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台灣的海濱度假酒店,金碧輝煌的迎賓大廳中,有一個神秘女子亭亭而立。
「龍熙磊……」面罩青紗的龍婧婷杏眼含笑,喊出口的聲音柔媚得不可思議。
「婧婷……」小從樓梯口飛撲而來,硬生生要來個「投懷送抱」。
小臉不時地在胸脯上磨蹭,呼吸到好聞的--酣甜酒香?
「婧婷,妳軟玉溫香的懷抱,怎麼會變得這麼硬啊?」
磨擦的動作頓時僵住,她伸出手兒輕撫龍婧婷「寬厚」的胸膛。
咦?還是硬梆梆的觸感,而且還似有胸肌痕跡……
龍熙磊困惑地抬起頭,將視線對上那寬闊健美的肩膀--
「哇!龍婧婷妳變性啦?出了什麼事讓妳這麼想不開?!」
「一大清早就在耍白痴!」臉色凝重的韓烈,胸中郁悶火氣發泄的最佳方式,就是重拳猛擊「現行犯」的頭頂。
「又欺負我,鳴,一見面就打我。」龍熙磊看到一旁的龍婧婷,臉上盡是看好戲的表情。這下才恍然大悟--原來她抱、錯、人、啦!
「別在這兒丟人現眼。」韓烈拎起龍熙磊就走,準備扎她再進行教育。
「放開啦,我都還沒有抱到婧婷……」龍熙磊完全沒想到,這麼快就被韓烈給逮到,他錯綜復雜的臉色令人感到尷尬又膽怯。
「誰叫你沒事就跑來抱女人的?把醉倒的我丟在房間不聞不問,游手好閑地跑去拈花惹草,你說,你是個是很過分?」
他一個人被孤零零的丟在樓上,憑什麼龍熙磊卻四處跑去風流快活?
「我和婧婷可是老交情啦!」龍熙磊瞪大眼楮望向快抓狂的韓烈。
「婧婷?」韓烈蹙眉。「龍家的當家主母,你父親的繼室妻子龍婧婷?」
「是啊!」龍熙磊笑咪咪地點頭。「換作是別人哪會有這麼優雅的氣質?」
「你和她不會真如外界所說--有特殊的關系吧?」那女人的氣質妖嬈,一雙杏眼邪魅無比,韓烈相信以龍熙磊的程度,是不可能會放過這等絕子的。
「就是你在想的『那種關系』,我是她的入幕之賓嘛!這種事人人皆知。」龍熙磊大剌剌地坐在大廳椅子上,毫不掩飾自己是「小白臉」的事實。
「你還有沒有羞恥心?」韓烈氣極敗壞地朝龍熙磊鬼吼鬼叫,順便再加上一記鐵拳。「別忘了她可是你的繼母!」
「她也是我此生『最愛』的女人,好愛好愛!」她其實是男女通吃啦!
龍熙磊哀怨地捧著被毆痛的頭,她和龍靖婷的關系,只字片語是解釋不清的啦!
「但她還是你的母親,你不擔心亂輪的問題嗎?」龍家四少--龍婧婷的緋聞男友!韓烈對她的性別疑雲始終整理不清,此刻瞇起的褐眸更顯詭異。
「可她老公已經翹掉了,我接收她又有什麼關系?」龍熙磊捧住臉頰故作陶醉狀,她八年前就被帶入龍家,外界的傳聞成功掩護住她的真實性別。
「那女人的眼神充滿算計,你最好離她遠一點。」韓烈說得很是激動。
「怎麼可以?婧婷可是特地來找我的。」龍熙磊大膽地搖了搖頭。
「以後你得減少和別的女人見面的機會。」看到他的臉,韓烈實在心緒混亂。
昨夜的春夢令他心驚膽顫,他叫著「龍熙磊」的名字從夢中醒來,而且還……舒服到全身毛孔都在歡唱。怎麼會--他竟對龍熙磊開始有了生理渴望?!
「可我終究是龍家人,日後怎麼可能避不見面?」昨晚她灌了他那麼多的酒,好心幫助他忘掉不愉快的回憶,韓烈還能這麼快清醒已經是奇跡了。
「昨天我拿給你看的血琥珀,你不是很想拿回去嗎?你表現好的話我就把它讓給你。」韓烈需要時間理清自己的感覺,當然要繼續留龍熙磊在身邊。
「真的?」龍熙磊的眸在望向他焦慮的眼瞳時,想到這雙眼昨夜曾如饑似渴地凝望過她,她的臉蛋兒便酡紅得好似天邊的晚霞。
被她盯得眼花撩亂,韓烈被那灼烈的目光燙得滴出熱汗,那根本就是他夢境中的畫面,那雙靈活的鳳眸柔情似水的望向他述說愛意。
然後他就把持不住的吻了面前的龍熙磊,然後就--
OhMyGod!若被人知道他做了春夢,他非得一頭撞死不可。
「你說耍陪我做些刺激的事情,可我醒來你卻跑不見了,我連自己身在何方都有些搞不清楚。」昨夜瘋狂得過分,記憶都隨酒精蒸發了。
「我們昨晚做的事情的確很刺激,而且還是通體舒暢啊!」這可是她第一次喝酒,更重要的是能醉在他懷抱中享盡呵疼,這是她一生中最幸福的美夢。
「通體舒暢?」韓烈的記憶回歸到腦中僅存的破碎片段--擁抱、親吻……
熱血從腳底直沖頭頂,韓烈禁不住打了個冷顫,全身上下的毛孔都快要滴出汗來,片段的旖旎畫面令他的大腦突生塊感。
兩管溫熱的血紅從鼻息間噴涌而出,僵成人柱的韓烈始終毫無反應。
「你流鼻血了!天!大清早就搞命案現場,你是不是想要喋血街頭啊?」
有誰听過喝酒過量的後遺癥是鼻血直噴的?龍熙磊趕忙抓起紙巾給他擦鼻子,仰高韓烈的頭抑制血液再流出來,微微冰涼的小手緊張忙碌著。
「偶爾流點血有助于新陳代謝。」好香的味道!那是夢中懷抱龍熙磊時飄散而來的薄荷清香,一想到這兒,他的鼻血竟流得更猛,韓烈開始拒絕那雙細白小手撫模他的臉。
「你是因為喝太多酒才不舒服的嗎?」她開始後悔昨晚陪他狂歡暢飲的行為,會不會她把他的身體給灌壞了?她下意識的咬緊雙唇。
「別咬嘴唇。」這般性感至極的挑逗他可受不了,韓烈不明白,他向來定力很好,面對美人勾引他都能坐懷不亂,如今怎會為個小男生狂飆鼻血?
「我好久沒見到婧婷,有些話想跟她說呢!」現在龍家風聲鶴立、四面楚歌,五龍令帶來的危機,她想龍婧婷或許會知道些什麼。
「沒我允許你不準離開半步,直到我滿意你的表現為止……還有,錢包給我。」
「你拿我的錢做什麼?」龍熙磊狐疑地問。
韓烈接過龍熙磊隨身攜帶的小錢包,把里面的證件相現金全部沒收。
「每一個月你只能有一千塊的零用錢。」韓烈扼殺她獨自偷歡的機會。
「那怎麼可以?那點錢光是喝茶吃點心都不夠。」他會不會太狠了一點?沒錢她就只能跟在韓烈身後當個跟屁蟲,那和佣人有什麼不同?
「吃喝拉撒睡你都要和我在一起,根本花不到什麼錢。」
「我現在就要去吃喝玩樂。」龍熙磊拿起一個原本她擱在一旁的風箏,耍任性地對他說著。
「你該不會想在喝醉的第二天早上,空著肚子就跑去放風箏吧?」韓烈的眉頭皺了起來,看樣子龍熙磊就是那麼計劃的。
「去或不去你自己決定,我又沒叫你陪,今天上午天氣這麼好,窩在被窩中墮落,可不是我青春飛揚小紅龍的作風。」
「風箏上頭畫的是什麼圖案?」那風箏上的臉……怎麼越看越像他自己?韓烈腦袋轟的一聲,真想把那位膽大包天的繪圖者一腳踹到天上去。
「烈烈的畫像。」龍熙磊扮了個鬼臉,轉身隨即往外跑。
風箏上--有一個齜牙咧嘴的褐發家伙,還被畫上了海盜胡子,額上有個白布條寫著「我是烈烈」,還很愚蠢地叉腰比出「V」的勝利手勢,這圖說行多好笑就有多好笑。
「不會吧?」韓烈猛拍著頭,差點暈倒,他可不想丟臉丟到外太空去。用盡全身的力量,他用全世界都听得到的聲音大肆咆哮︰「你給我回來!」
會回去的絕對是傻蛋!听到他狂吼的龍熙磊,一邊吐舌頭一邊想著。
「你知不知道,想要得到快樂和自由,第一步首先要做什麼?」暖風徐徐,暗香浮動,龍熙磊蹦蹦跳跳地跑到噴水池旁的空地上放風箏去也。
「這個我不知道,但絕對不會是跑出來丟人。」韓烈覺得幾乎全酒店的人都在盯著他們看,他趕忙將龍熙磊拖到人較少的地方去。
「想自由就要放開心靈,想得到快樂就要學會不在乎別人的目光。」畫有韓烈圖像的風箏在天空中飄飄蕩蕩,龍熙磊手持風箏線,將這番話送給緊繃著臉的男人。
「真的可以飛起來?」明媚陽光中,韓烈想起龍熙磊曾說過的話--如果有一天你飛上天空,別忘了回眸看看,是誰握住你的風箏線痴情地守候!
視線,落在面前的笑臉上,韓烈的心緒紛亂異常。
「風箏的宿命就是飛翔,你的熱情被冰冷封住,久而久之便忘記了燃燒。」龍熙磊取出剪刀,毅然絕然地將風箏線剪斷。
「干嘛剪斷它?」失去牽引他感到莫名的心慌,或者說他並不想掙月兌而獨自飛翔。
「從現在起,你自由了!」她覺得自己不是掌握韓烈的那個人,因為她也在空中飄流,而她的線也無形中被他掌控躁弄。
「你不想完全掌控我?」褐眸閃亮,龍熙磊的一番話令他感到困惑。
「若是我的,終有一天它會回到我身邊,到時我會更加珍惜……你不是很想做些刺激的事?恭喜你得到這份禮物,保證你會喜歡!」
龍熙磊清澈的大眼瞥向韓烈身後的噴水池,她惡作劇地露出一抹壞笑,在韓烈不留神的瞬間,雙手推向他的胸膛。
「龍熙磊、熙、磊!」頎長的身影站不穩,韓烈被龍熙磊推入水池,腰椎還不小心撞到噴水池的雕像上,怒氣沖天,他狂吼個不停。
從天使變身為小惡魔,龍熙磊狂笑了快三分鐘,然後她嘟起小嘴,雙手在臉頰上壓出個小豬鬼臉,還夸張地轉過身去,朝韓烈搖晃自己的小,模樣囂張得很。
「哇哈哈,你的表情亂有趣的……希望你喜歡這個驚喜,你慢慢玩吧,我去約會啦!」
龍熙磊揮手蹦跳地離去,完全不顧韓烈的死命狂吼。
「該死的家伙!」驚喜?那叫驚嚇吧!他才不喜歡變成落湯雞,可惡!
韓烈從噴水池爬出來,濕淋淋的雙拳狠狠地緊握,全身細胞都在瘋癲囂叫,命令他快將手圈住那縴細的脖頸--
掐!掐!掐!掐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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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咚。
砰咚。
韓烈漫步走在空地上,突然傳來的運球聲正好搭配他此刻的心跳,他轉頭,視線意外地補捉到籃球場地上,那汗水涔涔的靈活身影。
龍熙磊正將球投進籃框,運球的姿勢瀟灑帥氣,身材不高卻相當靈活,靈巧的身子快如流星,那酣暢淋灕的模樣令韓烈也躍躍欲試。
「是誰?」感覺到背後有人,龍熙磊咻地轉回身,將球拋向韓烈所站的方向,她白皙的臉頰泛起汗濕後的紅潤,如同染上一層美艷的胭脂。
韓烈抓起躍動的籃球開始拍動。
「你怎麼也在這里?」在看到他的剎那,龍熙磊的星眸放出光彩,她的胸口因運動而劇烈喘息,更貼切顯現她此刻內心的悸動。
「路過而已。」韓烈上籃擦板得分,沒想到心煩意亂地出來逛逛,竟遇見令他意亂情迷的人,他抓起手中的球問道︰「要不要來場比賽?」
「好啊!」龍熙磊動手去搶他手中的球,動作比櫻木花道還要靈活。
兩個人的身影在燈光下交替穿梭,實力相當斗得難解難分。
「你的身手不錯,應該是時常運動的結果。」韓烈在她的胳膊上發現些許肌肉,他還以為她全身都是軟綿綿的,就像他夢境中那般甜美可口。
「我小時候很少打籃球,多半是看別人任玩。」
「怎麼會?」她怎麼在他的臉上看到陰郁?龍熙磊不解地運球問道。
「我時常隔著窗子,看到別人在屋外打籃球,因為我祖父告訴我--我和那些孩子是不同的,身為韓家賭場的繼承人,我不能像一般孩子一樣有個玩樂的童年,那並不是我自願放棄,而是我根本沒有權利去擁有。」
「那個怪老頭禁止你外出?」龍熙磊想到兒時的韓烈--眼底帶著羨慕,卻只能隔窗眺望歡樂的景象,她真的感到好心疼,那時他們的身分是雲泥之別,現在卻是同病相憐,真可說是世事難料。「我原本還羨慕你,可以不用受風吹雨淋、忍饑挨凍之苦。」
「生長在好人家未必就是好事……」韓烈自嘲地冷笑出聲。
「外界相傳--賭神韓烈一出世就只會賭博,這並不是開玩笑的,身為對數字敏感的天才兒童,我的第一件玩具就是骰子,剛學會走路就去拉吃角子老虎機的搖桿,從小听到最多的詞不是玩具、伙伴,而是Hit、Double、Stand!」
「跟我差不多嘛!」龍熙磊順利地拿到球。「你以為我那些騙人的把戲是從天上掉下來的?我從小就在賭桌邊模爬打滾,七歲時就跟世界各國的千王學習如何騙人,我曾經以為,我會在賭場里混一輩子。」
「其實這些年,我看夠了那些為了錢,而賭掉所有家產的職業賭徒……你是龍家出生的孩子,怎麼會跑去睹場廝混?」他對謎般的龍熙磊甚是好奇。
「我和龍家並沒有血緣關系,那個生下我的女人,在我出生的前一個小時,還在Casino玩BlackJack,她現在搞不好正周旋于賭徒們的床上,出賣自己的身體以供享樂。至于我親生的父親,就像你所說的,輸掉所有錢以後就從賭場樓頂一躍而下,那年我才八歲,親眼看到他死在我的面前。」
「你……」韓烈被他雲淡風輕似的語調震懾住,甚至能听到他的心正在哭泣。
「我做了好幾年噩夢,還是沒辦法忘記他死前恐怖的樣子,雙眼突出、血流滿地,我就站在血河里被嚇到驚呆,任憑鮮血染紅了我的鞋子……」
龍熙磊壓抑的回憶爆發出來,如今的反應卻只是無所謂的聳聳肩。
「撇開那些事不談,告訴你,我也曾經贏過許多錢,你知道那些錢我是怎麼花用的嗎?」
「怎麼用的?」韓烈的手指觸踫到她的,全身突地猛竄過一股電流,他有種想將她柔進懷中呵疼的沖動。
「我原想將所有的錢從頂樓全部拋下去,然後看那些貪婪的賭徒瘋狂搶奪。你知道嗎?我甚至想要一躍而下,當場跌得滿身是血,活活嚇死那些眼中只看得到錢的家伙。」
龍熙磊笑得像個孩子,為自己的惡毒心態拍手叫好。
「可我沒有那樣做,我把剩下的錢帶走,然後全扔在那個女人的臉上,從此跟她恩斷義絕,反正她也從來沒有在乎過我。」
眸光黯然,龍熙磊的傷感在韓烈眼中看來,是可以體會到的錐心痛楚。
「那女人的反應,就是抱住錢笑得狂傲,自此之後我便更加決定不要像她那樣的活下去,我轉而任龍家找到活下去的新希望。」
「你……很勇敢。」他比自己更有勇氣逃出牢籠,韓烈心中想著。
「我失去過很多東西,但我現在擁有錢所買不到的快樂,我喜歡旅行,愛好拍照,偶爾小賭調劑身心,也找到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龍熙磊頰邊汗珠滴落,不服輸地去抄他手中的球,動作輕盈俐落。
「快樂不但要自己尋找也要自己去創造,沒有人會願意過無趣的一生。」
龍熙磊恢復嬌態,她很喜歡逗弄韓烈,然後看他急得跳腳的模樣。「外界稱你為狂獅,你也常在我面前惱羞成怒,我都要懷疑你是不是高血壓患者了。」
「你還是多關心自己比較好。」韓烈重整旗鼓,誓要將她三寸不爛之舌堵回去,他的語氣暗含幾絲吃味,看不慣她獨自跑去找一堆女人約會。
「人家可是更關心烈烈你喔!」龍熙磊燦笑著朝他曖昧地眨眼楮,她甜蜜蜜的努嘴嬌瞋,星眸中的波光更是閃耀。
只有藉由性別的掩護,她的愛意才可以在清醒時候講出口。
「你……」韓烈的眸光緊窒,他可不可以說他也想呵護她的脆弱?
「我從沒有這麼滿足過,遇到你是我的福氣,我們以後要一起尋找快樂,好不好?」龍熙磊停下打球的動作後氣喘吁吁,認真無比地望向韓烈。
「我們?」韓烈被那雙真誠的眼望得心神悸動,他從小就渴望與人親近,他喜歡兩人在一起時的感覺。
見他不講話,以為他不願意,龍熙磊努起嘴難掩眼底的受傷,她丟開籃球振作精神,從口袋中模出一枚美金硬幣,在指尖把玩。
「我拿快樂邀你來下注。」不再只是遠遠的觀望他,她已然心滿意足。
韓烈深褐色的眸子望進她的眼,幽然開口︰「我不會再輸給你。」
龍熙磊調皮地將錢幣拋向黑藍色的天際︰「人頭還是字?」
「字!」韓烈憑直覺月兌口而出。
啪!硬幣躺在龍熙磊的掌心,大大的「1」字出現在她手中。
勝負只在她一念之間,韓烈勾起薄唇,露出抹了然于心的微笑。
「能做你的女人,一定很幸福。」他強而有力的肩膀、寬闊溫暖的懷抱、魅力十足的薄唇近在眼前,此時的地清醒卻沒有十足的勇氣吐出濃情。
現在的她,表面上看去是男人!
男人愛上男人的話若是出口,連她自己都會覺得荒唐可笑,從她被父母丟棄的那天起,她就沒有做過女生,她甚至不曉得身為女生該怎麼活。
「或許吧!」韓烈看到她的笑容瞬間意動神搖,他或許根本找不到像龍熙磊這麼可愛的人,就連顧清澄都沒有辦法令他心靈如此的悸動。
「你不該把婚姻當兒戲,娶個賭後回家不如娶心愛的女子。」有誰知道她在男人裝扮的外表下,有著比女人還要溫柔的心呢?
她所有的遮飾只不過是在韓烈面前裝瘋賣傻罷了,龍熙磊把硬幣握在手中,如同握緊自己的心,感覺到它正在掌中隱隱灼燙。
「就算有女人贏過我,成為我的未婚妻,她也未必有機會成為我的妻子。」韓烈的褐眸倒映在那柔情似水的波光中,陷在其中無法喘息。
龍熙磊的美令他再次想起那場悄無痕跡的春夢。
他翻遍水床上的被褥,想在那嶄新的床單上找到歡愛過後的蛛絲馬跡,他的心緒在事實與夢境間游走,情緒更是在虛幻與現實間搖擺不定。
龍熙磊的性別完全出乎他的臆測之外,他甚至沒有勇氣去證實。
「你曾說過你有自己的迎娶標準,是什麼?」龍熙磊好奇地問。
「知道我為什麼要戴耳環嗎?」韓烈下意識地模模左耳。「我從生下來就得戴它,不習慣也沒辦法,因為沒有人能把它摘去,包括我自己在內。
只有一個人能摘下我的耳環,那個人就是我緣定三生的伴侶。」韓烈掩住微亂的心緒,龍熙磊的身體有縷清新的暗香,不停沖撞他的魂魄。
「看上去設計很簡單,如果有女人把它摘下來,你會全心全意寵愛那個幸運的女子嗎?」龍熙磊用指尖撫模他的耳朵,仔細研究著摘下的辦法。
「除了那女子,我此生將不再有其他的愛人。」他現在並不希望有女人能摘下它。韓烈深深陷在龍熙磊柔軟的氣息中,耳垂被她的手撫弄出汗,竟有種酥麻舒服的感覺。
韓烈心慌意亂了,他渴望抱住那散發馨香的身體,並扒開龍熙磊的衣服驗明正身。
「希望你記住今天說過的話,永遠不要忘記。」龍熙磊鳳眸閃動著幽柔,她的唇勾起一抹眩惑的淺笑,情不自禁地踮高喲尖,吻住韓烈的臉頰。
卡!耳環在她手中應聲而落。
韓烈霎時僵成化石,兩管筆直的殷紅從他的鼻間順流而下。
「MyGod!你怎麼又流鼻血啦?!」
那種白痴問題還需要問嗎?還不是大受刺激了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