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沒分?」班長更懵了,「你不是出國都沒告訴她?居然沒分手?曾雯霜也是能忍,這麼大的事兒都能原諒你。」
「你到底有什麼事?」柏翔川听到這話,語氣瞬間沉了下來。
班長也瞬間回過神來,想起柏翔川不好相處的性子,只打哈哈干笑兩聲,「沒什麼事,就是大家昨晚……都有點驚訝,所以我代他們問一聲。」
「嗯。」柏翔川沒興趣把自己的感情私事提供給別人八卦,逕自掛了電話。
班長看著掛斷的電話,扭頭對一眾期待望著自己的女同學們說道︰「剛剛柏翔川說的話都听到了吧?人家沒分手,況且我覺得就算真分手了,柏翔川也不可能會跟你們在一起。」
「班長說這話,搞得好像我們很自不量力似的,我可沒那麼大的心幻想著能和柏翔川在一起。」其中一名女生尖著嗓子說道︰「我就是覺得曾雯霜臉皮好厚,當初柏翔川都明擺著是不喜歡她要甩了她,這多年過去了,居然又厚著臉皮貼上去。搞不好柏翔川還會以為我們所有女生都是那種厚臉皮的人。」
班長模模鼻子,沒好意思開口。
昨柏翔川出現直接帶走曾雯霜後,那些女生就炸開了花,今天一大早就組團上自己家來,逼著自己打電話給柏翔川問問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要他說,這些女生就是不肯接受事實,沒听到剛剛柏翔川那維護的語氣嗎?明擺著是把曾雯霜擺在心尖上的,也不知道這些女生到底在酸什麼!
但是男人從來就理解不了女人的嫉妒心,這是男女之間生理構造不同造成的代溝。
曾雯霜昨睡眠時間嚴重不足,今天上班的時候一直在打呵欠,葉子瞄到曾雯霜眼楮下面的青黑,笑著打趣,「昨晚熬夜了?黑眼圈這麼重?」
「沒……」曾雯霜有點心虛的反駁,「昨天高中同學服會,鬧得晚了一些。」
「原來如此。」葉子點點頭,「我就不愛參加那些聚會,混得好的基本都是去炫耀的,混得不好的,如果不是不好意思參加,就是想去抱抱老同學大腿。以前交情好的,現在也還在聯系,根本用不著靠同學聚會維系感情。以前就沒什麼感情的,都這麼多年了,也沒什麼要繼續聯系感情的必要。」
「我很多年沒參加過同學聚會了,這次主要是高中的英文老師過生日,大家順便聚聚。」曾雯霜笑笑,沒反駁葉子的話。
「也是。」葉子拿了畫稿遞給同事要她上色,轉身回來的時候無意間瞄到曾雯霜脖子上好像有紅點點,詫異了一下,仔細一看,好像又不太明顯。
曾雯霜注意到葉子的視線,有點心虛的縮了縮脖子,假裝有點癢癢,撓了下脖子,不經意的解釋道︰「昨天去吃燒烤坐室外,被蚊子咬了一身的包,癢得很。」
葉子這次恍然大悟。
但是又覺得……那不像蚊子咬的包啊?
好不容易到中午,曾雯霜連午飯都沒去吃,直接趴在辦公桌上,三秒進入深層睡眠。
柏翔川中午還特意去了員工餐廳,想見見曾雯霜,誰料她根本沒有出現。
「我們的員工餐廳,不是所有員工都會來這里吃嗎?」柏翔川問身邊的秘書。
「有時候幾個員工約著一起出去吃也是有的。」秘書開口解釋道。
柏翔川了解的點點頭,「那就是因為我們的員工餐廳味道還不夠好,菜色還不夠吸引人,你讓負責人寫一份菜色給我看看。」
他回想了一下曾雯霜喜歡吃的食物,想著到時候務必要全部加到餐廳的菜單上去才行!
可惜,這只是一個因為睡眠不足而引起的誤會。
中午補眠了一個小時,醒來的時候曾雯霜才看到柏翔川給她傳的訊息,「中午吃什麼了?」
曾雯霜想了想,沒理他。
倒是妙妙下午給曾雯霜打來電話,剛一接通就在電話那頭哇哇大叫,「氣死我了氣死我了!霜兒你給我有骨氣一點听見沒有!」
曾雯霜莫名其妙,「怎麼回事?」
妙妙語速飛快,三言兩語就把自己今天從高中同學群里看到的傳達給曾雯霜,並且著重強調了那些女生對曾雯霜的言語諷刺,「都在說你倒貼柏翔川,說什麼高中的時候就巴著柏翔川不放,人家都出國了還是不放過人家,剛回國又巴巴的貼了上去,簡直不知廉恥!那些女人是有毛病啊,自己得不到的東西就覺得別人也不配得到是吧?也不拿鏡子照照自己那張整容過度的蛇精臉,跟你一點可比性都沒有好吧!」
「再說了。明明就是柏翔川自個兒貼上來的,關你什麼事,那些女人是都眼瞎了嗎?」妙妙很氣憤。
曾雯霜第一反應不是難受,而是詫異的打開同學群,發現並沒有妙妙說的那些內容。
妙妙咳嗽了一聲,「你傻啊,這種酸言酸語怎麼可能當著那些男生說?人家也想在男生面前留下自己好印象,我們班上有一個群只有女生,專門用來聊八卦的。」
「那我沒加那個群……」
「廢話,專門聊你的八卦怎麼可能讓你加進去!」
「那你和我是閨蜜,人家不可能讓你加進去啊?」
「我那是偷偷潛伏進去的,因為從來不發言所以人家沒注意到,話說這是重點嗎?重點明明是你要有骨氣,你真打算和柏翔川繼續在一起?你不怕他再拋棄你第二次?」妙妙吼道。
曾雯霜沉默了,許久才開口,「我也不知道。」
「雯霜,我們得承認柏翔川的外在條件確實很不錯,甩普通人好幾條街。但是兩個人在一起過日子,外在條件終究是次要的。他愛不愛你,有沒有把你放在心上,這才是重點。」妙妙嘆了口氣。
「算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畢竟我又不是當事人,說這些話純粹站著說話不腰疼了。」
曾雯霜掛了電話,也有點出神。
她還沒有理清楚自己和柏翔川到底是怎麼一種情況。再加上昨那混亂的夜,給這段感情的復雜性又添磚加瓦了。
曾雯霜很明白,雖然說自己昨晚確實是喝醉了沒什麼意識,但是如果自己真的對柏翔川沒感覺了,再怎麼喝醉,也不可能的。
最關鍵的是柏翔川,他明明一直都是清醒的,他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麼。
所以柏翔川,到底在想什麼呢?
高中的時候她就沒看明白過他,過了這麼多年她也還是不懂他啊。
這一整天曾雯霜都過得有點渾渾噩噩,不過她不是喜歡庸人自擾,到了下班時間,就干脆把那些東西都扔到腦後,準備買菜給自己做大餐。
心情不好的時候,就該吃好一點的。
去菜市場逛了一圈,買了玉米準備炖排骨,買了五花肉準備做梅菜扣肉,還買了水靈靈的蔬菜。
她剛回家把五花肉下了油鍋炸出好看的酥皮,門鈴響了。
曾雯霜連忙關了火,舉著鍋鏟就往大門跑,開了門就被外面穿著印有搬家公司巨大logo的年輕人給鎮住了。
「你們……走錯了吧?」曾雯霜眨眨眼,「這房子是我自己買的,沒對外出租。」
「你是曾雯霜小姐對吧?」那工人咧開嘴笑了,「你好,我們是搬家公司的員工,是這樣的,有位名叫柏翔川的先生說他是你的男朋友,讓我們搬一些他的東西過來。」
曾雯霜無言,什麼鬼!
她一直沒說話,工人就覺得曾雯霜是默認了,于是轉頭一揮手,頓時,好幾個人就抱著東西踏進曾雯霜的家。
衣服都是一套一套用衣架掛好熨燙整齊的,被那些人小心翼翼的捧在手里。曾雯霜腦子一團漿糊,下意識分出了自己衣櫃的半壁江山容納下柏翔川的衣服。
書房里面也多了一套一看就價值不菲的電腦桌和電腦,各種書籍資料,將曾雯霜那本就不大的書房佔據得滿滿當當。
甚至連洗漱用品之類的,柏翔川都自備的。鑒于兩人身分上的差距,曾雯霜看到那上面的愛馬仕1ogo,心中沒忍住發出土拔鼠的尖叫聲。
一個男人,過得比她還精致,好氣啊!
果然有錢使人墮落!
等搬家的人都收拾好了,曾雯霜的家也被塞滿了。
一個人住的時候覺得空間還夠,一旦多了一個人,就覺得真的擠不下了。
曾雯霜到最後已經心里毫無波動,看著自己溫馨的小屋什麼東西都成了兩人份,她關了大門,面無表情的重新回到廚房,繼續做菜。
飯菜剛剛端上桌,門鈴又響了。
是誰啊!曾雯霜有點抓狂,氣勢洶洶的去開門。
門一開,柏翔川就將自己的掛在手臂上的外套遞給曾雯霜,逕自進了屋。
曾雯霜心想,她到底是這個家的主人還是柏翔川的佣人?
熟門熟路的從鞋櫃里模出一雙男士拖鞋,柏翔川一抬眼就看到飯桌上豐盛的飯菜,愉悅的眯著眼楮笑了,「知道我要回來吃飯,特意做的?正好,我也餓了,好多年沒嘗過你做的菜了,廚藝有進步嗎?」
曾雯霜將柏翔川的衣服用衣架掛好,看著柏翔川一點也不見外的去廚房模了兩個碗,盛了飯出來,在飯桌前坐下,招呼曾雯霜,「霜兒快來,我餓了。」
曾雯霜听語的走過去,卻不是端起飯碗開始吃飯,而是站到柏翔川面前,冷漠的開口,「柏翔川,我能問問你到底想做什麼嗎?」
柏翔川抬起頭,表情有點詫異,「什麼?」
「從回國開始,就自顧自的出現在我面前,把我調去你的公司,甚至昨晚和我做了那種事,到了今天,你連我的家都要霸佔。」曾雯霜語調很慢,很清晰,「我不覺得我身上有什麼是值得你想得到的。所以,你到底想干什麼?再來嘲諷我一回?還是說發現我對你還有余情,所以想再可憐可憐我,再當一次我的男朋友?」
「什麼叫做,再可憐可憐你?」柏翔川沉聲開口。
曾雯霜自嘲的笑了,「你高中那會兒,不就是這樣的嗎?」