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這一個星期,範如璋突然閑了下來,每天陪著她到處游覽英國美麗的風光。
「如璋,你最近一直陪著我,行嗎?」雖然高興有他的陪伴,聶彩瑩偶爾還是會想到他之前忙碌的樣子。
「當然行,事情已經處理得差不多了。」
之前主要是在忙冷的事情,但前天他們已經收到冷發來的信息,雖然內容只有「我一切安好,勿找」這短短的幾個字,但已足夠安下他們擔憂的心。
「喔,那你們是在忙什麼啊?」
「怎麼,想替你家報社挖新聞嗎?」他故意打趣。
「我才沒有……啊,我忘了……」
「忘了什麼?」
「采訪呀。」她嘟起嘴,「在來英國前,我不是跟你說過,我想給余姊一些有關你們惡魔四少的消息嗎?可是因為我們急著到英國,加上剛來的那幾天,我腦中部是你很忙、不理我的事,結果完全忘了這件事了。」
「簡翠。」
「怎樣的簡單法?」她一臉興致勃勃。
「你說『公子』結婚的大事算不算獨家呀?」
「你是說……」
「傻瓜,你要結婚,難道不想邀請你的朋友、同事來參加婚禮嗎?」
「真的可以?」
「當然,只是記得不要把我的臉照出來就行,我還想過著沒人打擾的生活呢。」
「沒問題,這絕對沒問題,那我的專訪呢?」閃亮亮的大眼掩不住興奮的盯著他。
「給,老婆要的專訪,我哪敢不給!?」他笑得無奈卻又帶著寵溺。
「哇,如璋,謝謝你,你最好了。」她笑著撲到他懷里,在他臉頰送上一個香吻。
「就這樣?」太沒誠意了吧?
「不然你想怎樣?」
「就這樣……」他迅速低頭攫住她粉女敕紅唇,不管他們正站在人行道上,逕自甜蜜地沉浸在二人世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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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結婚的準新郎和準新娘,在這場婚禮中反倒成了最閑的人,因為一切籌備事宜都由雙方的媽媽包辦。
兩方父母怕事有變化,把婚禮時間定在一個月後,想以最快速度完成兒女的人生大事。
媽媽們籌畫得高興,準新人也樂得輕松。
這天,在範書慈的安排下,兩人來到婚紗店,準備試婚紗。
「英揚婚紗禮服專門店」是範書慈所投資的店,而範如璋和聶彩瑩這對即將出爐的新人,此時正在婚紗店其中一間VIP包廂里試著禮服。
「哇,如璋,你好……美喔……」穿著保守白紗禮服的聶彩瑩,驚訝地道。
「什麼話啊?」範如璋穿著同樣白色系的合身西裝,及肩的黑發垂落在肩頭,絕美俊秀的臉龐,配上晶瑩閃耀的綠眸,讓人一看就轉移下了目光。
「實話啊。」她先搗著頭,怕他惱羞成怒敲她的頭,「如璋,你真的很美耶。」
聶彩瑩的語氣里,含著一點羨慕、一點嫉妒,但更多的卻是驕傲。
呵呵,如璋這個美男子,就要變成她老公了耶。
「瑩兒,我是男人耶。」
「我知道啊,可是你也不能否認,你比任何女人都要美的事實吧?」他是男人的事實,她絕對比別人都清楚。
「那,你不怕我搶去你在婚禮上的鋒頭?」他打趣道。
「不怕啊,反正我也不喜歡引人注目。如果所有人的眼光,都集中在你身上就好了,這樣我也比較不會那麼緊張。」
「哪有新娘希望在自己的婚禮上不引人注意的?」
「就是我啊。」她笑嘻嘻地道︰「不過如璋,我很好奇,如果不跟別人說你是新郎,會不會有人以為我們是兩個『女人』結婚呀?」同志的豪華婚禮耶,肯定很勁爆。
「你在胡說什麼?」趁她傻傻地靠近他,又忘了防備時,他快狠準地敲上她的頭。
「啊,很痛耶!」她嘟著嘴嗔道。
「雖叫你愛說傻話,而且你別忘了,是誰自動把頭湊過來的?」他斜睨著她,眼中有濃濃的笑意。
「我啦。」
他聳聳肩,「那就對啦。」
「我是你老婆耶,你就不能手下留情嗎?」
「瑩兒。」
「什麼啦?」
「我們好像還不足真正的夫妻喔……」他故意拉長語調,逗弄著她。
「呃……」她一時詞窮,卻在看到他明顯的促狹笑容時,生氣地鼓起雙頰。「範如璋!」
「瑩兒,生氣啦?」
「哼。」
「好啦,別生氣,是我的錯行嗎?」他伸手把她攬回懷中,踫踫她鼓脹的臉頰,「又不是小孩子了,怎麼生起氣來還像個小女孩一樣,把臉頰鼓得圓圓的?你是想學青蛙,還是河豚啊?」
「我才沒有。」她噘著嘴反駁。
「是,沒有。」他好笑地敷衍,「那親愛的老婆,你希望我怎麼補償你呢?」他低頭覆在她耳邊,故意朝她吹著熱氣。
「如璋,很癢耶。」她縮著脖子,想逃開他的吹拂,眼楮無意瞥見他垂下的黑發。
「什麼補償都行?」
「是。」
「那如果我說,我要你把頭發剪短呢?」她是故意的。
他遲疑了幾秒,沒有回話。
「呵,我說笑的啦,不用補償了。」見狀,她笑著捶了他一記。
「真的不用?」他臉上表情不變,讓人看不出他心底正在打什麼念頭。
「對啦。如璋,我們要去拍照了嗎?」
「也好。」他眼光突然掃向自己不知留了多少年的長發。
把頭發剪短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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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的前一天,卻只剩聶彩瑩一人獨守空閏。
「明天就要結婚了,他卻整天都不見人影……」
要不是小-跑來陪她,並透露了一點口風,說他和他的好友們在談事情,今晚不回家了,明天會直接出現在婚禮上,她可能會撐著兩只大眼楮,直到天明。
唉……
「算了,不想他了。」她賭氣地甩頭,只是沒一下,思緒卻又不自覺地回到他身上。
如璋對她真的好好,他邀請她報社的所有同事到英國參加婚禮,除了附上來回機票,還包吃包住,羨慕死了一干同事。
還有,小-上次幫她帶來的台灣報紙上,競有她大學學長被捕入獄的新聞,罪名是偽照文書、迷奸少女、盜用公款……她那時還在疑惑,不知是誰把證據交給警方,讓警方一舉查獲,逮捕他到案的。
後來,小-偷偷跟她說,這都是如璋在暗中替她出氣。
她雙手交疊在胸口,感受怦怦的心跳,一聲聲似乎都在訴說著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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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聶彩瑩恍惚的睡去時,範如璋一行三人則待在風擎家。
「新郎倌,這麼晚了還不睡覺?」風擎手中拿著一只酒杯,把另一只酒杯遞給他。
「我在想,冷是否會出現?」範如璋接過他遞來的杯子,輕啜一口杯中酒液。
「範,你該不會是想要冷自動出現,你才任由Auntie安排你的婚禮吧?」楊天其也拿著酒杯走到他們面前。
「不會吧,那瑩兒妹妹不是很可憐?」風擎怪叫道,眼中滿是笑意。
「風,你是不是很想念我的拳頭啊?」範如璋笑容可掬,只是話中威脅意味很濃。
「範,明明是楊先提起的,你干嘛總喜歡嚇我?」
「呵,我好像只說了冷是否會出現。」楊天其道。
「好嘛好嘛,是我說錯話,行了吧?」風擎舉手投降,「對了,範,你說安瑞克的攝影機中,有冷和一個女人的合照是真的嗎?」
安瑞克是幫範如璋拍婚紗照的攝影師。
「對,雖然只瞥到一點點,但我確定是冷沒錯。」
「安瑞克有說他在哪拍到的嗎?」
「德國。」
「德國哪里?」
「風,你是頭腦有問題嗎?你忘了安瑞克這人古怪得要命嗎?能從他口中問出『德國』兩字,就已經算他很給我面子了。」
安瑞克是位國際攝影大師,沒有人能逼他拍不想拍的東西,只是他對攝影有很多怪癖——
不肯讓人踫攝影機、不肯說照相的地點、不肯這不肯那的……這次他肯來幫他們拍婚紗照,還是靠他老媽的面子。
「對喔。」他一時問還真的忘記了。
「不管他是在德國的哪里拍到的,至少我們可以知道一件事——冷真的是安全的。」楊天其下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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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斯敏斯教堂,是英國最壯麗的哥德式建築代表作,結構宏偉、裝飾華麗,建於一O六五年。從威廉一世開始,英國歷代的君主都在這里舉行加冕典禮,而王室成員的婚禮或喪禮也在這里舉行。
今天威斯敏斯教堂,又將為一對新人主持婚禮。年事已高的神父已經就位,穿著一身白色西裝的新郎,也正在等待新娘出現。
終於,結婚進行曲響起,身著象徵純潔的白色禮服、頭戴白色花環、罩上長長白紗、手持花束的新娘,在爸爸的攙扶下,一步一步走向新郎。
「我女兒就交給你了。」聶爸爸低聲囑咐,把女兒的手交到等待已久的新郎手上。
兩位新人面對著神父。
「比迪亞.修耐特先生,你是否願意娶聶彩瑩小姐為妻?並互相尊重,白頭偕老?」神父道。
「我願意。」
「聶彩瑩小姐,你是否願意嫁給比迪亞,修耐特先生?並互相尊重,白頭偕老?」
「我願意。」
「請你們交換戒指。」
等他們把戒指套進彼此的無名指後,神父緩緩宣布——
「在神的見證下,我宣布你們成為夫妻,現在,新郎可以親吻新娘。」
「老婆,我們現在是名副其實的夫妻了。」範如璋向她眨眼,伸手掀起她的頭紗。
「如璋……啊……你的頭發?」頭紗一掀起,聶彩瑩突然失聲大叫,引來所有觀禮人的注意。
「不好看嗎?」他模模剪短的頭發,說實在的,他還有些不習慣呢。
「好看,好看。」她張大嘴,「老公,你是我見過最帥的男人了。」她興奮地撲進他懷中。
「不是美嗎?」
「不,是帥,老公,你是個超級大帥哥。」她笑容燦爛,沒想到她一句隨口的話,他竟然真的替她實現了。
「老婆,你也很美呀。」
「那我們就是男的帥,女的美羅。」
「呵呵,老婆,我愛你。」
「我也愛你,老公……」最後的話尾隱沒在他的唇中,火辣辣的深吻引來所有人祝福的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