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近在咫尺嘛!蕭青青頹然無力的走出大學部體育會館大門。
來此接受訓練都一個星期了,別說是想近水樓台,就連白克磊的影子她都沒見著一次。她剛來時常常費盡心機的溜到學生委員會大樓門口兜來逛去,結果仍是枉然;幸好每天運動過量、躁勞得她也無心東想西想,往往一上床就睡得不知天南地北。唉──也只有一個慘字能形容!
「青青。」迎面而來的田振剛叫住她。
「社長,有事嗎?」蕭青青心頭一驚,她可沒忘記這星期來的體能嚴重透支是拜誰所賜。這種一個社員有一個指導員的訓練方式,難怪名人學園歷年來在體育界皆是獨佔鱉頭……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該不會又要「訓練」她了吧?
「沒事不能叫你嗎?」田振剛對她微微一笑。田振剛很喜歡蕭青青,從她在運動場的表現後,他就忍不住喜歡上她了。而他積極的爭取到她的專屬指導員資格,就是希冀他們有朝一日能夠日久生情。
「當然可以啊,社長。」蕭青青禁不住眼皮一陣亂跳,勉強自己擠出一絲笑容,隨即不安的低下頭。她有不好的預感,他該不會又想出什麼折磨人的方法來躁練她吧?媽呀!這一星期來的訓練課程幾乎讓她哀爸叫母的,好不容易捱到黃昏一天終了,他……不會還不想放過她吧?救命呀!她在心中哀嚎。
「晚上有空嗎?」田振剛溫柔的詢問、對她低垂眼簾、不敢正視于他的模樣有點錯愕。這一星期來他見過她無數的表情和舉動,就是沒見過她這副眼神閃爍的模樣。難不成她對他並非完全的無動于衷,他禁不住心中一陣雀躍。盡管這一星期來,她的名字和白克磊總是牽扯在一起,可是那只不過是因為白克磊為她急救所引起的滿城風雨……
「咦?」蕭青青看著他過于熱切的眸光,心中的不安感更強了。「有是有,不過──」他問這是想干麼?
「我請你吃晚飯,順便有些話我想單獨告訴你。」田振剛掩不住欣喜的截斷她的話,她沒有開口否絕就表示她對他是有著好感,其他……就留待時間來增進彼此的情感。
「嗄──」蕭青青嚇了好大一跳。他居然要請她吃晚飯,而且還有話要單獨告訴她,不會吧?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見他的眼神亮晶晶的,這晚餐不會是鴻門宴吧?
「晚上七點我在‘法苑’門口等你,不見不散。」田振剛當她有此意願,遂逕自說著。
「我不……等一下,法苑?你是說那個學生餐听里的法國料理法苑嗎?」蕭青青直覺就想拒絕,因為她愈想愈不對勁、愈想愈有問題。但是,當「法苑」這兩個字一灌入耳,她的大腦立刻浮現出廣告傳單中一道道精致的美味珍餞……高格調的裝潢、浪漫的氣氛、典雅的空間──她早就幻想過很多次的用餐地點,卻在考慮過荷包之後不得不作罷,如今竟然……
「是呀,如果你不喜歡,我們可以去……」
「我喜歡,七點我有空。社長,你說不見不散那就不可以放我鴿子唷,就這麼說定了。」無視于內心的不安,蕭青青慌忙拉住他的手開心的猛點頭。以她現在的經濟狀況斷無可能去法苑消費,現在有個凱子社長要請吃飯,就算是虎袕她都要去闖一闖了,管它是不是鴻門宴,或是他要跟她單獨說什麼廢話,吃最要緊,其他先請一邊去也。
「呃……當然,那就晚上七點見。」田振剛被她猛然拉住的小手給震了下,對她眼中渴切的眸光有些無所適從,但心情卻禁不住飛揚起來。
「振剛,你還在這──蕭青青!」董皓良冷硬的嗓音在兩人背後酷酷地響起,卻在看清和田振剛手牽手的女子而震在原地。
「會長。」田振剛聞聲猛然轉身,連帶著正緊抓著他手臂的蕭青青也跟著轉過身。
在看清從學委會大樓疾步而出的董皓良身邊所立之人,蕭青青禁不住瞠大眼的倒怞口氣──白、白克磊!不會吧?也未免太湊巧了些。
「唷!這不是那個小親親嗎?嘖嘖!和振剛在約會呀?好親熱喔!」一個像發現新大陸似的聲音熟悉又夸張的響了起來——
姚雋彥!蕭青青差點沒驚跳起來。視線在瞟至自己的手和田振剛牽在一起時,便火燒似的急急怞回手。此刻她的心猶如玉雷轟頂般,在盼望能見著白克磊的情況下,卻被他看到她和別的男生有曖昧的舉止出現,這豈不是跳到黃河都洗不清就被冤枉的判出局?她不要!
「不是啦,你們誤會了,我和社長只是在談事情,完全不是你們所想像的。」
她慌亂的極力聲明。她不能因誤會而被三振,焦急的眼神直盯著一直沉默不語的白克磊──莫測高深的眼神淡然的看不出是何感覺?
「青──」不是!田振剛怔然的看著她,她不是對他也有好感嗎?不然怎會答應他的邀約?
「呵……呵……事實不是很明顯嗎?克磊也不會說什麼?」姚雋彥存心誤會的笑道。其實,任誰都看得出她眼中的焦急是真心的,只是這不失為一個擺月兌她的好方法,搞不好克磊會就此回心轉意的通過他學會的整修費……嘿嘿!
「這不是啦!我只喜歡白克磊,你們可以不喜歡我卻不可以誤會我的心意。」
蕭青青這下急了。追不上是一回事,心情卻不能被人錯視;在她一頭栽入狂熱的單戀中,盡管會得不到真心相應,也不該冠上莫虛有的罪名。
「你還真不是普通的不要臉,這麼厚顏無恥的話都說得出口。克磊並不喜歡你,麻煩你有點自知之明,省得給人不必要的困擾。」董皓良不屑的說。他真的听不下去了,她到底知不知羞?女孩子應有的矜持一點都沒有,當著眾人的面對一個男人毫不諱言、口口聲聲的說愛呀喜歡的,他都為她覺得不好意思。
「我只是喜歡他,這算是厚顏無恥不要臉嗎?我又沒有妨礙他的自由或做出傷害他的行為,難道我連喜歡一個人的權力都沒有嗎?」蕭青青不解的皺著眉頭。她不認為自己單戀一個人有何不對,或許他不愛她,但卻不能阻止她想愛慕他的心情啊。
「你真是──」董皓良差點氣得腦溢血,真是朽木不可雕也。他的話都講得夠明白,她竟還死纏爛打的不知羞恥。
「夠了,皓良,她說得沒錯。」白克磊心扯動了一下,終于打破沉默的說道。蕭青青這番話語震撼了他,好一個喜歡人的權力!幾曾何時,他被人如此熱烈的愛戀著,一廂情願自以為是的愛著……
蕭青青──他第一次正眼看的女孩,淡然的目光注視著她。她有一頭烏黑俏麗的短發,柳眉略顯英氣,一雙清亮有神的眼楮靈活而富有朝氣,略寬的菱角嘴稱不上誘人,倒顯得活潑近人。一套兩件式夏季純白體育服裝,襯著她高挑的身子。不是美艷絕輪的尤物佳人,更不是清雅秀美的小家碧玉,充其量僅能稱是健康俏皮的鄰家小妹。她從頭至尾沒一項符合他擇偶的標準,除了那雙比例均美的長腿──9X&▔#〕
「皓良,這是克磊自己的事情,我們這些局外人還是旁觀的好。」姚雋彥拍一下董皓良的肩膀,若有所思的瞅著一臉堅決的蕭青青。老實說,她的一席話真是令他大呼意外、甚為激賞。
蕭青青坦然的迎向白克磊眼匠那抹忖度的幽光,看似淡然卻莫名的熾烈奪目,她幾乎移不開視線,在那悠然深黝的眸光中失了魂──多俊逸飄然的男人呀!她怎能不為他痴狂──簡直太帥了。
「蕭同學,你喜歡我這的確是你的自由和權力,而我也無法阻止你,但我想我不得不提醒你一聲。請恕我直言,我對你真的一點喜歡的感覺都沒有,你把愛戀放在我身上只是浪費時間而已。」他對她完全沒那種男女之情的感覺。
「我明白呀,但我一點都不覺得這是浪費時間,因為我真的很喜歡你,所以我很開心。」蕭青青了解的點點頭。她就知道他是一個溫柔體貼又細心的好男人,憑她的條件自然不奢望獲得他的青睞,他的實話實說無非要她長痛不如短痛,好善良的人哪,真不愧是她中意的白馬王子,有時候愛不一定非得佔有,純粹的喜歡也是種滿足。
開心!這兩個字听來好生刺耳,白克磊向來淡然的眼眸掠過一抹嘲諷。她純真燦然的笑顏讓他有一瞬間的閃神,心中頓時有些微的狼狽和不悅。她在笑什麼?他明白拒絕了她,她該傷心難過才是,怎能還用那種殷切期盼又欣喜的笑容看著他──一股不安的感覺猛然上了心,讓他有片刻的慌亂和惶然。
蕭青青的一個笑容竟能令他淡然的心有剎那的動搖,真是不可思議啊!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多說了。蕭同學,我先失陪了。」有趣!顯然她是在向他宣戰了。愛情只是不切實際又毫無助益的事,徒然浪費時間和自由罷了,他可沒那番心情與任何人風花雪月。
「喔,白克磊再見。」蕭青青忙揮手,她知道該稱呼他會長,但她想保留對他可以直呼其名的一絲親近感。他應該不會介意才對,因為他是如此溫柔體貼的人,一定會諒解她的。
「小親親,如果你不喜歡克磊,不妨可以考慮我,我的條件也不比他差;無論外貌家世,就連談戀愛我都是一等一的唷,絕對會讓你滿意。」驀地,姚雋彥語不驚人死不休的爆出話語,當場炸得在場之人均心神震蕩。
「嗄!」蕭青青傻了,他……說什麼呀?
「雋彥,你瘋了,這種女人有什麼好?值得你降格以求,我……」董皓良激動的叫了起來,一雙火眼瞪著姚雋彥。董皓且確信姚雋彥百分之百是中邪了!這個說身材沒身材,說臉蛋沒臉蛋,更別說還是個普通家世的無恥潑辣女,一切條件均構不上水準的她──他的好友竟然要泡她……瘋了、瘋了,他絕對是瘋了。
「我也喜歡你。青青,如果你不再喜歡白會長,不妨考慮一不接受我的追求,或許我沒有像白會長和姚會長那樣顯貴的身分背景,外貌也不若他們英俊瀟灑,但我有一顆最誠摯的心,請你明白。」田振剛不再沉默了。早先被蕭青青的一席話而嚇了得反應不過來,此刻……竟然又竄出一匹黑馬,而他也很喜歡蕭青青,他絕對不能退縮;誠如她先前所言,她可以不接受卻不能阻止他想愛她的心。
「嗄!」蕭青青更傻了,這是怎麼回事?一瞬間她好像突然變得很搶手,只除了那個她愛的男人。天!她快瘋了,他們不會是聯手起來耍她吧?
「什──」董皓良話未說完又被這突然冒出的驚人之語給氣得說不出話來。不僅是他的好友,現在連他最欣賞的社員都煞到那個蕭查某,這是怎麼回事?他們全瘋了,還是吃錯藥了不成?
「呵……呵……有意思!振剛,看不出來你還滿積極的嘛!OK,我們就來個光明的競爭。」姚雋彥玩笑又不失真心的說。他有所思的揚起嘴角、注視一旁猶不動聲色的白克磊,他自然是看不出白克磊內心真正的想法和感覺。不過他可不管了,因為他是真的有點喜歡蕭青青,再說他也擺明了態度不是嗎?所以……他喜歡挑戰的滋味,尤其是還得打敗另一個追求者。嗯,該說是情敵才是。
「但是白會長──」田振剛有著顧忌,畢竟蕭青青喜歡的人是白克磊。
「他根本沒有意思,又何來競爭,你說是嗎?克磊。」姚雋彥別有深意的笑了。這個笨呆子,該在意的不是白克磊而是蕭青青。這個小親親固執得很,從她說的話就可看得出來,而這可不是一場好打的仗,但無妨,逼不得已他還有一張王牌。所以,對于蕭青青──他算是有十足的把握。
「我啊……」白克磊笑了笑。情況的確大出他意料之外,他還真沒想到姚雋彥會對蕭青青有意思,現在還多了個田振剛……眼前種種委實可笑到了極點。他是沒意思自也無競爭之意,就算有意思也無需競爭,因為蕭青青喜歡他;不過……姚雋彥擺明著挑釁他──他該讓他勝券在握嗎?其實,他倒覺得田振剛比較適合蕭青青。
「我听夠了!我知道你們是故意的,明知道我喜歡白克磊還當著他的面說要追我,其實你們只是想看我笑話存心捉弄我而已,我不會上當的。我喜歡白克磊是真心的,不光只是嘴巴說說而已,所以開玩笑就到此為止吧?別把我當傻瓜要,我不是白痴,我要走了,再見!」蕭青青火了,她愈听愈覺得自己被他們聯手給消遣了。當著白克磊的面來戲弄她,她究竟是哪里得罪他們?她的愛情已經夠難追了,他們還來搗蛋,擺明和她過不去。她蕭青青可不會屈服認輸,他們大可死了這條心。
一番話說得四個大男生全呆楞在原地。
說不出話來顯然是被她給說中了心思,蕭青青惡狠狠地瞪了他們一眼,然後迅速轉身往高中部女子宿舍跑去。
「青青,等一等!別忘了你答應我七點在法苑門口不見不散。」田振剛扯開喉嚨大喊,音量之大讓她想听不見都難。
「好小子,你動作還挺快的嘛,小心欲速則不達。」姚雋彥挑了挑眉壞心說道,對情敵是毋需太客氣。
「我已經後悔剛剛沖動而說出口的話了。她誤會我的心意,我沒有耍她,我是真的喜歡她。」田振剛黯然的搖搖頭,他為何如此沉不住氣?忍一忍晚上就可以與她享受羅曼蒂克的兩人約會,偏一個不小心……唉!
「傻小子,有什麼好失意的?最起碼我們兩個現在的條件是相等的。喔!沒有,你還比我好一點。別忘了你可是她的專屬指導員,而我……還有得頭疼咧。」
看來田振剛這小子來真的,有意思!那他追起來才夠味道,姚雋彥邪邪一笑。
「會長、白會長,姚會長恕我先失陪了。」田振剛苦澀一笑,他對自己突然一點信心也沒有。姑且別論白克磊的存在,單是一個姚雋彥──就非他所能與之相庭抗衡。說完話,田振剛便垂頭喪氣的走了。
「克磊,你在笑什麼?」看著白克磊帶著興味的淺笑,姚雋彥覺得奇怪;他不知有多久沒見他如此笑過,而那種笑法通常代表著不是什麼好事。
「我在笑自己的心情竟會如此反復。」白克磊自嘲的淡然一笑。
之前姚雋彥的那句「他根本沒有意思,又何來競爭」之語,還說得真好。但是,為什麼他竟有點想要否認他與她是堅決不可能有未來的說法。
「咦──」姚雋彥意會不過來的望著他。有時他真是不了解白克磊的心里究竟在想什麼?說話行事恁地教人捉模不透,總是置身事外,無情卻似有情,有情卻似無情,像這樣的人無論是當朋友或情人都不好受吧。
「我先走了。」白克磊往學委會大樓走去。
關于自己反復的心情,他都覺得匪夷所思,只是還不曉得嚴重到什麼程度;他很期待卻不急切,凡事看著辦是他一貫的作風,而這回也不例外……例外!他陡地停下腳步,真是沒有例外嗎?光是異樣波動的情緒就破了先例,而她能讓他例外到何種程度?愛情嗎?驀地她休克昏倒在他懷中的一幕悄然躍上心頭,那樣的拼命不顧一切……當真是為了他嗎?他何德何能讓一個女子為他交付生命──好激烈的愛呀,他要得起嗎?偏這樣的狂熱竟莫名的駐了心頭……
「克磊,你怎麼了?」姚雋彥的聲音驚醒了失神的他。
白克磊迎上兩名好友驚愕的眸光,他笑了笑,然後邁步往目的地走去。
「克磊……」見石克磊笑而不予理會,姚雋彥愣然的看向董皓良。這回他真的是被他不同以往的行止給搞糊涂了。「他到底在笑什麼?不會是中邪了吧?」他喃喃自語的問道。
「你是在說你自己嗎?」董皓良睨了他一眼,很想扔面鏡子給他照照,卻只是撂下話轉身跟著追進學委會大樓。
「說我?我中邪了嗎?」姚雋彥快步的追了上去,他可不想一個人留在這邊傻愣愣地吹著西北風。
「什麼?姚雋彥和田振剛說要追你!」左秋色驚詫的聲音在寢室里響了起來。
「秋色,他們只是在耍我啦。你都不知道當時白克磊也在場,姚雋彥捉弄我倒無所謂,田振剛還跟著起哄就太惡劣了,虧他還是我的專屬指導員!你都不知道我當時有多生氣,不過當我拆穿他們可惡的玩笑後,哈哈……你沒看見他們的臉,好好笑唷……」蕭青青又好氣又好笑的說,到後頭她已抱著肚子笑倒在床上。
「可惡的玩笑?青青,你不會真這麼認為吧?」左秋色不以為然的回道。見蕭青青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左秋色可笑不出來。一想像到那個畫面,她向來甜美可人的笑臉首度失常,她想抓著她大吼大叫。一個絕佳的機會就這麼給白白糟蹋了,她能不扼腕捶胸頓足嗎?她想哭──哭她真是個白痴,姚雋彥耶!各項條件均不遜于白克磊的人物,更難能可貴的是和他談戀愛絕對勝過和白克磊那無情無欲的冷漠家伙不知千萬倍。但私心而論,她是希望蕭青青拼死追求白克磊,可經過上回的休克事件和這一星期的相處下來,她早巳把她當成知己好友般看待,相對也希望她能交到一個真正的白馬王子,結果……瞧她做的好事!
「本來就是,想也知道姚雋彥無緣無故的怎會喜歡我?他對我從來就沒有好感耶,剛剛還當著白克磊的面說那種話,他不是要我是什麼?」蕭青青止住笑的緩緩坐起身,一想到白克磊她就失了笑意,唉!究竟該怎麼做他才會多看她兩眼,甚而注意到她的存在?
「青青說得有道理,而且我听說那個姚雋彥是個公子,像我們班上的女生都好喜歡他們,只是听說他們對未滿十八歲的女生都沒有意思,所以青青可能真的被要了,秋色。」總是靜靜在旁聆听的顏如玉開口贊同蕭青青。雖然她和青青的班級不同,可每晚她們在寢室仍是相處融洽,異床而眠的分享彼此間不同的事物訊息,天南地北無所不談。早在相見那一刻,她知道無論物換星移,她永遠是她的好朋友,當然還有秋色。這一星期來秋色幾乎是不了課就邀她四處走走,盡管她還是有些害怕和男性相處,但已經不會像剛開始驚嚇得全身冒冷汗。
「如玉,听說就是沒有證明,有些事情沒有實地去了解就妄下斷語是有失客觀的。他們是不是要青青也得交往了才知道,再說姚雋彥各方面的條件都不輸白克磊,而且白克磊不是拒絕了青青嗎?所以我認為青青何必一味認定白克磊,她也可以試著和姚雋彥或田振剛交往看看,反正也沒什麼損失,不是嗎?」左秋色提出自己的看法。而她當然也听說過姚雋彥的風流情史,只是他敢動一下青青,她絕對有辦法讓他負起責任,至于田振剛……他也逃不了。
唯獨白克磊──第一眼看見他,她就知道他絕對不會是個好惹的家伙;隱藏在他恬然淺笑的俊雅外貌下,他根本就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危險人物,像披著羊皮的野狼……所以在她偷听見那檔事,她才會想辦法要遠離他,最好的解決方法就是讓他主動開口,否則她敢肯定自己根本搞不定他,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她怕他。說來有點可笑,他和她其實沒見過幾次面,且每次聚會他那舉手投足間無懈可擊的紳士教養和高貴優雅的態度總是會迷倒一群名流淑媛。照理說,她就算沒敗倒在他西裝褲下也不該懼怕他,但莫名的她就是怕他,深怕一個掌握不住反被他吞噬……
「是沒有損失,可是我對他沒有任何心動的感覺,所以我何必自找麻煩,再說我不想讓白克磊誤會我是個三心二意的人,就算真要試著和他們交往,我也想等自己徹底對白克磊死了心再說。秋色,你說我這樣是不是很笨呀?」蕭青青偏著頭想了一下,不想在自己猶為一人悸動的情況下,與其他人糾纏不清。這點她做不來也辦不到,因為那讓她感覺自己背叛了她的心和這分真摯的情懷。
「不,你不笨,你只是認真的看待自己的心,讓我好感動又覺得汗顏。我沒想到你對愛情竟是如此的執著不輕忽,相形之下……」左秋色動容的搖頭。她輸了,輸在這一番話下,只是內心深處猶是忍不住為她惋惜,或許這就是她會為她所吸引的原因吧。坦率的面對任何事物,就連自己的情感都率真得讓人想為她一旁搖旗吶喊,偏她愛上的人是個連她都有點怕怕的對像。唉!無論如何她會盡可能的幫助她。
「你在說什麼呀,秋色?我知道自己很笨,笨到自不量力的想去喜歡一個根本配不上人家的男人,只是愛就愛上了,我也沒辦法!反正我本來就沒大腦,只有一身不輸人的體力,所以笨就笨了。對了,我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情。」蕭青青自嘲的聳聳肩。打小她就對需要動腦的事情沒興趣,如果可以,她真想學古代的原始人,看到中意的就打昏他然後拖回自己的山洞去,只可惜現在是文明的世紀,野蠻的方法是行不通的。
「青青,你一點都不笨,你是世界上最好的人,我最喜歡你了!」顏如玉焦急的說。她不懂青青為什麼要妄自菲薄,憑她善良熱心的內在,她足以匹配世上任何一個男人,她甚至認為要是哪個男人娶了她還真是燒了八輩子的好香呢!
「如玉說得對。傻人有傻福,搞不好白克磊就真讓你給追上了也說不定。對了,你要我幫什忙就盡管說吧,只要我做得到,絕對沒問題。」左秋色深有同感的點點頭。她慶幸自己一時心血來潮的拖在新生報到時間前完成手續,要不以她顯赫的身世是不可能和她們同一寢室的。
「呃……你知道我文筆很差,可是我想寫封情書給白克磊,一封能表達出我對他衷心的愛慕之情,可是我又怕自己詞不達意,所以……你能幫我捉刀嗎?」蕭青青突然滿臉通紅、手足無措的低下頭,好丟臉呵!連寫封情書都要別人幫忙。
「情書?」左秋色納悶的看著她忸怩的嬌羞模樣,突然一個靈感竄上腦海。「沒問題,青青,我最擅長的就是幫人寫情書,你找我捉刀真是找對人了,我保證白克磊看了你的情書之後,絕對會明白你對他的愛意有多深刻強烈。我今晚就幫你寫好,明天你就可以交給他了。俗話說得好,打鐵要趁熱,這件事就交給我了,保證絕對讓你滿意。」她眼珠兒溜溜一轉,隨即開心的笑了。
燦爛奪目的笑容簡直就像天使的化身,看得蕭青青一陣閃神。
「那就麻煩你了。」不疑有它的傻傻點頭,認為自己交到一個好朋友,她真是幸運啊!
「別客氣。對了,青青,那你晚上要不要赴田振剛的約會呀?」左秋色的眼眸仍隨著腦海中漸漸成形的計劃而溜溜地轉動,燦爛的笑容更顯得璀璨亮眼。
「我……」約會?蕭青青挑了挑眉,一時無法回應。其實答案選用考慮嗎?法苑耶,光是想就讓她口水流滿地啦!
「法苑不去多可惜呀,若是我就去了,你不是說他要追你嗎?呵呵……正好讓他請吃飯敲他一頓,看他以後還敢不敢隨意捉弄你。青青,這是一個好機會,你說是不是?」沒給她說話的機會,左秋色逕自往下說,將她略惋惜的眸光盡收眼匠,一星期相處下來,她的喜好多少知道一些,所以對癥下藥,自然藥到病除。
「這個……我……」蕭青青吞了一下口水。是不是好機會她不曉得,敲一頓以回報他的捉弄倒是不失為一個好主意,尤其這個地點是全餐廳里價格最昂貴的法苑咧!她心動了,只是心動之余,他的話卻無端上了心頭──他喜歡她……真是捉弄嗎?如果不是,那她將何以面對他──煩哪!
「你不會真這麼傻吧?多難得的機會呀!听說法苑的師傅可是遠從法國聘請回國具有五星級資格呢!青青,你若不去還真是可惜了。」左秋色一臉可惜的神情,仿佛蕭青青若不赴約就是世間第一憨的人。
「五星級──真的嗎?」蕭青青眼楮瞠大了,口水又差點克制不住的流了下來。
「我騙你做什麼?青青,機會可是稍縱即逝。當然赴不赴約是你的自由,我只是為你覺得可惜,而且為什麼要便宜田振剛呢?你不是說他在要你嗎?這種人敲詐他一頓還算是客氣了,要我就不想那麼多,先吃了再說。如玉,你說對不對?」左秋色瞟向靜坐一旁的顏如玉,尋找一起下水的倒楣鬼,或許她們還可以免費的吃上一頓,然後看上一場好戲,嘿嘿!
「好像對吧,秋色說的應該沒有錯。」顏如玉怔了一下,那一大篇話讓她有點暈頭轉向,不懂的是為何話鋒一轉突然指向她?
「你瞧!連如玉都這麼認為,如果要去就差不多該準備了。我幫你打扮打扮,保證讓田振剛後悔之前為什麼要捉弄你。」左秋色忙不迭的拉起蕭青青往她的衣櫥方向走去,一切成定局的聲明附注,好似她已經決定要前往赴約了。
「秋色,我……」蕭青青措手不及的被拉起。她還在考慮咧,怎麼她好像已當她同意似的。
「放心啦!一切交給我了,沒問題。」左秋色依然我行我素的打著哈哈。她就是要讓蕭青青措不及防,否則以她那認真的死腦袋,如何狩獵名人的天子驕子?她可是絞盡腦汁要幫助她卻不能直接言明,因為她要的就是她最率真的一面,要不如何引君入甕?
「可是──」蕭青青還是有點猶豫,心中總覺得不踏實。真要敲他一頓嗎?
「青青,你就去嘛,不過就是吃一頓飯而已,況且你不是答應田社長了嗎?」顏如玉忍不住開口勸道,雖然她想和青青一同吃晚飯,但放棄去法苑用餐實在是有點可惜。秋色說得對,總是一個難得的機會,反正也沒有損失。
「這……好吧。」她都忘了之前自己已經應允他了。蕭青青不再多慮了,任由左秋色為她打扮。
就這樣,蕭青青赴約了,室內只留左秋色和顏如玉。
「秋色,我們也去吃飯好不好?」看著左秋色若有所思的眸子緊盯著自己,顏如玉有點不安的問。
「當然好。青青都走了,我們也該出發了。」左秋色笑盈盈的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