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巴卡。」拜輪听完了手中的電話,臉上有著難以掩飾的笑容,同情意味十足的看向沙巴卡。
「怎麼了?」沙巴卡抬起頭來看向拜輪,他眼中的嘲笑意味令沙巴卡看得有些討厭。
這幾天,芝璉因為全身疼痛而無法下床,確定了她不會再逃跑後,沙巴卡的心情顯得十分的好。
尤其是距離婚禮只剩下兩天了,他連前陣子出國去的父母都已經通知了,現在正在來這的途中。一切的相關事宜可說是完全完成了,就等著兩天後的婚禮。
只不過,令他無法理解的是,對于他要結婚的事,他的父母似乎比他還興奮,尤其是那兩人一听到芝璉的名字後的奇怪反應,更是讓人覺得可疑。
「我想你最好去看一下你未來的妻子,我們的教母夫人,她好像又有重大創舉了。」拜輪一副看好戲的模樣,嘴上的笑容刺眼的令人厭惡。
沒想到芝璉也有這麼固執的時候,明明婚期都要到了,她還不死心?上一次逃跑被處罰,躺了一個星期後,她竟還有膽量想溜!
「該死!」沙巴卡在一听到拜輪的話後,便快速的沖出書房。
「我覺得沙巴卡遲早會被芝璉氣瘋。」皮耶無奈的搖搖頭,為好友感到同情。
「也許吧!但……這樣的沙巴卡看來比較有人味,也比較有趣不是?」喜怒哀樂的神情都顯現在臉上,不會讓人覺得他太陰沉。
「是啊!」皮耶贊同的點點頭,拿起沙巴卡未喝完的紅酒一飲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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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如果他以為這樣做,自己就會放棄,那他也太小看她了。
好不容易躺了一個禮拜,終于能下床,芝璉高興得想大聲歡呼。
沙巴卡那個男人真過分!為了不讓她逃跑,竟用這麼下流的招數!沒錯,她是真的下不了床,而且也被大家笑了一整個禮拜!
芝璉坐在床上,手拿著一張張的被單,把它們全部接在一塊。
「可惡,害人家這麼丟臉!」她不滿的罵著沙巴卡,口中念念有詞,一雙手仍是繼續不斷卷著被單。
「我要是嫁給你,那豈不是慘兮兮?」本來是為了他的安全著想,她才要離開,現在再加上這一個原因,她更是非走不可。
「這樣應該夠長了吧!」她滿意的看著自己的杰作,真是該贊嘆自己聰明的腦袋,竟想得出這樣的逃跑方法。
那可惡的男人,為了不讓她逃跑,害她下不了床也就算了,這會竟然惡劣的連她的房門前,都要護衛顧著,說什麼直到結婚當天,都不準她走出房門。
真是討厭!好歹她也是他請來作客的人耶!怎麼可以像犯人一樣把她關起來!?
「好,這樣一定可以。」她走到窗邊,將長長的被條由窗口往下丟。
「哇!我真是越來越敬佩自己了,算得剛剛好耶’」看著被條剛剛好延伸到一樓的地面上,芝璉高興的拍著手。
「這樣不就可以出去了嗎?」他太小看自己了。芝璉忍不住的在心中罵著沙巴卡。
芝璉往下看去。我的媽咪呀!沒想到從三樓這樣看下去,還怪可怕的耶!
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不行,不可以害怕,你要想想,如果現在不逃,嫁給了沙巴卡,會發生更可怕的事情哦!」
她在心中不斷給自己加油打氣,然後用力的拍打胸膛,想將心中的膽怯給打出。
「就這樣了。只要小心翼翼的慢慢往下爬就可以了,不要害怕,你行的。」她緊緊拉住手上的被條,小心的用自己的雙腿夾緊被條。
「怎麼在晃啊!」芝璉白著一張臉,驚悚的發現被條因自己的移動而不斷搖動著。
「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她爬得下來,卻不保證自己爬得回去。
看來只有賭一賭了。她吃力的將一只手給向下移一點,然後又換另一只手,再來是自己的雙腿。
就這樣,芝璉整整爬了二十分鐘,才慢慢的到達地面。
當雙腿一踩到地時,她緊繃的心也瞬時松懈了下來。
「做到了?我竟然做到了!」她高興的想大聲歡呼,卻又想起自己這樣會引起別人的注意,連忙搗住自己的嘴。
她變勇敢了耶!呵呵呵!下次見到芸薇時要記得告訴她。
好啦!接下來就是想辦法從大門走出去了。她可是還記得,另一頭的圍牆邊有惡犬在那里埋伏。
「要怎麼出去呢?」偏著腦,她專注的思考。
「直接走出去你看怎麼樣?」一個聲音在她耳邊提議。
「直接走出去?對啊!我只要說是沙巴卡要讓我出去的不就得了,這樣就沒人敢攔我了。」芝璉高興歡呼,她真是太聰明了。
「謝謝你哦……啊!」一轉頭,她看到了那個可怕的男人。
「沙……沙巴卡?」
她瞪大眼盯著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他的雙眼如冒火般,讓人害怕。
「你靠著這東西往下爬?」沙巴卡雙手環胸,指著懸掛在窗邊的被條。
「我、我……呃……」低下頭,芝璉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會這樣倒楣,接連兩次都被抓包。
「你到底在想什麼,不知道這樣做很危險嗎?要是一不小心被條在半空中斷了怎辦?要是沒抓穩,你掉了下去受傷了又該怎麼辦?」
沙巴卡從沒對芝璉發過如此大的脾氣,他一把抓住了芝璉的雙臂用力的搖動。
「沙、沙巴卡,好、好疼……」皺著小臉,芝璉吃痛的縮著身子。
「疼?你所做的行為,難道就不會讓我心疼嗎?」沙巴卡臉上有著受傷的表情,口氣懊惱又哀傷。
「沙巴卡……」他臉上的難過是芝璉從未見過的,他的神情讓她的心好疼。
「你就這麼不想嫁給我,難道和我在一起,真讓你這麼難過?」沙巴卡轉過身,不願看向芝璉。
「不、不是的。」芝璉大聲叫出,她讓沙巴卡受傷了嗎?她不是故意的。
「你不用再解釋了。算了,如果你真的想走……那就走吧,我不阻止你了。」
沙巴卡口氣淡然的說,仿佛下定決心一般。
「你……你說什麼?」芝璉的臉色瞬間轉白,她有沒有听錯,他要讓她走了?
她能走了?他要放她走了?
芝璉知道自己該高興的,可是,她的心好疼……
「如果連我的愛都不能留住你,那我又有什麼可以留下你……你走吧!我不會阻止了。」嘆了一口氣,沙巴卡舉步打算離開。
「我……我……我不是不想嫁給你……」在她還沒反應過來時,芝璉發現話已經從嘴中吐出。
「我……只是……只是怕自己會成為你的累贅……」她慢慢的走向沙巴卡,看著他的背影,雙手不安的扭動著。
「我什麼都不會,連保護自己的能力都沒有,只會為你帶來麻煩……」
這樣毫無能力的她,要是留在沙巴卡身邊,反而讓他更麻煩,不是嗎?這樣的她,又有什麼資格做他的妻子?
「我說過,你是我一個人的妻子,不需要做教母夫人。我會保護你不讓你受傷害,也不需要你保護。」
沙巴卡回過頭,抹去芝璉臉上的淚珠,神情溫柔的對她笑。
「你不會是我的累贅,就算是……你也是我甜蜜的累贅啊!」輕輕的將她給擁在懷中,沙巴卡拍拍她的肩安慰。
「我……我……」芝璉動容的點點頭。
「所以……別再逃了,做我的妻子好嗎?」沙巴卡眼中帶著懇求。
「嗯!」芝璉害羞地微微點著頭。
沙巴卡用力的把她抱在懷,他可終于得到佳人的首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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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大利黑手黨的首領,新一代的教父--沙巴卡-墨西爾要結婚了,新娘是來自台灣的東方女人。
沒人听聞過新娘的身分,也沒人有這個膽量去調查她的身世。
禮堂內滿是人潮,來的人來頭皆不小。放眼望去,到處都是護衛人員,里里外外都戒備森嚴,連一只蟲子都飛不進來。
禮堂外是露天的自助餐宴,滿滿的花海圍繞在四周,讓賓客隨時可聞到淡淡花香味。
今日的新郎沙巴卡一臉春風得意的幸福模樣,看來不如傳說中的冷酷無情,尤其是他那雙晶亮的藍眼里,更是充滿著即將為人丈夫的喜悅,看得出他是真心感到快樂。
大家都好奇,到底是哪一個特別女子,能讓沙巴卡改變得如此多。
「喂!你覺不覺得沙巴卡笑得很礙眼?」站在沙巴卡身後的拜輪,推推身旁的皮耶,瞪著前方的男人。
「今天是他和芝璉結婚的日子,他會高興也是應該的。」皮耶伸出手拍拍拜輪的肩安慰。
「我就是看不慣他高興成這樣。」拜輪哼出一口氣。
「你啊!嘴上雖然是這樣講,其實最為他感到高興的是你不是嗎?」頂了頂他的肩,皮耶朝拜輪擠眉弄眼地說道。
「誰為他高興啊!我是在慶幸,這家伙對女人那麼挑剔,平時也沒在找什麼女人,現在有芝璉做他的妻子,就不用擔心他會爆精而死了。」拜輪感到困窘的咳了聲解釋道。
「還這樣講,你也真是,死鴨子嘴硬。」皮耶不以為然的聳著肩。
「你們是聊夠了沒?別忘了伴郎的任務是招待客人,不是請你們來這里看戲。」
沙巴卡略帶不滿的轉身瞪著身後的兩人。
「是、是、是,我們這就去幫忙。」兩人無奈的相視後,轉身到大門口去幫忙了。
「快開始了吧!」沙巴卡著急的看著腕上的時間,一顆心興奮的快速跳動。
可惜父母臨時有事,而無法自國外趕回來,但是沒關系,反正他們遲早會見著芝璉。
「沙巴卡,快開始了,你準備一下。」皮耶走過來對他說。
「嗯!」此刻的沙巴卡臉上變得正經嚴肅,其實他是在緊張。
沒想到自己也有這種時刻。他在心中無奈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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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進行曲開始響起,眾人早已坐定位,而新郎也站定位了。
大門被打開了,一抹純白的身影慢慢的自外頭走了進來……
在場人包括沙巴卡,每個人都憋著氣,看著緩緩走進來的新娘。
芝璉身著一席白紗禮服,手拿著由白、紅玫瑰和香水百合綁成的捧花,禮服的裙擺上頭所點綴的鑽石,多得讓人數不清,只要她梢稍一走動,身上的鑽石就像耀眼的陽光般反射出光芒,刺眼得讓人快無法睜開眼。
終于,她走到了禮台上,低著頭害羞的不敢看沙巴卡。
頭紗覆住了她的模樣,大家都好奇的凝視前方的兩人。
沙巴卡接過了芝璉的手,眼中帶著柔情,嘴角勾著幸福深情的笑,看著身旁的芝璉。
「很高興大家來參加沙巴卡-墨西爾先生和賀芝璉小姐的婚禮……」
牧師開始舉行結婚儀武--
「沙巴卡-墨西爾先生,你是否願意娶賀芝璉小姐做你的妻子,愛她、寵她一輩子,無論生老病死,兩人都相扶相持?」
「我願意。」
「那麼,賀芝璉小姐,你是否願意嫁給沙巴卡-墨西爾先生,終其一生愛他一人,無論貧賤、生老病死,兩人都相扶相持?」
「我……我願意。」芝璉輕聲的應了一聲。
「在場如有任何人,對于兩人的婚事有意見者,請盡快提出。」牧師大聲的詢問,然後看著在場的賓客。
半晌--
「那麼,我正式宣布,你們倆結為夫妻。現在,新郎可以吻新娘了。」
牧師一說完,沙巴卡便迫不及待的將芝璉頭上的罩紗給掀開……他痴醉了,芝璉此刻臉頰上帶著淡淡紅暈,嬌羞的模樣,看來是如此的美。
「你好美……」沙巴卡忍不住的贊嘆著。
「你……也很好看……」害羞的抬起眼眸,芝璉一雙眼離不開沙巴卡的身影,今天的他身著白西裝,梳著一頭有型的發型,臉上帶著迷人的笑……好帥。
沙巴卡溫柔的低下頭,吻住了她的唇。
在場的人員似乎變得多余,當他一踫上芝璉的唇,就無法停止,兩人吻了很久,難舍難分--
「喂!沙巴卡,這里很多人都在看,你也先停一停。」站在身旁的拜輪僵著笑,忍不住提醒好友。也親太久了吧!?大家都快睡著了!
芝璉首先回神,她漲紅著臉,推推沙巴卡。
「真討厭!」沙巴卡不滿的輕哼。
「各位,外頭有準備簡單的餐點,請大家移至外頭。謝謝。」皮耶也趕緊出聲。
「拜托,餐會結束後,等眾人都離開,你們要怎麼親、怎麼恩愛我不管,但可別是現在。」
拜輪雙手推著兩位新人走出去。
「對了,我忘了對你們說,恭喜你們。」直到走出屋外,拜輪才笑著對他們兩人說。
「沙巴卡,你可別太欺負芝璉哦!」
「要你多事,我才不會。」沙巴卡惡狠狠的給了拜輪一記白眼。
「好好好,算我多事。」拜輪嘻皮笑臉的說完,轉身離開,準備去一旁享用豐盛的茶點。
「累嗎?」帶著芝璉走到座位上休息,沙巴卡體貼的拿出手巾幫她擦汗。
「不會,你呢?」含羞的搖搖頭,芝璉看著他。
「你從早上到現在都還沒吃過吧?你坐著休息,我幫你拿些喝的。」話一說完,沙巴卡在她唇邊吻上一記才離開。
芝璉尷尬的看著大家對她投以曖昧的笑容,她輕輕的點了下頭以示禮貌。
好可惜,姊妹們不能來參加她的婚禮……
因為大家離開家後都沒消息,所以她也不知道該怎麼邀請她們來,雖然沙巴卡說只要他去調查,馬上就能有消息,可是芝璉卻又覺得不妥,也許大家都在忙。
而她的父母,就更不能找了,要是他們知道了,反對他們的婚禮,那怎麼辦?
「要是大家知道我結婚了,不知會有何反應……」尤其她的丈夫還是黑手黨教父。
忍不住的,芝璉掩口笑著。最膽小的她,竟然做了黑手黨首領的妻子。
奇不奇怪呢?
抬起頭,她看到沙巴卡已經朝著自己的方向走來,手上還拿著一杯果汁和一些點心。
她……會幸福的。芝璉臉上漾著燦爛甜蜜的笑靨,在這一刻,她十分確定。
「咦?」芝璉突然發現不遠處的草叢內,有一道奇異的閃光。
「那是什麼?」她站起身,不知怎的,心中出現一股不好的預感。
那道閃光似乎在跟隨著沙巴卡的身影……
芝璉轉頭看了看拜輪的位置……太遠了。
那麼……皮耶呢?她慌亂地不斷轉頭尋找著皮耶的身影。
不好,他正被客人給纏著……
不知情況的沙巴卡,臉上帶著笑,直往芝璉的方向走來。
「不,不能過來……」芝璉想大喊,但聲音哽在喉中,硬是發不出。
她站起身,不顧自己身上的白紗有多麼的厚重,用力的將它給拉高,沒命的向前跑往沙巴卡的方向……
「芝璉?」沙巴卡見芝璉神色有異,原本帶笑的臉消逝無蹤。
「拜輪!皮耶!」他大聲喚著兩人,丟下手上的東西,快速往芝璉的方向跑去。
「小心!」芝璉一跑到沙巴卡身旁,立刻一把將他推倒,兩人就這樣倒在地。
皮耶和拜輪听見沙巴卡的叫喊後,快速沖向他們兩人的位置,正巧看到草叢內射出的一發子彈。
緊跟著,他們兩人拔出槍來,往草叢內射出子彈。
兩人走上前,撥開了草叢,看到了一個女人臥倒在血泊中。
「克莉絲汀?」皮耶認出了她的面孔。
「嗯,死了吧!」看來是被他們兩人其中之一打中心髒當場死亡。
「沒想到她混進來了。」
「沒看她身上穿著佣人的服裝嗎?」皮耶比了比她身上那一套衣物。
「芝璉--」
沙巴卡的叫喚聲傳來,他們趕忙跑了過去。
「芝璉,你醒一醒!」爬起身來的沙巴卡,發現了壓在自己身上的人兒有異樣,他扶起她,驚恐的喚著她的名。
「老天……芝璉中槍了!」皮耶發現芝璉身上流出血。
「什麼?」沙巴卡愣住,全身不听使喚的顫抖起來。
「叫救護車,快一點!」拜輪轉身對著身後圍觀的人員大吼。
沙巴卡的身上沾滿了血,染紅了他雪白的西裝。
「沒事的,沒事的,芝璉別擔心……芝璉別擔心……」他輕輕的抱著昏迷的芝璉,低喚著她的名。
「沙巴卡,救護車來了,快一點……」拜輪伸手打算幫助他抱起芝璉。
「走開--」沙巴卡發狂般的大吼,眼中透著痛苦。
「不快一點把她送進醫院,她會死的!」皮耶著急的大吼,試圖將沙巴卡給喚醒。
「走開--」沙巴卡根本听不進任何話,只是緊緊的將芝璉給抱在懷中,不讓任何人接近她。
此刻的他看來如發狂的獅子,任何人一踫到他的寶貝,他就有可能失去理智,張開利齒將人咬死。
「該死的!」拜輪用力抓著頭,對皮耶使了個眼色。
他走到沙巴卡的身後,用力的朝他頸部一擊。
皮耶在沙巴卡昏去向後倒時,快速的接過芝璉,將她送上救護車。
「抱歉,兄弟。」拜輪無奈的嘆口氣,再撐起沙巴卡沉重的身子,也將他送進救護車內。
四人同時坐進了救護車離去後,在場的賓客忍不住的開始議論紛紛。
沒想到好好的一場婚禮,竟是這樣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