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你可以隨意地命令本王嗎?」
朱胤征的聲調陰鷙森冷,一雙寒眸蘊涵怒氣地直盯著玉琳瑯,雙手交握于後。
「琳瑯沒打算命令王爺。」玉琳瑯無所畏懼地迎著他冷冽的視線。
她何德何能命令他?她何德何能左右他?
他的侍妾成群,光是一座小小的別業,便有百余名的侍妾,那若是在他的王爺宅邸呢?或許真能夠媲美後宮粉黛吧?
她玉琳瑯又何德何能讓他這般對待,何德何能讓他對她付出這麼多,讓她誤以為他真是對她有意,讓她誤以為在他的心中,她是絕無僅有的,但殘酷的現實明白地告訴她,他要的不只她一個人!
「還說沒有!」他突地暴喝一聲。
望著她面無表情的霜雪覆面,讓他感到沒來由的光火;她是把他當成什麼了?若是看不見他對她所做的一切,那也就罷了,可若看不見他對她的一往情深,為免太過荒唐?
她分明是不希罕他的感情,敢情是她的心……已經給了其他男人,否則那一夜她怎會在凝杏閣彈唱那首上邪?
他不允!
該死,他絕對不允許她戀上別的男人,絕對不允許她的心中有別的男人!
朱胤征感到心頭又澀又苦的怒焰直掃向他的心頭,狂狷而恣意,肆無忌憚地燒疼了他的心,令他不得再隱忍。
他的大手一使勁,便將她柔弱的身子拽到大床上去,俊偉的身軀緊緊地壓制住她遲來的掙扎。
「王爺,請別這個樣子……」
玉琳瑯全身被鉗制得不得動彈,只能以一雙晶亮的美眸哀淒地瞅著他瞧。
若她不是惟一,又何苦要將她留下?
她不願意成為他眾多侍妾中的一名,更不願意成為他短暫的過往記憶,與其如此,倒不如讓她現在離開,至少還可以留下一段美好的片斷回憶。
「你到底要本王如何,你才願意心甘情願留下,你才願意心悅誠服地侍候本王?」朱胤征大動肝火,止不住在胸口翻疼苦澀的妒意。「不如本王將你納為妃子,你瞧如何?」
靈光一現,他突地想到,若是給她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她是否便會願意陪在他的身邊一輩子?
盡管要的不是側妃,即使是正妃也無妨,只要能夠將她留下,給她名分,絕對不是個問題。
他絕對要將她留下,他無法忍受有其他的男人無視他的存在,佔有了她的身子,觸模這雪脂凝膚。
「王爺,你為什麼要給琳瑯名分呢?」玉琳瑯一臉悲切地望著,眼里有著希冀。
難道是因為她在他的心中是絕無僅有的,是無人可替代的,所以他願意將她冊立成妃?
她可以這樣想嗎?
「因為本王要你留下,本王不會允許你的心中有別的男人!」朱胤征暴喝一聲,手上的力道不自覺地柔疼了她細小的肩頭。
若要他把她讓給其他男人,倒不如就讓他狠心地把她給殺了,他也不用將她拱手讓人!
「琳瑯何時有男人了?」她不就只有他一個嗎?為何他非要將她的清白抹黑?
她怎會胡思亂想地以為像他這般的皇親國戚也懂得男女情愛?說穿了,不就是為了一己的想法,不就是為了他的尊嚴,她為何還要痴心妄想地等待他不可能給予她的情感?
「本王不管你有沒有其他的男人,從你踏進杏林別業之後,你便是屬于本王的,本王不準你的心中有別的男人存在!」朱胤征絲毫不覺得自己說的話有失公允,只覺得理所當然。
盡管今日他不要的女人,他也絕不會任他人揀去而默不作聲;況且,她還是他極喜愛的女人,他怎能允許她投入他人的懷抱里!
「琳瑯的心中沒有其他的男人,還請王爺放了琳瑯,即使是為婢也好……」玉琳瑯落寞哀傷的喃道。再多听他一分無心的話語,只會將她的心刺得更痛、更傷、更心碎……
愛上他,活像是沾染上無可救藥的病,愈是愛得深,她便病得愈重;若是能夠離開他遠一點,或許病情會跟著好上一分,那麼心里無可遏止的疼楚,或許也能夠再減輕一點?
也或許這一切只是她的自欺欺人,自以為離他遠一點,心便能夠清靜一點,但只有自己明白,盡管離得再遠,系在他身上的心,依舊隨著他的情緒起伏,怕是一輩子也找不回自我了。
「你居然寧可當個婢女,也不願意當本王的側妃!?」朱胤征有點哭笑不得地瞪視著她,卻倏地斂住冷笑,目光詭邪幽冥。他大手一把扯破她的衣裳,讓雪白的酥胸立即現于他的面前。
這個該死的女人,未免太不識抬舉,居然再三地試探他的耐性,她真以為他寵愛她,便非得全盤任她予取予求!
「你說,到底想要什麼樣的賞賜,你一次說清楚,本王會想辦法為你辦到,你可別再說什麼婢女不婢女的!」他算是好性子了,壓下騰騰怒焰,不過是想同她說清楚,算他怕了她的欲擒故縱!
「不是這樣的,我什麼都不要,我要的是自由……」是心的自由!
她想要回到尚未遇見他之前的玉琳瑯,她想要回她到僅有的依歸——絕無分號的玉色樓!
早明白,相思便是傷,但卻又無法說服自己不去理睬這滋味,挨了疼,自然是她自找的,可她現在想逃了,想逃出他所撒下的情網。
「自由?!」朱胤征暴戾地掐柔著她豐滿的酥胸,雙眸噙著暴虐之氣。「你可別忘記,你還想知道陬王的消息,更想知道陔王的消息,那麼,你最好是識相一點,千萬別惹本王氣惱,否則本王可不知道自己會做出怎樣的事來!」
這冥頑不靈的女人,既然利誘不成,干脆脅迫她就範便是;管他是威脅還是恐嚇,橫豎他要的是她,她是走不了的,
「你又何苦這樣?」玉琳瑯微眯起眼,晶亮的淚水在眼中打轉,面又小手早已經放棄掙扎,任由敏感的身子無視他狂亂的挑逗。
在他強權狂勢的禁制下,她又何必掙扎?
掙月兌了身子,掙不了心!
「閉嘴,別說本王不愛听的話!」朱胤征蹙著眉,大手更是貪婪地撫上她雪柔的肌膚,及惹他血脈僨張的胴體。
他的舌渴求而放肆地吻上她粉色的蓓蕾,貪婪邪佞地將大手探入她的裙擺之中,扯下她的褻褲,迫不及待地撫上她羞澀的花口。
玉琳瑯的身子一震,仍是無法漠視他所帶給她的震撼。
「小玉子,說你要本王。」
「不——」玉琳瑯緊咬著下唇,硬是不讓聲吟流瀉出口。
她的身子像是被狠狠地擊下一道落雷,隨著他放肆的,恣意地四處蔓延,令她心蕩神馳,醉眸半掩,幾欲不能駕馭自個兒的情感,快被他濃烈的欲念活活吞沒……
「喚本王胤征,這是本王特允你的……」他的唇火熱地往上攀登,恬上她小巧的耳垂,挑逗著她、誘惑著她。
「不——」玉琳瑯皺起眉,硬是不願意順從他,不願意依附著他熾熱的逗弄。
她的身子隨著他的紊亂氣息而起伏,像是在大海之中,隨著激昂的海浪漂流,在他狂烈如大浪之下,呼吸跟著紛亂,喘息跟著不規律,只覺得自己得緊緊地攀住他的身子,才能免于被他所吞滅。
「喚我胤征,小玉子……」
朱胤征按捺浮躁的性子,非得要她全然地順從不可。
他要她要得天經地義,要得理直氣壯,更要她無所保留的順從!
「胤征……」他的大手像是帶有魔性一般,狂情地左右她的,令她終于隱忍不住地嬌吟出口。
朱胤征一听及她的嬌吟,像是振奮他的精神一般、像是順應他的一般,他倏地解開腰間的束縛。
「再喚我一聲……」朱胤征粗喘了厚重的一口氣。
玉琳瑯被緊緊攫住了心神,囁嚅著說道︰「胤征……」
朱胤征像是得到極大的鼓舞般,倏地沖入她的花徑里,待玉琳瑯止不住地發疼喘吟,他更是狂吻著她柔軟的唇瓣,含住她的喘息,擒住她逃避又羞澀的舌。
玉琳瑯止不住地嬌吟著,雪白的身子上印上點點紅霞,令人心憐地蹙緊柳眉,淚水早已經沾濕了眼睫。
「小玉子……」
朱胤征低喃著,將粗厚的氣息拂在她的臉上,見到她淚濕的醉眸,心疼地吻干她的淚水。
「胤征……」玉琳瑯緊緊地攀住他的肩頭,將姣美的雙腿攀上他的腰,讓他的進入能夠更接近她的靈魂。
是幻夢也好,是真實也罷,過了今夜,她便不再做夢,她便不再讓自己有所希冀。
所以這個夜就讓她輕狂吧!
朱胤征一感覺到她的順從,感動地將她攬人懷里,將更加劇烈地推送至她的體內,深及她的靈魂……與他相系……
???
「這輩子,不準離開本王的身邊,本王不會虧待你的。」朱胤征一身赤果,環抱著一身汗濕的玉琳瑯。
巫山雲雨這回事兒,他可並不是第一次接觸,但這卻是他截至目前最為滿足的一次結合。
沒有一個女人可以像她這般滿足他的身子,更沒有一個女人可以像她這般可人,不經意卻又誤打誤撞地竄入他的心頭,佔據他的心神,令他又憐又愛,又是心疼不已。
玉琳瑯感受到他的大手在她的背上來回撫弄著;面對他遲來的柔情,她只感到心折的痛楚。
過了今夜,她便不能再像這般放肆地待在他的身旁,她必須強迫自己遠離他,盡管是多麼地痛徹心扉,她也義無反顧。
「小玉子,你可听到本王的話?」見玉琳瑯沒回他的話,他不禁再問一次,卻見她驀地起身,自顧自的穿上衣裳。
「你在做什麼?本王可是允準你在這兒過夜的,你何必穿上衣裳?」朱胤征微眯起氤氳的眼眸,赤果著一身宛如神只一般的碩健身子,明顯的肌理無一絲多余的贅肉,挺拔英偉地站在她的面前,令她不禁臉上一陣臊紅。
「王爺,請準許琳瑯當個婢女吧?」玉琳瑯穿上衣裳後,盈盈一跪下,羞澀的眼眸不敢瞟向他。
「你說什麼?」
朱胤征蹙緊了濃眉,微眯起幽黯的寒眸,俊臉上有著曲解她的誤判。
「王爺,琳瑯是指……」
玉琳瑯見他發怒,話還來不及說,便讓他打斷。
「住口,你當本王是听不懂嗎?」朱胤征一雙怒目死盯著她,像是難以實信她的要求。
該死的女人,盡管如此,她仍是決意要當一個婢女,她仍是決意要離他遠一點,是嗎?
朱胤征緊握住雙拳,一雙寒冽的眼透著詭邪魔魅的目光,一發不語地凝睇著她好半晌,才突地冷笑。
「好!既然你這麼鴇兒心性,本王允了你,將你貶為婢女,將你發放廚房,讓你更能琢磨著你的手藝,好讓……」
朱胤征話還沒說完,身形一震,跌回床榻上,雙手緊環住發燙的身軀,強自壓下幾欲燙透心頭的焚燒之苦。
「王爺,您怎麼了?」玉琳瑯見他有異,趕緊湊過他的身邊,卻又發覺他身上又似前些日那般熾燙,上頭若隱若現的凸疤,似乎又再隱隱竄動……
「滾,本王不想見到你!」
朱胤征瞪起怒目,氣憤難忍地瞪視著眼前正虛情假意擔憂他的玉琳瑯。
他不需要她的同情,更用不著她可憐;這個該死的女人既然已經決定要遠離他,又何必曲意承歡,貓哭耗子假慈悲!
玉琳瑯的淚水泫然欲滴,憂心忡忡的眸子倉皇地望著他陰鷙的眸子,以及凌厲而又因疼痛而扭曲的俊臉。
「滾!」
朱胤征瞪大雙眸,毫不客氣地將她轟出怒濤苑,不願再望見她眼中的憐憫;他要的不是憐憫,而是她全然的愛!
若是她給不起的話,便走吧,橫豎他也不曉得這般的身子將要把自己折磨到什麼時候。
隨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