禁又回頭惡言恐嚇一番,隨即輕挑起一抹勾魂的笑。
鐘離梵看傻了眼,俏臉立刻像是綻放的紅石榴。
她愣愣地走向床,望著簡單大方的臥房擺設,心里只有說不出的激動和感動一種很怪異的心情漸漸地蔓延開來。
"這里是你工作的地方?"
尉庭摩難以置信地睞著眼前的西聖集團金融大樓,心里慢慢地浮掠過幾個他不喜歡的可能。
"對啊,我就是在這里工作,不過才上沒幾天的班。"唉,原本是很想趕緊回來負荊請罪的,但是一看到大樓出現在眼前,她鐘離梵反而膽怯了,想像冰冷的大樓化身為盛怒中的大哥,她就更想逃避。
"你說你是個助理,那你是隸屬于哪一個部門?"他輕描淡寫地問道,但幾乎是在心里敲下了肯定的答案。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她八成是……
"我是總裁的特別助理。"
很好,他找了老半天的人竟然就近在眼前,原來羅可琪口中和鐘離楚關系匪淺的特別助理就是她!尉庭摩微微眯起攝魂的魅眸,心想著原來她心底的男人就是鐘離楚……
原來不舒服的感覺,這下子更不舒坦了。
"怎麼了?"瞧他臉上有異,她不禁斜睨了他一眼。
尉庭摩笑得勾魂。"總要給我一點證據,證明你真的是總裁的特別助理吧,否則我怎麼會知道你是說真的還是假的?"
"咦?"這樣的心態是沒有錯,可是一想到自己也是他提防的對象!她不由得有點嘔,接著恨恨地打開皮包,自理頭掏出大哥之前為她印制的名片。"放心吧,這張名片上頭有我的聯絡方式,你不用怕我是扒糞的記者,我沒興趣談別人的八卦。"
啐,不是她瞧不起記者,而是她原本就對他人的隱私沒興趣,就像她也不喜歡別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問她十年前綁架案的事發經過。
每個人都會有一點秘密不想被人知道的,是不?
尉庭摩沒有回話,只是看著燙金的精致名片上印著兩個斗大字體,寫著"林凡"。原來鑽石別針上頭的字是林凡。湊得太近了,是他自己沒有發現,更是因為她昨天自己報上名時,更是讓他完全沒聯想到她就是鐘離楚身邊的特別助理。
啐,酒鬼就是酒鬼,連自個兒的名字也說不清楚。
"如果有疑問的話,你再打電話給我吧!"看是要她負責還是什麼的都沒關系,她會負責到底的。
"等等。"看她打開車門,正打算走出車外,他隨即拉住她縴細的手,塞了一張名片給她。"這是我的名片,如果哪天心情悶的話,不要再到PUB喝酒了,直接打電話給我,我會來接你的。"
鐘離梵一愣,心跳快得幾乎讓她死去。"這是什麼意思?"他不是以為她是個惡劣的扒糞記者嗎!既然如此,為何又……
"算是我對你過分揣度的道歉,我們交個朋友吧!"他也不等她回答,松開她微涼的掌心,等她關上車門之後,又拉下車窗。"趕緊上去吧,已經九點了,你的老板八成氣炸了。"
"對哦!"完蛋了,她又把大哥給忘了。"再見!"
尉庭摩睞著她飛也似的背影,緩緩把車開到大樓旁的巷弄里,過了十分鐘之後撥了一通電話。
"可琪?"溫柔的嗓音響起,卻沒有溫柔的問候,純然的公事公辦。"我問你,林凡今天上班是不是穿著一身駱駝色的套裝?真的?"
事實證明,她是貨真價實的總裁特別助理林凡。
"嗄?"向來斯文柔魅的嗓音起了波瀾。"鐘離楚離開了公司,已經要人事部公布由鐘離梵為代理總裁?鐘離梵不是沒有隨著他回台灣嗎?"
怪了,西聖內部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難道龐大的西里集團真是有問題?好極了,這下子他又多了幾個可以加以利用的方案,不單單只是十年前的西聖綁架疑案,還有多樁惡性並吞的非法合並案。
可是他現在更想知道的是,當林凡回到辦公室得知鐘離楚已經離開公司的消息,到底會有什麼樣的表情?會不會又掉淚了?
啐,她掉不掉淚又與他何干,重要的是,他得找時間好好地同她聯絡感情,以從中得知西聖所有的秘辛。而她的淚……每個人都會掉淚的,淚水並不是那麼值錢的東西,他更不需要獻上廉價的同情。
他得想想該用什麼辦法才能夠不著痕跡地接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