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又繼續僵持了十秒鐘,最後導演只好走到他們面前假咳了兩聲,想提醒他們,已經收工了,不過,雷聖君還是沒有理他。
雨兒囁嚅的問著面前尷尬不已的導演,「可以OK了嗎?」
「已經收工很久了。」
雨兒一听到他說的話,馬上就推開雷聖君。「已經收工很久了,老板。」
「喔!是嗎?怎麼我覺得才一下子而已?」他非常不誠實的說。
雨兒用手背摩擦著麻掉的嘴唇,她終于知道拍戲的辛苦了。
雷聖君以為她想抹去他的味道,氣得握住她的手腕,「不準擦!」
雨兒委屈的扁著嘴,「為什麼?」難道他不會感到麻麻的嗎?
雷聖君根本就不管現場還有別人存在,他扳正她的身子,勾起她的下顎命令著︰「因為這是我烙下去的,你不可以擦。」
「可是我的嘴巴麻麻的啊!」她皺著眉回道。
他低笑,還想再把唇覆上前……
只見記者們不識相的蜂擁而上,阻止了他。
不過,他們兩人曖昧的舉動,已經被此起彼落的閃光燈拍了下來。
「听說女主角被你臨時撤換下來,請問你有什麼解釋?」
雷聖君聳聳肩,「就是這樣,無所謂不解釋。」
一支麥克風又遞到雨兒的前面。「請問你是他的什麼人?」
「助……助理啊!」她有點害怕。
一陣喧嘩四起,怎麼一個小助理也能攀上大銀幕,除非她對他意義非凡,才有可能如此幸運。
「真的只是助理嗎?」一群記者把現場擠得水泄不通,爭相把自己手中的麥克風遞到雷聖君和他的助理面前。
雨兒無辜的睜大眼望向雷聖君,期望他能替她解圍。
可是雷聖君卻只是好整以暇的環著她的腰,言下之意就是你自己看著辦吧!
她緊張的揪著他的衣角。「是啊!我只是他的助理而已,沒有其他的了。」
一個記者又更霹靂的問向雷聖君,「她是不是你最新床上的伴侶呢?」
雨兒听到時,不假思索的回答︰「不是,我不是他的情婦,我只是他的助理,就是一個助理而已。」
听到她如此迅速的否決掉他們倆的關系,雷聖君非常不悅的皺起眉頭,稍施壓力往她的腰間按去。
雨兒心中暗自呼痛,他一定又不高興了。
「真的是這樣嗎?請你說明!」記者將茅頭指向雷聖君,卻發現他俊逸的臉上凝聚著怒氣。
他火大的開口,「我干嘛該死的每件事情都要跟你們一一報告?」
說完,他就臉色發青的摟著她步向門口,留下一群噤聲的記者,面有懼色的不敢追向前去。
不知道他們是說錯了什麼,惹得大明星生氣了。
隔日清晨,雨兒走到前門去拿今天的報紙,身為一個大明星的助理,一定得知道他上了哪些媒體的頭版。雨兒邊走邊翻閱著報紙,被影劇版頭條的文字嚇得停住了動作。
超人氣偶像雷聖君在殺青的片場中,為了一個助理對記者們發脾氣,全然不同于他以往低調處理緋聞中女主角的態度。
據可靠消息透露,新片中的最後一個鏡頭是雷聖君向導演要求撤換女主角,而由他的助理上場和他合演吻戲,而雷聖君在最後一場戲中的台詞完全不同于劇本上的內容,他是否在向他的助理表白呢?其用意就不得而知了!
雨兒再次瞪向報紙上的右邊,上面刊載著她和他的合照,而他的手正礙眼的放在她的腰上,活月兌月兌像是一對情侶。
「啊!」雨兒看完,喉嚨馬上不受控制的發出叫聲。
她跑上樓拍打著門板。
「雷聖君、雷聖君……你起來,我有事問你!」
她試著轉動門把,「喀」的一聲門被她打開了,她不假思索的走了進去,不過,立即又發出叫聲,「啊……」
雷聖君迷迷蒙蒙從床上醒來,他不懂,為什麼一大早就有人在殺豬呢?
他蹙著眉頭睜開眼,就看見雨兒站在他床前,並且發出類似殺豬的叫聲,竟然就是她?!
他跳下床,大掌捂住她闔不攏的嘴巴。「我說,閉嘴,行嗎?」
雨兒整張臉被他蓋去三分之二,只留下她瞠大的雙眼。
她點點頭。
得到她應允,雷聖君才放下捂住她嘴巴的手。
看到他手掌離開自己的嘴巴,雨兒立刻貪婪的多呼吸幾口氣。
她不期然的低下了頭,愣了一下,又抬起頭來看向雷聖君略微放松的神情,立刻又拉開喉嚨,「啊……」
「該死的,你又怎麼了?」他厲聲喝道,阻止她再叫下去。
她手有點顫抖的指向下面,「你……你……沒有穿褲子。」
「我習慣。倒是你,突然跑到我房里做什麼?」
「你可以先穿上褲子嗎?」她要求著。
「憑什麼?」他有那麼不堪入目嗎?他記得還有許多廠商想找他拍寫真集呢!
「我有事跟你說。」她定定的盯住他的臉,絲毫不敢把目光往下移。
「那就說啊!只要你別再鬼叫鬼叫的。」他調侃著。
「這樣,我說不出來。」她還是不敢移動半分。
「喔!那抱歉我幫不了你,要走的時候,順便幫我帶上門。」他好整以暇的躺回床上。
「你——」倏地,她往他身上丟去報紙。「你應該有什麼事是需要向我解釋的吧?」
雷聖君攤開報紙,大約瀏覽了內容。
他不悅的勾起了嘴角,難道她一大早來就是為了這檔事?
「你一大早就為了這事?」他攏起雙眉。
「這對我非常重要,雷老板!」
「這沒什麼大不了的,更何況你我之間早已不是清白的了。」
「我已經說過,我不在意和你之間的事了,我想說的是為什麼他們要把我寫成那種想借由你而跳上富貴之流的那種女人?為什麼?我不是啊!」她低喃著,眼眶泛紅。
他在心里重重嘆了口氣,無法回話,他知道這些事情是他一手造成的。
「別哭了,是我的錯。」他走下床,套上長褲,將雨兒拉向他,貼著自己,手指溫柔的滑過她粉女敕的臉頰。「你沒有做錯什事,是我讓你受委屈了。」
「但是為什麼……」雨兒仰頭,眼中流露著困惑和受傷,她呢喃著,不知該怎麼說下去。
雨兒將臉埋向他的胸膛,听著他沉穩的心跳聲,閉上雙眼,安心地偎著他。
「別理他們,你就是你,誰也無法改變,懂嗎?」他的下巴頂著她的頭頂,微微的摩擦。
雨兒不答反問,「我下次可不可以不要和你去片場?我怕。」
「怕什麼?有我在,他們不敢怎麼樣的!」他寵溺地攏攏她的頭發,仿佛這是件再自然不過的事。
「不是的,我……」雨兒噤聲,不敢再說出口。
她怕的是陳少奇已經知道她的下落了。她不想被他抓回去,她不要……
「別怕,一切有我在!」他撫著她的背,低頭輕吻她的額際、眼角,想讓她安心。
「我……」雨兒想對他說出她的處境。
「你怎樣?」雷聖君對她微笑。
「我……沒事。」她試著振作起來,她不想讓他替她擔心。
雷聖君疑惑的蹙起眉心,「真的嗎?不許你有事對我隱瞞。」
雨兒輕輕推開他,手抵著他的胸膛,仰頭凝視著他,「真的沒事。」
雷聖君輕拍她的臉頰,拂去垂在臉頰上的發絲,「別想那麼多了,我們今天就罷工好好的去玩一下,好不好?」他彎身啄了她一下。
「不行,今天你還有許多通告得上。」
他聳肩,「就說我身體不適好了。」
「不行,你不可以那麼不敬業,你——」他捂住她喋喋不休的嘴,把她往門外推。
他把她阻擋在門板外,只留一道隙縫跟她說話,「等我換件衣服,乖。」就關上門了。
「喂,不行……不行啦!」雨兒拍打著門板,想阻止他翹班的念頭。
里面沒啥動靜,就只听見他隨口哼的歌從房門內傳出來。
她訕訕的踱回客廳,準備等他出來時,再好好的教育一番。
雷聖君從房里走出來,看她很專心的模樣,忍不住問道︰「在想什麼?」
「沒什麼。」
「我說過,不許有事瞞我!」他語帶命令。
「我說我沒有。」雨兒從椅子起身,「那你真的要翹班嗎?」她連忙轉移他的注意力。
「我說了算!」
「可是這樣做不太好吧!外界又要傳你耍大牌了……」這種要命的流言,對一個演藝人員而言往往是很嚴重的致命傷。
「那又怎麼樣?」他聳聳肩。
「不行啦!我是你的助理,我有義務打緊你的工作行程。不成、不成。」雨兒還是堅持他得循規蹈矩的趕通告。
他睡眠不足地打了個呵欠,轉身走進廚房。
雨兒氣得站起身來也跟著走進廚房,「你到底有沒有在听啊?」
「我只知道,我現在需要填飽肚子。」他說出他最想要的。「先陪我去吃早餐,再想想我們要去哪里放松一下。」
「你真是無藥可救了。」雨兒嘆了一口氣,也不想理他了。
「少羅唆了,不要浪費這大好時光。」他牽起她的手往大門走去。
雷聖君才剛握住門把,又被雨兒按住了門板。
「你又怎麼了?」
雨兒從頭到腳瀏覽了雷聖君一遍,「你確定你要穿這樣出去?」
他會不會太囂張了一點?!
「這樣有什麼不對嗎?」他又不是沒穿衣服。
雨兒嘆氣地拍了拍自己的額頭,「你是大明星耶!」這樣他總該懂了吧?
「大明星也要吃飯啊!」雷聖君理直氣壯的反駁。
雨兒快要被他氣死了,難道成為一個超人氣偶像不用先通過智力測驗嗎?
「我知道,只是你不需要戴頂帽子或可以掩人耳目之類的東西嗎?」她只差沒有破口大罵︰你是白痴嗎?一個炙手可熱的偶像明星走在街上,他敢保證不會發生暴動嗎?
雷聖君搔頭,「需要嗎?」他從來沒想過會有翹班休息的一天,直至遇見她,他才知道自己也是一個凡人。
「我非常堅持。」她可不想被他的影迷或歌迷踩平。
「那好吧!你等我一下。」
「嗯。」雨兒這才滿意地點點頭。
約莫過了一、兩分鐘,雷聖君小跑步的奔向雨兒,「這樣可以了吧!」
他的頭上多了一頂帽子,刻意壓低的結果使他的臉蓋住了大半。
「這還差不多。」雨兒又壓下他的帽檐。
「那可以走了吧?」雷聖君又自然的握住她的小手往前走。
雨兒站定沒有移動。「不用等明哥嗎?」
雷聖君用手爬梳頭發,老天啊!她的問題怎麼那麼多?
「我們干嘛該死的等他啊?」
「那我們用走路的嗎?」
「我會開車。」她如果再有疑問,他準會勒緊她的脖子。
「喔!那我沒問題了。」
「非常好。」雷聖君咬牙切齒地說出。
雨兒看著他暴怒的臉,「你有問題嗎?你看起來好像有滿月復的疑問?」
「我非常好,只要你閉上那喋喋不休的嘴。」
「可是,我——」
「閉嘴。」
「是。」兩人才得以「順利」的走出雷家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