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君超洗完澡回來後,梁靜珊就坐在那里,飯菜還好好的,他脾氣一上來,猛地拉來一旁的椅子重重一放,坐到梁靜珊身邊。
梁靜珊被那亙大的響聲嚇一跳,看到他,她賭氣不理會他,把臉扭一邊去。
「看來你真的沒把我說的話當回事!」張君超看飯菜還沒涼,便用湯匙舀起,送到梁靜珊嘴邊,命令的口吻道︰「吃下。」
「不想吃。」梁靜珊不妥協地說道。
「不想吃也要給我吃。」張君超語氣很不好,就差吼出來了。
梁靜珊看到張君超那麼凶,眼淚都要掉來了,只好張嘴把飯吃了,味同嚼蠟,她吃得難受。
等她咽下去,張君超又送來了第二口,「吃。」
梁靜珊哭著吃下,覺得張君超就是故意欺負她,她很委屈。
張君超心下也煩躁得很,這女人,他怕她餓著,好心好意喂她吃飯,這是誰能享受的待遇?可是她卻哭了,喂了一半他沒心情了,把湯匙一放,「算了,不勉強你。」
梁靜珊心里特別地難過,逼她吃了那麼多飯菜,才說不勉強她!她生氣地起身離席,回房去洗漱。
張君超看他付出那麼多關心的女人吃完就跑了,更煩躁了,他發現女人這種動物真的很難伺候。可她是他老婆,再難伺候,他也得伺候!
張君超沒有急著回房,他在客廳里面一個人自斟自酌,喝了點小酒,回想起與梁靜珊的種種。
要是說以前他喜歡她帶給他的特別感覺,因為這樣他追她,那娶了她以後,他就是連帶她那壞脾氣都喜歡上了。
他自嘲地笑笑,發現人真的是很奇怪的一種動物,因為一個喜歡,以前無法忍受的,現在通通忍受。什麼原則規矩,都可以不要了,就因為那個人,也只能是因為那個人。
梁靜珊那女人就像是他的死穴,他可以作出很多的讓步,但也只能到這里,不能有更多的讓步了。凡事有度,他再喜歡她,也不能縱容她到無法無天的地步。她身為張家人,身為張太太該做的,一樣都不能少!
回到房間,看到床上柔軟舒服的被子拱起。
母親說要帶她去醫院調理身體,她哪里需要調理,是他最近和她親熱不夠而已,所以掀開被子他鑽進溫暖的被窩里面,一下子摟住了她。
梁靜珊掙扎幾下,不想讓他踫,知道他要的不過是夫妻那點事,她很抗拒。她才不要和他生孩子,她不要他們的孩子是交易的產物!
張君超雙臂抱緊她,雙腿也纏住她,讓她動彈不得,他一顆顆地解開她睡衣的鈕扣。
「不要,別踫我!」梁靜珊抗拒道。
「不踫你,我們的孩子從哪里來?」張君超翻身壓在她身上,拉著她睡衣的領口一把扯開。
梁靜珊雙手擋在胸前,不願意順從他,她不喜歡他野蠻霸道的樣子,可是她的力氣不夠他的大。
張君超盯著她雙眼說道︰「我不知道我媽在我不在的時候跟你說了什麼,也不知道家里人怎麼待你,更不知道周美意仗著跟我相過親在你面前怎麼對你,晚上女乃女乃說讓我幫你帶助孕的藥湯,路上我扔了,之前是你避孕,後來是我事情多沒怎麼踫你,既然他們都覺得你肚子不爭氣,那我們就勤快點,證明給他們看我們沒毛病,一次不行就兩次,兩次不行就三次!」
「我不要,放開我!」梁靜珊對張君超又是抓又是踢,她不想要和他上床。
張君超發了狠,目標只有一個,讓她成功懷孕,懷孕了,她就不會胡思亂想。
可是總算讓她有懷孕的機會,他心里滿是期待,這次再不行,還會有下,無論如何,他都要做到成功為止。
第二天早上梁靜珊起床的時候,張君超已經不在身邊,她掙扎起床,嘶地一聲皺起眉頭,傳來一陣痛楚。
散落在地板上的衣物已經皺得不成樣子,無法穿,她走到衣櫥前拿了一套睡袍把自己裹上,準備踱向浴室。
听到半敞開的房門外傳來聲響,她緊張不已,以為張君超還在家。
「靜珊,起床了嗎?」外面傳來張母的聲音,她才略微放下心來。
她走路姿勢有點不自然,走出客廳,對婆婆笑了笑,「媽,你怎麼來了?」
「幫你帶助孕養身體的藥湯來了啊,快,過來喝點。」張母一邊說著話,一邊往碗里倒濃黑的藥湯。
梁靜珊一陣激靈,她從小到大最怕就是打針吃藥,以前每次要吃藥,她就抗拒,爸爸也拿她沒辦法,可是婆婆是她長輩,她不敢違逆。
「可是我還沒吃早餐,能不能先放一邊,吃完早餐再喝?」能拖一時是一時,她真的很不想喝。
「這藥湯就是趁熱喝,空月復喝的,快來,閉上眼楮一口把它給喝光,這是美意托她朋友找來的藥方哦。」張母提到周美意,是一副感激的口吻。
梁靜珊听到周美意的名字,更加不想喝,可是她不敢在婆婆面前任性,看到端到面前的藥,她接過來,喝一小口,好苦,她皺起眉頭,眼淚都要掉出來了。
「快喝光它,我去給你找顆糖,喝完這幾個療程的中藥如果再不行,媽就帶你去醫院檢查了。」張母心下暗想,又不是小孩子了,怎麼這樣?她是真搞不懂兒子為什麼要找一個這麼年輕不懂事的女孩做老婆。
梁靜珊捧著碗把藥喝完,吐著舌頭跳著腳讓婆婆拿糖果給她,她真的不想再暍這種藥,她好想回家,回到爸爸身邊。
張母叮囑梁靜珊把保溫瓶里的藥再分兩次喝完,她便離開了,梁靜珊真的好想把藥給倒了,可是想到是婆婆那麼遠送過來的,她又不忍心。
她心里很矛盾,很委屈。父親的電話來得很是時候,每次在她傷心難過的時候,像是有感應一般,父親的電話準會打過來。
接通電話後,她不想讓父親知道她不開心,裝作輕快的語氣與父親聊天。
「別裝了,听你聲音就不對勁,君超他欺負你了?」父親關切地問她道
梁靜珊眼眶一下子就紅了,鼻子很酸,她哽咽一聲道︰「沒有啊!」
「快要過年了,要不要過來陪爸爸買年貨,還有給親戚朋友送送禮?」父親是小時候哄她的口吻說著話。
「嗯。」梁靜珊過了好久,才應一聲,聲音是抑制不住的輕顫。
「好啦,晚上爸去接你,這事我會跟君超說的,輪不到他不放人,你放心好了。」梁父聲音雖然溫和,卻帶著幾分堅持。
「好,爸爸。」梁靜珊說完切斷電話,不知道為什麼,爸爸都出面說要帶她回去了,她心里反而更難受了。
傍晚時分,張君超一臉寒霜地趕回住處,梁父的車子已經停在門外。
他停車下車,快步進屋,看到梁靜珊行李已經收拾好,由梁父拎著,準備出門。
他一把抓住梁靜珊的手,電話里梁父說要帶她回去,可他舍不得放她走,他禮貌地跟梁父道︰「爸,你過來了。」
梁父點點頭,摟住女兒道︰「我今天就把她給帶走了,她心情要是好些,我再讓她回來。」
張君超笑了笑,「爸,她好好的,沒有心情不好。」
「那你得問她。」梁父聳聳肩,看一眼張君超抓住他女兒的手,裝作沒看到的樣子。
梁靜珊面無表情,用力掙月兌他的手,往父親的身後縮了縮。
看到梁靜珊這樣躲自己,張君超很生氣,卻沒有發作,只是平靜的語氣說道︰「靜珊,你真要這樣不講道理嗎?」
梁父一听張君超這樣責備自己的女兒,不痛快了,護女心切,便責備他道︰「君超,你這樣說就不對了!靜珊回家陪下我這個老頭子,有什麼問題嗎?我辛辛苦苦養大的女兒,又不是賣給你們張家了,而且我帶的是她人回去,又沒要你們張家金山銀山,你也講講道理好不好?」
「抱歉,是我說錯話了。」張君超知道自己惹岳父生氣了,忙認錯。
「跟我道歉沒有用,你問靜珊是要跟我走還是留下,她說了算!」梁父說完拍拍女兒肩膀,給她打氣。
張君超看著梁靜珊,期待她留下。
梁靜珊猶豫了一下,堅決的口吻道︰「我們分開冷靜一段時間吧。」說完,她便拉著父親往門外走。
張君超一下子就慌了,可是梁靜珊已經拿定了主意,他放不下面子再去挽留她。
酒吧里面,張君超一杯緊接一杯地喝著悶酒,全身上下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危險氣息。
「我們張總裁今晚是怎麼了?情傷?靜珊美女惹火你了?」身為張君超感情的見證者之一,黃平東是大膽猜測,一言中的。
張君超一記眼刀過來,什麼也不說,繼續喝他的酒。
「說說看吧,要真的是搞不定女人,哥們幾個給你出謀劃策,女人我們最懂了!另一個死黨湊過來,很想知道張君超這種天之驕子,是怎樣栽倒在女人手里的。
「搞不定女人?」張君超冷哼一聲,目光變得狠厲,「這世界上就沒有我搞不定的女人。」
「你這樣說就不對了,女人是要拿來好好疼的,別把女人說得像洪水猛獸一樣行嗎?」黃平東是情場高手,撩過的女人多了,最後是因為遇到他的太太才收了心,變成一個居家好男人,他懂的,自然夠多。
張君超望向他冷笑道︰「疼,在床上疼的還不夠?還要怎麼疼?我給她最貴的最好的,她頭也不回地跑了,你說這女人是不是狼心狗肺?」
黃平東點頭,「可不是,不過你覺得這真的是對她好?她接受你這種好了?女人是很奇怪的,你得用她想要的方式愛她、疼她才可以,要不然,她就會跟你鬧、跟你吵,沒完沒了。」
「話說回來,靜珊跑了?」黃平東反應過來,疑惑地看著張君超。
其它人也為這特大新聞震驚不已,張君超在台北可是有頭有面的人物,哪個女人不想做他身後的女人。偏偏這種好運氣都落在梁靜珊身上了。
當初酒會上,梁靜珊可是在太歲頭上動土卻不自知,到後來張君超把她娶回家,幫她處理一堆爛攤子,大家都覺得,這萬年冰山也懂愛了,誰知道,他竟然把老婆給折磨跑了。
「你是不是……太猛了些,把人給嚇跑了?」好友試探性地問道
張君超瞪他一眼,「滾遠點!」繼而望向黃平東,「詳細說說,她想要的方式,指的是什麼?」
「我怎麼知道你老婆想要的方式是什麼?關鍵用心好不好?就拿我老婆來說,她喜歡珠寶喜歡漂亮衣服,經常跟我說哪個品牌打折了哪個品牌有活動,無非就是暗示我,讓我帶她去買她想買的。」
「你老婆至少跟你說,可我老婆什麼都不說,我哪里知道她想要什麼?」張君超有點賭氣地說道。
「那你就想想她不要的是什麼,那她不想要的你不要強加給她不就好了?」黃平東沒好氣地說道。
張君超一下就白了,梁靜珊不喜歡珠寶首飾,她生日他送她的貴重飾品,她一回家就摘下來塞進抽屜,再也沒見她拿出來過。還有那些名牌服飾,她也不愛穿,平時都是穿舒服的T恤牛仔褲,至于在床上……
「還有一個偷偷跟你講。」黃平東湊過來張君超耳邊神秘道︰「不管女人怎麼發脾氣,在床上打一架就好了,床頭吵床尾和嘛,不過切記,一定要對她溫柔,尊重她的想法,你娶老婆回家是好好愛人家的,不是讓她做生孩子機器的,更不是讓她滿足你的需求的……」
張君超如同醍醐灌頂,頓時就醒悟過來,他真的做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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