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開,走開!」
玉玲瓏用盡全身的力氣敲打著朱熹宣如銅牆般的身軀。
她不將自個兒的清白交與這般的人,絕不!
朱熹宣對于她的話置若罔聞,大手一握,將玉玲瓏一雙縴縴玉手鎖于她的頭頂上,另一只大手則扯下她身上的衣物,眼看她全身上下只剩一件褻褲。
「不!」
玉玲瓏聲嘶力竭地吼著,淚水早已因羞恥和忿然而落下,濕透小臉,浸濕了繡花枕頭。
「本王想疼你,你為何要抗拒?」朱熹宣濕熱的舌頭,百般愛戀地恬弄著她敏感的粉色蓓蕾。他突然憶起……
「難道是因為春雷?春雷真的比我好?他不過是個隨侍,怎能比得上本王?」
她抗拒他,是因為春雷嗎?
他是如此地愛她,甚至願意為她舍棄所有的榮華富貴、拋官棄爵,而她……卻不屑他的用心!
他是多麼羨慕陬王熹康,盡管他終究是落得個千古罪名,成了罪無可追的犯人,可也得到能令他一生繾綣的嬌娘作伴,如此一生,夫復何求!?
他要她,要的就是她,難道她不明白?
朱熹宣一把扯掉她的褻褲,大手放肆地摩掌著她私密的花園,恣情地掠過她茂密的花叢,貪婪地逗弄著敏感的。
「住手……」
仿似一陣電流竄過身子,從他帶電的指尖蔓延至她的全身,焚燒她的神智。
她想要阻止,卻又身不由己地隨著他的指尖搖擺腰肢。
「真要本王住手?」
朱熹宣自喉頭逸出滿足的低笑,指尖仍在恣意掠奪著。
「不……」
玉玲瓏低喊著,身子不斷地蠕動,想要甩掉那令人羞怯卻又酥麻的感覺,卻又不自覺地將自己推向他,感受到自他所傳遞過來的灼熱。
她快要不是自己了,她無法駕馭自己的理智,只能任憑他的舌、他的指、他的渴望帶她沉淪于不曾涉及的地方。
「環彬……」
朱熹宣感覺她的人、她的心全都在這里,恣情地追逐著他的想望。
他歷盡一生……最想擁有的女人……
若是時光能倒回,他會在初遇她的那一刻,便牢牢將她擒住,將她鎖在身邊,一步也不讓她離開……
但是,無所謂了,她現在就在他的身下……
「你放開我,我不是玉環彬!」
玉玲瓏噙著淚水,猛地吼道。
朱熹宣一愣,一雙深邃的醉眸直盯著她水漾的眼瞳,滿臉質疑地勃然大怒。
「你終究不願意成為我的,你終究只願意待在春雷的身邊!?」
朱熹宣氣得將她的身子反轉過去,令她趴跪在床榻上。
「我不是玉環彬。」
玉玲瓏小臉上淌著淚水,粉色的唇瓣不斷地逸出悔恨氣惱的怒言。
她怎麼可以這麼不知羞恥,居然臣服在一個初識的男人的身下,還是一個心怡玉環彬的男人?
她不是玉環彬,盡管她和玉環彬是恁地相像,可是她依舊是她,她不打算做任何人的替代品!
她不是玉色樓的花魁玉環彬,她是玉繡坊的坊主玉玲瓏。
「你是、你是,你怎能當著我的面說你不是?」
「我是玉玲瓏,我不是玉環彬!」
玉玲瓏羞愧欲死;他怎能這樣待她?
「你是!」朱熹宣暴喝。
她就在這里,她明明就在這里,他甚至可以感覺到她熾熱的體溫,她為何還要佯稱她不是玉環彬?
難道他會分不清楚自個兒所愛的人嗎?
若他會認錯,那便不是真愛!
朱熹宣狂怒地將灼熱的刺入她的體內……
「啊——」
玉玲瓏上身往後弓起,再頹然地垮在床榻上;一股巨大的刺痛感幾欲將她硬生生的撕裂。
好痛……好痛……
玉玲瓏咬緊下唇,全身止不住地狂顫,雙手無力地抓著繡花枕頭,淚水盈滿眼眶,更浸濕她的心。
一位溫文儒雅、俠情義心的公子為何這樣待她?
虧她有著一點的奢想,一絲的期待,現下……尚未綻出愛苗的花苞,已然遭他硬生生地折斷。
朱熹宣絲毫沒有注意到她的異狀,只是一徑地沉淪在自個兒的想望。
望著她白皙的背部印上一片片的暈紅,他更是欲罷不能地心醉她的美麗,更加沉淪在她的體內。
「環彬……」
朱熹宣忘情地喊著玉環彬的名字,嗓音低嘎而粗啞。
他一聲聲引人心碎的深情低喚,更是逼得玉玲瓏淚如雨下。
他的心中只有玉環彬,那她算什麼?
在早上初遇的那一刻,她已徹底地被他擄了心神、勾了魂魄,而他……滿是柔情的口中,卻是情深意濃地喚著別的女人的名字!?
他怎能這樣對她!?
上的疼楚加上精神上的折磨,她的心已經被他狠狠地戳傷、狠狠地撕碎……
她恨!
她恨玉環彬,也恨他!
一輩子……這一輩子,她絕對不會原諒她和他!
床榻上交纏著兩具汗濕的軀體,朱熹宣滿意地望著她雪白的肌膚印上紅艷的霞彩。
他依舊不知道身邊的女人不是玉環彬,而是玉環彬的胞妹玉玲瓏,更不知道今晚的一切將在他的人生里掀起軒然大波……
***
「玲瓏是哪去了?」
玉琳瑯狐疑地走出瓏瓏閣,慢慢地走到外頭的涼亭里坐著。
「真是奇了,玲瓏沒留在玉繡坊過夜,也沒回來她的瓏瓏閣,到底會是上哪去了?」她攢眉蹙額地自言自語。
冬雪一早便來找玲瓏,說是玲瓏早已經回玉色樓,可是,她始終找不到人;整個玉色樓後院,幾個姐妹的閣樓她都找遍了,別說是人,就連個影子、連點聲響都沒有。
她該不會是到玉色樓前院去了吧!
不,不可能,玲瓏恨死了這幢妓樓,她絕不可能到前院去的。
玉琳瑯想了又想,眼眸突地瞟向斜側方的——閣。
玲瓏會是在——閣嗎?
不,這比她去前院的機率更小;玲瓏向來不滿大姐,和大姐起了齟齬已經不是一年兩年的事。
她的瓏瓏閣正位于——閣旁邊,每當她要回瓏瓏閣時,她都寧可繞路往她的瑯瑯閣再回瓏瓏閣。
她對大姐的嫌惡由此可想而知。
唉,玲瓏到底是上哪去了?可別大姐前腳才踏出門,她便給她出紕漏。
玉琳瑯又嘆了口氣,站起身便打算往別處去找找,卻耳尖地听到一陣陣細碎的啜泣聲。
她循聲一探,發現聲音居然是來自于——閣,這不禁令她一頭霧水,模不著頭緒。
玲瓏當真在——閣!?
她慢慢地走向——閣,發覺啜泣的聲音愈來愈大,甚至還夾雜著男人的聲音。
玉琳瑯的整顆心揪得死緊;千萬不要是她所想的那樣,老天爺,千萬不要如她所想的一般呀!
玉琳瑯不停地在心里頭否認著自個兒的猜測,她快步地走近——閣,玉腿一提,踹開——閣的木門。
果不其然,床榻上除了衣衫不整的玲瓏,還有陔王爺……
***
「這是怎麼回事?」
玉琳瑯不敢置信地望著這一男一女。
長這麼大,她從沒看過玲瓏哭得這麼傷心;看玲瓏哭得傷心欲絕,看陔王爺的默然不語,她早已了然于胸。
「二姐……」
玉玲瓏抬著一雙紅腫的眼眸,淒楚地望著玉琳瑯。
「本王會負起責任的……」朱熹宣愧疚極了。
他一直以為昨兒個夜里只是一場春夢,只是一場他內心深處的想望,豈料這一切竟全是真的,他居然為了自己無恥的想望,傷害這麼一個酷似玉環彬的女孩。
他……無論他再說什麼,也已是無濟于事,對她的傷害並不會因為他的歉疚而消失。
「這……」
玉琳瑯的腦中轟轟作響,一時之間她也不知該如何是好,偏偏大姐又不在。
為什麼每次需要大姐的時候,她總會湊巧不在?
「我不要你負責,我要你走、你走!」玉玲瓏像是失心瘋般地尖喊著。
「走得遠遠的,不要再讓我看見你!」
玉玲瓏快速地穿好衣服便往外頭沖,卻撞上一名壯漢。
在後頭疾奔而來的玉琳瑯一見,立即怞出身上的軟鞭掃向面前不曾見過的男人,那人身形矯健,一旋身便輕松地閃過軟鞭。
「靳潼,住手!」
朱熹宣一認出眼前的人,立即放聲喝道。
在場的數人全都停了下來。
「王爺,該回府了。」
名為靳潼的男人屈膝跪在朱熹宣的面前,看似他的隨侍,言語中卻又有著一抹命令的意味,讓人搞不清楚誰才是主子。
「放肆,本王爺的事,豈輪得到你碎嘴?」
朱熹宣斂笑的溫和俊臉顯得冷驚無情。
「王爺!」
靳潼不放棄地再次上諫。
「退下!」
朱熹宣冷冷地喝斥,嚴峻森肅的俊臉有著一股不容忽視的王者氣勢。
靳潼猶豫了會兒,一閃身,瞬時消失不見。
「本王的隨侍太唐突了,還請姑娘見諒。」
朱熹宣面帶歉疚,對著玉琳瑯輕聲說道。
「不打緊。」
玉琳瑯淡淡地回著;她現下擔心的不是那位放肆的隨侍,而是他和玲瓏之間該怎麼處理。
「本王打算帶玲瓏姑娘回南京應天府當本王的侍妾。」朱熹宣輕聲地道。在他千思之後,相信也唯有如此才是負責之道。
盡管她的臉蛋和玉環彬極為相似,見著她只會令他更痛苦,可……除了這個辦法外,似乎也已經無計可施。
玉琳瑯一听,看向玉玲瓏黯然失色的臉,再望向朱熹宣,心中不斷地掙扎著。
該怎麼辦?
如果大姐在的話,大姐會怎麼做?
「二姐,我不要……」玉玲瓏奔到玉琳瑯的身邊,哭得柔腸寸斷。
她不是難過自己失了清白,而是怨懟他打算將她當個替代品!
「你叫她二姐……」朱熹宣喃喃地問著。
方才事出突然,遂他沒听清楚她是怎麼稱呼玉琳瑯的,現下……這意味著……玉玲瓏是玉環彬的麼妹!?
「玲瓏是玉家的麼女。」玉琳瑯淡淡地說道。
她不難看出朱熹宣的驚詫。
倒是朱熹宣已經錯愕得說不出話來,他現下才知道自己是如此地瀅穢,居然污辱了環彬的胞妹。
「二姐,我不要跟他走,他根本是把我當成大姐的替身,我不要,我不要和他一道走,我寧可待在玉色樓一輩子!」
玉玲瓏的雙眸含怨挾怒,恨恨地瞪向朱熹宣詫異的灰黑眼瞳。
玉玲瓏倒沒想到她這麼一說,卻令玉琳瑯下定決心……
「我答應將玲瓏交給你!」
與其讓玲瓏一輩子待在這里,倒不如讓她跟著朱熹宣走,倒還有個名分。
「不!」
玉玲瓏不敢置信地望著最疼愛她的玉琳瑯。
「大姐出游去了,臨走前將一切交給我打理,遂我說的話你一定得听!」
看樣子,她不能遵守大姐所說的,順著玲瓏的心意了。
「不要!」玉玲瓏不依地哭鬧著。
就是因為大姐不在,才會促使這場悲劇發生;她為什麼不在?為什麼這麼湊巧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