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新古墓的工作已經進行了半個月,卻還沒什麼進展,倒是她學到不少東西,像萌子就教她怎麼分辦鹽巴與味精、怎樣的火候才叫以炒出好吃的綜合豆;依莉莎教她說一些簡單的阿拉伯語;最讓她感到有成就感的,是幫大衛整理拍攝收集來的資料,可能是跟自己以前的工作多少有點關系,所以就很容易上手了。
偶爾看著他們在挖掘,她也會試著拿起鏟子幫忙,但是到了晚上她的手就會酸痛不已,雷諾說是因為施力不當的關系,但她怎麼也學不會他示範的方法,只能偶爾幫忙,再靠他體貼的按摩來消除疼痛。
而其它空暇的時間,她便自己一個人到言薩金字塔和卡菲王金字塔參觀,或者到附近的古墓去閑晃,悠然的度過每天,這讓她的心情變得開朗,變得愛笑,也讓她原本自舊的皮膚曬成健康的淡褐色。
莫名的,她喜歡夜晚的來臨,喜歡和雷諾在一起的時間,他們聊天、嬉笑、忘情的擁吻……她可以感到兩人的感情與日俱增,甚至她會有某種羞郝的期待,每次一想到這里,她的臉就會漲紅起來。
幸好她身旁沒有人,不然她一定會挖個洞躲起來。楊之夏輕拍自己的臉散熱。
越走越遠,她來到一處叫「卡達」的古墓,墓地已經被開挖成一個大洞,幾乎有二層樓高,她觀察一下,看到有道石梯可以走下丟,正當她將注意力集中在石梯時,突然有道力量用力推了她一把,她整個人就這麼摔出去。
「啊--」好痛!椎心的痛直竄全身,就在她昏迷之前,她似乎听到了女人尖銳的笑聲,那笑聲好熟悉……到底是誰?還在努方回想時,她已經失去意識。
依莉莎一邊忙著整理東西,一邊注意楊之夏住東邊走去,消失在吉薩金字塔,她等了一會兒,才趁所有人都在忙時,悄悄跟了過去。
一路走著,她興奮的發現附近並沒有什麼觀光客,真是天時地利人和,連老天都在幫她。
終于讓她逮到機會了!而這果實將會是甜美多汁的。
她躲在石碑後伺機而動,就看楊之夏站在「卡達」古墓旁觀看時,她就知道機會來了。
去死吧!她用盡全身力氣推向楊之夏,只見她直直地摔下去。
「哈哈……」她開懷的笑聲立刻傳開來。
「楊之夏,妳沒想過妳也會有今天吧!」她冷冷地盯著古墓底下一動也不動的人。
「哼!我要讓妳一個人在這里慢慢等死!讓妳知道跟我搶雷諾的後果!」她喃喃地宣告完,便頭也不回的走開。
躲在一角的萌子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
從上次開罐器事件之後,她就覺得依莉莎對待之夏的態度很假,這讓她想起更早之前的攻擊事件,所以她開始注意依莉莎的一舉一動,觀察了許久一直沒見她有什麼行動,本來還以為是自己想太多,結果事情就這樣發生了。
可她萬萬沒想到,依莉莎居然如此狠心,將之夏推落古墓。
听著她猖狂的笑聲,萌子覺得她真的瘋了!
不行!她要回去通知雷諾。思及此,她趕忙離開,還不時回頭看,以免被發現,等到走遠了,她才再跑的。
救人如救火,萌子拚了命的跑到他們工作的地點。
「雷諾,之夏出事了!」還沒到,她已經扯開喉嚨大喊。
她幾乎破音的叫喊,嚇得所有人全放下手中的工具拍起頭來,而雷諾听到之夏的名字,更是直接跑過去。
「萌子,妳說什麼?!」
「雷諾,快去救之夏,她被依莉莎推到卡達古墓了!」她焦急的說道。
「該死的!這是怎麼發生的?」雷諾心下一沉,只覺寒毛直豎。
「現在來不及解釋了,救人要緊!松崗、大衛,快點!」她抓著他就跑。
天啊!之夏,妳千萬不能有事!雷諾在心里吶喊著。
然後遠遠地,他看見依莉莎向這邊走來,一股狂怒橫掃他的心,他飛似的沖過去,毫不留情的甩她一巴掌,力道之大讓她整個人跌到地上。
「妳這該死的女人!」他吼道。
「雷諾,你干什麼打我?」來不及反應,疼痛就在她臉頰蔓延開來,腦子嗡嗡作響,她摀著臉抬頭,這才發現所有人全鐵青著臉看著她,當下心一驚。
難道他們知道什麼?不可能啊!她明明就做得神不知鬼不覺的啊!腦筋快速的轉著,她仍裝作一臉的無辜。
「妳還裝?!妳剛去哪里了?」雷諾咬牙說道。
「我?我趁著沒事到處走走啊!」她依然一臉茫然狀。
「還敢說謊?」他吼道。
「我沒有啊!」她硬是搖頭否認。
「依莉莎,我都看到了,妳把之夏推下卡達古墓。」萌子忍無可忍地戳破她的謊言。
「現在妳還有什麼好狡辯的?」雷諾忿忿地說道。
「哼!那是她活該!她不該出現在你身邊的!」依莉莎見事跡敗露,瞬間變臉,仰頭失聲大笑,眼中有著瘋狂的光芒。
「妳不懂嗎?就算之夏沒出現,我也不可能跟妳在一起!」雷諾後悔自己當時心軟,沒有堅持要她離開考古隊。
「是啊!所以我得不到的,別人也別想得到!」
「依莉莎,妳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麼?謀殺耶!妳瘋了嗎?」萌子很想上前搖她,看看能不能把她搖醒。
「我就是瘋了怎樣?這就是你對我無情的下場,我要讓你痛不欲生!」她瞪著雷諾大聲地說道。
「妳!」雷諾想沖上去掐死她,卻被松崗拉住。
「雷諾,現在不是發火的時候,快去救之夏吧!」
「哈哈……來不及的,從這麼高的地方摔下去,她早就死了!」她狂笑著。
「要是之夏有什麼三長兩短,我不會放過妳的!大衛,你負責看住她,;萌子,妳回去用無線電向警方求救,請他們派直升機過來;松崗,你跟我去救人。」雷諾試著冷靜交代事情,說完便飛也似的往古墓狂奔。
「依莉莎,妳太傻了!」萌子丟下一句話,便遵照雷諾的指示回營地。
當雷諾沖下石梯,看到之夏動也不動地,額頭留著血躺在他眼前,他的心像被人揪住一般難以呼吸,抖著雙手去模她的頸動脈。
神啊!求妳不要帶走之夏!他在心里祈求著。
指尖傳來的跳動讓他差點掉下眼淚。她還活著!感謝天!他很快地檢查她的傷勢,發現她的手腳並沒有骨折,只有一些擦傷,現下只擔心她有沒有腦震蕩了。
「之夏,妳會沒事的!」他拿出手柏擦拭她額頭上的血液,喃喃地說道。
「雷諾,你要帶她回營地嗎?」知道之夏還活著,松崗也松了口氣,拍拍他的肩膀問道。
「不,現在不能移動她,萬一她腦震蕩,會有危險的。」他搖頭道。「松崗,麻煩你回營地問萌子,直升機什麼時候會到達?」
「好。」不敢遲疑,他回身就跑上石梯。
等待的時間是難熬的,度「分」如年都還不足以形容雷諾的心情,終于在半小後,他听到遠方傳來螺旋槳的聲音,緊張的心情也好解一半。
隨後,直升機降落,就見幾名醫護人買拿著擔架步下石梯,先幫楊之夏的傷口
做簡單的處理,再將她移上擔架固定好送上直升機,而雷諾也跟在身邊。
一小時後,楊之夏被送進急診室,雷諾坐在門外長椅上焦急地等待著。
等到急診室的大門打開、她被推出來後,他才知道自己的身體繃得有多緊。
「醫生,請問她的傷勢如何?很嚴重嗎?」他一個箭步沖上去詢問醫生。
「你是楊小姐的親人嗎?」滿臉皺紋的老醫生用阿拉伯腔極重的英文問他。
「是的!我叫雷諾。」
「雷諾先生,楊小姐的傷勢並不嚴重,除了身上幾處擦傷外,只有些微的腦震蕩和右腳踝的韌帶裂傷,算是很幸運的。」他翻翻手里的病歷表。
「那她什麼時候會醒過來?」
「現在還不能確定,端看病人對麻醉藥的反應,現在你可以丟病房看她了。」
「謝謝你,醫生。」雷諾終于可以松口氣了。
痛!
黑暗中,楊之夏覺得全身好象散掉一樣。
「之夏?」
忽地,她听到叫喚聲。
是雷諾嗎?她慢慢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由模糊變清晰的臉。
「之夏!老天!妳終于醒了!」雷諾展露放松的微笑,激動地想緊緊抱住她,卻只是想而已。
「我怎麼了?這是哪里?」她發出聲音,才知道自己的喉嚨像被沙紙磨過一樣,干啞低沉。
「這里是開羅的醫院。還記得嗎?昨天下午,妳一個人去散步的時候,被依莉莎從後面推到古墓底了。」雷諾在說到依莉莎時,是咬牙切齒的,詳細的情形萌子今早才告訴他的。
「我?怎麼會?」她試著從一片混沌中回想發生什麼事,卻只記得一道刺耳尖銳的笑聲。那笑聲是依莉莎的?「那她人呢?」
「她?她現在被關在警察局里,這次我要讓她嘗嘗坐牢的滋味!」哼!幸好之夏沒事,不然他死也不會放過牠的。
「坐牢?!痛……」她吃驚地想起身,卻牽動四肢的傷口,讓她痛得微皺眉頭。
「別動!之夏,妳傷得不輕。」他連忙輕壓牠的肩膀說道。
「你說,依莉莎會被判坐牢?這--」或許是當時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也或者是沒親眼看見,所以听到依莉莎會吃上官司,楊之夏反倒有點于心不忍。
「對!她被警方以殺人未遂逮捕。妳該不會同情她吧?」都被傷成這樣了,她還可以原諒她?
「呃--」她不知該說什麼,又不能說沒有。
「之夏,別傻了!看看妳,傷成什麼樣了?全身一堆擦傷,輕微腦震蕩外加腳踝韌帶裂傷,妳覺得這樣還不夠嗎?還是妳覺得要真的被她害死,才會覺得她該受到懲罰?!」雷諾激動的說道。
「不是的!」
「閉嘴!不準妳再幫她說話!妳知不知道當我看到妳躺在古墓時,心里有多恐懼?有多害怕?」他猛力拍著自己的胸口。
「雷諾--」她忍著痛楚想伸手阻止他自虐。
「嘿!雷諾,叫這麼大聲做什麼?病房外都可以听到你的吼聲。」大衛推開房門,身後跟著松崗夫婦。
「之夏,妳醒啦!太好了!」萌子興奮地走到病床旁。
「大衛、松崗、萌子,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她收回手,勉強撐起笑容招呼道。
「別這麼說,看到妳醒來才是最重要的。」萌子牽住她的手,轉頭問道︰「雷諾,之夏醒來多久了?有叫醫生來檢查嗎?」
「還沒。」他搖頭道,心里還在在意方才的事。
「真是的!你一看她醒來就什麼都忘了!」她嘆口氣,按下床頭上的叫人鈴。
「之夏,妳都不知道,雷諾從妳受傷後就一直陪在妳身邊,我們叫他去休息,他卻怎麼勸也勸不听。」
「雷諾--」楊之夏別想開口說話,房門又被打開,醫生連同護士一起走進「楊小姐,傷口會痛嗎?頓會不會暈?會不會想吐?」醫生邊檢查她的傷口邊問道,護士則幫她量脈搏血壓。
「傷口有點痛,但是頭不會暈也不會想吐。」她乖乖讓他檢查額頭的傷口。
「嗯!楊小姐,如果這兩天會有惡心嘔吐的狀況,是因為妳有輕微的腦震蕩,至于傷口,我會開上痛藥給妳吃。」醫生確定她沒什麼大礙,才常著護士離開。
「雷諾,你可以幫我調整床位嗎?我想半躺著比較好講話。」楊之夏柔聲地對他說道。
「嗯。」他點頭照做。
老舊的床鋪發出刺耳的齒輪聲,等他調整好後,她才又開口問道︰「對了,你們全都來醫院,那考古計畫呢?」
「妳都受傷進醫院了,我們怎麼還有心工作。」松崗笑道。
「對不起,拖累大家了。」
「唉!別這麼說,讓妳受傷我才覺得內疚,如果我早點發現不對勁的話,這事就不會發生了。」萌子難過的說道,她到現在都還覺得依莉莎的行為太可怕。
「為什麼?」楊之夏不解的看著她。
「之夏,我們都太輕忽依莉莎的報復心了,她……」萌子開始回溯她注意到的事和事發的經過。
楊之夏越听眼楮睜得越大,沒想到她一時的寬容竟會造成自己的危險,也難怪雷諾會這麼生氣。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她的眼楮無聲地看向雷諾。
「吼!我現在終于可以了解,你們中國人說的﹝最毒婦人心﹞是什麼意思,我真懷疑自己怎麼能夠跟她共事這麼久。」大衛一臉嫌惡道。
「別激動,大衛,你會有很長很長的時間見不到她了。」想她如果知道之夏沒死的話,一定會氣瘋的。松崗拍拍他的肩道。
「……」楊之夏真的不知該說什麼。
「好了,反正依莉莎這次是自食惡果,鐵定要吃上官司了。」萌子心里暗想,這是她最後一次談論依莉莎的事了。
「說的也是。」松崗贊同老婆的說法。
「好啦!我們聊夠久了,該課之夏休息了。」萌子看出之夏似乎有話想跟雷諾說,于是招呼其它人離開。
「雷諾,你要留下來繼續陪之夏,還是換手讓我來照顧,你回去休息一下?」
她知道這話問得多余,但還是問了。
「不用了,我不累,你們先回去吧。」
「那好吧︰我們走了,Bye!」她就知道。
目送他們離開後,楊之夏才轉頭面對雷諾說道︰「對不起!讓你這麼擔心,以後依莉莎的事我不會再說什麼了。」
「別這麼說,我剛才的反應也太激動了。」雷諾輕撫她的臉道。「再睡一下吧!這樣妳的傷才會快點好。」
「那你呢?」她看著他將床鋪又調回去。
「我在這里看妳啊!」他笑道。
「可是萌子說,你已經一天一夜沒睡了。」她不希望看他累倒。
「沒關系,等一會,我會趴在妳床邊,小睡一下的。」他溫柔地拉好她的被子,低頭親吻她的唇一下。「閉上眼楮,睡吧!」
「嗯。」她听話的闔上眼,讓自己放松。
考古計畫因她受傷而暫停,大伙在幾天前已先離開埃及,只剩雷諾一個人留下來照顧她。
楊之夏待在醫院里二個星期,什麼都不能做,因為她受傷、行動不方便,但現在她頭上的繃帶早就拆下,手腳的擦傷也結痂,右腳踝的裂傷復原的也令人滿意,偏偏有人就是堅持她不能動、不能下床,就連她都要出院了,也只能坐在一旁看他收拾。
好幾次跟他提出抗議,但每次不是被吻得七葷八素,就是聯合萌子演出哀怨的戲碼,讓她只能悶悶的打退堂鼓。奇怪了,她以前在商場處事決斷的強勢作風到哪兒去了?
是因為她在談戀愛嗎?
沒錯!因為妳愛電諾,而妳也知道他有多重視妳,所以心會軟化。?底冒出另一道聲音。
她無法否認,有時看著雷諾的全心全意、體貼關注,她會害怕,他像火一樣熱情的表現愛意,卻也反映出她的被動,但她不知道怎麼像他一樣表達自己的感情,如果她一直是這樣,他會不會有天厭倦了,而與她分手?
他會嗎?她心里突升一股恐慌,猛地搖掉腦中的想法。
「妳在干嘛?做頭部運動啊!搖這麼大力。」雷諾辦好出院手續一進房,就看到她不停地搖頭,連忙過去扶住她的頭笑道。
「雷諾--」見到他忽然出現在眼前,楊之夏不知是否該說出心中的惶恐,干脆撲進他懷里,緊緊抱著他不放。
「怎麼了?」突如其來的熱情舉動,讓他很驚喜也訝異。他做了什麼事讓她那麼激動啊?
她依然搖頭不說話。
「我知道了!妳忍耐一下,我們先回旅館再說。」他突然笑得曖昧,一把抱起她走出去。
「呃?」這下換她傻眼了。他知道什麼啊?
十分鐘後,他們已經回到旅館,他大剌剌地抱她進去,也不管周遭人的側目,大跨步走上樓梯。進房後,他後腳一踢關上門,然後將她放在床上,動作一氣呵成。
「雷諾!」她吃驚地看他月兌掉上衣,整個人像大軍壓陣一樣地接近她。
「不要害羞,我知道妳想要我。」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解開她胸前的鈕扣。
「啊!你亂講,我才沒有。」她羞得直往後退,直到背脊踫到床板。
「沒有嗎?妳不是因為想到什麼帶顏色的畫面,才坐在病床上猛搖頭?不然妳說,妳在想什麼?」不愛她老喜歡藏心事,他故意逼她。
「我……」哎呀!這叫她怎麼說啊?楊之夏紅著臉,完全手足無措。
「傻瓜!難道妳不想要我嗎?」他誘哄似地傾身貼近她。
「雷諾--」他的氣息吹拂過她的臉頰,激起她不自主的輕顫。
「告訴我,妳要我嗎?」他低喃著,深遂的眼眸誘惑著她。
「我--」
「別怕。」最後一個字,消失在她的口里,他吻住她紅女敕的唇。
不想拒絕……承認自己也想,楊之夏不再退卻,羞郝地響應他的吻,雙手悄悄環住他的頸子。
雷諾唇邊帶笑,熱烈地吭住她的唇瓣,靈動的舌伸入她的檀口,挑逗她的舌,大手更是老實不客氣地褪去她的衣服,露出粉色的蕾絲胸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