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
「和-?」
「沒錯。放心,絕對是有利于你。」
衛彌天定定注視眼前的千姒,隨即察知雖然對方是魍魎,但內心卻無一絲邪惡,真是難能可貴。
于是,他便道︰「可以,請說。」
「是與鬼門有關……你應該知曉自己當初封鬼門有不盡理想之處吧?」
衛彌天點點頭,所以他才會二度出現在靈山村。
「你可知,若想完全封住鬼門,就必須重新開啟再封一次?」
這事他也听日兒夢囈時說過,尤其還是與「殘月」有牽扯,印象極為深刻。
「听過。」
「那就好。」就省得她得花費唇舌跟他解釋原由了。「可是你總不知鬼門在何處吧?我能告知你鬼門的正確方位,可是你必須幫我做一件事。」一旦鬼門完全封住,那嵐魃到死都別想進入了。
「只要不違背天理。」
千姒笑得開心。「不過是暫時關住另一名魍魎而已,絕對不會違背天理的。」
「哦?衛某想听听個中理由。」
千姒先一愣,繼而才解釋,「因為我不準他進入鬼門。」
可還沒听過有魍魎想進入鬼門的事。
「不準--」衛彌天玩味這句話。魍魎想進入鬼門,又能做出什麼事來呢?「恕衛某無法答應。」
「為什麼?」
「因為這是違反一個人的自由行動。只要他不是想害人,我又怎能干涉他想去哪兒呢。」
千姒指責他,「你剛剛不也強求你的徒兒留在你身邊?」這人的標準真是好怪。
「-欽,誰讓他是我徒兒,能力還不太行,我自當得將他繼續留在身邊鍛煉,等他夠資格了,便會讓他離開。」他自有自己的作法。
「既然如此,我也不會讓你開鬼門了。」能拖且拖吧。
「這……也不能如-所願了,封鬼門,衛某是勢在必行。」衛彌天難得強硬的說。
「就算會死,亦不在乎?」千姒試圖以人性的弱點下手。「鬼門乍開,你自認足以抵擋那強大鬼氣的撲身嗎?」
衛彌天斬釘截鐵回道︰「死,亦不在乎。」
千姒似緞的身子緩緩浮上半空,來到衛彌天身旁打轉。「真是好氣魄,那你要你的妻子如何是好呢?」
日兒……他的日兒啊……
他是希望伴著日兒一生,若是自己有個萬一,豈不失信?
日兒又該怎麼辦呢?
千姒看穿衛彌天那一-那的困惑,又加重說服的籌碼。「想不想知道談落日的真面目?你當真不懷疑『她』是你認識的人嗎?」
衛彌天閉目,暗忖片刻。
清楚落日的真面目?
會與殘月有關嗎?
當年師父不得不離開,他早猜測或許與殘月有關,若是落日知道殘月,那是不是就能找到師父了?
「說,然後我可能會考慮-的條件。」
好個衛彌天,自己竟讓他威脅了,不過無妨,只要能完成她的目的便可。
「成。談落日她不過是一只孤魂而已,因為她想救在鬼門里曾對她有恩的妖,因此殘月給了她一個身體,一個你也認識的人,就是你的瑕兒妹妹。不過殘月到底是如何弄來的,我就不得而知了……想想看吧,你的瑕兒或許是談落日害死的,她也希望你能幫她開鬼門,全然不顧你是否會死去,這樣的女子還值得你愛嗎?」
衛彌天睜開眼,定視千姒,微笑以對。「她……值得我愛。」
日兒的善良,他看在心底。
對于開鬼門後的結果,他肯定她必然不知。
千姒沒料到衛彌天會這麼回答。「你真執迷不悟。」
瑕兒的死亡,是他師父親眼所見,他相信師父也相信日兒,以她的善良,絕對不會用活人的身體來寄宿;再者,就算無日兒,他依然得開啟鬼門,根本無差。
「-叫什麼名字?」
「千姒。」千姒乖乖報上名。
「千姒,-希望我關住的那名魍魎,是-喜歡的人吧?」他一眼即看穿。
讓人說中心事,千姒臉色驀然潮紅。「關你什麼事!」為何嵐魃就不能像衛彌天愛談落日那樣愛自己呢?嵐魃究竟要無情到何時?
「是不關我事,只是……愛一個人應該是希望他也快樂,而非要對方照著自己的期望來走。」
「你……你不用管那麼多。」嵐魃愛說教,沒想到這人也是。「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你開鬼門。」求盟不成,那就各走各路。
衛彌天眼一抬。「哦?-以為-阻止得了我?」
一心要留住嵐魃,千姒是決心拚命了。
「試試才知。」話語方落,千姒立刻出手。
面對千姒的強硬攻擊,衛彌天翻手化之,繼而乘機一掌打在她背上。本就無心修煉的千姒壓根敵不過,幾招之後很快便敗陣下來,讓衛彌天以符法困住。
千姒氣得喊道︰「你這是什麼術法,以前都沒見過。」氣死她了。
「呵呵,總之是我師父傳給我的,他人現在不知身在何處,衛某也無法回答。」
「放我走!」
「這是不可能了,因為我還需要-告知鬼門的正確所在呢。」
「我才不會說。」
「那就一輩子在這里吧。」衛彌天好整以暇的回答。
「你!」千姒氣急攻心。「就算談落日不愛你,你也要幫她開鬼門嗎?」談落日必定只是利用衛彌天而已,這是千姒單純的想法。
鬼門本就是他的責任之內,他不會因為誰而放棄,或是因為誰而去做,他是為了天下蒼生而為。
得不到回聲,千姒又放話,「她不愛你耶!她愛的肯定是對她有恩的那只妖,絕對不是你。」
衛彌天露出淺得幾乎無法察覺的苦笑。「我愛她就夠了。」
千姒一听,心中的話也月兌口而出,「你真是傻!」
「跟-一樣,是不?」他反問。
千姒避而不答。
「還是不肯說嗎?」
千姒神情冷淡地說︰「剛剛說談落日不愛你……是我自己猜測的。」她向來不愛說謊,除了為嵐魃外。如今,她真是羨慕談落日,有一個這麼深愛她的男人。
衛彌天微笑。真是個真性情的姑娘!
另一股隱身在風後的氣息讓他察覺了,他稍稍偏頭一看,卻沒看出任何異狀,不過大概是誰,他心里有底了。
「千姒,-也是很傻的。」
千姒臉色一紅又驟然大吼︰「放我出去,衛彌天,你這個大騙子!」
「我徒兒回來了。」衛彌天一說完,立刻把千姒封起來,這下,她的形、她的音全都不復在。
千姒的話印證他心里所想的,日兒果真只是一縷孤魂,但又如何?他依然愛她。
遠處,傳來杜曉成的呼喚︰「師父,你那可愛天真活潑又善良無比的徒兒回來了!」
另一方,一抹藍色影子也消逝了。
在听見衛彌天要迎娶談落日時,靈山村的村民莫不興奮地開始幫著籌備,只有柳村長一人落落寡歡。
誰教他原本的期望這下全落了空呢?
不過看著自家女兒依然如花似玉行情不錯,他也想開了,便也高高興興參與婚禮的籌備,畢竟村里很久沒有喜事了。
在徐嬤嬤的強烈堅持下,村人整理出一間空屋當作是他們的新房,那屋子就在徐嬤嬤隔壁而已,因此談落日才點頭答應。
就連杜曉成也幫忙了,整天跟在柳雲嫣身後忙進忙出,看得柳村長樂不可支,他心里又開始盤算,就算沒了衛彌天,有這個徒弟也是不錯的啦!
這日,忙了好些天,終于,照靈山村的規矩,新娘在決定出嫁前幾天是不能再和夫婿見面,否則會犯沖,衛彌天自然遵守,乖乖回家等候。
這也才讓他想起讓他關了好些天的千姒,不知可好。
「千姒。」他放她現形。
讓人關悶了,千姒顯得很沒朝氣,不過一見到衛彌天,她又有精神開罵,「你這個大騙子!」
衛彌天點頭微笑。「不錯、不錯,還很有精神。」
「放我出去!」她大吼。再不快點,她就會永遠都失去嵐魃了。
「鬼門的確切所在?」
她真是可憐,本想來談條件,最後卻落入人家手里,還得為了自己的自由而出賣消息,最可惡的是那個嵐魃竟也不來救她!
衛彌天落坐石頭上,好整以暇的說︰「唉,也不見有人來救-,我想說不定『那個人』正在慶幸-被我捉住,省下他一個麻煩,-說是也不是?」
千姒一听,神情斂下。
「總之,鬼門勢必要封,-若不怕他偷跑,就別說了,我想最後我必定會知情的。」
千姒想想也是,嵐魃與談落日有接洽,必定會透露鬼門正確所在,讓衛彌天知道,那她還被困在這里,豈不追不上他?
不成!
「衛彌天!」
「請說。」他含笑以對。
「我可以告知你鬼門所在,可是你這次非放我出去不可!」她可不想再栽在這家伙手上。
「自然,衛某言而有信。」
按照千姒所提供的地點,衛彌天上山探詢,但鬼門被封,他依然找不出任何蹤跡。
忽地,身後冷冽的氣息緩緩籠罩,他下回身,僅開口,「我想你應該比千姒知道的更多吧?」
嵐魃現身,衣袂飄飄,一副仙風道骨之姿昂然而立。
「盡管千姒跟你說了這麼多,你依然決意要開鬼門?」
衛彌天返身。「這不就是你的期望嗎?」
「即使你的死遠大過生?」
「這是勢必要做的,我又豈會在乎生死。」他只在乎日兒而已,不過他必須把結果往好處想,他深信就算只有日兒,也必定能堅強活下去。「為何不直接找上我?」
「我厭惡與人類交談。」
「無怪乎想進入鬼門了。總之,毋需再透過日兒了,我什麼都清楚,也明白該怎麼做。」
「哦?這麼有把握嗎?」嵐魃冷漠的表情不帶溫暖的問。
「這是我的事。何時動手最佳?」
「五日後,子夜。」
他的大婚之日前夕?
真是太巧合了。
若鬼門的事成了,他將能與日兒共度余生;失敗,黃泉之路他勢必要獨行。
「其實你也可以等鬼門自己破。」嵐魃好心建議。
是啊,他是可以等鬼門自己破,那樣比較不危險,可是危害的範圍卻會超出雍州範圍,這是他無法掌握的後果。
「不,五日後子夜,我會前來。」衛彌天篤定道。
「衛彌天,你是繼落日之後,第二個令我對人類改觀的人。」嵐魃眼底閃過贊許的光芒,
「若是稱贊,衛某收下了。日兒知道我會死嗎?」
「我不打算說。」就怕她會因為不舍而壞了這盤局。
「很好。」一聲很好,衛彌天轉身離開,但後續的話仍沒停下,「我已放了千姒,別讓她壞了事。」
「我知。」對于千姒,他也另有主張。
就在衛彌天離開鬼門所在不遠後遇見了落日。
「日兒,-怎麼上山來了?」
「我遠遠見你匆匆上山,是發生什麼事了嗎?」最近為了婚事,她自己都快忘卻靈山一事,乍見衛彌天上靈山,她便想起自己還有事未對他說,可是,該如何開口?
「沒事的,」衛彌天上前扶著她。「只是找到鬼門所在了,現在只剩下時間而已。」
「你決定要開鬼門了?」一時的驚慌,讓談落日忘了自己該有所隱瞞。
「嗯,事不宜遲,等大婚之後,我便會進行。」
談落日緊抓著衛彌天的袖子。「會不會有危險?」
感受到溫柔的關心,衛彌天搖頭說︰「放心,-該信任為夫的能力,我不做沒把握之事。安心,-就好好當我的新娘子即可。」
「可是……」談落日心仍有不安。
「日兒,-不信任我嗎?」
「不……」她只是擔心他。
「那就是了,沒事的,對了,不是說新婚前不能見面,否則會犯沖的嗎?」衛彌天把話題一轉。
「我忘了。」太過擔心衛彌天,她自己都忘了這事。
衛彌天明白是她擔心自己,便道︰「那也無妨,既然已見面,就別管這禁忌了。我來村里,一直沒機會好好逛逛,听柳姑娘說村外有座湖,很美,我說未來娘子,帶我去瞧瞧可好?」
讓衛彌天一雙眸子注視良久,談落日臉紅透了,輕輕點頭。
來到村外,果然見到一座美麗的湖泊。
湖泊終年霧氣不散,薄薄的霧氣透著湛藍的光芒,似而可見、似而不可見,形成一種迷蒙的美,
兩人攜手在湖畔散步。
沒有第三人的介入,兩人靜靜走著,除了身旁最自然的聲音外,再無其它。
來到一棵樹下,衛彌天拉著談落日坐下。
「彌天。」談落日忽然喊著他的名字。
「什麼?」
「你答應過我不會離開我,這不是騙我的吧?」他說大婚之後便要動手開鬼門,說實在,她內心真的有一絲害怕。
鬼門對所有的鬼而言是多麼的威嚴又恐怖,究竟打開之後會有何危險,她全然不知,自然會擔心。
這當然不是說她不信任衛彌天的能力,只是……對于不可知的一切,小心謹慎是應該的。
衛彌天拍拍她的手背,要她放心。「不信我嗎?」
談落日搖頭。「不是,而是……」
「相信我,日兒。」
談落日輕輕點頭,靠在他胸前。「你曉得嗎?你總會令我想起一位故友。」她與趙公子除了大夫與病人的關系,應該能稱得上是朋友。
「故友?」
「是啊,在我生……生長的家鄉里,他是除了我娘外,第一個真心待我好的人,也是他填滿了我寂寞的生活,他人真的很好,沒有脾氣,縱使生病,也絕不會無理取鬧……」
三十五年了,不知趙公子現在如何?
是兒孫滿堂了,或是……
「-很喜歡他?」知道還有人關心落日,他不會嫉妒,反而替她開心。
「嗯,他是個好人。」
「為何不嫁他?」
「我……配不上他,我與他不相稱的。」談落日苦澀地說。
衛彌天摟著她。「幸好-沒嫁他,要不然我就娶不到-了。」
「不是的,彌天,我們……」談落日抬起頭欲解釋,其實他們還相差了三十年的歲數……
「什麼?」
談落日搖了搖頭,決心不能現在說。「等鬼門的事情處理完,我有些事情想跟你說。」
她想坦承了,夫妻間必須真實以對,就算……就算日後他成不了她的夫,她也想給他看自己最真實的一面,至少也讓世上有個人能永遠記住她,這樣便夠了。
她求的,並不多。
衛彌天點頭回應,「……日兒,答應我,往後不管我們之中哪一個先死去,另一個都要繼續活下去好嗎?」
「彌天……」談落日不太清楚他這番話的用意。
「這問題我們一定會踫到,只是我希望我們不論是哪一個活下去都要非常堅強,當然了,假使我很年輕就去世……我希望-能再找一個愛-的男人……」
談落日以指頭點住衛彌天的唇,阻止他繼續往下說。「彌天,你說的我明白。我答應你我一定會一個人努力活下去的,你放心……」
三十五年的漫漫歲月,她不是也一個人熬過來了,她已經很懂得一個人的生活,就算……沒有他作伴,她相信自己必定也會好好活下去。
說到最後,談落日忍不住感傷了。
她不愛如此現實的話題,不愛啊……她是大夫,不是早該看透生老病死了嗎?為何還執著于永生呢?
她是多麼希望她愛的人永遠健康平安,不要有任何病痛,也不要有老死。
衛彌天緩緩將落日擁入懷里。「我讓-傷心了。」
談落日在他懷中猛搖頭,然後雙手抱住他,那種抱法好似怕他轉眼間就消逝一般,緊緊的,毫無空隙。
「我的日兒最堅忍不屈了,對不對?」
堅忍不屈?
曾經,誰也這般形容過她?
誰?
啊……是趙公子?
她生命中除了父親外最親近的兩個男人都如此看她,但事實卻不然,她一點都不堅強,她也希望有人來替她撐起一片天,讓她無後顧之憂,什麼都毋需再煩惱。
可惜她身邊始終沒有這樣的人,因此她必須比平常人更為堅毅,如此一來才能在這現實殘酷的人世中活得逍遙又自在。
但如今又听衛彌天這麼形容她,談落日無語了。
她苦笑,究竟該答是或不是呢?
「日兒,無論我在哪里,縱使只與-分開一刻,我也要-記住,我衛彌天這輩子只會愛-一個人,-只需記住這點便夠了。」衛彌天明知自己很自私,卻又不得不說,只因有些時候不是所有事情都能順心如意的。
假若他死,除了徒兒外,他最放不下的便是落日。
明明看穿她內心的脆弱,他依然說出這番話,為的僅僅是他希望落日能夠勇敢活下去而已。
所以,他是自私的,他從不否認這點。
「嵐魃、嵐魃!」
重獲自由的千姒來到靈山上,放聲大喊。
藍色身影聞聲,緩緩現身在千姒身後,戲謔的說︰「這麼大聲,可見關-的人待-還不薄嘛!」
「你為何不來救我?」
「-這句話問得可有趣了,我反問-,我為何要去救-?我們沒親沒故,又不是朋友,-不過是一個沒有任何關系的同類,我何必救-?」
嵐魃狠毒的話狠狠扎在千姒心上,不過她也沒被打倒,反正嵐魃的話又不是今天才這麼毒的。
「可是你上次也救過我。」
「敢情-是把我當成-的了,是嗎?我想我該慎重說明,上次救-已經是我最大的失策了,所以不會再有第二次了。」嵐魃說完,目光凜凜。
千姒完全被嚇到了,這還是她頭一次看見嵐魃發怒的模樣,但她依然不懂得收斂。「是不是因為我要阻止你進鬼門,所以你才生氣了?」
嵐魃淺淺揚笑,聲音卻冷冽如冰。「生氣?對-?沒必要。千姒,我是不可能會跟-在一起的,我勸-還是少打我的主意,要不然我殺-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千姒也笑了,笑得毫不在意。「殺啊!反正我的命本來就是你的,你要殺要剮,我都會任你處置……只要別叫我離開你。」
嵐魃沒料到會得到這樣的回復,一時間竟愣在原地,答不出口。
「-不怕死?」
「死?只要不當作那是『死』而是一種『解月兌』,又有何懼哉?」千姒更灑月兌道。
嵐魃原本微啟的唇緩緩合上,他的眼也閉著。就在千姒以為這是嵐魃答應讓自己留在他身邊的意思時,嵐魃又突然睜開雙眸,雙手掌心朝內,凝出一個淺藍色的光球,瞬間,光球月兌手,直擊千姒。
千姒見狀已來不及閃躲,就被光球擊中吸入,再次,她又被關起來了。
「嵐魃!嵐魃!」她猛槌打光球,光球卻是一點也不受影響。
「千姒,別再跟著我了。」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嵐魃雙手負在身後,轉過身。「我反倒想問-,為何執著于我?」
「因為我喜歡你。」
「但我不要-的喜歡。」留下最後一句話,嵐魃徑自離開了。
千姒怔住,默默目送他離開,不發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