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就這樣？
她愣愣地看著他離開，總覺得好像有什麼東西丟掉了。口袋里的手機震動了幾下，她拿出來，「喂，弟。」
「二姊，我回來了，」陳恩宇剛下飛機，「我幫你買了禮物，我們晚上一起吃飯吧。」
「我……不了，書店要開到晚上。」她根本沒什麼胃口吃飯，難受得不行，「你等不了的，你先回家先去吃飯吧，我們下一次再約。」
「那我把禮物送過來給你……」
「不急啦。」
「二姊，我之前在美國，有听說賀家要跟我們聯姻，是真的還是假的？」陳恩宇突兀地問。
「是真的。」她低落地說。
「那是你還是陳寶珍？」陳恩宇一臉的不爽，「陳寶珍我不管，如果是你的話，那人我要好好看一看。」
想到陳恩宇對賀珩的排斥，陳寶珠想笑，但笑容比哭還要丑，「是陳寶珍。」
「哦，那不尖我的事了。」
陳寶珠艱難地笑了笑，「我掛了。」
「0K，拜拜。」陳恩宇掛了電話。
陳寶珠坐在凳子上，輕輕地嘆了一聲。現在事情一團糟，怎麼辦才好！她不僅喜歡賀珩，還跟他上過床，難道以後真的要假裝什麼事情都沒有地站在他面前喊姊夫，這樣好嗎？
她的胃部一陣反胃，她想起今天早、餐午餐都還沒有吃，她端起一旁的溫水喝了—口。
她有點想念賀珩的料理。
她想跟賀珩說，其實，她沒有完全忘記那一夜，就算沒有認出他，但是她後來真的好喜歡他。
就是因為喜歡他，所以在知道他要跟陳寶珍聯姻之後，她才會這麼難受。但是，這份喜歡，她現在說不出口……
她看著天色漸漸地暗下來，而常常來接她回家的人，卻不在了，她抿著唇，看著賀珩常常坐著的位置。
那里空的，就如她空空的心。
她垂下眼，將剩下的涼水喝掉，空杯放在桌上，等到人散去了，她開始整理書店。
關上門，她走在回家的路上，下意識地往自己的右手邊看，卻沒有看到熟悉的人影。
賀珩，他偷偷地融入了她的生活。
她也習慣了他的存在。
她的腳步一頓，他突然出現在她的生活里，是為什麼？難道就是想養個小情人嗎？
不是啊，他們都上過床了，為什麼還要進入她的生活里……
她呆呆地站在那里，回過神來，她突兀地跑了起來。
賀珩回到家中。
他很生氣。
因為陳寶珠。
他走進廚房，拿起刀，刷刪地做菜，做了一桌的菜，突然笑了，搞什麼鬼！弄得他很可憐的樣子。
他坐下來，試著拿起筷子要吃，卻總覺得旁邊的椅子上少了一個人，他的筷子怎麼也下不去。
不吃了。
他沒胃口，理由一找，就能找到一大堆，但真正的想法卻是，他根本不喜歡做菜，會做菜也是因為陳寶珠喜歡吃他做的。
但現在，陳寶珠不要吃，他做什麼！
他要吃什麼大餐吃不到，干嘛要自己親手做。
看著這一桌菜，他胸口的怒火燒得更旺了，他馬上就站起來，拉開椅子，走到旁邊的健身房運動，等運動出了一身的汗後，他去浴室沖澡。
之後就穿著一身黑色睡衣，走到廚房，看著冷了的菜，他冷冷一笑，動手準備倒掉時，門鈴刺耳地響了。
他看過去，懷疑自己听錯了，自從陳寶珠避著他之後，他家的門鈴再也沒有響起過。
他住的地方沒什麼人知道，除了幫他做事的李秘書之外，就是陳寶珠和陳恩宇姊弟倆。
會是他想的那個人嗎？
他搖搖頭，不可能，陳寶珠，這個女人剛剛跟他扯清了關系，怎麼會找過來，也許是按錯了門鈴。
他沒理，打算繼續整理的時候，門鈴像是催命似的響個不停，他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怒火中燒，走到門後，一把拉開門，「他媽的……」
罵人的話很自然地消失了，站在門口的人是他萬萬想不到的陳寶珠。
她氣喘吁吁，小臉似是運動過後的紅暈，她看著他，語氣急切地問︰「賀珩，你要跟陳寶珍，我親姊姊，結婚嗎？」
她看到他的眼忽然發亮，就像看到璀璨的煙花在空中綻放時的那一剎那，美輪美奐，美得盡收眼底。
賀珩等呀等，他終于等到他想要的人，以及她問的話。
他伸出一手，詢然將她拉入懷里，凶狠地啪關上門，惡狠狠地說︰「我為什麼要跟陳寶珍結婚！」
「你、你不是要跟陳寶珍聯姻嗎？你不要騙我了，我知道你是誰，你是賀氏的總裁。」她的心撲通撲通地跳著，跳得極快。
他在騙她嗎？
在玩弄她嗎？
「我不認識什麼陳寶珍，我只知道陳寶珠！」他氣息紊亂地拉著她，力道大得恨不得將她揉進自己的懷里。
「你沒有騙我？」她小心翼翼地問。
「沒有，我的婚姻我能作主，倒是你，听到這種彌天謊言時，為什麼沒有第一時間里來問我？」他火熱地注視著她。
「我、我……」她也不知道。
「嗯？」
「不知道不知道，你別問了。」她慌了。
他想說什麼，手機響了，她立刻推他，「你手機響了。」
他扯住她的手，緊緊地摟著她的腰，往客廳走去，模到那手機，看了一眼，不認識的號碼。
「你不接電話嗎？」她問。
他笑了，坐在沙發上，順便將她壓坐在自己的腿上，「想跑哪里去？」
「沒。」她心虛地搖搖頭，剛才有一瞬間她有點想跑，可是她為什麼要跑，于是她硬著頭皮留下來了。
她想說清楚，她跟他的尖系，她不想空歡喜，最後成了他的小姨子。
賀珩將手機放在一旁，「既然弄清楚了，那你說說看，你怎麼彌補我？讓我白白受了你這麼多天的氣。」
她的臉紅了，雙腿乖乖地並攏坐在他的腿上，很有歉意地說︰「對不起。」
「對不起有用的話，還要……」
「有用、有用！」她立刻接過去，「我很誠心地道歉，對不起，我誤會你了。」他沒想跟陳寶珍結婚！
賀珩和陳寶珍，她想也沒想就選擇了相信他！她相信他說的話，只是她之前想不通而已。
既然想通了，她也是一個敢爰敢恨的人，「那一夜的事情，我記得不是很清楚，但是我現在真的很喜歡你。」
終于等到了他一直想要听的話了。
他嚕著笑，不著痕跡地將她壓在沙發上，「如果，你想起那一，會不會就討厭我？」
「為什麼？」
「你喝醉了，我沒有醉，但我讓你上了我，自願地被你上。」他深沉地說︰「你看，我也不是一個好男人，你送上門我就順勢而為之……」
「賀珩，你是這樣的人嗎？」
他頓了頓，看著目光清澈的她，無奈地笑了，真的是拿她沒有辦法，「難得聰明了一回。」
「如果只是一夜，那你就不會想追我了？」她就是在路上想到了這一點，所以才跑來問清楚，天知道她有多久沒跑步了，這麼一跑，她現在腿還有些酸軟。
「一開始，我想問你，你把我當什麼了，上了我就偷熠，」他帶著愉悅地說，看她這麼乖，被她惹出的怒火也降低了不少，「後來看你傻乎乎的……」
「我才不傻。」
他低下頭，湊到她的臉頰上輕咬了一口，「我以為你是故意裝出不認識的。」
「我、我一喝酒就會忘記酒後發生什麼事了。」
「這麼說，那一天，你一點記憶也沒有……」
她臉頰癢癢的，「也不是……」
「嗯？」
「像作春夢。」她被逼地說出來，羞澀地捂著臉，「就是看不清臉。」
他危險地眯起眼，用力地抓住她的手，硬是不許她遮遮掩掩，「那你都是想著哪一個野男人的臉，嗯？」
「沒有啊，我才沒有……」
「忘得一干二淨了？」賀珩陰鷙地看著她，「看來我們要好好說清楚。」
「賀珩，你別這樣。」她下意識地想逃開些，卻發現自己被他壓在了身下，哪里也逃不開，等一下！
事情發展有點不對。
手機持續不斷地響著，陳寶珠就指望著他接電話了，「有人找你，你快接電話。」
賀珩盯著她，見她極其不自在地扭開臉，這才拿起手機，依舊是那個陌生號碼，臉色沉了下來。
他接通了電話，手機的聲音有些大，不用貼近手機就能听到那嬌滴滴的聲音，
「喂，賀先生嗎？你好，我是陳寶珍，是陳寶珠的姊姊。」
屋子里頓時間一片安靜，陳寶珠听到了她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聲音，轉頭看向了賀珩。賀珩聳聳肩表示自己跟陳寶珍完全一點尖系也沒有。
「陳小姐，有事嗎？」
「是這樣的，我想跟你聊一聊寶珠的事情，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有空呀？」
听著陳寶珍故作嬌氣的聲音，陳寶珠打了一個冷顫，一股惡寒，看向賀珩，差點就笑了。
賀珩臉上就差沒寫著他要吐了，他冷冷地說︰「寶珠的事情我都清楚，不需要……」
「你不想知道她以前交往的男生是什麼樣的嗎？」陳寶珍拋出誘餌，一般男人都會好奇女友的戀愛史吧。
陳寶珠瞪著那手機跟瞪著陳寶珍一樣，陳寶珍還好意思說！她因為陳寶珍的緣故，一次正常戀愛也沒有談過！
在陳寶珠生氣的時候，賀珩直接掛了電話，將號碼設成黑名單，又將手機靜音，將坐起來的小女人又壓了回去。
「來，跟我說說，你以前交往的男生？」他笑著說。
他皮笑肉不笑，看著好可怕，她吞了吞口水，「沒有，我沒談過戀愛。」
「嗯？」他輕挑了一下眉。
「真的！」
「哦。」他清風雲淡地點了一下頭。
她小聲地說︰「真的啦。」
「陳寶珠，你現在相信我了嗎？」
「相信啊！」
「你之前居然相信陳寶珍？」他笑得有點冷。
「我錯了。」她乖乖地認錯。
「我不信。」
她頭皮發麻，被他看得心里頭涼涼的，那雙好看的黑眸里帶著一股殺意，好凶啊，以前她都沒發現，這個男人有凶性。她一直以為他是一個很溫和很儒雅的男人。
求生欲滿滿的她突然摟住他的脖子，朝他眨了眨眼，「我可能想要想一想那一夜到底是怎麼樣子的。」
本來聚在眼底幽暗的烏雲忽然散開，他看著她，「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陳寶珠其實也不是很清楚自己在說什麼，但是看著他眼中燃燒的火花，她的心撲通撲通地跳著，其實，在清楚知道是他的情況下，她並不反感跟他做。
他剛才那麼凶的樣子，她有點怕怕，可怕了之後又覺得他其實也沒有那麼凶，現在看她的眼神就完全變了。
床頭吵架床尾和。
她腦子里跳出這麼一句話，小心翼翼地吞了吞口水，她不想跟他算帳，畢竟是她犯錯在先。
她像笨蛋一樣，被陳寶珍欺負了這麼多次，怎麼還相信陳寶珍說的鬼話！她紅著臉，直起上半身，在他的臉頰上親了一下，「賀珩，我有點記不清了。」
賀珩從來不知道，原來他的怒火可以這麼輕易就被熄滅，他以為他要狠狠地揍她一頓才會消氣。
「賀、賀珩？」她看著他陰晴不定的眼，她說錯話了？會不會表現得太主動了，她要不含蓄一些？
她輕咳了一下聲音，打算含蓄點，免得他以為她是一個豪放的女人的時候，陰影從她的頭上罩了下來。
「唔！」她驚訝地睜大了眼。
薄唇發狠地吮住她的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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