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荷跟安儀一起回到新娘休息室,安儀動手替她更衣。
「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雨荷溫柔的詢問。
「我是安儀,是湅堤的表妹。」
「我是裴雨荷。」
「不好意思,表哥出糗了,讓你看笑話了!」基于親戚的關系,她想必須要解釋一下。
「你表哥他……是不是討厭我?不然怎會在這麼重要的日子出狀況……」雨荷鼓起勇氣說出她的疑問。因為在結婚時新郎睡著,大概是世上第一遭吧!
「你不要亂想,他不會的。大概是因為最近公事較多吧!」安儀明明知道自己睜眼說瞎話,但是她卻說不出實話。
「這樣啊,安儀,我在這邊沒什麼朋友,如果你有空,我可以找你嗎?」
「當然可以!只不過我有時候也有事要忙,如果可以,我一定陪你!」
「安儀,謝謝你。」安儀是她到北部以來第一個認識的女性朋友,對于她的和善她相當感激。
「好了,我來幫你換下婚紗、換上禮服。」
安儀幫雨荷卸去一身的白紗禮服,改換上一襲銀色的小禮服,緊貼的合身剪裁讓她線條畢露。
「嫂嫂,你身材真是不錯。怎麼保養的?」安儀一看,不禁稱贊。
「保養?!我沒有用過保養品,我不喜歡妝抹在臉上的感覺,很不舒服!」雨荷靦腆的說。
「那你現在呢?不舒服嗎?」
「嗯,不過可以忍耐。」雨荷點點頭。
「那你再忍耐一餐,晚宴結束你就可以卸妝了。」
「嗯!」
「啊,你的口紅掉羅!我幫你補上。」安儀拿起唇筆為雨荷添加顏色。「嫂嫂,你的唇形好美,真讓人嫉妒!」
「哪里,一點都不美,我常常化不好口紅的。」
「真的美。相信我!來,好羅!我們走吧!」安儀牽著雨荷步出休息室。
「湅堤!湅堤!快醒醒啊,你不要再睡了!」文廣已經喚他好久了,看他不為所動,于是打算加重手力打醒他。「楚湅堤!」他給了他超猛的一巴掌,希望他能醒醒。
「噢……好痛!文廣,你在做什麼?你沒看到我在睡覺嗎?」湅堤被這一掌震醒,下意識的撫住臉頰。
「湅堤,拜托你醒醒啊!等等還有晚宴呀!楚老爺很生氣了,如果你再不醒他就饒不過我了!」看他有點神智了,于是他趕緊再搖晃他。
「誰理他!我要睡覺!」
「楚湅堤!你以前愛怎麼玩都是你家的事,但是今天你是新郎、是主角,絕不能出錯,不然我不會放過你的!」文廣一氣起來,湅堤都畏懼他三分。
「我知道了,給我一杯醒酒茶。」湅堤從地上站起來。
「你昨晚去哪里了?喝成這樣?」文廣不免抱怨一番。
「奈奈家。」湅堤說得簡單。他覺得無所謂,這名義上的老婆對他並沒有多大的影響,婚後他愛找誰她也管不著。
「什麼?!湅堤你……你這樣怎麼對得起你老婆?」文廣差點口吐白沫。雖然知道他的個性風流,但是萬萬沒想到他昨晚竟然在別的女人床上,就在他結婚的前一晚,真是太糟糕了!
「什麼老婆!這是爺爺自己擅自決定的,跟我無關!我娶她只是當作公事!」湅堤很不屑的說。
「隨你怎麼說,公事也好、不是公事也好!我只希望你晚上振作,楚老爺在外面等了。」文廣知道他不開心了,于是扯離話題,不要讓他再發火。
「我知道了,不要再羅唆了!拿解酒茶來。」
「好,我馬上拿給你!」
教堂外的花園一眼望去全是人群,大家吃著自己喜歡的點心、喝著愛喝的酒,感覺氣氛相當和諧,直到新娘、新郎出現。
雨荷跟安儀從休息室走出來,而湅堤跟文廣則是從禮堂走出來。兩人是同時出現,但是兩人眼里卻沒有彼此……
「等等。」湅堤叫住從他眼前走過、卻不看他一眼的雨荷。
其實雨荷不是不看而是不敢看,因為剛剛的狀況讓她不知所措。在結婚典禮上新郎睡著,這對雨荷的打擊頗大,但是湅堤卻解讀成她對他視而不見。
「什麼事?」她被湅堤叫住時,相當震驚。
「你是我名義上的老婆,理應我們一同前往。」他拉住雨荷的手,將它放在自己的胳臂里。
雨荷原本想抽回手,但是他說得沒錯,現在人那麼多,至少她應該要做做樣子,做他嘴上說的名義上的夫妻吧!雨荷黯然的想。
「你的酒醒了嗎?」看他的樣子似乎比剛剛好很多。
「不勞你費心!我說我們是名義上的夫妻,不表示你可以管我的事,你最好記住!」他冷酷的話語讓雨荷想再問出口的話頓時塞住。
安儀跟文廣這兩位男女儐相在他們後頭看得冷汗直流。
「文廣,湅堤行不行啊?」
「行啦!剛剛給他喝解酒茶了。」
「最好沒事!阿彌陀佛!」安儀比了個阿門的手勢。
「阿彌陀佛是佛教,你用基督教的手勢做什麼?」
「管他!可以保佑都行。」
「真被你打敗!」
宴會一開始,湅堤便穿梭在賓客之間,介紹雨荷認識一些人。這是楚老爺交代的,要他帶她認識認識其他企業家。
「這是白勝集團的白董。」湅堤為雨荷介紹著。
「你好,我是雨荷。」雨荷也很配合的面帶笑容,這讓湅堤稍微注意到她一點點。
她的皮膚相當好,長相比他想象中好很多,甚至可以算得上是漂亮!湅堤再往她的身上看去……嗯,有C罩杯,不錯!臀圍應該有三十六,看來應該是挺好上的樣子……怎麼想都不離性,湅堤的本性又露出來了。
「湅堤啊,你是不是巴不得吃了你老婆啊?」因為他放肆的目光引來雨荷的不安,讓眼前的白董察覺。
「白董,你真是愛說笑!我老婆當然是我自己要吃啊!你也不否認我老婆身材很好吧?連我看了都心動。」湅堤笑得邪惡。
「是很好沒錯!那麼今晚你就好好享受啊!是你的洞房花燭夜喔!」白董當然明白話中之意,于是他極力吹捧。
「白董,我會的,謝謝你的提醒。」
「呵呵,果然是你的本色,不枉我欣賞你的才能。集資的那件事我們改天詳談。」
「沒問題。」白董滿意的離去,而湅堤則是看了一旁的雨荷一眼,「你是處女嗎?」他突然問了她一句,讓她不知如何回答。
「啊?!什麼?」雨荷只能張大眼楮不敢相信地看他。
「看你的反應,不知道你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不過無所謂,我對你沒興趣,如果你累了也請你配合一下,前面還有幾位企業家,再介紹一下你就可以休息了。」
「我……知道。」雨荷在他身邊不知道為什麼就會懼怕,但是心里深處卻對這張臉孔有點熟悉……只是想不起來……
一整晚,他們因為招呼客人的關系,並沒有吃到什麼東西。雨荷的肚皮已經在抗議了。
「湅堤,我……我想要吃點東西……」她趁他跟別人說話的空檔要求道。
「私底下不準你叫我湅堤!要吃就去吃,不要在那邊妨礙我!」看她的樣子,好像明顯被他欺負,讓湅是不由得不給她好臉色。
「是……楚先生……謝謝。」雨荷被這般命令,心里頓時一冷,接著是遵命照做。
當她道完謝,只見湅堤的眼神陰沉。
一抹氣憤的感受向他襲來,她真的是說什麼做什麼!果然只是傀儡!哼!但是自己呢?不也是嗎?
雨荷選了最遠的甜點區,她給自己一塊蛋糕、一杯果汁。她一口飲盡果汁,也把委屈的淚水吞入肚內。
「媽,我是不是很笨?不然怎麼剛結婚就被丈夫討厭?」她問著自己,不過卻得不到答案。「接下來的日子我該怎麼過呢?」
黯然的雨荷再給自己一杯果汁,她覺得這果汁非常好喝,于是再給自己多添了幾杯。
幾杯下肚,她竟然有點昏了……
「奇怪,喝果汁也會醉嗎?」雨荷疑惑的看著手上的果汁。
湅堤等她不著,于是便主動找尋她的芳蹤,卻發現她正盯著杯子猛看。
「你在看什麼?」看她的樣子讓他有點氣惱,因為很呆!蠢到最高點!實在讓他無法忍受!
「楚先生,這果汁很好喝,可是我喝了頭卻有點昏……」雨荷憨憨的對他笑著,身體明顯的不穩,但是仍記得剛剛湅堤給她的命令。
他搶過她手中的果汁一聞,「你白痴啊!這是雞尾酒,不是果汁!你別告訴我你不會喝酒!」
「我不會啊!所以我喝果汁啊!嗝!」荷打了一個酒嗝後,便往他身上倒去,進入沉睡。
「你……搞什麼!不會喝還喝那麼多!什麼果汁!這明明是雞尾酒呀!」湅堤看她醉得不省人事,于是一把抱起她,打算往車子走去,送她回家。
「湅堤,你去哪兒?宴會還沒結束呢!」楚老爺看到湅堤欲離去的背影,連忙叫住他。
大家因為楚老爺的呼喚,于是把焦點放在他們身上。
「爺爺,她醉了,我先送她回去。」湅堤看了雨荷一眼。
楚老爺原本是要發飆的,因為剛剛在婚禮睡著已經讓他很火大了;想不到竟然又要中途退場!
但是一看到雨荷,以及湅堤抱她的樣子,便開心的笑道︰「好!好!先送她回去,你不用再過來了。這邊我會處理,你好好的照顧雨荷。」
湅堤沒有回答,轉身便離開。
其他人不免湊上一腳。
「楚老爺,你很快就可以抱孫子啦!」
「哈哈!希望如此。」楚老爺听出朋友的話中話,于是開心的大笑。
但是文廣卻愁眉不展。
「他們回去你做什麼愁眉不展?該不會你喜歡嫂嫂吧?」安儀質疑道。
「你想去哪里了!當然不是!我是擔心湅堤會對她怎樣。」
「她是他老婆,他要怎樣我們又能如何阻止?」
「湅堤把她當公事,我擔心他會對她不好。」
「怎麼說?湅堤應該不會太超過吧!」
「湅堤的狀況你最清楚,野花比家花好。雨荷的個性相當賢淑,容易委曲求全。而且我知道湅堤對這樁婚姻相當不屑,因此他不會對雨荷有好臉色的。雨荷想必會苦往肚里吞。」
「那怎麼辦?我想湅堤應該不會太過分吧?」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如果你有空,就常去陪雨荷,或許會讓她不再那麼孤單,因為她已經失去父母了,如果再被狠心對待,我怕她會想不開。」
「你對她的事倒是相當清楚!」安儀突然吃起醋來。
「她的一切我是最清楚的,就因為清楚才擔心!」
安儀知道他的意思,因為雨荷的出身是他去調查的,因此他相當清楚。
「如果你擔心我有擔心她的一半就好了。」安儀嘀咕著。
「什麼?」文廣沒听清楚,于是再問了一次。
「噢,沒什麼!我餓了,我們吃東西去。」她趕緊轉移話題,推著他往熱食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