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被綁架了!
秦關星被強拉進一輛黑色賓士加長房車,他不禁苦澀的揚起嘴角。若非顧慮到女學生的生命安全,即便那歹徒拿槍脅持,在一對一的情況下,他或許撂不倒對方,但安全月兌逃是無虞的。如今左右太陽袕和胸口上全抵著一把瞬間致命的黑星手槍,他不得不接受這個被綁架且很難月兌逃的殘酷事實。
看著坐在他對面那外貌俊美的高大男子,同時就是挾制他的綁匪,他的心中有諸多困惑。首先犯案之人完全不遮蓋面容,是真不知死活還是太過于無法無天?其次他渾身上下散發出一股邪肆的氣息是那麼的慵懶、輕佻得像似游戲花叢的大眾情人,完全沒有游走在黑道之人該有冷冽、致命的味道;但不可否認的,他有一雙相當魅惑的眼楮,看似漫不經心中卻讓人莫名得不敢小覷,特別是那雙緊錮他手臂的鐵腕,看得出來那是經過長年累月的鍛練成果。至于他左右的兩名大漢則像個不折不扣的黑社會人物,渾身上下散發著死神般冰冷的氣味。
看到這里,秦關星暗嘆一口氣的收回目光。心知肚明雖和昨日境遇類似的,但結果可能大不相同;尤其這俊美的綁匪看他的眼光,活像他是一頭待價而沽的貨物般的稱斤論兩,人口販子嗎?他蹙起眉頭想道。
「秦教授,你的膽子很大。看見槍一點懼意都沒有,讓我不得不佩服你鎮定的態度,看來你果然是一個很好的人選。」
迎上秦關星探索評估的眸光,甄宇北輕笑的打破車內的闃靜並用眼神示意兩名下屬收起手槍。從乍見之初,他的外貌讓他驚為天人,沒想到他遇事冷靜沉穩的態度反應更令他折服,畢竟換是一般人在歹徒亮槍時,怕不早就嚇得跪地求饒。
好一個膽識過人的美男子!
甄宇北贊嘆的想,一開始他就知道他是美麗的,不然他也不會被錯當是連韻茹給帶回四喜盟,只是他萬萬沒想到一個男人竟能美得像似落入凡塵的精靈;更難能可貴的是他的眼神告訴他,他不會輕易屈服。像這樣才貌雙全、有膽量的人,若非早就知曉他的性別,恐怕他也會眩惑于他美絕的幻相下,莫怪乎宇白會將他錯認是女子而一見鐘情,就連他都有怦然心動的感覺。
「害怕能解決事情嗎?再說如果你有心殺我,我不會還坐在這里?當然我也沒傻得認為自己已經月兌離險境。說出你要的目的,我希望可以解決你我現在的問題,請你不要浪費時間,因為我下午還有兩堂課要上。」秦關星盡量平穩的說。說他完全不害怕是自欺欺人,因為他仍是一個普通人,只是在對方撤槍之後,他明白自己的生命並非對方想要的,但他仍是對方的甕中之鱉是無法改變的狀況。
「你是我看過最美麗又有智慧的人,和你聊天很有意思,相信和你做朋友一定也很愉快,不過真正想和你談條件的人不是我。所以你下午那兩堂課看來是要缺席了,秦教授。」甄宇北愛莫能助的一聳肩。在看見秦關星後,他不得不佩服大哥腦筋動得飛快,看來這就是大哥之所以會是大哥的原因,多吃幾年飯不是白吃的。
「美麗?你──」秦關星一震!難不成眼前這個綁匪和甄宇發是同路人,只是該說的昨天就已經表達得夠清楚,如今……唉──早該知道黑社會不是這般輕易打發;但美麗會是他今日又被他們捉來的原因嗎?若是,那他們想用他的美麗來做什麼呢?
「看來你是猜出我的身分了。我不該低估你,但你的容貌實在很容易讓人忽視你的智商,現在你雖沒有生命之虞,但此刻想自由也非易事。」在看見秦關星霍然了悟的眼神,甄宇北笑了。「難道你不知道這種行為是犯法的嗎?」秦關星發覺自己有點哭笑不得,美麗錯了嗎?他又何嘗願意生就這張容顏,再說美麗礙著他們嗎?如此對待他是何居心?
「犯法?相信我,沒有人比我還懂得法律。你不知道法律是有漏洞的嗎?就算有目擊證人,你認為他們會站在你這邊還是我這邊?秦教授,我想你也不希望你可愛的女學生們因為你而面臨生命的危險吧?」甄宇北斂起笑容正色的說。從剛剛的狀況他就大致揣測到他的心思,善良的人注定是吃虧的一方,這是古來不變的事實。當然,在他離開後自有善後的人員處理一切事宜,因為他可不想因此吃上免錢的公家飯。
秦關星暗咬著牙不說話,因為他該死的說對了,他絕對不會讓他的學生因他而受到絲毫傷害,畢竟事情是針對他而來。眼前這個男人比昨日那個甄宇發要來得難應付,他是誰?甄氏兄弟之一嗎?
「你沒有話要說嗎?」見秦關星沉默不語的瞪著他,甄宇北微微一笑。「既然你沒話好說,那就讓我來為你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甄宇北,是甄宇白的四哥,別怪我,我可是奉命行事。抱歉,我先接個電話。」驀然,懷中的行動電話響了起來,他一聳肩然後按下通話鈕。
「嗨……嗯……什麼?在後面……嗯,好,我知道該怎麼做,就這樣。」听完電話內容,甄宇北若有所思的關掉電話並注視著一臉漠然的秦關星。看來有一場好戲要上演了,但願事情真如所預料,否則將是難以收拾,不過他對他大哥有信心,所以他只有全力以赴。但莫名的他卻有種奇怪的感覺,仿佛有某事要降臨在他身上,是好是壞難以得知。
秦關星側轉過頭,現在說什麼都是多余,因為甄宇北顯然不是主腦人物,他還是將心思放在另一個顯然暗藏玄機的會面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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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唧──」
一聲尖銳的緊急煞車聲硬是在要撞上前方雄偉的建築物──四喜盟總部時驚天動地的響起。事實上僅差那麼一點點,轎車就會因煞車不住而失速撞上。
當駕駛座上的車主沖出轎車,四喜盟內的人也聞聲持械沖出。
「小小姐!」
在看見那不要命的車主竟是當家的七小姐,驚詫的叫聲此起彼落的響起。自然是無人阻擋她的去路,尤其是在觸及甄宇白一臉十萬火急的駭人表情,那更是沒人敢斗膽上前一步詢問。
就這樣甄宇白像一陣龍卷風般如入無人之境的沖進四喜盟。朱丹鳳才剛解開系在腰上的安全帶並抖顫的開車門走出後,就看見轎車和建築物中間站著一字排開拿手槍的男子,她一路飽受驚嚇的雙腿更是抖得厲害;若非還顧及她的責任感,她早就掉頭回家,而不是嚇得半死的還要一探究竟。怪只怪自己從未坐過甄宇白媲美A級賽車手的開車技術,完全是不要命的駕駛。
「你是……」發現她的存在,最靠近她的一名持槍男子──程力納悶的問道。
「我是你們小姐的客人,麻煩回去的時候幫我叫一輛計程車,我還不想死哪!」朱丹鳳心髒無力的邊說邊走向建築物。雙腳依然抖個不停,現下她總算是撿回一條命,而在想到自己這一路上所遭受到的生死驚魂,她就忍不住想痛扁甄宇北一頓。若不是他,她現在該是在學校的員工餐廳享受著她的午餐,而不是全程祈禱各路中西神佛保佑她岌岌可危的小命,所以全都是那只臭蟲的錯,他最好不要讓她逮到機會,否則她一定會給他一個畢生難忘的經驗,她發誓。
「你是小小姐的客……」程力話尚未問完,一陣刺耳的警笛鳴叫聲由遠而近的傳了過來。
「力哥,是警察。」一名男子緊張得叫了起來,好端端的警察來這里做什麼?
「該死!快把槍收起來。」程力低咒一聲的趕忙下達命令,因為不用想也知道警方為誰而來,而眼下的場面若教警方發現,那事情可有得解決了。
看著一聲令下忙著藏械的四喜盟分子,朱丹鳳在一團混亂之際進入了建築物中。甫踏進玄關,迎面便見一個溫雅的男子在看見她時而怔了一下。
「喂,甄宇北的地盤在哪里?」不給那男子反應的機會,她搶先開口。
「從大堂穿過去左轉到底,右轉第一間就是。」被她這恰北北的氣勢給震住,男子楞楞地回答。他不是別人,正是甄宇白的六哥──甄宇發。
「謝了。」沒想到這麼容易就探到路況,算他上道,朱丹鳳回他一個燦爛的笑容,然後就朝前方走去。
「不謝。」甄宇發頓覺心跳漏了好幾拍的傻傻回笑。原來凶女人笑起來是這麼的千嬌百媚,讓他的目光始終舍不得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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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宇白一打開車門就朝四喜盟沖去,無視于自己此刻所造成的蚤動,她心急如焚的直撲四哥甄宇北的堂口,顧不得這棟若無必要絕不踏入的恐怖男人集中地,她只恨爹娘少生兩條腿的快步奔跑向目的地。
甫跑過右邊轉角,就听見一聲聲的驚呼叫喊聲。當衣服被撕裂的聲音伴隨著她所熟悉的四哥朗笑和秦關星恐絕的低叫聲,甄宇白頓覺腦袋一空。
當她一推開未落鎖的北門,就教眼前的景象給寒了心。
只見甄宇北將秦關星橫壓在柔軟的長沙發上,不顧她激烈的掙扎反抗,一只手還粗暴的撕扯著她身上的白襯衫──天呀!這就是她雖不喜歡但仍得尊敬的四哥嗎?活像個采花瀅賊──不!該說是活像個饑不擇食的辣手色魔正企圖蹂躪一朵飄然月兌俗冰清玉潔的小白花──
「四哥,住手!」低吼一聲,隨手抄過一件身邊的物品,她想也未想就大力扔去。她必須阻止他這萬惡不容的強暴行為,她必須拯救心愛人兒遠離她四哥的魔掌;盡管秦關星很可能永遠不會原諒她兄長的行為,繼而唾棄厭惡她的存在,她都必須保護她安全離開此地。
在听見那期待已久的砰然巨響開門聲,甄宇北暗暗苦笑的抬起頭,而視線在觸及朝他飛砸過來的清朝磁器花瓶,他趕緊用手臂擋掉花瓶,同時,他的手迅速拉好秦關星稍顯破爛的襯衫,這一氣呵成的動作完美無缺,連他都不得不佩服自己能圓滿達成目的。
「宇白,你瘋了,我是你四哥耶,你竟然想殺我!」他瞠目的站起身,好讓被灌下迷藥已漸入昏迷的秦關星強撐起無力的身軀。一個容貌美麗的男人,身子雖顯削瘦卻仍是百分百的男人,還是個正常男人,因為他相當厭惡他早先迫不得已的踫觸,雖然他也惡心得要命,但為了他親愛的小妹,這一點犧牲是可以忍耐;若能一舉達成目的,那就不枉他這一番苦心呀。只是心喜的同時,她的舉動讓他心痛,為了一個男人,她竟然拿花瓶想砸死他──嗚……他真想哭喲!
「我沒瘋,瘋的人是你。四哥,你怎麼可以綁架秦教授還想強暴她?你太過分了!」甄宇白忙跑到試圖起身的秦關星身邊。
「宇白,你想做什麼?」甄宇北不讓她如願的抓起她的手臂。
「我要帶秦教授走!」甄宇白極力想掙月兌出她四哥的鉗制,使出吃女乃的力氣卻徒勞無功,她氣結的大叫。在她看到渾身無力的秦關星在起身後又癱倒回沙發上,那模樣根本就是被下藥的狀況,這才更容易讓她四哥對秦關星為所欲為。
「帶他走?不可能,他是我看上的人,你──」甄宇北嗤之以鼻的冷笑道。姑且不論他的阻攔,他很懷疑憑她手無縛雞之力要如何帶走一個雖削瘦卻仍是有點重量的大男人?他該不該通知他大哥找個幫手助她一臂之力呢?
卑鄙無恥!甄宇白壓根听下下去,心中的怒火愈听愈旺,一股氣突然往上沖,她張開嘴就對著那阻礙她行動的手臂大力一咬。
「啊!」甄宇北痛呼的趁勢放開手,雖然痛卻還不到無法忍受的地步,當然不放手這戲還怎麼往下進行?所以他小妹還算是有那麼點小聰明,看著地企圖扶起連站都站不住的秦關星,他傷腦筋的側轉過身,他該如何才能讓她順利帶者秦關星從他眼前安然逃逸呢?畢竟咬痛手臂只能拖一小段時間。
「啊!」
驀然,一女子的驚叫聲令他下意識側轉過頭。在視線看清來者的面容和手中的物品為另一只清朝磁器花瓶時,他要閃躲為時已晚,于是「咚」的一聲。花瓶重擊他頭部,破裂的清脆聲伴隨著腥熱的液體流下,他悶哼一聲的捂住額頭靠在沙發旁,好一個變故啊!
「天啊!丹鳳──」甄宇白難以置信的驚呼出聲,尤其在看見她四哥頭破血流的一幕,那麼血淋淋的畫面;雖然她很氣他,但他總是和她流有相同血液的親手足,若非手扶著秦關星沉重的身體讓她快喘不過氣,她早就沖過去檢視四哥的傷勢了。
「我不打傷他你想帶走秦教授嗎?這里交給我,我會等你安全離開再打電話叫救護車。」拿花瓶打傷甄宇北的女子不是別人,正是隨後趕來的朱丹鳳。
「但是……」吃力的拉著秦關星,甄宇白擔憂的看著剛剛還張著眼,現在卻呈昏迷狀的甄宇北。她四哥還好嗎?該不會……
「你還但是什麼?你打得過你四哥嗎?再加上一個我聯手也打不過你四哥,你還不趁你四哥昏倒時快救走秦教授,如果等他醒來我們想走都走不了,你知不知道!?朱丹鳳氣急敗壞的叫道。在看見甄宇北因她那一重擊而血流滿面的模樣,她也嚇得慌了手腳,只是在秦關星尚未月兌離險境時,還是得要有人顧著昏迷的甄宇北並確知他無法突然清醒後追回她們,不然她早腳底抹油逃之夭夭了。
「喔。」甄宇白一愣,霍然了悟的看了甄宇北一眼,雖然擔心仍趕緊扶著幾乎半昏迷的秦關星朝大門走去。
看著甄宇白使出吃女乃的力氣扶走秦關星經過她身邊,朱丹鳳在看見他被扯破的衣衫霍然瞠大眼,然後她難以置信的閉上眼再睜開看向甄宇北扯露在西裝褲外的襯衫一角──
「天啊!」她低呼出聲。本以為甄宇北僅是玩弄女性罷了,孰料他連男人都不放過。
眼角余光在瞟見甄宇白扶走秦關星步出北門後過一、兩秒光景,甄宇北睜開故意佯裝昏迷而緊閉的雙眼,他還有些事要跟這個膽敢打破他腦袋的女孩好好聊一聊。雖然她陰錯陽差的幫了他一把,但活了二十八歲,他別說流血就連摔倒擦破皮都未曾有過,而她就這麼毫不留情、心狠手辣的用花瓶打破他的頭。如果說她是個男人也就算了,偏偏她竟是個女的,一個女人──這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因為女人看見他總是趨之若鶩的想獲得他的青睞;就算是未被他的魅力所吸引,但初次見面就能下此重手,活像是對待深仇大恨的死敵一般,他可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曾得罪過她?
「你是誰?」迎上她前一秒還是驚震萬分的眸光,下一秒已迅速轉換成深惡痛絕的瞪視,甄宇北有點被搞糊涂。他可以確信自己從未見過她,不懂初見面的她像是看見殺父仇人似的凌厲噬人眼光所為何來?
「你管我是誰,你這個該死的大臭蟲、大瀅魔!你比禽獸還不如,今天我朱丹鳳要為民除害!」迎上他清醒的眼光,朱丹鳳大吃一驚,迨憶起他可惡透頂的行為後,她不禁怒發沖冠。
「什麼?」為民除害!甄宇北一呆,有點反應不過來的看著眼前這個還算娟秀的女孩。
「看招!」朱丹鳳抬腳趁他尚未意識過來就對著他胯間狠狠地大力一踹,對這種瀅孽不道的臭蟲壓根不需要太客氣,特別是那禍根,哼!最好一踹從此不能人道,那可是世間一大福音呀!
「啊!」甄宇北因這一踹當場痛不欲生的吼叫,彎下腰忙捂住受創的胯間,一張臉霎時變得青白。
「活該!這是你應得的報應,看你以後還敢不敢欺侮良家婦女?哼!連男人都不放過,我不會幫你叫救護車,你去死吧!」朱丹鳳被他淒厲的慘叫聲嚇了一跳,可在想到他的所做所為,她立刻冷下臉的撂下話,然後不屑的轉頭走人。
「瘋婆子──你給我站住!」甄宇北緊咬著牙想撐過胯間的巨痛,好將那踹傷他命根子卻要一走了之的女神經病給逮回來;無奈別說逮她回來了,他連想站起身都施不上力,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逍遙的從他視線中消失,他──恨哪!
咬牙切齒的不住深呼吸,他連移駕到電話旁都痛得不能成行,甄宇北敢肯定自己的命根子九成九是傷得不輕,搞不好真傷得從此不能人道。
「發生什麼事?」甄宇發看著手捂住胯間的甄宇北一臉痛不堪言的表情,他沒好氣的問道。
「幫我叫西過來。」甄宇北聞言抬起頭無力的說。盡管他極想把那個叫朱丹鳳的瘋婆子給先抓回來千刀萬剮,可當務之急還是先治療他重創的命根子要緊。
當然,他適才的遭遇也不容太多人知曉,特別是他的手足們,否則他被女人給踹傷寶貝的笑話將會伴隨著他一生老死。他再度低咒那該下地獄炸油鍋的瘋婆子,幸好她白痴的留下姓名,否則還要他費上一番工夫調查,哼!
「媽的!你怎麼流這麼多血?」甄宇發一見滿臉血污的甄宇北,忙不迭的沖到他身旁。四哥的身手和他可是不相上下,如今卻被人打破頭還一臉痛苦難當的模樣,總部竟無一人發覺。可見對方絕對是個厲害的角色,其身手怕是在他之上;思及此,他忍不住火大,沒人能欺侮他兄弟,就算他打不過對方,但還有他東、南、中哥在,對方顯然未將他們四喜盟放在眼中。
「發,叫西來。」甄宇北並不打算回答他的問題,因為那是一個特大丟臉的過程,幸好他的頭被打破,否則他還真不知要如何光明正大的請甄宇西過來治療;畢竟隱藏在褲襠中重創的命根子可比腦袋血流不止的情勢要嚴重太多了,那關系到他日後的男性雄風和幸福呀!
「北哥,是誰打傷你?你放心我一定會替你討回公道,就算我不能,還有東哥、南哥,中哥,我一定要他付出代價,沒人可以……甄宇發怒火攻心的急問道。他現在恨不得能把那打傷他四哥的凶手給抓來毒打一頓,沒人能傷了四喜盟的四當家還能逍遙法外。注意,這個「法」是四喜盟的刑法,而非法律的法。
「你給我住口,我自己會替自己討回公道,不需要假藉他人之手,現在你只要幫我叫西過來,我就感激不盡。」甄宇北聞言一驚的打斷他的話。開玩笑,讓他的兄弟們為他出頭,他男人的尊嚴豈非蕩然無存?如果那瘋婆子道出一切過程,他干脆一頭撞死省得被恥笑得抬不起頭來。
「北哥,你不用客氣。我們是兄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被人家欺侮就是我被人家欺侮,也等于四喜盟被人欺侮,我們甄家丟不起這個面子,四喜盟更丟不起這個面子,我……」
「你給我閉嘴!你若真是我兄弟就不會讓我一直血流不止。我如果失血過多而亡,你就是殺死我的第一頭號凶手,害自己的兄長無法及時醫治,你會一輩子良心不安,而且這消息傳揚出去,道上的兄弟會如何看待四喜盟,你──想做個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的人嗎?」
甄宇發一愣。他不懂四哥怎會扣這麼大一頂帽子在他頭上?他費解的抓抓頭,看著他四哥眼中噬人的恐怖眸光。他怎會是殺死他四哥的第一頭號凶手?他的頭又不是他打破的……
「還不快去叫西來,你真想替我辦後事是不?」甄宇北暗嘆口氣的斥道。早該知道小弟不用腦多年,但也不該蠢笨到這種地步吧?或許他真該建議他大哥幫他請個家庭教師重新學習課業才是,反應簡直比小學生還不如?
「喔,但是那個凶手……」
「等我好了,我自然會找她好好地算這一筆帳,不勞你費心,沒人能傷害我卻不付出任何代價。」甄宇北冷冷地說,眼光在瞟過一旁摔得四分五裂的花瓶碎片再移回自個的胯間時更顯陰沉。
「喔。」甄宇發點點頭。他開始同情起那個打傷他四哥的凶手了,因為無論明的暗的,他都很難逃過他四哥的制裁;最好的方法是在他四哥療傷期間逃到不知名的國家,否則連自個如何死的都不曉得。話說回來,他干麼替那個打傷他四哥的凶手擔心?他是罪有應得,只是為何他的腦海突然浮現一張明媚的容顏,難道……不會吧?憑她一介女流哪可能動得了他四哥一根寒毛?凶手不會是她,畢竟他四哥對女人的魅力向來是無遠弗屆,所以不會是她,既然他四哥要自己報仇,他倒是可以把心思放在那個恰美人身上。嗯,不知她離開四喜盟沒有?
「你發什麼呆,不會是在想女人吧?還不快幫我叫西來!」察覺他小弟神游不知何處的眸光,甄宇北僅存的一點點好脾氣霎時全消失得無影無蹤。撇開他不說,他頭上的傷口還真是流了不少血,他開始覺得頭昏目眩,而他小弟卻不知道在作啥春秋大夢?
「喔,我這就去。」想女人,甄字發頓時心虛得紅了臉忙走出北門。媽的!他四哥真不愧是泡馬子高手,一眼就看穿他的心思,只是以他此刻的肺活量,好像不似快要嗝屁的人,但他臉部的痛苦表情卻一點都不像是裝出來?難道是中了內傷不成──嗄!那他得快點找到西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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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宇白才扶著秦關星走過轉角,她就發覺自己的手臂快使不上力了。本想直接把心愛的人兒送回家,如今看來是不可能了。她無力的看看四周,她唯一的選擇是尋找一個暫時躲藏的安全之所──白堂,一個虛設、權充她偶爾休憩的場所。
思及此,她趕緊朝白堂所在之地走去。一路緊咬著牙強撐著秦關星沉重的身體氣喘吁吁的邁進。天!看秦關星如此苗條,沒想到人竟挺沉的,偏偏她又不能找人幫忙,等她來到白堂大門,已是汗流浹背加手軟腳軟。
好不容易獨自努力撐到現在,她不能倒下去。甄宇白硬是騰出一只手開啟電腦設定的大門,然後用盡最後一絲氣力的拉著秦關星跨過門檻,最後才雙雙倒臥在柔軟的長毛地毯上。
但腦袋在觸及地面的那一剎那,甄宇白痛呼的哀叫一聲。盡管有厚重的地毯化去不少腦袋撞地的痛楚,但加上一個人的重量,她還是痛得淚水直流;不過,被秦關星壓在身下的感覺好像有點奇怪,明明是兩個女人胸對胸,照理說該是柔軟而不是硬梆梆的──
「你……甄宇白……」強大的撞擊讓昏迷的秦關星一時為之清醒,在看清眼前的臉龐,秦關星毫無猶豫的開口。感覺到身下的女體突然猛烈的一動,暈眩使他又墜入黑暗中,漸漸吞噬他不願失去的意識……
那一聲輕喃讓甄宇白心兒猶如小鹿亂撞般的狂跳不已,抬眸望著那近在咫尺的絕世容顏,她幾乎迷醉在他出塵精致的五官上,特別是那大小薄厚適中的朱唇,微微上翹的唇型弧線像櫻桃般吸引住她的視線;事實上,它簡直就像在告訴她──來,親我呀,來親我呀,甄宇白不禁吞了一下口水。
天呀!她想親她,好想好想親她喔!但她此刻昏迷不醒,她又怎麼可以趁人之危的偷親她呢?這是不對的,如果她冒犯她,那她的行為跟她四哥又有何分別?但她昏倒了,偷親她一下她又不會知道,反正她只親一下,一下就好了,她根本就不會知道──
不行!如果她正好醒來、那場面豈不是很尷尬嗎?但她叫了她名字後又昏過去,可見這次她真的昏迷了。所以她偷親她,她應該不會醒過來,她只要輕輕、輕輕地……保證她絕對不會知道;就當做是她救她的小小報酬、慰勞慰勞自己的辛苦……
一下就好!甄宇白把心一橫,然後微仰起頭將嘴唇貼上秦關星的……那不可思議的柔軟讓她心慌意亂的忙別開。見秦關星果然一點反應都沒有的緊閉雙眼,那柔軟的紅唇瞬間又攫住她的視線,她再次無法克制的貼上她的柔軟。這回,輕觸已無法滿足心中冉冉而生的渴望,她略用力的吸吮唇瓣,想嘗嘗那滋味是否一如小說中描述的甜美──
「……唔……」唇上的重量讓秦關星下意識的蠕動雙唇,偏那重量侵佔著不放開,他無法任它霸佔掠奪,意識至此是完全的被剝奪──
嗄?甄宇白被秦關星突然發出的聲音嚇了一跳,眼楮卻不敢看向那張絕美的容顏會用何種眼光注視她。她醒了嗎?她知道她偷親她嗎?早知道她就親一下就好了,干嘛貪心的又親一下?現在該怎麼辦?
心慌了好半晌,甄宇白終于發覺身上的人毫無動靜,她才緩緩地抬眸、小心翼翼的觀看──秦關星依然緊閉著雙眼,顯然還是在昏迷當中,她不禁暗松了一口氣。視線再度觸及那張誘人的朱唇時,這回她真的不敢再亂來了,就這樣看著看著,疲倦逐漸席卷她的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