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勤,艾勤。」
艾勤看著不知道正在上演什麼節目的電視,大腳踹開擋住畫面、擺在茶幾上的雜物,雙手努力在沙發上挪出個空位舒服地落座,對外頭的鬼哭鬼吼聲充耳不聞、置之不理。
去他的混蛋,運呈徽是白痴啊!還是所有的男人都會有他這種行徑?居然將兩個人的事赤果地攤開在秘書室里供人听聞,她真的沒有辦法理解這種事情!
倘若,她今天到外頭去對人敘述他,真不知道他作何感想?不管他了,這一次就算是他喊破喉嚨、就算是鄰居拿掃把趕人,她都鐵了心,絕對不開門。他喜歡鬼叫,那就叫吧,她才不想管他。
就算以後再也沒有美食可以吃也無所謂,反正沒有遇到他之前,她還不是這樣過活,沒什麼大不了的。有的時候,泡面是種經濟實惠又方便好吃的食物,她可以湊合著吃,她又不是非要吃大餐不可。
哼,是他自己要招惹她的,跟她一點關系都沒有,她只不過是一時貪戀上他的手藝,教他給騙了。
其實,這場鬧劇本來就該要喊停了,現在這個時機再恰當不過。
「艾勤。」
可惡,他到底知不知道現在幾點了?待會兒要是真的惹惱鄰居,她可不管他到底會落到什麼下場。
真不知道運呈徽到底是在想些什麼,為什麼非要她不可呢?她可不認為她真的有那麼大的本事,可以教他這般意亂情迷,就不知道他是不是吃錯藥,還是因為出現了她這個教他征服不了的女人,所以才教他的野心不熄反烈?
不管了,不管是怎樣都不關她的事,反正他待會兒要是叫累了,就會覺得自己是在自討沒趣,然後自動閃人。
她正想著,驀然發現外頭的鬼叫聲和拍門聲都消失了。
哼,覺得自討沒趣了吧!他這一走,往後應該不會再糾纏她了吧?
兩個人之間的可笑交往應該可以畫下句號了吧?嘖,這算是哪門子的交往來著?根本就是他單方面莫名其妙糾纏她嘛!他走了倒好,還給她原本的生活……對嘛,這就是她原本的生活。
晚上十二點以前,她一定要入睡的,要不然她會昏睡,然而現在……已經是凌晨一點了,她卻一點睡意都沒有,難道是因為她昨天晚上睡太飽了嗎?
瞪著不知所雲的電視節目,她舒服地窩進椅背,然而神情卻不若動作這般自在,不知怎地,就是把眉頭給皺緊了。
她的基本睡眠時間一定要有十個鐘頭,日日如此,她昨天不過睡了八個鐘頭,哪里會睡太飽?她打算騙誰啊!騙自己嗎?會不會太好笑了一點?
她居然不想睡,真是見鬼了。
入冬了,正是好眠之時耶,她居然一點睡意都沒有,待在有點冷的客廳看著不知道在演什麼的電視節目,她何時有這種閑情雅致了?
不是忙著工作便是忙著睡覺,客廳根本是儲藏室,因為她實在很少待在這里。
瞪著無多余擺設的客廳,還有一地的雜物、吵死人的電視聲,她突然覺得頭有點痛。
那個混蛋真的走了?哼,本來就該走,要不他留下來干嘛?
不過是給了他一擊,一點都不過癮,誰要他那一張大嘴巴到處胡說!就算她昨天一時昏睡過去,可能讓他覺得面子掛不住,但是……他都多大的人了,他怎會分不出什麼事該說或不該說?
真無法想象他到底敘述得有多麼巨細靡遺,她會生氣是再天經地義不過的,不是嗎?只是,昨天的事,她真的傷了他嗎?
這能怪她嗎?她很累耶,而且……這樣的交往,會教她有點不知所措,更何況,他仿佛是一個急色鬼,好像一直想要她的身體。
他也真是個怪人,那一天去鳳苑,圍上他的女人各方面條件比她好的不在少數,然而他為什麼卻看上她?不是她對自己沒自信,而是……她怎樣都料想不到他居然會對她有意思,總覺得好像有那麼一丁點兒不對勁、總覺得他好像在貪圖什麼,然而她有什麼好教他貪圖的?為什麼她自己都不知道?
把臉埋進放在沙發上頭的雜物,她有點煩躁地皺緊眉頭。
該死,她居然在意他到底是不是還在外頭。在意他作啥?管他到底走了沒有,就算他真的在外頭站崗,也不關她的事啊!又不是她要他在外頭站崗的。
可是,好歹他免費供應了她幾餐美食,稍稍關心一下他,也算是合乎常理無關情愛。
她起身,踢開擋住去路的雜物,才剛走到玄關,卻停下了腳步。
要是她一到外頭,運呈徽會下會誤會她對他有意?
要是他又誤會她,可不是她所樂見的。
啐,她在想什麼,說不定他已經走了,她不過是去確定一下,何必想這麼多。
她倚在牆上,扁起嘴思忖著,眉頭一會兒一放松一會兒聚攏,不知道過了多久,才緩緩地走近大門,有點鬼祟地打開門,像是做賊一般往外瞧。
心頭沒來由地顫跳著,然而當她確定外頭空無一人之後,心跳倏地恢復平穩,微惱地走回屋子里頭。
嘖,運呈徽肯定只是想要跟她玩玩而已,要不然他應該還會杵在門口才對。
也罷,這樣更好,省得她往後還得絞盡腦汁思忖著該怎麼拒絕他的接近。
只是,她沒想到運呈徽真的只有三分鐘熱度,不過是站了幾分鐘而已,就立即走人。
***
走回屋里,艾勤剛要合上門,突地有股力道阻止她關門。
「要不要吃點宵夜?」
艾勤一回頭,見著運呈徽端著一只鍋子站在門口,而他的大腳則抵著門,讓她關不上門。
「你……」他這是在干嘛啊?「你不是走了嗎?」剛才明明沒有見到人,現在一回頭,竟然瞧見他出現在門邊,還帶來一鍋好料,這教她該怎麼趕他走?很卑鄙耶,盡找她的弱點下手。
「我只是突然想到我熬的東西已經熬得差不多了,見你不打算出門,所以跑上去端下來。」運呈徽笑彎魅眼,還不忘揚了揚手上的鍋子。「很燙,能不能讓我先找個地方放下?」
「那……」可惡,若是她在這當頭要他走,豈不是顯得很小氣?「先放到客廳的茶幾上吧!」她忙閃過身子,讓他先行進入,然後再跑向客廳、踹開一地的雜物,用手撥開茶幾上的廢紙,好讓他可以把那一鍋熱氣騰騰的好料擱下,省得讓熱氣穿透他的隔熱手套。
「那……我先走了。」擱下一鍋熱食,他隨即轉身要走。
「你干嘛走?嫌我這里髒啊?」她知道,他的住處窗明幾淨、一塵不染,所以充滿灰塵和細菌的地方他自然是待不住。
「我只是認為你可能比較想要一個人,所以……」他笑得有點尷尬。
艾勤斜眼睨他,見他也盯著她,連忙別過眼。
裝得這麼委屈干嘛?好像她欺負他一樣。他不是向來自信滿滿的嗎?他應該要繼續囂張下去才是,要不然她會不習慣。
「我先走了。」見她一直悶不吭聲,他不禁暗嘆一口氣。
「走去哪兒啊?」見他好像真的要走,她不由得沒好氣地踹開沙發上的雜物,拍了拍身旁的位置。「這麼大一鍋,你以為我吞得完啊?」
「那……」
「先去幫我拿碗筷啦!」真是的,他干嘛擺出小媳婦的姿態?
「好。」他動作迅速地把碗筷拿來,乖乖地遞給她,然後站在一旁。
「你杵在那邊干嘛?你擋到我的光線了。」她拿起湯匙指著他。
換句話說,她是要他在一旁坐下。
他恍然大悟地在她身旁坐下,接過裝滿湯的碗,笑得魅眸微彎。
「你在笑什麼?」見他打入門至今,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身上,不禁教她渾身不自在。
「我以為你不會再理我了。」低沉的嗓音很教人心醉,然而卻都是他早已經預習過的招術。只要能夠得到她的原諒,美食再加上撒嬌,應該會有某種程度的效果,就等她心防一松懈,他便能夠進行S計劃。
「哼。」她徑自喝著湯,別開眼不想理他。
算他還有一點點小聰明,知道她肯定會大發雷霆。
別以為一鍋湯就能夠收買她,她只是因為想吃宵夜才讓他進來的。
「可是,那件事真的不是我說出去的,是他們猜到的。」
「那你干嘛承認?」她不禁發怒。
運呈徽緩緩地把碗擱到茶幾上,輕輕地摟著她的肩頭。「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你會這麼地生氣。」
「喂,我在喝湯耶。」干嘛,乘機吃她豆腐嗎?
「艾勤,對不起。」他低嗄的嗓音傳進了她的心底,在她的心底泛起陣陣漣漪,教她有點不習慣地想要逃開。
「我跟你講,你要是再犯同樣的錯誤,我們就分手。」這種私密到不願讓第三人知道的事,他居然在秘書室大肆宣傳,沒掐死他,她都忍不住要贊揚自己的修養真好。不過,他也真是混蛋,靠她這麼近,干嘛,又要裝委屈、耍可憐了嗎?
聞言,運呈徽不禁露出喜色。「我還以為我們之間的交往,只是我單方面的想法而已。」原來,他不是在唱獨腳戲。
「啐!」說那什麼話啊!她當然知道他們正在交往中,盡管她不是很贊成,但……她還是默認了,要不然他憑什麼爬上她的床?他以為她是那麼隨便的人嗎?
「艾勤。」他突地摟緊她,溫熱的氣息直往她的頸項噴。
「你要干嘛?」飯飽思瀅欲不成?不對,他根本就沒吃東西,只有她在享用,他怎麼可以這麼隨便地……這該不會是他的企圖吧?
「我想要你。」他近乎哀求地低喃著。
艾勤斂眼瞅著他,見一雙深邃的黑眸直睇著她、一張俊美的臉就在她眼前,大手更是放肆地在她身上游走,壓根兒不管她的手上正端著一碗熱湯,也不管她會不會一個不小心把湯灑落而燙傷兩人。哦,該死,他那一雙眼、他那一張臉,教她如何抗拒得了?記得上一回,他就是這樣把她吃干抹淨的。
「你……」好可惡的男人,居然來陰的,吃定她肯定拒絕不了,是不是?這一回,她非要……「啊……」就這樣,她連掙扎的機會都沒有,隨即淪陷。
他替她把碗放到茶幾上,隨即將她壓倒在堆放著一堆雜物的沙發上,訓練有素地褪去她身上所有的遮蔽物,兩人隨即赤果相對。
「你這個混蛋!」她不禁低咒著。
冬夜里,除了熱湯之外,人體的溫度最教人依戀,而他……根本就是趕鴨子上架,而且完全不給她任何抗拒的機會。嗚嗚,或許應該說,她根本就不打算抗拒吧!听著嘈雜的電視聲,已經教她快要抓狂,現在她感受到的溫熱觸感自然是教她抗拒不了的,是不?
教她心醉的吻、教她酥麻的、教她顫悸的貼覆、教她忘我的……
「等等!」她猛然喊停。
「嗄?」運呈徽難以置信地瞪著她。她居然喊停!就在他蓄勢待發的當頭?
「防護措施。」她微喘道。
「可是……」難道他的計謀教她給看穿了?「我怎麼可能隨身攜帶?」
「我不管,沒有防護措施,什麼都不用談。」別傻了,天曉得她會不會倒霉到一次就中獎?
「艾勤。」他低嗄地輕喚她的名字,溫熱的唇吻上她白皙的胸口。「你不用怕,就算你真的有了,我會負責的。」
「誰要你負責?」她手腳並用地將他推到沙發下的雜物堆上。
「艾勤?」他不解地睇向她。
「若是我有了,我肯定會拿掉它。」她斬釘截鐵地道。「但是,我告訴你,我不喜歡做這種事,做這種事肯定會讓我產生罪惡感,而你……打算讓我成為罪人嗎?」
「我……你可以選擇生下來啊。」他隱忍著痛苦道。
「不要,我才不要生私生子。」開玩笑,她才不想把自己的人生搞得那麼復雜,在可以控制和選擇的範圍內,她為什麼不讓自己活得比較自由快樂些?
想玩,就要玩得快樂,她現在還不打算為他人的人生負責,所以她一個人過活比較好。再說,她又不是他,他就算在外頭有十來個私生子,他大概連眉頭都不會皺上一下吧?
「我會娶你啊。」什麼私生子?他怎麼可能會讓自己的孩子變成私生子?
「我為什麼要嫁給你?」這是什麼對話?他想要娶,她一定得嫁嗎?嫁給他之後,過著怨婦般的生活,然後給孩子灌輸錯誤的觀念,讓自己活在怨恨之中嗎?干嘛啊?作孽不成?
「我……」他不禁瞠目結舌。
「反正,就這樣了,你現在只有兩條路,一是去買防護措施,二是馬上收心回家。」她沒得商量地開出條件。
「嗄?」他錯愕地張大嘴。就在這當頭?箭在弦上之際?
「要不然,我要睡了。」她隨即打了個大大的呵欠。
「你等我,我馬上來!」聞言,他隨即動作迅速地穿套上衣服奔出門外,不搭電梯改跑樓梯,一鼓作氣地沖回自個兒的住家。
真是教人不敢相信,他渾身火燙得快要爆炸了,她居然像個沒事人一般,仿若她一點都不在乎這檔事到底還要不要繼續下去,難道說,真是他技藝太差,才會教她一點反應都沒有?
微惱地拿著防護措施下了樓梯,他迅速地進入她的家,卻發現……
「睡著了?」他跌坐在一堆雜物之中,不敢置信地睇著睡得正香甜的她。
她竟然可以無視于他的存在到這種地步,虧她還有自覺兩人正在交往中,然而她的舉動竟是這麼地傷人。
***
秘書室
「哈哈哈——」一群人笑得東倒西歪,淚水都快要奪眶而出,卻依舊停止不了發狂的爆笑。
「好知己、好哥兒們!」運呈徽冷眼睇著秘書室里一干人笑得人仰馬翻的模樣,忍不住替自己哀悼一分鐘,順便掉下兩滴淚。
很好笑是吧?就連他也覺得很好笑,只是身為當事人的他,怎麼笑得出來?誰也不願意遇上這種事,可他偏遇上了,教他忍不住自我反省,自己的魅力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
睇著鏡中的自己,他不覺得自己的魅力有任何減損,深邃會說話的大眼、仿若石膏像般完美精致的五官、有型又新潮的發型,配上有品味的服裝,這樣的男人艾勤到底有什麼好挑剔的?倘若硬要挑剔的話,或許只能怪他……長得太帥了。但,這是他能選擇的嗎?美麗無罪,無視美麗才有罪,忽視他的男性魅力的人更是罪加一等。
而艾勤,非但是忽視,根本是無視于他的存在和努力。
「呈徽,不是我要潑你冷水,但我想,天底下沒有一個女人在面對男友時還能夠自若睡著的。」應威在笑得淚流滿面。
「是嗎?」她天生嗜睡,這有什麼辦法?
「我跟你講,她肯定是不喜歡你。」就連惜字如金的長正東也好心地提醒他。
「是嗎?」她總有一天會愛上他,只是時候未到吧!
「我听說她跟企劃部的副理走得很近。」笑得岔氣的宋湛耒緩了口氣才說。
「是嗎?」他听說他們是舊識。
「說不定人家只不過是礙于你是上司不便拒絕你、說不定她根本另有交往的人,而那個人說不定就是企劃部的副理。」徐慕庸仿若唯恐天下不亂般地危言聳听。
「是嗎?」不可能的!徐慕庸根本就是蓄意刺激他罷了。
「你自以為已經佔領領土,這下子得要轉讓主權了。」徐慕庸笑得很賊。
「我覺得你根本就是看不慣我幸福,所以故意打擊我。」運呈徽雙手環胸,窩進辦公椅里,一雙大眼直瞪著他。
「是嗎?我還以為我替你厘清狀況了。」徐慕庸聳聳肩。
「啐!」他才不相信艾勤會背棄他,沒有一個女人會忍心不要他,而她……或許只是嘴上說不,但實際上……她到底在想什麼,他得要花上一段時間觀察了。
「不過呢,我相信你,你這水仙情聖一出手,從來沒有得不到手的。」宋湛耒很有義氣地拍了拍他的肩。
「什麼水仙情聖?」啐,說得他好像很自戀似的。「難道你敢說,有哪一個女人不會愛上我這一張臉?」只看表面,是膚淺的,在他愛上艾動之後,他慢慢地明白這個道理。但是不可否認的,擁有出色臉孔的人確實相當吃香,她……不能否認這個事實吧?就算她還沒愛上他,也該先愛上他這一張臉,再慢慢地尋找出他的優點吧?
「你說的是。」大伙兒頗有同感,但是更想見他中箭落馬的窘狀。
「不可能有人可以從我手中搶走她,你放心吧!我會征服她的,不管是領土還是主權,全都掌握在我的手中。」他可以的,他一定辦得到,沒有一個女人逃得出他的手掌心,她絕對會愛上他,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他不會這麼輕易地放棄。他這麼地愛她、這麼地想要擁有她,相信有一天,她一定會被他感動,隨即臣服于他的。
***
「誰說一切都掌握在你的手中?」
門邊突地傳來艾勤冷冷的聲響,運呈徽的心頭劇跳了下,一回頭,果真見到她。
「艾勤。」他疾步跑到她的身邊,見她一臉冷漠,不禁露出討好她的笑。「你什麼時候來的?」見她不發一語,只用雙眼直瞪著他,他的心不由得急顫了一下。
「你一定是誤會我了。」他伸出手想要擁住她,執知……
「我在你們狂笑成一片時就到了,你們說了什麼話,我都已經听見,你還想說我誤會你?真是夠了!」艾勤羞惱地甩開他的手,轉頭便走。「真是教人不敢相信!」
「艾勤,你听我說。」他急忙跟在後頭,一把將她拉進懷里。「我可以跟你保證,你絕對誤會我的意思了。」她怎麼會來?怎麼會一聲不響地來了?她到底听見什麼?他們剛才又說了什麼?
艾勤板著臉,惱火地掙月兌他的懷抱,回身怒瞪著他。
「你愛怎麼玩,我才不管你,但是很抱歉,我不陪你玩了!」她冷聲低斥他之後,不忘再踹他一腳,隨即快步跑向專用電梯里。
「艾勤,我是真的愛你。」他隨即用雙手壓住電梯門。
「那是你的錯覺!」她冷冷地勾起笑,雙手搭在他的手背上。「你根本就沒有愛上我,你不過是想要炫耀你的魅力所向披靡、無人能敵罷了,你愛上的只是你自己,而我當然也不會愛上一個只愛自己的男人。」
她本來是要跟他道歉的,誰知道竟讓她發現事實的真相!
「不是這樣的。」他豈會連自己的心意都不知道?倘若不愛她,他又為何會思念?倘若不愛她,為何有了她之後,他的眼里再也容不下其它女人的身影?
「我們……分手吧!」她隨即拉開他的手。
「艾勤!」他眼看著電梯門合上,只能無力地癱坐在走廊上。
「你不去追她?」一干人跟在後頭小聲地問著。
運呈徽沒有回答,只是撫著胸口,感覺心頭一顫一顫,仿若是被刀畫過般痛楚,耳中更是教他難受地轟轟作響,回蕩著「分手」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