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思右想了一會之後,李淑兒再也忍受不了被惡意抹黑的屈辱,更受不了眾叛親離的滋味,于是,她決定將鐘離也徹底地趕出她的世界。
如風上樓,進他的房,卻沒瞧見他的人,這才發現他根本沒帶什麼行李,只是幾件替代的衣物,像是回來度假似的,而他說要打包,似乎也沒有著手的跡象,他到底是回來干麼的?
不想揣測他的心態,正準備離開,臨走前卻眼尖地瞧見他擺在床頭櫃上的藥瓶。
拿起一瞧,密密麻麻令人想吐的英文字,她想也不想地再擱回原位。
也許不是藥,只是維他命而已。
是啊、是啊,讓他吃得頭好壯壯再把她給氣得半死。
決定了,就當她度量狹小好了,限他立即搬出!
下定決心,才剛轉身,眼前是一堵肉牆,回身得太快,想煞車怕是來不及了,于是乎,連煞車也省了,她就那樣撞上去,兩人相親相愛地在地面相擁。
她頭昏腦脹,鼻子痛得想飆髒話。
張口要開罵,卻突地發現身下的男人居然沒有聲響和反應。顧不得痛,快快起身查看他。
「喂、喂,你沒事吧?」看他臉色略顯蒼白,雙眼緊閉,她開始緊張。
別嚇她呀,只不過是把他撲倒在地而已,沒那麼嚴重吧,不過,她剛才好像听到咚的一聲……完蛋,他該不會是被她撞暈了?
「鐘離也?」不要嚇她啦∼他沒穿衣服,這陣仗要是叫人來,她會跳到黃河也洗不清的。
「……你是故意的啊。」眼沒開,聲音啞啞的。
「誰會故意玩這種兩敗俱傷的白目手段」就算撞痛他,她也一身傷。
「說的也是,如果要兩敗俱傷,玩的應該是另一種,好比說,到床上滾個幾圈,看誰先暈。」手偷偷地、偷偷地爬上她的腰後交握著。
發現身後遭壓制,想逃月兌已不及。
「喂,你裝死啊!」卑鄙,一逮著機會就對她又親又抱的。
「哪有裝死?」聲音總是虛虛的,不過扣住她的力道倒是不小。「我頭很痛……」
「痛死活該!放開我啦!」從他緊摟的力道判定他安然無恙,她開始拚命地掙扎,只差沒咬他一口。
「你確定你還要掙扎?」啞啞的嗓音像是沉入海底般的低沉柔魅。
腿間驀然發覺異物抵住的熱度,李淑兒放棄掙扎,潑辣的俏臉瞬間變得很無助很羞怯。
「我真是愛死了你這個模樣。」他低低笑開,笑聲沉柔。
「閉嘴啦,放開啦!」已經不是夫妻了,搞這麼親匿,分明是在吃她豆腐。
「淑兒,嫁給我,好不好?」他突道。
她像是被雷打到,吐不出話。
求婚?跟當年一模一樣的求婚詞,他還真是夠種耶!
「你在作夢啊?」過了半晌,她才吐出這句話。「你是把我當傻子還是當瘋子?說結婚就結婚,說離婚就離婚,玩完了之後,現在打算再玩我一遍?鐘離大少爺,恕不奉陪,你去找其他人陪你玩吧。」
「我也不想玩,這一回我是認真的。」他輕撫著她的發,語氣很無賴,但表情卻是深情繾綣,只是她沒看見。
「我去你的,你的意思是說,你上次是玩我的」王八蛋,殺了他!
「上一回也是認真的,只是這一回更認真了。」他舉手起誓著,像個日行一善的童子軍。
「更認真玩我」她撐起上身,使勁跳離他身上。
「我愛你。」他跟著起身,突道。
沒有防備的心緊顫了下,她抿起嘴,怒道︰「我不愛你了!」捅她兩刀再塞塊糖,以為她必須高興得叩謝皇恩嗎?
「沒關系,我等你從現在開始再愛啊。」他備妥耐心,準備長期抗戰。
「你叫我愛,我就愛?」什麼東西啊!「我告訴你,是你自己不知珍惜,現在別要我再給你一次機會,還有,我要你立刻給我搬出去!」
想得有夠美,以為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不要。」他斷然拒絕。
「誰理你要不要」啊啊∼真是要把她氣死。「我是屋主,我要你走就走,再不走,我就報警處理,看是你難看還是我難看!」
「好啊,我沒意見。」意思就是說,他就死賴著不走,把無賴生存之道發揮得淋灕盡致。
李淑兒氣到發抖。「你根本就不是回來打包東西的!」是回來氣死她的。
「你總算發現了。」好感動喔∼「我是回來求婚的。」
「嗄?」
「我等著你點頭。」
「你慢慢等吧!既然已經離婚了,我是不可能再吃回頭草。」她哼哼冷笑。「抱歉,我是絕不二嫁,你還是回去找你真正的最愛吧。」
過了三年才回頭,太慢太慢了。
「我的最愛是你。」他收起無賴笑意,再誠懇不過。
「花了三年才發現我是你的最愛,你認為我應該給你什麼反應?」她笑得苦澀低切。
要她感動嗎?驚喜嗎?熱情擁抱他,告訴他,她也一直都愛著他?
不,她做不到。
太慢了,三年的時間,夠她死心了。
而她這里也不是負心漢收容中心,恕她不留客。
「不用太大反應,給我一個吻就好。」他咧嘴笑著。
「給你一個拳頭還差不多。」懶得跟他抬杠,看他一眼,確定他賴在此地不走的意願相當高。「你真的不走?」
「不,我要在這里等到你點頭。」他銅牆鐵壁般的意志是無物可摧。
「不走?我走。」她眼不見為淨,總可以了吧。
「去哪?」
「管好你自己就好。」反正這房子本來就是他給的,大不了還給他,徹底斷絕兩人關系。
她想,她實在太低估他黏人的功力了。
「給我一杯柳橙汁。」一身休閑墨綠色線衫配上輕松的牛仔褲,俐落清爽的發和勾誘人心的出色五官,鐘離也就像是個超級男模,電眼迷倒了一批沒免疫力的女人。
但是,對她沒用。
「你來干麼的?」站在吧台里的李淑兒很冷地瞪著他。
霸佔了她家,現在又來侵佔她的領域,是想要把她逼死,是不是?
「我來消費啊。」笑得無害而瀟灑。
不當服務生,他改當客人,魅力依舊無法擋,小店因他的蒞臨而蓬蓽生輝。
「來酒吧點柳橙汁,你是來找碴的嗎?」
「有人規定上酒吧一定要點酒?」他一臉無辜。
「本店有此規定。」李淑兒硬ㄠ,反正她是老板,她說了算。
「喔,那就來一杯冰酒。」他從善如流。
她懶得理他,听見有客人進門,方抬眼,便瞧見有人鬼哭來著。
「淑兒、淑兒∼」
「我還沒死,不用哭得那麼慘。」沒好氣地瞪著熟客韓學儒。
「給我一杯轟炸機!」韓學儒無力地趴在吧台上。「我好可憐,我失戀了,等一下還要回去值夜班整理報告,我好慘∼」
「今天沒有調酒師,請點單品。」李淑兒無情一句話,當沒听見他的哭嚎。
「班梓呢?」
「請了長假,跟她老公恩愛地環游世界去了,她老公沒告訴你嗎?」班梓是她店里一流調酒師,而班梓的老公則是韓學儒的好友,也因此,韓學儒是店里熟客,幾乎是店一開幕就上門的。
「啊啊∼人家去環游世界,我還在這里,我命好苦∼淑兒,給我一杯龍舌蘭,記得,我失戀了,打八折。」鬼哭了一下,不忘要求八折優惠。
失戀酒吧,正常消費,不二價,但只要失戀者上門,八折優待。
「我又沒看過你女朋友,誰知道你是對誰失戀的,所以……」她呵呵笑。「依舊不二價!」
「你好狠的心,居然還不可憐我。」
「我可憐你,誰來可憐我?」
「我可憐你。」旁邊一道聲音殺出得正是時候。
李淑兒沉下眉心,韓學儒則是饒富興味地探去,而後對她擠了擠眉。「唷,大美人,又有個不知死活的上門了。」
「去你的,給我閉上你的嘴。」李淑兒橫眼瞪去。
「對了,听說你又被求婚了,結果呢?」韓學儒瞧著她的手指。「婚戒又不見了,難道說……」
「閉嘴啦!」
韓學儒乖乖閉上嘴,但又好奇地看了身旁的男人一眼。「加油,不過跟你丑話說在先,不要求婚,直接結婚,免得出事。」
「你想試試當啞巴的滋味就直說,不需要挑戰我的耐性極限。」李淑兒張牙舞爪的,隨手亮出一把水果刀。
韓學儒適時閉上嘴,卻听見身旁男人懶懶開口,「那是沒福分的男人才會遇上那種事,我八字這麼重,沒問題。」
「這麼有自信?」韓學儒被他惹得興趣更高昂了。
「那當然,我已經跟她結過一次婚了。」
「閉嘴!」李淑兒尖叫。
「什麼」韓學儒難以置信地瞪著他。「你一點事都沒有?」
「是啊。」
「喔喔∼∼」
「喔你個大頭鬼啦,喝完趕快滾回去!」李淑兒酒杯往他面前一震,酒濺出杯口,沾濕了他的衣服。
「你是故意的!」他等一下還要回醫院耶。
「對,我就是故意的,怎樣?」咬她?放狗過來!
「嗚嗚∼」他好可憐。
「李姊,好多客人都堅持要點調酒。」服務生走來,拿著點單搖頭晃腦著。
「跟他們說沒調酒啦。」
「可是……」
「我來吧。」鐘離也卷起袖管,在李淑兒還來不及阻止的情況之下踏進吧台里,而且還很自然地接過點單,行雲流水般地搖著雪克杯。
不一會,一杯杯五顏六色的調酒出現在吧台上。
「調酒師不在的這段時間里,就讓我來幫忙吧。」工作到一段落,鐘離也隨手收拾著吧面。
「你放著你的工作跑到我這兒當調酒師,你會不會太委屈啊?」她簡直快要瘋掉。堂堂渥貝瑪投信集團總裁竟在這里當服務生、當調酒師「我請不起你。」
她知道他很會調酒,知道他喜歡品嘗各種酒,更知道他對酒杯也很講究,那一段時間里,他們常常泡酒吧,晨昏顛倒地玩到心狂意亂,所以、所以她才會經營酒吧,常在心里假設,有一天他要是踏進她的酒吧里,她要讓他知道,她過得很好。
只是,沒想過再相遇時,狀況竟會大出她意料之外。
「我已經不是渥貝瑪的總裁了。」他淺笑。
「嗄?你說什麼」鐘離家在美國發跡,創立渥貝瑪投信,在美國佔有指標性龍頭地位,所以當年,學校的教授憑著和他的交情才會聘請他到校演講……而他是鐘離家的獨生子,他不繼承,誰繼承?
這些年,她都有留意渥貝瑪的消息,一直經營良好,且跨國經營,他怎會不是總裁呢?
「所以,你要收留我。」抿抿嘴,裝可憐。
「誰理你啊,就算你現在是無業游民,我也請不起你!」到底在搞什麼?搞到一無所有才回頭找她這個前妻?
「免費試用。」他對答如流,一找到機會就打算賴著不走。
「我不要。」
「淑兒,沒關系啦,要不然你店里營業額會下降喔。」韓學儒也在旁當說客。「畢竟很多客人都喜歡嘗鮮,要是少了調酒,生意必定受到沖擊。有他在,剛好可以填了班梓的空缺,而且他長得很俊,可以替你開拓不少客源。」
「你收了他錢啊?」陣前倒戈。
「什麼錢啊?我的人格是可以用錢買的嗎?」
「沒賣過嗎?」
「……嗚嗚∼」乖乖喝酒就好,干麼當說客當到被人污辱?
「淑兒,你昨晚睡哪?」鐘離也動作自然地將她拉到身旁,舉措帶著龐大佔有欲,韓學儒是聰明人,立即明了。
「你管我睡哪!」
「我擔心你。」
「三年來都不聞不問了,現在才擔心,會不會太遲?」很好笑捏。
「只要有開始,永遠都不會太遲。」
翻了翻眼,努力對他的超級電眼視若無睹。「我拜托你,貫徹始終一點行不行?既然都決定離婚了,你就干脆一點,不要回頭,放過我吧。」
「在我放過你之前,你何不先放過我?」他正色道。
「我放過你?我對你做了什麼了嗎?」誰要放過誰啊!
「你不要我。」臉色瞬間轉換,媲美四川變臉,他變得好苦情好憂郁好無措。
「……你給我去死。」要不然,她會親手殺了他。
這天殺的負心漢兼現代陳世美,有了第三者後義無反顧和她離婚,到了今天,他居然有臉敢說是她不要他
「她好無情……」他哀怨的控訴她的惡行,將被欺凌到底的受害者詮釋得有模有樣。
李淑兒眼角怞動,沒力氣再跟他抬杠下去。
倒是韓學儒已經笑趴在吧台上,怞動的肩頭顯示他已達忍耐到極限。
「對了,等一下下班,要不要跟我去哪走走?我開車帶你去兜風。」鐘離也像是沒人事般的恢復正常,仿佛剛才的受害者情境是他人眼中的幻覺。
「……不要。」她當初怎麼會喜歡上這個瘋子的?為什麼當初她會覺得他很幽默詼諧?
「好嘛,人家幫了你的忙,你不應該犒賞一下?」角色變化得何其快,轉眼間,他又開始扮豬吃老虎,揪著她的衣角,只差沒膩在她身上蹭。
李淑兒眼神木然,瞪著已經笑到怞筋的韓學儒,還有外場一大片免費看戲的客人,眾人屏息以待,等待下一個笑點。
「你的車在哪?」她唇角飄過一抹吊詭的笑。
「在外頭,想去看看嗎?」鐘離也意外她竟然軟化得這麼快,但不管怎樣,這總是好現象嘛。
「好啊。」她笑得眼都眯了。
「走。」
鐘離也牽起她的手,她也沒拒絕,只是順手在吧台邊的工作箱怞出一把榔頭,跟著一道走到外頭。
有些事情,不耍狠一點,是沒完沒了的。
不能怪她,真的不能怪她。
鏘鏘鏘∼砰∼砰∼鏘鏘鏘∼
店里的人全都好奇地在窗邊門邊看著李淑兒拿著榔頭行凶,砸了那輛看起來性能很好,流線極佳,價格迷人的高級跑車,然後……
「車壞了,我們不能兜風了。」把行凶工具一丟,李淑兒笑得嫣然挑釁。
鐘離也不但沒生氣,反而還放聲大笑。
看戲的傻眼,戲中人也傻眼,只有鐘離也懂得個中滋味。
無論如何,鐘離也成了失戀酒吧暫時聘請的免費調酒師。
真如韓學儒所說的,鐘離也坐鎮之後,確確實實地開拓了不少客源,但全都是女性客人。
「也∼幫我調一杯適合戀愛中的女人喝的調酒。」窩在水泄不通的吧台的女客人如是說。
「喝你個地獄里的日出。」旁白由老板李淑兒下評注。
「也∼幫人家調一杯失戀的女人喝的調酒。」女客人正努力地進行卡位戰。
「賞你個沒有日出的地獄。」老板再次下注語。
「也∼你陪人家喝一杯嘛∼」女客人滿嘴酥軟調調,外加媚眼一對。「不然,你讓人家采訪你嘛∼」
「你以為這里是牛郎店嗎?」老板真的出聲了,而且不知不覺地走進吧台里,將調酒的鐘離也推到一旁。「對面巷子走到底,六樓,那里有可以全方位滿足你的店,請。」
逐客令下得很溫柔,但瀲灩水眸是噴著火的。
「淑兒,你果然還是在意我的。」鐘離也突地往她背後熊抱,氣得吧台前一干女客哇哇叫。
「啊啊,你們有一腿。」
「好卑鄙,竟然用近水樓台先得月這招!」
女客群情激憤地指控著,一人一句,嚷得李淑兒顏面怞搐。
「給我滾開,誰準你抱著我?誰說我在意你?」回頭對準鐘離也一陣咆哮,再對著女客噠噠噠地開槍。「誰有一腿?誰近水樓台先得月?不好意思,誰喜歡請誰打包帶回家,謝謝!」
她哪里在意了?她只是不爽那些女人明顯的挑逗,把她的酒吧變成牛郎店罷了,她才不管他會被誰攻陷!
他有人要,她也是行情正熱,要不是近來求婚者又出事的消息傳得滿天飛,一干男人怕被她煞到,她這幾晚根本不可能坐冷板凳。
「哇,今天店里好熱鬧。」一回頭,又踫見韓學儒。
「你很閑耶。」李淑兒一把火氣往他身上倒。
「醫生閑著是好事啊。」
「啐。」她懶得跟他抬杠,眼一飄,發現後頭還跟了個人。「不破,你也來了,班梓跟你哥去環游世界了,你知道吧?」
「嗯。」路不破隨口應著。
「所以今天沒有調酒。」
「嗯。」悶葫蘆的標準回應,看了吧台內一眼。「有調酒師。」
「他不是,他……」回頭瞧鐘離也正瞧著自己和打量身邊的路不破,她腦筋一轉,二話不說地攀住路不破的手臂。「走,我請你喝酒。」
「好啊。」路不破點頭,卻發現她拉著他往店門走。「你要去哪?」
「我們去喝酒啊。」
「這里就有酒。」不捧自己店的場嗎?
「不想在這里喝。」哼哼,要讓鐘離也知道,她李淑兒隨便手指一勾就有一票男人會自動跟上來。「喂,看店。」回頭,很蓄意地對著鐘離也喊著。
他濃眉微挑,沒太大反應。
呿,根本就不在意,還敢說他愛她……
路不破被李淑兒強拉走,韓學儒則是湊到吧台邊,說︰「放心吧,淑兒的求婚煞事,這里的男人都很清楚,沒人敢太勾搭她,剛才跟她走的是熟客兼好友,不會有事的。」報馬仔立即貢獻第一手資料。
「……我知道。」唇角微掀,似笑非笑。
「你知道?怎麼會知道?」
「心有靈犀一點通嘍。」
「是嗎?」韓學儒不疑有他。「淑兒也不知道是什麼命,明明就長得很艷很美,偏偏只要人家一求婚就出事,也難怪沒人敢……喂,會不會是你這個前夫搞的鬼?」
有可能喔,為了再追回前妻,所以痛下毒手。
「我這個月剛從美國回來呢,而她的事,不是听說這兩三年來已經是第三次了?與其說是我搞的鬼,不如說老天為了要讓我彌補自己以前的過錯,所以特地為我保留了她。」他只能說,這是老天注定的。
「听起來真像是命中注定。」
「至少我是這麼認為的。」
「可是,淑兒的個性太嗆,一旦被傷,想挽回,除了要花費心神,還要時間慢慢去消弭。」
「看來你是站在我這邊的。」鐘離也听得出他話里的勸告,要他別太急,放緩腳步慢慢來。
「因為我失戀,所以我希望有情人終成眷屬嘛。」嗚嗚,失戀很痛的。嘆口氣,接過他遞來的酒,注意他一眼,眉皺了起來。「欸,你氣色不太好,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鐘離也聞言反問,「你是醫生?」
「嗯。」
「……我沒事,只是有點不習慣夜生活。」
「是嗎?之前听淑兒說你是渥貝瑪投信的總裁,剛才跟她出去的那個家伙叫路不破,也是經營投信公司,听說時間也是滿不穩定的,熬夜是常有的事。」
「是這樣沒錯,只是我這幾年少熬夜,一時習慣不了而已。」
「這樣子啊∼沒關系,身體要是有哪里不舒服,盡管來找我,我可以幫你安排檢查,畢竟你要有健康的身體才有辦法追求幸福的人生。」
「我知道。」這一點,他比誰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