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門小懶蟲 第十七章 有爹的孩子是個寶 作者 ︰ 艾佟

傅明煙好一段時間過得迷迷糊糊的,她不知道自個兒睡了多久,總之,回到莊子之後除了堅持洗澡洗頭,她幾乎是一直陷入睡眠狀態,當然中間醒過幾次,不是為了填飽肚子就是為了解放生理需求,基本上整個人還是處在意識不清楚的狀態,直到此刻張開眼楮,一點一滴的感覺到周遭的真實,她終于確定得救了。

可能是剛剛恢復意識,她不想動,只能看著床頂發呆,覺得眼前的一切很熟悉,但好像不是她的閨房。

「姑娘醒了。」坐在床邊小杌子上的丫鬟很快就發現她醒了,連忙起身靠過來。

听見聲音,傅明煙微徹轉過頭,眨了下眼楮,很困惑,「我確定不認識你。」

丫鬟似乎覺得她的反應很有趣,笑了,「奴婢是紅英,原是南寧侯府夫人院子的二等丫鬟,這些天是奴婢侍候姑娘,以後奴婢就跟著姑娘。」

傅明煙又眨了眨眼楮,一覺醒來多了個丫頭,難免教人消化不良。

「以後有奴婢跟在姑娘身邊,至少可以保證幾個小毛賊不敢靠近姑娘。」

略微一顛,傅明煙仔細打量紅英,看出她的不同,「你殺過人?」

「是,南嶺那種地方經常可見混進來的蠻人,動手殺人也是為了自保。」

「我可以理解。」傅明煙翻身想坐起來,紅英立馬伸手攙扶。

「姑娘要梳洗嗎?世子爺回來了。」

「莫大哥回來了?」

「是,世子爺昨日就回來了,隨行的還有傅將軍。」

「傅將軍……」傅明煙苦惱的皺眉,實在想不起來這位傅將軍是誰。其實,她的腦子還很混亂,這次真的是差一點踏進鬼門關。

叩叩叩!莫靖言的聲音傳進來,「紅英,煙兒醒了嗎?」

「是,姑娘醒了。」

傅明煙掀開被子想下床,不過剛剛站起來又跌坐下來。

「姑娘不急,慢慢來。」

莫靖言迫不及待自個兒開門進來,正好看見傅明煙沒站穩又坐下。

「怎麼了?」

莫靖言急化衡過來摟住她,紅英見了悄悄退出房間。

「沒事,只是睡太久了,人還昏昏沉沉的。」

「肚子是不是餓了?有沒有想吃什麼?」

傅明煙搖了搖頭,請他倒一杯水給她,待喝了水潤了喉,她覺得腦子也恢復正常運作,終于想起來傅將軍就是那個從來沒見過的爹。

「紅英告訴我,我爹跟著你一起回來,是嗎?」

「對,雖然尋到百靈草,但伯父不放心,堅持跟我一起回來。」

「我爹為何知道你在尋百靈草?」

「不是你要我尋伯父帶路的嗎?」

傅明煙覺得自個兒的子又當機了,還好這一次沒有太久,很快就反應過來,瞬間也想明白了,原來關叔就是她爹,難怪師傅放心將她交給他,不過她不懂,為何從來不告訴她?

莫靖言拉過小杌子坐下,將她的雙手包裹在兩掌之間,鄭重的道︰「伯父就是關叔,為了保護你,這些年他不得不瞞著你,你別怪他。」

「為了保護我?」

「我只知道是為了保護你,至于真正的原因,我就不清楚了。」莫靖言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方便說。

其實,原本岳父是要自個兒向她坦白,可是想了想,覺得還是他先說出來,好教她有心理準備,父女兩個再相認。

傅明煙一時也說不清楚心情——歡喜嗎?爹不是不關心她,這些年一直以另外一個身分在付出,當然歡喜;有怨嗎?明明不曾在她的生命當中缺席,卻不告訴她,害她以為自個兒的出生不見容于父親,當然有怨;憤怒嗎?既然每年可以千里迢迢來到她身邊,向她坦良又如何,她並非不知輕重守不住秘密的人……總之,各種思結交識心頭。

「你別怪伯父,若非西北不適合你,他定會將你帶在身邊,也還好他將你交給藍大夫,要不,我就不會遇見你了。」莫靖言舉起右手,輕輕將她類邊的發絲撥到耳後。

半響,傅明聲小小聲的道︰「你知道嗎,以前我有過這種念頭——若關叔是我爹該多好,我想,那樣我應該會是個幸福的孩子,雖然沒有娘,但有爹疼愛。」

莫靖言明白她的感受,若爹跟娘一樣死了,她不會渴望得到爹的疼愛,但爹好好活著,不過遠在西北,有好像沒有,她當然會忍不住幻想、期待,而「關叔」就成了她心目中爹的形象。

「如今成真了,這不是值得開心嗎?」

頓了一下,傅明煙幽幽的道︰「開心,但又覺得很悶。」

「這是為何?」

「若能早點告訴我,我不會懷疑自個兒的出生令人厭惡,要不,為何爹要遺棄我?」

雖說師傅一次又一次的強調,爹並沒有遭棄她,但在她看來,事實就是如此。

「伯父若曉得你有這種念頭,一定很難過,他絕對想不到會造成你的誤解。」莫靖言輕捏一下她的臉類,轉而用輕松口吻的道︰「又不是眼楮瞎了,我們的煙兒如此可愛,疼愛你都來不及了,怎麼會厭惡你?」

傅明煙想起一件事,「剛開始認識我的時候,你看我好像一副‘誰遇到我誰倒霉’的樣子。」

「……當時眼楮不好。」

傅明煙忍俊不住的嘆哧一笑,伸手截他額頭,「我看你眼楮好得很,不過是長在頭頂上,瞧不上我這個鄉下丫頭。」

「下丫頭好啊,我可不喜歡規矩多如牛毛的大家閨秀。」莫靖言借機伸手將她整個人圈進懷里。

從昨日見到她毫無生氣的躺在床上,往日白女敕的臉兒變得蠟黃,他就心疼得恨不得將她抱進懷里,他真的很怕,若是再晚個一兩日呢?他根本不敢想象,只能告訴自己,以後寧可將她帶在身邊,也不會讓她陷入今日的險境。

「是嗎?」傅明煙唇角微徽上揚。

「對,我就喜歡你這個野丫頭。」

傅明煙感覺能量滿滿了,推開莫靖言,「好啦,我準備好了,可以見我爹了。」

「不急,你先梳洗,換身衣服,吃頓飯,再去見伯父。」

傅明煙後知後覺的想到自個兒睡了好幾日,如今不但披頭散發,身上的衣服還皺巴巴的,連忙推了莫靖言一把,「你出去,請紅英進來。」

「好,我出去,你慢慢來。」莫靖言也不為難她,趕緊起身走出房間,讓守在外面的紅英進來侍候傅明煙梳洗。

父女總有一日會相見,傅明煙當然想過跟父親見面的一日——關系肯定僵硬、冷淡,因為跟陌生人沒兩樣嘛……要她喊一聲「爹」,可能跟便秘一樣難受,沒有人可以若無其事喊個陌生人「爹」……總之,就是不曾想過眼前這種情況——兩人如同過去一樣坐在台階上,氣氛是說不出的溫暖。

「爹……爹……」傅明煙喊了一遍又一遍,笑得眼楮都眯成一條直線了,有爹疼的孩子真是幸福。

傅劭關只是溫柔的看著她,一如過去十幾年,他從來不會打斷她,由著她像雙麻雀吱咬喳喳,她笑開懷,他就很開心。

滿意了,傅明煙問了一個最實際的問題,「爹還要回西北大營嗎?」

「爹是西北守將,不能不回去,不過會請求皇上尤爹每年回京一個月,好好陪伴你。」

「我可以跟著爹去西北。」

雖然覺得西北環境太艱辛了,不適合女兒,但是傅劭關再也不敢一口否決,只道︰「莫世子急著娶你進門,你若跟爹去西北,他肯定要跟爹鬧。」

傅明煙嬌羞的紅了險,「我還未及笄,成親可以再等上一兩年。」

「是啊,爹也覺得你年紀還小,可以再等上一兩年,可是莫世子不能在京城久留,他向爹承諾,你們只是先成親,待及笄之後再洞房。」

傅明煙突然想到一事,「爹在西北,我跟莫大哥去了南嶺,以後我們如何見面?」

「放心,爹每年回京一個月,莫世子也會帶你回京小住一個月。」

「爹這一趟可以在京城待多久?」

「你的親事定下後,爹會先回西北,待你成親的時候再回京。」

略微一頓,傅明煙可憐兮兮扯著傅劭關的衣袖,「我們剛剛相認就要分開了嗎?」

「皇上給了爹一個月。」

「我不想待在文成侯府。」

「好,我們就待在莊子上,你不是一直想學騎馬嗎?爹教你。」

傅明煙兩眼一亮,可是念頭一轉又愁了,「這會不會惹來閑言閑話?文成侯府又不是沒有莊子,我們為何要住在南寧侯府的莊子?」

「爹在京城也有莊子,只是不及南寧侯府的莊子寬敞舒適。」

「無妨,我們在雲州的莊子也不及南寧侯府。」南等侯府的莊子是皇上賜的,兩個莊子並成一個莊子,只怕京城的莊子沒有一個比得上。

「爹回京城,總要回一趟文成候將,而且也要定下你的親事,你要跟爹回去嗎?」

即便爹願意縱容,傅明煙也不可能永遠不回文成侯府,這些日子文成侯府一直派人尋找她,他們曾她是一家人,她就不能自私的與他們割清界線。

「三日後我們再回去可以嗎?」她想利用這三日煉出噬心之毒的解藥。

傅劭關模了模她的頭,「好,我們三日後再回文成候府一趟。」

看皇上煮茶真的是一種享受,每一道步驟都可以成為一幅畫,真是賞心悅目。

這種時候莫靖言絕對不會打擾,直到品完一盅茶,方不疾不徐的道︰「皇上煮的茶就是特別香,不像我娘,茶沒煮好就將自個兒的手燙傷了,每當她來了興致,想要桂花樹下煮茶,眾人皆作鳥獸散,誰也不樂意見到一場風雅變為災難。」

皇上聞言哈哈大笑,「長姊什麼都好,就是手拙,煮茶、繡花,剪紙一遇到她,全是災,不過說也奇怪,她還樂此不疲,而父皇偏偏喜歡她這種打死不退的性子。」

「娘很喜歡一句話——有志者事竟成,她認為沒有做不來的事。只有不想做的事,不過幾十年了,她還是做不來。」

「長姊從來不覺得日子無聊,就是因為如此,這倒成了好事。」

莫靖言同意的點點頭,終于轉入正題,「皇上今日怎麼來了?」

「朕听說找到噬心之毒的解藥了。」皇上給自個兒倒了一盅茶,端起茶盅,先聞茶香再品茶。

「還沒,只是有了眉目,相信很快就會有好消息了,待噬心之毒的解藥煉出來了,臣會立馬送進宮。」

「噬心之毒一解,朕就可以弄清楚武成嶺的事。」

「臣以為皇上最好還是先暫時按兵不動。」

「為何?」

「雖然對方已經察覺武成嶺遭到皇上疑心,但是在未能解開噬心之毒之前,武成嶺的囤兵不會有任何變動。」

「可是,總要確定囤兵的事。」

「臣以為眼前最重要的應該是,查出膽敢在武成嶺囤兵企圖謀逆的人是誰。」

「這一點朕也知道,可是經過上次的驚動,想要找出此人只怕更難了。」

「這倒未必,凡行過必然有跡可循,只是皇上有沒有放在心上,或者皇上以為事小,不足以記掛在心。」

雖然莫靖言已經認定宣王是主謀,但畢竟沒有證據,在皇上還沒有任何想法之前,他覺得自個兒還是先保持沉默。

略一沉吟,皇上細細推敲,「武成嶺屬于燕州,燕州是寧王的封地,不過雖是寧王的封地,但寧王住在京城,摻和不了封地上的事,當然,若寧王得知此事也絕不會吭聲,不只是因為與人為善,更是怕多管閑事遭人惦記。」

「臣也覺得是寧王的可能性很小。」

「懷王性子蠻橫,做事不經腦子,但不喜歡受制于人,不會在他人封地囤兵。」

「臣不了解懷王,但听娘親說過,懷王不喜歡太費神的事,在武成嶺囤兵實在太為難做王了,想必懷王的興致不大。」

頓了一下,皇上的目光轉為銳利,「自從父皇立了朕為太子,老五就收斂光芒,凡事不爭不搶,好像真的一切都放下了,可是朕最了解他了,他從來不是一個認命的人,不過是知道一味往前衡,爭不來地位,只會摔得頭破血流。」

對此,莫靖言沒有附和,而是道︰「臣有一些發現。」

「什麼發現?」

莫靖言變得有些難為情,「皇上也知道,因為傅四姑娘的關系,臣格外留意昭華長公主,然後便從昭華長公主那免探查到一些線索。」

「什麼線索?」

莫靖言慢慢道來入京之後打探到的消息,一件一件,細細陳述,不加入個人看法。

良久,皇上幽幽的道︰「朕沒想到一向以純臣自居的武陽侯府會摻和其中。」

「武陽侯府此時動了與文成侯府結親的念頭,確實令人生疑,但也不能認定武陽侯府摻和其中。」莫靖言不是幫武陽侯府說話,只是想提醒皇上,無論是武陽侯府或者宣王,目前都沒有直接證據能證明他們參與此事。

皇上沉默下來,老五做事周全,不會教人抓住把柄,若是不小心露了一截尾巴,他會狠心砍斷。

「皇上想必也不願意抓錯人,一點疏失,埋下的是危害江山社稷的隱患。」

「你有何主意?」

莫靖言搖了搖頭,很誠實的道︰「除了上馬場騎馬,宣王可以說是足不出戶,臣就是成日盯著也抓不到他的尾巴,而武陽侯唯一的嗜好就是上茗賢樓,除此之外,臣還找不到任何地方下手。」

「你可查過茗賢樓?」

「查了,可是至今未有發現。」為了避免驚動宣王,他爹查訪茗賢樓的動作一直非常謹慎,可想而知有多艱難,只怕還要耗上一段時日。

「需要靳陽協助你嗎?」

「茗賢樓若真與宣王有關,皇上的暗衛只怕一進去就教人盯上了。」暗衛形形色色,各有所長,但有任務時他們會異常警覺,其實很容易辦別出來,何況茗賢樓的存在很可能是為了收集消息,伙計的眼楮肯定一個比一個還毒辣,還沒等你查到什麼他們就察覺出來了。

「朕不相信宣王足不出戶。」

「臣想過派人盯著宣王府,但是就怕一靠近宣王府,身分就曝露了。」

皇上忍不住皺眉,「若是一直無法確定宣王與武成嶺的關連,難道武成嶺的事就擱置不管嗎?」

莫靖言可以理解皇上的心情,在皇上看來,武成嶺的囤兵是最大的隱患,沒了囤兵,無論主事者是誰,都是一只沒有尖爪的大蟲,構成不了威脅,但是在他看來,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武成嶺的囤兵沒了,可以再另尋一處囤兵,更別說武成嶺跟藥王谷有個共通點,歸武成嶺的主事者是誰牽連甚廣,還是先弄清楚方能擬出更周全的對策。

「皇上給臣一個月,即便無法查出武成嶺囤兵的主謀者,臣也會給皇上尋出剿滅武成嶺囤兵的良策。」

「好,朕給你一個月,但是噬心之毒的解藥要盡快煉出來。」雖然暫時不能上武成嶺打探,但是手上握有噬心之毒的解藥總是令人安心些。

「皇上放心,臣也很著急。」今日煙兒體內的噬心之毒又發作了,還好吃下初步制成的解藥後幻覺完全消失不見了,煙兒說,這是噬心之毒最難克服的部分,相信很快就能煉出噬心之毒的解藥。

皇上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朕等你的好消息。」

莫靖言連忙起身恭送皇上。

用了三日,傅明煙如願煉出噬心之毒的解藥,當然,這個解藥還需要時間證實藥效,若是一個月之內不再發作,就是完全解了,不過之前那長達一個多月的折磨基本上算是結束了。

雖然噬心之毒解了,但她還需慢慢調養身子,因為暫時還不能讓敵人察覺她身上的噬心之毒已解,表面上還得繼續保持病弱的子。

明日就要離開南寧侯府的莊子,傅明煙特地花了一點時間收拾制藥房,改日莫靖言會將這些藥材送到她爹的莊子,供她制作各式各樣的藥丸。

一包一包的藥材整齊排列在案上,傅明煙轉身出了制藥房。

見到莫靖言坐在石椅上,一臉嚴肅的蹙著眉,傅明煙走過去,伸手揉了揉他的額頭,在他身旁的石椅坐下,「什麼事如此愁煩?」

「最近宣王足不出戶,我實在不知道如何抓住宣王的狐狸尾巴。」

傅明煙不以為然的哼了一聲,「又不是養在深閨的姑娘,怎麼可能足不出戶?」

「是啊,可是據守在宣王府前後門的暗衛傳回來的消息,確實沒見過宣王出門。」

雖然他只是派人遠遠盯著宣王府,但是宣王府通往外面的幾個出入口都教人守著,宣王有沒有出門,他的人不至于看不出來。

傅明煙深感不解,「宣王府的人都不用出門買東西嗎?」

「當然不是,只有宣王不出門。」

「你如何確定宣王不出門?」

「宣王出門都是騎馬。」

「宣王可以改坐馬車啊。」

「宣王有用的馬車,暗衛不會認不出來。」

傅明煙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若是宣王刻意坐了奴レ出門采買的馬車呢?」

文成侯府的馬車分了好幾等,她相信宣王府的馬車應該也是如此,若是宣王有心避人耳目,會換乘奴才用的馬車是很方便的法子。

聞言一怔,莫靖言不曾想過這樣的事,官宦之家出門向來重視排場,更別說是皇家顯貴,一個比一個還招搖,就怕人家不知道他的身分,而宣王因為爭儲失敗,轉為低調,出門不再講究排場,但也不願意失了身分,便選擇騎馬。

「若我不想泄露行蹤,我還會扮成采買的奴婢出門。」

「宣王應該不會做這種事,不過,以後我會留意。」

「宣王府每日進出的馬車那麼多,你手上的人全部派出去,只怕也無法一一跟著,若是半路再遇到有人刻意阻攔,最後還不是會把人跟丟了。」

莫靖言噎住了,還真是這麼一回事。

傅明煙眼珠子賊溜溜的一轉,「其實,我覺得這事一點也不難。」

莫靖言微微挑起眉,「你有好主意?」

「你可以收買乞丐盯梢。」

「乞丐?」

「對,我們樊陽的乞丐是一個勢力很大的幫派,付銀子給他們,他們會幫你打探消息當然,太過隱密的事他們可能打听不到,不過跟蹤、盯梢,他們再適合不過了,任誰也不自起疑心,因為他們原本就在城里四處流竄,相信京城的乞丐也差不了多少。」

莫靖言懊惱的輕拍石桌,「對哦,我怎麼沒想到呢?」

「你肯定不會多看乞丐一眼。」

「不,只要出現在我附近,我就會多看一眼,確定對方有沒有危險性,不過繁華熱鬧的都城隨處可見乞丐,我就不會想太多了,有時候還會隨手丟塊碎銀子給對方。」

「所以,你只要付銀子給乞丐,告訴他們,你要知道宣王平日喜歡上哪兒消磨,他們就會幫你打听出來。」

略一思忖,莫靖言點了點頭,但有一點不放心,「他們畢竟不是我的人,會不會將此事泄露出去?」

「不會,他們沒必要如此,這不是跟銀子過不去嗎?當然,隱瞞身分是必要的,免得他們糾纏不清,還好你會易容,就是面對面也認不出來,倒是省事。」若是她,絕對不擔心人家認出來,可是他不同,他可是南寧侯世子,多尊貴啊!

頓了一下,莫靖言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你知道的可真多。」

「我在樊陽經常給乞丐看病,當然很清楚他們的營生。」她醫術普通,若非不收費,人家還不樂意給她治病,也只能在乞丐堆中擺一下大夫的譜。

她是大夫,無論來醫者是富貴是貧賤,她應該盡其所能為他們治病,可是,他拾不得她如此辛苦,那些乞丐又髒又臭,沒屋子遮風擋雨的,只能窩破廟、義莊。

「以後別給乞丐看病了。」

「我不給他們治病,他們很可能小病拖成大病,然後命就沒了。」

「以後我給你並間醫館。」

傅明煙羞赧的一笑,「不好吧,我的醫術不足以支撐一間醫館,肯定賠錢。」

「噬心之毒都解得了,你的醫術怎麼會不好呢?」

「是啊,我也想不明白。」傅明煙嘿嘿干笑,絕不承認自個兒不長進。

「沒關系,賠錢也不怕;只要你開心就好了。」莫靖言很霸氣道。

傅明煙大大的咧嘴笑了,用力點頭,有人寵的感覺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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