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世紀中葉
炙熱的陽光投射在漫無邊際的海面上,讓人幾乎睜不開眼。裴洛赤果著上身無懼于熱辣的溫度站在船頭,看著遠方,而他身後有一群人正互相推托著,沒人敢開口向他報告消息,最後在一個不小心之下,大副羅爾被推選而出。
羅爾口里直念著倒霉,還不停地回頭瞪著那群壞心眼的伙伴,戰戰兢兢地來到裴洛身後。光看船長一身結實的肌肉再加六尺四寸的身高就已經氣勢驚人了,偏偏他還有著火爆易怒的個性,害得每次出海遇到緊急事件,所有船員全都是推三阻四,沒人敢前去報告。
「船……船長,距離我們東北方不遠處,發現西班牙籍的‘凡妮西亞號’。」羅爾用力吞了口口水才把話說完,半低著頭不敢看向他。
「嗯——」裴洛回過身,一雙鐵灰色的厲眼橫掃過全擠在一起的船員。
「既然都看到獵物了,還不準備干活,全待在這里看戲啊!」
他的聲音震耳欲聾,讓所有人在艷陽下直冒冷汗,嚇得一哄而散。
一群不知死活的家伙!報告一件事也拖半天,還有一群人干什麼全縮在一角,他會吃人嗎?裴洛老早就注意到他們的一舉一動,只是懶得跟他們計較。
「女神號」航行大西洋已經有五年的光景,優良的設備和驚人的速度讓她在海上打響了名號,當然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這是一艘海盜船,而他有個讓人膽顫心驚的稱號——海盜王。
然而,海盜王只是個稱呼,他,裴洛,真正的身份是聖安東尼伯爵,也是國防部的軍事將官,裴洛會橫行海上,完全是受到英國女王的請托,表面上他往來于大西洋,專門搶劫各國的船只,其真正的目的是在盜取各國重要的軍事機密,以防止他國對英國不利,當然這項任務只有他和少數的親信知道。
看著遠方海平面漸漸出現的船影,裴洛的嘴角突然浮起一抹冷笑。
該到口的獵物終于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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頂著張蒼白小臉的喬安琪,沉默地望著水光粼粼的藍色海面。再過二個星期她就要到達英國,嫁給只有二面之緣的聖羅輪斯侯爵了。她不懂那個叫狄哈克的男人為什麼堅持要娶她為妻,難道是因為他長得其貌不揚,沒人肯嫁他,所以就選上她?她無奈地猜測著。
也進行過消極的抵抗,她無法接受一個沒有愛的婚姻,但終究逃不過家人的脅迫,因為她的婚姻將影響到整個喬家的生計。
如果她是天空中自由來去的鳥兒就好了,這樣她就不用遠渡重洋去嫁給一個陌生人了,不過現在想這些又有什麼用?無力感強烈地襲上喬安琪的心……
「安琪,你怎麼跑到這來了!害我找了大半的船艙。還有你別老站在欄桿旁,很危險的。」溫葆琳氣喘吁吁地說道。
「葆琳,我想出來甲板走走也好,再待在船艙里我會吐的。」喬安琪慢慢地回頭,小心地將心事藏回心里。
「你啊,快過來,你看看外面太陽這麼大,你也不怕給曬傷了。看看我才不過站在這一會兒,汗就流個不停。」溫葆琳略嫌粗暴地拉過她的身子。
她嫉妒自己的表妹,但她永遠不會說出口。十八歲的喬安琪擁有她所沒有的一切,年輕、漂亮,又快要嫁給一個金龜婿。
喬安琪有一頭柔亮無比的金色長發,一雙碧綠如玉的眼楮嵌在雪白無瑕的鵝蛋臉上,原本紅潤的菱色小嘴因暈船而顯得蒼白,縴弱的身軀看起來像是隨時會暈倒般楚楚可憐;而她呢?年過二十還小姑獨處,一頭暗淡的褐發,一雙無神的細眼,略顯福態的身軀,她們倆只要站在一起,人們的目光永遠會擺在喬安琪身上。
如果不是姑媽的拜托,再加上自己的私心,說什麼她都不會陪著喬安琪到英國的。
「葆琳,你要不要換件比較薄的裙裝啊?」喬安琪好心的建議道,並不知道表姐的心思,只覺得她一身繁復的高領裝,手里還撐著陽傘,整個人看起來簡直快被蒸發了。
「我穿這樣就可以了。」開玩笑,這件衣服是她最好的外出服,她特地穿上它來吸引船上的未婚男士,怎麼可以換掉!
「真的不換嗎?」她好像快中暑了,喬安琪關心地問道。不懂為什麼表姐老要將清秀的臉孔,用厚厚的粉底蓋住。
「好了!安琪,別待在甲板上了,跟我回房吧!」溫葆琳心里只想將她帶到房間里,這樣她才有機會釣到丈夫,所以拉著她就往船艙走,根本不知道在她的使力下,喬安琪差點跌倒。
「葆琳,請你慢點。」喬安琪快跟不上她的腳步了。
「不好啦——海盜王出現了!」一位船員從船桅的最高處大聲嚷嚷。
他的聲音引發了一連串的效應,原本閑散在甲板上的船員,無不沖回自己的崗位待命,其他搭船的男男女女全亂成一團,驚呼聲此起彼落。
「什麼!?海盜王出現了!」溫葆琳嚇得花容失色。
「葆琳,他是誰啊?」喬安琪一臉茫然地看著周遭衣著華麗,表情卻極度恐懼的紳士淑女。
「安琪,你怎麼會連海盜王是誰都不知道?都怪你一上船就像個養尊處優的大小姐一直待在房間里,才會沒听到消息。」溫葆琳一副「你很無知」的表情。
「他到底是誰啊?」呃——不是她一直叫她待在船艙里別出來的嗎?喬安琪覺得自己有些無辜,但向來安靜的她也沒把問題說出口。
「听那些王公貴族說,海盜王是個無惡不作、專搶各國船只,橫行大西洋的海上土匪!」溫葆琳一副事態嚴重的樣子。
「兩位小姐麻煩你們,快回房里待著,不要在甲板上閑逛了!」一名船員凶巴巴地插入她們的對話。
「對、對不起,我們……」喬安琪習慣性地向人道歉。
「安琪,你沒事道什麼歉啊!」葆琳打斷她的話,非常不客氣地對船員說道︰「你這個粗俗的船員,憑什麼對我們大小聲啊!」對于那些做苦工的下等人她向來是非常不屑的。
「我是不想跟你們大小聲,不過你們要是想留在這里被搶被殺的話,我也不反對!」那名船員立刻回以顏色,他最討厭那些狗眼看人低的貴族了。
「你……」溫葆琳氣得想向前甩他一巴掌。
「葆琳,我們快走吧!」喬安琪見情況不對,馬上拖住她的手往船艙走,還不忘以眼神向船員道歉。
「你干什麼啦!放開我,我非好好教訓那個船員不可。」溫葆琳才不肯就此罷休。
「葆琳,別這樣嘛!其實那個船員叫我們回房並沒錯啊!難不成你想待在甲板上讓那個叫什麼海盜王的搶劫嗎?」喬安琪好言相勸道。
「說得也是。天啊!我們怎麼這麼倒霉,居然會遇上殺人不眨眼的海盜王……」她的話有如一道閃電劈中溫葆琳的腦袋,她的臉色霎時變得慘白。
情勢急轉直下,她反抓住喬安琪的手快步穿越走廊。
葆琳變臉也變得太快了吧!喬安琪就這樣愣愣地讓她拖著跑。
「真要命!我們要怎麼藏值錢的東西,才不會讓他們找到啊?」溫葆琳乎里拿著用衣服層層包裹的珠寶,在房間里走來走去。
「葆琳,不用這麼緊張吧!說不定他們不會闖進這里的。」望著她忙得團團轉的樣子,喬安琪的頭都昏了。
「誰知道外面那群男人,能不能擋得住海盜王的攻擊。」溫葆琳突然有種惡劣的想法,要是喬安琪被那個海盜王抓走或殺了,那她就可以代替她嫁給聖羅輪斯侯爵……
「葆琳,你怎麼了?」喬安琪突然覺得表姐看她的眼神詭異得可怕,好像在計劃著什麼。
「沒什麼。安琪,你也快去把姑媽送你的貴重嫁妝藏好吧!」望著那雙清澈無比的眼楮,溫葆琳像是被嚇到似的躲開她的注視。
這時候一陣紛亂雜杳的腳步聲從走廊傳來,中間還交雜著女人的尖叫聲。
「發生什……」喬安琪話還沒說完,房門已經被整個踹開,二個長相極為凶惡的男人沖進房內。
「啊——」溫葆琳發出高分貝的尖叫聲;喬安琪則是嚇得來不及驚叫。
「閉嘴!臭婊子!」最討厭那些沒事就會尖叫的女人。鮑比利一巴掌就招呼了去,溫葆琳當場摔到地上。
「你……你怎麼可以隨便打人?」喬安琪強忍心中的害怕,顫抖地說道。
「葆琳,你沒事吧?」她蹲子想扶起她。
「喲——比利,你瞧瞧我們發現了什麼好貨,這女人可比酒館里的女侍漂亮多了,不曉得嘗起來味道如何?」待在船上二三個月沒踫過女人的史威,一雙滿是瀅欲的眼楮在喬安琪的臉蛋、身段來回梭巡。
「你……你想干什麼?」喬安琪嚇得揮開他伸過來的手躲到角落,深藏在心底的恐懼不斷地蔓延至全身。
「別害怕小美人,等你嘗過我的厲害之後,你會愛死我的。」史威恬舐著肥厚的下唇,不懷好意地逼近她。
「不要!你……你不要過來!你要是敢踫我,我會要你好看的。」喬安琪結結巴巴地吐出毫無威脅性的語言,一雙碧眼布滿驚慌。
「來啊!小美人,我倒要看看你要怎麼對付我!」史威一臉邪笑,跨步向前就將人困在牆角。
「放開我!不要!」男人身上的惡臭讓喬安琪想吐,她拼了命地想躲開他的侵犯。
「你這該死的婊子,竟然敢咬我!」史威吃痛地打她一巴掌,瞪著已被咬出血痕來的手臂,怒氣沖沖地要出拳揍她。
「玩夠了吧。史威!船長還等著我們回報!」鮑比利出手阻擋了他的拳頭。
「哼!現在先饒了你!有空再跟你好好算這筆帳!」一想起裴洛發火的凶狠模樣,史威只好不甘願地停下動作,心里卻打定主意一定要找機會上了她。
危機解除令喬安琪不住地喘著氣,從臉頰傳來的刺痛慢慢地擴散到腦部,她忍著強烈的暈眩走到表姐身邊。
「你們兩個給我走!」鮑比利粗魯地推著她們往門外走。「史威,找到值錢的東西之後,就趕快回甲板,听到沒?」
「知道啦!」史威的視線沒離開喬安琪,像是獵人緊盯著獵物一樣。
惡心至極的感覺讓喬安琪直于了哆嗦,不敢回視。
「葆琳,你要不要緊啊?」
溫葆琳捧著腫了大半邊的臉不發一語,心里扼腕不已,直想著為什麼剛才喬安琪沒被那個男人強暴……
踏上甲板,喬安琪發現船上的乘客幾乎都被趕到這里,其中最引人注意的是站在中間戴著銀色面具的男人。
天啊!這男人好……高大。
喬安琪想不出更好的形容詞,她從沒見過如此強壯的男人,一身結實的肌肉在陽光的照射下閃耀著古銅色的光芒,她很想去模模看那是什麼感覺……突然她愣住,臉上布滿紅暈,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會有這種怪異的想法。
喬安琪好不容易壓下紅暈,又注意到那個男人有著一頭赤紅色的長發被風吹的披散在肩上,銀色面具底下有一雙鐵灰色的眼楮正怒視著所有人,整個人就像只蓄勢待發的獅子,散發出驚人的氣勢。
不曉得為什麼,喬安琪就是移不開自己的視線,愣愣地直看著他的一舉一動,直到他的眼神和她的接觸時,她才嚇得躲開。
那個女人是誰?
裴洛忙著指揮手下做事,卻無法不注意到有雙眼眸一直直勾勾地看著他,向來敏銳的他立刻找到了罪魁禍首。
好個縴細美麗的洋女圭女圭,一頭金色長發在陽光下形成璀璨光環,一雙大眼像二顆無價的翡翠一樣,清澈而無瑕,菱形小嘴仿佛在等著男人來擷取一般微微噘起,而他想嘗嘗看那是什麼滋味。
她穿著一身淺綠色的衣服,樣式簡單卻恰到好處地表現出她曲線姣好的身段,水蛇似的細腰說不定他兩手就可環住,白雪似的無瑕肌膚不曉得模起來是不是如想像中的柔軟?一想到這里,裴洛的小月復猛地升起一團火熱的,他不避諱地迎向她的眼,而她就像是受到驚嚇的小雲雀般立刻逃開視線。
該死的!從來沒有任何女人可以引起他如此迅速的反應,而他是如此強烈地想要她、渴望著她。
「不可以搶走我的東西!」溫葆琳高聲叫著,雙手死命地護住脖子戴的項鏈,不讓眼前這個已經搶了不少珠寶的男人踫她。
「臭婊子,快把東西交出來!不然休怪我對你不客氣!」男人不耐煩的罵道。
「你作夢!我是不會把項鏈交給你的!」溫葆琳回瞪著他,就在那個男人高舉右手準備打人時,她突然躲到喬安琪身後。
「啊——」
喬安琪根本來不及反應,直覺地緊閉雙眼等著痛楚來臨,結果她只听到男人的痛叫聲。睜開眼楮一看,才發現原本要打她的男人正捧著右手跪在地上,而她正好端端地被人抱在懷里,她抬起頭來一看,差點驚叫出聲,她在那個戴著面具的男人懷中。
「誰準你打她的!」裴洛眼神銳利地瞪著男人。
「對不起!」男人像是嚇到了,不停地道歉。
「那還待在這里干什麼!想吃鞭子嗎?」
天啊!他比自己想像中還要高大,她的身高幾乎只到他的胸口,喬安琪害怕地想推開他,卻怎麼也推不動。
「對……對不起,可以請你放開我嗎?」她口吃地說道。
「不行!」裴洛看也不看地一口否絕。該死的!這女人是笨蛋還是白痴?居然呆呆地站在那里等著被打,要不是他及時出手,她早就被打昏在地上了。還有那個女人是誰?竟敢把她推出來受罪!他回頭瞪著溫葆琳。
「放開我!」這人真沒禮貌。喬安琪鼓起勇氣細聲叫道,努力地掙扎著想離開他的箝制。
「別動!」柔軟的嬌軀在他懷里扭動,無意識地撩撥起他的。笨女人!裴洛稍稍使力阻止她的動作,卻發現一件令他火冒三丈的事。「天殺的!是誰打了你?」他的厲眼瞪著她臉上清晰可見的掌印。
「我……」喬安琪快嚇壞了,根本說不出話來。
「快說!」他吼道。
「船長,我們該撤退了,值錢的東西全都送上‘女神號’了。」鮑比利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他揮了揮手不予理會,目光仍舊對著喬安琪說道︰「到底是哪個人打了你?」
一陣雞皮疙瘩由背脊竄起,令喬安琪不由自主地回過頭,卻驚慌地馬上回避那雙充滿欲念的詭異眼神。
「裴洛,可以把她交給我嗎?」史威一看到她,眼神隨之一亮,馬上向前說道。他可是從見到她開始,就想嘗嘗她的滋味了。
「你說什麼?」裴洛的聲音低得比用吼的還讓人膽寒。
抱著喬安琪微微發顫的身體,他馬上就猜到是誰下的毒手,他眯起眼看著史威。
「船長,我們該離開了。」鮑比利見情勢不對,再度說道。
史威見裴洛毫無反應,猶不死心的繼續說道︰「船長,請把那婊子……」
「誰準你污辱她的!」狂怒燒紅了他的眼,裴洛迅雷不及掩耳地怞出綁在腰間的皮鞭,啪地一聲,便擊中史威的臉頰。
「啊!你憑什麼打我?」史威沒想到自己會被打。
「這一鞭是替她打的。」裴洛一手握著皮鞭,一手抱著喬安琪的腰,模樣就像一只盛怒的火獅。
「她是我的女人,沒有人可以打她的主意!」他回頭大聲的宣布。
此一宣告令所有人驚呼出聲,尤以史威最不服氣,因為她是他先發現的!但他卻敢怒不敢言,因為他已經見識過裴洛的脾氣,只能忿忿地看著喬安琪。
「船長,你打算將這女人帶上‘女神號’?這對我們來說是不吉利的。」鮑比利反對道。
這女人果真是禍水,才在艙房引來史威的覬覦,現在又吸引裴洛,還不惜為她動手,這是從沒發生過的事。以往他們都是搶完財物之後就回「女神號」,裴洛嚴格下令,不準船員對旅船上的女人出手,所以只要一靠岸,他都會讓船員自行下船去找女人,而今天他破例要將那女人據為己有,這對裴洛來說不是件好現象,尤其史威又是會記仇的小人,難保他不會趁機暗算裴洛。
「什麼時候我的決定要你來干涉了?」裴洛厲眼一掃。
「我、我不是你的女人……」他的宣告讓喬安琪完全傻了眼,好半晌還反應不過來,等到回神時她才小聲說道。
「你說什麼?」這女人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反駁!?
「我……」喬安琪吞了口口水,鼓起勇氣說道。「我不是你的女人,因為我已經有未婚夫了。」
「你有未婚夫了?」裴洛低吼道,直覺地環顧四周,想找尋那個該死的男人。
「他在哪里!?」
「他……」他想干什麼?喬安琪有些害怕。
「他在哪里?」
「他不在船上。」喬安琪嚇得馬上回答,突然有種感覺,要是狄哈克在的話,他說不定會被眼前這個男人殺死。
「他沒陪著你旅行?」裴洛的聲音揚高幾度。那該死的男人居然放她單獨旅行,在這麼多男人的環伺下?
她搖搖頭說道︰「我這趟出門是要去和他結婚的。先生,可以請你放開我了嗎?」喬安琪希望這樣說,可以使他放棄要她做他女人的念頭。
「你愛他嗎?」一想到她居然為了那男人,不遠千里地搭船要去和他結婚,裴洛心里很不是滋味,莫名的酸液在胃中直冒,忍不住月兌口而出。
這句話重擊著她的心,讓喬安琪措手不及,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你根本不愛他!」裴洛從她躊躇的表情可察覺。
「跟我走!」他抓著她的手就往「女神號」走去,心里強烈的告訴自己,不能放她走。
「我不能……」也不可以,因為喬家的生計還得靠她……喬安琪死命掙扎著想緩下他的腳步,力氣卻不敵他,最後她只好張口咬住他的手臂。
「你這利牙的小貓,看我怎麼對付你!」裴洛一使力就讓她松口,然後一把將她橫抱起,令她整個人倒掛在他肩上。
「啊——放開我!」血液全流到喬安琪的腦袋,令她暈眩不已,胃部頂著硬物令她想吐,只好不停地扭動四肢。
「別動!」這女人要折磨他到什麼程度。裴洛拍了下她的小屁屁,感覺自己的下月復有把烈火在燒。
「放開我……」持續的暈眩,終于讓喬安琪支撐不住而昏迷過去。
「喂,女人!」她怎麼了?裴洛趕忙將她打橫抱,才發現她早巳不省人事。
這樣也好,省得她掙扎。他掃了一眼所有人,下達命令︰「全部回‘女神號’。」然後抱著喬安琪便跳上橫板,回到自己的船上。
溫葆琳從頭到尾都不發一語地看著喬安琪被帶走,心里有著萬分的快樂,就連臉頰上的疼痛都不在意了。因為她知道喬安琪這一走,是不可能回來的,她會被那群恐怖的男人玷污,這樣的她早就喪失了當侯爵夫人的資格,而這個聖羅輪斯侯爵夫人的名義,說不定就是她的了,她的臉上有著藏不住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